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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文心雕龙一一风花雪月】【收服】【026】【完】,3

小说: 2025-09-01 14:47 5hhhhh 3720 ℃

  妹妹哈哈大笑,指着我说小兔子,我气恼地踢她,这下她还手了。兄妹俩大动干戈。爸爸叫不住,直到妈妈一拍桌子,吼我俩好好吃饭,才作罢。

  家人开始动筷子吃菜。

  妈妈又讲起让她尴尬的事。她怀疑自己今天说错话了。和一个家长聊起学区房的时候,熊教练插了句嘴,结果她无意间说,市里的房价对你们来说太高,没必要想那些。几个教练面面相觑。

  话出口她就后悔,好在一个家长有眼力,鼓动她喝酒,话题就过去了。她原本是不打算喝的,借着台阶下,不得不自罚一杯。

  「所以说,你们以后可不能像妈妈这样,」爸爸开玩笑教育我们,「想到啥就说啥。话要过脑子。」

  「哎哎哎,我也没看不起他们好吧?」

  妈妈辩解,「人都有个打拼过程嘛。我当年分配出来更惨呢,哪可能在市里买房子?我是感同身受才说的。」

  「人家可不一定那么想。」爸爸摇头。

  「就是说嘛。」妈妈叹了口气。

  我看着这个短发女人,她说话的时候在咀嚼,便拿手掩着嘴。男人们在厕所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块表里不一的肉,闻就闻出来了,骚味儿……」

  我心中一刺,脱口便问,「那他们为啥不反驳你呢?」

  「受制于人嘛,还是想我给你买课。」

  妈妈笑笑,「所以你呀,想要啥东西,别轻易给人看出来。」她教育我,「不然像他们几个,听了不好听的话,只能忍着。」

  「那你想要啥,会给我们看出来吗?」我问。

  「你们呀?」妈妈想了一会儿,笑盈盈的,「你猜?」

  「你妈心里真想要啥,那我都看不出来!」爸爸调侃她。

  妹妹举手,「妈妈你以前也跟那些教练一样吗?」

  「才不是嘞,」短发女人大手一挥,「我以前巴结人,可有一点,不卑躬屈膝做事。」

  「那赚不到钱咋办?」

  「不要了,总有别处的钱可赚。」妈妈很潇洒。「女人做生意,本来就容易受欺负。钱谁不想要?可老娘哪是好欺负的!我晓得他们想听我说啥,诶呀求求你了,和我谈这笔生意吧……」她翻了个白眼,「我很低贱么?」

  爸爸干咳,示意老婆措辞可以文雅些。他对兄妹俩做总结:「所以你们懂了吧?不管你们日后追求啥,人是要有尊严的。」

  「嗨,也谈不上,就是不服气。」

  林莉捋了捋鬓角的发丝,耳垂的光点硬朗如人,「总有男的以为你会为了想要的,放低自己的底线,妈的。想不到吧,我拍拍屁股就走人。」

               (11)

  「姐,给您倒杯水?」

  「诶,好。」

  女人戴着鸭舌帽,扎着短马尾,翘着二郎腿,纤细的脚趾朝天,指甲亮堂堂的,闪着诱惑的光。

  她双手抱胸,臂弯挂着一个白色的小皮包。一旁雄壮的男教练挫着手,客客气气地去倒水。

  「要热水吗?」熊教练挤出笑容。

  「凉的就行。」

  林莉又想起啥,冲他道谢了一声。

  一排座椅上,零星几个妇女家长并排坐着。其他几个妈妈都等着接下来孩子上黄哥的团课。唯独自己孩子上他的一对一,这可能让我妈脸上多了些光。

  也可能是我把她想虚荣了。我不确定。可若是身材外貌出众,定能让人感觉良好。几个妇女都夸她,说她身材保养牛叉。林莉笑笑,表现得也不是很在意。

  可她今天照样话多。

  林莉先前正在讲自己练拳的经历,有点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气势。旁边的家长在陪笑。熊教练在一旁接过话,说看姐的样子就晓得练过!腿上的肉结实!林莉掩着嘴大笑,说是吧是吧。

