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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0開始的聖殿騎士團生活》(一~六)Starting Life as a Templar Knight from Zero、《德爾斐的憂患之子》The Careworn Son of Delphis,9

小说:《德爾斐的憂患之子》 2025-09-02 08:13 5hhhhh 4870 ℃

  筆直的、筋肉發達的蜂蜜色長腿攤在地毯上,胯間與大腿內側,蓋著一條帶有華麗刺繡的錦緞,恰到好處地遮住了生著點淺棕色鬈曲毛髮的好地方。

  與其他不學無術的名門後裔相比之下,奧烏茲對知識很感興趣,空閒時往往手不釋卷。

  華利斯見他在看書,起了興趣,放下簾帳後,將水桶靠在門口,輕手輕腳地爬上毛毯,湊近前瞄了眼他在讀什麼書。是聖奧古斯丁的《上帝之城》。

  奧烏茲是自小就在宮廷中接受過拉丁語教育的貴族,這點華利斯清楚。且奧烏茲嚮往西方文化,才會向父王主動請纓東征;若非他深受歐洲薰陶,兩人恐怕無話可談。

  倘若是其他下人,恐怕也不會對奧烏茲正在看什麼書感興趣。華利斯的反應,奧烏茲是喜歡的,便一把攬住湊近之人的纖腰。

  酋長將手中那柄鋥亮的水煙管塞進華利斯的口中,華利斯沒拒絕,深深地抽了一口;這可是其他俘虜、奴隸們想都想不到的恩惠,而他確實也極需要深深地吸一口。

  一大早便抽了一大口菸,使得腦子裡變得一片輕盈而渾沌。華利斯懶懶地靠在溫暖的軀體上,隨口問了句:「這本書好看嗎?」

  「不有趣,因為我沒辦法上天堂了。」奧烏茲煞有介事地回答。

  人或許不會關心神的事,但鐵定會關心自己的事,不論是生前事,抑或是身後事。

  「啊,是這樣的。」由於腦袋太過放鬆,華利斯甚至回答得很敷衍。照理來說,他應該回答「沒這回事的」。

  他發自真心地說:「我也是,等我死後會被投入火湖裡,受永恆的折磨。我這輩子見不著上帝,下輩子也是。我要待在暴風雨裡日夜磨磨,每天和路西法、猶大等人打照面。」至少《神曲》裡是這麼寫的。

  至於下地獄的原因?對於華利斯這個罪人而言,委實是太多了。

  自從穆斯林們來了以後,他再也沒做過禮拜、讀過聖經,他的屁股被奧烏茲挖了,而他自己也挖了賽米爾的屁股。

  這些可能都還不是最重要的,重點是,此地已經沒有神父為他告解、贖罪……於是乎,滔天的罪愆只有自己與神知道。

  華利斯的話,令酋長釋懷地笑了。夠喪氣,他喜歡。

  奧烏茲微微揚起薄唇的唇角,親熱道。「那也好,至少在永恆的地獄裡有你作伴,也算不上虧,可不是麼?華利斯,我的愛人。」

  華利斯雖作為日夜侍奉在側的僕人,但是很有知識,跟他之間更像是個無話不談的朋友。

  假若華利斯不是他征服所得來的,他完全相信華利斯在市場上,足以成為價值百金,不、千金、不,恐怕是萬金的天價奴隸。

  畢竟,華利斯是維特侯爵之子,身負「盧門(Lumen)」家族,智慧之光的姓氏,是波納法伊茲未來的繼承人,已被國王賜封的騎士。他曾是一名法蘭克貴族。

  曾經是。

(İki)Tavuk Güveç(土耳其雞肉燉菜)

