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为了祖国母亲！”两个醉醺醺的年轻士兵大笑着举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诶我说，亚里奇，有牛肉罐头不分给我们吃点儿吗？怎么拿到的啊？别绷着脸啊我的老同志，快请您把多余的存货取出来些，接济一下我们这些年轻人的胃吧！”

留着花白刷子胡的老兵嘿嘿一笑，蹲下身从火堆旁拎起来两个反着光的“杜桑卡”罐头，被烫到了似的，随手丢的远远的。火堆旁的一群年轻士兵心照不宣的瞬间便跳起来冲过去抢。几人倒在地上，打闹起来。

“谁抢到了那就是谁的！”

刚成年的男孩子们热衷于用这种身体对抗的玩闹方式证明自己的体格和力量，他们总是会因为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打闹起来，争抢一些意义远大于实际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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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任务是，不留情面的武装接管这所学校！若叶夫同志已经亲自过问了这事，经过他的判断，目前已经可以认为：这里绝大部分学生的亲人，正是隐藏在我们政府官员中的破坏分子，正是我们祖国的敌人、害虫！”

“她们已经不是普通的孩子了，他们是旧贵族的余孽、破坏分子的遗毒，你部必须严肃执行接下来的所有命令，配合中央的一切调查和清洗运动，为了祖国的纯洁性，为了人民的未来，绝不仁慈！”

“从这通电话起的所有通信和任务，不许过问，不许记录！所有士兵对自己的下一步动作严格保密，你们排现在归中央直接指挥，已经是一支不存在的军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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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接下来的事情，同志们记住了吧！当然，纪律要再次强调！”穿着一尘不染军装的女排长向自己的士兵们着重强调了保密纪律之后，感觉倒也没什么好说的，索性笑了笑。

最近的局势有一点阴晴不定，上面把自己的部队调动到这种地方是再好不过的。这种任务，他们至少可以有两三个月的安稳日子可过。

而且这种任务可以亲手杀掉一些社会蛀虫，再好不过了。

一．

“请注意，请注意，现在是重要广播！同学们请立刻以班级为单位在操场集合，在完成名单核验前不允许随意走动！严禁以任何理由离开本校！请注意，请注意！现在是重要广播，所有学生。。。”

听到小广播员的声音后，正在午休时间的学生们立刻在操场集合了。被声音吵醒的老师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准备走出门去察看，谁知走到教师寝室楼下就被吓人的“蓝帽子”们拦住了。

“同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你看，孩子们需要我们过去维持秩序呢。。。如果没有我们，她们在楼里很容易搞出来踩踏事故什么的。。。”

“班主任出来，别的老师不许动。”

“蓝帽子”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所有老师都不说话了，只有以为自己大祸临头了的班主任们呆呆的走了出来。

“去找你们的班级，应道多少人？实到多少人？名单报上来。”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额我没有听懂，报告给谁？”

“那就主席台上那个女人吧，娜塔莉亚·巴图洛娃，我们的排长，给她就行。”

好在学生中的“先锋队员”们已经站出来维持住了秩序，甚至已经点好了人数。班主任们刚一走来，她们就跑上前去给自己的老师上报了。

老师们虽然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向他们欢快跑来的自己的学生，却只能不忍心对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今天之前，偶尔就有学生突然被几位军官从教室里叫出去，之后就和她们在拉斯科当官员的长辈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每当学生问起老师和家人自己的朋友去哪了，得到的答案往往只有“她转学去外地了”。

初中高年级的女孩子们已经过了心思纯洁的年龄，她们已经能在生活中感受到这种不详的气息。每一位同学的离开都会掀起她们和自己朋友的讨论，但是涉世未深的她们的想象力终究有限。应该只是她们一家人被调去别的城市了吧，或者父母犯了错，孩子不可以上学了。

成年人们则不忍心想象这一切，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未来的担忧。每个人都很自私，每个人的底子也都不够干净。在这种时候，更应该担心的还是自己。纯洁的孩子们会沉浸在朋友不告而别的日子里几天，然后就也忘记了，只有偶尔或许会想起来。

