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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燃灰(R),2

小说:散旅|不知春 2025-09-01 11:00 5hhhhh 4300 ℃

  流浪者直視著我,妙香林的月色灑在他的髮上,美得有幾分疏離。

  「所以,妳真不在意了?」

  「說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雖然還是會有像是被魚刺噎到的感覺,但吐出來就沒事了。你去年把願望給了我,上回也主動說想要幫我實現願望,這讓我很高興。我該知足了。做夢嘛,開心就好。信都收了,不然還能怎麼辦?」

  每一封信我都好好收在匣子裡,流浪者今年這封也不例外。他不知何時還去了蒙德,給我塞了一本自由的天賦書。

  明明最想要自由的人是他,卻把這本書給了我。

  流浪者有種神奇的魔力,認識他以來,就伴隨著換工作、跟多年未見的親人見面、還有處理家中衝突,短短兩年過得比過去八年還要跌宕起伏。

  卻也讓我初次窺見了自由的一角。

  「當然我還是做不到不喜歡卻要裝作自己喜歡,至少今天我只想在塵歌壺安安靜靜過這一天,就我們兩人,沒有小派蒙、須彌人或是小杜林。」

  他挑眉,「我的生日只剩下兩小時,妳打算怎麼過?」

  兩小時?問題不大。我叫出系統面板,右手在空中比劃時針,調整塵歌壺時間回到白天,當然,調整時間什麼的,自然也是降臨者才有的特權。

  平凡又特別的一日,我說想從跟他一起吃早餐開始。自從跟他交往後,大部分都是他做飯我刷碗,理由是他做飯比我好吃多了。

  流浪者替我繫好圍裙的綁帶,「妳認真要自己下廚?」

  「怕我下毒的話,你的那一份我就留給派蒙好了。」

  「不許,我就要吃。」

  我挽袖子挽到一半,流浪者從身後環住我,把下巴擱在我的肩上。他偏頭啄吻我的耳垂,然後替我把袖子捲好。這親暱的動作,使我從耳朵麻到整個胸口。

  我從口袋找出一個巴掌大的流浪者布偶,遞給他,「對了,這個給你玩,你不用幫我打下手,在一旁看著就好。」

  這是今年生日圖文中唯一沒得挑剔的部分,旅行者親手做的小小「流浪者」,以後就會跟著他一起旅行了。

  「這麼馬虎的做工,衣服還做反了……妳的誠意就這樣半吊子?」

  「你懂什麼,這是防偽措施,衣服做反的流浪者娃娃全提瓦特僅此唯一,絕版品,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他哼哼,「……就妳會說。」

  流浪者托頰把玩著那隻娃娃,一邊跟我閒聊,一邊看我做飯,伴隨切菜煮湯的日常聲響,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我做了楓丹傳統的濃湯、烤雞和千層麵,餐桌上,我跟少年說了高天之外有多少人在慶祝他的生日,甚至有無人機表演。流浪者問我無人機是什麼,我說就像是可以變換不同陣形的仙靈,在空中飛舞排列出許多跟他有關的形狀。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線下聚會、串聯不同縣市的大螢幕展示動畫、手書創作……族繁不及備載。

  今年的他也被大家好好愛著。

  雖然我很沒用,但看到別人這麼有用真是太好了。

  晚飯過後,我坐在人偶的大腿上撒嬌,這對流浪者來說很受用,他撫著我的背脊,一下又一下,時而啄吻我,親密地溫存著。似乎還是有點難以相信--我竟然就這樣輕輕揭過這一頁,透過肢體接觸不斷確認我的心情是否真的無礙。

