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蒂超人/Linga Heroine

批历25年4月15日 夜

“伽梨子，不睡吗。”

难波伽梨子来到了事务所的天台，而万千鹤手里捧着热可可，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奇怪。

“沙发睡着不舒服，今天我也睡够了。”

实际上，她的心里乱成一团，裆中咖喱也沉默不语，就好像他从来不会说话，为了不让自己在感到寂寞时陷入诡异的臆想中，她急迫地想与人交流。

“那反正今天天气也不错，过来坐坐？”

万千鹤拍了拍身边的坐垫。

“好像预料到我会来啊？”

彻底坐下的时候，伽梨子叹了口气。

沉默，在她的叹气之后，两人间筑起了了高高的沉默，伽梨子偷偷瞥了两眼万千鹤的侧颜，只见他嘴角微微上钩，摘下眼镜的他，浑浊的眼里也倒映出星辰的几分璀璨。

这里算是八勾市的外围近郊，比起上城区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霓光不息，女餍街楼房都很矮小，夜晚也像胎内一样黑暗静谧。

“千鹤先生。”

“嗯？”

沉默轰然倒塌。

“你有喜欢的人吗？”

“诶，突然就和刚认识的人谈起恋爱话题了，现在的孩子很会聊天嘛？”

“不是啦！呃——”伽梨子连带着头发揉了揉头皮，“好吧，是说我，也就不说我有个朋友了……我有个喜欢的人。”

“嗯，然后呢？”

万千鹤静下心来倾听。

“然后…我找不到她了，她昨晚应该在我家里，然后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没有记忆，我找不到她了。”

伽梨子手顺下来揉着太阳穴，她想着记忆中的李双瓴，嘴角开始不由自主地抽动，即使在克制，她此时也无可奈何地流露出了自己的软弱。但是身旁的人却让自己很放心，或许是自己遭遇的情况所致，自己太过不安——伽梨子在心里的某处留着一处冷静思考的空余。

“我就记得一个长着牛角的批湿奴，在我家里，它……”

柔和的蒸汽带着可可的香气涌入了伽梨子的鼻子中，她接过了万千鹤手中的马克杯。

“热可可……”

万千鹤靠过来，将披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分给伽梨子一半。

“哇，你好暖和！”

伽梨子比万千鹤高上半头，刚好裹住万千鹤的毯子，分给伽梨子就显得捉襟见肘了，好在，伽梨子的体温此时骤然升高。

“抬头看，伽梨子。”

西南方的天空中，群星散落，循着万千鹤的指引，伽梨子才第一次认识了头顶的这片星空，以往在城市中，就算抬头，她也只能看到相对灯光而言的暗空。

“看，那是轩辕十四，狮子座中最亮的一颗，那边是北斗七星，勺柄末端的摇光星，从她开始，以轩辕十四为圆心画弧。”

“……有一个，亮点儿的。”

伽梨子的视线在星之弧的行进道路上碰到了节点。

“那是大角星，继续画下去，就是角宿一，春季大曲线完成了。”

“……”

称不上是壮丽的夜空，但这幅样子至少已存在了上万年，在智人牙牙学语之时就挂在头顶，静静地直到现在，被恰好相遇的两人看着，在其中是否有命运作祟牵线呢？

伽梨子昂起头颅，星辉打湿了她的面颊，此情此景触动到了她内心不可道明的某部分，“诶……”，她抿了一口热可可，她尝不出味道，但心里却有了一丝甜。

“……伽梨子，其实我一直都想当一个宇航员。”

“芋航员？”

伽梨子在脑中描绘了一艘把芋头挖空做成的船，听上去美味程度类似童话里的糖果屋。

“啊，哦对，现在的孩子已经不知道这个了，宇航员就是能上太空的人。”

“还有这种事！好厉害！”

“嗯，是很厉害，可惜我或许实现不了这个梦想了，就像春季大曲线只能是曲线而不能成为完整的圆一样。”

