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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柳【捌】,1

小说:风拂柳风拂柳 2025-09-01 10:59 5hhhhh 6370 ℃

【By:周衡】

【第八章】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

寥波淡淡,碎玉绵绵。

天边皎皎星彻,落檐映惊弓雀鸟。

乌幕溶溶月冷,西山卷烟雨珠帘。

观衙院围合墨画寂景,有肃墙万籁。

书黑白分辉两袖清明,品表里彻澄。

衙为一县之心,自应循礼而建,各县虽有小异,大道却是同一,方位坐北朝南,布局左文右武,前后延伸分三,做堂,舍,寝三用,左右建瓦划二,统呼东西两线,此二虽亦有划段之分,可效用却无礼可询,故而分异同各自。

中取官舍为轴,又层分六进院落,依次为案堂,策室,官舍,仙楼,吏舍与牢狱,这花厅塑于东线之上,始建之初本是留给官吏会客之用,可因为这里景色姣好,草氛宜人,无客之时,不少官吏倒也钟爱在此理政,一来二去间,花厅便渐渐演化成了县里第二个议政论策之所。

这花厅门向朝西,东梁上高悬着一方乌木黑匾,上有【爱民如子】四字墨书正镌,下有三张硬杂素雕圈椅横置。

眼见宋大人坐定当中,师爷也跟着凑身上前,可还未近身,却见宋大人一把拉出身旁左侧圈椅,对着燕归客气言道:

“燕公子!请上座!”

面对宋大人热情,燕归虽未出言推拒,可也并非全然照办,只见他对着众人含笑致礼后,便谦恭行至一旁,礼貌坐在了那右侧宾席之中,宋大人眼见燕归此举,明朗他心中所想,不免颔首轻笑,接着转头吔眼瞥向师爷,笑盈着对其打趣嘲道:

“哈哈哈!师爷?你不是常说?这成大事者?要有大胸襟么?怎么…活了四十余年…胸襟呢?”

宋大人虽是敲打之言,可却是醉翁之意,师爷与他辅成多年,当然也再清楚不过,只见他嬉笑接过那半截话茬,脸上不仅瞧不出有半点尴尬之色,反倒还较方才要更多添了几分神奕:

“嗨~宋大人哪~就不要再取笑下官喽~霍去病才年方二一!便能统领兵戎大败匈奴左贤王!高澄十七岁便是东魏的吏部尚书!甘罗十二岁就能上任秦国使者出使赵国!要论年纪…下官那都可以做他们的爷爷了!但要论胸襟~只怕是十个下官绑在一起~那也不及人家分毫啊!”

说着师爷轻捻了几下羊须,提一对鼠眼贼兮兮的瞟向燕归:

“先且不说那些远的…就提眼前…要论年纪!我只怕是要…”

师爷话未讲完,其下之语已然明了,世人虽皆喜些夸耀之词,可真如这般马屁横拍,却也难免生出不适之感,宋大人见燕归尬笑摆手,师爷却仍在一旁说的眉飞色舞,便以一阵爽朗憨笑将话茬接过:

“哈哈哈哈哈哈!好啦好啦!你若再不闭嘴!燕公子只怕是要回房歇息喽~”

师爷闻声立马收住话匣,他嘿嘿笑着冲宋大人拱了拱手后,便坐定在了那张空椅之上,一对鼠眼滴溜溜直转,显得甚为古怪。

宋大人觉出气氛稍有尴尬,正欲出言解围,可还不等张口,便被门外传来的一阵呵斥声所打断:

“进去!进去!!”

这斥谴之音刚落,便见有数名衙役紧羁着一青袍女子,将其半搡到了花厅之内:

“禀大人!郎中带来了!!”

