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谁不爱万圣节呢?这是一个神奇的夜晚，原因有很多。有糖果，虽然我可能已经过了小时候吃糖果的年纪……但我仍然喜欢甜食。有服装，无论是自己装扮还是看别人穿着奇装异服四处游荡。还有孩子们，他们对能在黑暗中外出并获得甜食充满热情，这种热情极具感染力。

　　如果有人不爱万圣节，我可不认识他们。

　　话虽如此，我可能还是错过了2015年的万圣节会更好。它可能引发了我生命中发生过的最糟糕的一系列事件。或者可能是最好的。老实说，我不确定，而且我认为我多年内都不会确定，尽管有时它可能感觉更像其中一个。但无论如何，那是一个重要的、在某些方面充满魔力的夜晚。

　　***

　　尽管我原则上热爱这个节日，但我计划在万圣节晚上独自待在家里。我没有地方可去，而且我觉得舒服到可以邀请到我家的人都有自己的计划。甚至我妈妈也出去和女孩们共度一晚，她经常扮演指定司机的角色。

　　是的，我上大学时仍然和妈妈住在一起，尽管我想攒够钱搬出去。但似乎总是事与愿违……当我快攒够钱时，突然会有开销，或者丢了工作，然后又得推迟几个月。至少妈妈很理解……她把这归咎于资本主义制度通过工资奴役剥削工人，更不用说高昂的学费了。

　　确实，我同意她说的这些都是问题，但更紧迫的是，问题在于我把太多钱浪费在买书、交通和外出就餐上，而我本该省着点花的。我目前失业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妈妈似乎对此还挺高兴的……她一直觉得一边上学一边工作是种分心，理想情况下，上学应该完全由政府资助。既然这不太可能实现，而她又负担得起，她很乐意在我上学期间提供支持。但我呢?我喜欢有份工作。我喜欢有自己的钱，即使我经常挥霍。而且我确实想要自己的住处，迟早的事。

　　但既然我还住在妈妈家，独处就是我能得到的最接近独立的状态了。我不必担心被叫去做事，或者突然发生争吵，甚至只是听到别人在屋里走动的声音。妈妈出去享受一个应得的欢乐夜晚，我预计她今晚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在万圣节，我可以假装这地方是我的。

　　我没有什么疯狂的计划……大多数人会觉得我的想法相当无聊。但既然是万圣节，我决定顺应气氛，在妈妈书房里的数字媒体播放器上看几部恐怖电影。

　　在过去的几周里，一大批资源从互联网上被下载下来……但不是我干的。我妈妈在很多方面都有点奇怪。其中一点是，她不相信侵犯版权是盗窃行为，她认为版权本身就是一种盗窃，而且「从剥夺我们权利的大公司手中解放媒体」比花钱购买更有道德。你还能指望一个故意以共产主义之父的名字给我命名的人怎么样呢?我的立场更正常一些……我为很多我消费的媒体付费，因为我相信创作者应该为他们的工作获得报酬，但如果免费获取比购买更容易，而且他们不需要这笔钱，我就会盗版并感到有点内疚。但考虑到我妈妈盗版的量，我花的钱比我需要的多得多。也许这就是我买不起自己公寓的另一个原因。

　　在我计划好的恐怖电影马拉松期间，当然还剩下一个差事，但这是个愉快的差事。我必须负责给孩子们分发万圣节糖果。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客厅而不是房间里观看所有电影的原因。我必须离门足够近，以便能轻易听到门铃声，暂停电影，迅速起身去应门。从大约六点开始，我每隔几分钟就得这么做一次。但我不介意，我热爱这个节日的所有盛况，从恐怖美学，到服装，再到孩子们走向人们家门前要糖果时脸上洋溢的喜悦笑容。我也有自己的服装……即使没有朋友来看，我也必须穿点什么，否则感觉就不对劲。我选择了一套经典装扮……海盗装，丝绸衬衫，宽松裤子，一顶花哨的帽子和一个眼罩，不过最后那个东西很烦人，所以在接待了几个孩子后我就把它扔掉了。

