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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走廊】

小说:虚构二战AU/冯贝【场所】 2025-09-02 08:13 5hhhhh 9150 ℃

『我必须回到需要我的人身边。』

凯尔西让伊冯带贝尔纳特去病房外的走廊活动。

凯尔西私下与她讨论过贝尔纳特的精神状况,来到医院以后,贝尔纳特不再有抗拒诊疗的反应或举动,对于医生与护士们的指示一概配合。

然而这不代表病患的情绪稳定,相反,贝尔纳特的“平静”正是凯尔西忧虑的所在。

伊冯并没有将两人间的谈话、以及金特的事情告诉凯尔西,当凯尔西用等待的眼神盯著她时,伊冯有一瞬间,想要把心中的焦躁、不安、恐惧全盘托出,然后请求凯尔西告诉她一切都会没事。

不过她必须要“坚强”,所以伊冯只是点点头,向凯尔西表明自己没事。

凯尔西并未被说服,但没有质疑。

离开病房后,贝尔纳特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转,至少收起那张像是吃了黑火药随时会爆炸的神情。

伊冯陪著她沿著走廊边的扶手缓步行进,贝尔纳特每走两步就会停下来休息,即便如此,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她的额头便挂著汗珠。

「贝尔纳特...」

「...」

原本停下喘息的贝尔纳特再次迈出步伐,伊冯拉住对方。

「休息一下吧,我们、需要...谈一谈...」

「...」

贝尔纳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挣开对方的手,只得停在原地与伊冯大眼瞪小眼。

「贝尔纳特...」伊冯环顾了一下四周,此时这附近并没有其他人,「金特的...照片,妳...」

「...」

今天不是一个好时机。

伊冯能感觉到不自主打颤的身体,冒冷汗的手心,不顺畅的呼吸...

「贝、贝尔纳特,不-不要...将我拒之门外...」她的声音在发抖!“她”还没准备好!

「妳想知道什么?」

「妳...」伊冯权衡自己的问题,她要从稍纵即逝的门缝中揪出真实的答案,「妳是否...见过照片中的人?」

「我是说、金特以外的人,比如那名男童?」贝尔纳特刚要开口,伊冯先一步修正适才的用语。

「...没有。」

虽然没有实质的依据,伊冯不认为贝尔纳特会对自己撒谎,她长舒一口气,肩上的重压轻了些许。

很好,这是个好的开始,各方面来说都是。

「那、那名女子呢...?」

「...」

沉默,坏征兆。

「妳在...哪里见到她?」将沉默视作答复,伊冯接著询问。

贝尔纳特的目光变得危险。

伊冯并不退缩,与对方僵持直到贝尔纳特移开视线。

「这不是妳该知道的事。」

「那妳呢?那是妳该——」

「够了,妳只需要知道她死-」

伊冯的身影笼罩娇小的身躯,双唇传来与记忆不相符的陌生触感,更加的乾瘪、因为缺失足够的水分而粗涩的嘴唇...

她的心跳放慢,手掌心的汗液被怀里的病服吸收,在轻柔的吻中,伊冯的鼻息规律地拍打对方脸庞。

走廊一处的脚步声扰乱庇护伊冯的圣殿,她不情愿地向后退至“正常的距离”,贝尔纳特挑眉,显然对于伊冯刚刚与现在的举动皆有所不解。

约半分钟过去,贝尔纳特也察觉到靠近的脚步声,不久,一名护士自伊冯后方走道的转角冒出,伊冯转向来者,彼此点头示意后,那名护士消失于走道的另一侧尽头。

「妳也太早听到了吧...」

「会吗?」

「妳知道这有点渗人吗?」

伊冯没有注意到贝尔纳特戏弄的语调,反而仔细思考对方的话。她的听觉确实较战前灵敏,但应该还未到异常?

算了,不要去想...

「差不多该回病房休息了...」伊冯岔开话题。

「不要,我不回去。」

「唉唉、」

「现在不想看到“他”的脸,」

此时伊冯才隐约察觉对方语气中一丝熟悉且令她无比怀念的特质——

任性。

「...或永远,可以的话。」

如果她们不是正在讨论一名双脚残废的军官与他死于迫害的妻子就好了。

o o o 0 0 O 0 0 o o o

在获得学士学位前的最后一次平安夜与圣诞节,伊冯与前两年一样留在学生公寓度过。

平安夜当天,她与贝尔纳特在天色尚早时上街晃悠,于两人羞涩的预算内,尽可能搜括用作晚饭的美食(与酒,伊冯希望对方够少买点酒、多留点钱买食物...)。

回家后她们先进行了一些有趣的“活动”,接著伊冯在贝尔纳特的歌声中准备晚餐。

与第一次不同,伊冯必须几番折腾才能让对方满意地开口,不过作为努力的回报,除德语之外,贝尔纳特还唱了几种不同语种的平安颂。

伊冯有时候会跟著哼,但在感受到朝向自己的戏弄目光后迅速停止。

总得而言,那是对伊冯来说美好的时光(也许贝尔纳特也是同样的想法?)。

她终于切身体会,年幼时代只能旁观其他孩子们的,那对于圣诞节的期待,然而伊冯的这份欣喜之下,掩盖不安与恐惧的不和谐音...

