他们在床上辗转反侧，变换着各种姿态。婉儿跨坐在他身上时，仍旧深深吻着他；他将她抵在墙上时，双唇依然纠缠不清；她趴在他怀里承欢时，四片唇瓣始终不愿分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婉儿能感觉到体内的滚烫一波接着一波，她的子宫已经被灌得满满当当。她知道这些种子有很大可能会让自己受孕，但她不会为了这个男人延续血脉。

拓跋跬第五次释放在她体内时，已经是黎明时分。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抚摸着婉儿光滑的脊背。他的手掌描摹着她的每一处曲线，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永远铭记于心。

婉儿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她知道，太阳升起之时，就是她生命的终点。但此刻，她只想就这样安静地躺着，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阴云密布的天空仿佛预示着这场悲剧的氛围。城中最繁华的大街上站满了人群，每个人都穿着素色衣裳，默然注视着道路尽头。

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商贩停了吆喝，孩童止了嬉闹，连街边的小贩都不敢大声叫卖。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意味着什么。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首先出现的是手持长矛的卫兵方阵，他们肃穆地迈着步子，铁甲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泛着冷光。紧随其后的是两匹雪白的骏马，马蹄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婉儿端坐在马上，赤裸的身躯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她面色平静，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仿佛置身事外。阳光未现的清晨让她白皙的皮肤更显苍白，却又透着一种玉石般的光泽。

拓跋跬骑在第二匹马上，神情复杂地望着前方。他身后跟着一队狱卒，脚步沉重，显然不忍目睹即将发生的一切。

路边的老百姓看到婉儿，纷纷低下头抹泪。有人悄悄念叨着佛号，有人暗自发誓要为她报仇。一位年迈的妇人甚至跪倒在地，喃喃自语："这样好的女子，不该有这样的结局啊..."

婉儿感受到了四周百姓的悲痛，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她多希望能记住每一个为她哭泣的面孔，但眼眶终究潮湿了。她努力维持着庄严的姿态，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滑落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马背上。

队伍缓慢地前行着，沿途的啜泣声此起彼伏。没人说话，只有压抑的哭声在街道上回荡。每个人都明白，这座城市即将失去它最耀眼的灵魂，而这阴沉的天气恐怕将持续很久很久。

婉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那是赵瑛和其他女兵们的抽泣声。她知道，目的地到了。

抬起头，她看到了监斩官端坐在高位上的身影。他穿着崭新的朝服，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而在他身后，拓跋跬一身银甲，却显得心不在焉。

监斩官起身向拓跋跬行礼，但他只是随便抬了抬手，连正眼都没瞧对方一眼。这反常的态度让在场的将士们都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刑场右侧，赵瑛带领着二十名身着白衣的女兵列队而立。她们每个人都在无声地流泪，但都挺直了腰板，保持着军人的仪态。

邵晋迎上前，见到婉儿赤裸的模样，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他强忍着情绪，郑重地向婉儿行礼:"娘娘，请您安心上路。一切有我们。"

两个狱卒上前搀扶婉儿下马。她的步伐稳健，不需要任何扶持。他们将她带到刑场中央，邵晋快步走上前来，双手恭敬地捧着一碗酒。

"娘娘，这是我们弟兄们的心意。"

婉儿接过酒碗，目光扫过周围熟悉的面孔。她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碗掷向地面。瓷碗在坚硬的土地上碎裂开来，碎片四处飞溅。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震。赵瑛等人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但婉儿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什么令她高兴的事情。

她的目光从每一个故人脸上掠过，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期许。最后，她转向了拓跋跬，却发现他竟然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婉儿缓缓跪下，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礼仪。拓跋跬站在一旁，神情恍惚。

"时辰快到了。"他喃喃开口,"你还有什么遗愿?"

"请放过安定的百姓。"婉儿的声音清晰而平静。

"苻崇呢?"拓跋跬问道。

婉儿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他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对不起毛皇后的付出。告诉他，速速下去见陛下和皇后吧。"

"你就这么想让他去死?"拓跋跬苦笑。

"大汗性情暴躁。"婉儿忽然转换话题,"小心将来被人暗算。

拓跋跬怔了一下。这个临死的女人，还在关心他的安危。

"不用担心朕。"他挺直腰板,"还没哪个男人能伤到朕。"

婉儿点点头，不再多言。寂静笼罩了整个刑场，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

"谢谢你。"拓跋跬突然轻声说道。

婉儿明白他话中的含义。那是对她这几天让他肆意索取的感激。。

"你该忘了我。"她说。

"朕忘不了。"拓跋跬的声音低沉而坚决。

婉儿不再说话。她微微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寒风吹起她的长发，黑色的丝缎在空中轻轻飘荡。