　　但对我来说，万圣节与其说是自己装扮的能力，不如说是看到其他人盛装打扮的机会。看到那些全力以赴装扮的孩子们总是很有趣，还可以观察每年的流行趋势。今年仍然有很多《冰雪奇缘》的装扮，但不像往年那么多，《星球大战》则强势回归，因为每个人都对即将上映的电影感到兴奋。也有很多僵尸装扮，还有人打扮成《行尸走肉》中的角色，即使你觉得他们还太小不适合看这部剧。小黄人的装扮仍然太多，如果他们不是孩子，我可能会翻白眼并对这种烦人的趋势发牢骚，但他们是孩子，所以我微笑着称赞并分发糖果，不因种族、信仰、性别认同或糟糕的媒体品味而歧视任何人。

　　大约7:30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惊喜。那是一种孩子们接连到来的情况，我还没来得及坐下，门铃又响了，我不得不再次出去。我露出微笑以掩饰轻微的恼怒，再次拿起糖果碗，打开了门。

　　三个女孩，一个金发和两个深色头发的女孩，都是青少年，微笑着看着我说：「不给糖就捣蛋。」实际上有两个微笑着，一个低着头，但我听到了声音。我的目光短暂地扫过她们的服装。金发女孩有点像小红帽，尽管对于她这个年龄的女孩来说，打扮得过于性感，穿着从膝盖开始的长筒袜，嘴唇是泡泡糖粉色的光泽。她旁边是一个吸血鬼，我想，或者只是一个哥特女孩，我不知道，她皮肤苍白，穿着一条紧身的黑色裙子和露脐上衣，还有一个颈圈，她的口红是深色的，几乎是紫色的，但仍然有高光泽。她当然没有让我想到任何特定的吸血鬼，但我不太了解所有流行文化，也许她来自迪士尼的节目或什么。第三个女孩穿着霍格沃茨的制服，但没有长袍。是基本的灰色毛衣上衣，里面是白色衬衫，配着红金色的领带，裙子看起来比霍格沃茨的规定可能应该的短，她的鞋子只是黑色的跑鞋。除了领带和毛衣上的格兰芬多颜色，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女学生。她是那个我没有立刻看到脸的人。当我打开门时，她的脸被她那蓬松的棕色赫敏假发（这是一个不错的额外点缀）遮住了，因为她半蹲着，低头看着，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也许她掉了一块糖果，或者她的魔杖。

　　起初，我看到的更多是她的膝盖而非脸庞。她们每个人的腿都或多或少地露了出来……每套服装都配有裙子，对于她们那个年龄的女孩来说，裙子似乎太短了。我猜她们大概十二三岁，令人惊讶且令我羞愧的是，这个年龄段对我来说已经不再完全与性无关了。事实上，即便现在，我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在那个格兰芬多女孩的腿上停留了一会儿，本能地希望能从那个角度一窥裙底风光，尽管那是不可能的。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她们，因为目光可能会落在小红帽那出人意料的丰满乳沟上，或者其他令人尴尬的部位，而是看向碗。碗是安全的。它最多只会引诱我患上蛀牙。

　　“很棒的装扮，”我说道，然后开始重复我已经说过几十遍的自动说辞。“如果你们对坚果过敏，还有第二个碗，如果你们更喜欢非糖果的零食，我也可以给你们一些。”包容性对我妈妈来说很重要。我们在门口放了一个蓝色的南瓜，让人们知道有这种选择。前几次我试图用海盗风格来说，但很快就觉得乏味了，而且似乎带来的更多是困惑而非幽默。

　　“不，我们要好东西，”小红帽说道，我猜她指的是主碗里的迷你糖果棒。

　　我把手伸进糖果碗里，抓了一小把迷你糖果棒。”给你们。”我往吸血鬼的桶里放了几颗，因为她离得最近，然后又回去拿更多，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友好但略带困惑的清脆声音。