  她双腿轮转,换了条二郎腿翘着,白哗哗的,即便从我这儿看过去,也晃眼睛。那浑圆的大腿紧实如玉,挤出一点肌肉的痕迹。

  其实在我心中,妈妈不是傻子。她很晓得哪些人在拍她马屁,哪些人是真心实意。可她有时很享受别人有求于她时,不得不顺着话讲的形式。虽然她常说自己那帮朋友拍马屁,可她最常去爱拍马屁的朋友家里做客。她自己都未必察觉这点。她教导我有一个收一个,我觉着她享受那个大局在握的地位。

  「走神了!」黄哥拿着靶子,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我捂着肚子,顺势而跪,脑门上直冒汗。黄哥吓得直问怎么了,我摆了摆手,只感觉胃部咕噜咕噜地痒。

  又犯病了?我顾不得周围人看笑话,踉踉跄跄跑去家长座。

  林莉看见我不对,踢掉人字拖,光着脚跑进道场。她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说要纸巾。

  她白了一眼,翻着小皮包,说懒人屎尿多!还有别的同龄人正等着上课,他们都听见了,发出窃窃的笑声。

  黄哥这时也走过来,问是不是练前喝了太多水?刚好该休息了。

  「这么大人还尿床呢,尿老多了!」林莉可能是虚惊一场,口无遮拦起来,没顾忌儿子形象。

  我羞愧地打住她。她捋起袖子,露出白皙的臂膀,朝我挥了挥,「老妈调侃你两句咋了?翅膀硬啦?」

  我来不及搭理这女人,攥着纸跑去洗手间,身后是一片笑声。

  道馆里明明有厕所,可我离开了道馆,去商场里找洗手间。

  我承认我还没长大,是个薄面的人。我总觉着让所有人以为我要拉肚子,是个令人羞愧的事。我不想在道馆里腹泻,然后隔间外就是熟人。谁都晓得那个拉屎的是你。

  不过,待我找到商场的厕所,在隔间里蹲下来时,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想拉。

  我不晓得自己的身体是啥状况,胸腹痒得可怕,口里越来越干。

  就在我犹豫是否和妈妈说明情况时,厕所又有些人进来了。

  「你就说,那到底有没有用?」

  「我哪晓得!又不是我发明的。」

  黄哥的声音。眩晕之中,我听见了黄哥的声音。还有熊教练……是熊教练吗?我很疑惑。

  他们不在道馆上厕所,特意跑到商场来,为啥?他们也不好意思拉屎?

  「他们那两种药,哪一个都好使!去年咱亲眼见过的。」熊教练道。

  「我们手头上的,不是那俩药。」黄哥叹气,「那小堂弟的脑子能管啥事儿?厉害的是人老哥,奈何人家俩都没给。」

  「操,那他们给的是啥?两个月了,咱给那长舌妇灌了多少!我记得她小孩也喝了吧?」

  长舌妇……我捂着肚子,蜷着的身体一激灵。

  「自来水。」黄哥笑。

  「啥?」熊教练大声问。

  「自来水。可不是我说的啊。」黄哥说,「我当初给人小堂弟一鼓动,说咱这儿有个骚妈,他拍胸脯说他搞药。结果,接头的是『高材生』。我问他给的啥,麻药,还是发情的,他妈的他摆个臭脸,说『水龙头里的水,普通的水』。」