听闻贾三通报,几人纷纷收起脸上憨态,转而换上一副严肃面孔,齐刷刷的将目光朝着门口投去。

宋大人见这姑娘虽是受衙役押解而来,可却是神情自若,面容淡漠,脸上不仅瞧不出有半点惧色,反而还轻柔舒缓手腕,丹目顿移扫视着堂中众人,内心也难免会生出些不快之感。

燕归先前虽有听闻画芊提起过此人,不过却也并未挂心,此番寻得芳容瞧睹,真不免暗自吃惊,眼前这姑娘瞧着也就约摸二十六七岁左右光景,可着实是生了一副姣好容颜:

丹目芙蓉,冰肌玉骨。

鹅颈香腮,瞳敛朗然。

狸身随纤体,杨柳腰肢款。

巧样非透凡,容似野氛漫。

感唇依依不涂朱,俏如三春之桃。

柳眉弯弯不描黛,清若九秋之菊。

青衫奕奕鹂藏柳,衬尽寒梅丽质。

绣鞋皓皓水隐莲,显尽铅华慵染。

素面怡容无弱相,浑若嫦娥仙子离月殿。

冰姿秀色透英气,恰似天风吹下玉婵娟。

且瞧她丹瞳横移,修划过周遭鹰犬,嘴角也隐隐现出讽薄之色,待到落定在中时,虽是轻收蔑眼,却也只是面容漠然,丝毫瞧不出有半分谦敬之感。

见姑娘这般清竹傲意,燕归虽是颇为欣赏,可行出此等做派,也着实是有点太过桀骜无礼了一些。

宋大人心头虽有不悦,可碍于其并非罪身,也不好出言相斥,便将脸孔沉板,眉头紧蹙,将手中杯盏朝着桌上重重一置,算是对其做个警告。

可那姑娘却并不畏惧,不仅脸上模样仍是一副云淡风轻,嘴角冷笑也瞧着好似更甚了几分。

宋大人见她此状,脸皮上多少有些难挂,于是遮口干咳了几声后,便径直开言入了主题。

“你便是?济之医馆里头的?那位女郎中?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的话,民女倪明汐。”

那女子眸光静冷,颈颅修昂,不仅声线低柔,语气亦是平稳如水,丝毫听不出有半分的卑亢之感。

“好!倪明汐…本官瞧你…倒也不像是个痴傻人!此番深夜将你传讯至此…所谓何事?想来你也应是心知肚明了…那张弗雨?现在何处啊?”

宋大人语闭,眼中浊光烁闪,手指淡漠的叩击着案桌边沿,发出阵阵“笃笃”声响。

倪明汐闻言眉梢微挑,嘴角浅勾,抬手将一侧额鬓青丝拂于耳后,现出那张清冷面容来,接着才不急不缓的对其冷言探答道:

“宋大人?您问这话?民女可着实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弗雨…她不是一直在您手底下做着壮班捕头的差事么~至于何去何从?民女又怎会知晓呢?”

“呵~倪姑娘?本官知道你二人交情甚好…这闭口不言嘛…可也是情理之中…”

说着宋大人语气微顿,手上动作跟着戛然而止,就连一双浊目也换上了副炯炯目光:

“不过嘛…此事非同小可…张弗雨这回犯下的… 那可是弥天大罪…你若是想继续为她包庇…只怕是…”

这话虽半截,可言中之意早已尽显无疑,不外乎是让她识些趣罢了。

倪明汐对此心头虽是了然,可脸上却并未露出半分惶恐神色:

“宋大人~几日前当铺一案…便将这县中百姓都弄的人心惶惶…现在又多了个弥天大罪…这回…可真是要劳烦大人多费些心思了… 只不过… 民女倒真是有些好奇… 这张捕头?”

宋大人闻言轻凛眼梢,微转瞳眸,朝着这姑娘上下打量了片刻,眉睫间虽锐芒闪动,可瞧那面上神情却是暗自透着几分疑虑:

“嘶~倪明汐?本官怎么听你这话?呵… 无妨!本官不管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本官现在便告诉你!今日万明寺!张弗雨犯上作乱!行出刺杀本官之举!这回?你还要妄想着替她瞒言吗?!”

“哦~原来如此~那便算不得稀奇了。”

燕归见她答得轻描淡写,语气静漠从容,面色还浅笑宜然,不仅瞧不出有半分讶异,到好似早有准备一般,心中不免暗自生疑:

“倪姑娘?本官瞧你…也不似吃惊…那应是知道一些情况喽?快来说说看吧。”

倪明汐闻言轻挑玉腮,朝着宋大人投去一抹讥嘲眼神,语气听着也满是戏谑意味:

“哈…宋大人,这情况嘛…民女确是不知…不过民女倒是觉得…万事终有缘由…张捕头嫉恶如仇…在县中已是人尽皆知…敢问大人?她究竟…是为何要刺杀您呢?”