　　“嘿……我认识你。”

　　我一听到那声音就觉得熟悉，但还是抬头确认了一下。是那个打扮成赫敏的女孩，她看着我，眼中仍带着惊讶。我内心一部分因恐惧而退缩，但另一部分又因喜悦而让我脱口而出的笑容显得自然真诚，我说：”哦，你好啊，阿斯特丽德。”

　　***

　　第二章:

　　我在一个难忘的春日里遇见了阿斯特丽德·希契，那是个特别多雨的日子，我们之所以相遇，是因为我带了伞而她没带。她紧贴着我，想让我帮她回家，免得她淋得更湿。出于某种极其糟糕的判断，我跟着她进了她家，和她聊了聊书籍以及其他一些我们似乎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而作为这段友好对话的回报，这个十二岁的女孩脱到只剩内裤，主动向我献身。

　　我不会用”荡妇”这个词，即使我平时可能会用。我不喜欢这个词，尤其是因为它只针对女性，但即便如此，阿斯特丽德也并非天生放荡或类似那样……事实上，她告诉我她还是处女。在我看来，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只是有点孤独，也许误将基于一些共同兴趣的瞬间连接当成了伟大的浪漫爱情，一种她害怕如果不做出大胆举动就会失去的爱情。在我们这个性饱和的世界里，这似乎对她来说是一种让我不离开她生活的合理方式。

　　这没有奏效。我的意思是，最终我做了正确的事情。我拒绝了她的挑逗，试图引导她走上更好的道路，试图让她认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但主要是尽快逃离了那里。从那以后，我想你可以说我确实走出了她的生活，而在此之前这可能是偶然的，之后这变成了有意的。我尽力避免遇到她，不再走那条下班回家的路，最终完全辞去了工作，换了一份在城市另一部分不太稳定的工作。我的家离她的社区还有一段体面的距离，这使得再次偶遇不太可能，但我想在万圣节，孩子们比平时游荡得更多，他们挨家挨户地敲门，这让人更难逃避。

　　我听起来好像不想见到她，但事实要复杂得多。自从几个月前的那天起，我经常想起她，既有深情地想念，也有可耻地肮脏的想法，这取决于我的心情。我数不清有多少次我希望遇到她，只是为了和她说话，看看她过得怎么样……但我害怕那次最后的互动揭示了我对年龄远小于我的女孩的吸引力，担心如果诱惑再次出现，我可能无法第二次抗拒。她是让我在看少女时感到紧张的原因，因为我知道我离那一步有多近，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可能会再次发生。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几乎赤裸地站在你面前，愿意用性来换取一点关注……这让人很难再以同样的方式看待那个年龄的女孩。

　　现在，她站在这里，宛如命运。我记得在我离开之前，她曾向我要过电话号码，而我告诉她，如果我们再次相遇，那应该像命运的安排。我只是想给离开这件事加上一个积极的转折。我并不真正相信命运，但现在……我不得不怀疑，既然她不可思议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我无法公开表达这些复杂的情绪，所以我做了唯一一件对我来说有意义的事……表现得若无其事，就像这次相遇是熟人之间愉快的巧合，不值得赋予任何特殊的意义。”真巧在这里遇到你。我想你就是赫敏吧?“在假装再次打量她的装扮的掩护下，我快速地打量了她一眼，下意识地，尽量不让它太明显，也不是以一种猥琐的方式，只是……全盘接受。她变了……一点点。头发是最明显的不同，但那是一顶假发。她似乎更高了，大概高了一英寸左右。她的身材也丰满了一些，如果不是我的想象的话。不是上半身，虽然我没有让我的目光停留太久，而是她的下半身。她的腿似乎没有我记得的那么细，臀部稍微宽了一些，尽管穿着裙子很难判断。总的来说，她看起来有点像从下往上开始变成青少年，但卡在了一半。她的脸，虽然，还是一样，孩子气，天真，富有表现力的蓝眼睛，一个小而圆尖的鼻子，我知道那个鼻子有时会架着眼镜。