  「高材生也算混出德性了。」熊教练低声骂,「去年老子怎么揍他的,现在骑头上来了。他这绰号哪来的?」

  「牛逼呗,说是上了清北。」

  「操他奶奶的。」熊教练叹气,「那怎么说?总不能真是自来水吧?就算咱只是打下手的,兄弟俩这么耍人,不能够吧?」

  「不能够。真要自来水,从镇上接好再运来,林莉姐都喝俩月了,不闹肚子,也是神人一个。」

  「别跟我皮!」熊教练说,「小黄,你说实话,这么久了,有啥效果没?一点没有,你能持之以恒?每次给那长舌妇倒水,你都往里添东西。」

  他们在说啥……我听不明白。下药?我捂着肚子,俯下身,想隔着门缝去看外面。我甚至都不愿相信外面的是黄哥。

  「有吧?」黄哥想半天,「她更爱喝水了。」

  熊教练一愣,「你是说,那玩意儿,有瘾?」

  「我只是觉着她老是口渴。」

  「废话!」熊教练气不打一出来,「那长舌妇可他妈能说了,一张大嘴巴巴巴巴,她不口渴谁口渴!」

  「没准儿呢?高材生嘴上说自来水,送来的时候,都成箱成品的,要说糊弄咱,这么费力,咱们算老几啊?」黄哥很认真,「如果说,有第三种药,我信。」

  他们在说我妈。我心中发寒,他们在打妈妈的主意。

  熊教练思索说,「可以确定的是,不是麻药?」

  「靠,林莉姐能变睡美人,但凡还没大肚子,我都瞧不起你。」

  「也不是情药?」

  「她是有奶子有屁股可啥时候放荡过?」

  「你小子还给她说上话了?」熊教练扇他。

  「好吧她是有点骚……」黄哥挠头,「不管怎样,那『自来水』用到现在了。咱是该测测她。」

  男人们对妈妈的评价猥琐至极,完全不把她放眼里,一点儿也不符合她在家里的形象。那些淫秽的词语在我的胸口挖了一个洞,又痒又麻,让人心慌。

  我想要抓挠,可抓挠是没有用的。我想要东西填补。

  「我不管,我要看效果,真没效果,老子直接强奸她!操也是操,不操也得操!」

  「别冒进!不是说好了吗?先录女厕所,鼓动下那小堂弟。他不上,咱打杂的瞎上,可没人兜着。」

  「你们摄像头装好了?」熊教练冷哼。

  就在这时,我把门推开了。

  「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妈!」我不信,我不信黄哥会使坏。谁使坏,他都不该使坏。不应该的。

  这样出来对峙,太蠢了。我出来真的是想对峙吗?我不敢想,只想得明白自己胸腹的痒。

  我想要点啥。我也不晓得想要啥,只晓得要和黄哥说话。

  找他就好了。找他就不痒了。

  两人见了我,也就惊讶了一瞬,很快就又都平静了。熊教练脸面凶煞,一改他寻常的憨厚。黄哥却走在他前面,还是老实人的模样。

  「小耀,你妈平时在家里,骚不骚的?」他满脸淫贱。

  黄哥这猥琐的问题,让我很陌生。

  「看没看过你妈操逼?」他问。

  「啥意思?」我其实懂,晓得是很脏的东西。这种脏东西人人会做,连我妈妈也会,可我不愿去想。我把他的手挣脱开。

  他们先前的对话,我都听不懂,只晓得下了药。可妈妈已经喝了,会有啥后果,我没想象力。所以我骗自己说没听懂。

  「你妈的跟个小孩屁话!」熊教练吐了口痰,掉头就走,离开了厕所。

  黄哥却没有,他那只大手又暖又有力,手伸到我胯下,揉了揉我的那活儿。

  「平时在家里,你妈管事,你爸管事?」

  我僵着,「我妈……」

  「你妈在家里很了不起咯?」

  黄哥接着揉,「她是不是觉着自己很了不起啊?」

  我没出声。我头一次被人摸阳具,哪怕是隔着裤子。莫名其妙的,我脑袋犯晕,心口酥酥麻麻,毛病越来越重了。

  我突然跪倒在地,怎么也直不起腰来,眼花缭乱。黄哥也愣了愣,好像没想到我这反应,可他又像确定了啥,「小耀,你想不想喝水?」

  我点点头。点得很用力。

  黄哥笑起来,「听话,我回去给你接水喝。」

  好。

  我说了啥?我说了好?我有说吗?好像我又没有说。

  不晓得为啥,我只记着点头了,心里竟升起一丝期待,像是在大旱中挣扎了许久的人快要渴死,那些个异意不快,却都被那股甘甜的水所淹没。

               (12)

  你妈在家里很了不起咯?

  她在家里当然了不起。黄哥的质问却如魔音贯耳,语气很是轻佻。

  你是不是觉着,我妈对孩子又搂又亲,别说打我,甚至从来没有凶过我?

  她是打过我的。

  妹妹刚上小学的时候,每个月都会买漫画册子看,里头是些美少女的故事。

  我肯定没兴趣,满脑子都是和小伙伴踢球玩儿。可美少女的漫画册子,里头的小人儿不仅漂亮,有些还画得性感。

  妈妈没觉着有啥,还觉着挺好,能培养女孩的自信意识,很乐意每个月都给妹妹买。她说遥遥未来长成大姑娘,爱咋穿咋穿,不怕男人管不住眼睛,他们还有理了!

