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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KL短篇合輯,4

小说:ステクラ 2025-09-01 07:52 5hhhhh 7940 ℃

[少年St & 少年Kl]

*B3P雷/大量捏造注意

閣樓裡住著怪物。

妹妹硬纏著史蒂芬唸的小說,好不容易來到了吊人胃口的章節,但他實在對這提不起勁,虛應下故事就草草要妹妹早點睡覺。正值青春期的姐姐書架上放的是哪些書,史蒂芬心底大致有譜,而他還不想就這麼踏進男女有別又互相吸引的彆扭氛圍,寧願下課就跟著街坊鄰里的男孩們去湖邊捉青蛙———然而妹妹卻不這麼想,覺得一旦有人幫忙解讀書裡的生字,自己也能提早進入更成熟的生活圈。

閣樓裡住著怪物。妹妹在墜入夢鄉前仍如此喃喃唸著,而史蒂芬於那之後不曾再翻開後頭的書頁,閣樓上的怪物始終僅是夜裡詭異的聲響,不具形貌。

◆◆◆

西南側的舊實驗棟最近常有些奇怪的聲響;不知是誰先起了頭,剛結束今日修行的見習生們忽地在走廊盡頭圍成一圈,如此竊竊私語。

一定是有怪物發現那兒閒置已久,偷偷搬了進去。一位身高還不到史蒂芬胸板的男孩興奮地如此宣言,其餘的同伴們對此七嘴八舌一陣,最終仍沒個結果,而他也沒把這放在心上,隨意向眾人打了招呼便轉身下樓。

幾天後瑪達勒納告訴他不需要再幫忙清掃舊實驗棟,史蒂芬才重新想起這段插曲,但沒繼續追問;反正他的工資一切照舊,橫豎都不虧,硬要說的話就是往後少了個偷閒的去處。備案多得是———後續史蒂芬大概也沒太多時間能那麼悠哉了。

高中入學手續跟他預期的差不多,不到一週該打點的事兒就都圓滿結束;如今街上已不會有陌生人在他背後窸窸窣窣,知曉史蒂芬過去的人們話語間也不再小心翼翼。眼下他只是個普通的高中新生,偶爾會有人稱讚他運氣不錯。

大學的學雜費用倒是出乎史蒂芬意料地貴;畢業前就算他兼上好幾份打工,搞不好也只能勉強湊合。牙狩本部已供他吃住好一陣子,現在史蒂芬負責打雜的區域還減少了,實在沒臉去談加薪,只能四處去問哪兒還能應徵兼差。

幾週後他因找不到新財源而發愁,打算溜進老地方安安靜靜地想個對策,卻發現那兒已有了先客:閣樓上的怪物得到了形體,變成髮長及肩、微微駝背的青年。

史蒂芬離舊實驗棟還有十幾公尺遠,亞伯拉姆洪亮的笑聲倒清晰的很,對比青年單調的點頭致意,看上去簡直像是在自言自語。他早已習慣了亞伯拉姆大剌剌的性格,此刻挑起史蒂芬注意的,是瑪達勒納微微傾斜的站姿:備戰時她總習慣調整重心,準備隨時以足技還擊。一般人大概察覺不出瑪達勒納的異狀,但他一眼就能辨別;史蒂芬把握每個機會,默默觀察著她行使血法的每個動作,即使自己沒有資格繼承艾斯梅拉達的名號。

他在建築物陰影下待了許久,始終看不出有什麼值得瑪達勒納如此戒慎恐懼。

◆◆◆

史蒂芬簡單翻找了近期的新聞雜誌,閣樓上的怪物便有了名字。

理解越深,恐懼能存在的空間便越少,僅剩好奇心乘隙而入,直到他對克勞斯・V・萊茵赫茲一成不變的無趣反應失去興致。

◆◆◆

半個月後研究所罕見地迎來了訪客:萊茵赫茲一家與佣人們開上好幾輛車,依序停進離基地有些距離的停車場,低調地分批由史蒂芬領進門內。加百列等人穿著遠遠看去與他沒什麼分別,一如其他普通市民,只在並肩而立時才能依稀看出質料差異,自我介紹時也自然地與史蒂芬一一握手致意,與他想像中的貴族有些落差。

