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St x 少年Kl]

*微妙的B3P雷？

「為什麼躲著我？你覺得我是會對未成年出手的蠢貨嗎？」

史蒂芬倏地收攏四肢，胸前響起的驚嘆淺而急，沒來由地讓他想起水鳥划過湖面的飛行軌跡。青春期的克勞斯骨架遠較同齡的孩子們粗，身高也早已追上了雷歐納德，但此刻史蒂芬兩膝與手肘內側無需多出幾分力，隨時都能讓懷裡的人動彈不得。幾秒前那個念頭聽來無比吸引人，直到他的矜持終於踩下煞車：克勞斯八成根本沒想到這些，否則也不會答應來他家過夜。能隨意靠近路邊的小動物、買甜甜圈或冰淇淋時能拿到店家額外招待的份，光這些平淡無奇的事兒就足夠讓史蒂芬的戀人高興大半天。於是他嚥下了肺底無數的抗議；有斗流師兄弟權充保鑣，即使克勞斯無法使用血鬥術也還算安全，像個正常青少年一樣在街上閒逛也沒人會多看兩眼。無憂無慮地浪擲光陰是克勞斯本應擁有的權利。

吉爾貝爾特看來亦是這麼想，事故發生當晚便替主人打點好了新衣櫥，襯衫領帶雖然沒缺席，但裡頭有更多便於行動的寬鬆服飾。被血色週四奪去幸福時光的並不僅止於克勞斯，史蒂芬對此還是有自知之明，而他的讓步確實收穫良多：紅髮少年開心地向他分享各種趣聞時，眼睛總是閃閃發亮、彷彿銀河正流淌其間。史蒂芬在成年後的克勞斯眼裡也見過極其類似的景象， 然而更內斂一些、轉瞬即逝。

兩個街區外的野貓接受了賄賂，每天下午都會來紅髮少年腿上大啖肉罐頭。公園角落的遊具周圍的植栽缺乏修剪，常會勾走孩子們的氣球，有空得常去那兒轉轉、看有沒有誰需要幫忙。以克勞斯現在的體型到雷歐納德家留宿，不用額外打地舖、同擠一張床就能安眠。大大小小的新發現先後化作戀人眼裡的繁星，而史蒂芬知曉了自己故作寬大的效期僅有短短三天。

「我沒有躲著你，史蒂芬。」

克勞斯仰望向他，綠色眼眸裡僅有訝異與困惑；明明待在同張床上、彼此四肢緊貼，史蒂芬方才話裡的暗示卻沒能激起絲毫漣漪。一切發展皆在預料之中，然而結果依舊令人尷尬。

「———要是我真那麼做，K·K肯定會在我腦門開上兩三個洞。吉爾貝爾特先生大概也會想開車撞我…更有可能是先被K·K射殺再被吉爾貝爾特先生碾成肉醬。」

看見他隨口打圓場的胡話令克勞斯一臉驚恐，史蒂芬不禁笑了出聲，順勢將臉埋進戀人肩頭。他的襯衫眼下套在克勞斯身上到處都鬆垮垮的，衣領上緣露著大半截鎖骨，在史蒂芬鼻尖前隨呼吸起伏。他合起眼瞼，試圖在熟悉的沐浴乳與洗髮精間辨識對方的氣味。

「我沒想過這個；現在的我不像平常那樣結實，我以為這偏離了你的喜好。」

「你真的覺得我對肌肉有偏愛？」

「…比起同齡的人，現在的我也沒有那麼———」

史蒂芬睜著半隻右眼，斜斜看向克勞斯揮動雙手的籠統軌跡，忖度一陣才選了個四平八穩的詞接話。

「纖細？」

「…嗯。」

紅髮少年喪氣地點了點頭，身體微微向內縮緊，彼此間突如其來的縫隙讓秋夜頓時變得有些涼。這次他沒有猶豫，直接摟緊了懷中的人。

「不管你是哪副模樣我都喜歡。」

糾纏了史蒂芬好幾天的彆扭感受於靜謐間悄悄散去，於此同時克勞斯緊繃的神經慢慢地恢復原狀，將大半體重依偎進他前胸。

「———我會對K·K跟吉爾貝爾特保密、隻字不提。」

迎向史蒂芬的碧綠瞳孔承載著滿天星斗，而他的倒影蕩漾其中，神情與對方同樣熱切。

◆◆◆

在紅髮少年鑽出他臂彎、躲進洗手間的幾十分鐘裡，史蒂芬的自制心稍稍恢復了點：年齡退化的術式效力頂多十天，比克勞斯上回出差的日程還短，沒道理不能等。他想好了成篇理由，能不傷到對方自尊心又讓這事被輕輕放下，唯一的敗筆僅是時機———克勞斯再次走進臥室房門，史蒂芬的舊襯衫下擺只夠遮掩對方半截大腿，其餘裸露在外的部分比稍早增加幾分濕氣與潮紅，而他沒能及時開口，反倒向那兒多看了幾眼。

