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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与你,1

小说: 2025-08-31 15:25 5hhhhh 4970 ℃

她们不知道,许多年以后,她们将两次葬在这里。

“不好!十四行诗!快跑!这次的暴雨…!”

维尔汀盯着小臂上的表,橙色辉光急促闪烁,在不同数字间跳换。

怎么会?

重塑之手的门徒乌云般一大片压来,雨落越下越急,夹杂着哭喊和雷鸣,而紧随的“暴雨”自地下升起,带走了人们的呜咽。

“!”

一道术式穿过维尔汀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体感温度在意识下流走得迅速,也或许伤到了要害,维尔汀很快便支撑不住体重跪倒下去。

“timekeeper!”

眼前不受意志控制,世界一点点模糊暗淡下去,只剩下那抹不顾一切奔来的橙色。

“十四行诗……跑……”

是什么护住我的脑袋,又把身躯压在枪林弹雨下的我?

安心的,维尔汀睡了过去。

“别睡!司辰!”

“维尔汀!!!”

……

维尔汀不知道,有人愿意用鲜活的心跳安全自己死去的肉体。

十四行诗不知道,这枚消散的灵魂在她献出生命爱她前,就赠予了她无数次属于她的心跳。

终于,爆炸幸临了这对苦难鸳鸯。她们将再也不受悸动之苦。

“第一对她们将灰飞烟灭,最后一对她们将滋养起一片木绣球。于此。”

1.

“十四行诗!不!我是问,你爱我的目的是什么!”

情绪终于在无微不至下失控了。

“司辰,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司辰!对!你爱我的身份,我的职位!伟大的一等生当然会被这样的鼎鼎大名吸引!我早就猜到了!这当然就是你的目的!”

“!?请您对我尊重点,也对您自己尊重点!”

“怎么了?说中了,优等生小姐?如果真如我所猜的,劝您趁早卷铺盖走人吧!因为我一点也不爱我的身份,我迟早会辞职在街头当个卖咖啡的不入流的小商贩!”

“不…维尔汀…”

“离开吧!”

愤怒的话语,有一声抽泣藏不住。

基金会的爱,她成了行走于暴雨下的不死鸟;伙伴的爱,堆堆扫扫,让她懂得顺从于棋手手下行动;名流人士谄媚的爱,也不过是想在自己身上取得三分地的好处;斯奈德的爱,会是因为她的温柔与果敢,或错过的那片瓦砾吗?

维尔汀头昏欲裂,她知道不是,当然不是,但她分不清,不明白,她的情感被左右得太久,或说高高在上的政客使她如此。

那十四行诗的爱又是为了什么?

鼻尖越染越红,她背过身去,防止有泪花打断她的坚决。

“……那维尔汀您对我的爱,又是为了什么?”

“!”

相对无言。

“……十四行诗,我…”

颈后被抚上一层冰凉,维尔汀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逃离。

收紧。

手与颈不留一丝空隙,但不至于感到压迫。这是维尔汀今天收到的第二大刺激。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热烈的泪划过脸颊,止于在颈的手心,濡染其间。

“对不起。”

“我也是。”

醒来,照常两点一线,两份热可可,两份培根三明治,成山的待办文件,一段模糊的记忆。

曾经发生过这事吗?两人绝望地索求对方的爱,再在释怀的拥抱下沉沉睡去。

没人记得了,即使是枕上落的泪痕,也该散去了。

十四行诗不再主动向维尔汀索要什么,即使是圣诞夜迷离眼神的一个吻。

她也从未讨要过什么。

“十四行诗……跑……”

仔细想想,这句话是否真的说出口过?

她知道她不会离开,说出来也无意义。她也没有说出这话的力气。

坚定的橙色也毫不动摇,维尔汀伸手想摸摸身上人的脸。

“她的爱毫无所求。”

她早就知道。

2.

维尔汀记得她被收养在一家孤儿院里,受着良好的教育。

“是的,我们致力于不抛弃每一位无辜的孩子,经过教育,他们都将有机会成为客观上的成功人士。”

正如所说,从这里走出去的不乏各界精英,个个光鲜亮丽,无数人追捧,无数人崇敬。

维尔汀也该是其中虚伪的一员。

但试想:在以成功为人生目标的模板下,有一粒不守准则的沙子,她会遭遇什么?

于是肩头上,书包里,餐盒下,数不尽的污秽,来自不堪的内心。

好在脑里的知识不会被嫉妒。维尔汀逃离孤儿院的第二天,这片荣誉辈出之地被火烧的新闻就登上了全国头条。至今是悬案。

“老大,这次的任务是?”

