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祥/初祥纯爱可能性微存]

[无百合厨共识雷，请放心观看。本文时间线位于Ave Mujica解散后，因此您会看到一个二次黑化的灰败祥子。]

正文：

当她被顾客问起时，曾经的大小姐、Ave Mujica 的组建者、自诩高贵的oblivionis，丰川祥子，会否认她们彼此之间相互认识，并提醒对方称呼自己的艺名。这时候，对方往往不会遂她的意：“丰川祥子，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竟会落到如此境地？”虽然大多数主顾不会这么无理，但她们字里行间就是这个意思。然后自己就只能勉强地笑笑，因为无论回答‘是’或‘否’，都会令对方愉快或者同情，都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随后对方就会加快抽送的频率，一边继续诘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嘛？”拜托，有必要这样一幅胜利者的姿态吗？是命，不公的命，让我失去我所珍视的一切。而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为我的失败喝倒彩。对，说的就是你，粉色的蠢货。

　　这些话只适合在心里想想。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即便没人承认，即便干着最下等的营生，即便自己的存在就足以令家族蒙羞，这最后一缕难以诉诸于口的尊严，就成了夜深人静的孤独的世界里自己唯一的慰藉。就像曾经的Ave Mujica。区别是后者曾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地存在过，而前者，早就随着后者的解散一同被埋入黄土之中了。由此可知，自己的尊严和世界所公认的并不同源，想要享有它就得先学会享受孤独。无所谓，自己最不缺乏这种才能。

　　枕边的千早爱音同学已经睡着了。

　　她把散发着混合味道的手搁在了自己的脸上，自己正是被她这一举动拍醒的。这是吉他手的手，确切的说，是吉他手的左手，比平常人强壮些，指尖有薄茧。素世……长崎同学曾在line上抱怨过她们的乐队的吉他手不学不练还好高骛远，如今看来也不尽然。或许这就是长崎素世最终选择了她的原因。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与自己无关了。

　　真是犯了贱了。丰川祥子在心里骂着自己，但没舍得用‘粉色蠢货’这样的字眼。不是无缘无故地骂，因为这样可以让自己觉得好受一点，尤其是在想起那磕在石板路上的膝盖的时候。

　　——自己还是会忍不住地想：“倘若那时候答应了她又如何呢？”

　　自己没有领导一个团体的才能，实践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不需要别人耳提面命就能轻易归纳。而长崎同学却有这个能力，亦或者是决心也说不定。迷子的成绩斐然，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期，据说也超过了素世的预期。相比之下，Ave Mujica就像一束烟花——众所周知，烟火大会年年都有，谁也记不得谁炸成了红的绿的黄的白的。只剩下六个粉丝的Crychic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耗材。

　　割舍一切——昨日豪言犹在耳，今朝已成卖笑人。大家都是成熟的孩子，割舍就得两厢情愿。素世……长崎同学能帮自己找到这份营生，自己还得记着人家的恩情呢。

　　迷途之子。原来是这个意思。丰川祥子咀嚼着这字里行间的味道，好像被硝味的纸屑迷了眼。她低声地笑，边笑边止不住地浑身颤抖，于是乎自然而然地惊醒了旁边的千早爱音同学。

　　千早爱音砰地弹坐起来。祥子听见她居高临下地说：“干嘛啊？发什么神经？”

　　这家伙不会根本没睡着吧……

　　室内一片漆黑，祥子就没挂上那幅营业的赔笑脸，只是听话得不再哆嗦。可这时她忽然又衷心地笑了——看吧，原先自己看不上的人都能随便指摘自己了。

　　伸手去够枕边的手机，摁亮，两点三十九分。那就是在昨天，当千早爱音把5000元手忙脚乱得塞进自己怀里，又装着矜持问自己够不够的时候，自己就想把她轰出去了——事实上，每一次门铃响起时自己都有这种念头，然而结果就是自己一个也没能拒绝。

　　重新关上手机。一团漆黑里千早爱音拥了上来，她的体温偏高，心跳也快。丰川祥子推测，对方没干过几次这种事儿。不知道她跟长崎同学是什么情况，或许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没那么亲密。对的对的。这头粉毛又要当上面的，又会因自己没被扣爽而生气。素世肯定受不了她这样的。