　　“是啊。所以，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她问道。她的朋友们在我们之间来回打量，就像人们在不了解情况时那样。

　　“呃，是的，”我说，只犹豫了一下就迅速决定，试图撒谎只会让事情复杂化。”那么...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她说。现在她正用余光瞥着她的朋友们，好像她自己也不确定是否该在他们面前和我说话。

　　我也不确定。我觉得是时候优雅地退场了。”好吧，我就不耽误你们要糖果了，”我说，终于从糖果堆里抽出一小把，迅速扔进小红帽的南瓜形碗里。不多...也许如果她全力以赴，用一个大篮子而不是橙色的一元店塑料碗，我会给她更多。

　　“等等...”她看向她的朋友们，说，”你们能给我一分钟吗?”

　　“好吧，但别太久，”哥特吸血鬼说，他们走开，消失在车库的拐角处。

　　我紧张地把目光转回阿斯特丽德，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卡尔，”她说。

　　“是啊，呃，我也是。”

　　“我以为如果我在任何地方见到你，可能会是在夏天，在图书馆附近之类的地方。”

　　我脑海中浮现出她在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等待的画面，大约在同一时间，希望我能出现，一想到这个，我的心似乎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让我为让她失望而感到后悔。 “嗯，我的工作让我很忙。” 尽管从技术上讲，有时这是真的，但这感觉就像在撒谎，所以我迅速转移了话题。 “那么，赫奇帕奇的骄傲怎么了?” 我问道，注意到她的霍格沃茨校服显然是格兰芬多的。我们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她说她以为自己会被分到赫奇帕奇。

　　她害羞地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自己。 “嗯，也许我内心深处仍然是个赫奇帕奇，但是……今天是万圣节，所以……我决定打扮成不同的样子。” 然后她迅速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我其实想打扮成凯特尼斯，但我的朋友们说我必须选择一条裙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拉了拉裙子。

　　“一条裙子?” 我重复道，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我当然喜欢它，但对于万圣节来说，这似乎是个糟糕的选择，因为会有不可预测的阵风，更不用说那些戴着面具四处奔跑的人，他们可能会大胆地尝试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是啊……我们其实不是在玩'不给糖就捣蛋'，我们要去参加一个派对?” 她说这话时，声音在结尾处像提问一样上扬。 “我的意思是，我们觉得我们有点老了，不适合玩'不给糖就捣蛋'?但我们决定可以在路上拜访几户人家，抢些糖果当零食。”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滚动，从脚后跟到脚尖来回移动。

　　“我不知道，我十二岁的时候还在玩'不给糖就捣蛋'呢。”

　　她的脸色稍微沉了下来。”我，呃，现在十三岁了。”

　　“抱歉，”我说。她成为青少年并没有改变我们之间的任何事，对我来说她仍然太年轻了……特别是自从我们相遇后我也过了一个生日，现在二十岁了。我在想我们是否曾经在同一时间都是青少年。”但仍然是事实。”我想我是在十四岁那年停止的。我本来想在十五或十六岁时去的，但我的大多数朋友想去参加派对或看恐怖电影，取决于年份和我们的相对受欢迎程度，而我不太在乎自己一个人去。不过，我能理解那种冲动。

　　她又振作起来。”所以真的有点幸运我偶然发现了你的房子，你不觉得吗?”

　　“是啊，我想是的，”我同意，默默祈祷她不会说出「命运」这个词。

　　她的一个朋友--我还没听她们说话到足以分辨是谁--从人行道附近喊道。”快点，希奇!如果你不快点，我们就丢下你了!”

