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克和亚特瓦返回吉斯庄园已经是当天晚上了，茵珈婆婆站在宅邸门口，看见两个少年从马上跳下来，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当场就皱起眉头，气势汹汹地冲二人跑过来。

“亚塔……”卡罗克想起前天晚上跟茵珈说过的话，心想糟糕了，没能信守承诺，一定会被茵珈教训的，害怕地用手拽着亚特瓦的袖口。

“哦，看看你脸上的伤，少爷——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摩伽恩先生？看来你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尽到合格责任呐，”茵珈一脸怒气，眼神好像两柄剑一般直直盯着卡罗克，“那么遵守之前的约定吧……”

“等等，茵珈婆婆！”亚特瓦义正言辞地说，“从昨天到今天，卡洛把我照顾得很好，而且就在今天，我遇到了危险，是卡罗克再一次救了我。我才是卡洛要负责照顾的人，他合不合格，我说了算。”

二人对视着，茵珈的眼神十分严肃且极具压迫感，但亚特瓦也丝毫没有露怯。几秒之后，茵珈转身说道：“进屋吧。”

“谢谢你，亚塔。”卡罗克说。

“别这么说，跟你做的事情比起来，我这算什么？”亚特瓦笑了笑。

“少爷，摩伽恩先生，老爷要见你们！”茵珈婆婆催促道。

“晚点再说——卡洛，可以对任何人都别透露今天的事情吗？”

“嗯。”

“那就好！”亚特瓦拉着卡罗克进了公爵的书房，公爵和德沃里在里面，不过面色好像都不太好。

“爸爸，我们回来了。”亚特瓦扑进公爵怀里，公爵面带愁容，宠溺地抚摸着心爱的儿子的脑袋。

“你和卡罗克是去泥堆里打架了吗，怎么搞得一身脏，脸上还有伤痕？”公爵问。

“啊，这个……”卡罗克有些心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这样的，爸爸，”亚特瓦说，“今天下午的时候我租了一匹马想和卡洛绕着镇子骑一圈。但是，在集市那里，因为一队人马急匆匆跑过去，我的马受惊了，不听命令跑来跑去，不仅我摔了下去，还连带着卡罗克也摔倒了——你说是吧，卡洛？”亚特瓦朝卡罗克使了个眼色。

“嗯，对，是这样的。”卡罗克应和着说。

德沃里一边听二人解释，一边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唉——我怎么感觉你们俩，每天都在经历危险的事情啊？”公爵扶着额头深深叹了口气，卡罗克瞥见他的嘴角好像微微颤动，像是在得意些什么。“好了，你们两个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脏衣服换掉。”

“嗯！”亚特瓦牵起卡罗克的手准备赶去浴室。

“还请等一下，普劳德少爷。”德沃里突然开口道，“我还有些事想问卡罗克。”

“呃……什么事，先生？”

德沃里走到卡罗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嗯……你的枪套怎么坏了，卡罗克？有人使劲拽过？”

“这是……”

“你们这两天没遇见需要拔枪的情况吧？”德沃里绕着卡罗克转圈，“你看，亚特瓦少爷的衣服上还有没擦干净的鞋印呢。”

“在哪儿？”公爵关切地走到亚特瓦跟前，仔细察看了一番。

“卡罗克，没说实话吧。”德沃里说。

“我……”

“还记得合同上的约定吗？你是不应该对我有所隐瞒的，否则我随时可以解雇你。如果你是因为怕承担责任而撒谎，你的酬劳一分钱都拿不到。等这名声穿出去，整个戈鲁怕是都没人敢雇你了。”德沃里的话里明晃晃地威胁着卡罗克。

卡罗克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嘴唇颤抖着。

“停下吧，希利先生！”亚特瓦把卡罗克护到身后，“我会告诉你们实情的，只不过是我要求卡罗克隐瞒的，所以请不要解雇他！”

“好，我答应你。”德沃里点头同意。

“亚塔，你怎么可以撒谎呢？”公爵训斥道，但语气似乎还是平常那样，他没有因为这件事感到生气，但卡罗克明显发现，他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了。

就这样，亚特瓦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早上的矛盾一直到二人摆脱走私犯们的追击，全讲给德沃里和公爵听了。

