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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喜多] Path Homotopy,5

小说:孤独摇滚删减短篇合集 2025-09-01 07:51 5hhhhh 3470 ℃

Pass.3 存在之意

“咚,咚……”用带有缺口的指甲握着拨片,漫不经心地演奏着旋律,心里却停不下来去思索前几日的事情。好像我的眼前既没有琴弦,也没有喜多同学,只有我脑内交织在一起混沌一片的文字。

总会在弹吉他的时候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即使在舞台上好像也对台下的观众熟视无睹,小虹夏如是说过。但有时如此沉浸,并不意味着我专注于音乐。在某些心情糟糕的时候,借吉他去遗忘心事也是一种选择。

把家教变成我个人心情的缓和时间,这对喜多同学并不负责……但是……抱歉。

分外异常的目光,来源于背着吉他的身前人,似乎不仅仅是注意着我身前的吉他,而是观察着我整个人的一举一动。在我实在难以忍受被如此注视的目光,脱力一般地停下了拨弦的手指后,喜多同学率先开口了:

“后藤老师?”

“啊,我在。”

“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不,没有……”

“我看你的手一直在抖,也不是很能专注的样子。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吗?”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的不安。但眼前人不一样,她之于我而言只是学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只是一个借我之手要走得更远的过客。我不能把我的这份压力施加于她之上,毕竟我再怎么样,也得有一个老师的样子吧。

可我此时却感到一时语塞了,毕竟从第一节课我就坦白了自己“对α的信息素已经没有感觉”这样的话。生理原因无论如何都没法为我圆场,索性继续隐瞒,早日结束今天的家教吧。

“今天,确实有点不在状态啊……”放下了拨片,我垂目沉思。缓和着不流露出太多失落的表情,继续说道:“也许今天不适合教学吧。”

“这……后藤老师,是有什么心事吗?”

眼前的少女用着沉稳的目光注视着我,仿佛要从我的眼睛后面看出些什么。那双黄绿色之下所隐藏着的,是超越了那个年龄的沉稳。

心虚让我回避了这种目光。第二性别会对人的性格或多或少有影响,在极少数情况才会得以显现。这是我从某处得来的知识。我想那种目光某种意义上,也是α对Ω才会流露出的吧?

“也没有。那个,今天就暂且如此吧。是我准备不足,耽误喜多同学的时间了,这次的钱就不收了,今天的课改日补上也可以的。”

我站起身,想要收起吉他离开。可喜多同学仍旧保持着那种目光。越是如此,我心底的不安就会多上一分,直到想要离开卧室的那时,红发少女挡在了我身前也是理所应当的结果。

“抱歉,后藤老师。请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这种事……”我刚刚想开口解释,她却早有所料。

“我知道我年龄还小,也许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也请说出口,总是藏在心里不会好受的。把心事当成讲给我的故事听也可以哦。”

就像那日写给我的便利贴一样,很亲切,很认真,也不失礼貌。从这样的少女身上流露出如此善意似乎只是理所应当之事。而仅仅是这种善意,就像曾经在小虹夏那里见到过的一样,已经到了让我于心不安的地步了。

眼前的少女一定是一个奇异的存在,今后到底还会展现出多少的奇异性呢?

无奈之下我回到了床边,整理好思绪。将那些封存在心中的事一一道出。

……

就像我期待着从吉他英雄的账号上收获来自他人的评论一样,有关乐队的留言对我而言同样重要。

恶评之类的东西是在所难免的。时至今日,不论是对队员个人还是对乐队的质疑从未消失。特别是在乐队低沉的这段时期,已经成为每隔一段时间的常态了。

我和前辈们一样,对恶评是不那么在意的。毕竟我已经二十岁了,再怎么样在意外人的目光,我也清楚我没法让所有人满足的事实。若要有人说我在舞台上吉他弹得烂,也会促使我去继续努力练习。

是如此,努力可以改变许多事。可偏偏我的心结总是被无法改变的命运扼住的那一块。

昨日,我同往日一样在Starry打工,又一次少有地见到了小虹夏和凉学姐同时在的身影。但还来不及我为之高兴,先一步震慑我的是两人的争吵。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波奇看到这个!”

“必须让她看到,否则我们怎么知道她的想法?”

争吵的焦点在于我?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环视四周,店长也分毫没有要劝架的意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尽快过去。

这势头很凶,分毫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话题的中心在于我。乐队已经如此,我希望我不会成为两位前辈关系破裂的导火索。

“两位!请先等一下!”

“现在小波奇就在这里,我们争论有什么用?问她的意见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怎么问她的意见?难道就问她想不想看手机?和直接告诉她答案有什么区别?”

“请停下!”

