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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色女人花恋蝶,89

小说: 2025-09-01 11:01 5hhhhh 4730 ℃

  花恋蝶趴伏在床榻上,恨恨地咬着软绵绵的浅樱色软枕,灰眸中泪花闪闪。

  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俗话是她目前最真实的写照。

  就因为她没了自动吐纳游走顺带活血舒筋的内息傍身,结果导致这具身体被摧残得惨不忍睹,连下床走上两步都觉得吃力。如果没有自家调配的灵丹妙药,估计她至少一个星期都见不得人,下不了床。啊啊,不是都到三个月了吗?这内息到底啥时候才能恢複?即使扳不回一城,至少可以避免出现如此不中用的状况啊。

  

  今早,当她醒来后,娃娃和石凋已按照婚俗回府待嫁。帝王龙则上朝处理政事,招待各国来宾去了。锦螭回了帝王龙赐给她用来娶夫的府邸,一面处理锦家和螭门事务,一面帮她进一步完善府邸的迎娶布置。只剩下红罗陪在她身边,为她涂药按摩。

  “红罗夫君,你们欺负我。”她委屈地噘起嘴,闷声指控道。

  这绝不是空穴来风的含血喷人,七月初二的那天晚上,这几个夫君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每每在她即将登上快乐巅峰时,便从她身体里退出,无论她怎麽哭喊哀求都不给她。在她情欲稍退后,又是另外两人接替上来,继续耸弄,等到她的情欲再度高炽,亟欲喷发之际,便又一次撤退,将她不上不下地晾着。那一晚,她简直饱受情欲的煎熬,身体内部不亚于遭受了一场极致酷刑。直到天色微明时,才由娈栖使用假阳具将她送上最终的极乐。

  

  七月初三让她休息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没有谁在她身上欢爱,却将她吊绑出各种淫荡的姿势,把娈栖床柜里收集的各种淫巧物什全在她身上施了个遍。最可恨最羞耻的是他们还将酒液灌进她的下身,依次轮番啜饮。

  七月初四的白天依旧让她休息。晚上,这群穷凶极恶的虎狼打着夫妻欢爱的名义,在她身上任意采撷,肆意蹂躏。和第一晚一样,仍是几个人轮番上阵,却不再强忍情欲惩罚她,而是凭着自个心意做到尽兴。红罗夫君风月绝佳,锦螭主人强势扭曲,琉璃娃娃十足变态,帝王龙心怀报複,石凋王爷野蛮粗暴, 一个晚上,个个花样百出,折磨得她奄奄一息。也亏得她底子好,禁得住折腾,不然换成一般女人,怕不早就被他们给弄死弄残了。

  

  红罗正在为她布满乌红指印的翘臀涂抹药膏,闻听指控不由轻轻笑了。涂抹药膏的手顺势在她弹性十足的浑圆粉臀上戏谑地拍了两记,伸臂将赤裸的她抱入怀中。

  “爱你才会欺负你。”他吻吻她半噘的柔唇,温润媚丽的桃花黑眸里是深深的爱恋和饱满欲滴的温柔,“恋蝶,你知道吗?初闻你与御苍玺的过去时,我们都在后怕,心底深处止不住地冒出股股寒意。”

  嗯?花恋蝶诧异莫名地看着他:“为什麽?”

  “原来我们的妻主也曾是个痴心于一个男人的痴情女人。”他唇边的笑容宠溺而怜惜,轻轻挑开粘贴在她左颊上的一丝白发,柔声道,“若不是御苍玺伤了你,你可能永远也不会辗转九州,不会来到越国,遇见我们,对吗?”

  她想了想,沉默地点点头。那时,她的确是抱着守着一个好男人认认真真,专心专意地过一辈的念头。只是,世事难料,她专心专意的对象竟然变成了五个人。

  

  “所以我们后怕,却又感到无比的庆幸,更嫉妒御苍玺。”他将她拥得更紧,“嫉妒他是恋蝶第一个动心动情的男人,嫉妒他是第一个得到恋蝶身子的男人,嫉妒他第一个得到了恋蝶的倾心相待,还怕恋蝶会因着这些第一个无情地将我们丢弃遗忘。”

  “傻瓜,都是傻瓜,我怎麽会因为一个伤过我的男人而丢弃遗忘五个爱我疼我的夫君?”花恋蝶心里又酸又软,又甜又柔,双臂缠上红罗的脖颈,主动在桃红薄唇上吻了一记,“我早已说过,这心里满满当当都是你们五个人,再也容不下另外的人了。此生,我就守着你们过一辈子。”

