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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泪的书架——为了忘却的纪念,6

小说:回忆录回忆录回忆录或者…… 2025-09-01 14:51 5hhhhh 9660 ℃

就像你爬过的每座山,走过的每条路,举起过的每个重量或者突破过的每个极限一样。

何况,她有他。

所以芹菜可以当花束,棉袍子可以做婚纱。

所以我一直相信易拉罐拉环可以做戒指。

真的,其实娶一个女孩没那么复杂的。

三毛一辈子都没离开六这个数字。

荷西死去的两个六年之后她死去;

她与荷西结婚的第六年荷西死去;

她是在自己生命的第四个六年的圣诞夜第一次遇到荷西的,当时荷西正在读高三;

那时荷西让三毛等他六年,让他长大了来娶她,三毛答应,荷西就脱帽致意向她告别,六年不相见。

这个六是最重要的,是荷西和三毛之间的考验,就如我脑子里萦绕不断地那道蒲松龄在《云萝公主》里写下的关于性与爱,或者说爱灵魂还是爱肉体的选择题:六年的鱼水之欢或者三十年(五个六年)的棋酒之友?

而我的考验就变成了那个最终让我变成公交车的致命混蛋逻辑;“上床的话,要么先结婚,要么分手。”

只是当时我立下这个考验给那个曾经在宿舍下面弹吉他唱“Come to my bedside my darlin'”的男生时我没想到结果如此,但其实我也应该想到,因为那首歌本来讲的就是上床脱衣前戏这类事,只不过后面不能再唱,再唱就要变成“Je T'aime Moi Non Plus”了。

Whatever,都已经几个百人斩了,不应该再总是念念不忘那滴一血了。

荷西和三毛结婚的礼物是个骆驼头骨,我当时只是看到而且咋舌,直到那年冬天我剃光了头皮之后自驾川西,在去巴郎生都之前开到一片冰川水小溪流经的小村子,偶然看到地上那个硕大的牦牛头骨时我才真正感觉到把这样的东西作为结婚礼物是一件多么古怪且浪漫的事。

我那时跪在地上,把耳朵贴上那块头骨的眼眶。

三毛,那时我听到你的回声了。

前几日,琼瑶如雪花般谢幕,她选择了自杀,而当时她是曾在荷西死后劝过三毛,直到三毛答应“绝不自杀”为止。

这两个行为看起来矛盾,实则也统一,只不过是两个作家对“适时而死”的时机选择的判断不同而已。

但我始终觉得勉强一个人并不是快乐的事。

三毛在答应之后努力过,那段时间她写过很多很多的作品,我很理解她,因为有时只有去做一些事才能让你暂时放下那些念头。

就如同那一年我在马代旅行后在科伦坡转机的那一夜我答应她的那件事一样,在那之后的几年,我也写了很多,包括《死本能》。

而在那之后,三毛曾经求妈妈答应她去死这件事,说如果妈妈答应了,她就可以快快乐乐的死去。

而我也这样求过她的。

当然,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所以我很敬佩沙白的爸爸,也更心疼。

而这件事其实是三毛早对荷西做过的,敏感如她,是早就知道荷西可能会有一天不测,但她对父母写信说荷西喜欢潜水,她就让他去潜,如果出了事,人生也不过如此,不用太伤心。

她做不到不伤心,但是她会让爱她的人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多好。

“飞蛾扑火的时候,一定是极快乐的。”

她早就这么说过。

就如她结婚时给朋友的信说,“走了,结婚去了,珍重也不再见。”

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能最后留下类似的一行字。

比如:

“走了,去死了,珍重也不再见。”

2025.1.17

53.亮剑

作者:都梁

类型:历史小说

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喜欢读书胜过看电视剧。

或者这句话应该更确切一点说,我更喜欢读作品初始的样子,而不是其改编。

对于好的改编,我毋宁把它当做一部新的作品,而不是用另一种表现形式把原来的表现形式具现出来。

就像我之前写过的《色·戒》,李安导演的电影和张爱玲的原著虽然人名一样但确实两个不同的故事,徐克的《笑傲江湖》也是,王家卫的《东邪西毒》也是(当然套拍的《东成西就》也是)。