  人說飽暖思淫慾,這句話不無道理。

  我渾身發燙,拉住他的腰帶,「__,我想做了。」

  「不做。」流浪者慵懶道,「一吃飽就做,把我當什麼了?洩慾工具?」

  我繼續討價還價道,「既然你不想草我,那我可以草你嗎?」

  「是妳壽星還是我壽星?為什麼我要獎勵妳?」

  「你該不會對我養胃了?我就知道,你果然還是比較喜歡……」

  「晚點再說,現在做下去今天就沒了,先辦正經事。」

  我難以置信地抗議道,「這事還不夠正經嗎?你今天這麼黏我還撩我,結果現在跟我說不做?」

  流浪者戳了下我額頭,「冰箱裡有生日蛋糕,我看見了,我要先吃蛋糕。」

  「蛋糕也可以邊做邊吃,放在身上什麼的,我們還沒試過這種玩法呢。」

  「不錯的建議,等妳生日就來這麼做。但今天是我生日,我說了算。」

  「……?」

  流浪者是個重視儀式感的人。

  交朋友前要三番兩次確認「我們是不是朋友」,想送我禮物、想要跟我見面、想要跟我一起同行,也要用信件鄭重寫下來,一年一年按部就班拉近距離。

  生日自然也不能少掉蛋糕跟許願。

  流浪者對我又吻又蹭還是無動於衷,想把正番留到吃完蛋糕拆完禮物之後,我只好跳下沙發,乖乖去冰箱拿出蛋糕--他討厭甜食,所以我特地從納塔摘了一堆苦種,提前製作苦到臉會皺起來的蛋糕,前一天就放進冰箱。

  他等了我一整天,直到最後兩小時,也沒有把蛋糕拿出來吃掉。彷彿在說,如果沒有跟我一起,那這個蛋糕就沒意義了。

  「我如果沒來的話,你沒考慮過跟別人一起慶生嗎?」

  「妳想從我這裡聽到什麼答案?生日當天見不到我,已經是眾所皆知的事了,我從沒考慮過跟其他人共度這一天。」

  「可是……你們也該有自己的生活。」

  他咬牙道,「我的生活就是跟妳一起生活,我在提瓦特沒什麼牽掛,一直都來去如風,妳要是沒來,我就過去找妳。」

  「納西妲……」

  「須彌人又不是全死了,輪得到我這個戰犯來保護小吉祥草王?」

  「小杜林……」

  「他又不是還沒斷奶的娃。」

  「教令院、緘默之殿--」

  「做研究寫論文是我拿來打發時間用的,我可不像隊長一樣,擁有能為了『正義』代替其他國家神明去死的高潔品行。」

  流浪者把我的疑慮一筆一筆打叉劃掉。

  能得此貼心人偶夫復何求。

  要不是手上拿著蛋糕,我真想親他。

  我把蠟燭一根根插上去,指尖竄起火苗,是溫暖的蜂蜜金,並依序點燃生日蛋糕上的三根蠟燭,今天是新年第三天,也是第三次幫他慶生。

  趕在他的生日前,我跟派蒙一起研究了不會熄滅的方法--之所以強忍著暈3D跟嘔吐衝動也要做完主線,就是為了拿到火元素。雖然強度一般,但火焰對我和他來說,有許多特殊的意象。

  我把室內燈關掉,桌上蠟燭亮晃晃的,在牆上映出我倆拉長的影子。

  「__,生日快樂。」

  「只有生日蛋糕,沒別的?」

  「本來是想唱《勾指起誓》給你聽的,但上回被你意外提前破梗,這下驚喜都不驚喜了……哎,別這麼快沉下臉,我還準備了別的禮物。」

  說來有趣,這個禮物的靈感還是從歐洛倫點燃薰香幫我觀測夢境而來。

  等他吹熄蠟燭後,我取出包裝好的禮物,流浪端詳著紮有水藍緞帶的盒子,輕輕晃了晃,聽見微弱沙沙聲響,拆開緞帶跟包裝紙後,裡面是一個雕有花鳥紋的紫砂香爐,中間放著一包巴掌大的灰黑色粉末。

  「你覺得這是什麼?」

  「餘燼?」

  「四捨五入算你答對,這是你的骨灰。」

  流浪者一默,「妳拿我的骨灰來當生日禮物?」

  「之前在淨琉璃工坊,我不是幫你換過零件嗎?換下來的廢品我留了起來,昨天用火元素燒了,因為廢品數量不多,所以灰燼只有這些。」

  我把香爐擺在桌上,倒入八分滿的柔細餘灰,用香鏟將表面推得平整,然後打開第二個袋子,這裡面裝著淺藍色的沉香粉--這是用人偶的餘燼底灰,加入月蓮、帕蒂莎蘭等花卉磨製成的香料調製而成。