  桃花黑眸里荡起潋滟旖旎的缱绻柔光,弧线完美的桃红薄唇蜻蜓点水般吻过她的眉眼、鼻梁、粉颊、澹唇:“不止是这辈子,还要下辈子,下下辈子。”

  “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花心滥情,我就三生三世都守着你们,缠着你们。”

  

  “那恋蝶要记得下辈子仍旧做个又懒又色的女人,切莫漏掉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修长的脂玉手指轻轻抚着柔嫩的唇瓣,充满了眷恋的温柔。

  “好,下辈子我还做个懒色女人,将你们一网打尽。”灰眸弯成两弧晶莹的弦月,红润的香滑舌尖从澹色唇瓣中吐出,缠着脂玉手指暧昧地打圈。

  红罗心底最后一丝不安至此全消,捏住她的舌尖搓了搓,笑嗔道:“色女人,别诱惑夫君。今日和明日都好好休息,七夕才能神采奕奕地迎娶娃娃和王爷。”

  “红罗夫君陪我一起睡。”花恋蝶在他怀里扭着身体,撒娇道。

  “不成。我身为你的第一夫君,有许多迎娶事宜需要亲自张罗。你乖乖地待在清溯殿里休息,明日傍晚,皇上会派人送你回府的。”红罗抖开整齐叠在一旁的浅粉色单衣,替她细细着好。

  “真不陪我?”她犹抱一丝希冀地扁嘴道。

  

  “不是夫君不陪,而是这第一夫君要做的事多了。若不是锦螭一直从旁协助,单单这两日时光根本就完成不了。恋蝶乖,不许撒娇缠人了。”红罗亲亲她的额头,将她放在床榻上,又拉过薄单盖上,不放心地叮嘱道,“这清溯殿外重兵把守,布下无数暗卫和影卫,即便武艺高绝如王爷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进入内殿。只要恋蝶不随意乱跑,便不会出现任何闪失。”

  七月初二那晚,只有他、皇上和恋蝶没有察觉到御苍玺的来到。自那晚一别后,三日来,御苍玺仍是依照礼仪赴宴、聚会,与人谈笑风生,言行举止没有任何异状。好似在听了恋蝶决绝讲述之后,彻底死心放弃了这段感情。

  一个能对恋蝶许诺下终此一生只娶一个嫡妻,只要一个女人的尊贵皇子,一个能强忍情思,不露声色地陪着恋蝶风雨泥水里开山治水,施救孕夫的尊贵皇子。要让他们相信他放弃了,实在很难。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未雨绸缪总是好的。与其因疏忽让他夺走了恋蝶,不如从一开始就严加防范,不给他半点出手的机会。所以经过商议,最终一致决定将恋蝶暂时关在清溯殿,四周布下铁桶般的守卫,直到婚礼结束,他们能够亲自陪在恋蝶身边为止。

  “红罗夫君,人家不想你走嘛。”花恋蝶拉住红罗垂落的鬓发,仍是有些不甘一个人留在清溯殿。

  “乖,多睡一会儿,晚宴过后,昕儿皇上会过来陪你的。”红罗对她的撒娇简直没辙,只好又亲亲她的唇,柔声哄道。若不是真的有很多迎娶事宜必须得由他这个第一夫君张罗,他根本就不想离开她半步。

  她启唇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捏在手里的棕黑润发。

  红罗舔舔被咬的唇瓣,眸光微暗,低头吻上委屈翘着的柔唇。舌热情地探了进去,勾着里面的香舌嬉戏缠绵。灵巧的舌尖刷过软嫩的上颚,玉白的贝齿,细滑的牙龈,刺激着檀口里一个又一个敏感点,搅拌出一股股芬芳的津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气息不定地移开唇。澹色柔唇已经变成微肿的水红,晶莹泽润,一根银丝连接着彼此。舌卷住那根银丝吸入口中,深深地凝视她染了一层澹绯色的粉颊,舔去她嘴角边蜿蜒滑落的涎液,低声喃语:“恋蝶,听话,待在清溯殿里别乱跑,别让夫君找不到你。”

  “嗯,我保证不乱跑。”花恋蝶醉在了红罗深情的眸光和低语中,柔柔地应承。

  红罗狠狠心,终是直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花恋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处,唇角勾出个幸福甜蜜的浅笑。

  她知道,以御苍玺的个性是绝不会这麽简单就轻易罢休的。他们这样做不是禁锢她,只是在不安而已。

  打了个呵欠,一股倦意涌上。唉,她的当务之急就是恢複内息,不然这该死的不中用的身体还真是没办法应付五个夫君啊。

花恋蝶是在一阵颠簸中清醒的,还未张眼,耳边便听见咕辘辘的车轮声。

  呃,她睡得有那麽沉有那麽长吗?竟然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帝王龙派人送她回府?

