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all希】二次分娩(下),1

小说: 2025-08-31 08:45 5hhhhh 1190 ℃

*代发

以下为原作者预警:

ooc预警,独立世界观,单纯为了满足作者的恶趣味,有海希素希猫希,ft海素灯预警。

内含mob,角色死亡,过激情节,校园暴力,怀孕要素以及身体伤害,总之雷点大合集。

请谨慎观看。

椎名立希在思索一件事。

腹中的孩子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赋上生命的呢?——椎名觉得是当这个孩子从腹中出生然后被赋予属于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

有了属于自己的存在的意义,于是便拥有了生命。而拥有了生命之后才有资格能够拥抱死亡。

于是椎名如同苟延残喘一般觉着自己那个腹中的孩子没有死亡,确切地说,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拥有过生命 ——于是这样她自己就拥有了奔赴死亡的权利。

不过椎名始终没有付诸行动去奔向死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在那一天即将从学校天台上一跃而下被八幡救下之后,她就失去了实现死亡的勇气——或者说,她意识到仅凭那样浅显的、表面意义的死亡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些椎名以为原本已经从“椎名立希”的形体之中脱出的过去其实一直都依附在椎名身上,椎名发现了这么一个令她感到绝望的事实。

不过还好,这个事实无非是让椎名重新捡起来对于【丰川祥子】这个人的恨意罢了。

除此之外,椎名不恨任何人。她不恨八幡不恨长崎不恨高松也不恨猫,不过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于她们究竟是什么想法——仿佛对于她们的情绪感官被封闭了一般,留下的就只有一片连空白都算不上的虚无——至于椎名本身……椎名自己不愿意多想。

或许现在只有这恨意能够让椎名留存于这世间了?于是椎名又开始思索什么样才算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然后她发现即便死亡她也依旧存在于此——因为总有人会记得“椎名立希”的名讳。

名字赋予了一个人生命,但是也是一个人终身的诅咒。

或许如果椎名不叫“椎名立希”,她就能避开这些在“椎名立希”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了。

但是思考这些毫无意义。

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按照“椎名立希”既定的轨迹,按照椎名自己的想法,根据她本人应该有的想法——去恨丰川祥子。

椎名立希浑浑噩噩地得出了结论。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结论究竟对于她有什么作用。

时间在椎名流产之后依旧继续流逝着,然后椎名已经从 名为“怀孕”的病症之中恢复,病灶也俨然停止在她腹中生长蔓延——甚至已经被排出体外。

椎名的生活又回归到了那日复一日的样子上,那些无法忘却的过去如影随形地跟在椎名身边,无法摆脱。椎名曾经也想着会不会想着未来就会让自己好受一点,但是她依旧看不见未来。

于是就如此平静地放任时间流逝了三个月,一个季度。

过去的回忆与现在所身处的现实似乎混杂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法改变——尽管椎名没有尝试过。或者说她已经尝试过了,但是失败的彻底,而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让她忘记了这场彻彻底底的失败。

流产之后不知为何居然心情舒畅——大概是因为那腹中的孩子也是属于过去的东西吧。这算是摆脱了过去吗?没有答案。椎名现在唯一的愿望大抵就是好好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活着了。

椎名如此思索着,闭上了原先一直看着外界的双眼。身体感官在一片黑暗之中变得敏感起来——也更容易受伤。但是反正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了不是吗?

八幡前几天说想带她去上层生活。

椎名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但是她知道丰川就在上层,她偶然之间想起来八幡曾几何时说过上层很虚伪之类的话——所以就连八幡也是虚伪的人吗?但是椎名对此没有太多想法。

身体仿佛浮在空中一般,脑中是一切幻想都已经堙灭之后的虚无,只能感受到现实的现实。椎名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因为她真的发现在一切思想因为不切实际的对于死亡的向往而化作烟尘之后,留存下来的就只有那因为被椎名抛出形体而得以留存的过去——简单的说,就是椎名恨着造成她的一切生活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但是罪魁祸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丰川祥子吧。

明明不久前才在脑海中被一遍一遍重复着加强印象的名字,椎名在此时此刻突然又变得不确定了起来。她跟八幡一同走在放学之后回家的路上,旁边是时不时发出有些喧嚣声音的机动车道,椎名的思绪就隐藏在这份喧嚣之中难以被人看见,或许她自己也看不见,但是至少这样没有人会打扰她——这算是跟过去为数不多的不一样的点?至少没有学校的人敢拦住欺负她。