“这个人。”

维尔汀从大衣兜里随手翻出一张照片,向后扔给手下。

“这次行动您会和我们一起吗?”

“上次行动风声太大,我要避避风头。”

“是。听同去的伙伴说,好像有名落单的警员看见了我们动向,只是她没穿着警服我们不敢确…”

“谢谢关心,我累了。”

“…请好好休息。”

关门声。

听到关门声,维尔汀转过身来,哈口气暖暖手,理了理被睡乱的发型,从桌下的暗格里掏出一本笔记。

她很久没记过笔记了。上次行动子弹擦着脸颊窜过,死的威胁深深震撼了她,才让她想起还有本笔记在窄窄的暗格里蜷缩着。得记点什么。

翻开一页白纸:

“3.21,春……”

盯着它看了半小时,维尔汀终于决定画朵小花。

“算了。”维尔汀合上笔记,塞回暗格,准备出门溜几弯。

酒吧,灯红酒绿。

酒精香气扑鼻,浮躁的心急需点什么安慰,她稍作犹豫,鼓起勇气点了两杯酒。

找个角落坐下,静静体会这纸醉金迷。

昏暖的灯光,歌手抒情地唱。嘈杂里宁静的一隅,维尔汀酒还未入喉,心就要醉了。

“女士,您的酒。”

“谢谢。”

说实话,这也是维尔汀第一次来酒吧。她有些谨慎地观察一圈四周,又看看杯中,除了慵懒与夸张的仪式感什么也看不到。

把飘在酒面的叶子拔掉,维尔汀一饮而尽。

她醉了。

暂时忘却危机与不安,维尔汀回忆起上课铃响后,万籁俱静,只有眼前的小麻雀咂咂地啄着面包屑,落叶落在头上,抬头是阳光下被风吹着的嬉闹的粉色小花。

是很远的光景了,她记忆里最美好的一段。

“呜…”

酒精上头了,维尔汀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

偶然抬头,对面走来一位拘谨的小姐。

“好美…”

她一眼认准了这头橙发。体面的眼镜恰到好处地点缀着这张圣洁的脸庞;一套肥厚的深橙色卫衣,帽兜前沿憨态地遮住了一点脸颊。

她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站起身来了,也忘了怎么坐在这位警觉的小姐对面了的。

“小姐,您真…美丽,我可否询问您的姓名…?”

“……?!”

这位初出茅庐的小警员终于理解了面前人的意思,红晕悄悄爬上耳尖。

“不好意思!我是来,呃,我是说,我没有要找对象的意思!”被误会的难堪。

维尔汀虚握着酒杯晃了晃:

“不,我在想,我见过您,可能,唔,在某个地方…”

“…谢谢,但我没见过您。”

“是啊,我怎么会这么想…?”

说着,维尔汀猛的站起身,懵一会,等眼前从缺血到恢复光明,维尔汀决然走向吧台,执意要请这位小姐一杯酒水。

十足的怪人,十四行诗想。特别是看到她踉跄的背影被绊了一跤。

一支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今天她来的任务是追寻一名法外狂徒的踪迹的。

作为新上任的小警员,工作的热情往往异常高涨,像即使在休息日,也不乏有好奇心驱使她来听说黑手党人们最爱来的场所里转转,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

十四行诗手插在兜里,不停地摩挲着工牌,感受摩擦粗糙表壳带来的自豪感。可能是多年警训的经验,十四行诗不自觉瞟向她的背影。

“您好!请…”

维尔汀趴在吧台前点单,再晕晕乎乎朝自己走来,被路人撞了一下,眯着眼竟然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再疑惑地摸摸脸上的疤痕。十四行诗全看在眼里。

“十足的怪人。”一无所获,十四行诗准备离开。

“不好!露馅了!plan3!”

维尔汀口令一下达,她和助手们就瞬间逃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分散了火力,但仍有一位对方的术式家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体力快要耗尽了,肾上腺素堆积,她敏锐地捕捉到一声清脆。

是术式发动的声音。

“!”

情急之下,维尔汀翻身跳进一座旧房的窗里,迅速伏倒,堪堪躲过一击。

维尔汀扭头看了眼被击中的墙角,甚至可以看到对面街上的地砖,捏了把汗。

跑走还是在屋子里躲起来?不等她做决策,突兀的墙体裂开声闯进她的耳朵。

轰!

