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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废墟】

小说:虚构二战AU/冯贝【场所】 2025-09-02 08:13 5hhhhh 8990 ℃

『I don't want to set the world on fire

I just want to start

A flame in your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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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在短时间发生,与梅芙再相遇、凯尔西一同四个人去餐厅共进晚餐、与贝尔纳特去雷内家作客、认识雷内的妻子以及可爱的女儿等等。

贝尔纳特在红十字会担任翻译员,她们的生活逐步稳定,慢慢为公寓添购东西。

收音机、煤气炉灶、灯泡与电灯,伊冯甚至买了一台冰箱。

针对是否留在法国,贝尔纳特依旧没有做出明确表态。

她持续朝家里寄信,一天,她们终于收到回信,寄信人是贝尔纳特的一位妹妹。

找到了具血缘关系的家人,贝尔纳特回国探亲的申请很快获得许可。

伊冯则为了结伴同行(同时这也是进行计划的绝佳机会)向工厂请假,成为红十字会的短期临时志工,贝尔纳特没有阻止,反而主动替她跑流程。

她们会与其他红十字会的同事以人道救援为主要理由入境德国,途中短暂离队回贝尔纳特家探视,之后再重新会合。

这件事情敲定后,她们准备一些甜品、肉食、起司块与平价红酒,两人单独在公寓进行了小小的庆祝。

在两人的庆祝会上,伊冯趁自己未喝醉的期间,正式询问对方是否打算留在法国。

『妳希望我留下来吗?』

『如果妳不留下来,我会缠著妳,妳再也无法摆脱我。』

酒精让伊冯变得直白且主动。

接下来的记忆都是些片断,酒、床、肌肤——

贝尔纳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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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街道出去沿著道路走几个时程,能在路边发现一条不明显的小径,顺著小径走会到达一片小树林,接著是上坡路。

伊冯注意如果在树丛较稀的边缘往外看,远远地能看到地平线上若隐若现的谷仓。

往上走一段时间,转进另一条更不像是路的小径,最后她们抵达一个山里的小庄园。

破败的入口铁栏杆门旁,生锈的金属门牌上有无数划痕,已经无法辨识,庭园里的花草枯萎,看来一阵子无人打理。

『嗡——』

铁栏杆移动的声音尖锐刺耳,令伊冯的耳鸣久违地发作。

「别干站著,伊冯,」进入庄园的贝尔纳特从一个在伊冯看来随机的花盆下翻出钥匙,打开大门,「快点过来。」

跟著进门后,伊冯习惯性地转身带上门,身后传来呼喊声,「芭芭拉!妳在吗?」

没有回复的声音。

「搞什么东西啊...」贝尔纳特在一楼找了一圈,之后上去二楼,伊冯不知道芭芭拉是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但她只能跟著对方。

年久失修的木制楼梯发出叽叽喳喳令人不安的声响,伊冯尽量不去想如果楼梯垮掉会怎样这件事。

上到二楼,她们在主卧找到了女主人。

「我就想妳跑哪去了,」贝尔纳特听起来并不惊讶或恐惧,反而有些无奈,「我让妳照料伊冯,结果妳竟然自己死掉,真是无语唉!」

贝尔纳特说话的语气好像床上不是一具干尸,而且是多年的好友(确实是?)。

见对方就要靠近卧床,伊冯拉住贝尔纳特,「妳、妳不会想要靠近那个吧...?」

「什么“那个”,妳没见过芭芭拉?唉——难道她从来没有去过谷仓就死了??」

「倒、倒也不是。」

芭芭拉,原来这是贝尔纳特“老友”的名字,这么说来,对方的口音偏向东普鲁士。

「她有来过...几次,只是我们,呃,没什么交谈...」

她也没见过对方的容貌,但就算她见过,她也不太可能认出这具彻底木乃伊化的遗体。

「这样啊,那可以放开我了吗?」

「妳真的要靠近——」

「拜托,伊冯,」贝尔纳特没好气地松开被抓住的手。

「这样的干尸已经没有味道,看起来也没有虫,和“新鲜尸体”相比简直平易近人好吧。」

「...」

「而且妳也要帮忙,」说著,贝尔纳特走向床边伸手抽出一边的床单,开始用床单包裹“芭芭拉”,「即使是这样的状态,靠我一个人不可能把她运走,再说当时就是她帮我将妳运过去谷仓。」

