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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病房II】

小说:虚构二战AU/冯贝【场所】 2025-09-02 08:13 5hhhhh 1130 ℃

『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妳不需要留在这里」

开胸手术之后,贝尔纳特苏醒的时间慢慢取代长时间的昏迷,在医护人员的协助下,已经能摄入一些流质营养。

「...我还能去哪?」

伊冯现在已经不需要继续将饮食限制于流质,她手里拿著一杯米罐头。

「...谁知道,找妳的家人...?」贝尔纳特错开视线。

「...」

「我不能现在离开妳,至少不是像这样...」凯尔西提醒伊冯监督贝尔纳特,让她尽量在清醒的时间不配戴氧气面罩靠自身的心肺系统呼吸。

「妳对我还真是毫无怜悯,」面对贝尔纳特的挖苦,伊冯保持沉默,「当时我就不应该救妳...」

「应该不应该,妳都无法撤回。」

「...」

「太残忍了,伊冯,」贝尔纳抬起手中的杯子,啜饮其中的即速溶汤,「如果妳不坚持留下,一切会简单很多,我可以放手大闹一场,然后让她们射杀我。」

『她们会给妳一针镇定剂,然后把妳塞进精神病患的拘束衣。』伊冯在心里吐槽。

「妳想要维系我的理智,给我活下去的理由。」

「...」

病房恢复一段宁静,只有金属汤匙撞击锡罐头边缘的声音不时响起。

「抱歉...我刚刚说的,」

刚刚说的?哪方面?

想赶走自己?

说自己对她很残酷?

「关于...妳的父母,」

「妳恐怕,没有去寻找他们的、必要...」

「因为、妳再也不会,」

「找到他们...」

罐头米糊本身已经令人作呕的难吃,而现在伊冯更是一点食欲也没了。

将落在地面的双脚收回床上,伊冯拿著恨不得丢在对方脸上的罐头,以及恨不得插进自己眼睛里的匙叉,双臂抱膝蜷起身体。

「...也许现在可以闷死我了?」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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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冯在平安夜那天搭车返回大学附近租用的公寓。

公寓里很明显变得比伊冯离开前更加脏乱了,未处理的脏碗盘、翻倒的空酒瓶、堆积在贝尔纳特床上的脏衣服、以及恬不知耻地睡在自己床上的一切罪魁祸首(她甚至把酒瓶带到了自己床上!伊冯发誓要是在床单上找到哪怕一丝红酒渍——!)。

卸下临时行李与御寒大衣后,她来到双层床铺边,试图摇醒正睡在下舖的贝尔纳特。

「贝尔纳特...醒醒。」

伊冯想要移走贝尔纳特手中未喝完的红酒瓶,但对方却抓紧瓶身。

「谁...小偷吗?不许偷我的酒...但你可以拿走一些伊冯的内衣裤...」

贝尔纳特含糊地用德语咕哝,伊冯额头青筋冒起,一脚攀上床压住贝尔纳特的右手,两只手使力扳开攥紧的纤瘦手指。

「嘿——!我都允许你——」

面朝下的贝尔纳特抬头吆喝无礼的窃贼,却在对上伊冯的怒容后闭上嘴。

「伊、伊冯...?」

「什么叫可以拿走我的内衣裤?」

「我-我就是想说那些内衣裤太朴素款式太老我可以给妳挑一些——哇啊!!!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在床上的左脚改为压住贝尔纳特的后腰(伊冯很小心不要真的压伤对方),伊冯的右手抢走酒瓶,左手十分“不温柔”将贝尔纳特的手向后背扯,等贝尔纳特哀嚎与道歉持续两、三分钟后才停下。

「呜呜呜,太不懂得怜花惜玉了。」

「就妳的个人卫生习惯而言,我很讶异妳的字典里居然有这个词。」

伊冯起身著手开始处理贝尔纳特的烂摊子,贝尔纳特则坐在床边摆动双脚。

「我想说妳回来前一周再整理就好...」

这次换伊冯翻了翻白眼,「真怀疑我到时候回来和现在回来看到的惨况会有差别。」

「哼!」

伊冯不用回头就知道贝尔纳特肯定鼓起了双颊不满自己的质疑。

「还『哼』,过来帮忙!」

贝尔纳特不情不愿地离开(伊冯的!)床铺,加入收拾的行列,还一边埋怨。

「谁知道妳会提早回来啊。」

「放假也才没过几天。」

「再说妳这时候回来干嘛...今天不是平安夜吗?」

「我们家不过圣诞节。」打开水龙头,伊冯在脏碗堆中埋头苦干。

「...就算如此妳也可以留在家里?」

见对方没有回应,只是将清洗好的碗盘置放于旁边的流理台,贝尔纳特向小厨房靠近,接过乾净的食器,逐一擦乾然后收纳回餐具柜,等到水槽终于回到该有的状态(没有放隔夜的未清洗餐具!),伊冯关掉水龙头。

「我回来...跟-陪妳一起...过圣诞节...」

「...」

眼前人的表情和伊冯预期中有落差,她看起来不是很愉快,伊冯以为对方会表现得更高兴一点...