此语虽是轻飘,可内荏却尖锐如针,直刺的宋大人面容戛然翕止,老脸上尽是惑顿,师爷眼见他抬手张口顿了半晌也未接出下言,便忙不迭的用手重重一拍桌案:

“倪明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师爷动怒,那姑娘却仍是丝毫瞧不出有半分畏惧之色,只见她嘴角笑靥依旧,脸上云淡风轻,接着对众人嘲声道:

“当真是花花轿子众人抬,各位大人费心了。”

宋大人听出她话中枪棒,脸色虽是青白变换,可却还是强压下心中怒火,强撑起僵硬笑容,对着其疑言询道:

“倪姑娘?宋某不知…你方才那番所言?是何意呢?”

“哈~”

倪明汐听闻此言,微仰面庞嗤出一声轻笑,那眉宇间的讥讽之色也愈发的浓郁了几分:

“宋大人? 您是官…我是民。有些事儿…到底是唱的好听… 还是做的实在… 有人可是能瞧得真切。”

她此言落定,宋大人脸上笑意瞬敛,表情也跟着黑寒至极,一双阴鹜眼神也死死的盯着眼前姑娘:

“呵… 倪明汐?你们莫非?当真觉得我是个草包不成?此次是何人从中作祟!本官可以说早就是心知肚明!张弗雨刺杀朝廷命官!已是死罪无疑!可你!却尚有回旋余地!你若能从实讲来!不仅可以从轻发落!这皮肉之苦…也可少受一些!”

“呵~”

倪明汐听闻此言眼神微眯,眸色幽寒,不仅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弧度,就连那面上神情瞧着也多了几分洒脱之色:

“宋大人~ 这衙门里的手段…民女还算清楚…无非就是打板子、夹手指之类… 敢问大人… 民女若是无有银钱… 那也能从轻发落吗?”

听得她仍是如此轻慢口吻,宋大人也不多言,他抬手轻轻一拂衣袖,回身取过一方茶盏朝着桌上重重一磕,直震得杯中茶水四散飞溅,看那架势,分明是将其替了堂木之用。

“哼!好一个胡搅蛮缠伶牙俐齿的丫头!本官方才给你机会!可你却仍是如此冥顽不灵!那便休怪本官无情了!来人!先给我将她重打二十大板!”

“呵… 好一个… ”

随着话音掷地,两名衙役立时便领命上前,钳肩踢腿一气呵成,倪明汐话未讲完,便被膝间传来的一阵闷痛沁软身子,“咕咚” 一下跪在了地上。

尚不待她跪稳,那役又横出一脚正踢在姑娘后心,姑娘吃痛踉跄,慌忙以臂撑地,这才不至跌倒,只是这一脚挨得结实,倪明汐不仅胸前一阵困顿,就连喉间亦是微微涌出些许甜感。

见她身呈撅跪,那二役又默契上前,一人靠身扶颈压脊,另一则是撤身掐胫擒踝。

有道是:

凤靴抛合缝,罗袜卸轻霜。

谁将暖白玉,雕出软钩香。

这女子足踝禁地,自古来之便是非结发者不得染指,若是烟柳中人,倒也不至大惊小怪,可倪明汐一届良家,足踝叫人这般生擒紧握,心里自然难免惊诧。

“啊~~~”

倪明汐口中发出一声讶呼,两条纤腿也随之下意识的向里蜷去。

两名衙役觉出姑娘反应,二人对视一瞧,只见身后那役双臂灌劲,向后猛然一扽,身前那人则是双掌存力,向下兀地一压,众人只听闻耳轮之中传来 “咕咚”一声闷响,待再瞧时,眼前姑娘已然是被二人分按肩踝牢牢压趴于地,周身再难动弹半分。