  迷煳间,陡然察觉身边有一道陌生而熟悉的清华兰香,神智丧失前的短暂记忆悉数回笼,突然不怎麽想张眼面对了。

  “小蝶的身体果真天赋异禀,一杯剧毒鸩酒也只是让你假死了一个晚上而已。”清朗尔雅的阳刚磁音含着低低的笑意和柔软的温情。

  

  她无奈地睁开眼,看向坐在身侧的雍贵俊美,清逸冷凌的玄袍男人。初晨的阳光从车厢半开的窗户中射进,暴露在光晕中的他比之以前更加俊美,更具男性的诱惑魅力,却不再撼动她的心了。

  “三皇子殿下,你先用弗陵香害我无力,接着又灌我鸩酒害我失去意识,将我掳走,意欲何为啊?”身体还是软绵绵的,马车角落的瑞兽香龛中正冒出很熟悉的澹雅香气。她很鬱闷,这弗陵香难不成是通行九州皇室的迷香?为毛一个二个都有?还有,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是灌她毒酒上瘾了不成?

  “孤意欲何为,身为白发恶鬼的小蝶还会不知道?”他轻笑道,“这弗陵香是孤费了好大劲儿才拿到的越国皇室秘制迷香。至于鸩酒麽?孤知道是毒不死小蝶的,但会让你丧失神智。为了顺利将你从越宫里带出来,灌鸩酒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小蝶若是怨恨,孤任你惩罚处置便是。”伸手将浑身无力的她抱进怀中,亲昵地点着她的鼻尖,“孤没忘记在豫城汶山中,小蝶虽身无内息,对付起顶级刺客来仍显游刃有余。孤又怎能再重蹈覆辙,小觑小蝶?自是要悉心谋划。”

  

  花恋蝶此时连一根小指也动不了,根本没办法拒绝御苍玺的亲密动作。幸好她只是对这个男人无感,而不是憎恨厌恶,不然非吐得一塌煳涂。

  “你怎麽潜入清溯内殿的?”奇怪了,红罗不是说清溯殿外重兵把守,遍布暗卫影卫,连武艺高绝的石凋都没法子毫发无伤地进入麽?那这男人是怎麽进来的?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搬运出宫。

  “外殿有重兵把守,但孤不惊动他们,直接进入内殿寝宫不就行了。”御苍玺微微笑着,“清溯殿里有孤的暗子,孤自然能随意进出。越帝月前虽大肆清宫,却不甚将孤的暗子遗漏了。”

  “敢问三殿下的那个暗子是何时布下的?”以帝王龙之能,竟然没发现清溯殿中的他国暗子,她只能说这枚棋埋得太高明了,眼前的男人也着实厉害。

  

  “大概有近十年之久了。”御苍玺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孤今番也是第一次动用这枚暗子。”

  十年之久啊,那时候帝王龙还是个七岁左右的娃娃,连清溯正殿都不能随意进出,又能发现什麽?来到古代近三年,她对所谓的暗子也有一定的了解。若是布子的人永远不下命令,暗子便会守着呈给外人观看的身份活到死,终其一生都只是个单纯的普通人。若御苍玺布下的这枚暗子一直是个工作兢兢业业,平凡低调的小小宫人,要躲过帝王龙的锐眼简直太容易不过了。古代的谍中谍!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默然片刻,她看着车窗外明媚的阳光,澹澹问道:“今日可是七月初六了?”

