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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祗的女儿(原《神灵的女儿》重润色修正合订本),21

小说: 2025-09-01 07:50 5hhhhh 4520 ℃

“把猎物的肉体撕开,注入毒液,等待着猎物的脂肪皮肉融化成一滩鲜甜可口的原汁脓水,这个过程可真是太美妙了,尤其是品尝你这样可爱的猎物。”

泛着紫黑色光泽的指甲划过正在溶解的伤口,扣起一团脓汁送进那张微微上翘、带着甜美笑容的嘴巴,先前那副温暖人心的模样此刻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恐怖。

“你的味道尝起来真是,太美味了。”

也许是冰冷的雨水,亦或是冰冷的泪水,从白发少女那双堆满了无助与恐惧的红色眼睛里翻涌而出,从眼角溜进了颤抖到无法说出一句完整话语的嘴巴里。

“不……不要!救命……救命……”

“救命?你这个猎物在向我求饶么?”

“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两百年,遥远的亲人,覆灭的国家,记忆深处的一切想走马灯一样闪过帝拉坎的面前,她是至高神陀的利刃,她是天使王国阿莱法的高贵公主、是大御神巫祭的唯一继承者,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完成,她还有无数复仇没有实现,她怎么能就在这片阴暗的树林里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可是,她毫无办法。

“死?不不不,我只会宰杀瞧不上的猎物。”

带着甜美笑容的嘴巴里说出的冰冷话语给颤抖不已的白发少女点燃了一星火焰,那双被恐惧遮蔽的红眼睛里有亮起了生的希望。

“至于像你这样美味的小家伙,我一般会这样处理。”

紫黑色的指尖冲着白发少女的两只脚腕狠狠挥去,在小腿的皮肉上留下了和手臂上一模一样的恐怖伤痕。溃烂、溶解、剧痛紧随而至,喷溅的血液和化成脓汁的血肉成了那双如葱似玉般纤细美腿的结局。崩烂的双腿再也无法撑住身体的重量,残缺的身体砰然摔倒在了浑浊的泥水之中。

手臂上的溃烂伤蔓延到肩膀时逐渐消退,残留的臂骨也最终和脓水一起从身体上脱落,只余下一处任然泛着黑红泡沫的血肉模糊的伤口。疼痛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就连腿上的血肉被啃食溶解的触感都在慢慢远去,就仿佛双腿已经不复存在。她呆呆地躺在泥地里,望着从昏暗的树冠上流淌下来的成串雨水,几乎停滞了思绪。悠久的、高贵的、无数的愿望都在蚀骨的痛楚中化成了雨水中的泡影,变成了她再也没法抓到的虚影,再也没法抵达的幻象。

她哀哀地仰起脖子,想最后迈开脚步挣扎一下,可看到的只有化成白骨的双腿。血肉溃烂停在了腿根,那个蜘蛛怪物用凶猛的毒药溶去了她的双手与双腿,只给她留下了一副动弹不得的躯干。蜘蛛怪物咯咯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伸出那双人类的手和布满绒毛的第一对蛛腿,将近乎昏死的白发少女从泥地里抱起,像举着洋娃娃一般迎着树冠上滴落下来的雨水,将白发少女那副四肢残缺的残躯冲刷干净。

身下的第二对蛛腿则相互磨蹭着搓去了腿尖的泥巴,从圆滚的腹底刮出了一缕缕轻盈半透明的白色物质,宛如轻薄的织物,比划着绕上白发少女残破的身躯。原本的柔软的肌肤在覆上了清透的白丝,又逐渐从半透明变成了纯白,最后凝成了一件紧贴身体的丝衣,将少女的残躯细密地包裹了起来,就连嘴巴与眼睛都没有落下。

雨水浸透的银发被仔细地撩起,柔软坚韧的蜘蛛丝改上了脑袋,遮去了少女那张在惊吓中已然变了形的面庞,只看得到一张隐约印着人脸轮廓的白丝面罩。

在一片紧致到无法挣扎的惨白中,帝拉坎只感觉到自己被倒着拖拽到了空中,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生的希望到头来也只有被剥夺一切的支离破碎。

* * * * * * * *

“因芙蕾小姐,这边这边。”

“你找到她了?在哪儿?”