在教学楼下，校长目光呆滞的和两位“蓝帽子”一起上了一辆轿车，离开了学校。低年级的女孩们看到这一幕，向从她们旁边经过的车里的校长挥手，这次校长却只是看着前面，一言不发。应该是校长在忙吧。

高年级的同学们倒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应该是哪位老师或者校领导犯了错吧，或者哪位同学的家人犯错了？她们不觉得这种事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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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了人名，回到教室，却没有老师过来告诉她们要做什么。女孩们很快就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低年级七八岁的女孩们在聊故事和游戏规则，高年级十六七岁的女孩们则聊起了自己的未来、某个新潮小玩意儿，或者某个男明星什么的。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上课铃也响了，却连要做什么的要求都没有。低年级的女孩们实在忍不住，走出了教室。看到这一幕后，士兵们让会议室里的班主任回到自己的教室里维持秩序。

班主任回到教室后，满面愁容，一言不发。

当女孩们卖着萌从他们口中打探消息，他们只觉得更加的难过。

“现在，中央有十足的把握认为，在这个学校里，有大量隐匿在政府和人民中的破坏分子的孩子！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已经被自己的家人腐化了，不是吗？哼哼，同志们，好好想想，你们这些教育工作者已经是这些把自己藏起来、准备伺机破坏我们劳动者的胜利果实的旧贵族和敌特的帮凶了！如果你们能够始终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的话，或许我们清洗委员会或许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你们应该知道，为了祖国的纯洁性，我们愿意使用一切手段，一切！”

现在这群士兵正在搜查所有学生和老师的宿舍，不用想，肯定会把寝室里翻个底朝天的。待会孩子们回去了该怎么和她们解释呢？如果真的搜出来什么东西的话。。。

“都回去坐下，坐下！你们这样可不像受教育的样子，女孩们！”班主任忍不住训斥起来，把怒气撒在了这些单纯的孩子身上。看着她们害怕的坐回位子上，似乎自己反倒更好受了些。

教室里的女孩和老师们就这样坐到傍晚，有些老师带着本班的孩子们在教室做游戏消磨时间，也是为了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心里好过些。有些老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坐在教室里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我觉得我们要死了。”一张小纸条在同桌间传递。

“我也觉得，那我们就这样抱着，死一起怎么样？”

“不要开玩笑了！现在的气氛真的很奇怪。”

“没事，不用上课，也没作业写。不如一起写小说吧，我正好玩玩这支新钢笔，我爸爸前几天刚在百货商店给我买的。”

“你的数学练习题做完了吗？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样懒。你要先做完你的功课！我做完了，我要趴在桌子上休息会儿再说别的。”

“唔唔，我好懒呀，一点也不想写。那些小说这次来的时候被我爸爸没收了，说现在看这些书很危险，它们已经被封禁了。搞得我现在好无聊啊。”

“那让我在教室亲你一口吧，看你这么无聊。”

“不要啊，这样真的会死的。不过你要是能亲我一口也不错嘛，如果你有勇气的话，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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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孩子们被要求回到寝室，不准外出。

“为了检查嫌疑，你们的东西被翻乱了，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自己收拾一下吧。”

一些低年级的女孩子看到这一幕，又气又怕的哭了起来。高年级的女孩子们倒是习惯了，在她们很小的时候，自己家里也是这样被一波又一波的检查。那些军人视隐私为无物，一直要翻到所有地方都被检查过了才罢休。一个女孩一言不发的从地上拿起自己用来搭配制服的白裤袜，卷起来扔回自己的箱子里。

床单上有一个巨大的鞋印，应该是踩在上面搜查自己的上铺所为。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了，就把床单和被扔到地上的衣服一起拿给学校的洗衣女工洗一下吧。

小学部的老师走了过来，询问同学们有没有一些多余的食物，可以给小学的同学们吃一些。

是啊，今天到这么晚了，也不允许她们去吃些什么。有一些同学提到，她们在下午时看到校工们好像在“蓝帽子”的押送下离开了。

女生们从自己的箱子里找出一些巧克力、罐头、果脯和面包热情的递给了为学生请求食物的老师们，甚至大部分人都没给自己留些吃的。人在悲观情绪中总是会给需要施以援手的人奉献一切。