K·K肯定會宰了我。

看著少年大腿內側狼籍的水漬，史蒂芬腦內的某個角落反覆響起這句警鐘，然而身體卻完全無視了這點，放肆磨蹭戀人白皙絲滑的肌膚。他幾乎完全勃起的性器與克勞斯色素體毛皆相對稀薄的私處緊緊相抵，每次挺進腰身都確實頂上戀人敏感的鈴口下緣。卑猥的畫面令史蒂芬頭暈目眩，但他沒就此忽略藏在喘息間的不協和音：對方的陰莖早已斷斷續續地滲著前液，卻一直僅是半硬。

克勞斯向來更重視精神層面一點；倒不是說他倆性生活不夠契合、需要額外補救，只是比起單純肌膚相親，於對方耳畔低語更能讓情慾餘波繚繞。史蒂芬日漸熟悉克勞斯在床笫間的各式信號，不再漏看那些幽微的疙瘩———他能篤定身下的人並未有所保留，是真心享受此刻的魚水之歡。

也許克勞斯現在的身體還需要點時間適應？

史蒂芬減緩動作，兩手自彼此交纏的腿間移至對方上半身，輕輕揉起少年平坦的胸部。成年的克勞斯雖然胸肌發達，觸感倒是遠比想像中還要柔軟，眼前年幼的戀人胸板上則沒多少肌肉，薄薄的皮下脂肪軟而缺乏彈力，順從地被史蒂芬指腹的力道牽引、凹陷。他能感覺到對方的乳尖在自己掌心底下逐漸挺立，於是改以手指掐住那對肉芽；克勞斯通常不介意他粗暴一點，身下的紅髮少年卻對此倏地縮緊膝頭，眼角增添了更多水氣。於是史蒂芬吻上戀人前胸，避開齒列、僅以唇瓣輕輕含著克勞斯的左側乳尖，無聲地道歉。他在對方右胸重複了遍那項愛撫，懷裡的人開始微微顫抖，喊他名字的音調益發急切，但少年稚嫩的下肢依舊沒有勃起徵兆。

史蒂芬坐回戀人跟前，在少年訝異的目光中俯下身，將對方的性器全部含進嘴裡。他的計算沒錯：現在史蒂芬能輕易地用咽喉刺激戀人的鈴口。克勞斯高了好幾階的嗓音在他頭頂破碎成一段段嬌喘，雙腿在史蒂芬身側劇烈震顫，而他在戀人掙扎後退時按緊了對方的大腿根部，喉頭開始時輕時重地向內擠壓。如此反覆幾回，克勞斯突然腰肢一震，身體緊緊弓起，許久之後才癱倒向床。史蒂芬持續吮著戀人的性器前端，舌尖上卻遲遲不見期待已久的鹹腥味，少年任他折騰一陣才出聲抗議，每個音節都殘留著濃濃鼻音。

重新坐起身時他還有些懊惱，但當目光再次掃過身下還未經人事的克勞斯，史蒂芬忽然想到了答案：他的愛撫確實對紅髮少年起了作用，然而戀人此刻僅能如此承受快感。

———眼前的克勞斯仍未發育成熟，嚴格說來還不能算是「雄性」。

那個念頭帶來了等重的征服欲及罪惡感，而史蒂芬最終選擇向前者倒戈，一如往常。他再度將手搭上紅髮少年大腿，這次克勞斯沒有乖乖隨他擺弄，反而自發拉著膝蓋裏側將雙腿抬高、直到大腿前緣幾乎緊貼自個兒胸板，讓稍早被刻意忽視的性感帶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史蒂芬眼前。戀人漲紅了臉，水汪汪的眼睛在膝蓋後方殷切期盼，黏膜表面因汗水與潤滑液泛著光；史蒂芬啞著嗓子，說起自己也沒把握的承諾。