“看,在这呢。”

“怎、怎么搞成这副模样?软软没和你说明情况么?你不知道她是谁么?”

“知道呀,可是她害怕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声音也美妙极了,所以也就一下子没收住手,稍稍做过头了一点点。”

“你这个家伙……算了,抓到她就行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吧。白月,把她护好,别伤着她了。”

Chapter S5、法迪米娅丝,鲜血的悔恨和艰难的生路

全身各处哀鸣着的酸苦把好不容易才睡着的维塔诺娃生生吵醒。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阖嘴卷舌湿润一下干涩的喉咙,却立刻被舌头中间迸出的一阵扯痛刺得头皮一紧,闭合嘴巴的动作也被牙床后的硬物阻拦,最终只发出了一阵虚弱的呻吟。

她缓缓睁开眼,扬了扬酸痛不堪的脖子,同时为连着脑袋钩住后庭肉穴的肛钩松一松力道。她已经能在穴肉被钢铁撕扯的痛楚中让自己睡着了,只是这种质量极低的睡眠并不能驱散弥漫在她身体里的疲惫。墨蓝色的目光迷茫地望向前方,面前只有一面早就看腻了的青砖墙壁,墙上悬挂着一张硕大的纸卷,借着已经暗淡不堪的矿石灯光,能模糊地看见纸卷上写满她犯下的人神共愤的罪状:

“亵渎诸神;”

“亵渎神座;”

“背弃神道;”

“颠覆神恩;”

“监禁;”

“谋杀;”

“……”

然而这些罪并不是她犯下的。

当她昏昏沉沉地从朝晖庄园女领主的魔咒里重新苏醒过来时,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被关押在由神恩审判庭管理的监牢里。而当她站起身,却更加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变成了瑞文娜·玛·玫兰奈尔的模样。

紫红色的长发、白皙雌躯的身形、一对丰腴得让人目瞪口呆流口水的双乳、以及一双紧致滑嫩足以勾人魂魄的修长美腿,从手指尖传回的真切触感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从狱卒的零散闲聊里,她意识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维塔诺娃·拉尔·卡列利成功获救,已被送回被救赎者庄园。

真正的维塔诺娃被换进了瑞文娜·玛·玫兰奈尔的身体,成了罪无可赦的阶下囚,而那个卑鄙恶毒的女领主却正用着大主教家二小姐的身份逍遥快活。

真相,无人知晓。

她哀嚎着想把自己经历的一切全都说出来,可现实却将她狠狠推进了更绝望的深渊——瑞文娜毒哑了自己的嗓子让这副身体没了伸冤的力量,而那些狱卒们更是懒得搭理一个囚犯看起来像是装可怜的哭哭啼啼。

她对着黑暗潮湿的石壁用啊啊呀呀的声音无力地叫喊着:

我才是真正的维塔诺娃·拉尔·卡列利!

我不是瑞文娜·玛·玫兰奈尔!

就算是瑞文娜·玛·玫兰奈尔,她也是无辜的,真正的凶徒另有所人!

可回应她的只有狱卒们的耻笑的讥讽与污言的谩骂。

真相,就这样被掩藏在了眼皮子底下。

之后就是被押进公审现场接受审判,被扒光衣服安装上各种羞耻到极点的拘束刑具,被人拽着用赤身裸体的淫荡模样穿过热闹的大街,最后被关押进忏悔神殿被无数连长相都不知道的男人肆意奸淫。

遭受如此劫难却没有一个人出手救她。

就连她的母亲法迪米娅丝也只是在审判现场冷冰冰地看着,而那个假冒的自己也站在法迪米娅丝身边,甚至还用夸张的唇语向她嘲讽道:

“真惨呀,维塔诺娃小姐。”

她嚎叫着顶着满身的拘束冲向了那个假冒的自己,想要撕开她那副虚伪的面具。不过她的努力轻而易举地就被化解,几个身材壮硕的大汉一把就将她按倒在地。

那一刻,她彻底绝望了。

她甚至想一死了之,可现在的她连死都无法奢求。

咬住手腕和脖颈的手颈枷早被焊死,两只手臂自审判结束后就一直保持着抬举的姿势,除了靠轻微扭动肩膀缓解积攒的酸痛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一对无法再打开的铁疙瘩把双手裹得结结实实,连屈伸一下手指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卡在嘴巴里的口环和钉住舌头的舌钉,令她只能张着嘴、伸着舌,像个牲畜一样等着每天固定的时间点,被人用木勺插进捅进喉咙里强行灌下难吃的汤粥。