倪明汐自知这顿肉苦难逃,也索性不挣,她虽是趴伏,却仍是将高高扬起鹅颈香腮,一对芙蓉丹目紧紧盯着堂上大人,浑然不见有半分卑亢之色。

因是花厅讯杖,并非大堂决刑,自然也就免了宣读置板等一连串的琐碎流程。

两名执行皂隶见同僚点头,左面那役便轻挑手中刑杖将姑娘长衫下摆挑至肋间,露出半寸雪白腰际,倪明汐虽从未受过官刑,可坐任郎中数年,却也是瞧医过几次杖伤,这板子的威力她心中也早有预料。

几日前那犯了宵禁的郑知雅便是医在她处,褪下裤来直瞧见那两瓣屁股上被打的寻不见一处白肉,团团暗红淤紫连成一片,道道横斜板痕拱肿盘错,莫说落座栽躺,就连走路都须有人搀着方能轻轻挪步。

此番同为二十杖,自己虽有条绸裤相护,可仅凭那单薄一层,想来下场倒也不会比她强上许多。

正当她思绪纷乱间,身旁那役已然是将手中大板高高扬起,结结实实的咬嵌进了姑娘身后鼓起的那团软肉之上。

说起这衙中刑杖,大多草分为二:一为坡上桂竹,打时多伤皮肉,取常行板戒之用,二为老成栗木,杖时易触筋骨,多为大恶刑惩之用。

诸如此般刑讯,自是桂竹拷之,论威虽略逊栗木,却也绝非能儿戏视之。

这板来的突然,倪明汐只觉耳轮中传来一声闷响,接着臀上便炸开一股剧痛,直另她胸中一阵气短,眼前金星霎现,她猛地挺直上身,口中也跟着迸出一声痛呼。

“呀~”

这嗓虽言是痛呼,可却压抑内敛,灌入耳中非但不至凄惨,反倒还有几分惹怜。

再看那遭打之臀,因有绸裤裹覆,虽瞧不见嫩皮白肤,可那随板激荡的层层肉浪,却是清晰可见。

不待她调整呼吸,身后数板已是接连落下,倪明汐趴伏在地,眉头蹙锁,秀眼痛眯,唇角紧抿成线,腰部微弓而起,双手死死抓住地面,指节泛出丝丝青白。

倪明汐身形消瘦婀娜,虽不见丰腴之态,可那如盈盈一握般的曼柳腰肢却将一对臀儿烘托的甚是挺翘,每每讯杖拷落间,半张臀面都被打的凹掩其下,不过刹那,便又颤巍着糯柔浮弹,恰似一泓被搅乱的秋水泛起层层涟漪,绸裤虽已将这讯杖惨烈遮去大半,可仅凭那朦胧遐影,却也不难考量这官刑难捱。

“嘭!!!!” “唔…嗯… ”

“嘭!!” “呃嗯…嗯…呼… ”

倪明汐趴伏在地,好似雨下娇花,贝齿紧衔下唇,原本如樱般粉润的唇儿此刻已尽褪血色,与那苍白如纸般的脸蛋儿几乎融为一体,此前右颊慵搭着的几缕碎鬓也被香汗润点,狼狈的浮腻在那光洁却因痛苦而青筋微绽的面庞之上,她下身木挺着双腿,弦绷起脚尖,每每讯杖落下,姑娘瘦弱香肩便悚然一颤,皙白鹅颈跟着一阵上扬,那紧咬着的牙关深处也随之挤出一声极力压抑着的悲戚闷呼。

“嘭!!” “嗯… 唔嗯… ”

师爷搭坐偏椅,此般光景入眼,心中不免疑云翻涌,他久观刑场,这官杖威力自是了然于心,若是寻常女子挨此重笞,只怕早已是嚎的声嘶力竭哭天抢地,痛的屁股左右拱扭仪态尽失,可这姑娘却尽然悖理,板子落在屁股上,只是周身一颤,不但未有嚷叫之迹,甚至就连那绸裤之下的两瓣腚肉,竟也瞧不出有半分缩夹之象,待片思过后,师爷便悄然起身,委弓于宋大人身侧缓声耳语道:

“大人… 此女此般耐受… 恐有蹊跷… 这…寻常女子绝无可能啊!”

