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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大興安嶺與呼倫貝爾

小说:只爲途中與妳相見 2025-09-02 08:12 5hhhhh 6090 ℃

離開漠河北極村步行一段時間後,我們來到了額木爾河畔。「櫻奈醬,這條河就是額木爾河,是黑龍江的支流之一,發源於大興安嶺的額木爾山脈。」我指著額木爾河說道。「哦!」櫻奈點頭道。我:「其實說起來額木爾河流域還算是蒙古族祖先生活過的地方呢!」「啊!?蒙古族不是都生活在遼闊的大草原上嗎?這裏可都是森林啊?」櫻奈有些驚訝地看著我。我:「我是說蒙古族的祖先!再說就算是現在的蒙古地區也不都是草原,也有戈壁大漠和森林。」「哦!哥哥,那蒙古族的起源是什麼呢?」櫻奈問道。我:「蒙古族嗎?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漢時期的東胡,再後來就是在南北朝時期建立北魏王朝的鮮卑族的一個部分,但後來鮮卑族的拓跋部接受漢化,從而融入了漢族。其餘的一些生活在如今的額爾古納河-黑龍江流域的鮮卑族人繼續繁衍生息,到隋唐時期形成了室韋族,而室韋族有一個部落叫:蒙兀室韋,這個蒙兀室韋就是現代蒙古族的祖先。其實『蒙兀』就是『蒙古』一詞的最早漢譯,『蒙古』這個詞最早出現在中國的古籍裡是在唐朝後期。」,櫻奈:「哥哥,那蒙古族是起源於東北咯!」「差不多是這樣,所以蒙古族最早並不是生活在大草原上的遊牧民族,而是跟女真族、赫哲族一樣是生活在東北的林海雪原中的漁獵民族。要知道『室韋』在室韋語-也就是當時的遠古蒙古語中就是『森林』的意思,而額木爾河在古代又叫『室韋河』呢!」,櫻奈:「那蒙古族是怎麼來到大草原上居住的呢?」,我:「唐朝後期,突厥西遷,以蒙兀室韋人爲主的多數室韋族人便也跟著從額爾古納河-黑龍江流域西遷到蒙古高原上,從此就變成了草原遊牧民族。到了西元1206年,鐵木真統一了漠北各部,建立了蒙古汗國-也就是元朝的前身,而他就是元太祖-成吉思汗,蒙古民族自此才正式形成。隨後蒙古人就不斷地擴張,甚至西征打到了歐洲的多瑙河流域,而在中國則是先後消滅了西夏、金朝和南宋,逐漸統一了中國。西元1271年,元世祖:忽必烈取《易經》中的『大哉乾元』改國號爲:元,至此在中國歷史上文治基本一塌糊塗,但武功卻是第一的蒙元王朝正式建立。不過由於元朝的皇帝除了忽必烈以外文治基本一無是處,加之內鬥激烈以及深重的民族壓迫,忽必烈之後元朝就迅速衰落了下去,不到百年就被朱元璋建立的明朝推翻了。」「哦!又懂了好多歷史知識!」櫻奈開心地笑了。我:「好了,我們繼續走吧!」「嗯」

於是我們繼續邁步前進,不久之後我的手機地圖導航就顯示我們已經由黑龍江省進入到了內蒙古境內。「櫻奈,到內蒙古了喔!」「那我們爲什麼還看不到草原呢?」「翻過了大興安嶺才看得到啊!不過我並不打算直接越過大興安嶺到內蒙古草原上,因爲我還打算去嘎仙洞看看。」「哥哥,什麼是嘎仙洞啊!?」「到時候妳就知道了。」我神祕兮兮地說道。

