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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跡」带着青箭鱼奔跑 下,2

小说:「忍跡」带着青箭鱼奔跑 2025-09-01 07:52 5hhhhh 4440 ℃

迹部不怕蜘蛛,也不怕摄魂怪,他很难被这些超自然生物吓到,魁地奇大概不会是他最喜欢的运动,但如果能迎来掌声的话,他去做也是可以的。忍足在旁边说我还是算了吧,他带着迹部去了三把扫帚,两个人点了烟熏烤鸡、烤玉米与牧羊人派,黄油啤酒的布丁味道怪怪的,英式炸鱼薯条加上塔塔酱只是常规搭配,迹部爱喝橙汁,忍足喝了无酒精的黄油啤酒就被甜得皱眉,他捂住脑袋无声哀嚎,迹部尝了一口也皱起了眉,太腻了,直冲脑袋的糖精味,忍足说不愧是霍格沃茨那群十代小孩爱喝的东西,迹部瞥了眼忍足的围巾,说你不也是吗?

他从国中时期开始,就有这种小大人的毛病,等真变成大人了,却又开始装小孩。忍足说好莱坞大道的街景逼真的就像是时刻都有脾气差劲的房东往下泼的一盆水,枪林弹雨的,他还能想到下水道的不良少年团体,那聚会的地下酒吧,还有各式各样电影中的场景。

迹部说他是昆汀看多了,但忍足想到的是格斯·范·桑特的电影,他想到《心灵捕手》里天才的芥蒂追怀之旅,想起了《我自己的爱达荷》里昏睡过去的巨大麦田,这些都和那些场景没有关系,他还没从想象中抽离,就见到一家五口在垃圾桶前躺倒睡下,毫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忍足觉得这是最神奇的事情。

迹部倒也没发出“真是可怜”这样的论调,神情复杂地问忍足关西人也都会这样吗,忍足觉得他的问话就很奇怪,接着说这里的造景也看起来不像关西,你之前也常去洛杉矶吗?“不常去。”迹部答道,“我有更喜欢、更适合度假的地方,只是这样看还不错。”他意外的、心情很好的环顾四周,还对着儿童乐园区查理布朗的英式装扮摆了个微妙的表情。“花生漫画。”他点点头,表现出了然的神色,指着那飘飘然、脸上泛红晕的小孩搂抱着的狗,对忍足说:“史努比,我猜你不是很喜欢他。”

忍足对史努比没太多的感觉,但他觉得自己会被史努比骚扰,他向来不擅长应对这样的人,情绪太浓烈、咋咋唬唬的总是不行,但是迹部这样的就刚刚好。

所以他还是喜欢迹部,两个人去水世界就着夜色看了一场特技表演,观众配合默契,呼声极高,设定好的火焰炸来炸去,忍足说好像在当电影拍摄场的旁观者,迹部问他这算是你的哪门子梦想,忍足说不是梦想,就是这么觉得而已。

他还是想当医生,可能哪天做不动医生了,就去写点东西,拍点什么,和迹部在一起,大概永远不用担心没事做,他还把这些话和迹部讲了,夜里冷风阵阵,两个人吃着热狗就走向任天堂区,穿越长长的水管,所见的天地完全不像是真实的世界,忍足说从前玩过一阵子,后来就没再玩了,他是索尼派,觉得任天堂太小儿科了。迹部看着那冒出的金币,不断吞食的花草,旋转的龟壳,问忍足那个带有问号的箱子是不是能发出声音,他走过去,身量太高了,不得不蹲了下来,他蹲着,拍了拍,声音把他吓了一跳,那段经典的主题曲,大概谁都听过,忍足最不能把握的就是迹部听没听过。

他和迹部进入库巴的城堡里戴上头盔和护目镜,全息的计分系统就在眼底转悠,迹部把着方向盘,忍足也不甘示弱,你来我往,明争暗斗,比了个气喘吁吁,下车的时候忍足还问迹部干嘛要这么认真,迹部叉着腰说胜利只能属于本大爷,忍足举起双手,苦兮兮地说还是这个喜欢华丽的家伙啊,一点变化也没有。