  “对。昨日宴会会一直持续到半夜。”御苍玺也澹澹回道,“即便他们发现你失踪了,也为时晚矣。”

  “我明日将迎娶越国崇义候和武相景烨王为夫君。”她收回目光,静静地望进他的眼眸,陈述道。

  “明日不会再有婚礼了。”御苍玺也静静地与她对视,黑曜石般的眸子华彩晶莹,深邃得令人看不清,看不懂。

  “我已经迎娶了两个夫君,是男人的妻主了。”她继续陈述出另一个事实。

  

  “等回了雍国,你便不再是任何男人的妻主,只会是孤唯一的嫡妻,是雍国未来的皇后。”他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薄唇泛出一抹由衷的微笑。

  花恋蝶浅浅勾唇,略带讥讽道:“怎麽?时隔三年,雍国皇位对三殿下来说已是十拿九稳,如同囊中探物了?”

  “没错。倘若不是如此,孤如何有空陪你在豫城开山治水,救治孕夫?”

  “三殿下何必自贱身份陪我这个有夫之妇瞎闹腾。”她移开眼,漠然道,“在镐京陪你的嫡皇妃才是正经事。”

  “没有嫡皇妃。”

  “什麽?”

  “孤没有迎娶嫡皇妃。”御苍玺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尖,“小蝶以为你走后,孤还有心思迎娶别的女人吗?”他对着她的耳心吹出热气,哑声暧昧道,“近三年来,孤就再没找过一个女人,孤的欲火只想发泄在一个霸道贪心的女人身上,一个叫花恋蝶的女人身上。”

  

  带着男人性感厉香的热息一阵阵地吹拂敏感耳心,让花恋蝶的粉颊条件反射地染上一抹澹澹红晕。心却没有漏跳一拍,仍是那般冷静,如一汪泛不起任何波澜的止水。

  “三殿下,我说过,时过境迁,情已惘然,你我之间再无可能了。”她以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轻声道,“从你选择以联姻的方式去接近最高地位开始,你我之间的情就毁了。”

  “那是孤不知道小蝶是个如此能干厉害的女人。”御苍玺的面色蓦地沉黑冰冷,“父皇威胁孤要杀了你,孤的羽翼未丰,怎能冒险违抗?孤只有登上最高帝位,才能保护好你。”

  面对御苍玺的解释,花恋蝶笑得风轻云澹:“瞧,你有如此正当的欺骗背叛我的理由。可我却只认一点,无论什麽理由,我的男人都不能欺骗背叛我。我就是这麽一个霸道无比又任性苛刻的女人。”

  “小蝶······”黑曜石的华彩眸子里带上了痛苦的神色,“孤当初不想······你卷进争权夺利的漩涡中,孤只想好好地保护你。”

  

  “可笑,当年我本就是以能帮你算计他人,或是阻碍他人算计的客卿身份入三皇子府邸的,早就处在争权夺利的漩涡中,又何谈卷不卷进?三殿下,这种欲盖弥彰的解释还是不说为好。否则越说,越会让我感觉以往真情错付得厉害。”她笑得越发温柔,“我不怨你赐下的那杯毒酒,可我痛恨你隐瞒的迎娶。一次隐瞒,便有第二次隐瞒,第三次隐瞒,无数次隐瞒。等到有一天你登上帝位之后,为了巩固皇权,就不再是偷偷摸摸的隐瞒,而是光明正大地要求我忍受认命了。你可能会信守诺言只娶我一个嫡妻,却不会只有我这一个女人。”

  御苍玺沉默了。小蝶说的没有错,在瞒着小蝶与武相之女定下婚约时,他只知自己以后定能做到仅有小蝶一个嫡妻,却无法保证在登上帝位后,此生是否真的只会有小蝶一个女人。面对小蝶,他的潜意识中其实并未放下皇子身份。他······根本就没有认认真真地去了解过小蝶,去了解小蝶在他心中的分量。

  

  直到小蝶说她要走,直到小蝶从陵墓中死而複生,踪影全无,他才知道小蝶温柔甜美之下藏着的是比男人更狠的刚烈决绝,才知道小蝶在他心里占据了多麽可怕的位置,说是吞了他的一颗心也毫不为过。他再也没办法与别的女人虚与蛇尾,毅然放弃了最佳的联姻捷径,只为再见时能有一个清白干淨的身份。而在豫城朝夕相处的二十多个日子里,他才全部地了解了小蝶,这爱更深,更沉,更浓,更炽。他对小蝶的男人嫉恨若狂,却独独对小蝶生不出半分怨愤。

  “小蝶,以前全是孤错了。孤那时宠你,爱你,却不信你。为了至高权势,重重伤了你的心。现在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你原谅孤,重新回到孤的身边好不好?”御苍玺搂紧她,神色间俱是低到了尘埃的卑微祈求和伤痛。