「妳在同情我?」

「...不、我只是——」

当伊冯正慌乱地思考如何开脱时,贝尔纳特转身趴在伊冯身上,双手环住她的腰,伊冯此时才发现对方没穿睡裤(大概是已经没有乾净的睡裤可以穿了)。

「嘿嘿,那就是想我了?才分开没几天唉!」她抬头嘻笑。

「我没这么说...」

「唉——果然还是因为可怜孤苦伶仃的小贝尔纳特吗?」

「为什么只有两种结论...」

「我说是就是,所以到底是哪边!」

伊冯更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并不只是没有穿睡裤,而是光著整个下身,她们四脚交错,略带湿气的私处抵在——

「呃、」

伊冯的大脑突然难以组织言语,贝尔纳特疑惑地望著自己,她没发现自己下面没穿东西吗?

不,她肯定是故意的...

「这很困难吗,伊冯!妳只要选一个我想听的答案就好了啊!」

浅显易懂的充足提示,要是伊冯有认真听的话。

可惜伊冯心思根本不在对方说什么上面,她的手开始不安份地向下滑,左手掌揉捏起怀里人的右半臀,另一只手则探进睡衣摩挲贝尔纳特的背部。

「哈哈,原来妳是行动派-」

伊冯堵住那张聒噪的嘴(反正自己也没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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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谢饭祷文后,两人在病房内沉默地进餐。

伊冯已经被判断不需要床位,今天会有另一名病人被转移进来,而伊冯则被允许睡在贝尔纳特病床旁的来宾沙发上。

贝尔纳特进行了第二次开胸手术,状况有显著的好转,比如清醒时间超过昏睡期,大幅减少配戴氧气面罩的需求,可以在他人陪同时使用腋下拐杖下床走动等等。

既上次“争执”之后,贝尔纳特没有再次要求伊冯杀死自己,然而两人间亦无进一步的交流。

除了戴上“脚镣”的对象改变以外,伊冯有一种两人某种意义上依然身在谷仓的恐惧感...

前来查看的凯尔西似乎察觉病房内紧绷的氛围,要求伊冯用完早餐后同她一起去协助红十字会的工作。

虽然明白凯尔西的用意,但跟随凯尔西时,伊冯好几次产生想折返确认贝尔纳特是否还活著的强烈冲动。

好在伊冯开始上工后,思虑慢慢地被引导至眼前的任务,不安与恐慌便暂时收纳在心底的衣橱里。

等到伊冯被凯尔西放行时,时间已经接近9点,身体上她感到些许疲惫,心情上却因为久违的劳动较先前放松。

然而距离贝尔纳特的病房越近,她的脚步就越沉重。

【有可能妳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不,凯尔西不会这样对自己。

【有可能她并不想见到妳...】

闭嘴。

【妳的存在对贝尔纳特而言是一种负担...】

...

【承认吧,其实妳也不想见到对——】

伊冯的手在门扉的把手上停顿,掩著的门内,传来男子与女子的交谈声。

德语?

伊冯倾身向前耳面贴在门缝,想听清楚交谈的内容。

『...老实说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惨了,但你、』贝尔纳特的声音,『老天,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坚持下来...』

『妳确实比我幸运。』男子...金特?的声音。『别误会,我并不羡慕妳的...残缺,战争给我们造成了不可抹灭的伤痕...』

『没事,我明白。』

『但妳...』金特接著说道,『很幸运...有妳的女人待在身——』

『别这样称呼她,』贝尔纳特的音色带上警告的含义,『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伊冯搭在门把上的手心略微冒汗。

『抱歉,我并非有意...』金特的声音弱了下来,『只是她...让我想起、我的妻子...』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贝尔纳特谨慎地询问,『...她们长相有像?』