就這樣,我們繼續在大興安嶺的林海雪原中穿行。太陽落山以後,我找到了一塊山腰處的空地,然後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便攜式帳篷,搭建好之後,我讓櫻奈和小咪在帳篷裡待著,自己則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去附近的林海中蒐集一些灌木。「哥哥小心喔!」櫻奈依依不捨地望著我叮囑道。「放心吧!絕對沒問題的!」言畢,我便動身出發,找到乾燥一點的灌木後就原路折返回到營地。放到營地裡均勻鋪開後,我拿出打火機點燃,頓時熊熊的烈火就在我們的帳篷前升騰而起,映紅了我們的臉龐。點好取暖的篝火後,我們的晚餐時間到了。於是我便從背包裏拿出奶油麵包和巧克力餅乾作爲今天的晚餐,而且我和櫻奈還用雪水泡了兩杯熱騰騰的奶茶。晚餐後,我們便鑽入帳篷的被窩裡休息取暖。「好了,睡之前我們就繼續學一些蒙古語吧!」我建議道。櫻奈:「嗯!」「蒙古語的常用子音有17個,首先是雙唇音,其中的不送氣清音爲/p/,是個唇音,相當於漢語的ㄅ。送氣清音爲/pʰ/,也是唇音,相當於漢語的ㄆ…」我和櫻奈都很認真地看著手機上的蒙古語學習資料學了起來。其實蒙古語的母音跟子音大多還算比較簡單,很多發音國語跟英語裡面都有,因而沒多久我和櫻奈總算差不多弄懂了蒙古語的發音,唯獨那個齒齦顫音r讓我著實犯了難。書上說要把舌尖放到齒齦部位,用力把舌尖吹顫,可是我試了很多次都顫不起來,櫻奈這丫頭卻易如反掌,不僅顫了起來,還連帶讀出了三個例詞:ar、argal、ard。「櫻奈醬,妳是怎麼學會這個音的啊?」我頓時就驚呆了。「很簡單啊!把舌頭放到上面的牙齒的後面一點,然後輕輕地吹一下就行了!在日語裡面,ら行的r除了讀成跟國語聲母ㄌ差不多的音以外就是讀成這個顫音了。日本有些地方的方言也是如此,像我的名字,就可以讀成:/sakɯrana/!」櫻奈嫣然一笑道。「好厲害的樣子!」我拍了拍手,「到底是誰發明的這麼反人類的音啊!還要吹舌頭!」拍完手,我立馬抱怨道。「哥哥看!書上好像說:『在現代蒙古語口語中,由於語言的自然簡化以及蒙語日常語速較快帶來的限制,齒齦顫音:/r/大多被簡化爲齒齦閃音:/ɾ/,發音時,舌尖向上捲起並在氣流衝出時輕微閃顫一下。』」櫻奈指著書上的資料讀了起來。「可是我也不會發這個音啊!」我擺了擺手,一臉無奈的表情。櫻奈:「哥哥,他的意思好像是就把舌尖放到那個位置,不用顫起來都行!」「等等,我好像找到個能發音的蒙古語詞典了!看看這裡面的r是怎麼讀的吧!」我打開那個蒙古語詞典,找到了一個有r音的詞: ᠮᠦᠷᠡᠨmörön(意思是:江河,好像也就是《敖包再相會》裡的「牧仁哥哥」的「牧仁」),點了發音標誌,結果它讀的r根本就沒顫。我:「這難道就是齒齦閃音,感覺聽起來就像一個讀快點的ㄌ。不過我好像會了,應該是這樣發的:mörön!」,櫻奈:「應該是這樣的!」「那就沒問題了,既然我顫不起來,那就都這樣發吧!看來這個齒齦顫音在蒙語中就跟國語的翹舌音一樣,雖然比較難發,但不會也不影響交流。畢竟全中國都有相當多的人不習慣翹舌音,因而都把翹舌發成平舌。好了,我們開始學單字吧!」「嗯!」櫻奈點了點頭。