一出门,天色暗的更深,马里奥园区的爆米花桶是会发光的星星,迹部觉得有点傻傻的,他说他本身就是光彩照人的,不需要星星夺走他的光芒,忍足说现在是黑夜,不是白天,园区外摆放着一堆悬浮着云朵的婴儿车,水管道还在唱着滴滴答答的主题曲,迹部插着兜脚步快了些,学着国中时期的样子伸长手臂打了个响指,打完还要扭过来朝他笑,就说那就让它变成白天。

这话说得要多自然有多自然,自然到忍足都觉得他是在搞笑,但他还是想起了全国大赛前他丢下的那捧玫瑰,漫天的玫瑰飘散在眼前,而自己在乎的,深情望向的,却只有迹部一个人。

从usj回到京都,他们睡到第二天十二点半才缓慢转醒,忍足说这段旅程简直是和懒惰并肩同行,迹部埋头苦睡,用脚踹了踹忍足,捏了捏被子,但不出一会儿,他又精神焕发,毫无副作用的把忍足从被窝里扯起来,问他要起了早餐。

忍足说冰箱里有昨晚买到的三明治,迹部朝他语调上扬的啊嗯了一声,嘴巴倒是勾成了个弧度,但总归不是愉快的样子。忍足被他看的也有点心里幽幽的,只好顶着低血压慢慢地爬起来,还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说,那我帮你煎一下?迹部觉得他看起来像是被丢进热水里煎了一晚上的、无法闭眼的青箭鱼,凄惨、消瘦还写满了被压榨的可怜。

这早餐加午餐还是迹部自己进厨房做的,他常吃的西洋菜比较多,照着菜谱和现有材料发挥,只能勉强满足口腹之欲,他摘下忍足父亲买的毛茸茸的围裙,把试汤勺刚放下,就发现忍足还在那坐怀不乱地僵硬着,眼睛无神,动作迟钝,脑子发懵,迹部提声喊他,忍足也没反应,迟疑了半天,才垂着脑袋狂捏鼻梁。难道是头不舒服?迹部警觉一怔,快步走过去,俯下身刚要查看情况,就被忍足搂着拉回了床上。

“再睡一会儿呀,小景。”他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好声好气地讨饶道,用被子裹着迹部不松手。迹部习惯性地把手缠到他的脖子上,腿也贴了过去,对着他的耳朵就说一句不行。他捏着忍足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看起来就像是能刺瞎深海鱼的太阳罗刹,忍足被他扎得魂不守舍,扭动着又往被子里钻,迹部不甘示弱,跟着他一起钻,从后面搂住他死死不放手,这么你死我活的一来二去,动静居然小了许多,窗外的光线并不算明朗,风声盖过了说话声,忍足又趁机搂着迹部睡了一会儿,这才不得不起床面对迹部大人亲自掌勺的这份殊荣。

直到下午三点半,他们才磨磨蹭蹭地出了门,天空果然下起了雨,乌云从房子缝隙间压压袭来,雨点变密变大,声势浩大的如倾盆掉水,忍足连忙回去拿了一把大一点的伞,还说如果要是这样跨年的话,神明大人都要被雨浇透了。

这有三层楼高的铁台阶果然遇到极端天气,就会变得更加危险,迹部看着都皱紧了眉头,并未多话,忍足很担心他摔下去,就说让他先走,自己拿着伞在后面跟着打,这楼梯他们就下了有两分钟,没想到刚拐入住宅区外的巷口,风雨相依加持,一走到面对着京大钟塔的吉田本町路上,就被刮了一脸水,衣服湿了一半,眉毛也在淌雨,好不容易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京大正门车站,原定等的那辆车却不翼而飞,足足迟了三十分钟才到达站点。

迹部盯着隔了三站远就会提醒行程的路标台,问忍足说你在京都待过多久,忍足说一个月,但一个月已经能摸清整个京都了。京都不是什么大城市,也不宽阔,交通单一,线路总会重复,他说那一个月里雨下的很大,他经常带着伞去找书店和点心店,一路上还有红叶点缀,不失为一道美景。

京都没有发生改变,改变的只是游客的心境。晚上六点半,忍足订了一家料理亭的包厢,不是什么高级餐厅,他们来得早,餐厅在四条小巷中,需要绕过几个弯弯的窄道,还有一个狭小的寺庙,忍足轻车熟路的很快找到,迹部跟着他穿来穿去,惊讶他是怎么记住这种地方的。