宋大人听闻此言,心中不免也生出些许疑窦,旋即轻轻挥掌,按身衙役也是老油,见姿便已顿然会意,他抬臂拂止两名执刑皂吏后,伸手便将姑娘的裤腰上缘扯在了手中。

倪明汐伏地熬刑,不晓几人动作,正存疑间,只觉臀上一空,兀地转过头来,绸裤已是被那衙役褪至臀间,半张光溜溜的屁股就这么尽赤于众:

原本莹润光洁的两瓣白皙腚蛋儿,此刻已是被刑杖打的一片通红,犹经烧云沁染之触目,烈火滑灼之惊心,恰与上端那欺霜赛雪般的柔美腰际朱白衬映,刺眼而又夺瞳,片片嫣红连结间,又有道道血痕隐隐浮现,条条肿胀微微凸起。

倪明汐这边短暂一怔后,霎时便觉得有一股如决堤之潮般汹涌的无尽羞愤将自己尽数吞没,接着周身便不顾一切的疯狂扭挣起来,可那几名衙役虎钳般的大手却如同几条冰冷铁铐,将她牢牢钉死在地,那一对藕臂虽是反的青筋暴起,两条纤腿也已抗的痉颤挛抖,可除了关节传来的阵阵酥脆咯响,周身却是半分也移挪不得。

不仅如此,就连那原本镌刻在丹目中的几分冷薄也已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无助与绝望,如樱般细润的桃唇也已叫贝齿衔破,鲜血如涓涓细流顺着下颚缓缓滴落,在石板上洇出一小撮刺目的红。

在几次拼死尝试皆全然无果后,倪明汐的精神防线终于彻底崩塌,只见她高高扬起修糯玉颈,发出了几声歇斯底里的悲怆绝嗥:

“啊!!啊!!啊!!!”

这音丝悲愤犹如雪原上负伤之孤狼,亦如铁笼中断骨之困兽,饱含着无尽冤屈与无助回荡于花厅四壁,紧接着颗颗滚泪也若洪流一般冲破眼睑束缚,顺着脸颊润泽而下,这泪滴簌簌象征着她的屈辱与绝望,打湿了她伏身受刑的石板,最终与那抹象征着痛苦与煎熬的殷红混合在一起,在尘埃中晕开了一小片暗深的腻色。

衙役恶举,仿若贪狼之爪,除将那单薄绸裤扯褪外,亦将倪明汐牵挂之尊严剥离殆尽,随一对伤臀尽显者,亦有其百孔千疮之心,此般更如琉璃坠地,碎片纷飞,唯余无尽凄怆绝望,哀恸幽沉,若寒夜之泣,萦绕不散。

再言宋大人目光凝落,见倪明汐腚上空空,除了那连片的嫣红肿迹外,并未承余垫护之物,不禁眉峰微蹙,侧首轻嗔师爷。

师爷见状困窘,目光四下游弋,接着抬手佯作拂汗,遂又轻咳数声,眼见是要打破这难堪死寂,他尬动片刻见无人搭理,这才假撑出副泰然状对着衙役促急拂手,示意继续用刑。

再说这倪明汐苦熬之由,皆因她郎中身份所致,杖为国法,她身为医者,自是难免诸多愈疗,于刑伤之理,也颇有心得,杖主戒惩,故多为竹刨,质地韧坚富弹,刑时挂风而下,落丘之时震力迸发,故此,又有百姓所戏言之为:竹板炒肉。

而女子后臀天生丰腴,两团屁蛋儿肉肥脂厚,本就余有吸能缓震之妙,可倪明汐往昔所见伤者,多因刑时心惧焦恐而狠命夹紧两瓣皮肉,本意虽为死撑板打,可却致使杖力深传于肉,引得内里肿块尽生,吃打时有无削痛成效虽不得而知,但缓伤之时却甚是不利滋养皮肉,白白遭受无端痛楚,苦而难言。

