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愛妻起床梳洗之後換上了她的中學校服，換上校服的她宛若一名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女般清純可愛，那一抹甜美而又純淨的微笑簡直讓我們的心靈在不知不覺間都被淨化了。「哇啊，媽媽好好看！好漂漂！」嘉星睜大眼睛驚呼道。嘉月：「月兒也是這樣認爲的！」，嘉星：「像媽媽這樣的美人，待會兒肯定會有不少跟老爸一樣的色狼心懷不軌，本少俠一定得隨時戒備！」「喂，你小子不扯上我要死嗎？」我不滿地抗議道。嘉星：「誰叫老爸這麼色，一看到媽媽這麼美麗的女孩子就會去想那些色色的事情，葉兒小老弟的出生就是爸爸好色的如山鐵證！」，我：「照你這邏輯，你跟月兒出生也是我的『罪證』咯！」，嘉星：「那當然！我、嘉月、嘉葉，都是老爸你好色的人證！」「那你們還是得感謝我，要不是我的話，你小子目前可能還是液體呢！」，嘉星：「爲什麼要感謝老爸你啊？又不是你忍著痛苦冒著生命危險生了我！」「好了，你們兩個別鬥嘴了，一家人之間有話好好說嘛！」剛才還因為嘉星的這些話羞得面紅耳赤的小愛妻趕緊過來勸和。嘉星：「看在媽媽的份上，我就暫時先存個檔stop吧！等我護衞完媽媽回來再討論這個問題。」，我：「算了，我可不想因爲和你扯皮耽誤了我的工作！」

接下來我外出工作的同時，小愛妻也帶上課件前往學校，嘉星嘉月也帶上嘉葉隨行。剛進敎室之時，看到講台下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小愛妻也不免有一絲緊張和腼腆，但她很快調整狀態，將課件放到講台上之後便開始和大家打起了招呼：「大家好，我叫張芷瑤，和你們一樣也是趙敎授的學生，所以你們可以叫我學姐。因爲趙敎授要去南韓參加一個關於文字學的學術會議，所以這幾天就由我來給大家上音韻學課程了。希望這幾天能夠和大家共同學習，共同進步！請大家多多指敎，謝謝！」小愛妻面帶微笑地向大家鞠了一個躬。講台下頓時議論紛紛，「這個學姐看起來比我們都小得多嘛！真的好像就是個中學生！」「不過學姐真的好好看，就像個娃娃一樣嬌小可愛，笑靨如花，聲音也軟萌悅耳，要是能娶到這樣的萌妹子做老婆，此生無憾啊！」「得了吧！你這死蘿莉控還是別做白日夢了，專心聽課吧！」，而在敎室外聽到這些議論的嘉星一副使命必達的樣子：「果然，會有些跟老爸一樣的色鬼打媽媽的主意！看來本少俠一定要打起精神了！」，一旁的嘉月則是打算認真聽課：「哥哥，你能不能幫我抱一會兒葉兒啊？我想認真聽媽媽講課！」，嘉星：「Ok！那妳聽課時順便也幫我看一下敎室裡的情況。」「嗯！謝謝哥哥！」嘉月將懷中的嘉葉交給嘉星，然後自己拿出原子筆和筆記本開始全神貫注地傾耳聆聽起來，而這時小愛妻的這堂課也剛好開始：「既然趙敎授已經敎過你們緒論和音韻學的基本知識了，那我們今天就一起來學習中國古代韻書中的集大成者《廣韻》及其音系吧！不過在學習《廣韻》之前，還是先讓我們來瞭解一下《廣韻》的前身《切韻》和《唐韻》吧！《切韻》由隋朝音韻學家陸法言於隋文帝仁壽元年，也就是西元601年編寫而成。隋朝開皇年間，陸法言的父親陸爽在朝廷做官時邀請劉臻、顏之推、盧思道、李若、蕭該、辛德源、薛道衡、魏彥淵八位當時的著名學者做客，酒酣耳熱之後，一場激烈的爭論就此拉開帷幕。這場爭論的場景學姐想就跟現在很多年輕朋友在網路上討論哪裡的閩南話、客家話最『正港』一樣，『阮高雄人講的台語最正港了！原汁原味的內埔腔喔！』『不對不對！阮台北人講的海口腔才好聽，恁南部田僑仔莫講笑了！』『本島人了不起啊！阮金門人講的廈門腔才是最流行的啦！』」，聽了小愛妻用三種不同腔調的閩南話模仿的這段幽默的對話後，同學們都哈哈大笑起來。「當時陸法言見到的也許就是這樣的情景，換做我們很多人也許都會站在一旁看熱鬧，但陸法言沒有，他拿起筆將這晚爭論的結果匯總成書，寫下了《切韻》的大綱。