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军事基地，挂着各地车牌大巴车在沙场上停稳，从上沉默的下来几十个士兵，不到几十秒自主的排成一个方阵。

站在方阵最前方，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抬手看了看表，表情晦暗不明:“28秒，比去年的行。”

“好了小伙子们，我们长话短说。你们可以叫我老蛇。你们的长官肯定告诉过你们，这儿不是什么送往迎来的招待所。你们这群菜鸟实在是太多了！我只要最精锐的二十个，也别想着通不过就回家。输家就是赢家的口粮！弱肉强食就是这儿的规则！”

老蛇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怕的话就乖乖爬回车上，这可是你们最后的回家机会了。给你们30秒，别说叔叔不给活路。”

老蛇转过身去，沙场上一片寂静，没有人移动半步。

时间到了。老蛇转回来，摘下墨镜，认真扫视面前这些年轻健壮又满腔热血的小伙子。“报数！”

很快，报数声此起彼伏，最终停在了69上。

“原地扎营！一小时后开始第一场！”说罢，老蛇转身离去。人群沉默片刻，四散开来，取出背包里的军用帐篷各自安装起来。

林武正奋力将钉子打进沙土中，同一连队的杨云宏悄咪咪凑上来。“武哥，他们不会真把咱宰了吃吧？”

林武仍然埋头苦干，这块地的沙土层很浅，下面是坚硬的石头，只能挥汗如雨的一锤子一锤子的砸钉子，寄希望于能破开石头固定住帐篷。

“我不会让你住我帐篷的，所以回去干你的活。”林武抹了一把汗。

杨云宏比林武小一岁，在新兵连时就在同一屋。要说吃人肉对林武来说也不算稀奇，每个月都有一辆载满肌肉男畜的车开进驻地，接下来的三四天都能吃到新鲜的男肉，据说多吃长力气。不过宰杀，林武就只在网上看过，更别说亲自上手宰杀，更别说要被宰杀。

林武敲牢钉子，支罢了帐篷。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脊背。“咱们肯定能成，别瞎想，等着吃就行。”

一小时后，老蛇准时出现在训练场。那些将新兵送到这个地狱的车辆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三辆军卡车。无需男人指挥，新兵们安静快速的集合，分成三列登上军车。留下六十九座帐篷等待它们的主人，只是其中有些注定是用不上了。

军车开了一个小时左右，在荒山中一片略微平整的土地停车。新兵们跳下车重新集合，每个人都背着一个背包，上面有一个数字，正是之前报数时的数字。林武是31号，杨云宏是32号。

老蛇拿起一个没有编号的背包，张嘴那粗犷嘶哑的嗓音在群山之中更加刺耳。“包里面，有地图，指南针，gps。”他把提到的东西一个个从包里拿出来。“装满水的水壶，两条能量棒，以及15公斤的沙袋。”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他看了一眼手表。“带着所有的东西回到基地就算完成，东西不齐或者晚于晚上8点的淘汰。不过考虑到你们都是可爱的新兵，这次。”

他伸出手掌，五个指头分开。“只淘汰五个，感动吧。”

老蛇说完，就上车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基地见。

林武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掏出地图和gps，对照了一下路线，小声对杨云宏道:“大概45公里，估计得跑4个小时。”

杨云宏正做着热身运动:“倒是赶上晚饭。”

众人都沉默着做着长跑的准备工作。没有人站出来互帮互助或者组织什么的，所有人都是竞争对手，谁也不想以主菜的身份参加今晚的晚餐。人群分散开，三三两两的根据自己计算的路线开始。

3小时45分后，基地入口，林武和杨云宏互相搀扶，但没有停下脚步的踏进基地大门，夕阳在他们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影子。一顶塑料遮阳棚下，老蛇躺在一张便携躺椅上，旁边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正襟危坐着摆弄笔记本电脑。

“31号28名，32号29名。洗澡车在那边。”文质彬彬的男人向两人点了点头。老蛇看起来睡着了，两人也不敢答话，径直走向洗澡车。已经有许多人洗了干净，穿着洗澡车上准备的短袖短裤坐在帐篷前，还有人正尽情享受凉爽的洗澡水。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老蛇带着五个脏兮兮、精疲力尽的新兵走向洗澡车。在所有人沉默的注释下，五个可怜的被淘汰者就像是背放慢了时间一般脱掉肮脏的衣服清洗自己，但没有穿车上的新衣，就这样赤裸着列队，跟着老蛇走到所有人前方。

“好了小伙子们，让我们认识一下今天的晚饭，那么有哪位高明或者残忍的屠夫来为这几位小兄弟操刀吗？”

沙场上一片寂静。

老蛇做了个遗憾的表情:“那就只好点名咯，你们就祈祷被点到的手艺不要太差吧。今天的临时炊事班是，31号屠宰，12、16、45号烹饪。现在干活！”老蛇说罢，就把他那张躺椅重新打开躺下，一副甩手掌柜得模样。被点到的几人只好站起身，向堆成一堆的炊具和餐具食材走去。

林武看了一眼那五个负手跨立，强装镇定的失败者，心里又叹一口气。炊具中有一个可以组装起来的倒吊屠宰架，几个人花了一点时间组装起来，又搞定了灶台，去食堂借了油盐酱醋。一切准备就绪，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林武，这个高壮的男人只好捂着脸道:“好吧，你们知道怎么宰吗。”