克勞斯疏於修剪的頭髮已能遮去大半的肩胛骨,當克勞斯無言地點頭或搖頭,過長的瀏海便隨之擺動,史蒂芬只能匆匆瞥見隱藏其下的兩顆眼睛,像朝日被樹叢篩成飄忽不定的光。而當蕾貝卡直視著他、為史蒂芬權充一日導遊致謝,以及當伊格奈茲雙手捧著餅乾盒、請他幫忙分發給其他孩童時,史蒂芬注意到了萊茵赫茲家傳的虹膜顏色摻了點淺藍,並非純然的碧綠。

他一邊領路、一邊替記憶裡的克勞斯重新塗上新的眼睛,沒多久便遠遠瞧見當事人早已下了樓,向著一行人奮力揮手。亞伯拉姆和瑪達勒納沒明確說過哪兒是界線,但史蒂芬從沒見過克勞斯越過舊實驗棟四周的花圃,眼下對方也僅是站在草坪邊緣,儘管所有肢體動作都強調著此刻多麼令人迫不及待。

幾分鐘後克勞斯撲上兄長們肩頭,語尾輕快地上揚,跳過變聲期的男低音滲進了點青少年該有的青黃不接,將他留在原地許久,凝視蕾貝卡隨手抽下緞帶替弟弟綁上低馬尾後才悄悄退席。

訪客離去隔天史蒂芬又瞥見了克勞斯走進花圃,紅髮再度凌亂地散在肩頭,與草叢裡稀疏開著的野花相照映。

◆◆◆

他試著與克勞斯攀談:那與史蒂芬幼時替鄰居找回逃家的虎斑貓過程極其相似,只差在用來懷柔目標的獎品,從肉罐頭換成了帶有花苞的小盆栽。

起初兩人總是並肩站在花圃前,有一搭沒一搭地猜測天氣變化與花兒綻放的時機;等到白晝日漸縮短,他常去打工的莊園亦進入農閒期,餘下的零碎時間便都來舊實驗棟打發。史蒂芬不得不翻出舊圍巾抵擋寒風的那個週末,克勞斯終於開口邀請他上樓;雜物紛紛被清出狹窄的閣樓,用途不明的各式燒杯與蒸餾瓶全被移到了二樓的實驗桌上,分批纏上報紙、塞進紙箱。閣樓面西的牆過半嵌著玻璃窗,以前堆滿東西時史蒂芬對此印象很模糊,如今那兒地上充斥著盆栽,像座小小的溫室,而日光移行的軌跡斜灑進屋,每一步皆清晰可見。房裡僅剩不到一半的空間則放著單人床與書桌,縫隙間勉強擠進了個三層書櫃,他倆若想同看一本書,只能把床挪作矮桌用、並肩席地而坐。

整個舊實驗棟都算閒置設施,其他房間雖遠較閣樓來的寬敞,但窗戶開得挺小,大多時間也埋在周圍樹陰之下,享受不到多少陽光。史蒂芬不曾抱怨這益趨擁擠的秘密基地,真要說有什麼不滿,大概就剩玻璃窗的隔熱效果差強人意,即使隔著厚襪子,冬夜仍一天比一天涼。但那很快就解決了:某次傍晚他打了個噴嚏,隔天起克勞斯就主動在邀他進門前先把暖氣打開。

入冬後瑪達勒納反而更頻繁地出行,有時僅與亞伯拉姆搭檔,有時額外帶上幾個還在修行中的見習生;讓史蒂芬送行的夥伴不總是能全員歸來,多數時候他不會被告知那些人缺席的理由,只能照表操課地清理失去房客的宿舍小間,生活的節奏依舊是吃飯、上學、打零工、拜訪克勞斯。