  我一次路过妹妹身旁,看见那漫画里,一个红发女人穿得暴露,胸口露了大半,连沟都画得像弯刀。年少血气上来了,没走动道。

  妹妹不懂我的心理,还嘲笑说你不是男子汉吗,竟然也爱看美少女漫画!

  我不爱看美少女漫画,我爱看美少女。多亏了妹妹,我也才发现这一点。

  她每个月买的册子,会堆在她的床底下。漫画书早已经推成山了,别说她是个傻乎乎的丫头,就是一般人,又哪里会发现少一本多一本。

  于是妹妹的床底下,偶尔会少掉一本漫画册。

  有时候是她洗澡,有时候是爸妈带她出门,我总能找到机会,进到她房间里偷一本。偷来干嘛呢?我跟捡到宝一样,躲在自己房间里,翻那些性感女角色看。

  那会儿看得阳具硬挺挺的,逐渐就变本加厉,我学会拿一支笔,将每个女角色改得赤裸,比如在她们胸前画上乳头。过程中我浑身都在发热,完事后脱了裤子,阳具软趴趴的,却有不少粘液。

  可按我这样涂改,漫画是不能还回去了,便由我藏在自己床底下。我那时心大,从没想这不可能永远藏下去。久而久之,我的床底下也有一堆小小的山了,约莫十几册。

  终于,事情败露了。妹妹偶尔会翻旧书。虽然她记不住哪册是哪册,可要是故事连串不上,她迟早要发现问题。

  那是一个秋天,爸爸因为家中变故,回了老家。妈妈独自带我们兄妹俩。

  一天晚饭,妹妹开始大喊妈妈,红着眼睛,委屈地说某某册找不到了。

  我当场就晓得要完。不过妈妈没当一回事儿,可能想无非是少了一两本,这让我放松了些,以为危机解除了。

  结果第二天中午,我放学回家,妈妈正坐在我的房间里。

  爸爸不在的日子里,妹妹寄宿,妈妈在外上班,所以,中午一般只有我一个人回家。可是今天妈妈却在家里。

  只见我的床底都被翻出来了。她冷着脸,身旁堆着我从妹妹那儿偷来的漫画册。

  「耀耀,你来。」

  她声音严肃。我慌了神,可也晓得事情败露了,垂头丧气走过去。

  妈妈没去谈生意,还穿着白色睡裙,颈口松垮垮的,像裸了肩,红色的肩带有些刺眼,再往下,还能瞅见一抹隐隐的沟壑,像极了漫画书里那些性感人物。

  可我没想过看这个女人。不是不敢,她在家里常裸这儿裸那儿;也不是敢,她没让我觉着是漫画里性感美少女一样能被欣赏的尤物。就是没想过。

  「遥遥说丢了漫画书,我没放心上,想要么是她搞错了,要么大扫除弄的。

  可昨晚我帮她查了好半天,发现缺了许多册。少这么多,可就有问题了,妹妹是不会丢书的,我和爸爸也不可能碰,家里又没别人。」

  「遥遥在家的时候,我不想她看你别扭。所以我不工作等到中午,就是想单独找你问问。结果,也不必问了,我在你床底翻出了这些。」

  妈妈伸手盖在漫画册上。那手指修长,指甲是五抹艳红。那时候她刚满三十,正赶时髦,不仅涂着指甲油,还烫了头发。

  她很严肃,「你解释一下吧。」

  我站在她身边,看着那堆漫画杂志,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我随后低下头,又害怕又尴尬,不晓得说啥,害怕发出声音。

  房间里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谁也没有出声。过了许久,妈妈深深地吸气。依旧沉默。