“谢谢你，摩伽恩先生，多亏了你，亚塔才没收到伤害。”公爵面如死灰地向卡罗克表示感激。

“爸爸，你还好吗？”亚特瓦拉着父亲的手问道。

“没事，只是想想有些后怕罢了。”

德沃里走到公爵身边，说：“我赢了，赛科利，你应该不会食言吧。”

“当然，愿赌服输，我会答应你的所有要求。”公爵头上暴起了一根粗壮的青筋，还是面带笑容转身对德沃里说：“确实如你所说，他是个不错的保镖——你要的东西还在柯帕埃，但是我还得在瓦卡拉罗待一段时间。大概还得一周我才会返回领地 到时候，你在我的宅邸收受吧。”

“一言为定。”德沃里笑着说道，然后转身上了楼梯，“晚安，各位——卡罗克，你来我房间来一趟。”

“是的，先生。”说完，卡罗克转身对亚特瓦说：“你先去洗吧，过一会儿……我……我去房间找你。”

“嗯！”亚特瓦答应了，随后上到二楼，进了浴室。

卡罗克也准备动身去见德沃里，这位雇主让自己如此难堪，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但是为了这份工作和酬劳，还是暂时忍着吧。

“摩伽恩先生。”公爵叫到卡罗克的名字。

“还有什么事吗，公爵大人？”

公爵先是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大概是在组织语言吧，说：“我很感激你为亚塔做的一切！”

“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公爵摇了摇头，说：“在此之前，我从来没见过亚塔像和你待在一起这么开心过。那孩子看你的眼神跟看其他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我了解他，他很喜欢你，希望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不不不，不会的，”卡罗克连忙解释说，“一点负担都没有，和亚塔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听到卡罗克这么称呼亚特瓦，公爵心里也大致清楚了。他微笑着抚摸着卡罗克的脑袋，就像他对亚特瓦做的那样。他说：“本来想给你一件东西，可惜不在身边，等到了柯帕埃的宅邸再把那件东西给你吧——好了，这儿没事了，你去吧。”

看着卡罗克离去的背影，公爵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至少，不算一无所获吧？”

“先生，您找我？”卡罗克走进德沃里的房间问道。

“你来得正好，过来帮我把这个箱子放到地上，它有点太沉了。”看样子，德沃里应该是把箱子放在了床上，然后再往里面装东西，结果导致现在拿不下来了。

卡罗克和德沃里各抬一边，费力地把它抬起来挪到地板上。

德沃里掏出手帕擦着额头的汗，抱怨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拿这么多东西，真难想象施克奥尔力气有多大才搬得动这么沉的箱子。”

“还有其他的事吗，先生？”卡罗克问。

“嗯，我想想，貌似是没了……”德沃里说，“哦，对了，你去帮施克奥尔收拾一下行李，完了就收拾自己的行李吧。”

“好的，先生。”卡罗克刚答应，就意识到不对劲，“先生，我们这是要……”

“继续我们的行程，明天一早等施克奥尔回来就出发。”

“可……我们有必要走这么着急吗？”卡罗克现在脑子里充满了疑惑。

“只能说，我们在这儿花费的时间有点久了，该启程了。”德沃里说道，“好了，快去吧。”

卡罗克没办法，心里想着等会儿该怎么跟亚特瓦解释。

“对了，卡罗克，”德沃里叫住他，“刚才对不起了，为了达到目的，我有些不择手段了，可我真的需要你和亚特瓦说实话，只有走这步棋这样才能将死公爵。抱歉，以后不会再这样。”

“您跟公爵打了什么赌才需要对我说那种话。”听到德沃里道歉，卡罗克反倒是压抑不住怒气了。

“这……合同上也说过，此行的目的我没必要向你阐明。”

“尽扯什么狗屁合同！”卡罗克骂道，“啧，抱歉，我失言了。”

德沃里摇了摇头，说：“我不在意这种事。卡罗克，抱歉对你有所隐瞒，但我想说的是，我从来没想过要解雇你，那些都是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德沃里说，“如果你不愿意再受雇于我，也随时可以离开而不视为违约，我会把酬劳全额付给你……”