而其中我最反感的改编则是阉割。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站着尿尿,一根鸡巴两个蛋,人死卵朝天。

当然如果男人可以选择不做男人,女人也可以选择不做女人,但那都是自愿而不是被迫。

哪怕自己阉了自己进宫求个富贵或者为了练剑术,也没问题。

但如果把李云龙阉了他他妈的一定会骂娘,而且死也不会同意。

可李云龙最后还是被他亲爹阉了。

他亲爹都梁因此有了泼天的富贵,也为此得了最佳编剧奖。

当然我可能也偏激了,或者事情不是这样,而是因为更多人都喜欢看剧多过看书。

所以把剧拍了前一半,而让更多人去自己读没有拍的后一半。

就像看《狂飙》第三季时需要关掉声音读唇语才知道曹孟德才是大boss一样。

想到这里我连汪兆铭都理解了一点。

不知道,如果上面一段说得不对,我会向作者以死谢罪,我争取做到切腹,但是不好说。

也或许作者不喜欢切腹这种属于日本鬼子的死法,谁知道。

嗯,获取收起剑来隐忍也是亮剑的一部分。

或许这是无招胜有招,是手中无剑膝下有贱而剑气在胸中。

只要看了电视剧的人在热血沸腾之后会去读书,而读过书之后不会反而认为书是瞎编的就好。

我想也不会。

嗯,也不能所有人都学李云龙田雨赵刚冯楠。

李云龙还是要向孔捷托孤的,如果孔捷也学了李云龙又会怎样?

所以世界上向我们这样偏激的人不能没有也不能都是,很多时候就让我们自己去死一死就好。

书很好,前面的痛快和后面的惨烈都很好。

我是女子,但有些时候有点男子气(这说法其实不对,有贴性别标签的嫌疑),无论是我最早的专业、工作以及我的一些阅读涉猎。

这大概因为我的祖籍是绍兴,或多或少喝过鉴湖水有关系。

她曾经也说“从来侠女出风尘”,当然我不是侠女,我是女淫贼。

但起码我觉得自己骨子里还是有一点血性的。

总之,这是我这个将死之人为了忘却的纪念,所以我只纪念那些容易被忘却的东西。

比如田雨手腕的血和李云龙轰进自己脑壳的那发子弹。

我的眼睛总是盯着那些东西,我的写作是,我的书评也是。

前几天,她发来自己写的日记,在里面引用了琼瑶《寒烟翠》里的一段情节来劝我,说:

“我看過一篇翻譯小說,寫一個磨刀匠如何扭斷了貓的脖子,把嘴湊上去吸它的血,然後磨刀匠死後,他的狗又如何咬斷他的脖子,去吸他的血——”

“噢!別說了,你從哪兒看到這樣一篇可怕的東西?”

“這是一篇名著呢,是德國作家歐倫堡的作品。我相信這種磨刀匠,如果真有其人的話,全世界頂多只有這一個,但是可愛的人物,全世界比比皆是,那麼,為什麼不在那些可愛的人物身上去找題材,而一定要在磨刀匠這種人身上去找題材呢?同時,我也不認為暴露醜惡就叫作寫實。”