  翌日上午,華利斯擦了城堡裡的地板,直到確信地板光亮得能照見每個經過的,不穿內褲的土耳其老爺們胯下的寶貝。

  即使手指被鹼水灼傷,他也沒有絲毫抱怨,畢竟拇指被亞歷斯砍掉,雙手又滿是劍傷、劍繭,過去也曾因摔馬而骨折過,他皮糙肉厚,實在不差這點傷。

  他總是埋頭幹活,既不抱怨,也不跟其他下人們通氣,這點深受土耳其將軍們的讚賞,認為他乖巧可愛,品行與其他當地的歐洲土著們並不相同,有受真主薰陶風化的跡象。

  一上午,華利斯都在忙著捉雞。以前他沒抓過雞,不知道雞這麼能跑,知道自己雞命不保的時候,甚至可以飛到樹上,高得他都爬不上去。

  他一直都以為雞不會飛,直到他親自抓雞為止。

  今早,還是一名叫作賽勒姆,佩著彎刀的高大將軍頂著他,讓他坐在肩膀上爬樹,他才成功捉到那頭花羽毛大胖雞。

  當華利斯成功抱著胖嘟嘟的雞,從樹上下來以後,「你沒穿內褲啊。」賽勒姆笑瞇瞇地問。

  方才他甚至仰著頭,大剌剌地往爬樹那人的裙子底下欣賞春光。華利斯那裡有幾根毛,恥毛是什麼顏色,恥部不興奮的時候是幾公分,飽滿而彈性的卵蛋是什麼形狀,賽勒姆都已經看得一清二楚。

  「是的,因為大家都沒穿,久而久之,奴僕便習慣了……」華利斯害臊地說,這還是他第一次被發現沒穿內褲。

  就算其他人發現,恐怕也不會想到要跟他主動聊這回事,然而賽勒姆將軍是例外。

  賽勒姆隔著袍襬,笑吟吟地往他胯下揩了一把,「還真嫩。」

  「沒穿內褲,下次就別坐在別的男人肩膀上,知道麼?」臨走前,戴著手套的賽勒姆擺擺手。

  鄰近中午時分,華利斯圍著圍裙殺雞,煮了一鍋香噴噴的雞肉燉菜。

  在土耳其人手底下,或當說是在他們的身子底下輾轉生活了五年,他也已經懂得在菜餚中加入松子、孜然、紅辣椒粉、薄荷和歐芹。

  加了這麼多香料的食物,就算配木板都好吃。這道燉菜色香味俱全,很引人食慾。

  瑪哈邁德經過時,沒脫下手套,把華利斯的手指含進嘴裡,偷吃了一口,「小子,煮得還行哪,配饢(pide)滋味鐵定不錯。」

  這種若無其事的誇獎,對華利斯而言還是受用的。「謝謝大人。」他赧笑道。

  見狀,瑪哈邁德面上微微一紅,用力打了他的屁股一下,「小賤貨,就只知道衝著男人傻笑。」說完便風風火火地走了。

  對此,華利斯實在摸不著頭緒。為什麼自己老實地道謝還要被打?

  本來華利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一個人,可在境遇改變以後,被迫學習很多。

  他當然也很想像奧烏茲一樣,懶洋洋地靠著金線繡花大枕頭抽水煙,可他畢竟是給人幹活的,不再是個老爺,更不是少爺。

  每個人生下來,際遇便有所不同,假如給外族人作奴隸是天主所賜,那麼他已坦然接受。

  土耳其軍人們尤其喜歡靠著大鍋子用膳,這是他們的習慣,給予他們在營地般的安全感。

  當一群人圍著篝火邊的大爐,而非像歐洲人那般,靜靜地待在宴會廳的大桌上吃飯時,瑪哈邁德,同時也是奧烏茲的心腹,拍拍華利斯瘦弱的肩膀,稱讚道:「小騎士,你這手藝果真不錯,能出嫁啦!」

  儘管華利斯對這樣的稱讚並不高興,卻只能裝得心悅誠服,佯作虔誠地低著頭,用留長的、尚未修剪的瀏海遮蓋住自己不情願的神情,回覆道:「謝謝主人的稱讚,能使主人們高興,就是奴僕最大的榮耀。」

  完全把身為一名土耳其奴隸該有的順從之精髓,學得乾乾淨淨,看不出過去曾是名貴族的榮光。

  瑪哈邁德對華利斯這樣的態度很滿意,朝奧烏茲拋去一個慧黠的眨眼,「主君,看來您把這名小賤奴調教得很好哪。」

  在部屬面前給他長臉,就是給他自己長臉,奧烏茲很滿意,卻沒有容忍副將繼續侮辱華利斯;畢竟華利斯是他的狗,要侮辱也是他先侮辱,怎能放任別人擅行?

