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法学习·最珍贵的礼物

「我想要学习魔法」

果然，穿越进「剑与魔法」的世界，任谁都想试试施展现实中不存在的，神奇而酷炫的魔法吧。

「纵使你不再自由？」

洛依的声音充满了担忧，而她担忧的对象正是我。

魔法是这个世界，也就是「洛依」的本源法则。无数的法师、神官，呕心沥血地研究魔法结构，或是格尽万物领悟天地法则，也只不过是在猜少女的心思，捕捉洛依的一念一想罢了。

若是往世界更深处去，譬如成为神明，灵魂也将越向洛依靠拢，以致于被她强大的神识同化，最终化为她无数思绪中的一部分。

越是靠近世界本身，便越是危险。

可芸芸众生终有所待。

她的意志化为命定的轨迹，化作万物无法挣脱的囚笼。

她轻挥起的柔荑，隔断起空间的屏障。

她羞怯时的脸红心跳，泛起跨越大陆的元素风暴。

可她浑然不觉。

向她靠近。向她靠近。即使粉身碎骨，即使浮沉如萍。

未被察觉的情愫化作坚定的决心。

「纵使我不再自由」

回答的话音落下的刹那，脑海中似出现了什么，如山岳般覆压而下。思维化作扑风的蝶，被无尽深空中的温柔接管。

黑暗中，我的五感被一一剥夺。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却清晰地共鸣着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脸颊上吹过的微风，她双腿摩挲的触感。

这一切并非「我」的感受——甚至「我」的概念已经被模糊。那是清楚的从远方传来的信号，「我」是「她」的延伸。

她细微的某缕思念，却成为烙印在我灵魂深处的无上喻令，传达成远方一次手指的轻轻颤动，一朵魔法学徒课上初次绽放的火花，一滴玉足上冒出晶莹剔透，一条乡村牧师释放神术的法则调用，一汩在海底打破洋流与风暴平衡的热泉，一块酒馆中或正或反终会落地金币。

直到时间尽头。

「我收到了关于【深渊】的线索。我要走了。」

耳边再次响起她的声音，眼中再次看清她的倩影。略矮于我的娇小身躯，却与遮天蔽日、无比伟岸的存在重合。

轻轻点头，她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中。

或许我对她而言是特殊的吧。

否则，她也不会在深渊的袭击中救走我。

否则，她也不会让我成为「中枢」管理整个世界——甚至是她在虚空中的身体。

感应着大陆各处、来自「地球」的灵魂。我认出他们似乎都是【深渊】袭击时，坐在我身边的同学。

强大如她也只能在【深渊】下保护我、和我旁边的几人吗？

我更确信自己对她来说是特殊的了。

世界的真相，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罢了。就让他们沉浸在穿越者的幻梦中好了。

洛依已经赋予他们远超常人的魔法天赋，足以自力更生、甚至是功成名就。若是知道自己已成了邻座女孩体内的微生物，而费尽心思征服而来的土地也不过是她身体的一部分的话，大概心里会不平衡的吧？

风雪潇潇，银装覆裹了半个大陆。魔法托举着祈天灯，化为空中飞舞的萤蝶。

数万年前的今日，似乎是洛依创造出「光明神」的日子。

一盏烛火在法则中凭空凝结，加入空中的萤舞的狂欢。烛盏下方挂着的小小金锁，刻印着五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方块字。一边三个，一边两个。

我已经学会、甚至远甚于「学会」魔法了。

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最珍贵的节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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