到了唐朝，在《切韻》基礎上修補完善之後的《唐韻》成了唐朝科舉考試使用的官方韻書。北宋時期，經過進一步的整理完善，《廣韻》橫空出世。」言畢，小愛妻便將ppt翻頁，調出了有關《廣韻》的圖片資料：「《廣韻》全稱《大宋重修廣韻》，是北宋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間，由官員陳彭年、邱雍主持編纂的一部官修韻書，這本韻書將其收錄的所有漢字按聲調分為五卷，分別是平聲上、平聲下、上聲、去聲、入聲，並以反切法注音，將所收錄的漢字的韻母分為兩百零六個韻目，每個韻目上都會標出數字來表示韻的次第。就像這樣『上平一東、二冬、三鍾、四江、五支…』」小愛妻指著ppt上的《廣韻》圖片講解道，「每個韻目下的字都是同韻的，也就是說它們的韻腹、韻尾、聲調都是相同的，但聲母和韻頭有可能有所不同。譬如同屬東韻的『東』、『紅』，它們的韻母是一樣的，聲調也都是平聲，唯獨聲母一個是端母，一個是濁音匣母。同理，在《廣韻》裡同一個韻也有可能不止一個韻母，譬如入聲屋韻就包括/uk/和/ĭuk/兩個韻母。在同一韻中凡是聲母韻母完全相同的字就會被歸納在一起，被稱為：小韻或者紐。《廣韻》中收錄的每個漢字下方都會有兩行小字加以注釋，包括字義、反切、小韻字數，隨後的小韻中也會注釋字義和反切，體例和文字學領域的巨著《說文解字》非常相近，所以《廣韻》除了是一本韻書以外，也可以說是一本字典了！《廣韻》的陽聲韻和入聲韻的韻尾也按發音部位相配對，唇音m對p、舌音n對t、牙音ŋ對k，譬如陽聲韻登韻包含/əŋ/、/uəŋ/兩個韻母，其入聲韻德韻的韻母包含/ək/、/uək/，從中我們就能夠體會到《廣韻》陽聲韻、入聲韻韻尾配對的系統性。不過《廣韻》的四聲韻目並不完全相等，入聲韻目較少，這個我想大家也比較好理解，因爲入聲韻只能跟陽聲韻進行配對，而平上去三聲中也不是所有韻母都有能夠與之相配的其他聲調，像去聲的祭、泰、夬、廢就沒有能與之相配的平聲和上聲。此外大家還要注意的是，《廣韻》是一本主要供科舉考試使用的官方韻書，所反映的音系並不能完全反映當時的實際語音狀況，但它對於中古漢語語音的研究仍然具有重大意義。就像許慎的《說文解字》雖然也因時代局限存在不少謬誤之處，但也無法因此否定它在文字學領域的巨大價值。好了，我們正式來學習《廣韻》的音韻體系吧！《廣韻》的聲母和以前趙敎授講的唐末守溫和尚的『三十字母』和『宋人三十六字母』大同小異，都是按發音部位分為唇舌齒牙喉五類，並且按清濁、送氣與否分為全清、次清、全濁、次濁四類。相信大家都明白清濁音和送氣不送氣音的概念吧？」「嗯！清濁音的差別在於聲帶振動與否，清音只有氣流與發音器官作用產生的『氣音』，而濁音還有聲帶振動的『帶音』，因而聽起來更加低沈雄厚，送氣音不送音的區別取決於氣流的強弱，強送弱收，在古代音韻學中不送氣清音被稱爲全清音，送氣清音則是次清音，全濁音主要指群母、定母、澄母、並母這樣的濁塞音，而次濁音則是指與其相配的鼻音。」，聽了這個同學的答案後，小愛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完全正確！好了，在學習它們之前我們先來瞭解一下清代音韻學家陳澧考正《廣韻》聲母的方法：系聯法，系聯法有三項條例：基本條例、分析條例、補充條例，我們先來看第一個：基本條例，陳澧說過：『切語上字與所切之字爲雙聲，則切語上字同用者，互用者，遞用者，聲必同類也。』，下面來解釋一下同用、互用、遞用的概念。首先來說說同用，有兩個字的反切上字一致，那它們的聲母必然同類，此爲同用。譬如：『冬』字反切是都宗切，『當』字是都郎切，兩個字的反切上字都是『都』，所以這兩個字聲母同類。至於互用，顧名思義就是假如兩個字互用作反切上字，那麼它們的聲母也是同類的。譬如：『當』都郎切，反切上字是都，『都』當孤切，反切上字是『當』。遞用的概念相對複雜一點，即一個字是另一個字的反切上字，還有一個字是這個字反切上字，第一個字是第二個字的反切上字，第三個字又是第一個字的反切上字，那麼三者聲必同類。