  奧烏茲執起餐巾,抹抹嘴角的醬漬,淡然道:「小賤奴也是你叫的?給我道歉,瑪哈邁德。」

  聞言,瑪哈邁德的嘴角與眉心均一抽,他沒想到君主竟會為了區區一名奴隸,當著眾將士的面教訓他,令他難堪。

  當他怒目望向華利斯時,卻只換來華利斯滿面上寫著「啥?」的疑惑目光,令他想發怒都無處。

  掙扎了一會兒,最後,瑪哈邁德昂著下頷,不開心地服軟道:「抱歉,吾主。」是個人都聽得出這道歉誠意不足。

  他當道歉的對象是華利斯,又不願意放軟身段,向一名法蘭克奴隸致歉;奧烏茲並沒有計較,畢竟對方向自己認錯了,華利斯的觀感並不重要,至少自己的感覺是好的。

  夜間,華利斯將袖子綁縛在肌肉發達的上臂,開始清理殘羹與杯盞。

  當他蹲在河畔,將杯盤涮洗泰半之時,另一位穿著短衣,赤著雙腿雙腳的奴僕前來叫喚他:「華利斯大人,酋長請您去找他。」

  『要來也不早點來,偏偏等我的活都幹得差不多了,才要給我放假,那群人是真的很會使喚人。』華利斯暗自腹誹道。

  「怎麼了?」華利斯用手背抹抹額頭的汗,停下手邊的動作問道。他怕晚餐時的那件小插曲會遭到問責。

  畢竟他也不確定自己的應答是否妥當,寄人籬下就是如此,隨時都心驚肉跳的,不比以前爸爸當家的時候。

  此地本是他家,如今卻已不是他家,使他有一股子在異鄉漂泊的疏離與孤獨感。

  他也曾驕氣、放縱過,老了以後更覺年少時期的不可追回,儘管他今年也才二十五歲,都還沒三十,就已然生出如此感慨。

  「酋長說他想去澡堂洗澡,要你過去服侍。」僕人說道:「請您先放下手邊的工作,奴會接手的。」

  華利斯點頭說謝,踽踽徐行而去,深怕早一點到,又得再服侍主人。

  他赤足走了一公里左右的泥土地,才回到酋長的帳篷。

  此時,奧烏茲已經騎在一頭高大的黑色駿馬上,那匹馬毛色油亮,養得既肥又壯。軍馬的待遇比奴隸好,這點是肯定的。

  酋長身前、身後各有一名左右舉著火把。其中一位是瑪哈邁德,另一位是賽勒姆。兩位都是在尼沙普爾(Nişabur)的宮廷裡,從小伴隨王子奧烏姆一起長大的伴讀,是名門之後,自是有官職的。

  三人裝束輕便簡單,都只著寬鬆的棉質長袍與拖鞋,未著首飾、頭巾、腰帶。奧烏茲肩上披著一襲猩紅色,滿繡精緻金色鬈曲藤蔓花的披風。

  賽勒姆的腰際配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彎刀,至於其他兩人則是連把兵器都不配,看來是極相信就算帶華利斯出遠門,他也不會造反。

  不知為何,瑪哈邁德在見到華利斯以後,帶著薄薄鬍渣的嘴角就揚起一抹淫邪的微笑,「小奴,你有福啦,今晚吾主要好好地『賞賜』你。」

  從以前亞歷斯就說過華利斯是「傻騎士」,華利斯聽到這裡,還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自己該不該未得封賞就謝恩。

  聞言,奧烏茲不但沒斥責瑪哈邁德,反而親暱地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他賁張的胸膛,「夠了,瑪哈邁德,別總是調戲他。」

