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没再看他，扭头有点无情，坐在他旁边那个笑容温和的男人对江波涛招呼：“那我们先走了，江队。”

江波涛还沉浸在叶修有个双胞胎弟弟的震撼中。

“我可是你粉丝哦。”叶秋俏皮道。

“废什么话。”江波涛还是第一次听到叶修用这种暴躁口气说话，难道这才是真实的叶修？

江波涛记忆图书馆里那个风淡云清的叶修发出了碎裂声，化成了无数碎片。

叶秋瞪了哥哥一眼，发动车子离开了。

徒留江波涛风中凌乱，目送那辆B市V开头的车子离去。

竟然开这种车子出来？

将门世家的公子哥就是不一般啊。

江波涛在短暂的世界观动荡之后，缓步走向了自己家。

走着走着，停了下来。

他刚刚说谁嫂子？

叶秋说是这么说，但他连个江润泽的手机号都没有，跟熟人问江润泽联系方式，但叶秋也不想想，江润泽是为什么被带薪留岗的啊？他捅了马蜂窝呗。

你一个军政系统的，好端端的突然找警察系统的干什么？

刘皓那一嗓子本就引得不少闲话了，现在又住在江润泽家去，这位业界精英从没交过女朋友，连送上门的温香软玉都给气走了，据去过江家探望的同志表示，他们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贤惠的男的。

江润泽手下人都打趣，这刘皓要是个女的，他们八成就得改口了。

所以叶秋不仅没打听到江润泽的手机号，还适得其反了，江润泽的亲友圈他是没打进去，还被视为对江润泽心存不轨、挟私报复的超级大衙内，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江润泽压根不知道叶秋找他这件事，但诸多大佬包括他的直属上司都找过他，拐着弯打听他和刘皓的关系，话里话外江润泽一个公职人员和刘皓那种特殊行业的同居不合适。

江润泽多心思通透的人啊，反问，是不是有人在找他。

没人承认，但江润泽心里有数了。

江润泽找刘皓聊了聊，问他是不是一直在干这个，刘皓说“是“，江润泽问”那你就是靠做这个还的我钱？“，刘皓笑得很勉强，”是。“

江润泽没说什么“那你怎么不和我说呢？“之类的废话，而是说：”以后别干这个了。“

“好。“

“现在有人在通过我找你，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刘皓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惨白下去，哀求：”江哥你救救我。“

江润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某天，江润泽回来后问刘皓他和叶秋什么关系，刘皓立马明白在找自己的是谁了，吓得脸都白了，江润泽看着有趣，用眼神催促他快讲，刘皓起初还想隐瞒，但在对方那种笑吟吟的目光中，很快老实交代，把他和叶修这么多年的纠葛一五一十全都说了，职业圈那些破事也全秃噜了，毕竟对方是江波涛堂哥，稍一对证啥都知道了。当然，隐瞒了他们有一个孩子的事实。

刘皓不知道的是，就他职业圈那点老底，早被人看光了。

江润泽跟听故事似的，听后回味无穷，“你们两感觉跟我堂妹看的霸总狗血言情小说一模一样，就差带球跑路了，欸，我记得你好像是有小孩啊，你妈那时候找我帮忙，我记得有一个视频是你抱着小孩当众下跪，欸，是什么时候来着？”

刘皓疯狂腹诽，做法医的都这么直觉敏锐吗?

可惜那视频抹得干干净净，连江润泽都找不到了，江润泽有点遗憾。

刘皓怕江润泽再想起这事，一脸便秘模样，坐到埋头苦找的江润泽身边，挤出一句：“江哥，如果那孩子真是叶修的，您说我躲着他干嘛?”江润泽有点迷糊：“带球跑啊？”刘皓苦笑，“江哥，那是小说啊，我要真怀了叶少爷的种，我上赶着还来不及呢，我干嘛躲？我傻吗我？”“嗯……”江润泽好像被说服了，问：“那孩子是谁的?”刘皓咬下唇，眨眨眼，眼睛向右下角瞟，迟迟说不出口。刘皓倒是想随便扯个人名或者含糊过去，但不敢在警察面前撒谎，自从进过两次橘子，刘皓的胆子就变得特小，江润泽其实不是专门搞刑讯的，但是他在刘皓的内心就是伟光正的存在，是警察的代言人。江润泽看出他为难，笑，“不想说就算了。”