譬如：『冬』的反切上字是都，『都』的反切上字是當，那麼冬、都、當三個字的聲母就是同類的。大家應該懂了吧？」「嗯！」同學們一邊記筆記一邊點頭。「那我們繼續吧！基本條例的作用是將聲類相同的字合併在一起，而分析條例的作用則是將聲類不同的字區分開。分析條例的具體內容是兩個字的反切，如果反切下字同類，那麼反切上字必然不同類，因為如果反切上字下字一樣，就意味著聲母韻母一致，也就是完全同音了。既然同音，又何必註兩個反切呢？像紅彤彤的『彤』徒冬切，『冬』都宗切，按遞用原則『冬』是『彤』的反切下字即代表兩字韻母同類，因此它們的反切上字必然不同類，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冬』的聲母是全清音端母，『彤』的聲母是全濁音定母。第三條補充條例則是針對的一些極少見的特殊情況，陳澧對此的原話是：『切語上字既系聯爲同類，然有實同類而不能系聯者，以其切語上字兩兩互用故也』，也就是說有些時候一些字雖然聲類相同，在反切互用時卻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除了自己的『反切伴侶』外誰也不認。如多、得、都、當，雖然這四個字聲類相同，都是端母，但多只跟得相戀，而不會跟都有任何羈絆，同理，都也只戀當化身的蝶，而不跟多、得有任何往來，如果我們光靠前面的條例進行推理是無法推出這四個字聲類相同的。爲了解決這個bug，陳澧想出了一個絕佳辦法：利用《廣韻》中『又音』、『互見』，即一字異讀現象。《廣韻》中的異讀字都會以『又音』、『又切』，同一小韻之間就可以利用另一個反切來尋找蛛絲馬跡，從而做出推斷。總之陳澧總共從《廣韻》中系聯出了四十個聲母，與宋人三十六字母相比，多了山、初、莊、神、于五個聲類，並將微母併入明母。那些音韻學大師們通過《廣韻》得出的中古漢語聲母各有不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目前我們的參考書採取的是三十五聲母標準，相較於宋人三十六字母，這套聲母系統唇音不分輕重，也就是說沒有幫滂並明與非敷奉微的分化，也沒有泥母和娘母的分化，正齒音照組分化出了齒齦音莊初崇生和舌面音章昌船書兩類，一般情況下莊組與二三等韻相拼，而章組只能與三等韻相拼。好了，《廣韻》三十五聲母和三十六字母的差別就先介紹到這裡了，下面我們來看看《廣韻》聲母到現代國語聲母的變化吧！學姐先問各位一個問題：我們現在說的國語到底是哪裡的方言？」「北京！」「不對不對，北京話兒化音太多，而且語音同化現象太嚴重！應該是河北灤平縣。」，小愛妻：「對！不過第一位同學的答案也沒差多少，寬泛而言國語來自於北京官話，而我們台灣的閩南方言來自於閩語。大家都知道國語算上零聲母有22個聲母，而《廣韻》有35個聲母，相較而言國語的聲母數量大幅下降，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其中又產生了哪些變化呢？現在就讓我們一起來看看吧！」小愛妻切換完ppt頁面後，繼續講課：「從《廣韻》到現代國語聲母有五點重要變化，一是全濁聲母的清化，也就是中古漢語全濁聲母由濁音演變為清音，具體演變規則爲『平送仄收』，即平聲清化爲送氣清音，仄聲清化爲不送氣清音，如唐朝的『唐』，中古聲母是定母/d/，因爲是平聲，所以在現在的國語中演變成了送氣清音/tʰ/，肚子的『肚』，中古聲母也是定母，現代國語的聲調是去聲，但按照我們後面要學的『濁上歸去』原則，中古聲調應該是上聲，但無論如何都是仄聲，因此『肚』的聲母在國語演變成了不送氣清音/t/。其二是知章莊三組合併爲捲舌音/tʂ/、/tʂʰ/、/ʂ/，關於合併的順序，由於在三十字母和三十六字母中，章莊兩組都沒有分別，因而一些音韻學家認爲可能是章莊先合併爲照母齒齦音/tʃ/，然後照組再與知組合併，齒齦音演變成翹舌音。