　　自己的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口水，新鲜的冒着热气的。只听千早爱音嘀嘀咕咕：“你很好。要不然……”

　　什么乱七八糟的；随即千早爱音声音大了起来，一并多了些底气：“额，丰川同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也听出来她的话有歧义，连忙补充道：“就是你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我记得你的键盘技术很好，总不至于……”

　　她*的，自己对她的判断准没错，她就会捡别人不爱听的说，应该发配到月之森里进修个几年，要不就让她去向丰川家族取取经，省的以后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真是毛病，我说的是自己，居然还为她着想起来了。扭过头去用枕头擦了擦千早的口水，却只是抹地更匀了。真恶心。

　　眼前的千早爱音抽离了身体，啪的一声灯被打开了，白里发黄的墙壁就降临在四周，像个倒扣的纸皮箱子。自己被晃得睁不开眼。稍稍适应了一会儿后，就看见千早爱音正摆弄着肩前的那绺粉头发，穿戴齐整得好似刚从live下来。公平起见，丰川祥子把被子往上拽了点，只露出一双眼睛。

　　看清楚千早爱音的样子以后，丰川祥子便意识到，自己在黑暗中对对方恶毒的揣测起码有一半是错误的。千早爱音的眼神多的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怜悯，强撑的笑也勉强极了，她瞅着地上的鞋子，“这些日子，很难过对吧。”

　　没人理她，她继续自顾自地说：“我的零花钱也不多；由于立希在livehouse打工的缘故，我们省下了许多场地费，这笔钱足以……”

　　丰川祥子立刻打断她：“不必了，多谢。”

　　“诶？”千早爱音早就猜到祥子会拒绝，她抱着最后在试一试的心理道：“可我不希望小祥就这样迷失下去。我从素世世那里了解到了你，你是那样的有才华，又那么的坚强，大家都不会想见到如此高贵高洁的灵魂彻底迷失的，小祥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听闻此言，丰川祥子在心里直发笑：长崎素世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难道你不知道，正是由于她的推波助澜，自己才落到如此田地的？真想把这些通通对面前这位冒着傻气的家伙说出来——以后哪天若是自己真的不想活了，说不定自己真就这么干了。目测这一天不会很远。

　　回归正题。丰川祥子不欲多言。她往床头柜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上面只放着一只短针向右的简易闹钟，“到了今早六点，我就不属于你了。”她把被子拉开了点，没什么表情地询问道：“来吗？”

　　祥子就看着千早爱音在怀疑怜悯尴尬愧疚之间转了个圈，终于下定决心臣服于欲望。这就对了，一起沉浮嘛。

　　或许是由于负罪感，千早爱音比昨晚更加羞涩。她连衣服都没脱，隔着被子开始探索丰川祥子的起伏。这种前戏醉人但不解渴，没一会儿祥子便觉得不耐烦。她从被里伸出两只光溜溜的胳膊，比爱音的手稍小显白的两只手，盖住了爱音隔着被抚摸着胸部的爪子。

　　千早爱音尴尬之色立现，她咽了口干巴巴的吐沫，“……小祥？你不舒服吗？”

　　……这个人好像真的不是很聪明。

　　丰川祥子被她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索性放任她按照她的节奏在自己身上施为。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欢自己的胸部，那温柔的手法仿佛精油养护，又是按又是推的。真希望她能关上灯，这样自己睡着了她也瞧不见。蓦然间她钻进被子，毛茸茸的刘海和湿乎乎的嘴唇便散布在自己的双乳之间。

　　听见她发出一声闷哼：“唔……”

　　她的手真的烫，呼吸更烫，乳沟淌了一道滑不溜丢的小溪，不知道是汗还是她的口水。吮在乳头上的小嘴很是用力，舌头跟乳晕较着劲，像是要给它按回去。丰川祥子默默忍受着这一切，足趾揪起了薄薄的床单。