「不舒服的話就別逞強，隨時叫我停下來。克勞斯。」

◆◆◆

事實證明很久以前克勞斯所言完全正確：體格差是個大問題。當時這話他聽得五味雜陳———不論身高或體格史蒂芬都高於平均值，跟戀人相比卻無法拿來說嘴；但讓克勞斯在身下任他予取予求確實滿足了史蒂芬的虛榮心，彷彿所有逾越皆已得到赦免。眼前的紅髮少年雖盡力迎合著他，緊蹙的眉間仍滿是快感之外的雜訊，喘息又淺又弱。克勞斯該做的事前準備一樣沒少，史蒂芬也刻意放慢插入的速度，但懷裡的人明顯已不能再承受更多。他遲疑了會兒，無視本能正於腦內叫囂著要讓自己完全沒入少年體內，轉而將克勞斯的大腿重新抬起，慢慢向後退。

「不要、」

紅髮少年察覺了史蒂芬的意圖，慌忙蹬起腿、想將腳踝勾向他背後，混亂間史蒂芬反射性摟緊了失去重心的戀人；克勞斯甫出口的抗議戛然而止，年幼的身軀短暫硬直幾秒後，旋即劇烈地陣陣痙攣，還未迎接初精的性器濕漉漉地靠著他的腹肌顫抖。他本應出聲安撫，或是儘速結束兩人的交合，然而此刻史蒂芬僅能失態地大口呻吟，光是勉強不讓對方跌回床面就將他所有的自制力消耗一空；原以為已來到盡頭的腸壁被頂開了縫隙，生澀地迎接史蒂芬的鈴口，他的陰莖自底至頂皆被溫熱的黏膜包圍，射精感隨克勞斯顫抖的頻率益發強烈，讓史蒂芬說出口的每個字尾都可笑地上揚。

「可以嗎？克勞斯、」

提問時克勞斯仍在震顫，但他已無法自拔地微微動起腰，擔憂就算戀人拒絕自己仍會就這麼按著身下的少年洩慾，讓那聽來更接近乞求一些。對方渙散的眼神在史蒂芬復述問句時終於緩緩聚焦，克勞斯舌尖像是被灌了鉛，模糊而甜膩地予以應許。

「請你就這樣———」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史蒂芬便急躁地開始動作：他將性器前端緊緊抵住細窄的腔口，抽插幅度小而激烈，貪婪啖著黏膜欲拒還迎的緊緻感觸。克勞斯仍未退去餘韻的身體再次向上弓起，僵硬地回應史蒂芬每下撞擊。高潮來的突兀，快感卻像深不見底的懸崖，麻痹了他所有感官，令史蒂芬久久無法動彈。當他終於又能驅動四肢時，紅髮少年已平復許多，僅剩下腹還不時閃過輕顫。史蒂芬將右手心撫上戀人肚臍四周平滑的皮膚，隔著各式體液玩味那兒的收縮起伏；克勞斯滿足地看向他，綠色瞳孔內揚起熟悉的斑斕星光，圓潤的掌心慢慢疊上史蒂芬右手背。

「…好深喔。」

「———你啊、」

不應期讓他的理性再次正常運作，得以即時閉上嘴、略過少年有意或無意的邀請。史蒂芬小心扶著戀人腰際，緩緩抽回身子；這回克勞斯終於不再抗議，由著他拿被單替彼此擦拭身體，再一起滾向被褥仍舊潔凈的對側床沿。兩人恢復面對面側臥時，紅髮少年已昏昏欲睡，五官仍留著稍早那副幸福洋溢的笑，說起話也像半夢半醒，聲調輕飄飄的。

「人類的身體好脆弱，能看清的東西也少了很多，然而有時候事物卻因而更美…你的眼睛總是閃閃發亮，像星空一樣。」

各式話語將史蒂芬的氣管擠得水洩不通，而他遲遲無法決定該從何開口：你一直都是人類、無論那傢伙對你做了什麼。如果你說那是星光，那肯定只是你在我這兒看見了倒影卻不自知。

猶疑間，克勞斯濃密的睫毛越垂越低，史蒂芬慌忙伸出手，少年仍與傷跡或厚繭無緣的手讓他輕易地將彼此十指相扣。克勞斯已完全閉上了眼睛，但依舊醒著，指尖依序彎進史蒂芬指縫，緊緊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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