　　“我来了!”她大声说道，把头转回那个方向。”好吧，那么……再见，我想。”

　　我有点松了口气，她没有选择提及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发生的其他事……总的来说，我的行为可能是好的，但这仍然是一个尴尬的话题。但是，尽管如此，看到她这么快离开，我还是感到一阵失落。”等等，”我说，在她开始走开之前。”你忘了你的糖果。”

　　她朝我微笑，微微张开手里拿着的塑料袋，我给了她两大把巧克力。一把似乎不够，而且我们晚上总会剩下一些。她后退几步，举起前臂挥手告别，两根手指握着魔杖，那是她万圣节装扮的一部分，差点撞到一个穿着钢铁侠服装的八岁男孩，他正由一位看起来疲惫的家长带着来领取自己的糖果。我尽量不看得太久，意识到别人的目光，但在她完全转身离开后，我还是回头瞥了一眼。

　　再一次，她离开了我的生活。

　　但不会太久。

　　***

　　第三章:

　　万圣节可能持续一整晚，但除非我们早早发完糖果，否则我通常会在十点左右关灯，而且从九点开始，来要糖果的孩子就很少了。之后，大多数外出的人要么在派对上，要么和家人待在家里。或者做人们晚上常做的事情，因为是周六晚上，所以有很多选择。我敢肯定，不少家长匆匆忙忙地带着孩子参加完万圣节活动，好把他们交给保姆，然后自己去玩乐。

　　所以当钟声敲响十下时，我放弃了作为糖果分发员的岗位，退回到我的房间，那里对我来说更舒适，我把海盗帽留在了沙发上，并拿了一把剩余的糖果作为零食。暂时看够了恐怖电影，我转而听些音乐放松，并玩电子游戏。为了纪念万圣节，我再次尝试进入《腐烂国度》，几乎立即就死了，那是我已经玩了一段时间的角色，我沮丧地放弃了，决定尝试几款我以前没玩过的游戏，希望能找到一些令人上瘾的东西。

　　在几个月前从Humble Bundle（国外数字分销平台）获得的一个乏味的平台游戏中，我听到了门铃声。我忽略了它，专注于尝试通过关卡。即使它响了第五次，我也没有起身，尽管最后四次一定是门那边的人反复按的。但孩子们会这样做，我想如果是孩子们，他们会很快得到信息……灯关了，没有人来开门，我们已经关门了。

　　又过了几秒钟，我隐约听到敲门声，接着门铃又响了一次，我叹了口气，不情愿地开始起身。如果是个想吃糖的小孩，那他们还真是执着。但我开始觉得可能是更糟的情况……要么是某个大孩子想确认房子是否空着，然后扔鸡蛋什么的，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露个面。或者可能是像警察上门这样的坏消息。我甚至想到可能是像电影《陌生人》里那样的蒙面精神病患者入室行凶。尤其是在看完恐怖电影马拉松后，这些想法会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天生就是个爱担心的人，但还不至于让我停下来。

　　不过，这些不太可能的想法确实让我在猫眼前停了下来。起初我没看到任何人，以为也许他们已经走了，但一声意外的敲门声让我吓了一跳，片刻之后，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后退了几步，似乎在眯着眼看什么东西，也许是我们门上的一件装饰品。

　　那个小女孩穿着校服，灰色毛衣上有红金色镶边，还配了一条同色领带。当然是阿斯特丽德。赫敏的假发不见了，露出了她自然的直发，几乎是黑色的，简单地扎成一个发髻，以便更好地隐藏在棕色卷发下。

　　我屏住呼吸，想着回到房间，假装没听见。不管她回来是为了什么，都不会是好事……即使只是友好地道个晚安，也是在邀请某种关系，而我知道我应该把她推开。

　　但我也知道，如果我就这样让她独自离开，我会永远好奇她想要什么，为什么她会在周六深夜来敲我的门。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可能已经太晚了，不太可能只是一时兴起。让她独自离开甚至可能对她有危险。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打开时，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不知为何，这笑容似乎有些假...她的眼睛并没有在笑，尽管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嗨，卡尔!”

