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首領駝獸之所以為首領，乃是屢敗屢戰的成果。

當艾爾海森的雄性氣息在口腔中迸發，麝香淹沒了鼻腔時，賽諾的腦海中突如其來浮現了這段話，隨後又被窒息的快感所吞噬。

賽諾心中某隅身為主導者的自傲，悄悄地崩塌了———原本這份自傲來自於協議的達成，而一點一滴的磨蝕，出自於過程中種種的不對勁。賽諾知道他的前戲只是對於艾爾海森畫虎不成的模仿———從耳鬢間廝磨，到肌膚上游移，他自始自終都走不出艾爾海森留在記憶中的深刻的軌觸，或許賽諾在途中有借題發揮的意向，但卻留下了不盡理想的效果，像是咬疼對方的舌頭，出戲而亂了節奏。

以美好的初夜來說稱不上是完善———在賽諾的腦中一隅，存在著他能做到最好的想法。

不可否認，賽諾對於艾爾海森的第一次有著浪漫的幻想———即便這種幻想讓當事人知道的話恐怕會面色鐵青，而為了給予對方理想的初夜，他不會操之過急，倉皇上陣。

或許，在事前就確立自身是為進入的一方是自負的表現———先做進入的宣言，然後主導探索對方的身體，再達成形式上的目的。很顯然，賽諾並不想要這種結果，而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地讓態勢牽引著兩人進行完美的結合。

當然，賽諾已然取得了艾爾海森的同意，這意味著往後不管事情如何發展，都會有他自然而然取得主動權的一天。而這樣的想法，像是繃緊弓弦倏然弛了力，而筋肉底下傳來舒張的酸疼感挾帶著細微的甜美。賽諾知道此時體內的渴望所代表的意義，那過於熟悉的叫囂，將逐漸歇止的思緒加速散灑在情慾的湧動之中，煙消雲散。

最原始的，直接的欲望，促使賽諾行動。

/

「為什麼？」

艾爾海森未從得知賽諾的心理活動，但憑藉著適才目光追隨賽諾的一舉一動，原始的本能令他瞬間接受了眼前的光景，邃綠中漆黑的瞳孔坦率地放大，這使他與言語中的困惑顯得背道而馳。

只見賽諾兩腿大張，腓腸肌與大腿的嫩肉相互擠壓著，在膝蓋旁隆起了飽滿的曲線，任憑艾爾海森灼熱的視線在上面逡巡著，在過鼠蹊處性感的筋稜處稍作停留時艾爾海森聽見了吞嚥的聲音，他將視線小心翼翼的下挪，走過性感的肌稜，悄然地在股間柔軟的坡谷之中稍作停留。而分身被賽諾握在手中，他不願輕舉妄動。

「時機不夠⋯⋯成熟。」

惹人焦急的唇吐出了不溫不火的字句，無法弭平艾爾海森心中的騷動。

「是我表現的不夠投入嗎？賽諾。」

賽諾緩慢的搖頭，此舉稍微平復了艾爾海森微小的罪惡感，但就在那搖晃時，月色的髮絲勾住了賽諾胸前小巧的突起———艾爾海森的目光並沒有錯過分毫，他感覺自己釋放過後的熱塊血液重新聚集，下一刻又被賽諾柔軟的手心和著體液施以恰到好處的搓揉，體內無頭亂竄的慾望再次往下匯集，昂揚著，抵住了入口。

「———唔。」

賽諾的舉動無疑是在挑戰他理智的底線，但艾爾海森仍試圖先釐清賽諾的心境轉折。

「⋯⋯先告訴我。」

艾爾海森難得表現顯而易見的迫切，然而卻沒有因此得到相應的回答。趕緊頰邊的空氣升高了幾度，艾爾海森急不可耐地從賽諾那熱情如火的下身處挪開視線，試圖從那張苦悶的小臉上尋找答案，卻只見情動的坨紅躍於雙頰，再映照於噙滿水氣的瞳仁之上，寫滿了最赤裸的慾望。

縱然是艾爾海森也沒有餘韻欣賞眼前的美景，他只想知道為何事情發展自此，但此時賽諾狹持著自己的性器，進一步將前端沒入溫暖的臀縫之中，在谷底中心挑撩摩擦———只怕要擦出燎原星火，但最終艾爾海森使出洪荒之力將氣息穩住，他的理智艱難地戰勝了。