接著,我們開始嘗試讀一些詞彙:「爸爸-aaw、媽媽-eej。」我看著手機上的爸爸和媽媽的蒙文 ᠠᠪᠤ ᠡᠵᠢ唸道。「爸爸-aaw、媽媽-eej。」櫻奈也跟著讀了出來。「哥哥,『內蒙古自治區』的蒙語怎麼讀啊?」櫻奈問道。「我查一下,Öwör Moŋgol öörtöö zasah oron。」我看著手機上搜索出來的蒙文 ᠥᠪᠥᠷ ᠮᠣᠩᠭᠣᠯ ᠦᠪᠡᠷᠲᠡᠭᠡᠨ ᠵᠠᠰᠠᠬᠤ ᠤᠷᠤᠨ讀道。「內蒙古自治區-Öwör Moŋgol öörtöö zasah oron。」櫻奈也這樣跟著我唸道。在讀了一些詞之後,我們開始研究一些蒙語的語法,先是大概學習了一下蒙語的七個名詞格,之後我們便開始關注語序。「蒙古語的語序好像是主-賓-謂,跟漢語的主-謂-賓不太一樣。這裏的例句:『我回家了!』的語序是:bi(我)-gert(「家」的給在格)-irlee(回來了),如果直接翻譯成漢語豈不就是:『我家回了。』」我看著資料上的例句 ᠪᠢ ᠭᠡᠷ ᠲᠦ ᠢᠷᠡᠯ᠎ᠡ說道。「這跟日語差不多嘛!日語的『我回家了』也是『我家回了』:私は家に帰った!」櫻奈說道。「日語也這樣?」我問道。「『嗯!這句話的日文寫出來是這樣的!」言畢,櫻奈就從書包裡拿出紙筆寫下了:私は家に帰った!「私、家、歸?『私』在日文中是『我』的意思吧!我-家-歸,看來日語確實也是『我家回了』。」我看了櫻奈寫的「我回家了」的日文後說道。櫻奈:「所以人家才覺得日語和蒙語的語序蠻像的。」「嗯!」我點了點頭。接下來,我和櫻奈繼續懷著高漲的熱情學習蒙語,但是很快現實就給我們澆了一盆冷水降了降溫。首先是蒙古語的動詞種類繁多,分爲式動詞、副動詞、形動詞、助動詞四大類,每一類又按時態、目的分為很多種,記憶量非常龐大。再者就是蒙語的複雜正字法,蒙語不僅是很多單字書面語、口語不一致(拼寫和讀音不同),就連正字法也一樣。其實書面語的正字法要簡單得多,只涉及到在一些情況下接加後綴時先加母音(多半是那四個寫在中間形態一樣的圓唇母音)的問題。況且我們也不打算學怎麼寫蒙文,所以也沒必要學這個。但口語的正字法就要複雜得多,而且必須學,其基本規則好像是將子音分成帶母音的(也就是或前或後必須要有母音的)七子音和不帶母音的九子音,兩個不帶母音的子音挨著時,後一個子音也要帶母音。涉及到接加詞綴時就要根據這個正字法規則加減短母音(如果是加短母音的話,還要根據母音和諧律選擇合適的短母音)。譬如「故鄉」的蒙語:nutag在加了所有格iin之後,根據正字法詞幹的a就變成了多餘的短母音,必須刪去,於是原本的nutagiin就變成了nutgiin。「城市」的蒙語:hot(也就是「呼和浩特」的「浩特」,發音感覺跟英語的「熱」:hot差不多)加給在格d後,因爲詞幹末尾的t跟給在格詞綴d一樣都是不帶母音的子音,按正字法d必須帶母音,所以要按母音和諧律先加一個短母音o才行,因此hotd就這樣在蒙語正字法的「魔法」下變成了hotod。這還只是基本規則,另外一些小規則更是把我和櫻奈弄得暈頭轉向。「哥哥,蒙語的正字法好難啊!那麼複雜的規則,我哪知道該不該加減母音?」櫻奈暈暈地說道。「我也被弄暈了!」我也是學得昏昏沈沈的,「算了,我們就背點常用的蒙文句子吧!語法什麼的就不深究了。」櫻奈:「好!」