“我喜欢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散步,也喜欢坐在长椅上观察人类。我经常去这种地方,见过很多漏雨的书店、长在花圃里的饭店,躺在cd机上的咖啡店。”

忍足确认好预约信息后,还跟着店员回头朝迹部一笑,说自己在东京也喜欢住在这种小店铺多的地方啊。迹部知道忍足家住在目黑附近,后来才知道他是从南青山搬出来的。

他住过一阵子塔楼,升上高中后又搬了回去,说爸妈房间交给他自己处理,就觉得回去也无所谓了。这种放养思维,在那个年代也不算很少见,迹部都有些记不起他们国中时的样子了,那种生长半额期的未完成体,在如今只能算是一种孩提时代的烦恼,根本不值得一提。但在那时,这无疑也是种天大的痛苦,什么谁给谁送情人巧克力啦,谁给谁告白啦,还有谁和谁在一起还分手了,谁和谁去酒店了等等等。

迹部在当年本就不是那种关注身边人情感问题的人,他每天忙成了规律,逐渐地也不再有人打扰他的常规生活,他的生活变成了学习、工作、网球和休息,身边的人也就留下了桦地和忍足。可是忍足和桦地并不同,迹部逐渐发现,忍足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把控的存在,他的出现和消失都是难以预料,距离把控也摇摆不定,他便也跟着同等程度地回敬着,到了快毕业的时候,他们开始交往,开始吵架,开始在红绿灯前面抛下对方跑过去,开始隔着马路插着兜,一言不发地对着相望。

“你这个笨蛋!蠢货!白痴!”

“烦死了,别说了,都闭嘴!”

明明隔了很远,根本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但脑子里却永远有着对方的声音在大喊大叫,在控诉冷落,在控诉茫然,还在控诉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未来。

在年少的时候,总觉得感情上有一点小差错就会死掉,痛苦久了就要碎成很多部分,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严重,一切都是因为太过在乎,有没有经验去解决,只好任由着感情发泄,伤害他人,损害自己。迹部脱下外套,他们跟着店员走进了包厢的长廊,京都的门栏比东京的还低些,忍足还提醒他别被碰了头,房间里光线很暗,顶光,黑色障子门拦着黑色的壁纸,迹部对这种非高级的料理亭没有经验,就把点餐全权交给了忍足,忍足说京都的豆腐很有名,问他想要油豆腐还是嫩豆腐,迹部擦了擦手说什么都行。

饭吃到后半夜,预约的客人多了起来,两边开始吵嚷着敬酒、谈笑,多数是联谊或是公司的酒会,吵嚷的不行,虽说从前开庆功宴的时候,大家也一派闹腾,但成年的这近十年,早已过了那样的年头。那激动的谈笑声、酒杯碰撞声,甚至是呕吐声都混在一起,四面八点,说不清是挤压还是排山倒海,忍足晃晃手里的酒,说还是不对胃口对吗,迹部吃得很少,这里的菜量本就不大,两个人有的没的聊了几句,迹部就穿起衣服,提议要走。

这家店出门就是四条通路,彼时已经人影憧憧,他们在饭店磨了两小时左右,雨又下起来了,游客挤满了两排的商业街,半下午时遇到的穿着和服的女人们少了,多了些穿着羽绒马甲、绑着高马尾,甚至是举着摄像机的人们。

八坂神社位于东山区祇园,供奉着素戋呜尊、奇稻田姫命与八柱御子神,顺着186市道朝东行,一路穿过弥生小路与神信通路,正好能看到雨滴落到鸭江。京都天气发潮,风中含着水汽,迹部想吃甜的,过桥前正好有一家铜锣烧店在等着出锅,两个人打着伞,去了队尾,没排了一会就等到了。

忍足要了红豆馅,买了鸣门金时馅的给了迹部,名字虽取得长,其实是红薯的别称,得名于德岛的著名景点鸣门漩涡。这鲷鱼烧外皮脆,内里甜,因新鲜出炉,显得更脆更甜,迹部凑过去咬了忍足的一口,说还是很甜,忍足没咬他的,也凑过去很快的和他亲了一下,风小、雨大、人多,没人注意他们,迹部被亲开心了,扣着忍足的腰打算用力反击,他扯过忍足的领口,把嘴巴又凑过去又啃又亲,两个人亲了个不亦乐乎,这才都满面通红的松开了对方。