当然没错,但可能我天生长了盯住丑恶的眼睛。

而且,世上可爱的人物身上找题材的人已经多得是,多我一个不多。

所以我还是去做一些少有人做的事情吧。

在我生命的第二阶段,我很努力,无论是做妓女还是做投资经理都是。

那段时间在公司,开会的时候领导总是要讲亮剑精神,要大家做李云龙。

然后我就在喝酒的时候对老大说,大家做李云龙,希望只流血不流泪才好。

这种话我在与审计和合规谈话时也说过。

这是心里话。

楚云飞只能在台湾遥寄老对手,喝一杯酒。

而我也只能洒一点泪,再喷一股属于女子的水来祭奠英雄。

希望他不会说我浪,当即便说我浪也是大实话。

PS:不知道放到现在《亮剑》小说还能不能出版了。我猜现在没有再焚书,也是怕动静太大反而引起更多杂音吧。。

2025.1.20

54.青蛇

作者:李碧华

类型:奇幻小说

我写有一本集子,叫做《故事新说》,其中都是用新的角度讲老故事。取那个名字,其实是受了鲁迅先生《故事新编》的影响很深。

鲁迅先生另有一篇被收录在中学语文课本里,其微言大义(不管是不是被曲解的)让当时班上不少同学都背默到吐血(哪怕是最后一段那两个字“活该”,都要默出“读词成段,力透纸背,充分显示了作者对于封建统治者的嘲讽与奚落”云云,多一个“的”或者少一个“了”都要扣分那种),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们还是否学,毕竟三十年过去了。

扯远了,那篇故事叫做《论雷峰塔的倒掉》。

故事新编,雷峰塔。

把这两件事合在一起的是李碧华的《青蛇》。

当然故事里的是说是就是不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故事就是故事,口口相传,就如李碧华自己写的,从《警世通言》到《义妖传》再到《青蛇》,从戏曲的《白蛇传》到电视剧的《新白娘子传奇》到动画电影的《白蛇缘起》,每个人都在讲,每个人讲的亦都不同。

其实我们无一不是在新说故事,这些不停的解读与新说或许才是故事的魅力所在。

我最早喜欢白蛇传故事是在戏台上,然后小学时读过《警世通言》,但真正喜欢的后面就是电视剧的《新白娘子传奇》。我是芝姐的影迷,这其实说起来是受了祖父的影响,祖父是从《上海滩》喜欢上芝姐的,可能由于和他同住的那些年他的不断赞叹,我慢慢也喜欢上了芝姐,先是《戏说乾隆》然后是《新白娘子传奇》。那段时间正好在自学洞箫,吹了许多许多白娘子的曲调,还曾经在一张A3纸上画过芝姐的白素贞白描像。可惜,有生之年未能真正和芝姐见一面,最近距离的一次是在风雨交加之夜在宝安机场候机时芝姐恰好经过,远远地看了一眼。

她也喜欢白蛇故事,特别是在动画电影《白蛇缘起》上映的时候,我们两个在不同城市的电影院分别看了,那部电影里白蛇与青蛇是有强烈的同性情愫暗示的,我想许多人都能看得清楚。她很喜欢,从那以后总是说我是白姐姐她是小青,后来她用这写诗给我,让我感动得哭了很久的鼻子。

到现在,她在P站的封面图还是小青搂着白素贞脖子的那张。

那段时间虽然我们偶尔会隔空吵架,但是想起来还是很甜蜜,甜蜜到要流出更多眼泪来。

而徐克的《青蛇》我也是喜欢的,当然不只是为了大威天龙的赵文卓以及王祖贤和张曼玉,也因为那整个故事。

我因此看了李碧华的原著。

哪怕后来看过这么多改编的白蛇故事,我始终知道其中种种其实都有李碧华青蛇的影子,除了《白蛇缘起》里青白蛇之间的同性情愫,也包括《新白娘子传奇》里王道龄和张玉堂。

李碧华是有鬼才的,她解构白蛇故事的角度很犀利也很炽烈。

首先是许仙。

这里的许仙远比其他那些故事里的许仙真实的多,起码我见到的男人有不少都是这样。

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但其实苍蝇也是不叮无缝蛋。

我记得我在大四和另外一个女生合租的时候,有一次她和男友在那边动静很大,弄得我心痒难耐索性去敲门要求加入。当然结果是我被轰出来,可那男人后来真的来找我。我们除了上床之外没做什么别的,我告诉他别谈感情,那样破坏气氛。