故自己此般受刑时,虽痛不可耐,却仍是强抑本能,竭力松弛腚蛋儿,欲使板力散于外脂,以存保内肌,然此异于常人之举,却为众人所误,也引得师爷疑窦丛生。

再说衙役这边,宋大人叫停伊始,胸中便已了然,再遇验查无果,即便方才并未留情,心头却也难免生虚。

此般又见师爷拂手,更生怕落得个懈怠渎职之怨,拖沓手软之嫌,那吏也不顾倪明汐绸裤仍是凌乱于股,便深灌一气,腮帮霎时如球般涨鼓,额间青筋瞬刻腾起,双手若钳死攥刑杖,腰身陡然动转,臂膀圆伦而起,那板子便携裹着呼呼风声,厉啸朝着倪明汐的那对赤裸圆臀狠命拍了下去。

接着便是“啪!!!!” 的一声脆响,仿若爆竹响膛一般轰然绽散在这花厅之中,倪明汐顿觉屁股上像是猛的燃起了一团炙热若陨堪能焚魂洗髓般的熊熊烈火,接着那蚀骨剧痛便仿若钱江潮水般汹涌来袭,毫无悬念的便将自己苦苦搭筑而起的心理堤坝冲毁殆尽。

“啊呀!!!!!”

倪明汐修颈高扬,一声不仅撕心裂肺,且饱含着无尽凄楚的惨叫瞬间自口中迸射而出,昂首痛呼间,瞧那下唇已是苍白若纸难寻嫣色,与方才齿间衔伤相衬,浑若雪地寒梅初绽,更显悲怆凄凉。

“啪!!” “啊!!!”

“啪!!!” “哇啊啊!!”

板子接连呼啸而下,倪明汐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又一声高过一声,那叫尖锐凄厉且此起彼伏,浑如夜枭声声泣血啼鸣。

随着这轮板子起落,姑娘娇躯也不自觉的动挣起来,就连方才那竭力松弛着的两瓣腚肉此时也歪扭夹绷,瞧着架势是想躲开板子毒打,可衙役又怎会遂她的愿?几双大手仍似寒铁镣铐般将她牢牢死锢于地,分毫难移,无奈只得以指抠挠抓地,下足胡乱扑蹬,徒留道道苍白浅痕,扬起阵阵微弱浮尘。

再说这桂竹刑杖质地刚韧,以此拍击皮肉,虽不易打的皮肉尽绽臀血肆流,却也是威力可怖难以戏言,倪明汐身材瘦挑,官板落之,半张臀面皆尽覆板下,衙役每每落杖,都似锄锤夯地,落臀便可将腚上的那两团肉蛋儿揍打的剧烈抖颤,待板离臀又引得肉脂回弹,掀起层层叠浪。

堪堪又打了七八板,那原本挂在倪明汐屁股上的嫣红之彩也渐渐朝着暗赤之色拢靠而去,臀丰肉厚处甚至有些浓郁的近乎现出紫朱,愈发肿胀的厉害,不仅在摇曳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油亮光泽,皮肤也被撑的近乎透明,能轻易的瞧见下面的片片淤血正缓缓汇聚蔓延,那两片腚肉就在这般蛮横捶打下急剧夹缩,扭曲,而后再又绷紧收夹,如此循环往复。

“噼啪!!!!!”

“啊呀!!!!啊!!!!!”

随着最后一板落腚,衙役熟练收杖撤到侧旁,花厅之中顿时变得若凝结般寂籁,唯有倪明汐破碎的呜咽声在幽幽飘散,姑娘疲软的趴伏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摊开着双臂,指缝中挂满石屑泥土,柳腰侧倾歪扭,一对修长玉腿绵软岔开,当中裸着的那两瓣本应是白皙可人儿的屁蛋儿,此刻已呈出连片暗红,上面还有道道宽厚且深亘的杖痕纵横花织,杖迹左右的肌肤更是狰狞结棱,相互交错挤压,将那原本圆润的臀型彻底拱肿破毁,内里泛出的点点紫痧仍在随着那两瓣皮肉的下下抽动朝着表皮渗透蔓延。

倪明汐香腮歪侧,一边脸颊紧贴着冰冷石板,面上冷汗涔涔,和着泪水肆意纵横,洇出了道道泥污浅痕,那缕鬓发也湿漉漉的黏在面庞,随着他微微的抽噎而轻轻摇晃,她丹瞳痛闭,长睫也被泪水沁成厚重扇面,嘴唇惨白无色,几处已被咬的破皮渗血,丹珠凝滑下颚,更显凄楚可怜。

厅中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众人脸上晃出明暗轮廓,更平添几分气氛森然。

“倪明汐… ” 宋大人轻啜一口碗中香茗,舒缓出言道:“这回说说吧… 张弗雨… 她现在何处啊???”