雨便也在这时悄然停了,知恩院八点半有着敲钟的队伍,只要顺着八坂神社西塔楼一路往上,就能遇上等待着新年参拜的人群。京都的雨在夜里见不到云,走走停停的,忍足把伞挂在手腕上,也没有撑起来,他和迹部寻觅一圈,只求了张青龙朱印夹在朱印账里,迹部坐到了被雨滴打湿一点的座椅上吃忍足买来的关东煮,嚼着那沾满汤汁的白萝卜,他没有这样的记忆,更没有这样的体验,莫名的幸福之心 ,此刻不知为何,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喉咙,让他觉得呼吸被挤压,实现也被缩窄,他看到忍足坐到他旁边,拿了个竹签左顾右盼,又站起来说那边有麦芽酒,我们去喝喝看吧。

这就是成年人的特权,围在帐篷的炭火烤炉前,喝上一杯热乎乎的麦芽酒,那些潮湿、阴冷全都被丢到了九霄云外,脸庞逐渐升起暖意,手指也不再僵硬,只是麦芽酒很烫,需要等很久才能喝进肚子里。店家的杯子设计十分有巧思,两边有薄薄圆弧纸线,拼在一起就能连成一个稳定性极高的纸把手,迹部说他们像是在露营,忍足说这才是自己完全没体验过的事情。

十点二十一分,他们离开八坂神社,从后门直穿到知恩院门前,第一轮敲钟已经过去,仍有游客在陆续形成队列,一路上有不少虔诚的香客拿着弯曲的香火不断甩动,迹部抬起头,对忍足说京都的星星是比东京亮,还多的。最亮的那一颗,大概是北极星,忍足跟着迹部的视线望过去,绕过知恩院的人流,走向了更为僻静的一条通路。

他们打算去的平安神宫,是根据旧时的平安京八省院改建的,比起四条商圈一派热闹之景,自从踏上冷泉通,连路灯都变得稀少了起来,冈崎公园的绿植在夜晚深不见底,亭楼寂静一片,没有蝉鸣,更没有鸟叫,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也正是在这时,迹部说很想喝红酒。

这里当然没有迹部常喝的那类红酒,他穿着领子带毛的大衣,实际上也并没有冷到出奇,但酒会暖胃,泡了水果的红酒更甚于此,忍足买了两纸杯的红酒与他干杯,半杯酒下肚,浑身都变得暖融融的。忍足的体温比迹部稍低些,迹部把两杯酒都塞到忍足手里,自己用手暖住忍足的手,问他是不是快到了。

是快到了,他们卡的点钟正好,十一点半多就走到了神宫苑前,这里商贩不多,也许是地方更为宽广的缘故,门楼越恢弘,人便会被衬得渺小。刚一踏入内通路,迹部被卖苹果糖的小贩叫住停下,以试吃为由,怂恿他购买食物,忍足知道这种营销方式对迹部而言并不算什么,问他是否真的想吃。

迹部买了苹果糖,喝了红豆圆子汤,又弯着身子看着卖苹果的老人切裹满糖浆的苹果,他盯着看,张嘴吃,忍足给他拍照,说可以发到sns上说迹部大人第一次吃苹果糖,迹部瞥他,往他嘴里也塞苹果,两个人嘎嘣嘎嘣地吃了一路,走到门堂前,却看到正门无人,仅有保安在无所事事地站着,迹部问是有什么忌讳吗,忍足说没有,迹部打了个响指就往前走,说门开了就是给人走的,没说不行那就是行的意思,忍足跟着他,还没说两句,后面就响起了几声微弱的响指声,陆续有人开始从正门走进,偏门的人反而少了许多。

迹部大笑,对忍足说就是这样对吧,忍足也觉得很好笑,他手里还拎着苹果糖的垃圾,两个人和两个人年轻小孩一样嘻嘻哈哈地笑了半天,忍足刚想说什么就呛了一下,迹部给他拍背,又说前面有垃圾桶了,可以丢垃圾了。