刘皓如释重负。

说过叶修的事以前，江润泽还把自己家当家，刘皓主动承担了照顾江润泽衣食起居的职责，过得跟个家庭主妇似的，最多出门买菜，还必须拉着江润泽一起，搞得邻居都把他们两当一对了。现在则是连出门的机会都被剥夺了，说“剥夺”也不准确，毕竟这是刘皓自己求来的。物资采购由江润泽的属下送来，江润泽每过几天才回来吃顿饭，刘皓这日子过得仿若回到从前被被包养的时候，两人除了不上床，那关系和金主跟情妇也没什么区别了。

刘皓心里都琢磨着，要不交点房租什么的？但江润泽肯定不会要，那就在吃食上下功夫，效果显著，江润泽回来吃饭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到后来还是回来睡了。江润泽吃饭时和刘皓吐槽说，怎么都找不到他做的那个味道，去试了很多家店都没有刘皓做出的那味道，怪不得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刘皓笑，胃摸得透透的有什么用？大哥你知道你很难猜吗？

刘皓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久到叶修迟迟没有他的消息，应该死心了。

事实证明，不论该男性相貌如何，当他说出猥琐的话时，还是很猥琐。

当江润泽对刘皓提出那个请求时，刘皓是震惊的，但他旋即平复下来，甚至有一种债主终于来收债的感觉。

“能给我看看你下面吗？“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只不过说这话的人从恶魔化身的罪犯变成了心灵支柱的法医。

如果要拿金钱来计算他跟江润泽之间的账，刘皓相信他还回去的绝对不够找回他的自尊，以前是卖身给别人，现在是直接钱债肉偿。

刘皓点了点头。

刘皓跟着江润泽出门时，是有点懵逼的，他马上想通，可能是江润泽觉得在家里做太脏，所以带他去外面。

有的客人是这样的，家是洁净的场所，是只允许爱人进入的地方。

刘皓就跟江润泽上车了，驶进医院门口时，刘皓还有点奇怪，旋即明白，可能是要带他做血检，不过血检要好几天才能出结果呀？

刚到地下车库，还没下车，突然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江润泽坐在座位上没动，还按住了接安全带的刘皓。

“江哥？”

江润泽巡视了一圈后，突然就紧盯着车内后视镜，刘皓顺着江润泽的视线一起看，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从一根水泥石柱后面走出了两个男的，一左一右，包抄到了车头旁，其中一个西装男走到驾驶座旁，江润泽静静看着他，对方戴了一副眼镜，文质彬彬，有点面熟，回想了下，以前合作过几个案子，但死活想不起名字了，江润泽只能露出那种我认识你但想不起您哪位的尴尬笑容，叶秋敲敲车窗，江润泽放下了车窗，“江法医，我是叶秋，我们以前合作过国保案，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江润泽脸上笑得滴水不漏，原来就是你小子啊。

“方便喝杯咖啡吗？”叶秋笑，“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咖啡店。“

“好啊。“江润泽刚说完，就感觉胳膊被人猛地逮住了，他扭头看去，刘皓低着个头，死死地逮着他胳膊，力道大到江润泽微微皱眉，他到此时才分出心思去看另一边站的人，抬头看去，一个落魄版的叼着烟的叶秋站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背对着他的刘皓。

江润泽能清楚记得他参与的所有案件细节，自然也包括赖小龙案，那位让专案组退避三舍的刘皓的老队长，在记忆宫殿里稍加检索，只看过一次的叶修照片也有储存，此时立刻对号入座，又扭头看看站在驾驶座车窗外的叶秋。

双胞胎？江润泽挺新鲜的。即使听刘皓说过叶秋和叶修是孪生兄弟，但亲眼见到才发现这对双生子气质迥然相异。江润泽虽不是过目不忘，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是亲眼见到叶秋，却完全没联系到同一张脸的叶修。

“这是我哥。“叶秋抓紧介绍，”江法医，我们喝一杯吧，我请客，恰好我哥也有事找……刘先生。”叶秋眼神复杂地看刘皓，顾忌着江润泽的面还是没喊出那声“嫂子”，同在官场上混，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而且他哥和这位的关系都没掰扯清楚，局势尚不明朗。