　　千早爱音忽地跨坐在祥子小腹，被子给掀在了地上。她的阔腿裤外面的料子软硬程度处于扎人与不扎的中间体，弄得赤身裸体的丰川祥子说难受也不是，说不难受也不是，别扭极了。想骂她，把她撵出去，再伪造一段录像威胁她，就说要把录像交给她的父母以及年级主任，以此敲她竹杠。呸，人渣，丰川祥子唾骂着自己，心里却生出来点儿愉快，不多但至少比千早爱音揉的爽。就在这个时候丰川祥子没由来地觉得自己看透了骑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尽管她们才见过寥寥数次——千早爱音其人一直在随波逐流般追求个性，并非一事无成却总感到自卑。她如此的看重自己的羽翼，以至于非要在她从不曾翱翔过的风暴里飞翔：这是高中生本应该有的样子，她才是正常人。

　　自己已经不是了。

　　重视的东西，一个也没有了。就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明码兜售了。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看轻自己。看清世界。

　　又是一阵没由来的思绪——如果‘轻’和‘清’对调一下，说的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好姐姐呢？

　　丰川祥子一眼不眨地望着天花板，整个瞳仁都露了出来。就在这时，二人头顶的灯泡跳了两下，熄灭了。厨房里的冰箱响了几声廉价电子音。

　　一片漆黑中，千早爱音的声音跟镲掉地上了似的分外响亮，分外让人不耐烦：“灯坏了！？”

　　“不是。”丰川祥子趁机拨开爱音的爪子，把仿佛被揉了一辈子的乳球压到被子上冷却着：“只是停电了。你去把灯关了吧，省的它明早自己亮了。”

　　粉毛非常高调的照做。随后又一次打起祥子胸部的主意。

　　祥子抱着被子躲躲藏藏。

　　爱音从背后一把抱住祥子：“小祥！你好可爱呀，明天我还能来吗？”

　　丰川祥子心里祈祷她可别来了，让长崎或者救苦救难的灯菩萨把这个孽障收走了吧。可回应她的是恶魔低语：“小祥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

　　祥子紧紧捂着自己的胸，扯谎道：“今晚已经有人包夜了。”

　　“诶？那不就是我吗？我说的是tomorrow，tomorrow！”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啊，原来如此。”千早爱音见扳不动祥子，索性跨着趴在祥子的身上，脸颊贴着脸颊，随即探索着祥子的唇：“呜——啵。那就明天。”

　　祥子擦了擦嘴角，心里叹息：这是食髓知味了？

　　……别碰我的胸！

　　这头粉毛确实是发狠了，忘情了，刚才还满怀着的汩汩救赎之情，如今一并是抛到九霄里去了。她三下五除二得卸了甲，迫不及待地盖了上来，和下面的自己严丝合缝——自己有的乳房她没有，自己没有的小肚子她有。然后她又在双腿之间鼓捣，刻意去用左手指尖的薄茧刮自己的内壁，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舒服，就能让自己对她充满敬佩，实则这感觉就跟插进来根铅笔差不多。甚至她都不肯插久一点，没一会儿就重新鼓捣起自己的胸部。她把自己的两边的乳头捏在一块，然后跨坐上去，前后左右乱晃。拿自己的乳头当自慰道具，真是好样的。想到了海玲的说辞——这种艹一顿就好了。

　　于是祥子便出手了。她从斜下方伸出胳膊，冷不丁扯了爱音挺起的乳头一把。正陶醉着的爱音毫无防备，惊叫一声，被翻身坐起的祥子狠狠掀翻在下面。祥子几乎瞬间就掌控了爱音的唇舌和小穴，湿吻与微曲的手指同时奏响爱的和弦。从主和弦再到属和弦，又尝试了下属和弦，找到适合她的后再逐渐升阶，怀里的女人的叫声越发高昂。继续向代表叛逆的高音前进，音调失真了也不放过她。徒然并拢的双腿拼了命得想限制手指的腾挪，攥着祥子手臂的指肚用力到发白。祥子将爱音整个抱起，气息喷在爱音的耳垂上，火一般的热情侵吞着爱音最后的矜持。背姿是最适合发力的姿势，深谙此道的祥子右手的轮指愈发狂野，同时以左手搓捻阴蒂的间奏作为点缀。爱音的叫床声多了些许啜泣般的声音，布娃娃似的瘫软在祥子怀里，无从着落的脚把被单蹬得乱七八糟的。祥子毫不心慈手软。骤然间被折磨的小穴整个儿往上收紧，伴随着喜悦的悲鸣接着便迎来了盛大的潮吹。