椎名扭头去看八幡的侧脸——她突然想起了长崎,对方也随着学校的人一同消失了。不对,椎名又猛地想起之 前某天,或者直接说,自己流产的那一天,在八幡不在身边的时候长崎曾经在这条街上拦住过自己一次。

椎名记得当时长崎好像对着她说了一些什么,但是无论她怎么回想,那天的记忆都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看不真切。唯一能够记清楚的就是那天重新在身上被打开的旧日的伤口与下体没有办法阻止的向外流出的血液。

椎名想起那一天之后她好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流产了,而答案毫无疑问。事实上,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执着于那么一个结果——大概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对于那她向往许久的,本来应当属于椎名自己的死亡。

她原先给自己预订的死亡结局是让血液大量地从身体之中流出来最后失血过多而死,但是命运给她安排的死法却是让她等待着重新进入母亲子宫被孕育被换上一个新的跟“椎名立希”不一样的名字去匿名转生。

兜兜转转还是死亡。

椎名突然有点想要将“死亡”这个词汇从自己的脑海之中扣出去,变成毫无意义的字眼。但是无论如何最后她都会变成满脑自己想着死亡的人。

椎名想要将自己的脑袋开一个口子将她脑子里面关于死亡的一切都倒出来,但是那样血液跟脑浆也会被一同从洞里倒出来,于是那样椎名就真的死了。

椎名又甩了甩头,因为她觉得这样的思绪毫无意义——就连毫无意义也在她脑海里不断徘徊,于是毫无意义也变得有意义了起来,而这一切只让椎名感觉头疼,大脑仿佛一块吸满了水的海绵被粗暴地拧干,血肉绞在了一起,于是椎名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起来。

“立希桑你还好吗?”似乎是看见椎名的表情似乎不对,身旁的八幡关切地看着她问道。

椎名对着她摇摇头——她说了真话。

椎名立希真的没有事。

然后椎名抬起右脚准备继续往前走,继续着她今天的生活。

就在这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接着就是一声剧烈的撞击声以及什么质地较硬的东西被碾压发出的咔嚓声。椎名的身子被八幡拉着向后退了几步,她下意识地扭头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随即就看见了马路上不知何时停下了一辆载着大量货物的卡车,看起来就很重,跟椎名那些怎么也丢弃不掉的过去一样重。

椎名一眼看见了卡车前轮轮胎上沾着的那一抹怎么也无法忽视的熟悉的红色,椎名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血液,她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视线因着这抹艳丽的颜色被引导着向下挪动,然后椎名一眼看见了前轮底下那一滩模糊的血肉,仔细看依稀还能辨认出肢体的形状。

——就像没有发育完全的人类胎儿一样。这种想法自椎名脑海深处油然而生,尽管她并没有见过人类的已经发育即便成型可以看见肢体的死胎。

她觉得这团血肉应当是待在子宫里面的。

她的视线被这团血肉所吸引,她突然有了吞吃这团血肉的欲望——是不是吃掉血肉就能让它在子宫内重新发育成型然后出生呢?椎名觉得自己也应当是以这种方式回到子宫的,但是她又想起来食道与子宫并不相连。

但是椎名已经不在意这一切了。

她的生活可以连同常识一齐被颠倒。

那么是否自己吞饮自己的血液就可以让另外一个自己在腹中重新发育生长呢?毕竟血液可是身体的一部分,而且血液跟卵细胞本就同根同源吧?——椎名很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了。而且这个自己不会有名为“椎名真希”的姐姐,于是就不会遭受“椎名立希”应该遭受的这一切。

对啊,如果没有椎名真希该有多好?椎名突然瞪大了眼睛想道。

不对,不对,不对。

首先应该消失的人是丰川祥子才对。但是椎名没有办法前往上层,即便前往了上层她也无法杀死丰川祥子,她只能怀抱着憎恨在远处看着丰川。

椎名猛地意识到不对,但是为时已晚,她已经吞咽下了自己的血液——不止一次。

于是她又怀孕了。而且这个事实是能够被验孕棒这种外界的东西检测出来,是能够被像是八幡像是丰川像是长崎像是椎名这种客观存在的人所观测到的一个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客观事实。