忏悔神殿里的饭食是她这辈子都没有吃过的东西,又酸又涩的水糊状食物被惩在一只脏兮兮的破桶里端到她面前,她扭着头、梗着脖子不愿吃下那些冒着馊味的食物,想以绝食了结自己的性命。然而在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鞭抽毒打后,她被人强扯着头发灌下了食物。

这里的人不想让她死,当然,也不会让她像个人一般活着。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还得用身体偿还你的罪呢!”

在这里,她是一名神妓,用她那副熟软温香的美艳身体去偿还罪孽是她唯一的工作。

一座方方正正的木牢将她囚禁在正中,按着她身形打造的牢笼配合着一堆木头和铁块,强行把她的身体压成一副屈身撅臀、俯身跪立的姿势。这个姿势能让她把屁股高高撅起,以方便使用她身体的客人把自己的雄根肉棍以舒服的姿势在她的肉穴里抽插运动。

她今生第一次真切体会到被男人强插凌辱的感觉,粗壮的、细小的;硬挺的、软塌的,不同触感尺寸的雄根阳具统统粗暴野蛮地塞进了她的蜜唇雌穴,没有人顾虑她的身体,没有人顾虑她的感受,他们只是要自己舒服而已。

甚至她连那些男人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写在市井俗书之上的颠云覆雨,传于学院小姐之间的男欢女爱,甚至连软软的那只软体怪物,都会在她的心里留下有关于纵欲极乐的温存体验。可现在的这些在她身上疾驰的男人,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泄欲的肉货,肆意拍打着她那对浑圆丰盈的屁股,粗暴揉搓着她那双硕大沉重的乳房,玩到兴头上时还要拉扯几下连接着乳环和阴蒂环的细链,听她用那副已经说不出话的嗓子嗯嗯呀呀地喊疼叫苦。

然而她的哭嚎只换来了恶意满满的哈哈大笑。

她不停地告诫自己,自己其实是至高骑士与大主教家的二小姐,自己是无辜的。

可现实却是,她是罪不可赦的亵神者,是收押在忏悔神殿里的娼女肉货,没有人会来救她。

跪伏的姿势让她的膝盖肿痛酸胀,下弯的腰肢也苦涩难耐,可脚腕上的镣铐连着的重锁却让她几乎没法挪动膝盖去缓解那越积越多的酸痛,男人们在她肉穴里一次次的冲击又把这些苦楚一次又一次地放大,相比之下,软软和梅塞丝的那只精炼笼子都能称得上舒适的吊床。她用别人听不懂的话语哭嚎求饶着,想叫别人帮她松开锁链,让她能够活动活动筋骨,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

可惜这种机会,少之又少。

只有当被侍奉的男人对插入肉穴享受的姿势不满意时,牢房管事的吏官才会打开她腰腿上的重锁,让她得以用更合适的姿势去服务嫖客的肉棍。一般提出这等要求的人都是付了额外费用的主,而这种人往往都很难伺候。

果不其然,第一个额外花钱的嫖客,就要求她用被舌钉钉住的半截舌头把他那根又臭又脏的阳具肉棍舔舐干净。这个令人作呕的要求让她无法接受,下意识地便露出一副厌恶的神情,顶着菊穴里的肛钩撕扯肉壁的痛楚扭过了头,无视了对方的要求。那个肥胖的男人见此情形,立刻举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一边破口大骂,说她是装模作样的婊子,说她是不知好歹的妓女;一边扶着自己那根肮脏黢黑的肉根,冲着身下维塔诺娃的脸上径直尿了起来。

房内的动静引来了门外管事的吏官,同时也换来了一顿鞭子的毒打。若不是吏官怕打烂了她的皮肉无法招待后面的客人,这顿鞭子或许真能如她所愿夺她性命,让她不用再继续受苦。

可在这里,痛苦是没有终点的。

闻着满脸骚臭的气味,她哭了好久,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她灵魂里残留的维塔诺娃的尊严逐渐崩坏了。