但從一些文獻資料來看，在唐代也有舌上音知母與章母合併爲正齒音/tɕ/，再和莊母合併為齒齦音/tʃ/，最後演變成/tʂ/的情況。三是精見兩組聲母在三等韻前分化出舌面音/tɕ/、/tɕʰ/、/ɕ/，見組的分化相對早於精組，甚至在民國初年的老國音中精組並未分化，這就形成了『尖團音』的概念：尖音是指精組聲母與齊齒呼撮口呼韻母相拼時的發音，團音則是指見組分化出來的舌面音/tɕ/、/tɕʰ/、/ɕ/與齊齒呼撮口呼韻母相拼時的發音，在如今的國語中尖團音早已合流，但在部分地區的方言中『精』還是讀/tsiŋ/，而非/tɕiŋ/。其四是大量聲母脫落變成零聲母字，像一二三四五的『五』，中古聲母是疑母/ŋ/，而現在在國語中變成了零聲母字，但在閩南語文讀中還保留疑母，像這樣的字還有很多。其五，重唇音分化出輕唇音非敷奉微，最終非敷奉在國語中演變爲唇齒清擦音/f/，微母則基本上變為零聲母字。這就是學姐爲大家總結《廣韻》聲母到現代國語聲母演變的要點，《廣韻》聲母到國語聲母的演變基本上是按照這些規則來，但也有少數例外需要大家去強記，大家下去好好消化消化。這個是學姐昨晚畫的《廣韻》聲母到國語聲母的演變圖，大家需要的話我可以分享給大家。」「好啊！」「學姐好棒！」「學姐超讚啦！」講台下一片歡騰之聲。此時在敎室外，嘉星隔著窗子聽到了這片歡騰之聲之後輕歎一聲：「這些傢伙果然跟老爸一個樣！不過還好，這些家伙還沒對媽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對了嘉月，媽媽的課妳真的聽懂了嗎？」「雖然我才疏學淺，能力有限，但我會盡力去理解媽媽講的每一個知識點的！」嘉月將原子筆和記滿筆記的筆記本放入書包後笑回道。嘉星：「好吧！我們去接媽媽吧！」「嗯！」嘉月抱起了嘉葉，跟著自己哥哥向教室大門方向走去。此時敎室內，在一片掌聲之中，小愛妻結束了今天的課程：「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裡了。希望大家下去以後能夠及時理解消化我們今天學習的內容，只要我們每天進步一點點，不遠的未來一定能致千里的！很高興能夠和大家一起學習，共同進步。學姐也很期待能夠再次和各位同學一起相聚在這裡。不過現在學姐還是要先對大家說聲再見了！」「學姐再見！」「學姐，我也很期待啊！」，不過就在嘉星出現在門前的那一刻，剛才還是文靜賢淑的淑女的女生們瞬間「暴動」了，「哇啊，好可愛的小弟弟啊！」「眼睛好大，好漂亮！」「小臉蛋摸起來好軟好舒服啊！」「讓姐姐親嘛！」，面對蜂擁而上的正太控大姐姐們，嘉星頓時就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在她們走之前就進來。對於素有臉部潔癖的嘉星而言，換成平日裡被陌生人這樣隨意捏臉，他早就條件反射地一拳打過去了，但礙於自己母親在場，他也只好盡力咬牙容忍，並把可憐兮兮的目光投向小愛妻。小愛妻看到他那種好像在說：「媽媽救救我！」的目光之後心領神會，趕緊過去給嘉星解圍。看到小愛妻過來了，瘋狂的女生們總算消停了點。「學姐，這個小弟弟是妳的弟弟吧！真的好可愛！」一個女生眼冒桃心地說道。小愛妻：「嗯！不過這孩子非常怕生，也很不喜歡陌生人摸他的臉，所以…」「知道啦！對不起啊，我們剛才可能嚇著小弟弟！」「不過當時我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誰叫小弟弟那麼可愛嘛！」「學姐，這個小妹妹跟小弟弟，也是妳的弟弟妹妹吧！」另一個女生指著嘉月以及她懷中的嘉葉問道。「嗯！」小愛妻微笑著點了點頭。「小妹妹和小弟弟都好可愛！不愧是我們溫柔可愛的芷瑤學姐的親弟弟親妹妹，一看就知道是親生的。一家子都有可愛基因啊！」一個男生陶醉道。小愛妻：「好了，既然下課了，大家還是早點去午休吧！」「嗯！」