「我们要把她带走?」

「当然啊!怎么说也要让她安息吧,老实说,我没想到妳是这么无情的人?」

「不、我不是不想帮忙,我只是...」走到床的另一边,伊冯模仿贝尔纳特的动作,「有点没反应过来。」

乾尸的重量并不重,但将其搬下楼梯对两个没什么力气的女生来说还是有些危险,更何况贝尔纳特只有一只手臂。

伊冯收集屋里的窗帘、宾客卧房与备用床单等,打结成一根堪用的绳索。

一端先绑在门把上,另一个则绑住芭芭拉挂在窗外,贝尔纳特原先至窗外楼下接应与回报情况。

准备妥当后,伊冯从门把移除绳圈,改为套在自己手上,以略微向后倾身的拔河姿态慢慢将芭芭拉垂降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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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冯记得这处街角,德国的重建因为局势混乱而进行缓慢,这片区域与记忆中的景色几乎无二致,连转角尽头的围墙与大门也尚未拆除。

一个显著的差异是该入口处设立的黑色纪念碑,上面罗列数行遇难者的姓名。

此地并非她们所属队伍的任务目标,因为该集中营根本没有生还者,连幸存的卫兵都寥寥无几,包含贝尔纳特在内。

伊冯后来也得知,集中营的管理者领导正是贝尔纳特的母亲,站在纪念碑前,她眼角的余光看见贝尔纳特下意识欲伸手摩挲失去的左手。

第一批来到这里的红十字会成员发现了自缢的营长与数名死去的卫兵。

听其他同行成员交谈,纪念碑上面有一半的名字由贝尔纳特口述提供,在集中营里搜索到的官方日志中,前期还有模有样地详细记录隔离者的个人资讯以及离世原因,但后期基本只用数字与性别简单表示。

集中营内的卫兵同样毫无隐私可言,贝尔纳特全凭记忆记下了多数葬身于此的人们。

『就当杀时间,在里面除了工作什么都不能做。』认为伊冯不在场之际,对方与其他熟识的团体成员如此自嘲,『每天我躺在床上睡著前,就重复背诵心中的名单,像数羊-』

注意到靠近的伊冯后,贝尔纳特的苦笑僵住,垂下头,『抱歉,这比喻真烂...』

『...』

所以这就是贝尔纳特半夜醒来,在客厅漫无目的走动时,嘴里念叨的东西...

伸手抚摸石碑上一道道伤痕,众多名讳中,伊冯很快找到自己的父母,他们的名字相邻彼此,一旁还有金特的妻子。

「愿至高无上的名得以尊崇与圣化」伊冯轻声祷告。

「在祂创造的世界中,按照祂的旨意,」

「愿祂的王国降临」

「愿祂的救赎临近」

「愿这在我们的生命中,我们的时日中」

「以及在祂子民之整体生命中发生,」※

「...」

身后许久皆未传来应和,伊冯回身看向对方,紫色的眼眸亦望著自己——

「...妳记得,」贝尔纳特终于开口,「曾经邀请我冬季假期去妳家过这回事吗?」

「...嗯、」对方提起大学时期的事在伊冯的预期之外。

「我确实说过。」

「一方面,我遗憾没有认识他们,另一方面,我庆幸自己当年的决定。」

「上面的名单对我而言,大多是陌生的单词,就像死背不理解的术语。」

「现在,名单已经有更好的载体。」

贝尔纳特挥手示意石碑。

「是否意味...我可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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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过自己会再回到这个地方,腐朽的木条、略微潮湿的乾草堆、曾装有饮用水与

或食物的空罐头。

谷仓。

将包著芭芭拉身体的床单放在伊冯(曾经)的“床铺”上,贝尔纳特蹲在芭芭拉身边。

「晚安,混球...」她拍拍被床单包裹的老友。

「仁慈的上帝,祢满怀怜悯」

伊冯也在芭芭拉身边蹲下。

「于高天之上,请在祢圣洁与纯洁的翅膀之下」

「为芭芭拉的灵魂安排安息之所,与义人和圣者同住」

「仿佛在光辉的穹苍中安息」

「愿她在荣耀的安息中得享平安,灵魂蒙永恒的祝福」※

「..阿门。」

轻声附和后,贝尔纳特起身离开谷仓,「走吧。」

伊冯跟著走到在门边,回头望向乾草堆与上面的芭芭拉。

差点乾草堆上躺的就是自己...