  「呦,主君您也羞澀了,真是的,有什麼好羞?在場的有誰不知道,這個小騎士是您的陪房。您高興在哪裡何時用他,就用唄。」

  瑪哈邁德輕浮地笑道:「法蘭克騎士奴隸,這可真不多見,您要是帶他回尼沙普爾,當有多威風!是您靠著過人的武勇得來的,真主賞賜的貴重禮物!」

  任憑再傻,華利斯也有二十幾歲了,看瑪哈邁德那副賤賤的嘴臉,心裡忽然七七八八的了,面上還要裝作不知道,低著頭看著草地,恭謹地問:「請問眾位王爺們要去哪裡?」

  儘管華利斯的心裡覺得:『都已經入夜了,還舉著火把要出行,真是既浪費又白癡的一件事,也只有這群公子哥們幹得出來。』

  「咱們去澡堂,你也去。」騎在馬背上的奧烏茲答道。「你沒來過我們的澡堂吧?來一趟,你會知道有多好,多享受。那裡便是真主的天堂在地上的體現。」

  騎在白馬上的賽利姆,高高地端視著他,「小奴,這是對你忠心的賞賜,吾主可從未賞過其他外族人與吾等共浴的榮耀。」

  華利斯聞言,才發現奧烏茲確實只帶了心腹二人,得以陪同的奴僕只有他一人。

  察顏觀色後,華利斯立刻跪謝,儘管心裡沒什麼特別感恩的情緒,表面工夫總是做到的。

  奧烏茲盯著華利斯沾滿泥濘的雪白玉足,畢竟是男人的腳,不若女人的腳般小且柔若無骨,薄薄的肌膚下看得出浮現的跖骨。

  華利斯的腳趾很長,第二隻腳趾比大腳趾長,據說只有聰明且纖細的人才如此。腳指甲修剪得一絲不苟,是一雙好看的腳。

  「給華利斯找一雙鞋子,他等等要騎馬。」奧烏茲向帳篷邊舉著燭火的僕人吩咐道。

  聽到又可以騎馬,華利斯難掩心中高興。

  自他淪落為他人的階下囚以來,已經多久未曾騎過馬了,實在想念那種輕盈宛如風馳電擎般的感受,「謝謝主人。」今回,華利斯是真心實意地說。

(Üç)لِمَ لا نَتَجَوَّلُ مُمْسِكِينَ بِالشُمُوعِ؟(何不秉燭遊?)