她们的火柴和蜡烛也在搜查的时候被没收了，一根不剩。书本也没了。

随着天色渐暗，寝室里就这样暗了下去。女孩们躺在床上随意说着些什么。渐渐地，连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也没了。她们在忐忑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二．

或许是睡下太早的缘故，天刚蒙蒙亮，学生们就醒了。

她们随意披上一件衣服，准备去洗漱。这时才发现寝室的房门已经从外面锁死了，打不开。走廊里的士兵大喊着宵禁什么的，用皮靴大力的踹门作为回应。这很有用，不管是低年级的幼女还是高年级即将成年的女孩子，都被吓了回去，不敢多说什么。

就这样临近中午，窗外偶尔有士兵来回走动，走廊里也只是偶尔有士兵们交流的声音。有些寝室里或许还有几块剩下的面包，可以勉强分享果腹，有些寝室则什么也没有了。

忽然，幽长的走廊里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士兵带着一串钥匙排队走来，听起来隔几间就打开一两间房门，小声的说些什么，然后再前往下一间寝室。随着士兵们的声音越来越近，女生们赶忙坐在床上、板凳上，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索菲娅·萨夫琴科，玛丽娜·罗曼诺娃，在这里？出来。”

被叫出来的女生越来越多，在走廊的尽头站成了一排。她们有些穿好了制服，有些还只穿着睡衣，想要一点时间更换衣服也没有被允许。随后，就在士兵的带领下离开了。

一丝恐惧的氛围开始在学生中蔓延，虽然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是她们第一次觉得厄运靠近了自己。

终于有了食物的消息，所有寝室被要求派出两个代表到外面拿食物，但拿回来的食物只是些放在旧筐和发黑的桶里的面包和菜叶汤。——对于饿了超过24小时的还在长身体的女孩子们来说，这简直是罕见的美味了。

吃完了这些东西，学生们被要求按正常时间表回到教室。

所有的授课教师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班主任在自己的教室里陪着学生们干坐着。准确的说，她们座位上的东西也没了，打发时间都得想别的办法。

平均每个班都少了两三个学生。

孩子们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不到傍晚，学生之间就流行一种说法：这些离开的学生被“清洗”了。清洗就是，被关起来和家人一起丢到东边的荒地去，干活儿种地，变成农民。

窗外的广播响了起来，是一些童谣、民歌什么的。不用学习了还有歌听，这种日子还挺好！很快，无所事事的女孩们就跟着歌声哼起来，看到班主任没反对，很快就发展成了每个班级的小合唱，只要是她们会唱的歌，就会跟进来一起唱。

女孩们没注意到的是，绝大部分被带走的学生都是班干部或者先锋队员什么的。

其实原因很简单：老师会让家里最有权势的孩子优先当上班干部和先锋队员。这样做首先能给自己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其次他们也寄希望于这种方式能够让这些孩子的权贵家长们注意到他们，以此给他们些好处，一点点就可以。至于那些工人出身的孩子？她们要么是上层随意筛选的“陪读”，要么是成绩出众中途转校进这里的周围各个学校的优等生。她们只是用来让这些达官贵人的孩子多交些社会各个阶层的朋友，以及掩饰这个学校是属于特供阶层的新贵族学校的事实而已。

看起来这些孩子在政府上层的家人们都受到了那位大人的怀疑呢，也是，最近这几个月，那位大人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这都是公开的秘密。

到了傍晚，音乐停了，正巧也是放学的时候，所有学生被要求排队走回寝室楼。

随后发放食物，又是硬面包和菜汤。

这一晚，很多学生直到深夜也没有睡下。恐惧的氛围开始蔓延，这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情况。高年级一些孩子早在这一次来学校时就看到了父母眼中的惊慌失措，联系到今天的经历，突然身体如触电一般呆滞，不敢再细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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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这几天的生活一如往常，虽然没了什么人身自由，但是却没有同学被叫走了。看起来危险已经离开了，女孩们欺骗自己，时间久了自己也渐渐相信生活已经照常了。