  女人翘着二郎腿,男孩低着头罚站,没一个人说话,好像谁说话谁就会输。

  两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妈妈声音很冷。

  「不说话吗?不说话的话,我们就这样耗着。我下午不出门,你也别出了,学不用上,我给老师请假。」

  我头埋得更深了,更加不敢说话。

  我最害怕这女人这种威胁,也不晓得为啥,明明平时巴不得不上学的。我脸面苍白,脸上冒汗。

  「我错了……」

  「怎么错了?」妈妈睁着大眼睛,直视我,「你脑子里是晓得做得错事,对吧?那你说说,是啥让你觉着错了?」

  「我拿了漫画书……」

  「谁的漫画书?」

  「遥遥……」

  「那是你的吗?」

  我摇摇头。

  「还有呢?」妈妈大声问。

  「我,」我捧起桌上一堆书,转身要走,「我把它们放回去。」

  「你还敢放回去?」她可能是激动,随手揪到了我的衣领,把我揪回来。我一个踉跄,书全都落到地上,哗啦啦的,我低头,却不敢去捡。

  妈妈斥我,「还有呢?还错了啥?」

  我眼眶红了,鼻子很酸。在这之前,妈妈很少凶过我,对我上手还是第一次。

  我也是人生中第一次被揪衣领,让我有些窒息。

  她见我不出声,俯下身,随手捡了一本漫画书。她睡衣宽松,那抹春色霍然大敞,两团傲人的白玉圆子向下垂着,艳红色的乳罩撑着它们。

  比起漫画里的性感美少女,我家老娘是毫不逊色,奈何我当时没一点心情这样想。

  妈妈把漫画摊开在桌上,里头都是些幼稚的涂鸦,有的美少女胸前长了乳头,有的那双大长腿之间,被我画了一些肉肠样的物体插入,然后附加了几滴水滴。

  我红着眼睛,赶忙将漫画书合上,也不管有没有用。那是我最害怕的时候,比妈妈发现了床底漫画书还害怕。我怎么也没料到,我的涂改是个更大的麻烦。

  我的脸烫得能煮熟鸡蛋。

  虽然从来没人教育过我,这种涂鸦不好,可我隐约中觉着它是不齿的,直到现在,妈妈表现出的恶心,才应证了我的想法。

  「合上?你合上有啥用!」说教的女人满脸嫌恶。

  她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干了里头的水,然后反手扣在桌上。咚的一声,我生出的罪恶感胜过了一切被责骂的委屈。

  「你晓不晓得妈妈第一次看到这些的时候,对你有多失望?你小小年纪怎么就搞得这么猥琐?」

  我甚至还不明白她说的「猥琐」是啥意思,可想必不是好词。

  「你老实说,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你老实说!」

  妈妈指着我。我看着桌上倒扣的玻璃杯,发呆。

  「爸爸不在家,我真不晓得该怎么和你说这些好。」女人焦头烂额,脸上又是恶心又是纠结,谁都能看得出她此刻的烦躁。「你觉着这些东西很有趣吗?很有趣吗?」

  妈妈质问我。我晓得她指的是啥,因为她的手指指着漫画上被我加画了阳具插入的女角色。

  那艳红的手指甲,像是撕掉我脸皮后沾的血。我无地自容。

  「这些就跟拉尿一样,你有屁股,她也有,没啥了不起的!你懂不懂?」妈妈拿起漫画书卷成卷,一把敲在我脑门上,「说话!」

  我抽噎着点头。

  妈妈脸面胀红,可能是在气头上,教训我的声音还在,「人人都要拉尿的,你要,女孩子也要,听明白了没?没啥了不起!」可全程我都没敢看她。我只是看着桌上的玻璃杯,也不晓得为啥。

  她打我时很用力,可我的头并不痛。真正刺人的是她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嫌弃。这个女人对我向来是又亲又搂的,我觉着她变了一个人。

  那倒扣的玻璃杯像一个透明的牢狱,我从此就活在里头,去哪里都被罩住了。

  我不能说自己算晚熟的人,因为我很早就学会和小伙伴聊荤段子。可我成了老实的人。学校里有漂亮的女生穿着暴露,我不经意间看了,就会挪开目光,并感到羞耻。

  在家里更难熬。妈妈打扮得清凉,主打一个自己舒服就好,家中胸罩都不常戴。她也教育妹妹要这样先顾自己的感受。我却开始忌讳自己的眼神,好像太过随意便犯了错。「这就跟拉尿一样,没啥了不起的!」她嫌恶的责骂声像紧箍咒。

  其实我很长时间都不理解她这番教训背后的逻辑。后来我才明白,她想强制我这样想,那些和性有关的东西,都没啥值得好奇的。她不想我展现出来自雄性的兴趣。

  「你不许好奇。」

  她仍想我做那个纯真的乖孩子,可期待落空了,她替我感到羞耻。

  妈妈即便爱打扮清凉,也只是因为她顾自己的感受,绝不是因为她开放。她其实是个谈性色变的人,有十足的羞耻感,这是我自那时起才晓得的。她很厌恶充斥雄性气息的行为、言语、视线,哪怕你没有伤害谁。

