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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希】二次分娩(中),2

小说: 2025-08-31 08:45 5hhhhh 1050 ℃

但是八幡没有在意,她双手扶着椎名的腰,前端顶开穴口附近的软肉,径直整根挺入。果不其然她便听到了椎名抑制不住的从嘴间发出的痛呼,穴道不由自主地绞紧,八幡抬头往上看去便看见椎名不知何时微微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盯着她。

八幡歪了歪头,一副不知道为什么椎名会这样看着她的样子。

没有抓到对方把柄的椎名又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双眼,这场侵犯没有让她身上再添加伤痕她就该感恩戴德,眼前人的恶趣味她自然是无可奈何。八幡轻微地抽动着性器,她抬起一只手将椎名的小腹往下按,直到隐约能摸到自己的轮廓。压力加大了本就有些干燥的内壁的阻力,柱体剐蹭着碾过隐藏在内壁蹭蹭叠叠软肉中的敏感点,引得椎名如同被电击浑身一颤,唇齿间不经意泄露出一丝喘息。

随即八幡这种来回磨蹭就将那股如同电击一般难以言喻 的感觉变成了瘙痒,身下开始向外流出水液,一切都开始变得湿润起来,包括身体中难以抑制住的情欲——很明显常年习惯了大开大合性爱的身体难以忍受强度的突然缩减。

穴壁收缩着开始自己追随着快感,腰部也不受控制地微微蜷起颤抖着,椎名的脸也因为情潮变得通红。她撑着半边身子抬头去看八幡,但是八幡却还是一脸平静地不急不慢小幅度抽插着,如同没有被挑起性欲一般。但是椎名下体中愈发浓烈的饱胀感让她知道对方绝不是表面样子上的那样云淡风轻,但是作为被侵犯者,她压根没有办法开口让八幡加快速度。

内里空虚的感觉密密麻麻地爬满全身,身体完全没有办法捕捉到快感,椎名从来没有觉得做爱是一件这么漫长的事——倒不如说以往跟她做爱的对象的动作都过于急躁,在她体内只是习惯性地横冲直撞而已,突然之间慢下来让身体完全无法适应。

意识有些消沉,但就在椎名躺着如此想道时候,八幡突然加快了速度。因为力道突然之间加大而没有做好准备,椎名被顶得用力地抵在沙发上,皮质的材质的摩擦力有些强,椎名背后的肌肤被磨得“嘎吱”作响,甚至有些发烫。

身下被八幡九浅一深地进出着,根部挤压着穴口的水液 发出淫靡的水声,对方甚至用空出来的手揉捏着入口上方随着抽插的动作而抖动的阴蒂,椎名自觉身体敏感得像是不属于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随着八幡揉捻的动作传来让椎名身子一缩最后又因为右腿的疼痛回到原来的样子。性器的顶端有好几次挤压到尚未发育完全的宫口——那令椎名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恐惧。

身体像是为了弥补之前的空虚,快感在小腹迅速堆积。八幡的力道大到椎名感觉自己的身体要被挤压,感觉完全没有顾及到椎名尚且只有十五岁,身体发育还没有完全——虽然椎名的同学跟长崎也不会在意。右腿因为上下来回而感受到疼痛,痛觉在传递到大脑之前与些许的快感夹杂在一起,在椎名难以控制的自己发出的喘息声中被发泄,但还是有些过量。椎名突然感觉到眼角有些湿润——那些不能被身体消化的奇奇怪怪的感觉最后变成了泪水一同流出椎名的身体——或许还有小穴中在这场性事结束之前完全无法停止向外流淌的水。甚至随着小腹中的快感到达顶峰而分泌得更加旺盛。

皮质的沙发吸收不了水液,于是它们又向着地板流去。

椎名能够听见自己带上了些粗重的喘息声,高潮之后的 余韵还在身体里面残留,但是八幡依旧不管不顾地继续着动作,以至于椎名觉得下体有些发疼。即便大脑依旧因为难以承受的过量快感有些发白发懵,甚至有点双眼上翻晕死过去的冲动,但是椎名始终没有开口央求八幡停下来——以往被侵犯的经历告诉她请求压根不会有任何作用。

