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爱？是……我？

……呵。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将祥子的身体放回桌子上，初华终于难以自持地狂笑起来，笑得声嘶力竭。脸上的表情因为大笑而变得扭曲，她扶着自己的额头自己的脸，全然不顾手上还带着血，本就显得狰狞的面容变得更加可怕。

什么……什么嘛，梦里的自己说得果然没错，要直接和祥子的心对话，才能得出最终的答案不是吗？

听到没？所有人！你们他妈的听到了吗？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这个答案，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了！

啊啊……自己终于能和小祥永远在一起了。初华跪倒在地，将那颗心脏紧紧地搂在怀中，仿佛要将两人的心脏相融为一体。是她赢了，她的胜利，她的愿望终于实现，她占有了祥子生命最后的全部，她打败了所有敌人。

那么到了这里，故事是不是终于要结束了呢？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膝盖跪地的痛渐渐变成了麻木，身上的血迹逐渐凝固，失去温度板结成碎裂的几块，让人不适。脑中那令人抓狂的倒计时滴答声也已经消失不见，就和今天早上的醒来一样，这时初华才发现玄关处有人正一直敲门，不知敲了多久。

初华有些木然地站起身，腿部长时间的血管不畅导致初华站起来的瞬间差点摔倒，她不得不单手扶着旁边的桌子才能勉强支撑起身体。

她看着桌子上还没有收拾，看起来有些散乱的工具，宛如棺木旁的花朵一般拱卫着中间祥子的身体，发白的肌肤已经变得冰凉，凝固的血块和血迹仍残留在未缝合的伤口处和嘴边，曾经动人的琥珀双眸已经变成了一潭死水，失焦的视线投向天花板，仿佛能穿透楼层，看到那条即使在白天也比烈日更加耀眼的璀璨光带。

初华轻轻帮祥子阖上了双眼，似乎连自己身上全是凝固的血迹，手上仍抓着祥子的心脏这件事也已忘记，脚步虚浮，跌跌撞撞走向玄关，初华甚至没有多想，直接拧开了门把手。

门外是睦，两个民警——还有站在远处，倚靠在走道栏杆上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初华终于想起来那天在商城祥子的轮椅撞到的是谁的脚。

两边就这样呆站着，时间仿佛在这层楼之间陷入了静止，双方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甚至是恐惧之中，尤其是登门的这一方。

看着面前浑身暗红色血迹的初华，手中还抓着一团血肉。睦的心跳都停了一拍，血腥的现实甚至超出了她最坏的预期，她的双眸缩小，剧烈震颤着，强烈的血腥味从门内涌出，侵入她的鼻腔。睦终于坚持不住，像断线娃娃一样双腿一软昏倒在陪她一同的女警身旁。

两个民警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她们似乎是新上任不久的警察，还没见过大场面的她们看到面前这副如同恐怖片的场景，她们甚至失去了进门的勇气，一个跪倒在一旁搂着肚子呕吐，一个带着睦的身体颤抖着跪在地上，乍看还以为精神失常的是门外的一方。

只有那个出租车司机似乎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别过脸，好像也不愿看到面前这片地狱。

初华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三人和旁边无言的司机，仿佛只是来了四个普通的客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说话的语气也毫无波动。

“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斯德哥尔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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