「快点,伊冯!」门外传来催促,伊冯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的画面。

「等等,」自破烂的麻袋中,伊冯取出一个德军军用肉罐头——的空罐子。

食用内容物后,她一直保留著这个空罐,里面放著壕沟里捡到的破旧地图、谷仓附近的路线示意图、贝尔纳特的信、以及脚镣的钥匙等。

首先取出路线示意图收入伊冯现在带著的帆布包中(以防万一!),从中倒出脚镣的钥匙,挂在打火器具的皮绳上,剩下的东西则和麻袋、麻袋里面其他已不堪使用的物品留在她曾经的床边。

「妳搞什么,墨墨迹迹的,」贝尔纳特自己一个人无法打开铁制油罐,不满地站在她们带来的小推车旁,「别告诉我妳想念这里的生活-」

「怎么可能,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踏进那个谷仓一步。」

「那恭喜妳,妳的梦想会实现。」

在伊冯主要出力贝尔纳特辅助之下,她们打开两个油罐洒在谷仓大门与面向壕沟的那一面上。清空两个油罐后,她们退至不远处的壕沟内。

贝尔纳特站在壕沟的阶梯上,伊冯则站在一旁,两个人靠在壕沟壁上。

「被发现的话我们会有大麻烦的。」伊冯看著经历了两场战争、即将终结于此的谷仓。

「哈!她当时也这么说。」贝尔纳特取出装有酒精的绿色玻璃瓶、一只破布与一个乾净许多的布包摊在面前。

打开布包,里面放著一些零件,伊冯很快认出这些“部件”。

「妳...怎么会有?」鲁格P08,木制握柄上刻著贝尔纳特兄长的名字,「我以为她...」

「说来话长,」贝尔纳特开始拼接部件,即便只有一只手她的动作依然相当熟练,「妳知道吗,其实凯尔西一直蛮担心妳的精神状况。」

“谁的”精神状况?

凯尔西与贝尔纳特讨论“她”的精神状况???

「别愣著,把酒瓶准备好!」好吧,先解决眼前的目标。

将酒瓶打开塞入破布,取出打火器——

贝尔纳特朝挂在皮绳上的钥匙偏偏头,「比如那个。」

「比如“妳”。」伊冯回嘴。

「哈哈,妳今天喜欢重复别人的话!」

「...」

「看到那个铁制门锁了吗?」置入填有一颗子弹的弹匣,鲁格的组装告终。

右手拾起手枪,贝尔纳特咬著拉上枪膛,「点燃酒瓶后以抛物线往那边丢,明白吗?」

出于想让对方出糗的恶劣目的,贝尔纳特话音刚落伊冯便将酒瓶扔出去。

「砰——!」

对方有所准备。

在碰到谷仓门之前,玻璃瓶遭9mm帕拉贝伦子弹击破碎裂。

火苗点燃泼洒的酒精,加上预先倾倒的燃油,即使天气些微潮湿也抵挡不住火势迅速蔓延。

哑然望著身边人洋洋自得笑容满面地抬抬鼻子,她终于忍不住吐槽,「有必要吗?」

「答错了,正确答案是:『哇!贝尔纳特!太厉害了吧——!』」

「哇,贝尔纳特,太厉害了吧。」

「哼!」见伊冯毫不在意地复读,贝尔纳特偏过头不满地嘀咕,「不懂得欣赏就算了!」

「不-不、我只是...」她也回头看向橘红色的谷仓。

「今天许多事都超乎我预期。」

「我一直都超乎妳预期,伊冯。」

无法反驳。

木板搭成的建筑物发出劈里啪啦的爆裂声,黑夜中大火熊熊燃烧,搭配周遭壕沟战的遗址,一副末日之景。

「呵、」

「?」

「呵呵、哈哈哈...」

「哈,伊冯,妳看!」

贝尔纳特突然攀上台阶,兴奋地挥舞握著鲁格的右手,如同一名观赏嘉年华游行的女童般上蹦下跳。

「烧吧!烧成灰烬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生怕对方跳一跳摔进沟里,伊冯也赶忙爬出战壕抱-扶住对方,「小心点...」

烈焰吞噬整栋建筑物,谷仓的屋顶变形坍塌,扬起一阵尘沙与巨大的声响(还好谷仓附近看来没有地雷!)。

「伊冯,妳看到了吗?」

贝尔纳特依旧目不转睛地看著燃烧的谷仓,胸口、脖颈与额头等肌肤复上一层薄汗,橘红色的火光映照她的脸庞与紫色的眼眸中...