不过好在没多久八幡也到达了极限,她最后快速抽插了几下然后发泄在了椎名的体内。滚烫的感觉翻涌在腹部,八幡还停在她体内,性器跟满溢的液体涨得她有些难受,有些装不下的混合着的半透明液体还在缓缓地向外涌去。虽然之前就有体验过被精液灌满体内的感觉,但是这种黏糊糊的感觉椎名总觉得难受而无法适应。

“这样会怀孕吗?”她听见八幡如此喃喃着自言自语道,对方的手揉捏着自己小腹上方的位置,粘稠的精液被压得在子宫中缓慢的流动——有些令人作呕。她又回想起自己昨天被内射之后没有吃避孕药——或许真的有概率呢?不过椎名已经懒得理会了,说不定真的等她腹中怀上了孩子之后就能顺理成章地死在流产的病床上。

“立希桑你会担心怀孕吗?”八幡突然问她,椎名觉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还是认真思索了一下,最后否认了。

或许昨天之前还会担惊受怕,但是今天的椎名突然觉得死在产床上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八幡听完她的回答似乎若有所思。

应该差不多结束了吧。椎名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如此想。

但是下一秒,八幡的动作打断了她的美好计划。对方掰开她的大腿,体内的性器又开始挺动起来。

“再来一次吧。”八幡道,明明对方面上的表情认真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椎名却莫名觉得从八幡身上嗅出来了一丝计划得逞的味道。

但是椎名依然没有反抗。

……

“我送你回去吧。”八幡对着椎名说道。

时间又到了放学,但是即便今天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同学,身上却依然——椎名躺在八幡办公室的沙发上如此想。受伤骨折的那条右腿依旧在隐隐作痛——椎名感觉它就没有不疼的时候。

有什么变了,但是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变。

椎名恍惚着记得她对八幡点了点头,然后在对方的搀扶下从沙发上坐起身。腹部有些沉甸甸的,明明里面的液体应该已经干涸,但是椎名总觉得下体中好像有什么在向外流着。

或许是眼泪也说不定——但是眼泪真的会从阴道中流出来吗?

大概吧。谁知道呢。毕竟眼泪也是人为定义的东西不是吗?或者说,世界上的一切名词都是人为定义的——于 是便失去了意义。

“立希桑住在原先的那个地方会有些不方便吗?”即便椎名已经拿到了拐杖,能够自己支撑住身体,但是八幡依旧没有松开挽住她手臂的手。椎名侧眸看了一眼自己那条在八幡手里的胳膊,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那个地方挺好的。而且跟姐姐住了十几年,我已经住习惯了。”椎名没有看向八幡答道。她莫名觉得八幡现在距离她有些太近了,近到对方的鼻息打在她的耳侧,身体没由来的有些发软。

“也好,”八幡听罢点点头,但是将自己与椎名身体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她的一只手搭在椎名的腰上,几乎抱住了她,“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说,你姐姐拜托过我了。”

椎名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其实她知道八幡完全可以不说最后的那半句,但是嘴唇动了动,她还是没有说出来。她那双紫色的眸子始终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八幡也不怎么在意。

她终于拉开了与椎名的距离,站在不远处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然后补充似的说道:“学校的那些人我会想着处理的,至少她们不会再来侵犯你,我会看着的。”

椎名抬眸看了八幡一眼,对方与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别无二致。明明自己一直以来迫切地想要解决的问题已经烟消云散,但是心中却依旧一片空白——不只是因 为解决问题的方式。椎名能感受到八幡预谋着这一切似乎为时已久,但是脑中却莫名的对此没有任何想法,大抵是麻木了吧。

但是麻木与麻木之间亦然有区别。

这下,椎名不用成为上层人就可以解决掉自己的问题——另外一位上层人帮她解决了这一切。但是椎名又很快意识到了另外一个事实——即便她变成上层人也救不回来自己的姐姐。

如果她现在成为上层人唯一能够做到的大概就是找到丰川祥子然后跟对方对峙——但是对峙完之后然后呢?