旧房整个倒下,漫出一大片尘烟,术式家捂着眼睛咳了好几声。

“必死无疑。”

术式家骄傲地扬起嘴角,大大方方地离开了。

墙体倒塌,正好在维尔汀头上架起了三角区,除了小腿被飞来的砖擦伤,身上并无大碍。

保险起见,维尔汀躲到日落才敢出来。搬开身上沉重的转头片子,拍拍土,该回基地处理处理伤口。

脑袋沉沉的,今天诸事不顺,维尔汀有些懊恼。

路灯下,维尔汀数着自己的影子,忽然听见对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立马滚身掩在大树后,微微探出视线:

对面双手举着一本证书样的东西,一头橙发在暗黄的路灯下被照得灿烂,抑制不住的笑容,两团白雾缭绕在她脸颊周围。

“……”

维尔汀一瘸一拐地经过她,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希望能博得她的一丝同情。

“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成功了!

“呜……我被闯红灯的车撞到了,腿被擦破了……”

“我该怎么帮助您?”

“好痛……”

“!我,我家就在附近,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家,请让我帮您清理一下!”

“谢谢。”

十四行诗顺势背起了维尔汀,向家一路小跑。

“……”维尔汀有点小愧疚,骗一位心地如此善良的小姐帮助人人喊打的黑道老炮,让她有点紧张。

自走上黑道这条路,她就把伤痕当做家常了,也早不在意这点小伤。

维尔汀没想过她会这样关心一位诡异出现在街头的陌生人。心里暖暖的。

到家,十四行诗庆幸自己把警服藏得很好之余,立刻动身做清理准备。

清水,微微加热;棉签,无菌的;碘伏;绷带,稳稳地缠两圈,打结。

“抱歉,绷带会紧吗?”

“不会。”

「水冲一下,随便找块干净的布绑上止止血。」

——她更习惯这样。

维尔汀目不转睛看着这背影忙前忙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十四行诗被看得有些不自然。

“不,我在想…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您。”

“?”

十四行诗终于把注意从伤口转向它主人的脸上。

是在酒吧碰到的那位?离我十米远迷路的那位?这是一种新型的搭讪话术吗?

十四行诗不敢接受眼前的事实,轻轻把眼闭上。

“你好?”

维尔汀确实忘了。

“好的,我是说,我们不久前才在一家酒吧里见过面,您当时也这样问过我,您还记得吗?”

“哦……”维尔汀摸摸脸上的结痂,“那我应该知道您的名字了吗?”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十四行诗有点好气。

“嗯…我想我们能改天出去吃顿饭吗?”

“……请叫我‘十四行诗’。”

维尔汀莫名十分紧张。

不同于被恐怖老头追杀的紧张,她坐在一家花店门前的长椅上,双手牵着一枝花,每隔三分钟就要把脸捂起来缓口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买花,对于刚相识的两人来说过于夸张。

维尔汀路过花店,洁白的小花们互相簇拥在一起,团成一大团白白花球,实在可爱得要命。

好在只有一枝,希望不会太显眼。

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好意思!工作临时把我叫走,我不得不……”

声音戛然而止,维尔汀捂着脸,头挨着膝盖蜷缩在一起,有意无意地遮掩着花。全然没有在听十四行诗在讲什么。

“维尔汀?”

维尔汀揉揉脸,猛的站起身,像是下足了决心:“走吧!”

相谈甚欢,有种好感叫这种怪人也蛮不错的。十四行诗观察着手里的四叶草,是维尔汀半小时前突然弯下腰折起来的。

作为警员,十四行诗很少有如此清闲的时候。夏天要来了,意味着案子又要多起来了。

但即使现在,十四行诗也没完全放下该死的工作。三天前被破例升职为当地警长,她的上司把她叫到全封闭的接待室里。

“十四行诗,这个案子,上级要交给你。”

调查当年的火烧孤儿院事件。

关于这个事件,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十四行诗也私下悄悄调查过。

脑中有千千万万条思绪,却怎么也穿插不到一起。

别想了!好在现在她身旁有只安静的灰色小猫任她依偎。

先享受这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吧!未来还会变得怎样呢?

