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白色之夜（还是大川视角）

“……我没走错吧？”

我再三确认，看着眼前的目的地。

汽车兜兜转转，来到了城市相对偏远的外围地带。

车灯的照射下，一个独栋别墅在眼前突兀地出现，豪华的大门。

“就是这里么……米卡酱？”我结结巴巴地询问道，米卡酱点了点头。

“你是说这个别墅，就是这次出差的目的地？”

米卡酱点了点头。

“这，这不对吧？你是说就这里？这个别墅？和我们那个穷酸公司能有关系么？”

“主人的任务，是将我们送达指定地点。”米卡酱声音依旧冰冷。

隔了这么久没说话，我都忘了她还会说话了。

“然后呢？”

米卡酱歪了歪头：“主人只需完成运输任务，其他细节不必担心。”

人生路不熟的陌生城市，在这样的雨夜，面对这个表情不变的人偶。我忽然心头一阵发毛。

说着米卡酱打开车门，跳向车外，在细雨中活泼地运动几下，舒展着身体。

随后，她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另一个湿漉漉的人偶，挣扎着动了动双腿，缓缓地下了车。哗啦、哗啦，那细细的铁链在雨夜中发出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一个活泼的绿色少女，和一个身穿洛丽塔裙子的高冷人偶，两位正在我的前面行走着。荒诞却又确切的现实摆在我面前。

米卡酱熟练地按下门一侧的数字键盘，门缓缓地开启。

“进去吧，主人。”米卡酱的声音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大概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米卡酱在面板上熟练地操作着，顿时，空调和电灯都运作起来。一阵干燥而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的身体瞬间感到一阵轻松。

我终于看清了房间的布局。房间的布局简洁地像样板房，看不出屋主的气息。

“米卡酱，屋主在哪里？”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虽然从米卡酱冰冷的态度来看，这个问题多半是多余的。

“主人，请稍等一下哦，这么大的雨都湿透了，看来米卡酱和米亚酱必须换换衣服才行呢。”

“换衣服？”

确实，米卡酱和米亚酱都湿透了，但是换衣服？

正当我惊异的时候，只见米卡酱作为主导，揭开了米亚酱在身后拘束的单手套，褪去了她身上繁复的衣物。露出了因淋雨而有些滑溜溜的乳胶身体。随后，她也脱下了米卡酱的制服，从厕所拿来浴巾，在身上擦拭着。毛巾摩擦着乳胶的身体，发出一阵吱嘎的声音。

米卡酱走进屋去，带着几套装备出来。紧接着，米卡酱和米亚酱同时开始了换装的活动，从她们的泛着乳胶光泽的紧致“皮肤”上，又套上了属于Kigurumi的，具有肉色织物感的全包皮物。这肉色的Kigurumi皮看上去就不是正常的厚度，远远比普通的皮看上去更厚实，紧致程度也更胜一筹，以至于在她们把脚伸进皮的腿部时，能够看到后者像是吹起的气球一样粗了一圈。肉色紧身衣的表面紧密地贴合她们的每一寸光滑的乳胶肌肤，仿佛将她们的身体再次塑形一样。随着她们用力将皮的腿部往上提，那富有弹性的织物在空气的流动中发出微弱的“吱呀”声，让我从听觉上直观地感受到了这种紧绷的感觉。

虽说是“换装”，但细细想来，现场的二位并没有任何暴露在外的部位……也就是说，我目前所看到的，只是两个无机质的乳胶人偶作为内芯，把自己填充进织物玩偶的内部罢了。

皮肤紧贴着她们的腿部曲线，从脚踝到大腿根部逐渐被包覆成一体，显得越发圆润光滑。她们的动作娴熟，每一个步骤都显得流畅自如。随后，她们开始小心翼翼地将Kigurumi皮的上半部分拉至腰间，将原本的“乳胶光泽”包裹得更隐秘，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肉色的细腻质感。

米亚酱身子又是一阵颤抖，这让我意识到此时乳胶人偶的内部依旧有些不和谐的刺激影响着她的工作。她后退一步，手扶着墙，通过抓起肉色紧身衣的手部来取消刚才生理反应的后摇，随即将纤细的手指慢慢伸入手套的指槽中。指尖的位置精准贴合，就像是手套本身有记忆一般，自动调整到最贴合的形态。手套的表面同样具有一种人造肌肤般的柔软感，但稍微弯曲指关节时，手套仍然展现出惊人的弹性。

两人相互帮助着拉上了拉链，相互亲密地贴在一起，帮助对方封锁在密不透风的牢笼中，这种动作有种难以言喻的魅惑感，随着她们相互亲密地贴贴与抚摸，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她们真是关系很好的亲姐妹人偶一样。现在，除去身材的细微差别，两人都是纯净而单调的素体人偶了。

接着，米卡酱取来一个完整的面具拿在手中，这面具不仅覆盖了五官，还呈现出一种精致的面容，甚至连眼睑和唇形的细节都惟妙惟肖。当面具被缓缓套上时，她的原本面部线条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替代的“新脸”则像与整个Kigurumi皮完美连接在一起，连缝隙都不可见。