「我们点亮了-」

抱住对方,她的手指将贝尔纳特的脸导向自己,短暂的唇口相接后,伊冯才回应。

「嗯,我看到了。」

「骗人,妳根本没在看!」怀里的人鼓起双颊。

「有,我看到了。」

收起撒娇的态度,贝尔纳特仔细打量伊冯较真的神情。

谷仓周围没有其他易燃物,烈火并未向四周蔓延,随著谷仓完全毁坏,火光应该也会消弭,但其发散的热量配合德国夏季较暖的气候,很快令伊冯的衬衫被汗珠彻底浸湿,怀里人的连身裙也明显在背部、腋下等处被汗水浸透。

「我们回去吧?」伊冯提议。

「...」

轻轻推开伊冯的身体,对方最后一次转身面向橘红色的烈焰,低头盯著鲁格P08许久。

「抱歉,我没有履行约定,我们的弟弟死于阿登森林...」

「还没有父亲的新消息,据说他还活著,由美军关押于达豪拘留营。」

「母亲...我离开了“那里”,我没能带她一起走,」

「妹妹们回来了,一个带有身孕,她打算生下孩子,」

「无论她决定如何,我都会支持她,」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能力保护任何人,但我会尽力,」

抬起右手,贝尔纳特亲吻握柄处刻印的名字,

「谢谢你替我顾著伊冯,永别了,哥哥。」

许多东西被留在了燃烧的篝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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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她们再次回到芭芭拉的屋子,于昨天同样的半山腰处远远望去,能看到谷仓不复存在,火势早已熄灭。

这场小型火灾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就和战争期间一样,没有人对该地感兴趣。

一进到室内,贝尔纳特毫不客气地翻箱倒柜东,搜刮未食用的罐头、尚可使用的生活物品等等,甚至还翻出了几马克和一瓶让贝尔纳特皱起眉头的红酒,但她还是将红酒放进带来的推车置物篮里。

「她的家人呢?」

「不清楚。」

环顾屋内,磨损严重的家具、停摆的壁挂时钟、空荡寂寥的书架——伊冯这才发现,这间屋子没有“个性”。

没有照片、没有摆件、没有装饰、没有任何展现屋主性格的小玩意,这里只有堆积的空罐头,证明曾经有人在这生活,简直就像...

就像那个谷仓。

伊冯吞吞口水,向后退了一步。

她能不能把这里也烧了?

不行,这附近是树林...太多可燃物。

「咳、咳咳咳——」翻动物品扬起的灰尘终于令贝尔纳特停下动作,右手臂挡住口鼻退回空旷的门口。

伸手扶住对方,伊冯用自己的衣袖挡住女子的脸。

「这个老-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妳跟她是什么关系?」

贝尔纳特为什么能在瞇著眼的状态对她翻白眼?

「我不知道妳喜欢八卦。」

「我没有想要八卦。」伊冯松开对方,走到失去帘子的窗边打开窗户。

「我只是想要知道关于妳的事。」

小庭院外传来树叶飒飒声与点缀的虫鸣,清晨的阳光令微风卷起的灰尘如同小光点般笼罩两人。

「...她是芭芭拉,」伸手驱散面前的光点,贝尔纳特迳自上到二楼,「而我们是朋友。」

「像妳和我?」

伊冯跟著来到楼梯口,抬头看著俯视自己的贝尔纳特。

「不...」对方别开视线,离开伊冯的视野进入二楼卧室,她隐约能听见女子的喃喃自语。

「已经、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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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Ink Spots - I Don't Want To Set The World On Fire

※ 「孤儿的卡迪什」(Kaddish Yatom)

是犹太传统中最重要的哀悼祷词之一。它的核心并不是直接为死者祈祷,而是透过赞美上帝,表达对上帝的信仰,并借此提升亡者的灵魂。

※ 「仁慈的上帝」(El Maleh Rachamim)

当亲人即将下葬或刚刚埋葬时,通常会诵读「El Malei Rachamim」以祈求上帝保佑逝者的灵魂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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