虽然还是只有面包和菜汤，但偶尔也会发一些罐头，大约都是些果脯和鱼。不过今天还有酸奶可吃！她们偶尔也被允许一个班一个班的走出教室，在校园里散散步。但是士兵们一旦吹哨，就必须回来。

校区里的水倒是被断了，每天只有一个小时通水。女孩们已经三天没有热水洗澡了，而且洗不了衣服。她们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在每层寝室的洗脸台和卫生间里简单擦洗一下身体，然后洗一下自己的内裤和属于制服的长筒袜。

几十年前的动荡结束后，那些大人物们说学生就应该穿属于劳动者的衣服，于是女学生们穿上了曾经属于贵族的女仆们的带着围裙的裙装。不过由于孩子热衷于打闹和不从事曾经女仆的清洁工作的缘故，裙摆逐渐变短，围裙和衬裙在一些资源不多的地区为了省工时也直接缝在了一起。为了降低成本，整体也设计的比曾经真正女仆的穿着更简单了些（不过在这个特供学校里，这些女孩的制服做工仍然十分精良）。

很难说是不是那些大人物的审美和极北之地常年的寒冷共同导致，这些女孩裙摆之下的白长筒袜也成了她们女仆制服的一部分。在春秋季节，这些长筒袜往往由棉线制成，厚厚的，上面有一些随意的花纹。而在如今难得温暖的夏日，在这个上层人的孩子专属的贵族学校中，分发的与女仆制服搭配的长筒袜由远在西方麦力肯国的邦杜公司制造，使用了邦杜公司前些年最新研发的尼龙纤维制造工艺，轻薄且具有很高的弹性，完美贴合腿脚的同时不会让人感到闷热。最后，还要在脚上穿两只干净到反光的小黑皮鞋。

作为从小生活在衣食无忧环境中的女孩们，她们平时几乎不被允许搞脏裙摆下的白袜和小黑皮鞋。衣裙倒是脏一点没事。这主要是从邦杜公司漂洋过海进口的尼龙长筒袜十分昂贵，加上皮革制的鞋子蹭花了难以清理的缘故，而且用这种行为准则似的教育，可以让这些调皮的女学生们为了衣服的整洁消停一点儿。

况且尼龙长筒袜不可以用肥皂清洗，所以脏了之后几乎洗不干净，还很容易破。哪怕是家里再有实力的孩子，几双制服袜子的钱也并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搞破了家里不愿意给买，就只能穿丑丑的厚厚的还全是褶子的棉线裤袜了。与其穿那种丑丑的东西，还不如光着腿！

不过尼龙制的袜子在鞋子里只需一两天就会产生一些让人不太愉悦的味道，而且学校的洗衣女工不负责清洗鞋袜和内衣。所以一旦有时间，女生们就会来到洗脸台，把袜子和内衣洗一下。

至于鞋子？留给家里真正的仆人或者妈妈吧！

三．

几个年轻的士兵带着两队女学生左拐右拐，走到了学校大礼堂下的浴室入口，催孩子们赶紧进去。

这所女校在几十年前的那场混乱前，是曾经贵族的一个度假行宫。所以校区面积极大，内部设计纷繁复杂，富丽堂皇。比如这间浴室，在很多年前，曾经是贵族们的酒窖，后来因末代皇帝用来关押反对者，成为了都市传说。这所学校成立后，曾经的酒窖被改造成了学校的两间浴室之一。

年轻的士兵看着学生们进去后，站在门口点起烟来。他们吸烟吸的很深，表情严肃也不说话，一齐看着头顶的屋檐，又看向远处树梢上蹦跳的鸣鸟。吸完了手上的，又席地而坐，点上一根新的。直到有人站起来，往地上一撂进了门，其他人慢慢也进门了。