幸運遠比預期的更乾燥無味。

◆◆◆

時至降臨節,研究所裡益發冷清,剩不到三分之一的人留守:亞伯拉姆和瑪達勒納本來就不過節、節慶期間出任務是家常便飯,而部分還有遠親能拜訪的見習生陸陸續續準備返鄉。史蒂芬的期末考日期比所有人都晚,不過這並非他留守的主因;先前他拒絕了去與歐陸另一側的親戚同住,眼下也不打算改變心意,待在這兒無所事事倒還自在一點。屬於史蒂芬的日常就該留在這個小鎮,而他得珍惜這一切。平凡的人生才是最寶貴的。

克勞斯今晚借了他的生物學課本,一如往常地坐在史蒂芬右側,聚精會神地讀著他一考完馬上就忘得七七八八的內容,紅髮如簾般散落。蕾貝卡給的緞帶克勞斯總小心翼翼地收在書櫃上方,只在家人來訪時綁上,其餘時候仍讓長髮恣意垂下;他提議過要幫忙修剪,但對方僅是一個勁地搖頭。

「你什麼時候要回家過聖誕節?」

克勞斯轉過臉,眼睛眨了眨,於髮絲後側閃爍幾回才悄聲開口。

「我沒有要回家…亞伯拉姆老師月底會來接我。」

「你要跟亞伯拉姆過節?為什麼?」

「不是那樣。老師他要回來替我動手術。」

這話冷不防地讓史蒂芬胃底一沉;他知道對方持續接受著採血與各式化驗,也依稀聽過牙狩不甚順利的研究計畫,但沒想過要把兩者連成一線。他選擇視而不見的眾多事物。

「…你知道那些手術根本沒有成功過嗎?」

「我想試試。」

「有必要趕在這時候做?」

「越快越好,研究所最近成員折損的很嚴重,我想趕快幫上忙。」

「———你沒和加百列他們提吧。蕾貝卡才不會讓你這樣亂來、」

「我想這麼做,史蒂芬。」

克勞斯人依舊面對著史蒂芬,目光卻落向了木質地板。這莫名激起他的怒氣,霎時說不出是冷是熱,像重感冒時覺得一切天旋地轉。

「…說你想回家過聖誕節。」

「史蒂芬、」

「說啊。」

「…得趕快讓老師動手術才行。」

「說你根本不想待在這裡。說你討厭那些莫名其妙的檢驗。說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不應該發生在你身上。我知道你是這麼想,說出來啊!」

克勞斯頭垂得更低了點,五官皆隱沒在紅髮之下。史蒂芬忽地明白了對方為何堅決不理髮;沈默寡言、被史蒂芬逗笑時會突然莫名吃驚的理由亦是如此。陌生的容貌與聲線即是牢獄,時刻提醒著對方無處可逃。

回過神前他已推倒了克勞斯,以全部體重壓著對方的腰,粗魯地撥開一層層鮮紅的頭髮。如史蒂芬所想,不甘與氣憤填滿了添有淺藍的碧綠瞳孔,然而達成感僅停留一瞬間:他剛抵住克勞斯四肢關節,身下的人便如觸電般猛地彈起,一拳打向史蒂芬腹部。

別於稍早的暈眩感,後腦與下腹所受的衝擊讓他又痛又反胃,起身到一半噁心感終於超過了臨界點,逼史蒂芬一股腦將胃裡所剩不多的食物殘渣全數嘔出。嘔吐時每下動作都讓他的身體像是要散架一般,痛得滿身冷汗。肯定有哪邊的骨頭裂了還斷了。瑪達勒納總是如履薄冰的理由:克勞斯能輕易要了他的命。然而史蒂芬歇斯底里地笑了,刺耳的笑夾雜著呻吟,與神經末梢烈火般的痛反覆交織。被打飛前一秒他確實於對方眼底捕捉到了恐懼與憎惡,而那正是此刻史蒂芬唯一所需。

降臨在克勞斯身上的慘劇遠超過少年所能負荷,再怎麼哭鬧都沒人能苛責對方,再怎麼豁達理性都不該對此淡然承受。若非如此———若非如此,史蒂芬試著一笑置之的事真的會變得無關緊要。他會成為這段時間自己奮力偽裝的丑角。

他好愚蠢。

成人代表你明白無論怎麼激起水花,最終也只能隨波逐流、淌至恰巧能容身的窟窿,在那兒靜靜枯竭到老死。他相信了這話,於是放棄掙扎、說服自己積攢在手裡的那些已是萬幸。復仇毫無意義,但因此放棄就真的算成熟嗎?