面对宋大人敲问,倪明汐仿若被抽去筋骨一般,仍是绵软无力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头乌发凌乱披散着交搭在满浮灰土的地上,若隐若现的遮住了小半张脸。

身边师爷缓待片刻,见姑娘仍是这幅模样,他便不紧不慢的将手中折扇轻置在桌旁,假咳一声后便从凳上悠然而起,踱着方步移迈至倪明汐身侧。

到了近前,师爷微微弯下身子,他轻轻探出一指将倪明汐额前那几缕遮住眉眼的汗浸发丝撩到旁侧,接着对其咽声煦言道:

“倪姑娘?宋大人问你话呢?起身回话吧… 怎么?叫板子打傻了?喂… 喂??”

言闭稍待,见倪明汐仍是如泥塑木雕般趴伏在地,毫无半点回应,师爷嘴角笑意骤凝,他兀地挺起肩背,目光扫过几名衙役,洪声说道:

“诸位!这倪姑娘性子倔生的紧!明摆是要舍了敬酒选罚酒,那就劳烦诸位… 今天晚上辛苦些吧!来人!给我再打她二十大板!!!”

衙役闻声而动,二话不说,持杖迈步踏到身前,倪明汐闻言肩背猛然一阵哆嗦,仿若有烙火贴脊划过,她蓦地抬起头来,双眸中隐隐透出丝丝惊惶,浮浮染血的嘴角跟着微微抽动,一阵沙哑且虚弱的央求声也随之在花厅中幽幽渗出:

“别… 别打了… 我… 起身便是… ”

言罢,倪明汐便哆嗦着朝下探伸手指,摸寻到那股间绸裤后,又将腰身轻轻挑弓,以指尖轻轻勾住裤腰缓缓向上提拉,因屁股被打的拱肿,拉拽之时布缘免不了蹭剐伤处,恰似有粗砺砂纸磨过,直疼得姑娘又是一阵眉目紧蹙凉气倒吸,

待将羞处遮掩好后,倪明汐这方才稍松口气,接着她以双手艰难撑地,费力支起颤抖身躯,一点点的往跪姿蹒跚挪移,经了好一番挣扎,这才勉强撑起那绵软无力的双膝跪身而起。

宋大人见她勉强跪定,随即微微倾身探前,双眸眯成狭长缝隙,对着倪明汐剜视须臾,接着便从牙缝中透出一声冷冷问询:

“张弗雨身在何处?”

倪明汐低头垂面,两眼细密长睫仿若幕帘低垂,扇掩眸中复杂神采,双手也因为紧张而不自觉的缓缓攥起,良久方才从喉间挤出一丝仿若幽咽涓流般的呢喃:

“民女… 嗯… 不知… ”

姑娘这般回答,不仅尽失方才那般针锋锐利,仿若经霜秋茄般蔫萎黯淡,绵软无力,就连语气中也隐隐的透出着几分惶然。

“呵… 不知?好!那本官就暂且信你不知!!”

说罢,宋大人猛然一拂衣袖,带起烈烈风声,喉中声线也随之拔高,如同洪钟乍响:

“那是何人指使她来行刺本官的!还有!!方才你二人于医馆匆会!她又说了什么!给我从实招来!!!”

倪明汐被这突如其来的厉问唬的娇躯一颤,她愣怔片刻后,怯生生的抬头迎上宋大人目光,后又经了一番优柔踌躇,仍旧是轻缓摇头:

“民女… 真的…真的不知… ”

宋大人闻言眸色骤沉,仿若潭中冽冰,唇角微扬,勒出轻蔑弧度,旋即抬手猛击桌案,这一击劲道十足,直震的案上杯盏晃摇,数滴澄澈茶水飞溅而出,洇湿周遭一片,恰似墨染宣纸,晕出几缕幽痕:

“倪明汐!!!”宋大人厉声喝道:“此事干系重大!上能震骇朝廷法度威严!下又可牵系本官性命安危!你不要以为三缄其口便可蒙混过关!”