初春的花零零星星地开了一点,街上节日的氛围也还未完全散去。她们数着黑黑的天上闪闪的星,笑容被暖暖的灯映得可爱。

这次出行的收获,十四行诗带回一小捧花,点缀一只四叶草。

“你病了。”

“咳咳,还有工作报告要写……”十四行诗想爬起来继续工作。

“躺下,大忙人。你烧成这样,写出来的报告有哪个老板要?”维尔汀无奈地把十四行诗按倒在床上。

“但是,很重要…”十四行诗还想反驳。

“好好休息吧。”维尔汀堵住了她的嘴。

如何照顾发烧的病人?维尔汀此前从没想过。总之先烧杯热水给她吧。

等水开的空隙里,维尔汀的心思一直都在十四行诗身上,躺在床上虚弱地蜷在一起。

发烧会冷吧,盖条毯子好了。

啊呀,头上的凉毛巾怎么都滴水下来了,得再拧干一点。

那束花原来被养在这里了,她有好好地养…

十四行诗睡觉是会踢被子吗?刚盖好的怎么又乱了。

呜呜,水要烧开了。维尔汀找找橱窗,挑了只有小狗图案的杯子。

热水,烫烫的水酌点凉水。加点蜂蜜吧,生病的人就是不好伺候。

睡着了,怎么办。等等吧。

三个小时过了,怎么回事,还想写报告呢,水都烧几回了。

“呜……”

“你醒了?喝口水吧。”

“您怎么还在?我睡了多久?”

“照顾好自己,我要走了。”

“等,请等等!”

“怎么了?”维尔汀回头。

“嗯…我想说,谢谢您。然后,您怎么会知道我生病了,还愿意照顾我这么久?”

“……我还有事要做。”

咔哒,门被关上了。

十四行诗的额头上被某人落上一吻。她不会知道的。

不用猜,她们顺理成章在一起了。作为“小企业公司的职员”和“无业游民”。

“难怪你总是忙来忙去。”她说,“难怪你这么游手好闲。”她说。

依偎在沙发上,她们的心思都不在眼前卖力的电视上。

希望她们能从对方身上获得安慰吧,不坦诚的两位。

夏天来了。

十四行诗的案感很高。

“不好!中埋伏了!”

警笛声大响,维尔汀全身的神经都被吓了一跳。

她懊恼地向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暗道冲去。在暗场混迹多年的老炮,最近失误的次数是否有点太多了?

一个鱼跃——

头狠狠撞在暗板门上。

“?!怎么…”

维尔汀捂着头,眼前花花的。

“不好……”

维尔汀转头,身着黑色制服的站了一大片,乌泱泱的像是暴雨前的乌云。

瞥眼观察四周,一点逃走的罅隙都不留。

怎么办怎么办?

维尔汀冷汗直流,求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么多人聚集在这,外面接应的人呢?他们手里,棒球棍,准备着,枪和术式家反而更谨慎…目的是活捉?那外面该很少人,暗板怎么打不开,昨天检查还好好的…有点松动,难道是有人抵着?不行……

其实别无他法,她只有放手一搏。

“▒消踪隐迹!”

转身,飞踢,破开,遁出。成功了?

维尔汀又一次陷入对自己智慧的崇拜中。拔腿,就被定住了。

这里也有很多人。不如说是更多。

去你妈的。维尔汀当即摆出一副要绷不绷的表情。

手枪上膛,术式发动。这下没有生的余地了。

“▒消踪…”

唰!“※缴械!”

“什……”

穿黑色制服的,扯着麻绳走来。这是维尔汀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意外的,维尔汀醒来,自己在自家床上躺得好好的,身上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

维尔汀摸摸脸上的疤:“怎么回事?”

她心里有答案。

今天是周末,维尔汀三步并两步,很快来到十四行诗的家门前。

咚咚咚。

“是谁?”闷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是我。”

“请进!”声音明显高昂了一点,哒哒哒的脚步声也欢快地靠近。

“维尔汀!”门开了,“你最近怎么都不来……”

粗暴地,吻上。

“!?”

橙发小狗脸颊瞬间覆上一层红晕,她被对方的热情吓了一跳。

维尔汀心跳打得她心痛。说是愤怒,面对恋人,还是染了一点情欲。

再进一步…维尔汀唇间轻轻开了一条缝隙,舌尖探出,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对方的唇珠。

“哼…”十四行诗没见过这般攻势,下意识逃离,维尔汀狠狠将她的头拉近,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融,两只舌紧紧缠在一起,掠夺对方的氧气,微微缺氧。

松开,十四行诗大口喘着粗气,满脸通红。发生什么了?十四行诗试探地看向维尔汀。

维尔汀怒目瞪视,身后的威压仿佛要把十四行诗吃掉。

“可以解释一下吗。”