我那时已经是公交车,所以不会拒绝这种上门的,反正睡过就算,多用掉一个避孕套储备而已。

但除了我这种只睡不爱的以外,勾引闺蜜男友的一般都是悲剧,勾不到伤自尊心,勾到了伤感情,而且大多数勾到了也不会想要了。

就如同小青到最后开始鄙视许仙的嘴脸一样。

然后,小青和白素贞之间的关系也是。

她们两个人其实都不愿意为了对方而改变自己,却始终都也在改变。

我总觉得吕洞宾开了她们两个一个恶意的玩笑,她们吃下去的可能只是最普通的小汤圆而已,这大概只是一个心理实验。

当然吕祖自己开始的目的说不定也是想睡她们姊妹俩,吕祖这海王睡过太多女人,甚至狠心到连自己和白牡丹的儿子白氏郎都能决绝地亲手杀掉灭口,所以吕祖不愧是能成大道的男人。

这或许也是成道的时候对于凡心的试炼,就像真真爱爱怜怜至于猪八戒一样。

小青始终是爱着白素贞的,爱而不得才去学着她追男人,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对于自己魅力的实验,否则她也不会去调戏法海。而到最后,追到最后几乎反目,甚至动了杀心,但知道姐姐怀了孩子就马上投降。

而白素贞始终不知道小青对她的爱,只有在需要陪伴和安慰的时候才会想起小青来。

这种感觉有点像我笔下的云萝与樊英,而她俩为了许仙白刃相向时我想起了孙峥和谢雪。

再聪明的女人有时也会这样,这还不像男人,只有精虫上脑那一刻冲动,而后就是贤者时间,慢慢能学会过日子藏老婆的私房钱。

另外,我发现李碧华也是有死亡情结的。

开始时,小青就说过她最大的痛苦是不可以死,只有喜怒哀乐生老病,而且她杀死许仙时也生出了“只有死许仙才是好许仙”的想法,星河战队导演不要打我,小青的原话是“许仙几乎立刻死去,濒死,他有凄艳之美丽,莫名其妙地好看。一种“即种孽因,便生孽果”之妖艳,人性的光辉。”

当然,更令我心颤的是小青对白素贞动杀心时的那一句:

“我见过她把花研成汁,染在裙裾上飘香。花死了,花的种种好处,一缕芳魂,随着举止,恋恋依依。”

其实如果我是白素贞,可以被小青杀死,也是好的。

当然她永远不会杀我,她希望的是我可以杀她(模拟的),而我希望的是我可以杀死自己。

不知道我死了之后,有谁会记起我的种种好处。

我猜大概是不会的,在我苟活着的时候,我就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也被她厌弃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读过《青蛇》,或许有,或许没有。

不过评价大抵不会很高,她有大才,能入她法眼的文章并不多,我写到现在是第五十四本书,估计起码有五十本会被她看做垃圾或者毒物。

就如她点评金庸就给了两个字“聒噪”,再加上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这才是才女气度,我比不了,我还是会去看每部书里的好,然后学习,哪怕明天我就要死去,今天也会。

当然我的计划并不是在一个小时后的明天就死去,这只是个比喻的说法而已。

处处幻梦,何必认真。

PS:《青蛇》的最后一节很好,我喜欢这种笔法,自己也学习着用过。想起曾经看过一部网剧《灵魂摆渡》,在那部剧里,白素贞还在找男人睡,而小青已经化作男身了。

又:故事里其实没有法海是gay的证据,那句“我要的是许仙”未必是,但那起码是“我执”。当然这类CP可以磕,就如同我在《锦魂》里把俞谨安和俞询九这对结义兄弟写成了GAY,如果以后有一天我写伯牙和子期,也会如此。

2025.1.21

55.里见传说

作者: Hitomi(瞳)

类型:架空历史

我和她是以文相识的,所以我的读书笔记里不可能没有她的书。

她写《里见传说》的时候我已经进入了生命的第二阶段,正在为了以后的自由而拼命。

而我首次读到这本书是在2016年,那时我与她还不相识,她正凭借自己的才学在论坛上正如一颗灿烂的星,而我则是一个已经死去的过气写手,已经没太多人记得曾经有我这个人。

