褻瀆

#惡魔龜+神父龜×正太櫻

#神父龜是前期的惡人形象，惡魔龜是後期的對櫻特攻溫柔大哥哥

×

「不行喔，櫻，你得學會原諒別人。」

因著奇異的髮色與瞳色，總會被修道院中其他人排擠的櫻某天忍耐到極限，那些男孩總會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偷偷將他的私人物品藏起來，甚至會故意弄髒他的床單，只為把他趕出房間，因為他們不想與櫻住在一起。

於是櫻找到教會中德高望重的十龜神父，希望對方能替他主持公道，卻沒想到神父只把他帶到告解室，一遍遍撫摸著他的腦袋，翻開手中的聖經給他講述聖子的事跡，並告訴他需要向聖子學習，無論何時都需要懷著寬容的態度對待別人。

櫻並不理解，被欺負的人是他，為何他仍要去原諒那群毫無悔意的混蛋？

但神父的教誨還是要聽的，櫻乖巧地點點小腦袋跟神父道謝，踏出告解室返回房間時一股鬱悶油然而生堵在心裡，幾乎要把櫻壓得喘不過氣來。

愈在腦海中反覆思考神父的說話，櫻愈發不服氣，男孩猛地停住腳步，深呼吸數下，倏然轉身推開通向修道院外樹林的門扉，往原先目的地的反方向邁步前行。

「條哥哥，在嗎？」

繞過那幾棵已枯萎的楓樹，到達樹林外圍的廢棄小屋，櫻小心翼翼地推開木門，探出腦袋轉動眼珠環視木屋內的情況。果不其然，留著黑色蓬鬆短髮的青年正坐在地上，隨意地翻閱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書籍，對方看到櫻的瞬間便微笑著抬手招呼男孩到他的身邊來。

被稱作「條」的青年並不是村莊的人，也不是教會派來的人，他是兩個月前忽然出現在小屋裡，經過連日來的相處後，一躍成為目前櫻心目中最親切溫柔的哥哥。

兩個月前，那群男孩把櫻的床單與毯子搬到修道院外面往洗白了的布料上抹泥，櫻只得花一整個下午將床單盡可能洗乾淨，深秋接近初冬時分的井水冰冷得可怕，把男孩的手凍得通紅。滿心都是趕緊把布料洗完回去睡覺的櫻卻發現房門被鎖上，日落後無論是修道院抑或是教堂都會關閉，男孩焦急地敲門請求他們打開房門，但無人回應。

深秋的晚上十分寒冷，無法進入室內取暖，僅著單薄修道袍的男孩無法承受刺骨凜冽的寒風，櫻咬咬牙，只能藉著夕陽最後一點餘暉，跑往村民們口中相傳，被楓樹圍繞的廢棄小木屋。內裡佈滿雜物，櫻只能挑著一些他能搬動的物件，清空一塊小地縮在裡面渡過漫長的晚上。

「好痛……！」

在搬動其中一件擺設時，櫻並未留意到鐵皮有些許翹起，手指放上去一施力便把指腹割破，痛得男孩淚眼汪汪，趕緊張嘴含住指頭吮吸傷口處流出的血珠，可男孩並未察覺殘留在鐵皮上的血液被地板吸乾淨，過於昏暗的天色讓櫻無法看到地板上畫著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紋路，在男孩抱膝陷入沉眠後，地上的紋路開始扭曲異動，逐漸凝聚出一個人形。

影子聚攏在男孩的身體纏繞數圈，繁複詭秘的暗綠色契約文逐漸成型，落在男孩的胸膛一路如荊棘盤繞攀爬至腰腹下落到腿根。

「契約成立～」

「以後請多多指教呢，櫻。」

隱匿山羊角與尾巴的惡魔瞇起翠綠色雙眸，按照契約者入睡前最後所期望的，將男孩摟入懷裡，盡可能溫暖著男孩的身體。

×

從櫻口中得知來龍去脈的惡魔把下巴擱在男孩軟乎乎的頭髮上，伸手戳戳對方氣鼓鼓的臉頰，斟酌地開口說道。

「那個十龜神父真的有通過聖職者測試嗎？」

「櫻，聽好了喔？」

「雖然聖經裡曾記載過聖子跟人講道時，有說到『不要抵抗惡人；而且，若有人掌擊你的右頰，你把另一面也轉給他。』」

「但那是基於舊約律法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那個神父只是教會你如何跟敵人化解冤仇和好，卻略過了大前提。」