言罢,宋大人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经由片刻停顿,宋大人再度倾身上前,眼中如炬目光死死锁住堂下姑娘:

“本官… 再问你最后一次!是谁… 在背后指使?你若依旧如方才那般嘴硬如铁油盐不进!那就莫怪本官了!”

此言一字一顿,其中威胁之意已是不言而喻,倪明汐身形瑟缩,双手死死攥住衣角,指节隐隐颤抖,也不知是心中紧张还是臀伤难耐,竟引的额间盗汗涔涔,与那尚未干涸的斑驳泪痕交织相融,瞧着模样霎是惹怜,即便如此,姑娘双眸却是澄澈依旧,只是睫羽微颤,隐隐泄出心底的几分不安。

“宋大人…民女…确实不知…您便是当下取了民女性命,民女…亦是…无法凭空捏造啊… ”

“倪姑娘?真如你所言?那可就蹊跷至极了… ”师爷在旁折扇轻摇,阴阳怪气的插言道:“你二人还未在我安歌落脚时,便已是故交,且数年来这深厚情谊在县衙之中更是无人不晓,她此般行出如此大事,你却说你毫无察觉?!莫不是以为吾等皆是糊涂蠢货?!都由着你在这信口雌黄?肆意胡诌?!!”

听闻师爷苛责,倪明汐心头紧缩,胸脯微微起伏,瞧着浑是副欲语还休之态,心中委屈仿若涓流汇聚,眸中不甘亦似古井现波,良久,方才鼓起勇气徐抬臻首,对其婉言辩道:

“师爷…我们…虽是旧识无疑… 可今日张捕头行刺之前却是在劳于衙门公务… 县衙中耳目众多… 她若既是受了别人指使…想来那人… 断不可能毫无踪迹… 若说察觉… 也应是… 应是…嗯… 先行察觉才对… ”

“巧言令色!!!” 尚不待姑娘讲完,宋大人便重重一敲手中茶盏,对其洪声斥道:

“倪明汐!事到如今?还想着把水搅浑了?把事情引到衙门里头?!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再打她二十大板!!!”

此言方落,两旁衙役便闻声而动,以虎狼之姿疾扑而上,左右擒住倪明汐娇弱臂膀猛力上拗,姑娘痛呼未毕,二役之足已是顿踏膝下,接着使胫横冲股间,俄顷,倪明汐便再度委顿于地。

倪明汐见此架势,内心虽然苦涩,可智却甚是明朗,官爷既已出言,纵使自己千般哀求万种辩解,亦是徒劳枉然,但见其娇躯绷紧,双手于侧紧握成拳,青筋隐现手背,一侧香腮贴地,眉尖紧蹙,双眸紧闭,睫羽簌簌而动,似已决意死捱这顿酷烈腚板。

应是压触伤臀之由,左畔衙役方将板子搁于臀上,倪明汐周身已是一阵微搐,喉中亦是透出一缕强抑娇呼,二役见状浑然不顾,举板正欲挥打,却被耳畔响起一阵亮声所制。

“大人且慢!”

声落,厅中众人心中甚疑,皆转头齐齐而循,见止者正是燕归,衙役两两相觑,难免一时怔楞,手中刑板亦凝滞半空,二人转头望向大人,且看其如何定夺。

听闻止声乍响,宋大人神现不悦,然见是燕归,遂即刻举手示意二衙役停刑,面上阴霾也须臾消散,转而以疑敬相糅之色代之。

燕归见大人此举,且不忘躬身屈前,做长揖及案,宋大人莞尔含笑致礼,遂摊手示其出言,瞧着甚是受用。

“诸位大人… 小民观此情形… 有关行刺之事… 倪姑娘或许是… 真不知情… ”

燕归言罢,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见众人皆做思索状,却似未得要领,他便轻咳一声,遂才朗声续言:

“大人们且想,张弗雨行刺之举,且先无论成败,这安歌县中…她便再无半分立锥之地… 若此前早有绸缪…其起事之时又怎会不谋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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