接下來我就開始跟櫻奈一起背一些蒙文常用問候語以及一些蒙文地名的發音:「巴彥淖爾-Bayannuur!」「巴彥淖爾-Bayannuur!」櫻奈也很認真地跟著讀道。我:「烏蘭察布-Ulaantsaw」,櫻奈:「烏蘭察布-Ulaantsaw。」就這樣,我和櫻奈一直學到十點左右才關掉太陽能環保燈,在帳幕中望著滿天繁星安然入眠。

第二天醒來之後,我們吃過早餐便繼續啟程。十分幸運的是我們找到了一個鄂溫克族村落,而這裏的一位鄂溫克族伯伯正好就是做馴鹿交通生意的。於是我們便坐上了他的馴鹿雪橇,在大興安嶺的山嶺間飛快地穿行,一路上美景數不勝數,再加上坐在西方童話故事中經常出現的馴鹿雪橇上,我們頓時就產生了身處童話世界的幻覺。約摸是中午時分,我們的雪橇抵達了207省道旁的一個小車站。在跟鄂溫克族伯伯道別後不久,一輛巴士緩緩駛來。上車之後,櫻奈問了我一些關於鄂溫克族的問題。「鄂溫克族其實也跟蒙古族一樣是室韋族的後代,也跟鄂倫春族一樣是非常善於馴鹿的民族。作爲蒙古族的『親戚』,呼倫貝爾草原上的鄂溫克族牧民也是相當的蒙古化,不僅穿蒙古袍、住蒙古包,而且也說蒙語、寫蒙文。」我簡要地介紹了一下鄂溫克族。「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呢?是不是可以去看草原了?」櫻奈有些期待地看著我。我:「不!首先我們要去一個很有歷史風韻卻又有著詭異傳說的地方。」,櫻奈:「什麼地方啊?」,我:「鮮卑山洞,也就是我之前說的嘎仙洞。」,櫻奈:「那關於它的傳說又是什麼呢?」,我:「都說了,到時候再告訴妳。」,櫻奈:「嗯!」

下午三點半,我們乘坐的巴士到達了嘎仙洞森林公園的入口。進入嘎仙洞森林公園之後,我們馬不停蹄地直奔我們的目的地-作爲鮮卑族發源地的嘎仙洞。嘎仙洞原爲位於大興安嶺北段頂峰的天然山洞,「嘎仙」在錫伯語中意爲:部落、故鄉,鄂倫春語中意爲:獵戶之仙,因其作爲鮮卑民族發源地的特殊地位而有著巨大的歷史價值和考古價值。如今的考古學家還在嘎仙洞內發現了北魏太武帝:拓跋燾於西元443年派遣中書侍郎:李敞去嘎仙洞祭祖時所刻的祝文,祝文全文以標準的魏書鐫刻而成,其字形古樸雄健,介於隸楷之間。正是這一重大發現確認了嘎仙洞就是《魏書》中提到的拓跋鮮卑的祖廟石室。然而關於嘎仙洞也有一些恐怖的傳說:傳說中這裏就是鬼衙門-陰曹地府的大門,人死之後進入陰曹地府或者頭七、中元節時暫返陽間都會經過此地。活人若是思念死去的親人則有可能在此與之相會,但畢竟人鬼殊途,若日落不歸,則很有可能誤入其中,成爲孤魂野鬼。「櫻奈醬,這裏就是嘎仙洞了!在歷史上,嘎仙洞就是在南北朝時期建立北魏政權的鮮卑族的發源地。」在沿著彎彎曲曲的林間小道來到嘎仙洞洞口之後,我向櫻奈指了指眼前的洞口。「哦!那關於嘎仙洞的傳說是什麼呢?」櫻奈問道。我:「嘎仙洞是傳說中的鬼衙門,也就是陰曹地府的大門。活人要是來到這裏就有機會見到死去的親人。」「也就是說可以見到媽媽!」櫻奈一臉驚喜道。我:「嗯!不過人鬼殊途,如果日落不歸的話,到晚上鬼門大開之際就極有可能會誤入其中,變成孤魂野鬼。」「啊!哥哥,那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裏吧!」一聽到這裏,櫻奈的臉色頓時就變得煞白。「放心,只是傳說而已!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謂的『鬼衙門』。既然來了,我們還是去參觀一下吧!」我對她微微一笑道。「好吧!」櫻奈瑟瑟發抖地回應道。