  除了流浪者的底灰外,我還動用一種特殊管道,摻入了因提瓦特的花粉,使之帶有些許星海氣息,只有我的火焰才能點燃這個特殊薰香。

  「熏香--這是我過主線時得到的靈感,跟歐洛倫、瑪薇卡請教後,我回璃月鬥蟲時,順路去找鍾離先生諮詢了不少意見。」

  當然,不只是單純的薰香。

  從發想到完成,短短幾天的時間,讓我絞盡了腦汁。雷電影以純白木頭雕刻出人偶,在多托雷跟愚人眾造神實驗中留了不少零件,我將替換下來的廢品,以火元素親自燃燒成灰燼,過濾後製成底灰。

  我用模子壓出香溝,再秤出適當份量的沉香粉,用香鏟和香匙慢慢把香粉填進去,慢慢成型後,可以看出是一個「心」的形狀。

  「我給這個香取作『浪香』,是浪客座的浪,意喻你受過的傷都不會沒有意義,燃燒後的灰燼之中會留下『心』。」

  沉香具有活血通脈、安心養神的功效,對於改善神經衰弱或失眠多夢的狀況都有大有助益。在填香跟燃香的過程,也能夠使心情平靜下來。

  「這個就是妳今天特別晚回來,選擇在提瓦特幫我慶生的原因?」

  「是啊,我臨時抱佛腳,看了很多書跟影片……學個七八成像,我已經盡力了。畢竟我只有在提瓦特才能使用元素力,那你表演一點魔法。」

  流浪者嗓音輕笑,「妳運用想像力將廢物利用至此的能力,超乎我的預期。」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不用客氣,這燒的是你廢棄的肢體零件,取之於你用之於你。」

  流浪者安靜地看著我繼續填香,香粉填到最後一段時,我的手開始發抖起來,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原因都有。我握住自己的右手,苦笑道,「挑這種時候發作……真是不中用。」

  流浪者坐到我身側,穩住我的手腕,就像稍早替我捲起袖子一樣,他陪著我一起把最後一截香粉填滿,一點一點灑落,淺灰色的底灰中,青金色沉香粉閃爍星芒,就像在璀璨夜空中流淌開來的銀河。

  「接下來要點火了,__,把手伸出來。」

  「要做什麼?想燒我?妳忘了我非凡胎?」

  「你是人偶,我當然知道你燒不壞。」

  「我討厭火。」

  流浪者輕聲說道,但他還是伸出了手。

  納塔的火元素突破素材燃願瑪瑙的文案讓我想起他--「灰燼中如果留下了最初的心,那他就達成了■■的真實。」

  少年用一把大火燒掉了小屋,卻燒不死自己,從中萌生了更深切的死意,於是他加入愚人眾,用復仇之火燃遍世界。

  我的指尖燃起一團蜂蜜色火源,小心翼翼放在他的掌心。這團火焰是從流火劍「灼火之檻」中改良而來,可以脫離我獨立存在。

  「這不是普通的火,是夜神給予的祝福。摸摸看,不燙吧?我刻意控制過了,火元素不會灼傷你的。」

  「……妳身上的紋路在發亮。」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嗯……就連我自己都還沒完全適應夜魂迸發時的變化,身上流轉的光芒紋路很奇怪嗎?」

  「不,還挺適合妳的。」

  我跟流浪者一起捧著這團火焰,傾斜手掌讓火光墜入香爐,點燃了「浪香」。

  沉香粉被點燃,細碎火光順著「心紋」燃燒。灰燼重燃,乍看什麼也沒有留下,實則化作薰香沾染在衣袖上,定心安神。

  「覺得怎麼樣?」

  他眸光顫動,笑了笑,「納塔的大英雄這般費盡心思幫我過生日,會不會太迂尊降貴?」

  「哪有的事,又不是走過英雄之路就成神了,我可是很親民的。跟你比起來,我一點也不尊也不貴。你別老覺得自己不值得,在我眼中你可是神明般的存在……」

  薰香的淡淡香氣縈繞著我們,大概是因為這樣,我的精神也有些鬆弛,閒聊起許多往事。

  「妳說過以前把心給過某人,發現對方擁有不只一顆心,後來怎麼了?」

  「哦,那個啊……我把跟她之間互動的紀錄全部刪除,當作沒發生過,說起來,跟你的做法有點類似,修改認知後,就可以當作不曾有過『傷害』,但實際上,強行刪改後留下的空白,最後只能用破綻更多的邏輯去強行填上。」