“好……”江润泽刚解开安全带，就被尖声打断，“江哥！不要！”刘皓眼泪迷离地看向他，正对他的叶秋颇是无语。

其实从叶秋一现身，江润泽就知道这些天找他的人是谁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想会会对方，谁想到刘皓这么没出息。

“刘皓啊，你松开点。”

“江哥！不要把我交给他们！”刘皓哭得跟个要被人贩子交出去的少女一样，恰在此时，身后传来咚咚咚的敲窗声，叶修开口了，“刘皓，你出来，哥和你谈谈。”

刘皓死都不回头看他，只牢牢抓着江润泽的胳膊，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唉你怎么……”江润泽有点无奈。

“江哥，我们走吧。”刘皓强挤出笑，比哭还难看，眼泪要掉不掉，“不是还要开房吗？”

你话敢说得更直接点吗？江润泽无语。

“不是……”江润泽有点厌烦了，不耐被刘皓歪缠着，他都没注意到自己力气有多大吗？

江润泽去掰刘皓的手，结果刘皓抱得更紧了，眼泪鼻涕一大把，要多磕碜有多磕碜，江润泽受不了，用另一只手打开驾驶手套箱，抽出纸巾递给他，可刘皓根本不接，只继续用那种好不容易找到新家却又要被扔掉的小流浪狗眼神看他。

“啊既然刘先生这么不方便……“叶秋有点尴尬，正想作罢呢，瞅了半天刘皓背影的叶修直接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窗外，看着眼泪模糊的刘皓，后者一接触道叶修的实现，立马低下头去，那样子要多怂有多怂。

不是！江润泽的袖子被蹭到鼻涕，颇是无语地用纸巾擦，结果叶修竟然直接把手从打开的车窗伸进来，去开车门的开关，刘皓发现了，立马松开江润泽的胳膊，去推叶修的手，反被叶修捉住手，刘皓跟受了刺激一样，吓得立马把手收回去，但是叶修不依不饶，看他这架势，是要把刘皓直接从车窗拉出去。

“放开我！”刘皓惊惧地叫，用另一只手去掰，结果两只手都给叶修抓住了。

但叶修只是皱着眉，像拔萝卜一样誓要把刘皓拉出去，他这段日子好好休养了，体重恢复到以前的水准了，每天都在锻炼，比力气没那么容易输。

“救命！“刘皓大声求救，向此时唯一能救他的人。

江润泽呢？他在”拔萝卜节目“开始时，为了腾出空间，就把驾驶座放倒，此时呈现一种很舒缓的平躺姿势。

车窗外的叶秋也不太好，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想劝他哥，但他哥反叫他帮忙，叶秋看着明晃晃的监控，犯难了，是帮呢，还是不帮呢？已经有其他车主在看这边了，保安亭紧锁着门，但叶秋确定里面的人在看着这边。

眼见刘皓的小臂都给拔出窗外了，江润泽动手了，只见他悠悠然地伸手，按下了车窗的升降开关，那窗玻璃上升速度很慢，但还是夹到了刘皓的胳膊弯，紧缩的空间使得刘皓被拽出去的可能性变为0，但叶修还是不肯松手，大喊：

“别关窗！”

“把窗子打开！”

“你夹到他了！”

江润泽跟没听见一样，手按在按钮上不放，那道迟迟升不上去的车窗于是顽固地往上顶，刘皓发出惨呼，叶修心软了，力气稍一放松，刘皓立刻往后拔，一收回手，下一秒那道车窗就瞬间阖上，险些夹到叶修想要伸进来的手指头。

“开车！“刘皓发出一声暴吼，下一秒就被车窗外的怒吼吓得一激灵，不敢看叶修，别过脸去。

“刘皓！“

江润泽施施然地调整好座位，系好安全带，再一看窗外，咦，怎么只有叶秋了？

咚咚咚。从副驾驶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江润泽扭头看向跑到那边疯狂敲窗的叶修，充满歉意地挥了挥手，估计他说话叶修也听不进去，索性不说了，扭动钥匙发动车子。