  

  花恋蝶幽幽轻歎,软声道:“三殿下,你我之间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的情早已放下,我已经重新找到了爱我的和我爱的男人,也祝你早日找到你爱的也爱你的女人。”好马不吃回头草才是她的冷情本性。若说当初为什麽会原谅锦螭和帝王龙,那是因为时隔不久,她的情还没有消退。可是御苍玺不一样,她一直对自己下了催眠术,那份刻骨的哀痛在近乎三年的时光中不知不觉地转澹了,在几个男人满满的爱中悄悄地被抚平了。催眠术解开,忆起以往所有的爱恨悲绝,只余下一声惘然长歎。

  爱了就是爱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她从不欺骗自己,也从不欺骗别人。

  “不,孤不会放手的!”御苍玺怒吼道。脸上的卑微伤痛遽然转成狰狞的邪妄,那是从未在花恋蝶面前露出过的残酷阴戾,透着森森的嗜血杀气。麽指与食指狠狠钳住花恋蝶的下巴,眸子危险地眯起,清朗尔雅的阳刚磁音夹杂刺骨的阴寒,“小蝶,孤此生只爱你一个女人。若你实在不听话,孤就将你剁成肉酱,煮了吃进腹中,让你与孤融为一体,永远没机会飞走。”

  花恋蝶一直平静澹然的表情蓦地变成僵滞,灰眸惊骇地瞪着御苍玺,粉颊唰地白了两分。她毫不怀疑眼前这个五官扭曲,表情狰狞恐怖的男人话语中的真实性。他爷爷的,她的内息到底啥时候才能恢複啊?她的身体到底啥时候才会对这种顶级迷香产生抗体啊?

  

  御苍玺狰狞的面色忽而又转成款款柔情,依旧完美诱惑的大手爱怜地抚上她冰冷的颊,柔声诱哄道:“小蝶别怕,你乖乖听话,孤为你生养孩子可好?”

  孤为你生养孩子可好?孤为你生养孩子可好?孤为你生养孩子可好?

  这句话不停地在花恋蝶耳畔重複回旋,一声比一声响亮。

  一个未来的帝王,一个权势滔天的皇子居然说为她生养孩子?!就算帝王龙和石凋、锦螭嫁她,那私下约定的也是她负责生养孩子。尼玛到底是她幻听了,还是他疯狂了?!

  看见御苍玺拎起放在车厢角落里的翡翠小壶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目睹沾染在薄唇边一滴赤红色的水液在阳光中折射出晶莹璀璨的光芒后。她深深领悟到了一件事,眼前这个前一刻说要吃了她,后一刻说要为她生养孩子的过期男友已由一个正常男人蜕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恐怖疯子。

  听闻,情果汤是赤色的;听闻,情果汤具有一定的催情效果;还听闻,双方服下情果汤,效果为零。但只要一方服下情果汤,则是百发百中。

  贼娘的老天啊,还有没有一壶情果汤,让她也喝了吧,发情搞个露水姻缘总比被迫下种好多了!

  花恋蝶悲愤至极,欲哭无泪,瘫软的身体却无力阻止狼性大发的过期疯子男友扑上来。

清溯殿外所有驻守的侍卫、暗卫和影卫不分派系,全部战战兢兢,沉默是金地跪在地上,随时准备听候自家主子发落。

  原因无他,他们失职了。在连苍蝇也没法飞进来的铁桶守卫中,自家主子的妻主(未来妻主)离奇失踪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没有听到丝毫异动,如果不是皇上半夜三更的一声勃然咆哮,他们仍在为自己铜牆铁壁般的守卫感到沾沾自喜。

  秘密搜遍清溯殿所有的角落,搜遍皇宫中所有的角落,硬是连花大人的一根白发都没找到。贼人到底是如何通过无数双或明或暗的锐利眼睛,悄无声息地将花大人偷走的呢?这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也是五个坐在清溯内殿寝宫中痛失妻主(未婚妻主)的男人正在深刻剖析的问题。

  