　　爱音的半侧大腿都被自己的液体打湿了，溺水般喘着气，紧接着就被祥子架了起来。她的双脚软的像蛤蜊，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为了不至于摔倒只能在祥子的帮扶下哆哆嗦嗦地站着。祥子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修长的手指在舒展的阴道内肆意横行，每一次推按都会带出一连串阴精，仿佛屋檐下的雨。她有意识地放松锢着爱音腰肢的手臂，这样对方就不得不绷紧早已透支了的双腿，在摔倒的边缘苦苦支撑。小穴里的水一直淌到了脚腕上，洇湿了足底的床单。爱音这次真的只剩下了哭，口水和泪水合在一块儿也比不上屄里流出来的多。她终于撑不住跪倒在床上，臀部下压到被子上，妄想着用体重来限制祥子的发挥，却被看起来单薄的祥子揽着腰胯单手抱了起来。潮水倒灌，甚至崩到了爱音自己的脸上。这场受难般的性爱，直到神志不清的爱音咬破了祥子的手臂，才堪堪画上了终止线。

　　喝着祥子递来的温水，稍微缓过来些的千早爱音心有余悸：“我觉得我可能当不成1了。”

　　丰川祥子捋顺着被泡起皱的手指，累得不想说话。人果然不该跟傻子赌气，她有气无力地想到：下次若还是这个强度的话，应该追收她50000元。

　　千早爱音喝完后又要了一杯，不小心弄撒了点，不过无关紧要，反正床单干不了了。随后千早爱音并拢双腿，正襟危坐（其实是光着身子）：“我要学！小祥亲，能教教我怎么做一个合格的1吗？”

　　丰川祥子背着她躺下：“我累了，让我睡觉。”

　　“诶？不可以哦！”爱音搡着祥子的后背，催促道：“明明说过6点之前你都属于我的！小祥不可以违抗主人的命令哦！”

　　“……刚刚那一套服务是五万元套餐里的。请你先结清剩下的四万五，我便履行我剩余的义务。”

　　“骗人的吧！”

　　爱音的话刚冲出口，紧接着在空气中转了个弯。她又摆弄起她胸前的头发：“那就——一言为定！”

　　丰川祥子原本困得都迷糊了，此言一出，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看着爱音塞到自己怀里的银行卡，她沉默了一阵，最终婉拒道：“我说笑的，还是按五千来。”

　　重新想起‘接济祥子’这一初心的爱音此时陷入了苦恼：“为什么呢？小祥是因为缺钱才做的这个，对吧……？”

　　祥子转过头来。昏暗的房间中祥子黑洞似的瞳仁瞅得爱音心底发毛，后半句也卡在了喉咙眼。

　　只听祥子一字一句地反问道：“我要钱能干什么呢？”

　　“……漂亮的衣服、粉底眼影、护理精华……小祥的衣品很好，要想一直走在时尚的前面，总得花钱的，不是吗？还有好吃的、住和行，还有羽丘的学费也不便宜……小祥其实真的很了不起，能自己打点自己的生活而不需要家长的帮助，是普通高中生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爱音这套从素世那里学来的说辞并不奏效。丰川祥子侧躺着，眼睛斜盯着枕头一脚，左手无意识地攥着床单，“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能给谁看呢？”

　　爱音瞬间便卡了壳，脑海里跑过一个不好的词，她赶忙摇头，权当是把它忘记了。丰川祥子嗤笑一声。就在这时千早爱音忽的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答案，至少她自认为这个答案是完美无缺的。她眉舒目展，和祥子相对而卧，把住了祥子的肩膀，对上了祥子的眼睛。

　　祥子听见对方微笑着说道：“当然是给自己看啦！”