十一点五十九分,他们踏入正殿,厅内后院被纱布遮盖,仅堪堪望到仪式开始时巫女的背影,排队的人群已将平安神宫的台面占满,直直延伸到了庭后。新年来临前夕,人群开始自发式的倒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响亮,随后钟声敲响,各式各样语言的新年快乐被围绕成圈层,恭喜亦或是希望的期许,全都化作祝福,在周遭此起彼伏地呈现出来。

忍足问迹部,“你刚刚与神明许了怎样的愿望?”迹部没讲说出来就不灵了的老话,说是很现实,又很实际的愿望,但是也不太实际。他是一个理想的现实主义者,恰巧忍足也是,他们肩并肩从参拜的人群中掉头回来,去抽了新年第一签,忍足抽到了凶,刚想拉着脸朝迹部哭诉,就差点一个跟头栽下棱台,这里砂石路多,迹部眼疾手快扯了他一下,自己却踩空了,在台阶旁崴到了脚踝。

伤倒是没有伤得很重,就是没有办法走路了,石子割破了一点皮肤,袜子透了点红,血流得不多,忍足皱着眉,苦笑说抽中凶的是我,却是小景受伤吗。迹部坐在台阶上骂他笨蛋,让他别说那种让人讨厌的话,又很快软了语气说快去把凶绑到栏杆上吧。忍足乖乖听话,问神宫医疗队要来了急救包,拉下他的袜子开始消毒,脚腕果然肿了,好在伤口不深,忍足处理完后叹了口气,他还是觉得很挫败,说我们还是坐直升机回去吧。

迹部明显没有这个打算,表情也是那一种如果你敢道歉,我就杀掉你的残酷模样,脚腕就算是扭伤了,他也更颐指气使地要求起了忍足,让他求元日朱印,还让他去帮自己拿签,忍足想把围巾摘下来给迹部垫在屁股底下,还被他给拒绝了。他坐在地上非但没冻得发抖,还对忍足说这里的角度很好,过来看吧。

“在看什么?”

“星星。”迹部说,“很多很多漂亮的星星。”星星不是漫山遍野,而是如此明亮,如果说北极星是一种祥瑞的征兆,那么满天的星空,就连成了一道星河,凌时的京都没有公车,走回近卫通得二十分钟,出租车完全没有人响应,迹部说想吃巧克力香蕉,忍足觉得他是故意的,他买来全都是糖霜的巧克力香蕉递给迹部,终于心情放宽了一点,低着声音问他是想要公主抱吗?

他们走的是不点灯的居民区,凌晨营业的酒吧店有着带着帽子和墨镜的长发老者调酒师,迹部趴在忍足背上,把巧克力香蕉怼到他嘴里说,“不是很甜吗?”忍足觉得自己的凶大概源于此了,他说神明大人叫我谨言慎行,我觉得我也的确该这样做了。说罢,他就咬了一口香蕉,嚼着感觉糖浆在他的口腔里崩裂开,无论是香蕉还是巧克力,都有些混杂不清。迹部就着他咬过的地方继续吃着。“这就是庶民的食物。”他笃定道,只说不评价,趴在忍足背上看星星,看月亮,把脸埋到他的头发上。

忍足突然想起来,这么一路上,这么十几年间,迹部从未对他说过一句喜欢你,爱你,于是他问迹部,借此机会在狭窄的,能闻到水汽和各户院门前植物泥土气的小道上问迹部,“你爱我吗?”迹部吃完了最后一口香蕉,他的嘴巴里都是巧克力的味道,他也没有回答,但是他说,“不是要公主抱吗?”