的確就某層面來說，艾爾海森因為賽諾的變革而讓他鬆了一口氣，但是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或許是剛才由賽諾主導的前戲中，有某些片段激起了他的慾望，畢竟現在賽諾的身體愈發敏感，對於相應的刺激有所反應也不足為奇，但會因此而讓賽諾開口放棄此次難得的機會嗎？

艾爾海森不敢苟同，他繼續注視著賽諾微啟的軟唇，希望能從中尋得相應的答案，然而只有等待到紅豔的小舌悠悠地探出皓齒，明目張膽地在下唇之上拂舞而過，空氣似乎又升溫了幾分，直到渡過漫長的三秒鐘，那雙唇終於有了細微的變化。

———『進來。』

沒能讓艾爾海森甘願說出的那兩個字，現在反而從賽諾唇型上讀出，艾爾海森只覺得自己的下身腫得生疼。

艾爾海森原本已做好最壞的打算，準備承受隨之而來結果，然後再親自將其”導正”，以求回歸與賽諾一如往常的生活———或許過程費力費時，但艾爾海森並不介意，畢竟他知道總有一天賽諾會提出這種條件。

然而賽諾會先開口放棄嘗試，是艾爾海森意料之外的事。

「⋯在這之前———」

說時遲那時快，未待艾爾海森說完，賽諾已然施力，將前端埋入了肉裳，兩人不約而同的倒抽口氣———。

「——————唔！！」

「呼嗯～～～～！！」

沒有預期的迫緊的絞力，反而是被數盡吞沒，嫩肉攀附纏繞的快感反覆衝湧，經過短暫的恍惚，艾爾海森回神，又注意到了一點不對勁之處———明明賽諾還沒接受擴張，至少在他眼皮底下。

是什麼時候？———艾爾海森思考著。賽諾在用餐之後幾乎沒有任何空檔，也就是說⋯⋯

他想起賽諾在餐桌前幾乎都在飲酒，鮮少吃盤中的佳餚———種種跡象令艾爾海森幾乎可以肯定，是賽諾在等待他來到這裡的同時，自己一個人完成的。

想到此處，艾爾海森吁出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下秒粗暴地提起了賽諾的腰肢，將忍無可忍的慾望抽送入懷———。

「———艾爾⋯⋯⋯海、森嗯～～！！」

在肉體碰撞之間，彼此的靈魂在顫抖著，賽諾那愈漸甜啞的呻吟，令艾爾海森腦內有突如其來的恍惚，而再次睜開眼時，恰好對上了賽諾那濕潤的瞳眸，兩人情不自禁地索取著對方的嘴唇，身下交合處液體不斷泌出，打濕了彼此的腿間，而從紊亂的氣息中，艾爾海森的鼻子捕捉到一縷異於甜膩的清香。

「——————。」

這股香味令艾爾海森辨認出那是幾個月前提納里所送的禮物。

艾爾海森憶起，數月前入夜時他在家門口環抱著甫從酒館歸來，渾身酒氣的賽諾，並從他披風之下的腰脅處摸出了那瓶外觀做工精巧、透著橙瑩色液體的藥劑時，艾爾海森立即低頭向枕在自己胸膛前的人兒詢問起它的作用，卻看見可疑的紅暈染上了賽諾的臉頰。

他依然記得，當時那遲疑的雙唇表示是提納里給的傷藥。

而又在往後的某日，艾爾海森曾拿它塗過蚊蟲叮咬處，結果證實了其療效之餘，他也因此而記得它的氣味。

———直到現在也是。

「提納里知道，他的禮物被拿來———。」

話語停頓，艾爾海森吁出一口氣，他感受到媚肉在分身退出時，爭先恐後的絞緊。

「⋯⋯作為潤滑嗎？———賽諾⋯⋯！」

語畢，那完全退出的碩大凶器，一氣呵成地擠入賽諾的窄穴。

「啊嗯———！呼嗯⋯⋯！嗯～～～！♡♡」

艾爾海森看著賽諾視線的焦點，在短暫的匯集後又在氤氳的濕氣中消散，他滿意的閉上了眼睛，感受炙熱的脈動在賽諾的體溫中一伏一乍。

艾爾海森的內心其實一點也不在乎那位友人怎麼想，此番提問只不過是出自於情趣。但接下來賽諾的話，卻震撼了艾爾海森的想像。

「他⋯⋯說、可以♡ ⋯⋯！這樣⋯用嗯～～♡啊⋯⋯呼、嗯～～！！♡ ♡」

「⋯⋯⋯。」

艾爾海森想收回前言，既然提納里在贈禮時有那層含意，那可不是接受友人的心意這麼簡單———他甚至有些妒忌。對艾爾海森而言，送這個禮物就意味著賽諾曾活在他人的想像中。

他心裡覺得不是滋味，卻莫可奈何。

「⋯⋯要瘋了，賽諾。」

艾爾海森將兩人上身的距離拉近，一頭埋在賽諾的肩窩，大手撫著光滑的後頸，一邊感受溫暖的髮絲氣息，一邊在惹人憐愛的脖肉處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痕跡，而身下兇猛的進攻也從未歇止，親吻時發出的細碎聲音，被交合處的水澤聲所覆蓋。