她的作品很多,其中佳作的占比也很高,《里见传说》是我读的第一本。

而这部小说也是她的第一部作品。

这部作品她是用英语写作的,而后才转译成中文。我中英文版都读过,因为很喜欢,所以读了很多遍,中文版大概有5-6遍,英文版也有两遍。

我在这个清单里挑了“推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可以在那里搜到这部作品,因为它大多刊载在一些私密的冰论坛,虽然其实这是篇架空历史小说,里面没有太多过分的冰成分,连性都相当少。

故事的英文版电子书在亚马逊国际版是有售卖的,英文题目是The Satomi Chronicle。

其实我对于日本历史并不是很了解,大概只限于山冈川八的那一部《德川家康》。

说起来我和她的许多爱好都不相同,比如她好静而我好动,她学文而我学理,她喜欢日本历史、喜欢军事、喜欢粤剧,这些都是我的空白点,正如我喜欢科幻、推理、神话等等,这些虽然不是她的空白点但至少都是她懒得去了解的。

而且她也不像我这么浪荡,更不是很接受开放式的性关系(虽然她可以容忍我)。

我想,我们的共同点大概只有对于写作的热爱以及对于死亡的情结这两点,当然具体的表现形式也不同。

但这不会妨碍我爱她,我也乐于去了解她的所思所想,花时间在她喜欢的东西上,一点点去了解。

对于相爱的人,这是充满乐趣的事。

《里见传说》的年代是日本的战国时代,我第一次听到“里见”这个姓是因为有款游戏叫做《里见八犬传》,可能是在大学时为了找RPG的攻略时在《大众软件》之类的杂志上看到过,因为名字奇怪才记住。

而这里,里见家是一个拥有一座城池的小家族。

这故事所讲的就是这个家族在内外交困的环境里挣扎求存的事。

她后来告诉我,她写这本书时受到了野吕邦畅先生《落城记》的影响,而在前年,她花了极大的心血终于把《落城记》由日文版翻译成中文(她是不完全懂日文的,很多地方借助了翻译软件),我虽然不知道她在写《里见传说》前是如何读懂《落城记》的,但依然很佩服她。

这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她的笔风一贯洗练简洁,就如她推崇的古龙先生一样,《里见传说》这样数万字的作品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长篇。这点也是她强于我的地方,我的文字总是啰嗦,比如SG用了一百几十万字写了仅仅七天的事情。就如她点评金庸时说的“聒噪”二字一样,我知道她点评我的作品时都是留着几分情面的。

比如《里见传说》这数万字,她用了多重视角,写出了栩栩如生的群像,而且把每个人物的心理刻画都很准确精到,比如粗鄙而颟顸的父亲,包藏祸心的后母,雄心勃勃的胜男,带着面剧的一竿,隐藏在暗处吹着恶魔之笛的纯一,当然还有始终守护的十兵卫和故事的主角,那位“小魔女”里见瞳。

这是我终其一生都难以达到的高度。

瞳是她的笔名,也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故事里的里见瞳是有着她的灵魂的。

说起来她笔下有许许多多的“瞳”,各自不一,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这部小说里面的里见瞳,我想她亦可能如此。

里见家像是一条船,一条船体已经朽烂得千疮百孔正一点点渗水进来的,漂在江心的船,而它旁边则是艨艟巨舰的滔天战火。

何其不幸,船上的人,依然在倾轧和争斗,乐此不疲。对于日本历史,我可以说很不熟悉,唯一了解的就是那是个挣扎求存的乱世,无所谓正义或者善恶,但是,有每个人不同的人生观或者价值观。或者按照日本人的说法,每个人的义理。

所以故事里的瞳注定是不幸的,无论是身世,位置,她的爱人,命运。那个年代的女子,更多的被当作附属物和筹码,去表演,去战斗,去远嫁,去死。而她,身上还有不伦之爱,对父亲之恨,对自身之不甘这三重十字架。