所以椎名立希回不到子宫之中,因为那块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地盘已经被别人给侵占了——尽管那个别人是她自己的亲生骨肉。

可是一个孩子的孕育需要两个不同的人的染色体,即便这染色体注定是两个相同的的“x”。可是世界上不会存在相同的两个字母,可是那终归是别人的东西,并不来源于椎名本身。如同固有领域被怎么也没有办法反抗的人侵犯了一般,最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借着椎名身体自身的营养跟血肉去孕育——就好像椎名的身体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或许从椎名遭受侵犯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但是椎名深知着这两种“不属于自己”有着最表层的定义上的差距——但是就连这种定义也是椎名自己给予自己的。

所以椎名自己让椎名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

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想要将“椎名立希”这个别人给予她的定义从身体之上剥离的时候,却怎么也办不到——毕竟这不是她自己的东西。

无论如何逃离也只是做无用功罢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开始有了妊娠反应,胃部因为不知名——其实椎名心知肚明的原因而翻涌着,呕吐物灼烧着喉管,最后被排出体外变成可以被观测的污秽。这下食道又跟子宫相连了。

客观的切断,客观的连接。

——椎名最渴望的东西。

想要切断什么,又想要连接什么呢?椎名自欺欺人似的心知肚明。将呕吐物擦拭干净之后原先的地方又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就像椎名身上的伤痕一样,所以之后一定也会像伤痕一样反反复复吧,一定也会像伤痕那样带来疼痛吧。

椎名身上那些被她划出来的伤口早在许久之前愈合,而且在八幡的精心照顾下什么伤疤都没有留下,最后残留在椎名身上的伤疤就只有学校的人造成的了——那是椎名最开始的痛苦来源。

或许在那之前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痛苦来源,但是椎名不愿意再去探究。

已经结痂的伤口再去把这层厚痂撕掉最后也只能收获痛苦吧。

可是总会有人替椎名撕掉这层她自己不愿意直视可是又存在感极强的痂的,毕竟椎名自己能看到的伤口,别人也能看见不是吗?

出于椎名自己也不甚明白的原因,在几个月之后再一次怀孕之后她拒绝了八幡停止前往学校跟她去上层的提议,坚持继续着每天上学的日常——就仿佛椎名对于保持着这令她痛苦的、每天重复的几乎不会有变化的日常上瘾一样。

亦或者说椎名其实是在恐惧着什么,而她很清楚这个东西带给她的痛楚必定比现在的生活还要令她难受万分——或许她能够支撑着活到现在也是因为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东西。

大概是对于丰川祥子的恨意吧。椎名持续地用这个没有办法欺骗到任何人的包括她自己的谎言蒙骗着自己, 麻木着屈从自己相信。

最后剩下的只是空虚。连麻木都没有只是因为完全没有办法麻木。

毕竟现在椎名已经失去了逃避回到子宫的权利。

椎名又见到了几个月没有见上面的长崎——在又一次八幡消失的放学路上,只不过这次八幡说了她要去上层办事。椎名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思索一下为什么每次八幡一不在自己的身边长崎就会突然出现,但是没等她逃避似的陷入沉思,长崎便已经开口解释了椎名的疑问。

“我最近一直在找你。等一个能够跟小立希你单独说上话的机会。”长崎的外表依旧光鲜亮丽,但是椎名却觉得她的人相比以前要更加憔悴。

记忆中的限制似乎因为长崎这个关键词而在一瞬间被解开,椎名一下子回想起上次见到长崎的时候对方好像说了有关丰川的事情。不明来源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椎名下意识抬步就想要逃跑却被长崎一把拉住了手,身体明明应该没有几个月之前还没因为走投无路选择走上天台时那么脆弱不堪经受不住她人的骚扰,但是当长崎的手触摸到椎名的手腕、肌肤与肌肤相互接触的那一刻,椎名只感觉自己失去了反抗能力,然后自己停下了脚步任凭长崎束缚自己——虽然对方并没有这么干。

“为什么要跑呢?”长崎皱着眉不解地问她。

椎名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好像只是感觉到长崎与丰川相关就下意识地想要逃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害怕丰川了?