　　我的声音没有那么热情。”嗨，阿斯特丽德...” 我一边等她解释她为什么来这里，一边仔细打量着她。她的脸泛着红晕，而且站姿很奇怪，脚后跟交叉着。

　　“我能进来吗?”她问道，就在我张嘴想说”不”的时候，她补充了一些话，似乎至少解释了部分原因。”我真的需要去洗手间。”她弓着身子，仍然交叉着双腿。

　　我怎么能拒绝呢?她看起来确实像是憋了很久。”呃，好吧，”我让到一边。她的双脚不再交叉，大步从我身边走过，进入走廊，好像再也等不及了。”左边就是，”我指着说。

　　她点了点头，几乎是小跑着，把钱包丢在走廊边上，消失在洗手间里。我意识到她走过的地方空气中残留着一股味道，像是烟味(两种最流行的烟都有)和啤酒味。

　　她说她在派对上。我感到一阵苦涩的失望，但我呼出一口气，试图不去想它。这不关我的事。这是孩子们会做的事。我开始做这种事的时候年纪稍大一些，但我知道有很多人开始得更早。

　　然而，在失望之后，我的心里有一丝轻微的拉扯，仿佛我想引导她度过这个危险的阶段，即使我知道我说的或做的任何事都可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这无论如何也不是我的角色。

　　我听到冲水声，然后是水槽声，大约一分钟后，她出来了，不确定地微笑着。她现在戴上了眼镜，之前一定是藏在某种内袋里。”谢谢，”她说，用一根手指把眼镜推到鼻子上。

　　“没问题。”我等待着，希望她能省去我让她离开的麻烦，宣布这就是她想要的。

　　没那么幸运。她开始环顾房子的墙壁，仿佛在进行一次盛大的游览。”那么你的房间在哪儿?”

　　“在楼上。”

　　“我能看看吗?”

　　“不……你也不会想看的，没什么特别的。”

　　阿斯特丽德看穿了礼貌的借口，意识到我只是不想让她看。但她没有停止。”哦，来吧!”她可爱地撅起嘴，那种你知道她知道这有多操纵性，但它还是奏效了。”我给你看了我的，你也得给我看你的。”

　　***

　　第四章:

　　有一瞬间我以为她不是在说我的房间。那句话更传统的解释让我的鸡巴因期待而抽动，尽管严格来说，她还没有给我看过她的...至少，不是她的阴部，虽然她展示了她刚刚发育的乳房，并且在我阻止她之前愿意更进一步。我不确定如果她再次提出要求，我是否有力量拒绝。或者，如果她明确要求看它，我是否有勇气拒绝给她看我的鸡巴。

　　但她没有要求那个，她要求看我的房间。我可以拒绝，尽管很勉强。”我认为这不是个好主意，”我简单地说。

　　她的撅嘴缓和下来，变成了皱眉。”你知道，我已经从上一次那种迷恋或不管是什么的状态中走出来了，”她严肃而真诚地说，这再次让我感到一种奇怪的解脱和悲伤的混合，这是我和阿斯特丽德互动时熟悉的两种情感鸡尾酒之一。另一种是恐惧和欲望的混合。”所以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带我上去，我会脱光衣服或什么的。”她保持严肃的表情大约三秒钟，然后笑容绽放，她补充道，”我是说，除非你想让我脱!”然后就是另一种鸡尾酒了。她的眼睛睁大了，好像刚刚听到自己说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在开玩笑。我不知道今晚我怎么了...”

　　“你一直在喝酒，”我指出。

　　“我没醉!”她坚持道，好像我指责她似的。”我只是有点微醺。”再一次，在我能说什么之前，她发现了她刚刚说的话中的一些东西来评论。”耶稣啊，我听起来像妈妈。”

　　“你太年轻了，不能喝酒。”我也讨厌自己听起来像个父母，但我觉得我必须说点什么。

　　她耸了耸肩。”每个人都这么做。我发誓我真的没喝多少。我还能找到这个地方，不是吗?”