而瞳又注定会活成她自己——保护她想保护的,爱她想爱的,颠覆她想颠覆的,毁灭她想毁灭的。因为她是个“魔女”,按她自己的评价是:“狡黠, 具心計,亦正亦邪, 視傳統如無物, 敢為愛付出一切, 必要時也可心狠手辣: 弒父(最少是試圖), 殺兄, 殺弟, 最後連自己也搭進去”。

当然,说到杀死弟弟纯一这件事,我觉得她是理解纯一的,所以她刺向弟弟的那一刀其实是她对弟弟的保护。有点像古墓破时小龙女打算杀小杨过。

这,我是理解的。换了我,我也会选择这么做。

而瞳始终对于她的兄长胜男有特殊的情愫,这大概源于她骨子里那种兄妹不伦的情结。当然,我觉得这种情结可能来源于她的文学背景,特别是drama课程以及之后所读的古希腊悲剧等等,而不是来源于现实,因为她是独女,没有兄长的。

不过,故事里的瞳爱胜男吗?或许,在我看,这更像是一种渴忘和思慕,愿意为了这个男人去做许多事,但是自己从开始就知道,她们根本就没可能在一起。而正因为求不得,才更炽烈。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后母和一竿,父亲要把瞳按照胜男想的,嫁到北条家,瞳会怎样?

她去见纯一的时候又会如何?她还会不会给父亲里见文雄送上死亡天使?

或者,她还会一直爱胜男吗?

我不知道。

笛子是弟弟纯一教给瞳的,瞳说她没学会,但是,她终究吹响了,只是不是纯一教她的调子。她用这管笛子杀死了另一个居心叵测的哥哥里见一竿,终于帮胜男成为家主。在此时对胜男,瞳已经无憾,所以,在瞳切腹踏上冥途之后,胜男会如何,是否会死,其实与她已经无关了。

魔女做事可以非常狠的,不只是弑父弑兄杀弟,还有对待自己身边仰慕自己的男人。

放在这个故事里就是里见瞳对十兵卫,她一直都知道十兵卫爱着她,但她不爱他,甚至一定程度上是恨他,但同时,她却也感激他,信赖他。

而到最后,是亏欠他。

在与她谈起这本书时,我说过如下的话: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狠,可以表现成不理他。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更狠,可以表现成理他但是不让对方得到她。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狠,可以表现把自己的身体给他但是让他知道她的心不是他的。

但十兵卫始终是跟随本心的,所以,当瞳要求的时候,他要了她。而当他想要对瞳表达的时候他也表达了。

这种不纠结其实很好,比我笔下另外一个男人好得多,痛快的多,那个男人叫做Lucas。

十兵卫知道瞳不爱他,他知道瞳只是用他的身体惩罚自己,但是,他选择守在她身边,保护她到最后,直到瞳决定切腹,他做了她的介错人,砍下她的头,给她最后的宁静。

十兵卫是她命中注定的介错,不可能是别人。

我愿意相信,起码在最期的时候,瞳是爱上了十兵卫的。

当他斩下她的头的那一刹那,他们的灵魂在一起了。

多好。

今天是廿四,小年的午夜,我身在异乡,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百感交集,泪流满面。

短短几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我们都在被时间改变,但我们又都是骄傲的人,都拒绝为了对方改变自己或者停下脚步。

平行线不会相交,但会始终在同一个距离相互守望,而相交线在双向奔赴到有过一个彼此碰撞的交点之后就会彼此越走越远。

我很想她,想念我们灵魂碰撞过的每一刻。

但我也知道,我们可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们,而那些相许来生的话,也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她其实不完全相信有来生的,至于我,不知道。

今天会暂停《水面之下》的写作一天,因为我今天只想回忆她和我的点滴。

我还是会完善那几册用来整理她作品的集子,到最后的时候会拷贝在一个U盘里在结束生命的这个阶段时和我自己的作品一并带走。

而我也会始终爱着她。

2025.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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