「———慢、點♡ ⋯⋯！艾爾、海⋯森嗯♡～～～！」

「唔、賽諾———。」

對艾爾海森來說無需多言，讓這份佔有慾隨著猛烈的抽送逐漸而填滿，而賽諾被艾爾海森的身軀牢固地壓在底下，敏感處承受過於激情的疼愛卻退無可退。

「———要、要射♡～～～了嗯⋯⋯ 哈♡、嗯～～！♡ ♡」

語尾融化在交纏的唇舌間，賽諾被艾爾海森毫不留情的進攻逼迫至極限———。

「哈啊———♡！———呼、⋯嗯♡！———⋯⋯！！♡ ♡」

令人麻痹浪潮連續拍打著賽諾的腰間，令嫩莖吐出了一口接著一口的白濁。

「———哈啊⋯！艾爾海森⋯⋯！♡」

「唔———、賽諾———！」

後穴緊縮著，將深埋其中的分身欲將抽出的態勢阻卻了幾分，艾爾海森沈住氣，並未減緩下身的速度，賽諾甫剛高潮的身體敏感地想要逃離，但卻被艾爾海森按緊了腰，難以移動半分。下身過於刺激，賽諾掙扎著離開了艾爾海森索求的吻，目光轉向前方，看著自己原本平坦的小腹隨著艾爾海森的頂入而隆起，而剛釋放過的分身還在疲軟狀態，但前端卻不由自主流出了透明的汁水，與先前釋放的白濁所形成的液面在腹丘之上晃蕩著。

———『停♡、下♡。』

僅有唇型，而並未成為言語，賽諾在本能地抵禦快感的同時，突然升起想讓艾爾海森也達到高潮的競爭心，他感覺艾爾海森的分身在體內漲大，變得更加硬實，他期望著下一秒鐘得到短暫的喘息。

但是結果並不如想像中那般降臨。

「等、♡哈啊～！不、♡ ⋯⋯！哼、嗯———！♡ ⋯⋯！⋯⋯⋯！！♡」

艾爾海森的分身依舊維持硬挺的態勢，對著賽諾的敏感處長時間毫不留情的進攻，持續的打樁聲在耳邊絡繹不絕，快感在釋放過後沒多久又在腰間迅速地累積，賽諾的手下意識地推著艾爾海森的腰，收緊了環在艾爾海森腰上的腿，腳趾大幅度的弓起。

「哈、慢⋯⋯！♡哈嗯⋯⋯！點嗯———！！♡」

分身高昂地貼著被愛液濡濕的小腹，因艾爾海森的撞擊隨之顫抖著，賽諾將雙眼闔上，恍惚中感受淚珠滑落臉頰的軌跡，並未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又小小的高潮了。

「唔嗯———！⋯⋯ ！！♡ ♡ ♡」

精神彷彿被短暫抽離現了實，直到艾爾海森的氣息再次落到鼻尖，賽諾的感官才一點一滴的復歸，並輕啟雙唇，回應艾爾海森綿密的親吻，感覺到對方暫緩了身下的動作，賽諾環上了艾爾海森的脖頸，兩人就此纏綿了良久良久———最後由艾爾海森留下依依不捨的一吻，他支起上身，托住賽諾癱軟的腰，讓碩大的兇器脫離了身體。

———艾爾海森尚未射精。

意識到這點的賽諾，在下一秒艾爾海森觸碰到腿側時，身體立刻有了自我意識般地翻轉而過，擺出雌伏的姿勢。

出於害羞，賽諾將臉埋入散落有薔薇花瓣的枕頭之中，因為自己與艾爾海森的默契所展現出的高度順從使得臉頰發燙，賽諾心裡反芻著轉身前艾爾海森那隱忍的神情，感覺體內的騷動又再次匯集。

臀部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尖銳的觸感彷彿在時刻提醒自己現在不檢點的模樣，下身興奮的微微顫抖著———賽諾不想承認自己竟變得如此好色，又將枕頭埋得更深了。