在剩下的新年假期中,回到家的伊冯整天心事重重、心神不宁的模样,父母亲好几次关切地询问,她都用烦恼是否继续进修的理由糊弄过去。

假期的最后一晚,母亲偷偷暗示伊冯是不是有心仪的男性,还好在这方面她从来不需要撒谎,当然也不是说她有“心仪”的同性...

贝尔纳特总有一天要回去德国。

伊冯告诫自己,不要抱有虚无缥缈的希望,不要放太多感情,保持安全的距离...

最后学期的第一周,伊冯告诉贝尔纳特自己会留下来读硕士课程,并询问对方是否有同样的打算。

当贝尔纳特说不会读硕时,她感到些微的失望与由衷的轻松,如同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虽然很可惜...但没关系...她们只要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很快就会淡忘对方,伊冯会换一个学生公寓(这次就不要再有室友了...或者选择每人单独一房的物件?),只要度过青年期,对于情爱对象的渴望也会随之淡去,伊冯会找份工作、或许也找户人家——

『我会跳过硕士直接开始博士学位的课程。』

大石落在她的脚上。

『妳在吃惊什么?像我这样优秀的人直接读博士不是很正常吗?』

『...』

伊冯也以为自己会更开心一点。

她是很开心,开心到几乎能忽视心底尖锐的警示音。

或许、

或许贝尔纳特之前不用回去德国,之后也不用。

或许贝尔纳特可以留下来。

留在法国...

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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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凯尔西负责夜班,除了清晨与晚饭后,伊冯几乎都看不到对方,这令她对这诺大的医院更感陌生,即便她每天都按照凯尔西的安排,在医院东奔西走尽其所能地协助。

一日结束午休时,伊冯在医院大厅看见与凯尔西、诺埃尔攀谈的梅芙。

『梅芙!』

刚想小跑过去,凯尔西的忠告在耳边响起。

『病人不得在医疗场所奔跑!』

但她现在不是病人?她头上的绷带已经拆除——不,直觉告诉她不要跟凯尔西玩文字游戏...

她“快步”靠近,还没走几步,梅芙便注意到这边并朝她挥手,「伊—冯——!」

「小声点,梅芙。」伊冯远远听见凯尔西的提醒,但“小跑”靠近的梅芙似乎没听到。

「妳怎么会来这里?」梅芙双手牵起自己的手,伊冯露出微笑询问。

「啥?」梅芙的头上有问号。

「唉?」

喔、对,伊冯还在说著法语,仔细想想,到医院后凯尔西一直都用法语和她沟通。

伊冯用英语重复了问句。

「嘿嘿,短期休假。」梅芙回以微笑。

「妳没事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能再见面,我一直想正式向妳道谢,谢谢妳帮助贝尔纳特...」

「我只知道些急救知识,照著手册上做而已...还是要感谢凯尔西、野战医院的医护人员...」

「当然、当然...」

「凯尔西说妳朋友在术后复健中,她还好吗?」

「...她会好起来的。」

大概。

「听说妳的“朋友”好多了?真是太好了!而且金特跟她在同一间病房,我想去看看他们。」

往站在梅芙旁边的凯尔西方向退了退,伊冯对靠近她们的诺埃尔保持警戒的态度(而且她还未完全放下对方导致贝尔纳特就医延迟的事...)。

「我、我不确定...」

贝尔纳特没见过诺埃尔,应该也不记得梅芙?不过以前贝尔纳特并不讨厌人群,与只在犹太学生间活动、出席犹太集会的伊冯不同,贝尔纳特经常参加各种学生群体的出游、聚会、或是派对。

也许这对贝尔纳特来说是一个转换心情的机会?很显然金特的存在给予贝尔纳特不小的压力,令她痛苦。

【别忘了还有妳】

...

「她说啥?」由于诺埃尔说的也是法语,梅芙听不懂,但见伊冯陷入为难的神情,梅芙不满地询问一旁的凯尔西。

「她想要探视一位“聊过两句”的德国军官,他和伊冯的朋友一个病房。」

「德国军官!?没问题吗?她可是...」

「没事,她“平时”对德国人没有恶意。」

「她们背著我在说什么?」换诺埃尔询问伊冯。

「她们在...讨论两人的病情是否适合...」

「喔,那结论是?」

「我想、这不是个坏主意,贝尔纳特以前在法国待过几年...」

凯尔西朝插进对话的伊冯挑挑眉,「她的法语确实流利。」

「其实不只法——不、没事...妳觉得呢?」

凯尔西耸耸肩,「现在是可探视时间。」

伊冯与梅芙走在前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著。

「话说、那名士兵后来怎样了...?」

「哪位...?喔!马文(Marvin)啊,别担心,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往英国的船上。」

「这样啊...那就好...」

一上到病房所在的楼层,伊冯的耳骨便捕捉到异样的声响...

