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党，以恶制恶。

善党，扶危济困。

中立者，互通利弊。

这就是江亦巧制定的，白家接下来的理念方针。

祖母夫人想要反驳些什么，可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

“呵~没想到你居然还有模有样的！像个合格的领导者昂？”

祖母夫人蛮不服气地夸赞了一句，江亦巧也是羞涩地扭捏着身子，露出谦卑的微笑。

“祖母夫人，您不打算后面找机会东山再起吗？”

“我？东山再起？”

祖母夫人将香烟掐灭，与之一同熄掉的，还有自己长久牵挂的执念。

“白钰辰已经接手白家全部的明面暗面，母亲们也被白湘雅尽数招安，即使我再想趁机反扑，手里也无人可用。”

“那孩子到现在也没说来医院探望我一眼……嘛，不过也正是能做到这么薄情，才会被我看上、钦定为接班人。”

“更何况……你母亲应该早就秘密研发了一堆武器、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反扑吧？”

面对祖母的疑问，江亦巧只是微笑着默默低下了头：

“原来……您是这样想的啊。”

“嗯？什么？”

“不，没什么。”

江亦巧抖擞了下精神，在房间内环顾一周，话锋一转，问道：

“您把曾经自己的情报基地改造成女孩子们偷欢的'乐园'……应该也是别深意吧？”

祖母夫人恍然一愣，随后摆了摆手：

“哪有那么多深意，当时就是随便一选，纯粹的无心之举。”

江亦巧微微摇晃着双腿，笑而不语，祖母夫人则突然邪魅一笑：

“你不打算杀了我吗？还是说……在你说的那什么滨海别墅，有'大礼'等着我？”

“没有哦~”

江亦巧淡淡开口道，

“您的一切实权都已经被解除，身边也无人可用，您现在已经无法再伤害任何人了。”

“或许结束您的生命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永绝后患，但是对一个已经失去威胁且手无寸铁的人那样做的话——”

“我不就和您说的一样，也成为残虐冷酷的继承人了吗？人家才不要~”

说着，江亦巧扭头对着祖母夫人露出了一个俏皮的微笑，祖母夫人也是无奈地笑着、将脸别到了一边。

“呵……你这小妮子。”

祖母夫人缓缓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苍老的身躯踽踽而行，那颤巍的背影竟带着一股莫名的释怀与洒脱。

“好吧~在别墅里孤独终老……也算是我能拿到的最好结局了。”

“接下来，白家——就交给你了。”

……

“所以，我猜测她应该是缺少性生活，再加上厌男，种种因素下选择把自己的情报基地改造成了'乐园'这样一个地方。”

坐在学校旁边隔音的餐厅包厢之中吃着晚餐，江亦巧对姐妹们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自己和丈夫没有性生活、比较压抑和饥渴……于是移情到其他女同学身上，建立这种地方当做她遗憾的补足是吗……”

同样是从乐园里走出来的白芷燕蹙着眉头，沉思片刻道，

“所以……这是否可以说明，祖母夫人她潜意识里还是有些许善念存在的？”

“……可能吧。”

江亦巧淡淡道，

“出于投射效应，良善之人习惯将所有人都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善良的，不过我也是希望她心里还是有残存的善念存在。”

白乐歌咋咋呼呼地嚷嚷道：

“那小时候那些变态的训练怎么说？！老娘可是让玛丽弄得逼飞奶炸、我他妈都害怕自己得性病！”

“那只是玛丽女士个人比较变态吧……”

白雨蝶意味深长地看向她，说道，

“湘雅母亲给我们的训练虽然也有调教和拷问，但总体上还是以体力训练、逃脱训练之类的居多啊，比如溺水状态下快速开锁。”

白婉秀也是用折扇遮住自己的半脸，笑道：

“只能说你运气不好~刚好轮到玛丽管理我们这一代~虽然训练提升了自己的能力没错，但也确实加了不少她个人的恶趣味~”

“你还笑得出来！”

白乐歌“咣”地一砸桌子，

“你不也是玛丽带大的、跟我同一代！你就没什么想吐槽她的吗？！”

白婉秀搂住自己的身体，忸怩地摇晃起来，还把两根手指伸到自己嘴里抠弄，开始了随时随地的发情：

“嗯~~人家才不觉得~就是要严厉一点，才好满足人家的性欲嘛~”

“咦惹——！”

白乐歌被恶心到呲牙咧嘴，手背朝她连连扇风，

“滚滚滚~别恶心我！话说亦巧，玛丽去哪了你知道吗？”

“那家伙做完手术之后就在病房消失了，我们注意力都在祖母身上、没看住她，她后面该不会搞偷袭吧？”

江亦巧思索着点了点头：

“嗯……我回头让两个擅长追踪的姐姐探查下她的下落，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让珍珍……呃算了。”

“还是让她休养一段时间吧，据说她当时是从拷问室里被救出来的，整个人都被玛丽折磨到昏厥了。”

“啊？不用啊？”

白乐歌扒拉了两口饭，眨了眨迷茫的双眼，

“那家伙被雨蝶训练得耐力都提升到炉火纯青了，今天下午我从医院过来，还看见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和你妈还有那个女研究员一起鼓捣机器呢。”

“啊这……”

江亦巧不由得尬笑着歪了歪脑袋，白婉秀也补充到：

“你看~我就说玛丽风格的训练还是有成果的吧~虽然不太适合绝大部分人……”

“嘛~算了，反正后面都是湘雅女士负责带小孩，训练方式也会正常一些。”

众人纷纷点头，沉默片刻，白芷燕问道：

“亦巧，你一会跟我们一起回医院吗？百灵她们还没出院，我们想回去探望一下。”

江亦巧摇了摇头：

“不行哦~我今天必须回'乐园'里看一眼，不光那些孩子们需要照顾，秋雅今天也从游轮上回来。”

白芷燕这才想起临行之前，自己在亦巧的安排下给了许秋雅和张菁两张豪华游轮的船票，而今天刚好是返航归港的日期。

白芷燕侧头看向亦巧，此刻少女的眼中竟满是真挚的温暖。

白芷燕犹豫半晌，问道：

“那个，可花她……不吃醋吗？”

江亦巧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说…出院以后保证让我起不来床……要把我关刑罚室里拷问三天三夜……”

众人发出一阵无奈的尬笑，饭局也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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