  我準備好刀叉,把蛋糕切塊,「在現世有個叫作『莫非定律』的名字,當你越害怕什麼,就會出現什麼,這個世界彷彿一直在跟我作對。在我忙得足不點地時,她拿著別人的心跑了;我不希望EP搞事的時候,就出現了納西妲;我希望生日信跟生日賀圖跟去年一樣只有我們和秘密基地,結果你也知道了,我不希望的全部都發生了。」

  流浪者握住我的手腕道,「但妳想見的人也來了。」

  「我不喜歡小孩,所以我無法完全喜歡小杜林,我害怕沒辦法獨立自主只能依附自己的生物。想到要一輩子對他負責、直到他成熟獨立為止,我就頭皮發麻,我還是會沮喪,但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那又能怎麼辦?我有時候就覺得……算了,反正我們自己開心就好,其他人怎樣都無所謂。__,你會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哪裡奇怪?有比妳愛上一個紙片人還奇怪嗎?人生不是一座孤島,這是妳教會我的。有了名字、有了新的身分,才能重新在這個世界上立足。但也不代表一定要與人相連不可,保持距離也是一種生存之道。」

  其實他已經很珍惜我了,把牌送給杜林是因為他只跟我打牌,給人取綽號是因為我能讀懂他的含義。

  那封信,其實沒有我想的這麼難以釋懷。

  

  「這次內耗恢復的速度比以往快,關於很多事情,好像沒以前這麼在意了,為什麼呢?應該也不是不愛了,不然上次怎麼走得出那個秘境。又或者說,因為你愛我,所以對『我愛你』這件事情產生信心……這是我最後的底氣。」

  「被母親捨棄,被朋友背叛,至親在自己的照顧下日漸衰弱……你我無法控制的事情太多,那為什麼要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傷害彼此?憎恨這個世界並不會讓它變成讓我覺得更美好的模樣,既然如此……只要看著你就好了。」

  「就是這樣吧,人的一生中總會出現幾個不停害人跌倒的坑,『改變不了世界就改變自己』--我也不喜歡迫於無奈下說出的這句話,我也希望能夠跟你天天開心地膩歪在一起,比起內耗繞死在胡同裡,我更想直接睡你。」

  「我不知道是否有做得比去年好,__,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妳並非聖人,我也不是。我們終究都是凡人,難免會對某些人無法喜愛,也不可能迎合所有人的期待。妳自己也說過,沒有人天生就知道正確答案,而旅行的意義就在於不斷修正方向。所以,我相信妳還有相當大的進步空間,這應該算是一件好事。」

  他說的我其實都懂,但理解跟接受是兩回事。習慣這個世界逐漸變得不完美,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明明是你的生日,卻聽我說了這麼多牢騷,真不好意思。」

  「等妳真的對我做了什麼再來道歉,妳現在做的這些根本不足掛齒。」

  隨著這批沉香漸漸燃盡,屋裡唯一的光芒也暗了下來。灰中的殘餘火光與淺藍沉香粉,構築出一種深如夜色的紺藍色,就像他的眸色一樣,薰香燒完後,留下了一個「心」的紋路。

  「……呼,竟然成功了。」

  「失敗的話會怎樣?」

  「會燒到外面的底灰,味道也會混濁一些,雖然可以再續上新火燃香,但形狀就不會這麼好看了,會有幾截明顯斷裂的痕跡。」

  能夠這麼成功,大概還是托了一些高天的福吧。我注入「浪香」中的火元素尚未完全消失,夜魂狀態還在流轉。「夜魂」是來自夜神賦予的力量,只有在使用夜魂迸發時才會發亮,四捨五入也是一種神紋。