十四行诗不明所以,恋人的愤怒让她感到不安。

“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维尔汀盯着十四行诗委屈巴巴的眼神,只觉得虚伪。

维尔汀把她推倒在床上,狠狠灌了一大口酒,倾身吻向十四行诗。

“哈!唔唔…”

十四行诗确实很不会喝酒,维尔汀看着她眼神渐渐涣散。

“你没有瞒着我什么吗?警官小姐。”

维尔汀跨坐在十四行诗腿上,俯视十四行诗的眼眸,想从里挑出一丝不忠。

“我……”

维尔汀俯下身去,隔着衣服,指尖在十四行诗的乳尖上打转。

“真没想到,我朝夕相伴的爱人,竟然是要一枪打死我的警长。”

十四行诗忙着消耗胸前的快感,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漏出呻吟。

“怎么不说话?警官。”

湿润的舌碾过另一边乳头。

“哈啊!…”

“怎么不说话!”

……

“我早该知道,不过是我卑微的爱,你从没爱过我。”

维尔汀起身,这是她的告别。她要离开了。

天旋地转,闭眼间,她被十四行诗反压在床上。

“维尔汀!你想到底说什么!”

自进门开始,十四行诗脸上的红晕就不曾褪过。

“什么?!不是很清楚了吗!昨天你在哪里?”

“我,在家?”

“在家!您还在装傻,昨天是您设的埋伏圈吧?您的每个手下都跃跃欲试地想杀了我!”

“我?我,我没,我不是……”

“您隐瞒了我多少?”

维尔汀有点崩溃,她不是真的想离开十四行诗。

“对不起……”

“对不起?!”维尔汀彻底绝望,或许她的爱也只对得起一句对不起。

她挣扎着要逃,十四行诗死死压着她的手腕。

“这次案事对外保密,所以我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身份,我想案件结案就告诉你但是,你怎么知道的?你当时在场吗?我明明排查过了…我有伤到你吗?”

“我是您的目标。”

“目标?犯人被我们当场射杀了。”

“您当时对我缴械,您忘了?”

“缴械,我知道这个术式,我只见过神秘学家发动过,是很实用的技能。”

“神秘学家?”

在下轮到维尔汀疑惑了。是啊,我怎么会认为她会缴械呢?

维尔汀后知后觉地感到嘴角有滴温热的,舔去,是咸咸的泪。

维尔汀为对怀疑忠心耿耿的恋人感到愧疚。朝夕相伴,她还不敢承认十四行诗对她的爱吗?

十四行诗委屈地蹭蹭维尔汀的鼻尖,把热泪混进虔诚的吻里。

总而言之,维尔汀十分庆幸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

之余,维尔汀越来越感到负担。身处阴暗,怎么强求我们之间能光明磊落?

更何况您是万人崇敬的警长小姐。

终究是我的爱不如您的情真。

维尔汀推掉了所有任务,染上了酒瘾。

“为什么突然喝酒?是有什么无法排遣的失意吗?希望我能为你负担。”

维尔汀摇摇头:“你为什么想再升一阶?警长的名誉配不上你了吗?”

十四行诗抿了一口酒,远远地望向天边,

“我去年去一个孤儿院调查案情。

有个孩子盛情款待了我,

两颗包装精美的太妃糖,和一只雨蛙木雕。

她很像你。”

十四行诗递来一颗太妃糖,

“我想收养她。可我们的经济条件还不足以再养好一个孩子。”

“不了,这颗糖是给你的。”

“我们还分你我吗?”

拆开,有一张小心翼翼的纸条:“谢谢”

……

“哈哈…”

“?,你在笑什么?”

“不,没有…”

我在想,如果在我也能还在懵懂无知的时候,被你收养…

我也不至于游走在人的阴暗面里,整日与仇恨和利益打交道,是吗?

按照正常人的成长路线长大,好好学习,墙上贴满理想,或许失落,找份平淡但清闲的工作,再养只小猫……

那时的我,还会再遇到你吗?

我才是虚伪的,一无是处的烂人。

“我在想,你的爱,我相信你能养好她。”

维尔汀精心策划了一出好戏。

入室抢劫,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一颗可怜的心脏。当然不是她做的,她冒名顶替了一个无论是谁的罪犯。

如愿以偿,警铃大作,橙发的警官在后穷追不舍,拐了几条街也没能甩开她。

“停下!配合调查,否则我要开枪了!”

“哈…哈…”

维尔汀当然没停下,她要激起她的怒火。

一路跑一路追,像我们在黄昏下追着风筝吗?