这里是爱神洛蒂瑟的忏悔神殿,不是被救赎者庄园的西北偏楼。她现在是瑞文娜·玫兰奈尔,一个身犯重罪的娼妓,不是维塔诺娃·拉尔·卡列利,至高骑士与大主教家的二小姐。在这里,没人会把她当作人看。

她知道的真相,即说不出也道不明,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变成无法企及的希望摧残着她的心。

被鞭打的第二天,她遇到了一模一样的要求,而这一次,她只是默默地留着泪水,无比顺从地用舌头帮那个男人舔净了肉棍前端满是黄泥污垢和骚臭异味的冠头,而后主动撅起屁股,恭迎那条被舔舐一净的肮脏肉根。她撕碎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自尊,只为了能为自己在无尽痛苦中求得一丝喘息,为了这点喘息的机会,让她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舌头的侍奉令男人非常满意,甚至连管事的吏官都在结束后专门差人换用热水把她的身子清理了一遍。

想要在这里生存,规则无比简单,只要抛弃身为维塔诺娃·拉尔·卡列利的幻想,只要抛弃为人的尊严,只要侍奉好那些来享受自己肉体的人,那就能为自己没有出路的未来寻得一丝喘息。

她学得很快。

她恨透了那个窃取他人身体,说着异族语言的神秘家伙,只要她能出去,她一定要把那个家伙千刀万剐!让那个家伙受尽折磨!

只要她能出去……

只要……能……

她也想恨那个想要救她却弄巧成拙把她送进魔窟,结果还把冒牌货当成女儿的母亲大人。明明都是朝夕生活在一起十七年的母女,却依旧辨识不出谁是真、谁是假。

她也想恨那个把她关进精炼笼,并扬言要一辈子都不再把她放出去的女管家梅塞丝。如果梅塞丝真的说到做到,那她此时此刻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她也想恨更多的人,那个蓝头发的奇怪姐姐,那个带她去往庄园的姑母。

甚至,她还想恨自己。

那天是维塔诺娃最后一次流出眼泪。在这座绝望的监牢里,她连恨都无法实现。

她认命得也很快。

身后的木门吱呀呀地打开,把她从半睡半醒的恍惚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

“已经到了接客的时间了么?好累……明明才睡了那么一小会儿。”

她哀哀地想着,在牢笼、镣铐与枷锁之间的缝隙中微微摇晃了一下屁股,牵动起一阵锁链的声响,向那个走进来的人摇臀示好。这是她学会的招数,瑞文娜这具窈窕有致的身体很容易就能讨得嫖客们的欢心,她只要用自己的丰乳肥臀向那些男人摇首乞尾,服侍好他们,让他们舒舒服服的,说不定就能在今天结束以后从神殿吏官那里讨得一份还算可口的食物,或是一次还算舒适的温水清洗。

真是叫人唏嘘。她心想。可口的饭菜和温暖的洗澡水,在以前都是唾手可及的东西,可现在却要用这般勾引人的下贱模样才能换得。

进门的人沉默不语,并没有像往常的嫖客一样,发出令人作呕的嬉笑谩骂。死一般寂静的四周让维塔诺娃心中一寒,她生怕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客人心怀不满,这样的结果定会让她遭到一顿吏官的鞭打。见此,她顾不得卡在后穴肉道中的肛钩造成的苦楚,一边更加卖力地在铁具的拘束中费力地摇晃着屁股,一边用已经哑掉的喉咙发出嗯嗯呀呀的挑逗声响。

在见过了眼前罪人瑞文娜的表演后,停滞的脚步才重新开始移动。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在空寂的牢房里格外清晰,这脚步声听起来有些耳熟,就好像是——

法迪米娅丝的步履声。

母亲的名字刚刚闪过脑海,那个盘着一头亚麻色长发的身影就走进了她的视线。数不清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冲进了维塔诺娃的灵魂,让她的思维一时间彻底断了线。法迪米娅丝的模样依旧是记忆里的那份端庄典雅,只是那张脸上多了好些疲惫和倦态。思维的停滞也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情感的洪流很快就在身体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颤抖着想向那个熟悉的身影伸出手,即使手臂被木枷咬住、即使双手被铁球箍住,也阻挡不住她的内心。