我用力分开了针锋相对的二人,尽管她们仍旧不服输地看着对方。兴许是因为见我在中间阻挡,也开始努力平复着情绪。充斥着吵架声的Starry恢复了安静,在我砰砰的心跳之中,两位前辈也分别开口了。

“波奇,下一场Live的新歌我准备好了。”

“啊,好……”突如其来的话题改变让我一头雾水,紧接着才被小虹夏接上。

“编曲已经完成了,小波奇只要努力弹吉他就好了。我原本这样说着。凉不同意,她说一定还要让小波奇写歌词,如果可以甚至要让小波奇唱出来。”

“唱出来?!让我?!”

如果我此刻能看到自己的状态,那么我的呆毛一定是挺立的。让我在舞台上唱歌?这对我而言难度未免太大了吧?!

“是的,波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主唱,既然歌词是你写的,我认为最适合做主唱的人只有你。”不容置喙,神色也咄咄逼人,这是凉学姐少有的不给我留余地的话。

“可,可是……即使这样……那么多的歌曲……”

“我知道你觉得太困难。你能学会多少,我们就表演几首歌。”

这种无异于赶鸭子上架的行为简直就是对我的致命一扼。可凉学姐容不得商量的表情让我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不行!宁可全部单纯弹奏,也不能逼迫小波奇做自己做不到的事!”

“那你要她知道这个吗?”凉学姐把手机屏幕对着小虹夏看。

“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明明只需要和最初一样就可以了!”

尽管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引爆了两位前辈,但我一定清楚,手机上的话一定是指向我的。这种混乱的局面除了让我亲自承担以外没有任何解决方法。

“手机上是什么?”我如是问着。

“别在意!小波奇!就当这是我们的事情。”

“虹夏!”

凉学姐所发出的声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响亮,将气势不输于她的小虹夏震在了原地。

“你还要让波奇躲在你身后到什么时候去?”

“即便如此……”

“她自己也很想走出来看看啊!”

颠覆我以往认知的凉学姐用着我从未见过的激动道出了我最想说的话,而我给予小虹夏的眼神则代表了我的观点。最终,在小虹夏泄了气一样服从的表情下,手机屏幕转向了我。

“结束乐队要有新Live了?没有新的主唱?但如果这样的话,以前吉他手写得歌词不就全部作废了吗?”

我抬起头来,用僵硬的表情对这个评论回以我为之恐惧的事实。

凉学姐神色凝重,小虹夏只是叹息,放下了手机的我连连退后,说不出一句话来。死一般地寂静充斥在刚刚还吵闹不已的Starry里,如同刀片一般,一点点割裂着我脆弱不已的意志。

找不到新的主唱,那我曾经付出的努力不就真的白费了吗?我之于乐队,到底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垂头之时,是凉学姐走到了我的身侧:

“波奇。虹夏说得也没错,他人的观点并不是最重要的。现在选择权交予你,无论结果怎样,我和虹夏都会支持你。但是……”

“……?”

“一定要记住,你自己的路,由你自己决定。”

有选择的余地吗?

那条留言的指向性已经很明确了,唱不出的歌词与作废无异,在我们找到主唱之前永远如此。

我真的能决定自己的道路吗?人们又真的能选择自己的道路吗?难道每个人的道路不是生来就被决定好的吗?

那散会的一路上我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可始终得不到答案。

……

在心事随着言语而逐渐落地,接过喜多同学递来的水杯,喝下以后大脑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果然心事在说出口以后会释然许多,尽管不确定眼前的高中生少女能否听懂我所说的话,但就我心而言,至少也是一种倾诉的方式。

真差劲啊,明明对方还是个学生,我反倒像个小孩子一样了。这些年来自认为的这些成长到底也还是不够撑起自己想要追上的事物啊。

“啊……缺少主唱啊……我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呢。”

喜多同学无奈地笑着。手捧水杯的她也坐在我的身边,好似与我相知甚久的朋友一般。

“第一次?”

“是哦。之前只是听了你们乐队的歌,没想到现在那位主唱已经退出了啊。”

“嗯……”

伤心往事只是提及就略过。她似乎也很懂我的心情,在其上并没有停留太久。

“后藤老师的烦恼,在我看来好像没有那么难以理解……其实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歌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当我转过头与她对视的时候,我对上了她平静而又自然的笑。

“还在上学的那时候我也很喜欢唱歌,所以也会经常被朋友们拉去KTV里,总是被人起哄去唱当时流行的歌曲之类的啦。”

果然在上学时也是朋友众多的社交达人吗?喜多同学在这方面已经胜过高中时的我太多了啊……

“所以那时也会为了这种事去跟进当时的流行音乐,哪怕歌词都读不懂也会先学着唱。时间长了,也就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歌唱了。好像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都不是为了自己的,毕竟连自己都理解不了这些歌词的用意呀。”

“啊……难怪之前在教你弹曲子的时候你有意地避开了情歌呢。”我如是碎碎念着,这才逐渐看懂了眼前少女我曾无法理解的那部分。

“其实呀,后藤老师的歌词,我很喜欢。包括之前私下在听的时候也总觉得里面藏着很多很多事……尽管我也不敢说我能看懂啦——那么,后藤老师,要听听看吗?”

“什么?”

