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晚上10点，一架属于澳航的空客A330客机在宁州机场准点降落。行色匆匆的旅客们纷纷走下飞机，很多人还在担心能不能赶得上末班地铁回城。毕竟宁州的机场大巴每班间隔一向很长，出租车又很贵。自然没人注意停在客机货舱门旁的一辆白色的厢式货车。地勤人员将一个一米多宽，两米多长的板条箱推进舱门大开的货车。随后关上了舱门，目送货车离开后便结束了本次的航班保障任务。

货车离开机场后驶上机场高速，横穿整座城市，最后在午夜到达了殡仪馆。押车的施世纯指挥着夜班的同事用叉车将板条箱从货车中卸下，然后将它送到了遗体处理间隔壁的隔间。之后他屏退了夜班的同事，自己拿来撬棍，一点点的撬开板条箱的上平面，直到露出金属衬层的内棺盖。与其说是盖子，不如说只是被焊锡焊上的金属板。

深夜，即便在这四壁贴满隔音材料的隔间工作，走廊中的过客也能听到手持砂轮机切割金属的刺耳鸣声。但施世纯不在意，直到切割开盖板方才停手。戴着厚手套的他也不在意刚切割的盖板还有金属与磨片剧烈摩擦的余温，有些野蛮的抓着盖板立到一边。

眼前小小的金属盒子里，只见得一床素净的白色缎被，其下影影绰绰大概是一具女体的轮廓。施世纯将缎被揭开一半，白色的裹尸袋与周遭挤住身体的香包又阻隔了施世纯的思念之心。他激动地拉开裹尸袋的拉链，他念着许久许久的小姨——范雨欣静静地躺在里面，一张淡雅宁静的脸化了淡妆，从死神手中追回一分生机。她的眼睛安静地合着，生前伶俐的唇齿微微张开，像是有些话要同来人交代。施世纯轻轻地捧着她冰冷又洁净的脸，在她的嘴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啪嗒一声，两滴泪珠一齐落在她的额头上。施世纯喉咙哽住，发不出声来，无助的张望着，胡乱地摸着范雨欣的肩头、脖子。突然，他的眼睛睁大了——目光所及，他的手正摸着她无遮无拦的乳房。他掀开被子，拉开尸袋，醒悟到他至爱的小姨赤条条的卧在这个铁盒子里。他趴在范雨欣的身上，放纵地哭了。

成婧娅站在门口，双手紧紧抓着手包的拎手，听着室内嘶哑的哭声，面露苦色的她也流下了两行清泪。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哭泣。在她的身后，一位衣着整齐的中年女性悄然而至，轻轻的把手放在她的肩头，眼中尽是担忧。婧娅惊讶的扭过头，叫了一声妈。

婧娅的妈妈邓竹筠是殡仪馆的副总经理，芳龄四十有二的她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二十三年，从前台接待做起，一直在行政部工作。和与外界的交流时亲切热情不同的是，邓竹筠对几个业务部门的同事与下级可谓吹毛求疵。经常在日常检查工作中指出她眼中工作中的缺陷，并借此机会大谈她对工作的理解和解决方案。因此，殡仪馆的员工背后对她颇有微词。

“谁给你委屈了？是不是世纯又跟你耍脾气了？我去找他！”邓竹筠拉着婧娅，作势欲走。

“妈，不是。”婧娅流着泪，反手拦住母亲。“世纯他小姨在国外去世了，刚运回来。”

邓竹筠眨眨眼睛，想到《安平周末》的主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她的电话，亲自致电，请她一定要办好范雨欣的葬礼，因为当天会有很多记者和资深媒体人到场为她送行。她看看面前素来沉静的女儿，又想到范雨欣生前对女儿一向很好。也就没有往深里想。她拿出纸巾，擦净女儿的眼泪。把她哄走之后，敲了处理间的门。

过了会儿，施世纯低着头开了门。他抬起头看了眼，下意识叫了声妈。邓竹筠从他上中学的时候，就在帮忙照顾他了。世纯叫她妈的时间，远比他与婧娅成为男女朋友要长。

“今天你值夜班吗？”邓竹筠问道。

施世纯点点头。

“也别干的太晚了，葬礼不是明天就办，今晚干不完的活，我明天去找季同辉，让他安排别人接着做。不能逮着你一个好欺负的就往死里用啊。”邓竹筠握着世纯的手温言道。

“妈，差不多了，我一会儿休息一下，检查一下客户状态，再看要不要直接穿衣服。”施世纯清清嗓子，“没事，今日事今日毕。”