笑聲於不知不覺間停歇,他的肋骨以下改隨著嗚咽頻率抽搐,而克勞斯隔著淚光變成了一團模糊的深紅色。許久後克勞斯開始爬向他,膝頭染上史蒂芬稍早吐出的穢物卻毫不在意,雙手慢慢伸向他身側,又遲疑幾刻才輕輕將史蒂芬摟進懷中。

對方的脈搏快而急,溫暖的心跳抵在他前額;以前當家裡的狗爬上床,與史蒂芬和妹妹共枕而眠,耳畔也是與這極其相似的頻率。

———新聞標題的「一家五口滅門,僅有長男生還」總讓他異常憤怒;他們還有隻情同家人的小狗啊。該死。

◆◆◆

我害怕的事?

…那有很多,我不想全部說出來。

最近的話…可能是吃肉吧。呃、今天的午餐很美味,我很喜歡。只是最近在下口前都有點緊張。我不大確定該怎麼解釋…

以前吉爾貝爾特跟凱瑟琳———家裡的傭人們過節時會準備一種特別的香腸,據說做工繁複,用的香料也得額外訂購,總之是久久才能吃一次的菜。我很喜歡那個。

有一年聖誕節前夕,我在廚房裡發現了那道料理;其他人都跑去忙別的事,而我肚子很餓,就自己偷偷拿了一點來煮。可能是水滾的不夠久,總之香腸沒熟,一咬下去嘴裡都是腥味…我後來整個禮拜都因為腸胃炎待在床上。收假前身體雖然康復了,但是我怎麼也不敢再吃那道菜,直到隔年的聖誕節才又能正常享用。

最近我又想起了那種腥味,以及生肉在嘴裡的觸感…不過這次比較好,吃飯前稍微緩一下就沒事了。

———我害怕的應該不是吃肉本身,而是改變。我怕自己會變得再也無法自在面對本來習以為常的事。所以我不敢回家、不敢跟哥哥他們一起過聖誕節。

…有些事也許不是改變了。

我沒有很多朋友。我並不寂寞,但這是事實。伊格奈茲說朋友無需多、知心就好,我也是這麼想。我的朋友…我以為是朋友的人做了很可怕的事。加百列說我太漫不經心、太容易相信人,我想他是對的。即使如此…我還是希望和那個人做朋友,我不想否定以前相處過的日子。

———也許我一開始就失敗了。也許我至今仍沒學會怎麼交朋友。但是我還是想和你…

…謝謝你,史蒂芬。

◆◆◆

我最怕戶頭沒錢。不騙你這真的非常可怕…慢著,不准跟加百列或蕾貝卡說這個。伊格奈茲也不行。別想鑽漏洞。

…我不需要你的撲滿,克勞斯。真的不行我會跟亞伯拉姆賒點帳,反正他根本沒在花錢。

二樓那間儲藏室?噢…那邊因為鍋爐有點故障,用熱水的人一多就會空轉,你聽到的聲音是像這樣「喀嗒、喀嗒」的,對吧。最近放假熬夜的人越來越多,半夜會響很正常。

長毛的大蜘蛛?其實那種沒有毒,徒手抓也行喔。

…就說沒錢才是最可怕的嘛。

好吧那我改說以前害怕的事好了:幾年前我們家養了寵物…我從頭開始講、你耐心點慢慢聽。

起初是我姐想養貓,說是好照顧又不怕吵到鄰居;後來我妹也說想養狗一起玩,還能訓練來看家…我嗎?我比較想要大一點的狗,會接飛盤還能幫忙放牧那種。不過我沒提意見,反正最後一定是她們說了算。最後爸爸不知道從哪裡抱了隻小狗回來———看不出來是什麼混什麼,總之是隻小狗。對,家裡最受寵的是我妹。