广播站话筒的开关被一本词典压住了，一张随意挑选的唱片放在唱机上，随后唱机前的人放下了唱头。

一首民歌。这张唱片似乎播放了太多次，磨损已经很严重了，声音并不清晰。

女学生们进入浴室后，被带到了其中一间淋浴房中，随后几位女兵过来，点了十来个学生的名字，带她们去了更衣室。

这十来个女孩子到更衣室后，女兵们便要求她们摘下身上的金属章放在前面的盒子里，然后脱光衣服。虽是有些奇怪的要求，孩子们还是照做了。出来时来不及换下的睡衣倒是好脱，难为情一下之后，看着身边人在脱衣服，自己也就在胸前随手左右一扒就脱了下来，露出细条条的纤瘦到乳房之外可以看清肋骨的上身，然后在腰际向下一按，抬一下腿，扯下内裤，踩在小皮鞋上赤条条的身子就露了出来。

但是复杂的制服平时穿脱都有些费事，更何况更衣室没有那么多可以坐下的地方，导致女孩们看起来磨磨蹭蹭的，过去半天才解下了衣领上的红领巾。

领头的女兵看了看手表，今天下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这些小孩子身上磨蹭这么多时间。于是她催促小孩子们快一点，脱下制服外套就行，内裤和袜子不然就不要脱了，但是不可以穿鞋，抓紧时间。

催促一番之后，女孩子们手头倒是快了些，先脱完的高年级女孩俯下身帮助低年级的孩子，脱下外套之后就呆呆的等着。

看女孩们配合的脱了衣服，一个女兵走到门口，叫进来了一队男兵。

看见进来的是男人后，女孩子们大叫出声，蹲下身捞起地上的衣服挡住身体。有些女孩反应过来，大喊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十来个女学生的声音还是很容易被压下去的。

“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小妮子们，在惊讶什么？这种事情我们见多不怪了！”

这句话说得倒也是事实，过去几年，他们已经看了太多男男女女的裸体了，大部分都是旧贵族一家，或者内部敌人什么的。里面有老有少，自然不乏几个孩子。有时甚至有一些太小的孩子，只有经历过多年战斗的老兵才下得去手。

也有一些刚被征兵进来的年轻新兵下手还很迟疑。这倒也不用强求，他们很快就会适应，然后开出第一枪。烈酒和烟草是治疗恶心手抖和罪恶感的良药。

让这些女孩子们脱光衣服自然也不是为了满足什么恶趣味，只是衣服和鞋子腐烂的太慢，下达这些命令的人认为，这有在许多年后指向性过强的暴露某些事情的可能性。

这十来个孩子的年龄范围很大，年纪最大的一个看起来即将毕业，个子很高，身子已经发育的很结实了，乳房大大的，小腹之下的阴毛很旺盛，骨盆也很宽。年纪稍小一些的几个看起来则显得空长了个高个子，更瘦，皮肤更白，乳型还没有发育的很圆润，乳头看起来更小，也更粉嫩很多。还没有怎么变宽的骨盆让她们看起来更细条条的，阴毛也很稀疏，勉强可以看到阴阜下的一道蜜裂。她们的其中两个还戴着眼镜，眼神看着呆呆的。

更小的几个则一看就还没有发育完全，个子还没长起来，乳房很明显还在发育中，看起来就像里面在充气似的，薄薄的鼓起来。乳头还没开始上色，灰灰的小小的。身上能看到肋骨的一道道深印。她们的头发还很细嫩，下身也只有一层浅浅的绒毛，几乎看不见。不过有一个倒是有点胖乎乎的，看起来家里生活条件不错。

最小的那个女孩子看起来连一年级都够不上：她实在是长得太小了，身上也完全还是一副毫无发育的样子。她还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光着身子，穿着鞋蹦蹦跳跳的，去找姐姐们抱，或者拽着年轻士兵的裤腿想要搭话。