於是乎，小愛妻的這堂課總算是畫上了一個比較圓滿的句號。回家之後，小愛妻忙著批改同學的作業，而嘉星卻始終對自己的「清白被玷污」這件事耿耿於懷，還說：「看來這班的色鬼不僅男生多，女色狼也不少，還好我的初吻已經給小玲了，要不然…」，我：「好了，我接下來幾天都比較閒！你不想去的話，我替你去好了。再說瑤兒的下節課不是在週末，你想去也去不了。」，嘉月：「對耶！到時候我們要去幼稚園，根本沒時間去聽媽媽上課。那爸爸，您能不能替我聽媽媽的課，幫我記筆記啊！」，我：「月兒，媽媽不是做了ppt，妳想學的話看媽媽的ppt不就好了？」「對啊！我好笨啊！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嘉月恍然大悟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嘉星：「妳不是笨，是書看得太多腦子累了。妳連大學的課程都能聽得下去，會笨到哪裡去嗎？」，我：「不過說起來，我也真的想看看我的小嬌妻當老師時到底是什麼樣子。上次因為工作沒去成，這次我不想再錯過了！」，嘉星：「那保護媽媽的任務就交給老爸咯！」，我：「冇問題！」

與嘉星嘉月口中的第一節課相比，小愛妻的第二節課主要講的是《廣韻》的韻母、聲調及其如何演變成了現在的國語的韻母、聲調，不過這部分內容有些太過複雜，像什麼十六韻攝之類的概念我也不好理解。但在最後小愛妻講如何利用現代方言和日語、韓語、越南語這樣的『域外方音』擬構中古音時，我卻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在講對入聲字韻尾的擬構時，小愛妻除了舉粵語、閩南語這些還有ptk韻尾的方言以及韓語、越南語漢字音的例子例證外，自然也舉了日語的例子（畢竟這也算她的母語之一）。據小愛妻說現代日語音讀-也就是日語中的漢語借音凡是兩個音節的幾乎都是古入聲字，因爲日語沒有後面沒有母音的單子音，日本人不會讀ptk韻尾，自然就會加上母音把它們變成另一個音節，就跟日式英語把milk-/mɪlk/讀成ミルク-/miɺɯkɯ/一樣。因此絕大多數入聲字的ptk韻尾在日語音讀中t尾變成了ち-/tɕi/和つ-/tsɯ/，k尾變成了く-/kɯ/或き-/ki/，像「一」的韻尾是t，在日語中就讀作いち-/itɕi/，但也並非所有的t尾都變成了ち跟つ，像「日」字的t尾在日語中就直接脫落了，但在日語中「日本」的發音：ほっぷん-/ɲi-pon/中「日」的發音是和入聲類似的促音，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對入聲的還原。在舉其他域外方音的例子時，小愛妻居然真的寫出了她要舉的韓語、越南語例子的韓語諺文和越南國語字，並同樣標出了相應的國際音標，演示了它們的發音。真的是不可謂不用心，難怪小愛妻昨天備課備到那麼晚（不僅如此，前段時間我還經常看到小愛妻在書房裡閱讀諸如：《朝鮮漢字音研究》、《韓漢音韻史研究》、《越南字喃注釋詞典》、《中國京語詞典》、《越南漢字音研究》、《論漢越音的來源及形成過程》之類的朝鮮漢字漢音、越南漢喃字漢越音研究資料，還做了相當多的筆記，可見小愛妻爲了講好域外方音這個專題真的是下足了功夫）！在欽佩小愛妻學習上的嚴謹認真、一絲不苟之餘，我也避免擔心起了她的身體-以她那副嬌弱之軀，那麼拼真的沒問題！？但功夫不負有心人，小愛妻的一切努力都沒有白費。小愛妻講課不僅得到了同學們的廣泛好評，連趙敎授回來之後也大加稱讚。體驗到成功的喜悅後的小愛妻並未鬆懈，而是繼續爲學業埋頭書海。看著她這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模樣，我已經能夠想像得到今年夏天的碩士學位授予儀式上頭戴碩士帽，身穿碩士服的她青春煥發自信洋溢的風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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