  因为她那张嫌恶的脸总会浮现出来,她睁着水灵灵的双眼,红润的大嘴巴撇着,满是不高兴的样子。

  代价是,我再没走出那个倒扣的玻璃杯。

               (13)

  黄哥带我从商场走回道馆。

  戴鸭舌帽的女人正翘着二郎腿,刷手机里的短视频,见我回来,便露出会心的笑,「多大人了,上厕所还要教练跟着。」

  她又是个挺简单的人,也没注意到我们是从商场回来的。

  「林莉姐,加点水?」黄哥看她杯子空了。

  我像在发呆,啥也没说,看着黄哥盛了一杯水,又看着妈妈接过,她笑着道谢。我想说点啥,我晓得我得说的,可是……

  胸口痒。

  「你也口渴吗?」黄哥意味深长地看我,揉了揉我脑袋,「表现好的话,就给你喝。」

  我跟着黄哥去上课了。「耀耀,打起精神来!」妈妈在一旁握拳鼓励,可能也看出我心不在焉。

  课上到一半,熊教练走过来。

  「诶诶,那长舌妇去厕所了。」他找到黄哥,不忘笑看我一眼,完全不顾及我的存在。

  我闻声看向场外,家长座上空空的。那个短发女人不在,可能真去解手了。

  明明是上课途中,黄哥却握着我的肩膀,叫我跟他走。「有水吗?」我只晓得问这个。熊教练诧异地看我一眼,和黄哥对视,黄哥笑着揉了揉我的腰,说肯定有。

  他把我带到教练更衣间。四个男教练都聚在那里,见我也来了,都放声笑话,「你们把小的搞定啦?」「靠,我要是她小的,天天抱着炮架子开操!」「吹啥吹,那么骚的腿,你一摸到怕不是就缴械啦!」黄哥则挥手打发他们,「去去去,少欺负人。」

  男人们都围在一个显示器边上,画面是厕所的隔间。我晓得那是道馆里的女厕所。他们在冲水踏板的方向安了摄相头。

  我看着显示器发呆。隔间里还没有人,可门外的缝隙里能看见两只纤细的脚踝。有人,那个人很快要开门。

  我突然握紧了拳头,刚想上前,黄哥手按在我肩上。他递给我一杯水。

  那水诱人,像有只透明的手,从水中伸出来,挠我的胸腔。我痒得发颤,捧起了那杯水,大口大口喝下。「慢点喝,」黄哥拍我的背,「喝完了还有。」

  显示屏上,门开了。

  戴鸭舌帽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攥着纸巾。林莉上身毛杉,下身牛仔裙,从仰视视角去看,那双玉腿长得吓人。人字拖踩在镜头边,赤足边缘的皮肤痕迹清晰可见。