把之前湿透的外衣堆在一边，现在两人又换上一身新的衣物，因为是室内，相对来说清凉一些，米卡酱穿上了她那身公式化的短袖与裙子。与此同时，米亚酱则是更加端庄的长裙。不过，这种看似简洁的衣物，内部又是胶又是皮的，应该并不会有什么凉爽吧？想到刚才米卡酱还贴心的打开了暖气，我不由得有点感动——大概屋里只有我在享受这个暖气吧。

现在米卡酱终于交出了自己的项圈，戴到了米亚酱的脖子上，自己接着又戴上一个新的。

也就是说，现在米亚酱的视力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另外，两人现在都获得了“说话”的能力了。

简而言之，面前是两个织物质感的Kig人偶，它们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即分别以各具特色的姿势固定在我的面前。

暴雨的别墅，一头雾水的闯入者，还有两个谜团重重的人偶。

不知为何，一种既视感涌上我的心头，仿佛这种情节不甚新鲜一般。它一定以同样的方式发生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过。

我想到这里……“咕——”肚子突然发出了饥饿的声音。

米卡酱立刻点了点头，跑向了厨房，在深色的木质地板上发出了沉重的脚步声。

我坐在沙发上，用手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说实话，很久没看过电视台了。

电视屏幕瞬间亮起，先是一片模糊的雪花点，然后画面逐渐清晰起来，吐出一阵喧哗的新闻播报：“……据最新消息，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已经导致多个地区出现了严重的积水情况……预计将于今晚间……”

屋里仿佛凝固了一般。电视发出的声音混杂着窗外雨点敲打玻璃的细密节奏，变成一阵模糊的白噪音，我的思绪也随之漂浮起来，仿佛被这场不停歇的雨将所有的声音与画面都揉进了一场微湿的梦境中。

大川嗒然坐，似眠又似醒……

突然，我在一阵昏沉中惊觉。

原来是米亚酱坐在我的一侧。结合着人偶的特有质感，她那典雅的姿态让我感到脸上一热。

“啊，米亚酱，你是要？……”

随即，米亚酱的身体向我贴了过来，机械音唐突地响起：“主人开了这么久的车，一定很疲惫了吧，就让米亚酱来好好服侍你吧~”说着，她的双手在我的身上游走着，那种织物紧紧包裹的小手紧致的同时透露出柔软，带来一种仿佛按摩仪一样的奇特质感。

她的双手沿着我的身体向下游走……

“怎么样，主人？”米亚酱保持着贴近的姿势，脖子上的项圈闪着灯光，“如果还是觉得疲惫的话，米亚酱可以再试着做点别的哦……”

这与她之前给我的印象完全判若两人，这还是那个不断挣扎、试图逃跑的米亚酱么……难道说被她姐姐真的调教成功了？

我的裤子再次被除了我之外的人解开，那个“小大川”又和外人见面了。

这时，人偶倏地顿住了，它变换着角度，进行一次次的观察与触碰。这种表演性质令我想到，她在扮演的是一位深闺的大小姐，所以对于这种器官的摸索，带有几分新奇与探索的性质。

先是指尖的轻触，然后带有丝丝暖意的手掌攀上了正在升起的高峰。它的手从底部往上摸索，所经之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细腻的质感。人偶的关节活动略显笨拙，但她却采取了一种独特的手势：拇指贴合在上，其他几根指头一次次地试探、调整，带着整个手掌不断地上移，移到顶端之时，它轻轻转动手腕，摩擦着顶峰的位置。时不时地，还会将手松开几分，再稍稍收紧，好似在确定眼前的物件到底会有怎样的变化。

另外，她还时不时用空闲的手触碰着我的两颗球球，这种忙中偷闲一般的刺激，仿佛乐曲间隙加入即兴的装饰音，让旋律突然变得鲜活起来。

待人偶玩弄得兴起，我的下身也达到了膨胀的最大限度。

“原来是这样呢……真是有趣……”人偶吐出了不带任何情感的优雅语音。

在这样的抚触与旋动之下，人偶的动作渐渐加快，我也随即陷入了新一轮的迷醉状态。

“啊啊啊！”突然，人偶的手指陡然用力，握住了我的下身，这巨大的力道让我猝不及防地叫出声来。

这是什么！SM环节么？！“痛痛痛！等等，等等，不要！”我试图让米亚酱松开手指，但是人偶仿佛有些叛逆一样，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米亚酱！你在做什么！”米卡酱从厨房那边不知何时来到这边，她手上拿着刚热好的速冻披萨，像鬼魅一样站在屋子的阴影里。

一道闪电劈过，照射着屋里此时诡异的状态。

“不要过来！”米亚酱做了一个颇具威胁性的手势，“要是轻举妄动的话，就和大川的小弟弟说再见吧，混账老姐！”

“小弟弟？！你是认真的吗？！”我惊恐地看着她，试图保持冷静，但声音里难以掩饰的慌乱暴露了我的内心。我甚至开始后悔，早知道这俩人偶这么难搞，当初绝不会把她们一起放到一个屋子里！