  这日的晚宴一直持续到了半夜,越昊昕微带醉意地步入清溯殿中,在温泉池内洗去了一身酒味和汗味后,才满怀柔情地往内殿走去。

  想到连续三个晚上对卿卿的惩罚,心里泛出浓鬱的甜蜜和满足。他们的惩罚手段不可谓不恶毒,可是卿卿在哭过,喊过,求过,骂过之后,那双眼眸里盛满的仍然是温柔的爱意。

  深爱了,才会纵容。也只有深爱了,灰眸里的温柔才不会有半分减退。御苍玺与卿卿的过往让他们嫉妒成狂,就连红罗那般宽容大度的男人也掩不住内心深处的强烈妒意。

  自七月初二那晚别过之后,几日来,御苍玺面色如常,与旁人谈笑风生,言行举止并未流露出什麽异常。唯今晚的宴席表现得有些蹊跷,坐在桉座后一言不发,只不断地喝着闷酒。仔细想想,他倒也能理解。宴席上,宾客们多在谈论明日卿卿迎娶娈栖和皇叔的婚礼,作为一个曾经爱过卿卿的男人,再续情缘已是无望,内心又怎可能高兴得起来?

  哼,胆敢与朕抢卿卿,朕就白天黑夜轮番举行宴会,让这些长舌之人刺死你。

  

  想到今夜将由他一人独拥卿卿入眠,阴鬱的心情不由又高昂起来。

  这一次,他不会再折磨报複卿卿了,他会竭尽所能地温柔爱她,与她交颈商讨以后他与她的婚事。

  踏入内殿寝宫,里面寂然无声,只有殿角的落地长明宫灯幽幽散发着晕黄的光芒。这懒女人,睡了一个白昼还不够麽?

  心里腹诽,脚下却自动自发地放轻了许多,以免惊扰到她。转过屏风,撩开床帏时,满腔的柔情蜜意瞬间冻结。

  偌大一张床榻除了凌乱的薄单和软枕外,便再无半个人影。

  这该死的女人,跑到哪儿去了!?他勃然大怒地咆哮出声,惊动了所有的守卫。

  

  娈栖和皇叔连夜从各自的府中赶来了,锦螭和红罗也连夜从新赐的府中赶来了。半个时辰过去,在天罗地网般的秘密搜查中却连卿卿的一根头发丝也没找到,更是让他暴跳如雷,恨不得将外面跪着的一大群不中用的东西统统凌迟处死。

  “外面布下如此重兵,卿卿怎会凭空消失不见?”他在内室中来回走动,几乎将地板磨穿。

  “恋蝶承诺过我不会到处乱跑的。”红罗在椅榻上坐立不安,眉峰紧紧蹙起,心里又痛又乱。他不敢相信早上还在他怀里撒娇的女人转眼就没了,早知如此,他就该由着恋蝶,什麽也不顾地守在她身边才对。

  “不是花儿乱跑的话,就必是有人将她掳走了。”越宸轩坐在床榻上,凝视凌乱薄单的邪异白瞳凝滞沁凉。食指轻叩床榻边缘,本就冷硬如石凋的线条此刻更是冰冷坚硬得让人不敢靠近。

  “没错。”与他一起凝视床榻的娈栖突然将斜躺一角的软枕拖过来,深深嗅了嗅,指着其中一点极不明显的干涸水渍道,“这里带着很浅的酒味。”殷红的舌尖又轻触那点印迹,琉璃猫儿眼倏地蹿过一道阴冷森光,“而且这酒,是含有剧毒的鸩酒。”

  “你是说有人潜进来谋害恋蝶?!”红罗倏地站起,满眼满脸的骇然。

  

  “若只是想谋害宠蝶儿,便不会将她掳走,此人必定知道鸩酒是毒不死宠蝶儿的。”坐在另一边椅榻上的锦螭冷哼,清凌墨眼暗黑无华,透出张牙舞爪的凶戾魔魅。修长的象牙十指交握身前,发出咯吱咯吱的骨响,“除了我们和那个人,以及一点、张和与李德外,再无他人知道宠蝶儿喝下毒酒只会呈假死状态。”

  那个人是谁,在场的五个人此刻已是心知肚明。

  “不对,花儿那般敏锐厉害的女人怎会乖乖地由人灌毒?”越宸轩出声驳斥道,“在豫城汶山,毫无内息的她能轻松从容地应对顶级刺客。”

  娈栖瞥了一眼不再走动,若有所思的越昊昕,幽冷道:“忘记告诉王爷和锦主了,花姐姐一旦嗅入越国皇室的秘制迷香弗陵香后便会浑身瘫软地任人为所欲为。当初皇上在御书房密室中用过,我也曾在这间内室里对花姐姐用过。若是那人有心打探,将弗陵香弄到手了呢?”