迹部景吾梦到忍足侑士带着青箭鱼奔跑,好像也不只是奔跑,他记得忍足侑士慌里慌张地从学生会门口跑进来,拉着他冲往超市,说要一起去冰柜里解放生命。青箭鱼是忍足侑士最喜欢吃的鱼,只在关西有,他还曾命人在家里做过几次,不是他最喜欢的类型,只是忍足喜欢。

只是忍足侑士喜欢而已。

迹部景吾是一个很愿意采纳他人意见、满足他人感受的人,本质上不乏为希望他人因此来讨好自己,达成共赢的局面。但是忍足侑士不是这样的人,他会习惯自己与他人家境的不同,接受在一起或者分手,甚至对于什么时候按响的门铃都不意外。

后来迹部景吾发现,他只是一直在原地等他,前进着,却一直在等他。

他们的关系,正像是只游在另一端日本的青箭鱼那样,需要等着人解救,需要等着人拥抱,需要奔跑,甚至是一无所忌地奔跑着。

那天忍足侑士是公主抱着把迹部景吾丢到床上的,他的脸上不算恼怒,更不算生气,也没有一点点害羞,他在喘气,迹部景吾蜷曲着腿在笑,他越笑,忍足侑士脸上的温度就越高,最后他直接趴过去按住了他,堵住了他的嘴。

他们的性爱从不是过分粗暴的类型,温柔中带着极强的、面向对方的占有欲,但这一次,忍足侑士大概是真的有些生气,他一言不发地把嘴贴到迹部的脖子上开始吸他的侧颈,动作富有技巧,迹部被弄得发痒,不一会就难耐地呻吟起来。

他的脚踝还是有些肿疼,太大的动作会行动不便,忍足坏心眼的正是利用了他这一个不小心,把他翻了个身,侧着扯进了怀里。从这开始,一切就变得有那么些不可控了起来。忍足侑士咬他的乳尖,咬他的大腿根,他还非要像迹部胸前真的有什么一样,蹂躏着他的胸部。

捏起又松下,由下又环上,迹部的性器逐渐翘起了脑袋,但还是没能受到宠幸,颤抖着挺立着。忍足拽着迹部的胳膊,手指又朝下往他的穴口打转,扩张只扩张了一点,润滑也全都堆在股缝里,冰冷又黏腻,配合着空调的嗡嗡声,他的脑子也仿佛被电流抽了一刀,霹雳作响着。

他想让忍足塞进去,直接塞,就奋力起身,想靠自己多当了几年运动员的身体素质给忍足一个肘击,但腿刚缠上忍足的腰,就被他惊得要动弹不得起来。他恼羞成怒,却也不敢移动一分,忍足按着他的腰窝,张开手,狠狠地往他白皙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迹部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他不可置信地试图看向忍足,忍足表情沉静,唯有那双金色的狭长双眼,闪着不可撼动的光,他拍了一下还不够,越抽越兴奋,啪啪打了好几下,迹部到第五下脑子才终于清醒了一点,他奋起挣扎,用那受伤的脚折腾来去,还没踹到忍足的下巴,还是被他拽住了,忍足用他那温和的,又没有任何温度的低沉嗓音说我好好给你上的药,还是不要乱蹬了吧。

这种感觉真是奇异到令人害臊,迹部却硬得更加厉害,他蜷起脚趾,发出了难耐的呻吟,接受了忍足爱抚的频率后,还主动往后靠了靠。他的屁股火辣辣的,都不知道是哪儿疼哪儿痒,忍足塞了两根手指在他的后穴里搅动一番,才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掏出了那根长且粗的性器。

他的性器顶端是紫红色的,弧度很大,微微前翘,迹部本想转个身,直接坐进去,谁知忍足又按住了他,说是要给他检查穴口有没有扯伤,对着后穴又用阴茎抽了两下,迹部气得想骂人,什么语言的脏话都说出了口,没骂两句就被忍足从后面掰过脸开始接吻。

他的后庭湿滑,一捅就吞进顶部,迹部疼到张开嘴巴,生理性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就往下淌,忍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才慢慢地露出了一点笑意,他说我爱你。

“这种话···应该···我先说。”

迹部被顶得朝后仰去,又被拉了回来,他的身形越朝后,夹得忍足越紧,忍足冲撞了两下就不得不换了进攻方式,开始温吞抽动,迹部又不满意,扯着他的头发让他继续动,喊着问他不是刚刚很会吗,继续来。

忍足知道他在球场上就是这么挑衅人的,但他今天是真的有些力不从心,迹部太紧了,他很想射,迹部越夹他,他越想要射到迹部嘴里,身体里,所见的每一处。他发现他对迹部是有极强的占有欲的,根本不是多一点少一点的区别,而是开启就没发都没法停下来的折磨之感。于是他又动了起来,故意碾过他体内的那点凸起,迹部高亢地叫了一声,忍足眼疾手快,堵住了他的铃口,继续用小臂框着他的腰,不由分说地操干着。

迹部要被折磨疯了,蓝眼睛开始失焦,金色发翘的头发都有些下低,但他不想松开,更不会低头求忍足,他开始自己找起了角度,自顾自地动了起来。

“你就是想听那句我爱你吗?”