“用我的歌声,去唱你的歌。”

眼前十七岁的少女在我不经意间走到了比我要前面很多的位置。在我彷徨之时,从我的上方伸出了一只手。

“当,当然可以!”我如是回答。

“那么,也请后藤老师为我伴奏吧。”

她清了清嗓子,随后轻轻哼起了前奏的旋律。来源于指尖的节拍起伏让我立刻就明白过来。当我重新拿出吉他拨弦的那一刻,纯粹的吉他音将我往日的愿望重新带回,也逐渐融入了眼前少女真诚的歌声。

如今再想来,这首写给我自己的《小さな海》,我落笔成此篇也已经是快一年前的事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喜多同学在唱起这首略带忧郁心情的歌曲之时,与平日我所听到的那种充满活力的声音完全不同。就在这悠然婉转之中,我听到了她努力融入歌词情绪所付出的努力,尽管还很稚嫩,尚且不成型,却也足以传达出我所想要传达的一切了。

我渐渐忘记了自己是在伴奏,思绪竟奇迹般地回到了演奏这首歌的Live上。就在我的心弦搏动到最剧烈的时刻,歌声早已在我不经意之间结束了。

我是被喜多同学摇着肩膀唤醒的。在我放下了吉他以后,看见了她相当无奈地笑着。那双摄魂绿的眼与我如此之近,近到能轻易看出我心中的一切想法。

“啊,抱歉……太入迷了。”我这样说着,“喜多同学的歌声,非常动听。”

“这算是得到了官方的认可了吗?”她轻松地笑了起来,冲淡了刚刚沉重故事所带来的阴郁。

“所以,我觉得呀,即使没有主唱,后藤老师的歌词也一直都是音乐的一部分。现在可能还无法传达,但总有一天,会有新的人帮助你们传达你们的心声的。”

她这样说着,不知何时握住了我的手。我呆呆地凝视着那张脸,那张刚刚还如此沉浸在音乐中传达我心绪的脸,此刻充满了对我的期许。

“偶尔也要相信命运呀。”

“我……我会的!”

我想有时候人就是如此,会因为无法改变命运而悲伤,却又会因为相信命运而重新坚定信念。命运总是裹挟着人,无论前行后退,都与它脱不开关系。

在这个过程中我能做什么?现在已经相当清晰了。

“以及——后藤老师。我不是小孩子啦!”

“诶诶诶?——”

“我们明明也才只差了三岁好吗?还不至于存在代沟什么的吧!”

这也确实……十七岁与二十岁,似乎的确可以算作同一个时代的同一类人。只是这三岁的年龄差实在是有些太过微妙,我既没有身为年长者在上的感受,也没有身为同龄人与她共情的亲近。即使喜多同学这样说了,我也觉得我们的性格差别还是太大了……兴许我错把这些差别当做了年龄的原因去处理了也说不定。

“抱……抱歉……因为实在是不善于和人相处所以……”

“比起这样,我更想和后藤老师做朋友呢。”

朋友?这个概念对我而言太不实际了。对我而言,除了亲人与乐队伙伴以外,我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了。自中学到现在没有任何朋友,面对着喜多同学的这般请求,我很不知所措。

但,如果我把这当做一个开始呢?这是否可以算是长久相处以来进步的证明呢?即使是我这样的人,也能通过吉他结交到朋友吗?

我很开心。

“嗯?怎么忽然笑起来了?”

喜悦在我察觉到的时候先一步从表情上表现出来了,分外奇怪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想要收住已经晚了。最后由我耸了耸肩说了声抱歉后才在喜多同学的笑意中化解掉了,而她偏过去的目光无不表明了她看出了我的心事……把自己几乎没有朋友的事实暴露了。

下面的时间,也许该继续吉他教学了。而正当我想这样做的时候,身边人忽然神色紧绷,捂着嘴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卧室,好像在逃命一般慌张。

“怎么了?!”我站起身问着,但我现在被反关在卧室里了。

喘息,止不住的喘息声,来源于门板之后的少女,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信息素……后藤老师,你的信息素!……”

我慌乱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我刚刚得意忘形到这种地步了吗?但无论如何,喜多同学这种剧烈的反应都是被我信息素击中的最好证明。

赶忙服用了随身携带的抑制剂,刚刚想出门去关心对方,门却先一步打开了,红着脸看着我的喜多同学与刚刚冷静的样子已截然不同,原本只是友善地注视着我的目光,在此刻增添了一份有些锐利的神色。

我咽了咽口水,向后却步几分。

“喜多同学没事吧……?”

“刚刚用过抑制剂了,没关系……今天先到这里吧,后藤老师……”

果然,我Ω的第二性别还是成为了家教的阻碍。我很不甘心,但却无可奈何,想着这个十七岁的α必然是第一次接触Ω的信息素才会乱成这样,能控制到如此地步应该已经用尽了全力……我不能任性,千万不能任性。如是想着的我只好快步离开了喜多的家。

也许今天的我该把心事更多地放在乐队相关的事宜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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