朝思夜盼的母亲来到了自己身旁,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一旦错过就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寻来,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向自己的母亲传达出真相。

可法迪米娅丝脸上曾经亲切熟悉的神情此时却冰冷地像是一盆冷水,在维塔诺娃的头顶静静地悬着。

那双黄水晶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柔软的深情,只有死一般的沉静。

“真是可怜又可恨的家伙,瑞文娜·玫兰奈尔。”

冰冷的水冲着维塔诺娃临头泼去,冰冷的触感从耳畔直冲灵魂。眼前站着的的确是自己的母亲,可她却已经不是维塔诺娃的相貌了。在法迪米娅丝的眼中,面前的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罪人,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也不会看穿藏在这副皮囊之下的属于维塔诺娃的灵魂。

“我是维塔呀!母亲大人!求求你了!察觉到呀!我是维塔呀!”

她用尽全身力气抵抗着手颈枷的束缚,一边抽动着被钉住的舌片发出听不出意义的嗯呀话语,一边用噙着泪水的眼瞳向法迪米娅丝投去救命的目光。她不知道面前的目前能不能看得懂自己的这些隐晦的表达,也许她费劲巴拉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毫无意义的可笑行径。

“你的同党,嘉拉乌斯·拉维安,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们依旧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希望悄然熄灭,梦寐以求的机会到头来也只是镜花水月一般的幻影。

她垂下了头,将眼中的泪水默默地咽下了肚。

已经,不会有人能救她了。

“我身为女人,见你这般受罪我也于心不忍。虽然你是主使,但动手杀我部下的是嘉拉乌斯·拉维安,并不是你,如果你能向我们透露些他行踪的线索,我倒是能让你少受点苦。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大主教左右踱了两步,望了望悬挂罪状纸卷的那面墙,转过身,在囚牢里的维塔诺娃面前站定了脚步,缓缓俯下了身子,说到:

“我忘了,你已经说不了话了。不过,我们也许可以用别的方式相互交流一下。”

一只手落在了维塔诺娃的头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随着下俯的身子慢慢出现在已然黯淡了的墨蓝色视线中,那距离比面对面还要近。

在已黯淡了的目光中,维塔诺娃惊讶地发现,法迪米娅丝那张先前面无表情的冰冷面容上,此刻正有两行泪痕无声地划过面庞。

“维塔,闭紧眼睛,快,我们来救你了。”

小声到几乎听不见的一句话,却如同声声炸雷,在维塔诺娃的耳边轰鸣。

惊讶、喜悦、激动,从已经在灵魂深处冷却了的数不清的情感中崩出,驱使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冷静!冷静下来!现在得按着母亲的话做!

脑海中的理智压住了躁动的情感,维塔诺娃按着法迪米娅丝的吩咐紧紧闭上了双眼。一股强大到足以穿透眼皮的白光刺入眼底,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静悄悄的房间中回荡着几响沉闷的打击声,以及几响戛然而止的惨叫声。她不知道这间牢房中正在发生着什么,她只知道法迪米娅丝的手正紧紧地按抚着自己的脑袋,仿佛在一个劲儿地安慰着她,让她不用担心、不用害怕。

被咽下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奔涌了出来。

“结束了么?”法迪米娅丝的声音远去了些许,似乎是站起了身。

“完事,小菜一碟。”回复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那个曾经挡住维塔诺娃去路的可瑞儿的声音。

维塔诺娃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透过朦胧的泪水,她不可思议地发现眼前那面挂着罪状书的墙壁居然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和关押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房间,以及两个穿着神恩审判庭服装的人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

原来法迪米娅丝刚刚的那些看似是对瑞文娜所说的话,其实是说给藏在墙后的那两个审判官听的。

“对不起!维塔!对不起!我应该一早就发现的,我要是一早就发现,你也不会……”哽咽的声音堵住了大主教接下来的话语,她望向面前套着瑞文娜皮囊的自己的女儿,俯下身、颤抖着摸向那些沾满污渍的拘束具,回看向身后,用好不容易才平缓下来的声调,抽涕着说到:“可瑞儿,这些东西都能拆掉么?”