拓跋跬站在那里，久久凝视着婉儿的背影。他知道，这个倔强而又温柔的女人，从此将在他心里占据一个无人能及的位置。

"还有一事。"婉儿的声音轻柔而坚定,"请不要枭首示众。"

拓跋跬的眼神黯淡下来:"朕不会这么做的。"

"那就请大汗痛快一些。"婉儿微微低头，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

拓跋跬向监斩官做了个手势。监斩官立即换上了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应承着。但当他转向婉儿时，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公事公办的冷漠。

他抽出一支火签，高举过头，然后狠狠掷向地面:"斩!"

婉儿浑身一颤，本能的恐惧压过了坚强的意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大脑突然陷入一片混乱。寒风吹过她的脖颈，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下一刻，剧烈的疼痛如火焰般窜上神经。她的意识迅速涣散，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着。她感觉自己在空中旋转，世界天翻地覆。

最后的清明中，她听到了血液喷溅的声音，听到了百姓的啜泣。她的头颅在地上滚动，最终停下时，她看见了自己的躯体仍在不停地痉挛，试图挤压出最后一滴生命。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这个念头在意识消散前闪过。

拓跋跬拾起婉儿的头颅，她的面容因死亡而显得格外凄美。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容貌，即便是生命最后一刻，依然保持着高贵的气质。

拓跋跬双手捧着婉儿的头颅，眼神痴迷。周围的北魏将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贸然打破这诡异的寂静。

终于，一位年迈的文官鼓起勇气上前:"陛下..."

拓跋跬这才如梦初醒，他轻轻将婉儿的头颅递给赵瑛。赵瑛小心翼翼地接过，眼中含泪。她和邵晋一起将婉儿的遗体收拾妥当，选了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安葬。

不久后，他们护送着苻尚前往西凉。这个消息传遍四方，让人们不禁想起婉儿的牺牲。

"陛下，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位文官说着。

"这样的美人，世间难觅。"拓跋跬望着远方的落日，声音低沉。

"陛下说得严重了。"文官仔细斟酌着措辞,"虽说婉儿也算得上美貌，但天下比她更美的女子也不少见。再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几天您不是已经在她身上..."

"你知道什么？"拓跋跬打断他的话,"朕要的是她的心。"

文官一怔:"您的意思是..."

"朕是真心想娶她为妻。"拓跋跬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就像当年刘晒对羊献容那样，是真正的夫妻之情。"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拓跋跬独自站在城楼上，目光停留在远处的坟茔。那里埋葬的不仅仅是一个美丽女子的尸骨，更埋葬了一个强大帝王心中最柔软的情愫。

风吹起他的战袍，猎猎作响。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宁死不屈的女人，那个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保持尊严的传奇人物。

他望向那具抽搐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成熟的魅力。她曾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即使在生命终结时，依然保持着令人窒息的美感。

二十年光阴如流水，拓跋跬终成霸业。然而权力腐蚀了他的心志，昔日的雄主变成昏庸暴君。宫闱之内，他恣意妄为，肆意欺凌宗亲。直到有一天，他在众多嫔妃中发现一名容貌酷似婉儿的儿媳。

那一刻，往事如潮水般涌来。他疯狂迷恋上这张相似的面孔，不顾伦常，抢夺了儿子的妻室。然而命运弄人，那倔强的儿媳在某个深夜，用匕首结束了这个暴君的生命。

赵瑛帮助苻尚和他的弟弟在西域上建立了庞大的商队。虽然不能恢复王朝，但至少保存了苻氏血脉。

这些年里，赵瑛一直在为另一项事业奋斗。她重建了女营，在一次次与北魏的较量中磨砺着这批女战士。每一场战斗都有女兵浴血奋战的身影，每一次失败都让这支队伍更加强大。

许多女孩慕名而来，加入这支神秘的女营。赵瑛亲自教导她们武艺，讲述战争的残酷与荣耀。渐渐地，这里成了培养巾帼英雄的圣地。

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冬日，赵瑛率领女营与北魏大军展开了最后决战。她知道此战必死，但仍选择冲锋。赵瑛倒下了，多年以后，当人们谈论起花木兰替父从军的传奇，谈论起平阳公主统领娘子军的威风时，很少有人记得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那群前秦虎女。毛皇后，婉儿和赵瑛的故事在军中广为流传，激励着一代代女兵奋勇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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