椎名陡然发现自己在这几个月——其实已经差不多快要两个季度半个整年之间不知何时改变了太多,就连那重复的日子也其实早在不知何时改变了太多——只是她自己不觉得而已。

感官已经被麻痹到了连时间的流动都不能很好的感知,明明不断隆起的小腹——虽然还不是很明显但也足以能够提醒椎名现在的时间,可是她就像是一直没有看见一般。那么现在的生活不也与以前没有区别吗?都是被完全麻痹的感官。

但是如果硬是要去寻找区别也很明显,而且区别就藏在眼皮之下。但是椎名就这样把它们放进了紧贴自己身体的视觉盲区之中。

见椎名沉默着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长崎上下打量了一番椎名,然后视线径直停留在了椎名腹部,她迟疑了一会才将视线重新投向椎名的脸,眼神中明明带着疑惑但是语气又无比肯定:“你怀孕了。”

椎名用沉默代替肯定,她低下了头,因为心中异样的情绪而选择躲闪长崎的视线——就像是她又在默默不愿意承认自己怀孕的事实罢了。

长崎半晌没有开口,像是不知道要去说一些什么,椎名能感受到她的视线依旧落在自己身上。最后,长崎只是长叹一口气,道:“我见到丰川祥子了。”

她开启了一个与之前的话题毫无关联的新话题,但是椎名冥冥之中却又感觉二者之间好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椎名抬起头去看长崎,然后便看见对方面无表情地垂着眸子,看起来像是在处理着混杂在一团的复杂情绪。

椎名等待着长崎的下一句话语,但是长崎却扯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往附近一个隐秘的巷子走去。椎名大概能够猜到即将要发生什么——过往的经验告诉她的,可是想到这是过往的经验,椎名又突然有些不确定了。但是无论如何,她顺从地跟着长崎离开了。

她心甘情愿的。

“我记得你不是一直有在吃避孕药吗?”长崎蹙眉看着轻而易举就被自己拐到巷子中的椎名说道,椎名脑中却是想着今天的长崎与她以往认识的长崎好像有些不一样。

——说到底,椎名认识的长崎究竟是怎么样的呢?她跟长崎见面的次数说实话算不上多,只是认识的时间比较长而已。再换句话说,椎名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又怎么去认识别人呢?

于是椎名一直所憎恨的那个丰川祥子也不是真正的丰川祥子,毕竟椎名压根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过,只是各种道听途说对那个人有了一个最基础的了解罢了。

所以椎名立希为什么要去憎恨丰川祥子呢?

“已经不需要了。”椎名昏昏沉沉地开口,她突然感觉到一阵疲惫,但是她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不过是精神上的空虚罢了,可是她的脑海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想法填满,又怎么会感受到空虚呢?

“过去的那些已经结束了。”——开始了一个新的阶段而已。

长崎没有对椎名的话语展现出任何的态度,她只是盯着椎名看。那双淡蓝色的眸子仿佛要将椎名看穿,但是在椎名觉得这目光刺眼的时候又将这目光收了回去。

“挺好的。”椎名觉得这句话几乎能够成为长崎的口头禅。

“我去上层见到了丰川,跟她道过了谢,我也觉得这一切可以结束了——我做的那些随波逐流的蠢事。”长崎伸手去解椎名的上衣,像是椎名曾经遭受侵犯时那样将椎名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虽然她的目的并不在此,她理所当然的看见了椎名身上那些仅剩的旧伤疤,“小立希,你要知道,有些伤害是不可逆转的。”

她伸手去抚摸椎名身上那些暗红色的、凹凸不平的伤疤,但是仅是抚摸并不能让伤疤变淡——这本就是不可逆转的损伤。只不过因为不会影响什么而看起来无关紧要而已。

“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椎名闭上双眼,主动封闭了自己的感官,“你现在要来侵犯我告诉我过去那些事我永远都摆脱不掉吗?”