“有些行,有些短时间不太行。”穿着一身忏悔神殿吏官行头的可瑞儿应着法迪米娅丝的话语,来到了维塔诺娃身边,仔细打量起那些困住身体的拘束具,“这些被焊死的地方想拆掉得花不少时间,而且我应该也没法在不伤着她的情况下安全拆掉。”

说着,可瑞儿从身后伸出了右手,未曾见过的灰白色金属杆与金属圈沿着或深或浅的凹槽组合成一个结构复杂的厚重金属镂空手套,用看不透原理的连接方式套在她原本的手掌上。她微微屈动了一些手指,确保这只手套的各个部件工作良好后,便用五只闪着金属辉光的锋利指尖掐住了木制的牢笼。并不见她的手上使出了多少力气,可又粗又重的木柱突然间就在她的手中就变得像是团棉花一样,崩碎成一块块飞溅的碎屑,只一瞬间就被徒手撕去了一半。

法迪米娅丝的喉咙上下微微滑动了一下,心中不由地一紧,若不是先前对峙的时候可瑞儿手下留情,那她的脖子估计就和这木柱一个下场了吧。

困住维塔诺娃的木桩在金属手中三两下就成了一地碎片,撅臀屈跪的姿势也终于迎来了解脱。脚上、腰上、脖子上的那些拉扯住身体的铁索被一一卸去,钩住后穴的肛钩也被小心地摘下,最后扯下的是咬住手颈的木枷,虽然没有打开,但是从木牢上拆下已经能让受尽凌辱的维塔诺娃享受久违的自由了。酸软的双膝再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饱受折磨的身体带着一大堆还未来得及拆去的镣铐锁链,哗啦一声瘫倒在了地上。

锋利的金属利爪插进了铁环,看似粗重的铁链在手指的缓缓加力下扭曲变形,而后被生生截断。木块和铁链在威力巨大的铁爪面前不堪一击,可即便是削铁如泥的利爪在面对紧贴身体的那些由铆钉焊死的镣铐时,就有些无能为力了。

“这些镣铐我就没法拆了,这些位置太靠近身体,强拆会伤着她的。”

“我明白的,我明白……对不起,维塔……”法迪米娅丝在已经变了模样的女儿身旁跪着身,一边默默抹着止不住的泪水,一边伸手摩挲着包住她双手的铁壳镣铐。她知道戴着这些沉重枷锁的感觉是什么,尽管记忆已经褪色泛白,可她依旧能回忆起那份屈辱——被无数的枷锁缠身锁入漆黑的铁笼,被不知何物的机械没日没夜地粗暴使用,被人在胸前乳尖上打上了至今都无法取下的耻辱铁环。绝望、恐惧、无助、疯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宛如噩梦般的幻境是绝不能再让维塔落回去的现实。

当年她的鲁莽害了她自己,现在她的鲁莽害了她的女儿。

想到这里,愧疚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向外翻涌。

“啊,呀,呀。”

维塔诺娃艰难地蠕动着舌尖想要说出话来,去安慰一下自责的法迪米娅丝,可被钉住的舌头和哑掉的嗓子都让她无能为力,只能在几次尝试后无奈地叹一口气。

“这个能帮她拆掉么?看她舌头这样伸着……我实在……”

“这个拆不了,那颗舌钉太细小了,同样会伤着她的。不过这些乳链阴链倒不在话下。”

说着,可瑞儿伸手掐断了乳环和阴环上连接的几根细链,红肿着的乳尖随着丰盈的乳肉一起滚到了自然垂落的位置,这些天来在乳首和阴蒂上一直折磨着她的隐隐扯痛终于消失了,即使那两处敏感的位置依旧被穿着环,可对于维塔诺娃来说已经是无上的解脱了。

她终于从一个低贱的肉货变得稍微像是个人了。

“维塔,听我说。”法迪米娅丝扶起维塔诺娃,略微加快了些语速:“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和你慢慢解释情况,你也看到这堵幻影墙后面藏着什么了,你现在是瑞文娜·玫兰奈尔,就算是身为大主教的我也没法用正常手段把你弄出去,所以只能用劫狱的方法了。接下来我就不能跟着你了,可瑞儿会冒充这里的吏官,假装把你押解出去,然后逃走。”

逃走?用现在这副模样?