车子的引擎声响起，叶修明白对方想走，竟然跑到车子前去拦，被叶秋拉开了。

江润泽通过后视镜看到发疯的叶修和首当其冲的叶秋，又看了看始终低着个头的刘皓。

刘皓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张纸巾让他停止愣神，扭头看向江润泽。

那一瞬间，眼泪从刘皓的脸颊划过，他接过纸巾，道了声谢。

刘皓以为会去酒店，结果江润泽带他去了殡仪馆。

这间殡仪馆有一间豪华解剖间，当刘皓听见江润泽叫他躺到解剖台上时，一路而来那种“不会吧？”的强烈不好预感终于成了真。

“洗过了，很干净。”江润泽看出刘皓不乐意，指了指那台子。

“江哥……”刘皓很想问问看，他到底想玩什么变态PLAY。

“什么？“

刘皓瞥了眼看江润泽身后的白色布帘，央求对方至少把帘子拉上。

江润泽扭身拉帘子，然后看向还呆站着的刘皓。

刘皓动作僵硬地躺了上去，大脑下达了指挥，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着反抗，还是忠实地执行了指令。

刘皓坐在冰冷的台面上，挣扎着不想躺下去，江润泽正在戴橡胶手套，解剖台旁摆了一堆刘皓看得心凉的金属器具，江润泽安抚：“放心吧，都消毒了。”

“江……江哥，你要那些干什么啊？”

“检查啊。”江润泽一脸明知故问，刘皓没说话，可表情出卖了他——信你有鬼。

“把裤子脱了。”江润泽进入了工作模式，看刘皓的眼神就像看一具死尸。

刘皓喉咙咽了咽口水，现在说拒绝的话也太晚了，把裤子口袋里的一大叠避孕套掏出来，他不知道江润泽什么尺寸，所有尺寸都买了。

刘皓把“小雨伞“排成一列放在台子边缘，紧靠着自己大腿，方便江润泽使用，江润泽默默看着，说：“用不上。“

刘皓挤出一句：“江哥，你不怕我脏吗？“

“你有性病？“

“……没有。”

“那不就行了。”

刘皓垂眸不敢看江润泽，他怕暴露内心的气恼、鄙夷。

刘皓真想质问，那您刚刚带我去医院干嘛？叫我不要做这个，那你现在在干嘛?

真会装！

“裤子放哪？”刘皓没看到衣架之类的，解剖台又太小，只够一个人躺上去，说起来这本来就是给死人准备的，刘皓想着都起鸡皮疙瘩。

“随便。”江润泽已经戴上了橡胶手套，不好接，刘皓只好叠好了放在墙边的金属台上。

“内裤也脱了。“

刘皓穿的是一条纯白平角内裤，他没有把内裤全都脱了，而是挂在脚踝上，就像要留住他那稀薄的自尊一样，但是那最后的遮羞布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拽掉了，“躺上去。“

刘皓磨磨蹭蹭赛比蜗牛，在对方愈发不耐的眉眼下老老实实躺了上去，上身的衣物帮他抵御了寒冷，却因为温差让下身凉感更明显，从屁股蛋子冷到了心里。

“张开腿。“刘皓缓缓打开腿，但是弧度并不让人满意，橡胶手套抚上膝盖，另一只手想去掰开，但是刘皓挣开了，江润泽皱眉，他的工作对象一般都很听话，刘皓这样的活物他还是第一次经手。

刘皓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会挣开。

“对不起，江哥，我……我控制不住。”

“不要紧，是我难为你了。“江润泽转身不知道去了哪里，刘皓好希望能就此打住，但希望落空，江润泽拿了一条折叠好的白色布匹回来，”我忘记这个了。“展开来盖在了刘皓支起的腿上，然后往自己脑袋上戴手术用头灯，两手掀开被单之前还问了一句，“你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然后钻了进去。

刘皓强忍着才没有一脚踢死他。

“我先给你用手检查，我第一次检查这个，你忍……”江润泽话还没说，就感觉天光大亮，原来是白布被掀开了，江润泽抬头，刘皓一脸平静，“江哥，还是不要了，你这样我更怕。“

江润泽撅嘴，那张帅颜做这个动作还挺可爱的，但刘皓毫无触动，反而更想踹他一脚了。

江润泽真没有和工作对象交流的习惯，他不知道怎么安抚对方的情绪。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能忍的人。”

刘皓没说话，且把这当作赞美收下。

“你以为我会带你去酒店？”