  華利斯不知道騎馬了有多久,只覺得累。直到宛如宮殿般,帶金色洋蔥頂,在月光下通體反射出螢光的潔白建築物映入眼簾。

  到達目的地以後,華利斯牽住那三匹馬的馬繩,本來想拴馬,賽利姆卻待他溫柔,捏捏他的腰際,「華利斯,你去陪陪吾友,讓他開心,我來拴馬就好。」

  華利斯說了聲「謝謝大人」,便跟上大步流星,晃蕩著醒目披風的奧烏茲。

  土耳其浴是專門的設施,浴池由大理石建成,裝飾得豪華、璀璨,牆壁與門框上都鑲嵌著貓眼石、綠松石、紅藍綠三色寶石,還有黑色大理石描繪的藤蔓、花朵與古蘭經文。

  內有專門服務的僕從,所以並不必像奧烏茲這般帶僕人過來伺候。

  進入建築後,能聽見一股靡靡之音,大廳裡,樂師們正彈撥著魯特琴,佐奏長笛。

  他發現從樂師到一整排奴隸中,都沒有女人,不由得昂頭問:「此地完全沒有女孩子嗎?」

  根據古羅馬流傳以降的傳統,公共澡堂裡有些女奴是當然的,若是合意,也能就地幹些愉快的事。

  「傻子,你覺得女人這個時間能待在外頭嗎?」聞言,瑪哈邁德哧笑道:「奴隸就是奴隸,連常識都沒有。」

  是了,他們是穆斯林,自然不能以歐洲人的眼光來看待他們。

  「對不住。」華利斯回答道。

  瑪哈邁德本想再挖苦幾句,見到華利斯如此虔誠而服貼,反而捨不得再說了,大掌一把攫住他清瘦的背,帶點憐惜的低語了聲,「小傻瓜。」

  進入大理石製的浴室後,畢竟沒有女子在場,又都是相識多年、朝夕相處的,於是四人都沒有顧忌,乾脆地脫了個精光,袒裎相見。

  誰的寶劍大,誰的寶劍小一目瞭然,這其中,屬奧烏茲的最大,不減君王之威;瑪哈邁德的最小,華利斯當然不敢放膽定睛看,但是隨便瞄一眼,心裡就有數了。

  本來基於官階,華利斯還對瑪哈邁德有些敬畏之意,可是在發現他的老二可能跟自己差不多大,甚至沒有比較大以後,便不再那麼尊敬了;男人的心態都是如此的。大小決定勝負。

  儘管跟其他歐洲人比,華利斯沒有比較矮,也沒有比較瘦,然而跟那三名土耳其武夫站在一起,素有鍛鍊的他竟顯得既蒼白又瘦弱,可謂人種差異。

  澡堂的僕人第一次看到歐洲人裸體,像是見到珍禽異獸般開心,「奴從來沒服務過當地人的少爺,奴會盡力讓您舒服的。」華利斯也不知該不該說聲謝,只覺得這話聽起來好奇怪。

  賽利姆見狀,嘟囔了一句:「小奴,你真瘦。」

  奧烏茲摟住華利斯的腰,「以後多吃點,知道嗎?」

  華利斯不敢忤逆,卻又不由得偷偷抱怨:「那以後給我的伙食要好一點。」

  這傢伙難得頂他一句,奧烏茲聞言一怔。

  今晚和好友們還有華利斯一起出門夜遊,奧烏茲的心情尤其地好,便親暱地把華利斯那溫軟的身軀揉進自己寬大的懷裡,「待你,自然是與待其他人不同了。」

  瑪哈邁德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犬齒,也上前一把勾住華利斯還有奧烏茲赤裸的肩膀,「小子,你有福啦,主君大人欣賞你!」

  兩個大男人擠得他連呼吸都困難,卻又不敢推開,只得讓他們夾在中間。

  賽利姆亦上前,長臂一展,輕緩地勾住瑪哈邁德與奧烏茲的脖子,「確實,我這輩子就沒見過奧烏茲欣賞過誰,除了那個叫作『約梅爾』的紅髮女人,和小騎士有點神似呢。說起來,她好像也是歐洲來的……」

  聽到這裡,年輕酋長那深邃的淺褐色眉目不由一沉。

  瑪哈邁德趕緊打住他的話,「難得一起出來快樂一下,可以不要提死人嗎?你這個觸霉頭的!」

(Dört)Hamam(土耳其浴)

  土耳其浴是波納法伊茲淪陷之前,華利斯完全沒有體驗過的新鮮事物。

  倘若不是因為家鄉被外族佔領,華利斯若想要體驗土耳其浴,並非是件可能之事。

  儘管古羅馬人極講究衛生,城市中的公共水道四通八達,公共浴室是普遍的城市建設;中世紀的歐洲卻流行一種病理學,認為洗澡會使得人體的毛孔打開,令病菌進入身體。

  因此,絕大部分貧窮的歐洲人在一生中,只會洗三次澡,那就是出生、結婚,還有死亡後下葬前之時。

  在性喜潔淨的賽米爾來到領地之前,華利斯基本只有練劍或騎馬以後感到周身黏膩不適,才會洗澡洗頭。

  更何況他頭髮很長,每次等頭髮乾都得老老實實地等個大半天,甚至是到翌日,委實有感冒的風險,這讓他更不喜歡洗頭了。

  平時若冬季乾燥,能不洗澡就不洗澡;就是要洗,也是直接拿水桶舀一盆冷水,往自己身上澆一個透心涼。

  華利斯從沒想到,自己會有實際體驗土耳其浴的一天;更沒想到,竟然這麼疼。

  當華利斯坐在小凳子上,被澡堂裡的僕人用砂紙刮背時,疼得嗷嗷亂叫。

  華利斯並沒有注意到,當他因著疼痛而雙頰脹紅、淺淺呻吟時,瑪哈邁德與賽利姆互相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賽利姆搭住瑪哈邁德的肩膀,一張蜜色的俊臉靠在他浮現出薄筋的頸際,低聲道:「這小子,很能叫啊。」