「壞人並未為他們的惡行付上代價，因此櫻不需要原諒他們。」

「若他們對櫻做了什麼壞事，那櫻便將他們所做過的，一一奉還。」

「在那之後才需要考慮原不原諒他們。」

條努力地引經據典給櫻灌輸那個神父並不可靠的印象，男孩從喉頭擠出「嗯唔——」的聲音，陷入沉思。

「也就是說我要把他們的床單和被子摔進泥地的意思？」

「但是現在是冬天，這樣不太好吧？」

「要是害大家生病了，那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

櫻在惡魔懷裡翻身，雙手捧著對方的臉頰捏了捏。

捏臉是兩人之間的暗號，時間到了櫻差不多該出發返回修道院的意思。

「真是的……好吧。」

黑髮惡魔抬手撫上男孩的後腦勺，輕輕固定好，隨即吻上那雙幼嫩柔軟的唇瓣。

「今天不伸舌頭嗎？」

被吻得目光有些渙散迷離的櫻迷迷糊糊地問道。

「Goodbye kiss不會喔，要是櫻今夜會留在這邊的話另作別說。」

「明明伸舌頭的親親更舒服……」

櫻不忿氣地從條的懷裡離開，惡魔連忙道歉滿臉歉意替櫻整理好修道袍，細心地拍走沾上的灰塵。

總不能跟櫻說要是真伸舌頭深吻，櫻別說今天晚上，可能連後天也回不了教會吧？

越臨近聖誕，惡魔的本能越難以控管，似乎是那群臭天使每天散播福音的關係，導致每年臨近聖子降生的日子，人類的信仰會不斷加強並在聖誕當日達致頂峰，聖潔的信仰會削減惡魔的力量，也拜此所託，條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被削弱得七七八八。

「櫻，快點回去吧？」

×

本來跟條聊天後怒火快被澆滅的櫻，在踏進修道院大門被那些男生報復性地潑冷水後，原先繃緊的神經啪一聲斷掉，直接上前與他們扭打起來。

在把為首最強壯的男孩揍得無法反抗後，那群圍在櫻身邊的男孩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害怕，戰戰兢兢地跟櫻埋怨著要不是櫻今天早上跑去跟神父告狀，他們也不會被訓話，也不會被扣下難得的聖誕甜點。

「那你們一開始不要幹那些遜到爆炸的事情啊！」

「是你們先開始的不是嗎？」

櫻環視一圈，男孩們眼神閃閃躲躲的不是望天就是盯著泥地，總之就是不敢與櫻對視。

「……」

「一群敢做不敢面對的孬種……」

胸口憋著一道氣無法抒發的櫻握緊拳頭，踢翻一旁的石堆越過人群，不管身後人的反應，他得先把這身濕透的衣服換掉，要是呆站在原地再被寒風吹兩吹，他接下來肯定會感冒。

穿過連接庭園與教會的走廊，正打算左拐推開木門進入修道院存放備用修道服的房間，卻被走廊另一端的神父叫住，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跟神父問好的櫻語氣有些不善。

「神父午安，有什麼事嗎？」

「沒有……櫻怎麼渾身濕透了？」

端著一副和藹笑容的十龜神父關切地問道。

「水桶沒拿穩而已，現在正要去更換衣服。」

「哎呀，那可真不巧，修女今天早上才把備用的袍子拿去洗了。」

「櫻要來我的房間嗎？有柴火和壁爐，衣服很快就會乾透喔？」

櫻無可奈何地點頭答應，跟在神父身後的男孩無法窺探那雙常磐色眼眸中晦暗難懂的扭曲慾望，亦步亦趨的身影如同一隻無辜的小羔羊，被黑影籠罩踏入未知險境。

×END×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