卡罗克闭着眼睛，咬紧牙关，两只手撑着后腰，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把自己的怒火压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没必要，先生。既然已经受雇于您了，那么帮您完成目标就是份内的事，再说了，拿了钱不干活，我心里也不踏实。”

“谢谢你，卡罗克。”

“好了，先生，您早点休息，我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去吧，你也早点休息。”

卡罗克从德沃里的房间退了出来，他明白，德沃里不会将交易的内容告诉他，因此也没必要再多问。卡罗克现在只想赶紧走完这一遭，好离类似于德沃里这些个商人巨贾远一点。

卡罗克收拾完行李已经是九点多了，他简单洗了个澡，换了件居家的衣服，来到亚特瓦的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门一下就打开了，亚特瓦穿着他那件轻薄的丝织睡衣站在门后，看见卡罗克一把把他拉进房间。

“你磨蹭了好久啊，卡洛。”亚特瓦走到桌边，拿起一块板子，板子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似乎画了些什么东西。亚特瓦兴冲冲地举着板子给卡罗克看，说：“你看，卡洛，趁这一段时间，我把给你要做的衣服都设计稿画出来了。”纸上画着一件装饰繁杂的礼服，看起来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那个……亚塔，我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

亚特瓦听见之后，愣了一下，画板从手上滑落，摔在了地上。卡罗克赶忙捡起来。

“可是，可……”亚特瓦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急躁起来，“我还以为……”

“对不起，亚塔，这是希利先生做出的安排，我……”卡罗克把亚特瓦搂在怀里，“往好处想，我们只是暂时分别一段时间，之后，我会跟着希利先生到府上再度拜访的。”

听了这话，亚特瓦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他直起身子，吻上卡罗克的嘴唇，这次接吻是那么激烈，亚特瓦把舌头探入卡罗克口中，和对方的舌头纠缠着。亚特瓦有牙齿轻轻咬住对方的舌尖，缓缓从嘴里拉出来，然后又用嘴含住卡罗克的舌头，一节一节吸进嘴里。卡罗克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已经完全被亚特瓦掌握了主动权。片刻之后，亚特瓦停了下来，接过卡罗克手里的画板，放回到桌子上，牵着卡罗克的手，坐到床边。

“亚塔……”

“既然终究是要走的，”亚特瓦头枕在卡罗克的肩膀上，“在走之前，我们来留下点珍贵的回忆吧？”

卡罗克咽了咽口水，默默点头。

“谢谢，卡洛。”亚特瓦把卡罗克推倒在床上，嘴唇攀上他的脖颈，一只手抚摸着卡罗克的下体，“嘿嘿，卡洛的鸡鸡已经硬邦邦的了。”

“这不是亚塔的错？”卡罗克羞红了脸。“不过，亚塔，你确定要这样吗？”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肯定过！”亚特瓦拉开卡罗克的褂子上的绳结，露出他留着数道可怖伤疤的胸膛。亚特瓦的脑袋挪到卡罗克胸前，用舌头轻轻舔舐他的乳头，接着又吮吸起来。

“嗯！亚塔……”

“卡罗克不喜欢这样吗？”亚特瓦问。

“倒也不是，只是有些痒。”

“嘿嘿，”亚特瓦笑道，“接下来这个，卡洛一定会喜欢的。”说着他跪在地上，脸凑到卡罗克的裆部上方，两只手抓住他的裤子，一把拽了下来。卡罗克的肉棒从裤子里弹了出来，打在亚特瓦的鼻子上。

“噗嗤。”卡罗克见状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不许笑！让你试试这招！”亚特瓦低下头，用嘴含住卡罗克直挺挺的肉棒，舌头绕着卡罗克的龟头打转，惹得卡罗克发出一阵喘息声。“舒服吧？”

“哈啊……亚塔，你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啊？”

亚特瓦抬起头，一丝唾液从嘴角垂下，挂在卡罗克的肉棒上，他说：“当然是书上啊，接吻的技巧和口交的技巧，我之前找类似的东西试过，总算在卡罗克身上实践了——可别告诉我爸爸，不然我可就惨了。”

“我肯定不会这么做啊！”