  「在床上鐵定更浪吧,不愧是服侍主君大人的性奴。」瑪哈邁德賤笑道。華利斯雖沒聽到,奧烏茲倒是聽見了。

  就是瑪哈邁德與賽利姆兩人之間對華利斯的親暱,他亦覺察到。『看來,讓部下們與陪房的暖床奴隸過從甚密,並不是一件好事。』他想。

  當澡堂的僕役要華利斯在大理石床上躺下,正要替他刷胸膛時,奧烏茲喊停,他說:「給我開間單獨的廂房。」

  華利斯還沒意會過來,其他人連同僕役反而都會意了。於是華利斯訥訥地低著頭,跟著奧烏茲離開。

  一路上,澡堂裡的其他男人都在打量華利斯。

  土耳其人們高大、黝黑、毛髮捲曲且強壯。在185公分的奧烏茲身後亦步亦趨地跟從,令身高只有175公分的華利斯顯得更加孱弱而醒目。

  走到半途,奧烏茲便駐足,向走廊邊的僕從要來一條大毛巾,將華利斯整個人的身體都裹了個實,「別讓其他男人看你。」

  裹完,猶覺不足,又要來一條小毛巾,將華利斯的頭髮都一起裹起來,這才滿意。

  「走。」奧烏茲輕拍華利斯的背,將他整個人都摟在懷裡,用壯碩的身材擋住其他男人對懷中人那頗懷深意的灼熱視線。

  進了單獨的廂房以後,只見牆壁上刻著青銅壁畫,全是袒露著乳房的裸女,還有一些男女交合的畫面,這使得氣氛頓時旖旎、曖昧起來。

  華利斯低著頭不敢看,反而是奧烏茲見了他那害臊的模樣,訕笑著問:「第一次來土耳其人的公共澡堂嗎?」

  「是的,大人。」華利斯低聲回答。

  奧烏茲冰涼的手指,微微掠過華利斯穿在左側乳首,那只十字架型的金屬鎖,「喜歡這裡嗎?」

  華利斯一時沒回答,奧烏茲的手指微微地拉扯住那只鎖。就像聖戰時,他躲避眾人,獨自外出到河邊洗澡,不巧遇見亞歷斯時,那人對他做的。

  這很疼,可除了疼以外,還有別的,異樣的快感。

  「唔……」華利斯忍耐著疼痛,軟軟地回答:「主人,我很喜歡這裡。」

  奧烏茲很滿意,華利斯是可愛的,順從的……像是約梅爾,卻更勝約梅爾。

  「嗯,下次還帶你來。」酋長的話語裡帶著幾分對愛奴的寵溺。

  他幾乎感覺到,即使華利斯一輩子待在他身旁,自己也恐怕不會感覺有絲毫的厭膩,這很特殊。

  土耳其浴最象徵性的,莫過於澡堂正中央的大理石床,是用來擦背的。

  奧烏茲一把攫起華利斯輕盈的身體,把他放倒在石床上,大手擰住他清瘦的屁股肉,已然興奮的昂揚隔著毛巾,輕輕靠在他臀縫間摩擦,「你這鎖是怎麼來的?這不是性奴才會穿的鎖嗎?」

  『難道對土耳其人而言,在乳頭穿環,也是奴隸的象徵嗎?』想到這裡,華利斯有口難言。

  他恨透了亞歷斯,恨那人害他從此再也不敢當著別人的面脫衣服,恨他給自己烙上終生無解的鎖。

  華利斯不敢回答。

  奧烏茲一隻手指劃進他凹陷的臀縫裡,輕輕在他的情穴皺褶口摳搔,「怎麼,你是因為被別的男人抱過,所以不敢說?」

  華利斯一個激靈,雙頰頓時充血滾燙,「大人,我沒有,真沒有!」再怎麼說,他也自覺是抱人的那個人,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絕不能經受此等侮辱。至於現在是不是被其他男人抱,倒是別的事了,總之不提。