维尔汀故意放慢脚步,等十四行诗接近了一个急转弯,十四行诗撞上电线杆。

“哈哈哈…”维尔汀顽皮地笑着,她笑恋人总是分不清哪里是陷阱。

哒哒哒哒,维尔汀反而觉得轻松。

擦掉眼角的泪,她看到迎面跑来的一对恋人,她们全然不顾有场厮杀大战在眼前,你追我赶,脸上写满笑容。

“意大利人会在圣诞和爱人玩捉迷藏。”她记不清了。

——是啊,今天是圣诞节。

我们怎会落得这地步。

维尔汀侧身滚过路边车车顶,躲在一位路人身后。

“砰!”

哦,正中心脏。

十四行诗不可置信地看着维尔汀的尸体躺在血泊里。作为警员,她要立刻上报给部署单位。

“……这里,死者二位,中弹身亡,一位罪犯,一位路人……”

接着是急救电话。

“您好,急救两位,我在……”

维尔汀的通讯设备。

“哔——”

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是你?

十四行诗倒在血泊中,黑色制服被沾染血污,显得黑更黑了。

十四行诗少见地请了两天假。窗外也许在下雪?圣诞的雪夜是一年最美的时刻。

冬天最适合窝在床上。暖暖和的,身上细胞都死了一半。

十四行诗已经不吃不喝躺在床上两天了,泪擦得眼角破皮。

今天是庆功的日子。入室杀人而已,怎么要大张旗鼓办个庆功会?

她还是去了。

先迎接十四行诗的是礼炮,和震耳欲聋的低俗音乐。

开门,淫绯的氛围突然冲出来包裹住她。这是警厅吗?只是两天没见。

“呜!哈哈,这位不是我们伟大的十四行诗警长吗!”

“真是幸运,要是我能捉个小贼恰好杀了黑手党头目,我说我能笑进医院!”

“不,你不知道吗?她早在维尔汀家里潜伏了近一年了,是卧底来的。”

“真?十四行诗警官深藏不露啊。”

纷纷扰扰的声音不经允许闯进十四行诗的耳里,她没力气搭理,饿得眼里发黑。

视野模模糊糊,她隐约看到哪位身着笔挺,要为她扣下桂冠。

不……

她想起来了,她真是傻了。她不是只请了两天假,两天前还有一段记忆。

——十四行诗顺藤摸瓜找到了维尔汀组织地,意外的温馨,有小孩子在墙上的涂鸦。

维尔汀的“工位”,恍惚,她坐上了维尔汀的座位。

“嗯?”一个暗格。轻轻一推,暗格滑了出来。

一本笔记,看着很旧了。

翻开,先是稚嫩的字迹:“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

十四行诗心跳滞了一瞬。继续翻,“老师问我的梦想,我还是想当个警察,我就可以把坏人都杀啦。”

“为什么,警察也会做这种事吗?同学的妈妈被打死了,她说警察们劝她别声张……”

……

“正义要靠什么争取?”

“我顶替了一个入室杀人的罪名,那个孩子好可怜,她家里的积蓄被他骗了个精光,她哥辍学出去打工手被压断了一只…”

“警官小姐,您在看吗?照顾好那个孩子。答应我。”

“警官小姐。”——十四行诗想起那晚,维尔汀哭了很久很久。

她才第一次见到维尔汀完整的内心世界。她越翻越觉得自己了解她太少了。

畏罪潜逃的人、掌权倚权的人、未结案案件里的罪犯、关系户,包括火烧孤儿院的恶人……无数钻法规空子,为非作歹的人,他们在此都有一个归宿。

一朵小花。

在她的身后,有人更努力追寻正义的意义。

何为正义?她想起被指唤派去抓人的日子,她曾一次问过这次要抓捕的人的罪过。

“你不需要知道。”这是她收到的答复。

现在想想,她的手上沾了多少是恶人的血呢?沾染善人血的警服,是她要的吗?

她好像想起来了。

“不……”十四行诗被带上最美的勋章。

她又想起来两天前的前一天,浑浑噩噩的,终于找到那家孤儿院。

“不好意思!您是如此善良又富有爱心!但有个基金会好像,他们已经收养了她!谢谢您!”

掌声如雷鸣,喝彩声像是要震穿她脆弱的神经。

十四行诗笑了,她享受着荣誉,她将迎来属于她的新生活。

咔哒。

砰!

等众人转头过来时,只能看到他们骄傲的警长饮弹自尽了。

3.

您还记得您失去了记忆的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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