那隻狗應該剛出生沒多久,很小一隻,剛開始我們都只餵牠喝牛奶。養了狗之後我妹高興得不得了,去哪裏都抱著牠,睡覺時還會偷偷抱狗進被窩、到處是毛。爸爸對此傷透腦筋,於是後來直接跟我妹說「狗再怎麼長命也只能撐十幾年,現在越要好之後會越難過」;妹妹哭了好幾天,我也得一直哄她吃飯。

…雖然我起初更想養大型犬,但是聽到這個也還是會難過、害怕面對小狗死去的日子到來。

———人們說心跳越快的生物越短命,而你的心臟和那隻小狗跳得一樣快。你不會變得孤零零一個人。我保證。無論你的身體如何變化,我都會陪你到最後。

我家的小狗也沒有拋下妹妹先走喔,克勞斯。

◆◆◆

瑪達勒納在平安夜前兩天歸來,帶著堆積如山的文件當伴手禮,每個見習生都分到了厚厚一疊紙,卻沒人張口抱怨;無人傷亡的任務成果即是最好的佳節禮物。史蒂芬走進辦公室時瑪達勒納仍低著頭振筆疾書,他將早上收到的公文放進文件盒,稍待片刻才開口。

「妳和亞伯拉姆的那個實驗還沒徵到志願者對吧,我想報名。」

黑髮美人倏地停下筆,墨跡於鋼筆尖匯聚成滴,卻沒轉頭瞧向史蒂芬。

「學校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寒假結束前還不能下床行動,就先休學一陣子。但我打算正常畢業,也想繼續升學,後續再和妳們商量怎麼分配時間。」

「是嗎。那該提的同意書你簽完再一併給我就行。」

「———我以為妳會反對呢。」

這次瑪達勒納終於正眼望向他,目光平靜。

「沒被咬又沒殘疾還願意待在這兒,目的很明瞭了吧。我說過了:你已經長得夠大、不需要非親非故的外人幫你做決定,文件得有人簽字再來找我就行。」

對方拐彎抹角的肯定反倒令史蒂芬頓時有些心虛,無意間說溜了嘴。

「…我這麼做,很愚蠢嗎?」

「從不懷疑自己的人才是真正愚蠢吧。」

話說出口他才驚覺自己聽來像個半生不熟的小毛頭,但瑪達勒納眼角微揚,淡淡地笑了。黑髮美人難得外顯的情緒頓時讓他所有武裝煙消雲散。

「———如果手術失敗,就跟克勞斯說我回老家種蕃茄還幹嘛去了,別告訴他真相。」

「這麼蠢的藉口你自己和他說,別想推給我。」

瑪達勒納重新動起手、不再與他對視,筆尖在同個地方來回幾遍,試圖讓紙張滴上墨跡的部分變得更自然點。史蒂芬先是盯著那副景象好一陣子,才聳了聳肩,轉身走向舊實驗棟。

爬上閣樓時克勞斯正背對著他,手裡捧著最後一樣行李:史蒂芬用來充作橄欖枝的盆栽。上頭花苞早已凋謝,但對方說等到春天來臨就能見到新芽,每天仍辛勤地澆水施肥。克勞斯白皙的後頸毫無阻礙地暴露在日光中,隱約能見到下方的血管;他替對方剪髮時不慎手滑,頸後剃得比預期短上許多,但克勞斯一點兒也沒抱怨。

史蒂芬輕輕敲了幾下門框,站在外頭等裡邊的人主動走出房門。

臨行前他又瞥了眼空蕩蕩的閣樓,裡頭沒有不知名的怪物,沒有荒廢已久的實驗器具,沒有高低不一的各式植栽,僅盛裝了他倆的童年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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