然后就是呼吸也跟着视觉一同被夺走,椎名感受到长崎在吻她,但是出乎意料地没有带上任何的侵略性,只是浅尝即止。

“我不觉得小立希你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学生能够当好一个母亲。”长崎抚摸着椎名的脸说道,椎名能感受到她说话时的气流喷洒在自己的耳侧,有些不适,于是椎名睁开眼睛去看她,结果径直撞上了长崎那副熟悉的虚伪的笑脸。

“不过当然这些只是我的主观看法罢了,我会尊重小立希你的选择的。”长崎好像又变成了椎名认识的那个长崎,她脸上的笑容在椎名眼中逐渐染上了掩饰不住的恶劣,“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小立希你会选择依赖那个老师呢,明明以前只是逆来顺受的。”

“……我想去上层。”椎名低声说道,似乎连她自己都很没有底气。她也没有去思索长崎知不知道去上层跟八幡之间的联系,但是她就是这么说了,仿佛在跟她自己对话一般。

“你还真是……”椎名看见长崎在骤然之间变了脸色,她的面色变得阴沉下来,但是又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像是生气又像是发泄一般去扒椎名的衣服,然后椎名那因为怀孕而自己都觉得十分丑陋——虽然一直都觉得丑陋的酮体便因为长崎的动作暴露在空中。

“你真的有好好看过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吗?”长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但是椎名总觉得她说这句话的对象并不是自己,或者自己只是被顺手包括进去的。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长崎又很快恢复了那张满是恶趣味的脸,椎名望着她,却不知为什么想到了八幡。

明明自己赤身裸体地站在这里,但是椎名总觉得赤裸着将弱点暴露在外的另有其人。

好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椎名深吸一口气,尝试将大脑放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居然在思索着这种事情。

然后就应该是椎名再熟悉不过的做爱进程——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但是长崎却像是顾虑到什么一般并没有很用力地将性器插进来。

对方大概是把自己当成发泄工具了吧。椎名如此想,突然觉得连身体都变得轻盈起来。于是她可以随意任凭长崎摆弄,这样她自己也好受一点。

——心甘情愿的事情怎么能够被叫做侵犯呢?一切都像椎名恨丰川一样自然,然后想到丰川,椎名又开始暗自庆幸长崎没有继续将有关于丰川的话题讲下去。丰川祥子对于椎名来说仿佛就是一个必须记得但是又不能被提起的禁忌一般。

似乎因为太久没有跟除了八幡以外的人做爱,椎名又突然想到了她曾经与姐姐一起住的那间房子,虽然椎名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过去的东西。大概是因为长崎是过去的人?亦或者是身体里面的冲击力冲破了潜意识里面椎名给自己设下的禁制。可是那为什么身体的快感传递不到大脑呢?

明明刚刚与长崎见面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但是被长崎操的时候周围的事情又变得模糊了。或许快感会蒙蔽人的意识,这样椎名就能理解为什么有人沉溺于享乐了。

“你跟以前不一样了。”长崎一边吻着她一边说道。椎名身上现在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哭泣的必要,于是身下的水代替血液流淌着。至于血液,理所应当地被全部作为孕育腹中新生命的养料往子宫之中输送着。

怎么可能一样呢?椎名在心里回答长崎道,身体因为长崎抽插进出的动作而在快感之中浮沉。除了快感身体器官似乎就像死了一样——椎名最爱的死亡,但是什么用都没有。

椎名现在因为对于丰川的憎恨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只有这股憎恨消除了椎名才能够去世。一命换一命,但是是无法被填满的欲望,因为压根没有办法锁定欲望的满足对象。道理大概就跟只是简单的抽插压根没有满足性欲,只是能够获得能够欺骗大脑的快感一个道理。

是一个道理吗?椎名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确切的说早就不能正常地思考了。于是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比喻。

于是椎名转移了注意力,她开始思考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拥有了身孕还在跟长崎做爱——算了反正左右都是没有意义的思绪,生活就是像这样毫无意义,而椎名立希还要像这样毫无意义地活下去,因为她没有办法回到子宫里面去。

有人占据了她获得新生的位置。

“小立希。”长崎突然叫她名字,椎名愣了一下去思考为什么长崎要叫她,明明身体都紧密联系在一起还有呼唤名字的必要吗?反正都知道那是谁。

椎名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去到上层之后见到丰川之后,有人跟我说了一件事。”长崎说着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椎名感觉到心脏好像短暂地停跳了一瞬间,但是并不是因为身体的性高潮,长崎继续带着些喘对着她说道,肉体碰撞着发出的“啪啪”声如同椎名迈入刑场的倒计时。