刘皓不置可否，冰凉的手指伸进去了，他强忍住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身体检查，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上面。

天花板光秃秃的，他应该是第一个躺在这里的活人吧。

“你以为我会带你开房？”江润泽从不是话痨的人，此时大概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刘皓明白，但并不配合。

如果不是对方选择了这么别致的场所，刘皓还真能给他输送点情绪价值。

刘皓沉默不语，默默忍受着在体内开拓的手指，宫口打开了，从一根手指增加到两根了，刘皓百无聊赖地想，对方能忍到第几根手指再进去，谁料，再进去的不是手指，而是一个冰冷的器物抵在阴道口。

“江……江哥！”刘皓吓得想坐起来，被江润泽按住了，“别乱动。”

无视他的意志，那冰冷的大夹子形状的东西已经慢慢挤进去了。

刘皓不敢再动弹了，怕被刮伤，那缓慢进入的张着个口的金属大夹子，让他阴道胀得慌，心里也发慌。

“我……”刘皓真的想跑了，但他做着做着感觉不对劲，怎么那么像他做妇科检查时的……欸？

“江哥，你在用扩阴器？”

“是啊。”刘皓放松下来。

“江哥……你这扩张真别致……”刘皓真心佩服。

“呵呵。”

“江哥，你到底多大啊？”

“33。“

“我去！你比我还小啊！“刘皓惊呼。可能是被迫陷入单方“坦诚相见”的缘故，刘皓第一次在江润泽面前脱下伪装，不再那么掩饰、客套、虚伪。

“别激动，你这样我容易伤到你。“

“卧槽你这是天才啊。“刘皓开始推算认识江润泽时他的年纪。

“我11岁就上大学了。”

“我去……”刘皓无力吐槽了，他此时才想起自己是想问什么，“不是，江哥……我是想问你到底有多大……“

“33。”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你那里到底多大啊……需要做到这一步？”刘皓再难以启齿还是说了出来，突然他感觉“后门”也有一根冰冷的手指挤进来。

“别怕，肛检。”

“我去，后面你也用啊。“刘皓欲哭无泪。

“呵呵。“

“您没和我说要用后面，我没灌肠啊……”刘皓尝试说服对方打消“走后门”的念头。

“不要紧。“

我要紧啊！

“我不嫌你。”

日你妈！

“你这里有修复痕迹，以前做过手术？“

“嗯……”

“是生孩子留下的？”

“不是……”

“强奸？“

“不是……”

“影响正常性生活吗？”

“不影响……”刘皓从牙缝里挤出来。您倒是快上啊！

江润泽又问了在哪里做的手术，刘皓说了医院名字。

“其实那医生手法挺不错的，不是我，看不出来。“

“江哥，你能不能快点？“刘皓心如油煎。

“把衣服解开。“来了来了，装得再像都是掩饰，你个小白脸怎么那么能演啊？刘皓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把西装的扣子解开，然后解衬衫的扣子，手脚麻利，袒胸露腹，白皙皮肤，尽收眼底。

“不用全解开，唔，算了，你都脱了。“

呵呵，装！

江润泽一边按他的阴道，一边按他的小腹，整得真像那么回事。

医生play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啊？刘皓满心暴躁，真想抓着这个小白脸的衣领拎到台上来，速战速决！

可是又拿出一卷崭新干净的软尺，“胸围也量下。”

刘皓心如死灰地坐起，举起双臂，感觉到冰凉的软尺环绕在他的乳肉下缘，很快量出了下胸围尺寸。

“好，身体前倾45°。”刘皓于是身体前倾，灵巧的软尺迅速地绕过他的乳头，微微勒住乳头环绕一周，得出了上胸围尺寸。

“身材保养得不错嘛。”江润泽夸赞。

“呵呵。”刘皓现在怀疑对方是性无能了，“江医生你也不赖。“

江润泽没在意刘皓连称呼都变了，盯着刘皓没有一丝赘肉的蜂腰。

“腰围也量下吧。“

刘皓觉得这人该不会真是性无能吧，那双眼睛明明对自己有兴趣。

“臀围也量量吧。“江润泽跟有强迫症一样

刘皓躺下后，眼见江润泽拿着软尺，要他抬起点屁股方便他绕。

私处正对男人，刘皓有点不舒服，连忙说：“我换个姿势。“

“行。“

刘皓翻了个身，把屁股正对着江润泽。

“屁股还挺翘。“江润泽轻笑。

你妹！

江润泽让刘皓撅屁股，刘皓照做，那道软尺从他身下绕过，在他臀瓣上收紧，然后松开，“可以了。”