　　“你应该找到回家的路。”

　　她的脸沉了下来，我有种可怕的感觉，觉得自己在对一个小女孩残忍。即使我知道她不应该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这样的话而不显得像个混蛋。”我不能回家。”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应该在别人家过夜。但现在我不在了。但如果我回家，我会惹上麻烦。我宁愿偷偷溜进别人的后院，睡在那里。”

　　她说话的方式，好像这真的是一个可行的选择，让我有点害怕。”你不能留在这里，”我告诉她，有点恼火但尽量不表现出来。

　　“求你了?就一会儿?”我摇摇头，试图无视她的撅嘴。”好吧，那你就得开车送我或什么的，”她最终放弃了我时说道。

　　该死。那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我没有车，妈妈有。我当然不想让我妈妈在这里抓到阿斯特丽德，会有太多问题。”我不能。”

　　“那我该怎么办?你不会把我赶出去吧?让我在天黑后走回家?”

　　那当然不对。而且，她已经说过她可能会偷偷溜进别人的院子里睡觉。”你不能打电话给谁吗?”

　　她耸了耸肩。”我想不到有谁...”

　　“你妈妈?”她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显然她不会那么做。”好吧，也许是一个酷酷的阿姨或者不会告发你的人?”

　　“我希望如此。我妈妈是独生女。”我再次注意到，她没有提到父亲。

　　“朋友的妈妈?”

　　她的脸沉了下来。”显然，我一个朋友都没有。”显然这里面有故事，我的一部分想听她讲述，安慰她，在很多方面成为她的朋友，但我觉得我负担不起。事情就是这样运作的。除非你们有血缘关系或者某种社会认可的联系，否则像我这样年纪的男人不能和青春期女孩做朋友...我们自动被假定为捕食者。我不想这样，但我不得不把她推开，尽管我尽可能地温柔。

　　我在脑海中盘算着选项。我可以给她叫一辆出租车，或者优步。但这需要花钱，而且我不可能就这样把她放进出租车然后离开，我必须跟着去然后开车回来。或者我可以送她回家，我想，这样可以省点钱，但会花费时间和大量精力。当然，我看到了这两个选项的问题，除了不便之外，我还必须和她在一起，在公共场合，深夜。是的，大多数人会认为我和她在一起有充分的理由，但不一定是每个人，尤其是认识她或认识我的人。如果她在出租车里再对我动手动脚，而他举报了我怎么办?或者如果我送她到门口时，她妈妈以为我刚和她约会了，惊慌失措怎么办?

　　回想起来，我可能夸大了危险……那些事情确实可能发生，但我想，我更多是在为自己想要却又不敢承认的决定找借口。我想要一个再次与阿斯特丽德共处的借口，我只是害怕后果……但如果无论如何我都会害怕后果，那么……友好地对待她、接纳她而不是推开她，就变得容易多了，打个比方。虽然当她说到自己没有朋友时，我确实想给她一个真实的拥抱。

　　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好的选择，只能回归我的本性……做出妥协。我知道我妈妈，尽管她很少喝酒，但在她最喜欢的酒吧关门之前是不会回来的，那要到凌晨两点。如果她还要送朋友回家，可能要三点。所以我还有一些缓冲时间。”听着，我们做个交易吧。”

　　***

　　第五章:

　　阿斯特丽德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喜悦，仿佛”做个交易”对她来说总是意味着她至少会意外地得到一些她想要的东西。”我明白，你不想因为喝酒、参加派对或其他事情惹上麻烦。所以我让你在这里待一会儿……”听到这些话，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但我继续说道，”清醒一下，整理好自己，然后找个你能对你妈妈说的借口来接你，或者想想还有谁可以让你度过今晚的剩余时间。好吗?”

　　“一会儿是多久?”她问道。

　　我不想给她一张空白支票。”我不知道，也许一个小时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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