“嘿嘿，我就知道卡洛信得过。”亚特瓦又俯下身子，吮吸着卡罗克的阴茎，亚特瓦感觉到那东西猛跳了几下，随着卡罗克的一阵颤抖，一股浓郁温热的精液猛地射进了亚特瓦的嘴里。

卡罗克撑起身子，连忙说：“对不起，我没忍住，亚塔，赶快吐出来吧。”

亚特瓦呛了几下，鼓着腮帮子，把卡罗克的肉棒从嘴里吐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卡罗克，紧接着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又把吻住卡罗克，用舌头探入卡罗克的口中，这样，他嘴里的精液随着舌头流进了对方的嘴里。两个人激烈地热吻，嘴里唾液、精液混杂在一起。待到亚特瓦心满意足，他站起身来，满意地笑着。

卡罗克则坐在床上，用胳膊擦着嘴角，把舌头吐出来，说：“你这是干什么啊？不嫌脏啊？”

“卡洛的东西我怎么会嫌弃呢？”

“真是个笨蛋……”

“不过，卡洛，你好像射得有些快了啊。”

“唉？！有，有吗？”卡罗克一听这话，有些紧张地反问道。“大概是有些紧张吧，哈哈……”

“应该是这样吧，不至于是‘早泄’。”

卡罗克说，“我说，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舒服啊，你……也把衣服脱了吧。”

亚特瓦伸手去解睡衣的扣子，手指还是不怎么灵活，刺痛感尚未完全消失，这套动作显得笨拙且别扭。从刚才洗澡到更换衣物，再到绘制设计稿，亚特瓦一直在尝试着努力克服。

卡罗克握住亚特瓦的手，说：“交给我，好吗？”

亚特瓦抿着嘴，沉默点头，躺在床上，静候卡罗克为自己脱衣。

卡罗克一枚一枚解开亚特瓦睡衣上的纽扣，又脱掉他的睡裤。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此时此刻，当亚特瓦那单薄又白皙美丽的躯体一览无余地暴露在自己面前时，卡罗克无法抑制内心悸动，更何况，亚特瓦那白嫩细长的肉棒也坚挺在自己眼前。卡罗克一手扶着亚特瓦的肉棒的同时亲吻着，然用舌头舔着亚特瓦的阴囊。

“嗯……鸡鸡和蛋蛋都好舒服……”亚特瓦两只手紧紧抓住床单。

卡罗克学着刚才亚特瓦的样子，为亚特瓦口交。嘴里含着这根热得发烫的“棍子”，卡罗克心想，原来侍奉的人是这种感觉吗？要让亚特瓦也赶快舒服起来才行。

“卡洛，等一下……”亚特瓦突然开口道。

“怎么了吗？”

“我感觉自己可能快射了，想先缓冲一下。”亚特瓦说。

“射就射呗，有什么问题吗？”

“嗯……我想把它留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上。”亚特瓦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瓶子，对卡罗克说：“卡洛你能不能躺在这儿，把腿岔开。”

卡罗克按亚特瓦的指示躺下，摆出姿势。

“对，就是这样。”亚特瓦打开瓶子的塞子，把里面的透明液体倒在手上，接着擦在自己的肉棒上。然后，亚特瓦有把这样的液体抹在卡罗克的肛门周围。

卡罗克不知为何，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轻微战栗起来，问：“这是什么啊？”

“润滑用的，第一次会有些不适，可能还会有点疼，还请忍耐一下。”亚特瓦把两根手指慢慢探入卡罗克的菊穴，卡罗克额头冒起冷汗，这就是亚特瓦说的不适感吗？等扩张得差不多了，亚特瓦扶着自己还挺直的阴茎，对准卡罗克的屁股，稍微用力，顶了进去。

就在这一刻，卡罗克的脑海中那段痛苦的记忆顿时涌了上来，三年前发生的事情，那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那件让霍亚利永远无法释怀的东西，原来自己一直只是把他压在心底，从来没有淡忘啊！它在此时，完全占据了卡罗克的所思所想。卡罗克浑身不受自己控制地打着哆嗦，眼泪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嘴里不停嘀咕着：“求求你……别这样……求求你……哥哥……”