　　祥子看着对方天真的眼神，那简直就是自己过去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叹息一声。

　　祥子如自言自语般低声回答道：

　　“这就是你我的不同之处了。你喜欢‘千早爱音’这个名字，喜欢它赋予你自己的一切含义，由此你重视它所带来的所有弥足珍贵的经历，哪怕它偶尔会刺痛你，哪怕它耀眼到足以让你感到自卑，不得不给自己戴上虚荣的面具，可你总对‘千早爱音’、对这个世界，总是抱有相当多的祈盼的。你是永不停歇的河流，就和世上所有应被写入赞歌的人一样，击水而歌，欢声笑语中你们的灵魂彼此叠加，随河浜共赴暮色的山岗。迷途之子因你而在，也因为有你而永远不会再陷入迷茫。而我不是，爱音，我已经不是了。”

　　意料之外的许多称赞从从未设想过的人嘴里说出，千早爱音感到不知所措。她睁着大眼睛，无意识地用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又一次感到了干渴。

　　丰川祥子继续说道：

　　“或许我也曾和你一样，只是现在我已经成为无源之水了。你并不需要因此而可怜我：诚然，我少了些许运气，你只要记得我并不无辜便够了。放任自流吧，爱音，让我继续看轻自己吧，别再提过去的事情了，逝去的已经回不来了，瞧，现在已经快六点了，我就不留你了，上课不要打瞌睡，以后记得给垃圾归个类。我再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走吧，爱音，走吧。”

　　爱音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握住祥子的手，“小祥，不要再惩罚自己了……答应我……素世、素世世都已经原谅你了呀！大家都理解你的苦衷的！”

　　“你不理解。我也希望你永远不会理解。”祥子看傻孩子般看着千早爱音：“我根本不在乎长崎怎么想——我连自己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在乎她呢？我也是鼓起过勇气的，可我已经不想再经历失去了，因为既定的事实告诉我，我想要的，是必然会失去的。那么只要我什么都没有，那我就不必再患得患失了，这个解释你能理解吗？只有不可承受之重，没有不可承受之轻，后者是因为矫情的人把自己看得太重导致的错觉，这是我十七岁生日那天的体悟，我把它说给你听，权当是你所带来的安慰的报答；求求你，快走吧。”

　　告别了抹着眼泪的爱音，祥子已然毫无睡意。北半球三月的太阳出来的没那么早，薄雾下深蓝的天际线被漆黑的高楼楼群遮挡切割，像一口龅牙。

　　高楼的窗户映出少女索然的身影。今后也注定踽踽独行。

　　肚子里传来咕咕响。她打开冰箱，看到了在冷藏室放了足有一个月之久的罐装鸡尾酒。她伸出手呆立许久。冰箱的冷雾并不比少女的玉体更冷更白些。

　　她最终还是没把酒拿出来。

　　拿出昨天吃剩的铜锣烧，放在微波炉里加热。按了两下毫无反应，这时丰川祥子才想起来：原来家里停电了。她便就着保温壶里隔夜的温水咽下了冷冰冰的早饭，心情沮丧。

　　自己不该沮丧的，趴回床上的丰川祥子想道，可这次的低沉来得绵长而持久，本我联合着没得到满足的胃一起对祥子独断专行的自我发起了抗议。丰川祥子死死咬着被单，眼泪忍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泪眼朦胧中，丰川祥子看向窗外；深渊仿佛在向她发出邀请。

　　或许是命运终于开始怜悯这位少女。

　　有个人随着女神的指引，在此刻叩响了公寓的门。

　　祥子吸了吸鼻子，光着脚咚咚地跑到门口。

　　透过猫眼，祥子看到，此时自己最没脸见的人正戴着黑色鸭舌帽，垂着眼看着鞋尖。她飞奔回卧室，把之前扔到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后，她一遍捋着碎发一边慢慢挪出来。

　　走到鞋架附近后，祥子又想到了什么；她跑回去关上了一片狼藉的卧室的门。

　　门外，听到屋里的动静的少女抬眼，满怀欣喜：“祥子？你在这里，对吧？”

　　退无可退，祥子按下了门把手。

　　掉了漆的门吱呀呀的往外打开，明黄色的头发出现在门后，耀眼得让祥子抬不起头来。

　　丰川祥子嗫嚅道：

　　“……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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