这个临时炊事班面面相觑，还是食材中的一个开口了:“我会，我在炊事班帮过厨。从我先来吧。”

林武自然是并无不可，找了一块防水布放在屠宰架前面，那个淘汰者深吸一口气，走到屠宰架前躺下，道:“这种架子的肉钩是弹力的，用力下拉可以拉低，然后从踝关节的缝隙穿过去。”

“穿吗？”林武轻松的拉下肉钩，却有些迟疑。淘汰者深呼吸几下，闭眼道:“痛快点，越磨叽越疼。啊啊呃呃呃……”淘汰者爆发出惨叫，又强行憋了回去。“另一边……”这一次倒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老蛇都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穿了脚踝，淘汰者就被弹力带着倒挂在屠宰架上，鲜红的血流顺着被穿刺的脚踝缓慢的流淌，血液顺着重力集中在头部，让淘汰者脸色甚至泛出紫红色。

“找个盆来，给我放血。就脖子这，颈动脉，割一刀……对……另一边再来一刀……抬着下巴。”林武担心血溅在衣服上，便脱了上衣赤着上身，鲜红的血液溅射在脸和发达的肌肉，让林武更像是一个老练的屠夫。淘汰者放着血，还在开口说话:“血放的差不多了，给我开膛……鸡巴根下刀，顺着腹肌剖开……呃呃……”

或许是开膛的刺激，也或许是死亡边缘的快感，心脏疯狂的跳动，将为数不多的作业泵入下半身，让淘汰者原本因失血过多而疲软的鸡巴重新颤颤巍巍的硬了起来，浓黄、带着精块的种浆，顺应这男人肉体的本能喷薄而出，全都喷射在林武的胸肌上。“你叫什么名字？”林武突然问道。“刘……超……”林武就这样放着刘超的精液挂在胸肌上，一丝不苟的破腹开膛，去干净了下水，砍掉头颅放在盘子里，又按照45号的要求从屁股缝沿着脊椎劈成两半从钩子上取下来交给45号进一步分解，才拿一块毛巾擦了擦胸肌。

“我听说那是男人的绝命元阳，大补。”16号眼神复杂的看着林武“哥们你真是第一次宰？”林武随口答到:“真是第一次，下一个谁来？”

刘超被劈成两片的肉体到了45号的手里又换了一副模样。先是顺着关节拆下四肢，拿斩骨刀将躯干上的排骨和胸腹肌肉剁成小块，四肢则斩掉手脚掌，用剔骨刀剔出大骨，剩下的也剁成小块。16号则起大锅热锅下油，将切出来的肉下锅炒出焦黄色，加入酱油和盐调色调味，又加开水煮开加入土豆一同炖煮。12号则从下水桶里挑出肝肾分别打花刀去筋，炒出一大锅腰肝合炒，还拿了一桶血加盐搅拌直到凝固，又起了一锅开水，做了一大锅人血粉丝汤。

忙碌的炊事工作直到晚上7点半才终于告一段落。林武站在餐车前，拿着打菜的大勺，身体从未如此疲惫，心里又从未如此冷静和成熟。“兄弟们。”他看着坐在沙场上的新兵，却好像看到了一具具挂在钩子上、鲜红又苍白的肉体。“开饭了。”

新兵们沉默的排队，沉默的拿餐盘，沉默的打菜盛汤。这些新兵绝大部分不是第一次吃男人肉，但炊事班里宰好了，做成看不出人的样子和在眼前现场宰杀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更何况被宰杀、烹饪、装在餐盘端在手上的并不是什么养殖场送来的成品肉畜，而是几个小时前还和自己一起坐车列队跑步的兄弟。

林武只祈求不要有人吐出来，不然那边装睡了两三个小时的老蛇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给所有人打了菜，这个临时炊事班的四人才给自己打菜。林武端着餐盘回到自己的小帐篷前，总感觉所有人都在试图远离自己。

除了杨云宏这个二货。他提着小马扎坐到林武旁边，一边往嘴里塞红烧男肉一边叽叽咕咕的说没加糖算什么红烧肉，一边狂吃人血旺，还一边小声问林武被射在奶子上啥感觉。直接让诡异的气氛散去了大半。

林武看向餐盘里的红烧肉，45号的刀功还算可以，肉块斩的大小均一，若不是里面若隐若现的出现了半块龟头林武甚至都看不出是男人的肉。挑一块放在嘴里，拙劣的调味和粗糙的火候控制只能说是做熟了，绝谈不上好吃，却让人感觉有一股热血沸腾的男儿豪情壮志从每一块肉里渗出来，流进胃里。腰肝合炒则做的好很多，没有什么骚味，天晓得12号是怎么用那么大的刀打出那么精细的花样的。不过还是那个问题，缺少调料，而且火侯过了，老得有点像咬橡皮，勉强可以用原汁原味打上圆场。至于人血粉丝汤，这东西实在很难做难吃，只是每一块吃在嘴里的人血旺都让林武想起倒挂着喷血的刘超。

五个壮年男人，只用两个做了晚餐，而且还是没吃完。剩下的三头肉和菜都让老蛇喊了两个人连着锅一起抬走了。看着老蛇碰着碗喝粉丝汤，林武就心生一股如同身处噩梦一般的荒谬感。

躺进帐篷里的睡袋，闭上眼睛，眼前却全是老蛇那张戴着墨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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