  身下人那慌張而羞澀的模樣盡收眼底,奧烏茲的面上已然充滿慾色。

  雖說出門前,他就已經有此想法,可是同僚們赤裸的囈語,華利斯被刷洗時的痛楚狀,不經意間洩漏的、吃痛的嚶嚀聲,他發紅的肌膚,還有粉嫩乳尖上那只亮晃晃的懲戒鎖,都再再刺激著他的雄性慾望。

  十架,那本是歐洲人對天主的信仰在人間具體的展現,可為何竟成為一把明晃晃的鎖,拴在左心房側?倘若不是想拴住他的心,又為什麼不在右乳也打上一把鎖呢?奧烏茲繞富興味地揣摩著當初為華利斯上鎖之人的初衷及其意圖。

  「那就好,你既然一天是我的奴隸,那就一輩子都是我的奴隸,這點自知你還是有的,對吧?華利斯。」

  說著,奧烏茲兩隻手指,驟然插進華利斯緊澀而吸人的小穴。

  「嗚嗯、……」華利斯繃緊大腿,不敢反抗,乖乖匍匐在石床上,十指緊緊掰住石床的邊緣,任由奧烏茲爬上狹窄的石床,騎上他的身子。

  奧烏茲一把揭去下半身的毛巾,掰開身下人緊嫩的臀辦,碩大的性器那圓潤的深紅色龜頭,在他敏感的穴口不斷來回磨蹭。

  酋長的性慾是旺盛的,他可以天天都要他;而承接主人的雨露,本是華利斯的職責。倘若不因如此,華利斯甚至都無法為奧烏茲留下他的狗命,找出第二條理由來。

  奧烏茲進入得倉促而突然,自敏感的後穴處伊始,華利斯便感到一股硬生生將身體自內部撕裂般的劇烈痛楚。

  「哼嗯、」他疼得一陣咽嗚,泛紅的眼眶裡硬生生擠出可憐的淚滴。

  五年了,華利斯的腸道早就變成他性器的形狀般,與他緊緊貼合,宛若天生。

  在填滿華利斯的小穴以後,亦滿足了奧烏茲某種莫可名狀的情緒。

  他滿懷憐愛地輕撫華利斯那潤澤的紅褐色秀髮,低沉且充滿情慾的沙啞嗓音自懷中人的耳畔輕輕掠過,「Canım,不管以前你做過誰的奴隸,從今以後到我死為止,你都是我一個人的奴隸,知道嗎?」

  話裡話外都帶著濃濃的佔有意味。

  奧烏茲一時間並沒有摩擦華利斯情穴的壁肉,細密若絲綢般的皺褶,可粗大而腫脹的熱燙性器緊緊插在可憐的小穴裡,亦令他什麼話都變得嚶嚀而細碎,無法回答得完整,「主、主人……」

  儘管男人是粗暴的,可他卻習慣了這般對待。

  被插入的部位熱燙麻癢難耐,華利斯不由得弓起腰肢,緊緻而清瘦的臀肉若有似無地蹭著酋長的鼠蹊,撩動男人的情慾,一隻放縱的、生著劍繭的粗糙手心,握住奧烏茲黝黑的大手,「請、請幫賤奴摸…摸……」

  華利斯無疑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可憐可愛的小奴,又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奧烏茲輕聲一笑,「想要嗎?」