他感覺到滾燙的大手放在臀瓣上，隔著枕頭耳邊傳來艾爾海森低啞的叫喚：

「放鬆。」

「咕♡嗯⋯⋯！」

賽諾以喉頭一聲嗚咽作為答覆，下秒碩大灌進了身後的窄穴，彷彿要輾平所有曲折般的長驅直入。

「哈啊～～！♡嗯嗯～～！♡」

賽諾放開嗓地喚著，在聲音數盡被枕頭捂蓋住的狀態下有恃無恐，一些津液濡濕了枕頭，幾近將他窒息，就在賽諾側過頭索取氧氣時，撞上了艾爾海森見準時機的吻。

「呼唔、♡ ⋯⋯！哈、嗯⋯⋯！」

一些迷了路的髮絲沾染上兩人吐息間的濕濡，艾爾海森輕柔的將它繞到賽諾的耳後，再次叼上賽諾的下唇，一邊撞擊著賽諾的敏感點，聽那小嘴曖昧甜膩的呻吟直到心滿意足，再吻上賽諾令人憐愛的後頸，順著性感的背脊輕點而下，心癢難騷的酥麻感讓賽諾弓起身軀，艾爾海森的手即趁隙介入胸膛與床單之間，熟稔地向可愛的突起挑逗刺激。

「哈、嗯～～！♡嗚、嗯～～～！♡ ♡」

被前後搧風點火的狀態已然又將賽諾推至高潮邊緣，艾爾海森見狀便伸手向前，對賽諾炙熱的中心給予直接的刺激，然而賽諾一心想與艾爾海森一同釋放，所以他阻止了艾爾海森正在自己分身上下蠢動的手。

「賽諾？」

因為賽諾的阻撓，艾爾海森緩下了抽插的速度。

「後面 ⋯⋯別⋯⋯停♡ ⋯⋯！」

聞言，艾爾海森將手放回賽諾的腰間，用力的頂入，再緩慢而仔細的探索通道的每一處，最後在敏感處的周遭不快不慢的點火，慾望亟速逼近峰值。

「⋯⋯告訴我你想怎麼做。」

「想⋯⋯！♡跟你一起⋯哈啊⋯⋯！♡」

賽諾嘗試在艾爾海森退出時將穴口收緊，在遭遇甜美的衝擊時壓抑住陶醉，不想有一絲鬆懈，但效果似乎有限。幾巡過後，賽諾的腰仍因鋪天蓋地的快感而微幅顫抖著，正竭力忍住欲將到來的高潮。

「⋯⋯真是勇猛，我的大風紀官。」

艾爾海森貼近賽諾的耳廓，語畢，吻去了賽諾臉頰上所挾帶的生理性的淚水，心裡明白他的戀人並不會因此輕言放棄。

他心生一計，而靈感來自路上所見。

「先休息下，賽諾。」

看賽諾點頭，艾爾海森吁出一口氣，正要將整個分身退出時，最粗的地方擦過賽諾的敏感點，差點讓賽諾一個沒忍住。

「———！呼嗯⋯⋯！♡」

感覺到艾爾海森脫離了自己，賽諾全身軟綿綿地仰倒在床上，天井的燈光令人目眩，他閉上了眼睛，感覺胸膛的起伏逐漸回穩，而艾爾海森下了床往遠處走去。

直到身體完全冷靜了下來後，賽諾支起上身，望著艾爾海森從桌邊回返，手上拿著水杯以及⋯⋯。

「⋯花？」

賽諾所指的是艾爾海森從路上採集送予他的須彌薔薇，現正被艾爾海森指節分明的手與杯耳一同攜持著。賽諾仔細一看，花莖上原本的勾刺被修去了稜角，留下光滑的切痕，而靠近根部處也被削去了一角，形成渾圓的斜面。賽諾正待進一步詢問，眼前卻晃出了一杯口，裡頭盛滿了清澈的飲用水。

「補充點水分。」

聞言，賽諾接過杯身後立即就口，冷冽的清流滋潤了乾渴的喉頭，卻無法抹去心中那股狐疑的感覺。

而艾爾海森仍拿著那朵須彌薔薇，冷不防對正在喝水的賽諾拋出一句：

「那瓶潤滑液放在哪？賽諾。」

「咳、⋯⋯什麼？」

見賽諾嗆咳，艾爾海森伸手拍了拍那光滑的背脊，並輕聲補充道：

「⋯⋯那『萬能療傷藥』。」

怔了幾秒後，賽諾默默抬手，食指指向床頭枕間，臉頰堆滿了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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