士兵们让她们必须把鞋子脱掉，发卡和眼镜也要取下来，然后带着她们走到了一间空置的公共淋浴间里，要求她们面对着墙，尽量站的靠近墙面一些。

一帮女孩子光着脚啪嗒啪嗒的走过去，其中一个女孩子在电影中看到过这样的场面，能猜到即将发生什么，腿软了下来，哭出了声。

两个士兵强行把她架了过去，面对着墙放下来。

最年幼的那个女孩子突然想撒尿，士兵们允许了。她走到墙下的排水槽蹲了一会儿，没尿出来，又回去站好了。

监刑的女兵看了一下手表，士兵们从身后取下步枪，拉上了枪栓。

步枪中装填的是减装药步枪弹，减少噪音，也减少跳弹误伤他们自己的概率。虽然威力下降到了原来的三分之一，但是杀死这些柔弱的女孩子完全足够。

前面身高参差不齐的女孩子们呆若木鸡的排列着，不谙世事的幼女还在搂着高年级姐姐的腿。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分不清单独声音的枪声响起，学生们倒在地上。

现场安安静静的，只有正在死去的女孩子们的嗓子眼里向外吐气的呻吟声。

半分钟后，呻吟声就基本没了。

女孩子们倒在一起，身下的血聚成一滩，越来越大。一只白丝袜小脚忽然在地上无力的蹬了两下，之后也就没了动静。

火药的味道，香喷喷的。

女兵们上前查看处刑结果，仔细一看却看到似乎有一小片白花花还在颤抖。是刚才想要去尿尿的那个年级最小的女孩，她颤抖着看向眼前瞪大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死掉的学姐的脸，自己的一只肩膀被打穿，正在流血。但是她身上的血更多的还是其他女孩被杀死时溅上去的。

很明显，负责处刑的男兵全都不忍心对她开枪。

年长一些的女兵从腰间掏出左轮手枪，在身后瞄准了她细腻的发丝。一声枪响后，随着一小滩带着杂物的鲜红的血在地上蔓延，流到另一个死去女孩被白袜包裹的脚边，这个可怜幼女的恐惧终于结束了。

看起来年纪最大的那个女孩中弹后向身边歪去，倒在了另一个中弹跪下后向后倒下的女孩的肚子上。一发子弹从身后射入了她的左胸，打穿她的心脏后碰到了肋骨，带着肋骨的碎片翻滚着从左乳射出，撕碎了她的半只乳房。浅黄色的脂肪与其中渗出的鲜红的血混在一起，看起来像一朵被打湿了的复杂纸花。一部分血肉随着子弹喷出来黏在了墙上，这使她的左乳看起来瘪了很多。另一颗子弹从肚腹射入，在两端只留下了一点小小的伤口，出口看起来稍微有些鼓起。在她倒下时枕住了她的女孩先是大腿中弹，向后倒下后在头顶中了一枪——看起来有人注意到了她，给了她个了断。这颗子弹从头顶进入后一直打穿到了她的身体里，在后背冒出头，由于接触了地面所以没有完全射出。

由于现场太狭小，这一批处死的女孩又太多，她们死后基本都三三两两的倒在一起，就像有个陪伴似的。那个被吓软了腿架过去的女孩则没有这种好运，士兵为了让她不再腿软倒下，把她放到了墙角。她就这样软软的趴在墙角，中弹前后都是同样的姿势，只有两只胳膊在胸前痉挛起来。一颗子弹从她的后脑勺射入，击穿两层骨头后从额头射出，掀飞了她的一小片头盖骨，在她身边的墙上和地上还找到了两块带着皱纹的脑子。破洞里的脑浆乱糟糟的，靠近后才发现她的神经还没有死透，有着微弱的呼吸。刚杀死了幼女的女兵检查处刑结果时发现了她身体的起伏，环视一周，从下水道的盖子上扯下来一条铁丝，插进去搅了几下，她痉挛的胳膊就放了下来，身体也彻底不动了。随后铁丝就被扔回下水道盖子上，她被推了一下肩膀向后放倒，被搅碎的脑子大部分就呼噜噜的流进了下水道里。这样在之后处理尸体的时候就不会流的到处都是脏东西了。