  華利斯面紅似血,「嗯,求您了,主人、」不敢回頭去望那掌管、支配著他的賤軀,如神明般雄偉的男性。

  奧烏茲順著那隻挑逗的、粗糙的手,撫上因著被男人插弄而勃起的文秀熱楔,修長的手指方觸碰到柔軟的前端,華利斯纖細的身體便猛然一顫,洩出舒服的春吟,「嗯……!」

  奧烏茲堅挺偉岸的性器只不過稍微在那熾熱緊緻的甬道裡動了動,華利斯的分身頂端便滲出黏稠而透明的淫靡愛液。馳騁的男人以蜜色的修指沾起那液體一嚐,無味。

  他揚起笑容,「小騷貨,喜不喜歡跟我作夫妻?」問著,又朝深處猛然一插。

  「唔──、」被肏的快感直通腦門,華利斯感覺彷彿腦漿也被大肉棒一同攪弄般渾渾沌沌,整個人都變奇怪了。

  當奧烏茲摁住華利斯的腰肢,虎軀跪在石床上,收緊後腰與臀肉,猛向他熾熱的體內進發時,思緒恍惚之際,華利斯竟驀然憶起五年前那遙遠的春夢。

  那是遠在東方的耶路撒冷城內,在他率領的,只剩1/4士兵倖存的波納法伊茲軍隊即將回朝之時。

  他像土耳其人那樣,被諸將環繞,圍在溫暖而明亮的篝火邊,與賦予他那只懲戒鎖的金髮男人共飲蜂蜜酒的最後一夜。

  男人飲畢熱燙的酒後,對他冷冷地說:「小騎士,恭喜你這輩子再也不會再見到我,你是被馬魯穆王國放逐的罪人,你自己知道這點。」

  不知是從誰先開始叫他小騎士的,一開始好像是亞歷斯的廷臣,一個叫「羅布尼茲」的;後來愈來愈多人都這麼稱呼他,反而不叫他的名字。人人都知道他是「小騎士」,卻不見得知道他名甚、姓甚。

  他有名有姓,他可能確實是小騎士,可是他叫華利斯.盧門,這個姓氏使他感到榮耀。

  他的家族在他之前曾有榮光。就算他如今為奴,也曾輝煌過;哪怕肉體屈服,心也不想完全屈服。他仍不想對著現實放棄一切。

  當他臥在軍帳單薄的毛氈上,以披風覆蓋著只穿內衣的身軀,便夢見男人像這樣騎在他身上,用力地操他,直直挖進他的身體,以及內心深處,彷彿在剜他瘡疤。

  每次與男人做愛,都讓他想起自己被剝去且難以長回的指甲,被刺卻沒有痛覺,只會流血的肝臟。

  那是自己想要的嗎?華利斯不知道。他怕的是,自己習慣被虐待,說不定並不討厭。

  那名淡奶白金色長髮及腰的灰眸男人,皮膚極白,劍術很好,能操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語。

  他的名字叫作亞歷斯.德.卡文狄許(Alexender de Cavendish),是馬魯穆王國的宰相,也是摯友賽米爾,還有自己終生的敵人。

(Beş)Qisat al-Faris Wallace(騎士華利斯的故事)

  馬魯穆(Malum)王國的王子賽米爾.克勞地亞在暗殺囚禁國王、毒殺王后、一手把持朝政的奸相亞歷斯.德.卡文狄許無果後,流亡至母親的娘家.波納法伊茲(Bonafides)侯爵領。

  該侯爵領由盧門(Lumen)家族的維特侯爵所統治,其嫡子華利斯.盧門是少領主,亦是唯一的領地繼承人。

  與華利斯相偕長大,賽米爾在波納法伊茲窩藏十年。

  亞歷斯希望賽米爾能重新回國接受他的控制,不惜出兵波納法伊茲;賽米爾不願牽連對他有恩的波納法伊茲,令其捲入戰禍,於是選擇不告而別,在暗夜裡私自離開。

  華利斯無法接受賽米爾離開的事實,於是出國尋找,卻與賽米爾一起被亞歷斯派出的軍隊捉回馬魯穆王國。

  此後,華利斯被囚禁於馬魯穆王國的地牢中,指甲被拔去,肉體與內臟都被尖刺刺穿,甚至被打上奴隸的烙印。亞歷斯想利用華利斯的存在威脅賽米爾,令其就範,便不奪取華利斯的性命。

  克勞地亞家的勢力在賽米爾流亡國外後,盡數被亞歷斯剷除殆盡。餘下的獨苗,唯有以僕人的身分,長久蟄伏在馬魯穆宮廷中的李奧納多(里歐).克勞地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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