進入嘎仙洞後,我們很快看到了當年北魏太武帝祭祖時留下的祝文,祝文是以北魏皇帝的口吻寫的,主要內容就是歌頌祖先的功德、祈求祖先的保佑。看完祝文後,洞外的太陽早已成日暮西山之勢,而櫻奈看到這樣的日暮之景之後立馬就慌了,「哥哥,我們快離開這裏吧!」櫻奈用一副恐懼的神情望著我哀求道。「都說了,這只是傳說。我還打算在這裏野營呢!」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可是…」櫻奈依然是害怕得面如土色。「沒什麼好可是的,我們現在就去紮營吧!記得待會兒一起看大興安嶺的日落喔!」我衝她溫柔地笑了笑。見我發話,一向是乖小孩的櫻奈也只好乖乖聽命。於是我便在洞外找了塊空地搭建帳篷,帳篷搭好之後,我便牽著櫻奈的小手就地眺望遠方的紅日。此時的太陽已經有一半浸沒在了群山之中,卻依然努力地將自己最後的光芒灑向大地。火紅熾熱的光芒穿越林海,爲白茫茫的雪原點染上了一層美麗的金黃色。「大興安嶺的日落好美!」我驚歎道。可是一旁的櫻奈卻無心欣賞此等美景,而是恐懼地望了望身後的鬼衙門,小手也拉我拉得更緊。見此情形,我只好將她抱入懷中以給她更多安全感。不久之後,太陽完全被淹沒在了遠方的茫茫群山中,只是在碧藍的天空中留下了烈火一般的晚霞。這時我抱起早已恐懼得面如土色的櫻奈向帳篷走去。來到帳篷中後,櫻奈始終緊緊地抱著我,將小腦袋埋入我的懷裡,清澈的淚水也源源不斷地奔湧而出,浸濕了我的衣服。就在此時,一陣晚風拂過,讓她更加惶恐不安、瑟瑟發抖。「好了,都說了這只是傳說。」我溫柔地摸著她的小腦袋安慰她。「可櫻奈還是很怕嘛!」櫻奈依然是恐懼得面如土色、梨花帶雨。「妳要想想哥哥和小咪一直都待在妳身邊保護妳啊!就算真的有鬼,那哥哥就是茅山捉鬼人!那些可怕的妖魔鬼怪在哥哥面前都是小菜一碟!好了,乖乖乖,不哭了。」言畢,我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聽了這些話後,櫻奈也不再那麼恐懼了。「對了,妳晚飯還沒吃呢!」我拿出了一包奶油麵包以及一盒牛奶。「謝謝哥哥!いただきます !」櫻奈接過麵包和牛奶,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我則是在一旁憐愛地摸著她的頭。吃完晚餐後,櫻奈躺在我的懷裏慢慢地睡著了。見她睡去,我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越林海映入帳篷中時,我和櫻奈紛紛醒來。「哈哈哈!看來就算是閻王爺也不想收我們嘛!都到了他老人家眼皮子底下了,他還是『無動於衷』。」我得意地說道。「哥哥,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去看大草原了。」櫻奈問道。「嗯!」我點了點頭。「而且哥哥在查干湖還說過要帶櫻奈去住蒙古包。」櫻奈一臉期待地望著我。我:「對啊!」「耶!~」櫻奈開心得跳了起來。我:「好了,洗漱完之後就出發吧!早餐在車上吃。」「嗯!」櫻奈點頭道。

在用燒化的雪水簡單地洗漱一番之後,我們便收起帳篷,離開嘎仙洞森林公園,乘車前往呼倫貝爾市。隨著時光的流逝,我們的巴士漸漸駛出了大興安嶺地區,一望無際的呼倫貝爾大草原頓時就出現在了我們眼前。大概是在下午兩點鐘,我們抵達了呼倫貝爾市。