  當然,在動情的時候同樣會發亮。

  --蛋糕吃了禮物拆了,該辦正事了。

  流浪者沿著我身上發亮的地方啄吻,手臂、雙腿和背脊,所到之處都被他燎起了星火,發燙不已。火元素的夜神紋路,終究還是成為了play的一環。

  流浪者抱起我放到床上,身體壓下來,動手褪去我的衣服,只剩下一件內褲。

  「你不介意我身上竟然被其他神明做了標記嗎?」

  少年笑著故意回嘴,「是啊,我身上的神紋也是其他神明留下的。」

  「啊啊,你就知道怎麼刺激我……我要生氣了。」

  流浪者附在我耳畔,「那就在我身上用火元素烙下印記吧,在我的世界中,妳是唯一的,但在妳的世界中,卻有千千萬萬個流浪者映入妳的眼簾……我想跟別人與眾不同。」

  濕潤腿心貼著他的勃發,忍耐了一天的慾望漸漸瘋長,我想直接睡了他,但他卻在這時拋出了問題,讓我不得不停下來。

  「給了名字還不夠,你想要別的?」

  他用性器輕輕扣著蜜穴,雙關道,「……想要。」

  我環住流浪者的頸子,彼此身軀貼近磨蹭,體溫逐漸升高,連話語也有些斷斷續續,「可你知道……未來如果你想假裝成散兵或其他人時,我只要一摸你的頸後,就能得知你的真實身分……會少很多樂趣……」

  他輕哼,「我如果真要扮演別人,多的是方法讓妳猜不出來。」

  說的也是,之前他跟散兵一起演我,到現在仍心有餘悸。不管是聲音還是形體,我都難以區分,不想讓我摸到頸後也只要把手綁起來就好。

  我補充其他理由,「用火烙印在皮膚上,會很痛的。」

  「妳和國崩走過那段路,應該知道我接受過比這些更殘酷的實驗。」

  是啊,我當然記得。也記得我當時應國崩要求,在他頸後的雷紋上加繪了一朵因提瓦特的花紋。

  人偶長年習慣疼痛,卻要求我給予他更多疼痛。

  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今天他是壽星,我沒有拒絕他的理由。這回我拂開流浪者頸後的碎髮,在跟著他一起降生於此世的神紋上,烙上了我名字的拼音縮寫,做出區別。

  烙痕快要結束時,我問他,「會痛嗎?」

  「……多餘的問題。」

  流浪者的眼睛都沒有眨過,但眼角的山茶色眼影卻艷了幾分,像是承著歡愉又像是受著折磨,或許兩者都有。

  火光折射在他的眼底熒熒躍動,屬於我的字符最終烙在他頸後的肌膚上。

  我輕摸那剛完成的記號,染上太陽曬過後的溫暖氣味。

  去年幫流浪者慶生時,我說跟喜歡的人在摩天輪上接吻是我的夢想。那時動畫主角也在遊樂園收服了火牌,而今年我得到了火元素,是個特別的呼應。

  故事主人翁後來把被舊主捨棄的卡牌寫上名字,注入自身魔力進行煥新。如今我也在他身上燎下紋路,正式在曾被這個世界捨棄的「流浪者」做了標記。

  我以為遲到慶生會讓他內耗發病,沒想到他調適得比我更好。並不是因為他心理變得健康,只是因為他選擇相信我。

  相信我會來找他,不管要等多久。

  我從身後環抱住流浪者,蹭著他的脖子,鈴鐺叮噹作響。

  「__,你現在是我的了。」

  「現在?妳錯了--」少年恣意輕笑,糾正我,「一直都是。」

  薰香的星海氣息如雨般壟罩著整個室內。

  我的身體陷進床鋪裡,雙腿被他折向胸口壓住,性器蹭了蹭我濕潤的下體,慢慢溫存佔有,我淚眼婆娑抱著他,凶器持續在我體內抽插、頂著敏感點進得又狠又深,一下又一下,幾乎將我逼瘋。

  房裡有一面落地鏡,他抱著我來到鏡子前,指尖描摹過神紋所在的位置,在灌滿精液而隆起的小腹上也有,明忽閃爍。透過鏡面,我清楚地看見他是如何佔有我,柱狀體進入又撤出,腿間的液體拉絲、要斷不斷的,黏稠地慢慢滴落在地上。

  「……原來如此,停在體內的時候會閃得特別快?」

  流浪者貼在我的耳邊,喘息越發失控,「我知道妳想著要佔有每一個我,但現在只准妳直視眼前的我……吶,喊我的名字。」

  「唔,__、哈啊、只看著、你……」

  「妳不知道妳在我眼中是怎麼樣的吧?……妳那如利刃般的矛盾情感,刺入我體內時,我才醒覺自己原來跟別人不一樣。」

  流浪者抬起我的臀,柔軟和堅硬緊密結合,挺腰狠狠紮入深處,我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被他捅穿,又痛又麻,過電般的快感一波高過一波,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尖叫,白沫液體飛濺,喘息聲和拍擊聲交織,他的青藍色神紋,和我的金蜜色夜魂紋路,隨著肢體交纏、推上高潮而閃爍不已。

  「妳就像光一樣,打破屏障驅散黑暗……也是我的太陽。」

  太犯規了。

  我何德何能成為他的太陽?