“我就喜欢你这样认真的孩子。”邓竹筠赞许地看着施世纯。“我先让婧娅回家了。她坐了一白天的飞机，都累坏了，刚才站在门边流眼泪还要陪着你。你也要有点心，我可就这一个女儿，还交给你了。”

“妈，让您费心了。”施世纯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对婧娅关心太少了。”

邓竹筠握着施世纯的手多了些力度。“那，对我呢？”她似笑非笑，有些玩味的看着施世纯怔怔的模样，很自然的抱住了他。

“纯儿，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你累，我也好累，每天上班哪里都是问题需要解决……我到了这个位置上，得罪人总是难免的，算啦，他们爱怎么看我就怎么看吧。最多不过是一根绳子吊死就是了。”邓竹筠声音低低的，言语中尽是疲惫。

“妈……我小姨已经走了，你要是想不开，我和婧娅怎么办？”施世纯言语上很急切，心砰砰的跳起来。这自然被紧贴着他的邓竹筠明白的感受着。

“下班后来一趟我家，明天周末，我有一上午的时间。不准推辞。”邓竹筠亲了一下施世纯的脸，很自然的转身离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走廊里回响许久。

施世纯关上了门，回到棺材前，俯身抱出范雨欣，走到了隔壁的处理间。

范雨欣躺在钢制的解剖台上。丝一般的秀发油亮乌黑，她的眼睑微合，浓密的柳叶眉舒展着，睫毛卷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清秀的面庞比生前更显洁白，两腮的腮红涂抹得宛若血色尚在，冰雕玉琢一样的琼鼻精巧可人，草莓一般的嘴唇细嫩不乏深沉。

施世纯亲吻着范雨欣，舌头推开她闭合的两排贝齿，同那久违的香舌难舍难分。他的吻是深沉的，是久别之后的欢愉，又是难以追回的深情。等吻够了，他便让她的头搭在解剖台边，大张着嘴。然后解开自己的裤子，早已呈猪肝色的蘑菇头沿着她的嘴唇滑了一圈，肉棒径直一挺，唇齿之间被撑开了许多，舌头蹭着肉棒，蘑菇头直抵到喉头。他舒服的享受着久违的，被她的小嘴紧紧包夹的快活。而她和生前一样，安静又有些怨怼地含着肉棒。任自己整张嘴被塞得满满的，任他一下一下往复抽送，任他一下一下顶到喉咙深处。他感觉自己的下身正在沸腾，正在酝酿着的喷发就在眼前。他连忙将自己的肉棒尽可能向前挺住，同时肉棒无意识地一抖，一股白浊喷涌而出，直抵她的喉管深处，也让她的脸蛋跟着颤抖。待到喷发完了，他抽出变软弱小的肉棒，把挂在蘑菇头的最后一滴精液，涂抹在她的舌根下。

他站在她身边，抚摸着、按摩着她的脸，手掌轻轻推着她的下巴，五指揉着她的唇，缓缓合上她的口。又看向她的下身。她的双腿自然分开，两脚向外撇着。看起来就像日常的午睡一样随性。拾级而上，她隆起的阴阜笼盖着茂密的阴毛，其下是一对肉质肥美色泽深沉的大阴唇，色泽更深一筹的小阴唇夹在大阴唇之间低调的绽开，水帘洞的洞口就在那里。在灯光下有些暗淡而发白，他相信她是守身如玉的。他爬上去，抱住她。用力的耸动下身。她披散的黑发伴着胴体的起伏而摇曳，丰满的乳房因他愈加猛烈的攻势而剧烈摇晃。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爆发在无声之中完成。他滚烫的身子贴着她冰凉的身子，特别是贴着她乳房的时候，柔软中还有着韧性，红茶色的乳尖摩擦着他，时时刻刻拨动着他的心弦。他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就像是在梦中或者幻境。他明知道她已经仙逝，但她带给他的感觉又和记忆中的交欢那么近，那么近……

下夜班之前，范雨欣被送进了殡仪馆的一具冰棺内，三天之后，她就要和很多人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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