“卡罗克，你怎么了？”亚特瓦见卡罗克情况不对，赶忙停下来，他扶卡罗克坐起来，发现他已经涕泪横流，情绪十分激动，精神接近崩溃了。亚特瓦不知所措，紧紧搂住卡罗克，安慰道：“没事了，卡洛，有我在呢！我会保护好卡洛的，一定会没事的。”

卡罗克逐渐冷静下来，他擦着眼泪对亚特瓦道歉：“对不起，害你担心了。”他在说这话时，身体还时不时颤抖着。

“我才是，一定是我刚才哪个步骤做错了，害得卡洛这么难受，我回头再看看书上是怎么教的。”亚特瓦说，“那个，我能问一下，卡洛刚刚说的……？”

“唔，没什么，忘了吧，”卡罗克鼻子发酸，说：“亚塔，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房间了，抱歉，是我扫兴了。”

“好，当然，毕竟你的身体都这样了，没关系的。”亚特瓦连声说着，把卡罗克的衣服递给他。

卡罗克穿好衣服后，道了句“晚安”，闭上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亚特瓦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兴奋劲儿完全过去了，他现在也没心意解决性欲了。亚特瓦纳闷卡罗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自己搞错了什么东西吗？万一卡罗克因为这件事讨厌自己怎么办？各种奇怪的想法填满了亚特瓦的脑袋，想着想着，随着一阵困意袭来，他平静地进入梦乡。

卡罗克回到房间，扑到床上，用枕头蒙住自己的头，大喊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幸亏相邻的房间一间是浴室，一间是空房，大晚上的，他的吼声没惊扰到任何人。卡罗克躺在床上，长吁一口气，两只手捂着脸，今天糟心事一件接一件，他已经难以忍受了。卡罗克努力不去回忆，但那天的事反而一遍又一遍浮现于眼前，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霍亚利，是深深根植于卡罗克内心的恐惧。

亚特瓦感到嘴唇被谁吻着，这笨拙到几乎没有的吻技，亚特瓦猜到是卡罗克。

“再见……”一声轻轻的道别，伴随着关门的声音消失了。

亚特瓦以为这是一场梦，缓缓睁开眼睛，舔着嘴唇，抬头见太阳还没完全越过山头，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早上六点整。亚特瓦打着哈欠，慢悠悠支撑起身体，坐在床上。这时，他听见院子里有人攀谈的声音。亚特瓦揉搓着朦胧的睡眼，透过窗户朝下看去，只见希利的马车停在了下面，希利正在和公爵作别，卡罗克和施克奥尔正在往马车上搬行李。

“糟了！”亚特瓦赶忙就近穿上睡衣，着急地连鞋也没穿，推开房门，跑到楼梯口，三步跨两步地跳到一楼，踩着石砖径直穿过院子，朝马车方向奔去。

公爵看见儿子就这样跑了出来，对他喊道：“亚塔，你这是什么打扮，还穿着睡衣！”

“对不起，爸爸，我只是……”他看向卡罗克，卡罗克刚刚把行李放下，正在拍手上的灰尘。亚特瓦直直扑过去，给了卡罗克一个大大的拥抱。

“亚塔……”卡罗克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你这是？”

“没事，一路顺风。”亚特瓦松开卡罗克，挤出一抹微笑。

施克奥尔不合时宜地偷偷吹了声口哨，德沃里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这才灰溜溜地坐上马车，对二人喊道：“先生，该走了。”

“那就在此别过，赛科利，请记住我们的约定。”德沃里握住公爵的手。

“嗯，放心好了，等你到来的那天，我会双手奉上的。”公爵说罢，二人相拥，公爵轻声对德沃里说：“尽力活着吧，我们都是……”

德沃里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坐进马车里，卡罗克为他关上了车门。卡罗克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亚特瓦，然后骑到夜影的背上，跟随着德沃里的马车慢慢走出吉斯庄园。

“亚塔，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物，我们马上要回去了。”公爵抚摸着亚特瓦的脸颊，有些担忧地说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没事的，爸爸，毕竟我是柯帕埃公爵的儿子，这种事算是早就定下的嘛。”亚特瓦冲父亲笑了笑，然后转头眺望远方，直到那个英气的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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