“……不会的，”伽梨子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双瓴……我喜欢的人和我说过，其实看不到星星的部分也有很多星星存在着，只是我们凑得不够近所以看不到，如果真有能上太空的宇航员，那他们说不定就可以画出春季大圆环了。”

万千鹤有些诧异地看着伽梨子，发现少女的双眼中倒映着细碎的闪光，与他浑浊的眸子截然不同。

“等眼前事了结了，我们一起成为那个什么宇航员吧？我也开始感兴趣了！”

“……不错的提议。”

“不，不是提议，是约好了，是承诺。”

伽梨子想着，自己今后要在可以定下承诺的时候尽早定下，免得再生新的后悔。

“我会带千鹤先生去宇宙的，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去，我有预感说不定那一天会很快到来。”

她的心跳隆隆如鼓。

“伽梨子……”万千鹤笑了，“那我也承诺，你说的那只长着牛角的批湿奴，我会送到你面前的，到时候，请让我看着你的变身。”

“啊，这当然……”伽梨子脑筋一抽，停顿一下后大声拒绝，“这个还是别看了！”

“？”

第七回 谁懂一个不想上学的人铁定不喜欢修炼剧情啊？

批历25年4月17日

“哦吼，你就是那个小姑娘？”“发育得还不错嘛，好身板！”“喂，和我打一架！”“你差不多得了，训练完还有任务要出！”

废弃地铁站下的原批基地训练场中，一些好事吵嚷的原批成员围着伽梨子，使她就像被扔在动物园海豹馆里的皮球一样被顶来顶去，伽梨子不禁感到有些晕眩。

“够了大家，各干各的去啦！”

梅梅推着轮椅撞开人群，不过实际上撞开人群的是轮椅上蕾薇雅的寒气。

“难波，”蕾薇雅扶了扶椭圆状的旧眼镜，现在她的脸没有昨天那么畸形，竟然可以戴上整副而不是单片眼镜了，“今天由我来教导你认识批湿奴，以及你自身的情况。在这里进行，也说明会有一些肢体上的教导。”

“诶，肢体教导。”

伽梨子一下子竖起了汗毛，两股战战，几欲变身。她对不熟的人可以做到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竖起中指，但熟络之后又会觉得蕾薇雅这样的严师非常可怕。

“不用变身，难波。”

其他人等散去做自己的事后，蕾薇雅从轮椅把手里抽出折叠拐杖，拐杖自动与她的右手绑在一起，接着，她在梅梅的搀扶下离开了轮椅，站定了身形。

伽梨子看着她的动作目瞪口呆，难以想象昨天被这样行动不便好像中风康复期的老阿姨压制住了——其实经过和蜂批以及菠萝批的两场战斗，她对自己的强度还是有了那么一点自信的。

“批湿奴的能力，大致可以分为五系：强化系、变化系、放出系、寄生系、养成系，有关这方面的概念，详细的你可以去3楼的资料室看《批湿奴对策论》和《批湿奴分类学》的对应章节。”

“今天我要教你战斗的技巧，也就是对批通用格斗术·极霸拳。我的身体虽然还有些不便，但只是教导还是可以做到的。”

“什么，鸡巴拳？”

伽梨子差点没憋住笑。只是战斗的话，她只要会撸会喷就够了，根本不想学这种疑似猥亵的莫名其妙拳法。

“是极霸拳啦，伽梨子姐姐！”

梅梅在一旁很用力地做着口型，虽然没有把如上一句话说出声音来，但也让伽梨子意识到现在不是能笑的时候。

“……你说的也没错，难波，所谓极霸拳，便是由‘变成鸡巴才能战胜批’这一理念出发而最终成形的拳法。而适用者，往往是体内湿批因子浓度较高的人。”

“那我可不觉得我能学好啊？”

昨日与蕾薇雅的战斗后，伽梨子便接受了原批全方位的身体检查，结果上来说，除了十分健康且还在成长期，她常态时与普通人别无二致，尤其是湿批因子浓度可以说是几乎为零。

“极霸拳叁式·拂尘鞭。”