此时，几个死去女孩的血也不再流动。有些女孩的尿道开始慢慢松弛下来，脱下了内裤的女孩子的下身慢慢的一滴一滴的流出尿水，仍穿着内裤的话，内裤变得湿漉漉的，十分显眼。刚才最年幼的那个女孩子内裤也湿漉漉的，也终于是失禁了。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女孩死的时候刚好用穿着白丝袜的右脚跟顶在了自己的女阴上，死后失禁漏出来的尿从脚跟浸湿了她的一整只袜子，若隐若现的透出了脚底的样子。

几个士兵走来，准备搬运尸体。——下一批女孩子已经在更衣室脱衣服了。

女孩们被从同伴的尸体和血上拖到一边，平放到地上。

一只靴子尖踩在她们的小腹上，每踩一下，幼嫩的女阴里都会涌出一股尿液。士兵们会多踩几下，确保她们的下身没有任何东西再流出来为止。有些女孩子的尿黄黄的，量也不多。有些则很清澈，她们在放尿之前就已经失禁了一些，挤出来的尿还是远多于别人，要很多下之后才不会继续湿漉漉的。每个穿着内裤的女孩都因为士兵们的好奇心什么的，把内裤扒到了大腿上。稀疏阴毛下小阴唇还没有发育完全的洁白女阴终究还是湿漉漉的展示在了灯光下。不过她们的小腹也多出来了一堆脏兮兮的鞋印。

换气扇的声音嗡嗡的，女孩们被抓住脚踝和手腕一个个扔到了一旁的另一间浴室里。她们被尽量码放到最里面，死后的身子软软的，互相压在一起。一个女孩的脸埋在另一个女孩的裆部，裹着脏脏白丝袜的脚底贴到了别的女孩的脸上。两个女孩子的脸贴在一起，仿佛在接吻似的，两对不大不小的乳房也挤在一起。

士兵们离开了。

一只苍蝇落在一颗灰灰的乳头上，原地转了个身，把口器放在乳头中间的小凹陷里吮吸些什么。挺着这颗乳头的女孩乖乖的躺在同伴的尸体上，微张着嘴，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紧闭着。她是个从很小就有揉搓自己乳头的奇怪癖好的女孩，自己的两颗乳头被经年累月揉搓的比同龄人都要稍微大一些，而且十分敏感。如果她现在不是身体上被子弹打穿三个洞眼，致命的一枪打碎了她的肝脏的话，这种程度的刺激足以让她胸口颤抖。

用来处刑的浴室里，被接上软管的喷头打开，简单往墙上和地上喷了一会儿，用大扫帚扫了扫，腥味就慢慢散去了。

下一波女孩子被带进来，裸足和白袜脚叭嗒叭嗒的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脚掌用着力，好站稳在地上。一阵枪响之后，随着几声软乎乎的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些小脚掌就乖乖软了下来，再也不会使劲了。

四．

年轻的士兵抱着一摞衣服走出来，一件件扔进火堆里。这是最后一摞了。

红色的火焰浸没了这些衣服，先是用来作为装饰的花边被点燃，然后白色的裙面也烤黑了，与或黑色或深蓝的底裙一起燃烧起来。一些女孩脱下来的红领巾和内裤和和这些女仆装一齐扔了进去。她们脱下袜子之后倒是基本都顺手塞到了鞋子里，鞋子在一开始就放在一起浇上汽油烧掉了。偶尔在衣服里掉出来几条，烧火的士兵也会漫不经心的在手里团成一团扔到火里。

做完了这些的士兵走到一边，拿起桌子上的一小杯伏特加一抬头喝了下去，然后向旁边的朋友要了一支烟。嘴里叼着烟的朋友从兜里掏出来个皱巴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给他塞在嘴里，然后又摸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擦燃。他的上身带着脸向前伸，朋友一手挡着风一手让火点着烟头，让他用力吸了两口，烟头发出被点着的红光。他把头缩回去，手指捏着烟嘴把烟放下，看着头顶的夜空，嘴里往上喷出一大口烟来。

远处的另一个出口处，几个士兵还在把地下室里的尸体运出来，搬到卡车上。

索尔维特虽在冬季有着可怖的严寒，可夏天的空气还是很燥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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