呼倫貝爾市是內蒙古自治區下轄的地級市,也是整個呼倫貝爾地區的中心城市。如今的呼倫貝爾市既擁有現代化的高樓大廈,也擁有獨特的蒙古民族風情。走在呼倫貝爾市的大街上,既能看到穿一般冬裝的市民,也能看到身著蒙古袍的蒙古族人。既然來到了內蒙古,我們自然要去瞭解蒙古族文化,體驗蒙古族風情,穿上蒙古袍,策馬揚鞭於呼倫貝爾大草原上似乎是最理想的體驗蒙古族生活的方式。於是剛一來到呼倫貝爾市,我便帶著櫻奈來到了一家蒙古袍店,準備先換上一身蒙族服裝,然後就去草原上策馬奔騰。一來到店裡,身著一身紅色蒙古袍的老闆娘阿姨便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在這家蒙古袍店中,我選了一件綠色的繡有駿馬和一些寓意吉祥的圖案的棉質蒙古袍、相同顏色的擁有四個帽簷的(但後左兩個帽簷被折了起來)圓頂蒙古棉帽、黃色的布腰帶以及一雙黑色蒙古靴,櫻奈則選了一件粉色的繡有牡丹花圖案的棉質蒙古袍、粉色的蒙古棉帽、綠色的布腰帶以及一雙和我的那雙一樣的黑色蒙古靴。「哥哥,爲什麼蒙古族穿的靴子的靴尖是向上翹的呢!?」櫻奈望著那雙蒙古靴問道。「小妹妹,因爲我們蒙古族人生活在大草原上,以遊牧爲生,因此牧場對於我們來說就非常重要。爲了防止行走時踐踏牧場、破壞草原,蒙古靴就被設計成了靴尖上翹的形態,以縮小與地面的接觸面積,保護草原。其實最好的蒙古靴可以做到從草原上走過而不留一點痕跡!」老闆娘阿姨解釋道。「好厲害!」櫻奈稱讚道。「沒想到一雙小小的蒙古靴居然有那麼大的生態環保作用。」我也是驚歎不已。老闆娘阿姨:「好了,請兩位換裝吧!」「嗯!」我和櫻奈都點了點頭。接下來我們脫下了我們的外衣和鞋子,換上了蒙古袍和蒙古靴,戴上了蒙古棉帽。換裝完畢之後,站在鏡子面前,我頓時就有了一種想立馬到草原上策馬飛馳的豪邁之感。而換上蒙族服裝之後的櫻奈也依然是非常的甜美可愛,緊束的綠色布腰帶凸顯了她纖細的小蠻腰,也凸顯了她本來並沒有開始發育的胸部,勾勒出了曼妙的曲線。象徵著甜蜜美好的粉色則讓她充滿了粉色的甜美氣息(櫻奈似乎非常喜歡粉色),小腦袋上的蒙古棉帽則更加凸顯了她的可愛氣質。總之,身著蒙族服裝的櫻奈宛然一個在美麗遼闊的草原母親的懷抱中成長起來的弘吉剌小倩女。

離開蒙古袍店後,我便計畫去買匹蒙古馬:「櫻奈醬,我們去買匹蒙古馬吧!買了之後我們就可以去草原上騎馬了。」「好!」櫻奈看起來非常開心。接下來我們便來到郊區的一家馬店買了一匹雪白的蒙古馬。交錢之後我便將櫻奈和小咪抱上馬,然後自己也跨了上去。「這匹小馬真的好漂亮!」櫻奈驚喜地摸了摸牠的鬃毛。我:「妳喜歡就好!」,櫻奈:「哥哥,我們來給小馬取個名字吧!」,我:「妳想取什麼名?」,櫻奈:「我記得我好像聽過一首關於草原的歌,裡面有句歌詞是『花紅,紅出了疾風烈馬』。疾風烈馬…就叫疾風吧!」「好名字!」我鼓了鼓掌。櫻奈:「不過牠是匹蒙古馬,應該給牠取個蒙文名字!蒙文名字嗎?乾脆就把『疾風』翻譯成蒙語吧!」「我查查!疾風,速度快的風,應該就是這兩個詞吧!」我把我用手機查出來的兩個蒙文單字 ᠬᠤᠷᠳᠤᠨ ᠰᠠᠯᠬᠢ及其羅馬化:khurdan salkhi、國際音標:/xʊrtan saɮxi/展示給櫻奈看。「hur…dan salhi。hurdan salhi!乖小馬,以後你的蒙文名字就叫hurdan salhi了!」櫻奈輕撫著馬背柔聲說道。「好了,疾風!hurdan salhi!(由於我實在是學不會舌顫音,所以這個r我直接讀成了邊音l)我們現在就到草原上去轉悠轉悠吧!」「嗯嗯!」櫻奈興奮得滿臉紅霞。就這樣,我們騎著駿馬,向著遠方的大草原一步步邁進,我們的呼倫貝爾草原之旅至此正式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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