  我分不清是因為心理還是生理所致,也許兩者都有,因為被他狠狠填滿而溢出來的,有眼淚還有許多愛液,滴滴答答,弄濕了床單。我被他翻過身後入,整個人被操得思緒破碎,說不出完整的話。

  「不……啊!……呃啊!」

  伴隨熟悉又陌生的快感,花穴早已經習慣吞吃他的凶器,被操成他的形狀,越插越深,宮口不停吻著龜頭,酥麻快意淹沒了我,陰道壁無法控制地痙攣著,絞緊了泡在淫水中的陰莖。

  要死了、我會不會就這樣被他操死在床上……

  流浪者笑了一聲,我才驚覺這內心話說了出來,他捧住我的臉頰靠近,直到鼻尖抵著鼻尖。

  「就這麼操死妳,太便宜妳了。」

  ……

  歡愉過後,空氣中沉香氣味與他身上的氣息交融。

  我披著床單跪在床上,在掌心點燃火焰,把這團火焰留在燈座裡,燈心同樣是用他的零件造的--我跟他說,因為「浪香」只有我的火焰才能點燃,如果我不在塵歌壺,而他想我的話,可以用這火焰來點燃浪香做個好夢。

  「原理跟閒雲的好夢留影神機有點相似,但總不能都去找她借,所以才想了這個辦法。」

  流浪者靠過來把我抱在胸口,以指尖撥弄著那團火焰,點點熱芒像絲線一樣纏繞、躍上他的指尖,有幾分繾綣和依戀。

  我嚇了一跳,「別玩火,你知不知道燃燒反應增幅了?」

  火元素在我的刻意調整下,熱度降了幾分,火光融融映照在他眸中,就像黑夜將盡、破曉時刻的太陽一樣。

  少年看著我,「做什麼好夢?如果我的好夢,就是想天天見到妳?這樣還得天天回塵歌壺取火,太麻煩了。」

  流浪者伸手往左胸一壓一按,露出機關暗格,他捧起那團火焰放進去,恰好是心臟大小。

  我呆住。不是吧?那邊真的有暗格?

  蜂蜜色的火焰在他胸口燃燒,大小跟律動恰好就像一顆心臟。我有瞬間陷入恍惚,彷彿被放進去的不是火焰,而是我自己。

  我想起「神意」中的畫面,他扯出了那顆不屬於他的心臟,燃燒著熾烈青焰。而今他卻親手放入了一團火焰--是我替他點燃的心之火。

  我沒說那團火融入了我的靈魂碎片,因為這樣才能在離開我之後持續燃燒。看他刻意撥弄火焰的姿態,我懷疑他早就感受到了。

  「……妳哭什麼?」

  「我……我不知道。」

  我試著擦掉眼淚,卻越哭越兇。

  「還是說妳反悔了,不想把火焰給我了?」

  「沒有,我是擔心你……把火放在胸口不燙嗎?你是木頭做的,萬一燒起來怎麼辦……?」我哽咽道。

  「妳自己昨天說過也示範過,這團火不會燙,而且很溫暖,嗯--現在看來,果真如此。」流浪者笑了,把我的頭髮撩到耳後,「放心吧,我這邊空間有限,放不下第二顆心了。」

  只放得下我給予他的心。

  眼淚掉得更兇了。

  我曾說過這輩子不會再把心給任何人,他卻用這種方式打破了我的堅持。每當我以為我多付出了一點,流浪者就會往他天枰那端又多加好幾個砝碼,我永遠也追不上還不完,幾乎不可能兩清。

  等我平靜下來後,我想起流浪者還沒許願,「對了,你今年的生日願望呢?」

  「我的願望已經逐一被某人實現了,包括我剛誕生時的那個願望,人偶想要一顆心,都已經實現了。」

  他握住我的手貼在胸口,感受到微弱溫度,以及相似的共振頻率。一團火焰如今就在他的胸口溫暖跳動,像太陽,又像是心臟,予夜以火、予光以歌。

  有了心的流浪者未來不會再與恨俱焚,而是與愛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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