米卡酱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这是自然），她放下手上的食物，缓缓从阴影中走出，脚步轻盈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威压。

“米亚酱，我劝你赶紧松手，不然……”

“等等，不要威胁她！”我连忙大喊道，“可以谈！都可以谈！”

“少废话，赶紧把钥匙掏出来！”

米卡酱大概思索了片刻，随即顺从了对方的要求，她掀起裙子，沿着裆部拉开一层又一层的拉链，用手指夹了几下，终于扯出那根长而潮湿的假阳具——“噗呲”一阵液体随即喷射而出。

看到米卡酱这么担心我的人身安全，我不由得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米卡酱的手即将摸出那根假阳具里封锁着的钥匙时，突然停滞了动作。“米亚酱，你先松开手，我就把钥匙给你。”

“你骗谁呢！你先把钥匙扔过来！”

“你先松手。”

“先扔钥匙！”

窗外一阵闪电划过，在雨声中，两人静默如雕塑，陷入了西部片式的对决。

“同时不就好了嘛！”我大喊道。

然而他们俩对立着。在逼仄的客厅之内。

他们俩这样地至于永久，人偶的身体，已将干枯，然而毫不见有拥抱或杀戮之意。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大川恐怕是里面最先吃不消的。

“我说……”正当我用干涩的嘴唇试图说些什么，但声音还没完全出口时，突然，一阵沉重的开门声，像是一记闷雷，打破了室内的死寂。

米卡酱和米亚酱的对峙僵局也随之被打破，两人齐刷刷地转头朝门口看去，而我则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努力从地上坐直，盯着那扇被打开的门。

门口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黑色的雨伞还滴着水，伞下的脸隐没在一片阴影中，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衣摆不断滴落，竟然就以这样的姿态闯入我们这个怪异的小世界。

对哦，我刚才好像忘关门了。

“现在什么情况？学长，描述一下。”人偶把雨伞扔在一遍，出人意料的是，眼前的人偶的面容优美却呆滞，一看就是僵硬的硅胶面孔。她的声音也有些闷声闷气，难道说……

随后，另一个被她称作学长的人也走进门来，他的打扮倒是颇为正常，除了身材过于干瘦之外，就是扔人堆里也找不到的大学生罢了。

“呃……诶！就是……一个人偶正站在客厅里，拿着一个按摩棒，哦，还有一把钥匙呢；另一个人偶和一个男性正坐在沙发上，男性的……那个部分被她狠狠掐在手里。”

“站着的人偶穿的是不是绿色的短裙？”

“是……”

“我明白了……喂，小叶，松开那个人，还有，美佳姐，把钥匙给小叶吧！”

我身旁的米亚酱顿时浑身一怔：“千、千遥？”她用项圈的机械音，迟疑着问道。

米卡酱也跟着浑身一抖。她随即把钥匙准确无误地扔到米亚酱的手中，之后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无力地坐在身旁的另一个小沙发上。

“小叶，我们回去吧。”人偶说的话非常简洁。

米亚酱肩膀一垮，仿佛低头叹了口气般，带着“既然你这么说”的神情，从沙发上爬起身来，乖乖地走向那个终结了僵局顺便救了小大川的神秘全包少女。

“学长，开车送我们回去吧。”那少女说道。

“什么？！……啊，好的！”

神秘少女并无逗留之意，转过身去，随即噗通一声摔在玄关上。

然后她被那位学长搀扶起来，带着米亚酱离开了。

砰。门关了。

屋里只剩我和米卡酱了。

“啊啊啊啊唔唔！”突然米卡酱捂着脸，像一只被抓包的小猫似的，不断摇晃着脑袋，，从她的面具里传来一阵来自中之人的闷沉沉的娇吼声。一直以来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米卡酱，竟然露出这副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实令我意外！看来刚才小千吐出的话语犹如快刀，击中了她羞耻的要害。

终于，她平复过来，吐出机械音的项圈，竟然也变得结巴了起来：“那，那个，大川……不是，主人？”

“嗯？”我在沙发上回应道。

“刚、刚才，那个奇怪的人说的话，主人听清楚了么？”

我思考了片刻该如何回答，最终还是直白地回答道：“啊，我听清楚了哦。”

“呜呜……”米卡酱又抱着头卷成个球了。

我消化着虽然之前多少有些怀疑，但是真正验证了还是多少让人有些吃惊的事实。

米卡酱是我那可恶的上司美佳什么的……

“不过……”

我犹豫着重新开口，停下了米卡酱动作。

“反正……米卡酱就是米卡酱啦！”我侧过头小声嘟囔。

可恶！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红啊！

米卡酱在那里颤抖了一阵。

最终，她一言不发地起身，向我猛扑过来。我一时抵挡不住，被这个怪力的人偶按在身下。刚刚拿走黑色巨龙的开口，此时正好对我排上了用场。

我那饱经磨难的小大川君，此时又面临新一轮考验……

（旁白：之后的一个星期，美佳和大川都没有去上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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