刘皓如释重负，刚想翻身，又有点犹豫，微抬屁股，腰窝凹出一片美好，“江哥，要不你就这么进来吧？”

“不好吧？“

你妹！刘皓快疯了，这上个床磨磨唧唧，还要自己求他！

“江哥，你要我求你吗？“

“你求我上你？“江润泽挺稀奇的。

“对！”刘皓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可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啊？“江润泽很无奈，刘皓受不了了，他这老扭着头和江润泽说话，脖子都快扭断了，“你……”刘皓气得都要爆粗口了，室内突然传来玻璃炸裂的声音，比十年前打烂刘家玻璃那一枪要响得多。

“什么声音？”刘皓一惊，江润泽也不笑了。

下一秒，一声重物轰地倒地声音，然后是很多人的脚步声。

刘皓吓得爬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身边巍然不动的江润泽。

很多人走进来的声音，但是他们都被搁在那道白色的帘布后，看不到对方。

“江哥？“刘皓紧张地看着江润泽，后者若有所思纹丝不动，他不慌，刘皓就也不慌，只是紧张地盯着帘布。

一个人影慢慢走近，透过帘幕只能看出大致轮廓，连发型都看不清，但是刘皓就是通过他走路的姿态、微微佝偻的剪影认出来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老了？

一只漂亮白皙的手掀开了那帘幕一角，然后叶修出现在那里，他看到了里面的情形：刘皓上身衣衫不整，两只光洁的腿跪坐在解剖台上，一只手拽着敞开的衬衫，另一只手握拳遮挡着私处，目光惊异地盯着他，他的腿边还散了一些没拆封的避孕套，地上也掉了一些。

“叶哥……”刘皓下意识叫了他一声，叫完就反应过来了，我叫他干嘛？

“不好意思，你能回避下吗？”叶修看向衣冠整齐的江润泽，后者回以揶揄的一眼。

江润泽抬腿便走，谁料白大褂下摆被人拽住，回头看去，刘皓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江哥……”

“不好意思啊，江法医，我们收到可靠消息，这栋楼有不明爆炸物，现在需要驱散相关人员，请配合我们工作好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刘皓听出来，那分明是叶秋的声音。

江润泽抽回了衣服，掀开帘布往外走。“江哥！“刘皓一下被挣脱，还想再抓，却受制于此时的窘态，不敢追下来。

江润泽出去后，就只留刘皓和叶修两个人对峙。

刘皓根本不敢看叶修的目光，只是把衬衫拽得更紧点，腿也并得更紧了，以掌代拳掩饰私处，徒劳地想要遮挡更多地方。刘皓倒是想捡起内裤穿好，但是叶修一直看着。那条被他之前嫌晦气扔到地上的殓布此时也够不到。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外面的说话声就特别明显。

“这炸弹谁做的？“江润泽略带嫌弃的声音。

久久的静默。

“别！”

“欸？！“

“小心！“好几声制止。

“哑弹？”江润泽惊讶的声音。

“江法医，既然危险已经排除了，那就没事了。“叶秋略显尴尬的声音。

“你确定没事？没事我可回去了？”

“……有事！”

两个人跟演小品一样，有闷笑声传来，然后是一声痛呼，估计被揍了。

“危险尚不能确认完全排除，还请江法医先回避。”叶秋公事公办的口气。

“那叫上里面的人一起走呗？”江润泽耍无赖。

“江法医，这个……”叶秋犯难了。

一声闷哼，然后是重物落地声音，不像破门那么天崩地裂，而是肉体碰撞的声音。

“你怎么把他敲晕啦？“叶秋的震惊声，刘皓的神经不由得紧绷，一个无所谓的女声传来，”搞定，撤。“

“你……”叶秋的声音小到听不清后面的话。

然后是整整齐齐的步履声音，渐行渐远，关门声响起。

室内恢复静默，刘皓意识到他们真走了，江润泽也被敲晕带走了？

刘皓抬头看了一眼叶修，发现他已经坐下来，连烟都叼上了，就这么静静地盯着自己，眼神里读不出情绪。

刘皓心里有点发虚，在叶修面前，他总是抬不起头来。

“叶哥……”刘皓又是委屈又是羞恼，“能……让我先把衣服穿上吗？”