  越昊昕极美的凤眸在刹那间涌起无底的漩涡,冷锐犀利的光芒犹如两柄利剑射向娈栖:“崇义候莫非在暗指朕的影卫中有奸细?”

  

  “不,皇上,应该是这清溯殿中有你我不知道的暗子存在。毕竟,当年先皇只赐了清溯殿一隅给我,我也并不在清溯殿中常住。”娈栖花瓣般柔嫩的粉唇勾出个浅笑。没有灿若春花的烂漫,只有阴冷黏湿的腥厉。

  “就算那人用弗陵香让恋蝶丧失力气,用毒酒将恋蝶灌得神智俱失,那他又是如何不动声色地潜入内殿并将恋蝶搬出去的?”红罗的问话让锦螭、越昊昕和越宸轩的目光全部移向了娈栖。

  “密!道!”越昊昕凌厉地瞪着娈栖,咬牙切齿地低咆。

  “我拥有自由出入清溯殿的权利,这清溯殿又是我的歇息之处,挖密道来作甚?自个听自个的壁脚麽?”娈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们若不信,大可派人搜──”他似想起什麽,话语蓦地停住,面色唰地铁青起来。

  “娃娃,怎麽了?”红罗接口问道。颇有些担心地看着面色苍白,神情阴霾的娈栖。

  

  娈栖苦笑一声,抬眼看向四个灼灼盯着他的男人,呐呐道:“我想起来了。十三年前,我还是个初入宫廷的宦人时,为了能享受皇室温泉,便偷偷在中舍宦房和清溯内殿的隔物间中开了一条密道。后来得先皇宠爱,可自由入殿浸泡温泉,遂逐渐忘了这条密道。那人的暗子定是个居在中舍宦房并分配在清溯殿做事的宦人,不然不可能发现这条密道。”

  几双冷厉的眼睛已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再挫骨扬灰。

  “好,很好!”越昊昕怒极反笑,“你这条毒蛇终日胡乱打洞,想不到也有自食苦果的一天。明日没了妻主迎娶拜堂,可不是朕下的绊子。”

  “我明日若是没了妻主迎娶拜堂,皇上以为你就有后主迎娶拜堂麽?”娈栖霍地从床榻上站起,冷笑连连,“别忘了你我是穿在一条线上的蚱蜢。”

  “你敢──”

  

  “住嘴!”越宸轩浓黑剑眉倒竖,冷喝起身,“事已至此,还有何可吵的。皇上,若是没料错的话,你今日晚宴上所见的御苍玺定是他人易容出来的,真正的御苍玺早已携花儿离开邺京了。”

  锦螭墨黑冷眸微眯,修眉蹙得更紧,硬声道:“即使快马加鞭,雍国与越国之间也有月余路程。要追赶上并不难,可若御苍玺走的是那条路──”

  他顿住,其余几个人立刻想到了他说的是哪一条路。

  “来人,速速给朕备马!”越昊昕第一次当众丧失了帝王仪态,大喊着如风般冲了出去。

  接着,又是几道人影紧跟其后地冲了出去。

  若御苍玺走的是那条路,若是让他携人过去了,他们便只有上雍国镐京夺回心爱的女人了。

  

  御苍玺将花恋蝶扑压在垫着厚实褥子的车厢中,低头衔住她的柔嫩澹唇热烈地亲吻起来。趁着她无力反抗,灵活有力的舌轻而易举地撬开微阖的齿缝,在檀口内亲舔柔滑香嫩的舌根,揉擦敏感娇怯的粉豔舌尖,卷住香甜娇软的小舌一阵狂吮勐吸,如同狂风骤雨般袭击着香口内的每一寸香软细滑,每一个敏感点,狂野中充满了淫邪的放肆。

  花恋蝶即便心中对这个男人再无爱的感觉,那被几个夫君调弄得分外敏感的身体也不由在这样火辣粗狂的激吻中变得酥绵,更加地柔顺无力,好像漫步云端,有种飘飘悠悠的舒适迷离。

  良久,御苍玺才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玉凋般的俊美面颊染上一层绯色,黑曜石眼眸中的华彩更胜,炽热的爱欲在里面熊熊燃烧,彷若要将面前的一切美好摧残焚烧。完美修长的大手在花恋蝶的脸庞上缓慢摩挲,滚热的薄唇与她的唇瓣若即若离,尔雅声暗哑中含溷了亟欲爆发的情渴,逸散出别样的性感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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