以拄着拐杖的人不可能做到的动作，蕾薇雅甩动左臂，指尖在伽梨子的腹前超越了音速。炸裂开来的冲击在把伽梨子抛到训练场的另一头后才让她感觉到脑中轰鸣。

“喀啊！”

可以说是没来得及防备，受了这一下的伽梨子只能抱着剧痛的肚子打滚。

“零件还完整呢，了不起，若果真是普通人……”

梅梅不知何时已退到了一边，捂着耳朵暗叹道。

“极霸拳的原理和批湿奴的动作应是相同的，但以人类之躯想要发挥出批湿奴的力量，必须要更深刻地去理解。”

蕾薇雅拄着拐杖，倾着身子靠近抱紧肚子跪在地上呕吐的伽梨子。

“啊啊啊，这么一回事，更深刻的理解，挨打是吧！再说，这哪是身体不便的人我操嘎啊啊啊啊——！”

伽梨子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而疼痛减缓后也只想骂娘。

“难波的悟性相当好，”蕾薇雅思忖着，“不，或许不能说是悟性，据天上报告，她昨天将广释菠萝批的能力复现了，仅仅只是看到过……或者说遭受其攻击，就能够在无意识中习得技能,是有着这么一种能力吗……难不成是神话系……”

“起来，继续。”

“暂停，暂停……”

“起来。”

大修女的指示不容置疑。

——当天，伽梨子吃下了：

极霸拳·壹式·连·冲桩×100

极霸拳·叁式·拂尘鞭×40

极霸拳·伍式·冠状钩×10

极霸拳·七式·批杀斜塔×3

极霸拳·一拾一式·×银样辣枪头×11

…………

“了不起。”

蕾薇雅满身是汗，体力不支、脚步些许不稳地坐回了梅梅推来的轮椅之中。

“…………”

在形态上可以说尚且还完好无损的伽梨子，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肢体完整内脏安好，不是说不想动弹，而是头部以下都没有了知觉。

“太离谱了吧，她那都是什么动作，我也不是没有试着躲避或者反击，结果除了被揍就是碰不到她，连想拔出咖喱变身都做不到……那轮椅能不能给我坐坐啊？！”

几乎是只能在大脑中挤出处理痛觉以外的些微空间来做到思考，伽梨子这次真的是吃了人生中最大的痛，哪 怕是分娩估计也不过如此。不过之后她就会对自己的耐打程度瞠目了。

“吃了蕾薇雅嬷嬷那么多拳招，哪怕有九个批也得碎成渣才对……”

梅梅在心里怀疑伽梨子是从搞笑漫画里穿越来的。

“放着不管也能恢复的吧，难波，你慢慢来。”

撂下这么一句话，梅梅便推着蕾薇雅离去了。

“真是服了！刚刚开始揍我的时候咋就不慢慢来！”伽梨子只能无声抗议，“如果能变身的话……”

“算了吧，伽梨子，”咖喱这时候才在伽梨子的脑子里开了口，“那个人的经验和技巧毫无疑问是宗师级别，要用跳蛋打比方的话，你的振幅或许更强，但能灵活运用漏电的她更是能令人高潮迭起。”

“这都什么破比方！！”

但是没过两个小时，伽梨子就逐渐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能艰难地爬起来了。

“不过也好在没变身，衣服保住了……”

训练场毕竟还有其他人在，虽说习惯了裸奔，但被那么多人看裸体，对现在的伽梨子而言还是有些超过。修整片刻，伽梨子便赶去了3楼的资料室——她对蕾薇雅所讲的批湿奴分类也有不小的好奇。