叶修看着刘皓，像没听懂他意思。

“叶哥……”刘皓求饶着喊了一声，叶修态度有所松动，有动作了，只见他缓缓站起，蹲下，捡起那条白色纯棉内裤，台上的刘皓松开了紧抓衬衫的手想去接，但叶修却走过了他。

“叶哥？”

叶修走到刘皓放裤子的药剂台边，拿起折叠好的黑色西裤，然后走了回来，刘皓以为这次总该给自己了吧，一只手还在那张着，但是叶修没有，对他熟视无睹，走向门口。

隔着帘布刘皓听到开门声。

“叶哥？！”刘皓以为叶修走了，慌得就要追出去，但他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好在叶修很快就回来了，带上了门，走回来坐在原来的转凳上。

他做这些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刘皓直到他坐好，又见他两手空空时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指着他鼻子骂：

“叶修！“

“你他妈把老子衣服捡回来！“

刘皓怒目而视无济于事，叶修就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定模样，刘皓气得真想自己走出去把衣服找回来，但叶修就是捏准了他不敢。他一直这么了解他，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不声不响就能把人气死。

面对叶修，他好像一点法子都没有，永远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叶哥，你到底想怎样？”最终，还是刘皓先妥协。

叶修把他那支叼在嘴里没点的烟取下，夹着，说：“哥先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哥来晚了。“

“谁要你来？“刘皓都被气笑了，”您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叶修还是那副淡定不语默默凝视的样，刘皓在他这样的注视下，渐渐明白过来，他知道了……刘皓紧咬下唇，羞耻几乎将他压倒，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地逃走。

片刻后，刘皓强挤出一个笑，自嘲道：“我乐意。“叶修的目光凝滞在刘皓身上，刘皓梗着脖子默默回望，努力笑得更阴阳怪气。

刘皓好希望他能就这样离开，但叶修坐着没动。

“给哥点个火。“叶修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他妈去把裤子给我捡回来。“刘皓骂。

“你上衣口袋没有吗？“叶修又回归风轻云淡，刘皓本来以为他会发怒，没想到火苗这么快就熄灭了。

“叶修！”刘皓越是生气，叶修越是淡定，他淡淡地看着刘皓，那种平静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的心都撕裂，这个人，这个人，只要他存在，只要他呼吸，对自己就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刘皓牙都要咬碎了，对上叶修，他从来就没有赢过，现在又被困在这里，难道真当着叶修面半裸走出去？他到底把自己的裤子藏哪里了？不会扔垃圾桶了吧？这个可恶的叶修！刘皓胡思乱想，叶修静静看着他，即使刘皓没有与他交谈，而是沉浸式想东西，叶修都能很满足地看着他，这样的他。

“抽吗？”叶修问，刘皓没听清，望向他，叶修重复了一遍，刘皓像看神经病一样盯着他，足足有半分钟，“叶修，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叶修不为所动，默默从兜里掏出烟盒，递到刘皓面前，刘皓反胃地推开，“不抽。”“你抽。”刘皓茫然地看着用坚定语气说这句、仿佛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的叶修，莫名有点害怕，叶修自己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递到刘皓嘴边，刘皓紧抿的嘴唇在叶修的注视下张开了一条缝隙，被强制地塞进了烟，“你他妈什么毛病？”刘皓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叶修给他点火，然后凑得特近，近得刘皓想往后缩，但是叶修持续跟进，刘皓躲得没办法，面对的是叶修，他根本没想过可以反抗譬如踢开，只知道一味地躲避，用手掌撑住叶修倾压下来的胸口，结果就是被叶修几乎压在在解剖台上，两只胳膊牢牢卡在他身体外侧，用那种着迷的神情看着刘皓，鼻子也狂嗅猛闻。

刘皓种种混乱、复杂的念头扫过，善于判断场上局势是他的优势，此时，他迅速得出一个推论，这个荒谬的可能性让刘皓连两人解不开、理还乱的关系都抛下了，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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