他喘着粗气地问道,明明已经一副要被捅晕的样子,却还是要露出笑容挑衅道。忍足停下了动作,他不明所以地掰过了迹部的脸,凝视了许久才慢慢开口问道:“那么你爱我吗?”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迹部垂下脑袋,吐息了好几次才抬起脑袋,他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沾湿了,但他感觉自己的脸上又滴落了新的泪水,是忍足在哭。

忍足在哭,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从他的窄脸上掉下来,他有时候胡乱擦着,有时候根本没去管,但只有现在,迹部才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些泪水全都滴落到了他的脸上、身上、嘴唇上。拥有小麦色皮肤的男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骨架很大,骨骼像是某种植物的茎脉,精瘦且不易折断,而他那双大手,只要被那稍有些凉的体温触碰过,就会想要更加贴近,更加靠近,更加融入进摇摆着节奏。

但这一切都在此刻停顿了,哭得不成样子的男人像是年少的孩童,他好像瞬间变回了十五岁的样子,把那个时候因为装酷而没有流下的泪水都流干了、流尽了,只是因为一句回答,不是什么得不到的回答,忍足对迹部说,说你爱我吧,小景。

“我爱你。”

迹部景吾说。

“那你会永远地爱我吗?”

忍足侑士问。

“我会永远地爱你。”

迹部景吾搂上他的脖子,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对他说。

忍足侑士没有继续说话了,他开始动了起来,他就那样强烈的,又极度不安的抽动着,但也是极其难以置信的,仿佛得到了货真价实的答案一般的,全然释然地动了起来。

他说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着你,我爱你,我这辈子只想和你结婚,和你谈恋爱,我爱你,我愿意被你一辈子捆在身边,因为我爱你,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我爱你。

只是因为我爱你。

他们换回了面对面的体位,迹部看着忍足从上面边进入他边哭泣的面庞,那英俊且冷酷的脸,就这样变得火热还不堪一击起来,他的眼睛里满含泪水,耳朵通红,头发乱成一团,但他还是那么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脖子也好看,从头到脚都好看,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他看着忍足侑士因高潮而涨红的脸,微微闭起的眼睛和喘息的嘴巴,他忍不住去吻,忍不住告诉他射进来,全都射进我的体内。他们就这样做了两次还是三次,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想抱着对方继续,次数还在增多,没分开一会儿立马便重新缠绕了回去。忍足起床喝水的时候说这像是一场梦中梦,像是《楚门的世界》,迹部趴在被窝里翻照片,他拍了许多忍足侑士高潮时的表情,和他说好久没见你这么爽过了,是喜欢对本大爷更强硬一点吗?

忍足有些害臊,他快步躺回床上,拿被子卷住迹部,不甘示弱地对他说小景不也是很爽吗,他爽得要命,迹部见状,立刻把腿缠了上去,张开嘴巴咬忍足的脖子,用下体蹭了蹭忍足的腰,他们又开始接吻、做爱、一起睡觉、一起吃饭、终于一起迎来了新年的黎明。

在去往私人机场的直升机里,迹部才突然想起问忍足要自己没拿到的新年签这件事,忍足刚吃完晕机药,正在干呕,他的恐高症时隔多年又卷土重来,说是好久没坐直升机的缘故,没说两句话又开始犯恶心,只得指着口袋说就在里面,让迹部自己去拿一下。

迹部对着他的身子左摸又摸,终于在内兜里找到了那张小小的纸,他还安抚似地顺了顺忍足的背,这才展开了签文。

是大吉,迹部说道,忍足抬起脑袋,他觉得一阵眩晕,云层就这样与他们擦肩而过,天气灿烂,晴空万里,忍足乘机提要求,说我想养三只蓝猫,迹部笑了,他拿起了手机拨了个号码,凑过来亲了他一下说,我们还是先办一场像样的婚礼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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