『并...不能这么说,』金特犹豫了一会再次开口,『我的妻子她是、犹太人...』

喔操。

『我们还有...一个儿子...』

『我被迫...与他们分离...我的妻子...她被送去——』

伊冯推开门,她不能让贝尔纳特独自面对这些。

「...呃、嗨...金特...」

「嗨...伊冯,我们——」金特向伊冯露出悲伤的笑容。

「我是说、“我”正好谈到妳...」和贝尔纳特一样,男子全身换上了乾净的医疗耗材,坐在伊冯原先靠窗的病床上,病人服下本应该为双腿的凹陷区域相当扎眼。

金特的左眼依旧连同头部包著厚厚的绷带与纱布,层层的包扎之间偶尔翘出几缕金色发丝,另一边深邃的眼窝中,忧郁的淡蓝色虹膜望向门口。

「抱歉,我一直...忍不住去、注意妳...」

「我的妻子也是一名犹太人...」

「...」

面对金特的病床,贝尔纳特坐在另一个病床边缘,左脚与包裹石膏的右脚向地面垂下,低头看向病床之间的床头柜。

伊冯想要逃走。

「抱歉...」

面露伤痛的神色,金特移开视线,病房内沉重的寂静令人喘不过气。

「关于你的妻子,我很抱歉...」贝尔纳特率先发话,看来面对被自己的国家背叛的军官比面对伊冯容易。

金特摇摇头,「不,我才要感到——」

「不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伊冯向前靠近,面向低头的贝尔纳特坐上金特的床边,她的手轻轻搭上军官的肩膀。

重新露出淡淡的笑容,金特伸手去取被置放在旁边的军官大衣,从胸口的小袋里拿出一张纸片。

「为什么我能坚持下来...」

「我的妻子...我没能保护她。」

「但我答应她,无论如何都会、」

「保护我们的儿子...」

金特将纸片递给伊冯,是一张黑白照片,右边站著的英俊男子一只手搭在女子左肩上,女子怀中则抱著一名年幼的男童,男童可爱小巧的眉头微微皱起,但两人脸上挂著开怀幸福的笑容。

这张照片令伊冯想起自己和父母的全家福...她必须要极力克制才能不在两人面前撕掉照片,但她没办法控制手的发颤...

「伊冯。」

贝尔纳特抬起头,看向不时轻抖的纸片,伸出手,示意伊冯将照片交给她。

在不损害到脆弱的纸张的前提下,伊冯压下左手的震颤,将照片转交给贝尔纳特。

她是不是之前告诫过自己?事情永远可以更糟?

病房的空气再次凝滞,在外人看来,贝尔纳特的表情并没有可见的变化,但伊冯认得那个眼神——

『我要向山举目,我的帮助从何而来?』

在大学时期,每当伊冯问起对方家庭的时候。

『我的帮助来自耶和华...』

伊冯刚成为博士生不久,向自己表明要回去德国的时候。

『祂是天地的创造者...』※

在谷仓里,贝尔纳特试图隐藏情绪的时候。

『请求祂,庇护那名男童...』

『请求祂,庇护祂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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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愉快的“活动”以后,贝尔纳特再次慵懒地躺在床上,等待对方来伺候。

不过在刚刚的“活动”贝尔纳特可活跃了,伊冯浑身浸透在满足的酸痛中,没什么可抱怨的。

伊冯哼著不符合节日氛围的小调在厨房里忙活,打点些简单的晚餐(宵夜?)。

「妳没有听过平安夜的颂歌吗?」贝尔纳特从床上朝这边喊话,伊冯翻翻白眼。

「我说了我们家不过圣诞节。」

伊冯本身并不讨厌《平安夜》的曲调,她只是习惯被要求不要传唱该歌曲。

「但妳的母亲“以前”不是犹太人吧,她年幼时不也期待过圣诞老人的礼物?」

「...」

贝尔纳特说的没错,伊冯的母亲曾经(用西语)和她分享圣诞老人的故事。虽然她的家庭并不共享圣诞节的节日气氛,但每当圣诞节来临,母亲都会准备伊冯喜欢的菜色。

父亲对此未曾有所表态,不晓得是没发现还是装作不知情。

「那妳又如何?」

「我当然会唱啦。」说完,贝尔纳特轻声哼唱——

「Stille Nacht, heilige Nacht」

「Alles schläft, einsam wacht」

「Nur das traute hochheilige Paar」

「Holder Knabe im lockigen Haar,」

「Schlaf in himmlischer Ruh,」

「Schlaf in himmlischer Ruh...」※

小套房里回荡涓流般清澈的歌声,伊冯感到一股不可思议的祥和,她心中浮现不切实际的未来景色。

以后每个平安夜,都会在这样的歌声中度过。

也许包含每个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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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日语:戦场のメリークリスマス)》,1983年上映的日本电影。

※ 诗篇 121(上行之诗)

这首诗篇强调上帝的庇护与看顾,适用于各种保护与安慰的祈求。

※ 平安夜(德语:Stille Nacht, heilige Nacht)的德文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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