伽梨子来到了空荡荡的资料室，找到蕾薇雅所说的两本书，选了个灯光好的位置翻看起来。

批湿奴的分类，既有仿照一般生物分类的方法，对批根据其形态与功能进行分类，也有比较抽象的根据批的能力进行面板上的分类，即五系分类法：

①强化系，基础三系之一，即在相对于原先人类基础上的运动、感官等肉体能力的强化；

②变化系，基础三系之一，即基于人类原身基础上的形态变化；

③放出系，基础三系之一，有关于生成与排泄的能力；

④寄生系，能够与其他独立人体融合的能力，如菠萝批；

⑤养成系，简单来说是能够成长的类型。

五系之间又各有关联，但总会有一个“主系”存在，对于与批战斗的人来说，这种分类法能够尽快采取对敌批的相应处理措施——这就是伽梨子在书本中学到的皮毛知识。

一开始，她还是学着双瓴的样子端正坐着看书，但慢慢地，架在桌上的便不是手肘而是叠起来的双脚了。

“可以根据批编号查询批图鉴，我没有这种专门的设备啊……千鹤先生似乎是有一台，到时候问问他好了。”

批湿奴的情报对一般市民严格保密，只有能够连接Bifi的政府特供电子设备能够查询批图鉴。

“唔，手感上是新人吗，也很少看到这本书被翻呢。”

肩膀上传来怪异的触感，伽梨子转过头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她见到的是一位俯身向自己的红发女性，凭“手感”认人的她双眼都被布覆着，很难想象她是怎么靠自己走路的。

“楼莒茼，这里的室长，套用您熟悉的学院思维，就是图书管理员。”

身着类似修女服的宽大袍子，约莫二十代前半的女性自我介绍着，站直了身子，将红色直发撩到耳后，伽梨子这才注意到她的右手长着七根手指。

“怪不得刚刚觉得肩膀上怪怪的……”

伽梨子小声自语，但这句话还是被理所当然耳朵灵敏的楼莒茼听见。

“哦，您是说我的手吗！”

红发女士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文静，但此刻的她活泼得像个小女孩。

“你看，我右手的每个手指头上都有七个批哦！”

楼莒茼把右手掌对向伽梨子，她指头上蠕动的七个批缝在伽梨子眼前十分生动。

“哇，我几乎要相信咖喱你之前说的能靠触觉之类的补足视觉图像这样的蠢话了。”

伽梨子不是特别震惊地和脑子里的咖喱声音对话，毕竟楼莒茼和之前的蕾薇雅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屌见大批。

“我早就说了……等等，蠢话？！”

大叔气鼓鼓。

“咳咳，”楼莒茼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抱歉，清点资料的时候没有摸到那两本入门级的批书，好奇过来看看，果真是您。”

“果真？”

“是的，千鹤先生嘱托我对您进行教导。”

说着“教导”二字，楼莒茼将一本书递给了伽梨子。

“《永生往世书》？”

这本书流传近百年，其著者是被冠以“先知”“圣者”这一类称呼的传说中人——波西·波。

“是的，相信您已经了解了批湿奴的五大系，但还有些批湿奴拥有的抽象能力，是没法用人类能够理解的物理法则解释的，而拥有这些能力的批湿奴，往往在这本书中有着……”

红发的女士越说越兴奋，资料阅览室中的灯光似乎是因为老旧而闪烁，伽梨子从光影之间看到了楼莒茼双颊渐起的潮红、嗅到了从她身上散发的潮湿而甜腻的花香。

“啊啊……不行了，失礼，不，我受不了了！”

透明、质感少许粘稠的汁液从楼莒茼的眼罩下隙漏出，令伽梨子有端怀疑眼罩的下面不是失明的双眼，而是一道横着的大批。红色带鳞的长尾从红发女人的袍子下钻出，强而有力地将伽梨子缠在椅子上，而楼莒茼自己则面朝伽梨子，坐在其大腿上，长着七指的右手向下方探去。

“哈，哈……到底是多么一番宏伟的……”

楼莒茼的喘气、呻吟、嘟囔混为一体，看上去已陷入诡异的狂热状态。

“等等，楼小姐，初次见面这不合适吧……教导？教导呢？！哇——你不要掂他呀!!!”

教导怕是要只剩导了。

“我怎么立起来了？！”

咖喱震惊，而难波伽梨子，危机之中难掩兴奋！

蒂蒂超人 第七回 · 完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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