“小立希有一个姐姐我没有记错吧?反正呢,我偶然听见上层的人说小立希你的姐姐是因为在一个意外之中为了救丰川而去世了呢?但是因为假消息先行传到了中层,要辟谣起来很麻烦于是就放着这个消息不管了呢?毕竟丰川有一个如同狂热宗教一般的粉丝团体呢。”长崎说完,突兀地拔出了性器,明明没有一个人的欲望得到满足。

她看着椎名那张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只是笑了一下:“小立希你恨错对象了呢,丰川在这件事中可没有做错什么哦——而且还要遭受你的恨意呢。”

“明明是小立希你自己恨错了人呢,这件事怎么看都是……”长崎故意留下了半句没有说出口。

卡住了。

椎名想。

不管什么东西都卡住了。思维也好憎恨也好生活也好高潮也好生命也好时间也好通通都卡住了。

呃,然后呢?应该做一些什么?告诉自己该恨的人不是丰川吗?

一直自欺欺人似的隐瞒着自己的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椎名反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为什么要怀孕呢自己?为什么要怀孕呢?但是这个问题跟当前应该思考的问题没有任何关联吧?然后呢是不是应该去复刻流产呢?

…………………………………………………………………………………………………………………………………………………………………………………………

打多少省略号都无法概括的思想。

混杂的、胡乱的、新生的、死亡的,无数不相干的词语被混杂在一起,没有关联,没有逻辑。就这样就好,椎名立希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

因为很明显了所以没有什么好说的。

无处可逃。

长崎给我穿上了衣服所以我现在应该恨的人不是丰川祥子应该恨的人是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长崎素世这是跟谁有关的消息跟我有关的消息跟我的姐姐椎名真希有关的消息而我叫椎名立希然后椎名真希跟椎名立希有什么关系我应该去查证这个消息的准确性说不定这个消息是假的呢说不定可以流产呢说不定可以重获新生呢然后我应该去找谁查证这个消息是八幡海铃吗毕竟她是上层人呢然后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怎么办是假的怎么办然后我可以回到我自己的子宫里面去吗我可以从天台上一跃而下然后我可以看见姐姐吗我可以不用遭受侵犯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我可以去死吗?

因为思绪太多脑海中反而变得空白。

最后我对长崎说道:“可以让我流产吗?”

我想回到子宫里面去。我想

什么都没有。

长崎笑着拒绝了我,我一直知道她是这么一个很恶劣的人。

然后我应该干什么呢?脑海里面全是空白的。

长崎好像在叫我的名字,但是我听不清我的名字是什么。

反正知道她在叫我就足够了吧,名字什么的压根不重要。

她问我打算怎么处理丰川跟我姐姐的事情,我姐姐是谁来着?

然后我还能怎么处理?最后我跟她说我要去上层。

她听了之后祝我成功,我答应了。然后我迈动了脚步,肚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疼,但是我向那里看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

我去找了八幡。我跟她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安静地听着我的讲述,没有什么想要发表意见的意思。我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要发表的意见,她只是眨眨眼睛,然后告诉我长崎说的是真相。

因为真相是真相所以被隐藏了吗?我问她。

……

八幡海铃点点头,她注视着面前的椎名,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倒不是说她突然从一个叫“长崎”的人那里得知了有关于椎名真希的死亡的真相奇怪——八幡觉得椎名总有一天是要知道这件事的,无非是从不是她自己的人口中说出来的罢了。

不过也正好给八幡减少了麻烦,毕竟她思考了这么久都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这件事因为上层人的虚伪和死要面子而一直没有得到澄清,于是任由中层如此发酵了两年。

不过自己也跟上层人半斤八两就是了,八幡在心里叹气,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见到椎名真希死前的最后一面,她也只是道听途说椎名真希死无全尸。不过……八幡看了一眼自从得到回应之后就一直失了神一般呆坐在自己对面的椎名。

一切都是自己的私心罢了。不过是自己的行动偶然间帮对面的少女解了围而已。

八幡海铃从来不会欺骗自己。

……

我在发呆。我很清楚。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发呆,对面坐着的八幡好像在一直等待着我去说些什么,可是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要是跟她说我想流产她一定不会答应吧——毕竟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