  「骚货来了。」不知谁骂了一句,更衣间一阵低笑。

  我想骂回去,嘴张了,却是去喝水。

  「这么大人还尿床呢,尿老多了!」那女人先前还笑话儿子,却想不到自己拉尿,所有男人都在看她笑话。

  林莉对自己的观众一无所知。她锁上隔间的门,牛仔裙和红内裤一起退到膝盖,她双脚内八字,同时蹲下来。

  雪白的屁股,股间是两片暗粉色的肉,这肉缝狭长,两边是零星的毛。大鼓的水从里头喷涌而出。

  整个更衣室都是哗哗哗的水声。

  「这骚货到底喝了多少水啊?跟水枪一样!」

  众人轰然淫笑。「平时横得二五八万的,毛没多少嘛!跟我想得不一样!」

  「你晓得啥,这女的这么能说,铁玩得花的主儿,指不定剃过呢!」我的脸红到了脖子根。那就是妈妈,那就是她的……「我靠,这长舌妇!骚逼也长这么长!」

  熊教练大声嗤笑。

  在家里,妈妈是个大女人,时而和爸爸斗嘴,有时做弄一下妹妹,可无论是爸爸还是妹妹还是妈妈自己,都不会想到她成了所有男人的乐子,肉穴在大屏幕上被人直播,供人淫辱。

  「你不就是那长骚逼里拉出来的嘛,看没看清楚?」他问我。我不出声,心跳得跟打鼓一样,越快越痒,越痒越要喝水。

  熊教练狠狠拍我脑门,「你妈的骚逼,看没看清楚?啊?她平时不是觉着自己很能嘛?不也长了块挨操的肉?」

  妈妈蹲在厕所里,内八字的双脚之间,射出一道水柱。水花声响彻,儿子捧着水杯,拼命地喝水。

  水柱缓了下来,变成零星的水滴。林莉手里握着纸巾,抿着嘴,「嗯」了一声。她差不多了。

  那雪白的屁股上下晃动。结果,鸭舌帽掉到了地上。同时,那狭长的肉缝中,最后又射出一道水来。

  水花溅到她的帽子上,「倒霉,」林莉嘟囔了一声。殊不知,她的观众却爆发出嘲笑声。

  「她别一会儿还把帽子带回去了!」有人笑骂,「脑门上都是骚味儿!」

  林莉低下头,齐根的短发自己散开了。她单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耳垂的光点闪亮,另一只手拿着纸巾,扒开了肉穴。

  穴里是粉嫩的红色,有许多褶皱,被拍了个一清二楚。

  这女人正向男人们表演,自己却不晓得。她压着耳边的发梢,低下头,叠着纸巾,前前后后擦自己的阴唇。

  最后一道水柱,不仅射到了帽子,还射向了厕所外的我。

  那一直倒扣的玻璃杯湿了。

  我头很晕,嘴里不停喝水,胸口痒,我也想尿,可又不觉着是尿。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就觉着很……

  过瘾。

  黄哥确保录像保存了以后,就把我带出去了。我站在道场上,脸面很白。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下课的点,黄哥告诉我,如果我表现像今天一样好,就一直有水喝。

  林莉从厕所走出来的时候,依然是她一贯的气质。半老徐娘的俏脸上,眉毛扬起,意气风发,牛仔裙下的玉腿荡漾,走起路来虎虎生威。

  哗哗哗的水声,却在我这儿震耳欲聋,我还能看见那飞溅的水花,不少溅到了牛仔裙上。

  几个教练在奇怪地憋笑。林莉瞥了他们一眼,无所谓他们笑啥。她手提小皮包,人字拖啪啪地踩着,每一个行为都在诠释着无所谓。

  这女人就是这性子,周围的人哪怕全在笑,也肯定不是在笑她。

  妹妹以前害羞,总害怕周围的人笑,她觉着是在笑自己。妈妈就在家里教育她,说你要有老娘的精神,你就算在家里出了丑,学校同学又没看见,别人笑别人的,你就非觉着是在笑你?

  妈妈没扎头发,可戴着帽子。鸭舌帽下,短发齐直地盖住侧脸。所有人都看得见帽檐上的水渍。

  我不敢直视她了,一直低着头,直到视线里出现那双踩在人字拖里的脚。

  「耀耀,课上完了?」妈妈的声音,「咋垂头丧气的?」

  可我满脑子都是这双腿蹲下后的蜷曲。内八字的人字拖里,脚跟垫起,脚趾泛白,紧紧扣着。

  狭长的肉缝,凌乱的毛,女人的斥责,「跟尿尿一样没啥了不起!」可除了她以外,男人都觉着了不起,嘲讽她那白皙的翘臀,滋滋的水枪,「她是不是觉着自己很了不起啊?」

  「姐,小耀的进阶课,你考虑下呗?」熊教练招呼我们。

  「我要报和你说。」林莉敷衍。

  「上我的团课,还能和别的学生一块儿……」

  「行了行了,你都说过了。」

  她的声音透过不耐。熊教练也不在乎。他本意根本不是推销。他刚和一伙人窥视了最淫私的地方,非要说上几句,得意洋洋。

  「教练,你不用再废那么多口舌。我们还没打算……」林莉话没说完,黄哥无声地又递来一杯水,打断了她。她喜笑颜开,大方接过,「小黄,今天幸苦啦!」

  「不幸苦,不幸苦,应该的。」

  妈妈转而看向我,「累坏了吧?老妈带你吃冰淇淋去!」

  鸭舌帽下,她眉宇飞扬,满脸阳光。那眼里只有我,没有周围的人,没有教练,好像更不会有肮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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