『...放...他...!』

『请...冷静...他...死...』

「!」

「伊冯——!?」

「怎么了?」

不理会身后两人疑惑的声音(以及心中小凯尔西天使的跳脚),伊冯在凯尔西警觉的目光中冲向病房,凯尔西护士鞋的声音跟了上来。

『不!“你们”杀了他!就像“你们”拿走我的左手!』

『镇定病患。』

伊冯撞开房门。

「别碰-」

喔,糟糕,有好几对眼睛看向门口,她刚刚要说啥来著?

正当歇斯底里的贝尔纳特与试图控制对方的护士们因伊冯的闯入停顿之际,一名带著布制口罩的医生抽走护士手里的注射器,

「等-」

针头刺入贝尔纳特的皮肤,不久,原先架著对方的两名护士扶起瘫倒的伤患,重新安置回病床。

「...」

「确认病患的状况,你们,把死者抬出去。」

房内两名后勤兵将金特抬至移动担架,松开脚煞。

「不好意思,借过。」

「...」

见伊冯还愣在门口,医生礼貌地请她让开,一只手将伊冯往外拉,接著两名士兵跟随医生将金特带离病房。

「等等-」过了一会,两名护士也从病房里出来,伊冯想叫住她们,拉著她的手更紧了些,转头看向淡黄色瞳孔,凯尔西对她摇摇头。

「辛苦了,稍后,战俘的遗体与个人物品将交由红十字会负责处理。」凯尔西向两位医院护士声明,护士们点点头便离开了。

走廊再次回归平静。

「我...呃,差不多该走了,帮我向妳的朋友问好,伊冯。」诺埃尔看起来心情跌落谷底,开朗随兴的笑容不见踪影,「下次见,朋友们。」

其他人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梅芙,妳先回公寓吧。」松开伊冯,凯尔西的手掌摩挲梅芙的肩头。

「伊冯...」

「没-没事,妳回去好好休息,这可是难得的假期,再说妳之后还要回去前线...」

伊冯想要求梅芙留下来、求梅芙躲起来,不要回去战场。

「嗯、嗯...帮我向贝尔纳特问好。」梅芙的左手轻轻捏了捏肩上凯尔西的手,「明天见,亲爱的(hun)。」

「...」

「这样的事经常发生。」

凯尔西走进病房著手收拾金特的个人物品。

「“你们”能确保金特的东西不遭到不当处理吗?」

「不能。」

「...可以把他的东西给我吗?」

「也不能。」

「红十字会恐怕无法联络上“他的家人”,记录来说他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妻儿。」

「我们会连路他的父母或亲戚。」

伊冯向前拽住凯尔西手中金特的军官外套,从胸前口袋取出照片。

「他的妻子已经不在了,但他的儿子可能还活著,“我们”必须尝试找到他!」

「伊冯...」

「我们总得试试看!我们不能——」

重重叹了一口气,凯尔西接过伊冯手中的照片定睛瞧著。

「红十字会与战俘国籍的政府合作,通过其身分文件联络相关亲人,如果妳刚刚说的话属实,那么红十字会并不会去寻找照片中的男孩。」

「既然如此-」

「但如果,“现在”这张照片“不翼而飞”。」凯尔西打断对方,将照片重新递给伊冯。

「对红十字会来说,这张照片就不存在。」

「...那对妳来说呢?」

「我只是一名护士,伊冯...与长白色翅膀带金色光环的天使有著决定性不同。」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想办法睡一觉,伊冯,」

拍拍伊冯的背,凯尔西拾起金特的其余个人物品往门口走去,「明天指定时间我们还是要准时上工,晚安。」

「...晚安,凯尔西。」

o o o 0 0 O 0 0 o o o

行李,而且不是她的。

是贝尔纳特的行李箱(伊冯第一次看到这个行李箱被拿出来使用,不对,她第一次“看到”这个行李箱)。

「我有些东西不会带走,妳有要吗?」贝尔纳特一边将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一边询问,「没有的话我就拿去丢掉。」

是因为那封信...伊冯确信。

那封贴著德国邮票、寄件地址来自德国、写著陌生德国男性名讳、和贝尔纳特有著相同姓氏的信。

要是没有那封信,要是先看到信的伊冯不将其交给贝尔纳特,而是选择把信销毁,就当作信没有寄到...

贝尔纳特就不用回国。

「伊冯?伊冯!妳在听吗?」

欧洲的国际形势越来越严峻,那名极力宣扬种族优劣的纳粹党领袖被任命为德国总理。

『纳粹党』

众多犹太家庭尝试逃离德国的原因之一,光听名字伊冯就感觉心里发毛...

「伊冯!醒来啦,现在不是睡觉时间吧!」贝尔纳特拉拉她的手。

「妳要、回去...德国。」

『妳还会再回来吗?』

「...嗯,抱歉...」

『...』

不要道歉...这不是妳的错...

德国的未来也好,伊冯擅自的破灭也罢。

都不是贝尔纳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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