维塔诺娃望了望自己不着片缕的裸体,又看了看自己被铁块包裹的双手,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在忏悔神殿的最深处,被押进来时她经过了数不清的门厅、连廊与岗哨,就算可瑞儿的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带着她躲过这些眼线的。

但是可瑞儿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把那些阻碍放在眼里。

“不用担心,维塔诺娃小姐。我这样叫应该没问题吧?呀,没问题就好。”

她伸出另一只没有覆盖着金属利爪的手,捏住了维塔诺娃脖子上那只又厚又重的项圈,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的身子提了起来。酸胀的膝盖和小腿还有些松软,在可瑞儿松手的一瞬间差点又瘫坐了下去,好在,晃晃悠悠了两下之后,维塔诺娃还是勉强支撑住了身体。

“做得不错,乖孩子。接下来就是达帝纳夫人你了。”

她转身面向了法迪米娅丝,将一副清澈无邪的天真笑容挂到了脸上,边笑边说到:

“冒犯了。”

眨眼之间,一把细长的匕首经由可瑞儿的手,笔直地插进了法迪米娅丝的左胸口,直没刀根。那是心脏的位置,渗涌出的鲜血瞬间就染透了胸前的衣袍,大主教似乎也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撕裂肉体的疼痛席卷全身,她踉跄了两步,双腿一软,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飞溅的血光晃得维塔诺娃一阵头晕目眩,若不是被钉住的舌头和哑掉的嗓子让她无法发声,她一定已经叫喊了起来。几乎是本能地,她立刻冲到了法迪米娅丝的身边,也不管自己双手还被铁块包裹,就想去拔出那把匕首。

“别去拔那把刀!你会要了她的命的!”可瑞儿毫不犹豫地阻止了她的举措。

“啊!呀啊啊!”即使舌头的每一次扭动都会传出一阵撕痛,维塔诺娃依旧恶狠狠地向可瑞儿发出质问。明明是她捅的刀子,现在她又在装什么好人。

“没事的……维塔……这是我,必须得……做的事……只有这样,才能……给你争取时间……和机会,逃走。”

法迪米娅丝捂着血流不止的刀柄,本想再撑着身子多说两句,刀口上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就失了力,只得颤抖着躺下了身。

“嗯,扎进去的位置没有偏差,尽管看起来有些吓人,但是实实在在地避开了大血管和心脏。”可瑞儿脸上的表情依旧轻松自在,不紧不慢地蹲下身子,检查起法迪米娅丝的状况,在阴影中能清晰地看见她那双蓝绿渐变混色的眼睛正闪着诡异的幽光,“不过,我依旧建议你不要再说话了,保持呼吸平稳,不然肺里会灌进过多的血水。以你黄玉王家的身体特性,安全撑到约定的时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法迪米娅丝点点头,望向维塔诺娃站着的地方,动了动嘴唇本想再说点什么,却又立刻想到了可瑞儿刚刚的吩咐,只是虚弱地微微抬起手,向两人摆了摆,让她们快些离开。

“你多保重啦,法迪米娅丝。至于你,维塔诺娃小姐,别闹别扭了,来,快跟我走吧。”

一件遮蔽身体的粗布斗篷绕过维塔诺娃的脖子,把她那副引人瞩目的裸体遮了个严实。她还守在法迪米娅丝身边不愿行动,不过可瑞儿并不管她此时的心情,只是略显粗暴地一把扯住了她项圈上残余的锁链,不由分说地就拉着她的脖子向门外拽去。

望着自己变了模样的女儿被拽出门前向自己投来的那抹熟悉的目光,法迪米娅丝知道自己终于在做了一连串的错事后选对了方向。插在胸口上的匕首随着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会爆发出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她想呻吟几声来缓解一些肉体上的痛苦,可看到身旁满地的木头碎片,以及那两个依旧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审判官,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让她放声呻吟求救的时候,她现在不能再做错选择了。

“如果我能替你承受这些就好了,维塔。”身体里缺失的鲜血让她的思绪有些发飘,视线也模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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