她身上的伤疤也没有办法消失——即便已经愈合。跟丰 川对峙她的姐姐也不会回来。

毫无意义。

在八幡的注视之下椎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对方在她之后出来带上了办公室的门。这个今天椎名待了一天的空间就此与她分隔,虽然说之后肯定还要再回来,但是今天就先这样吧——连带着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一起。

八幡领着椎名走过她所熟悉的教学楼的走廊,然后是楼梯,最后走出校门。校门外是椎名熟悉又不熟悉的街道 ——八幡是新出现在这条街道上的人,而且这次并没有人拦住椎名的去路。

不可避免地走过了那条之前与长崎对峙的商业街,商业街的景象没有怎么变——或者说只是过了一两天怎么可能有什么变化。广告牌上依旧放着丰川的广告,但是椎名看过后心里却突然间没有了什么波澜——她突然有点 摸不清自己对于丰川的情感了,她还憎恨着丰川吗?毕竟事实告诉椎名即便憎恨丰川她的生活也依旧是一团糟,椎名不敢细想这一切。

有些逃避似的将目光从丰川的广告牌上撇开,却一眼看见了身边的八幡正在盯着丰川的脸沉思。心跳下意识停了一拍,但是没过多久又恢复了正常。

然后耳边在这时响起了八幡的声音,她扭头看向了椎名,眼中的情绪看上去似乎在斟酌着什么:“我认识丰川,她在上层也很有名——不过倒不是单向的那种认识,但也只是她也知道我那种程度了——毕竟我们是因为一个共友,也就是立希桑你的姐姐认识的。”

椎名垂着眼眸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问道:“所以,我姐姐的死真的与丰川有关系?”

八幡听完椎名的问题愣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椎名从来没有问过她有关于她姐姐的死因相关的问题,就连当初她告知椎名她姐姐的死因的时候,对方也只是看起来麻木一般的点点头。

八幡见过的情绪波动最大的椎名便是在今天的教学楼天台上。

“是的,差不多有直接关系吧。”她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等待着椎名继续向下追问。

出乎意料的是,椎名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便放 弃了这个话题。

八幡回想起这两年中层有关于椎名真希的流言,有些无 奈地叹了一口气。脑海中对于上层的回忆又突兀地浮现,虚伪的面孔里面夹杂着今天早晨看见的椎名身上的伤口。那些伤口确实是给她提供了一些便利,不过……算了,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了。

“其实我跟你姐姐早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认识了,”八幡露出一个微笑着对椎名说道,“我还记得我当时从我的零花钱里面扣出真希桑给你买奶粉的钱过。”

椎名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突然开始说这个?”

“没什么,只是告诉立希桑你我对你没有恶意。”八幡轻笑着摇摇头,“上层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立希桑你会恨丰川桑吗?”

椎名沉默了一会,她又扭头看了一眼广告牌上丰川的脸,最后又开始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残留在空气中的声音能听出主人的迟疑:

“大概吧。”

“上层是一个虚伪的地方——至少我不喜欢。”八幡轻而 易举地追上了身上带着伤的椎名的步子,她自顾自地说道,“中层相较于上层倒是好上一些……但是,终归是受到了上层的影响。下层嘛……”八幡说着,眉头微蹙,似 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椎名听着,脑子中关于下层的记忆上涌——不过数量少 得可怜,中层人提起下层大多带着一丝恐惧,很少有人去过下层,于是自然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只是总有传言流出来说下层尽数是一些比中层的大部分罪犯还要穷凶极恶的人。

“上层人知道下层是什么样的?”原本平静的情绪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椎名略带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八幡。

“当然,毕竟下层……你可以直接理解成上层的黑暗面一样的东西。”八幡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中层那长久不变的、只有颜色的看起来总是灰蒙蒙的天空,似乎是在感慨些什么,“上层的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基本都发生在下层,为了瞒住中层的人,她们常常往中层散播着一些什么类似于下层十分危险的言论——虽然这么说确实没有错就是了。”

“上层,就连思想也是虚伪的……硬要说的话,有一点乌托邦那种感觉吧——不知道立希桑你知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椎名默默望着八幡,没有给予回应。

话音刚落,八幡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了椎名的身上那些已经被衣物遮盖住的伤疤的位置:“话说回来,我有消伤疤的药膏,立希桑你需要吗?”

椎名思索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不需要了……或许以后还会留下新的伤疤。”

“是吗……?”八幡的表情看起来若有所思,不知道是否真的听进了椎名的话语。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丰川相关的广告逐渐被椎名抛在身后,但是椎名知道当明天放学的时候她一定会看到那些东西——没有办法逃离。

然后,在椎名意料之外的是,八幡居然带着有一条腿受伤的她很快就来到了椎名家所在那栋居民楼的楼下。不过椎名想了想觉得也正常,毕竟她以往在回家路上总是会被拦下来然后遭受时常未知的侵犯。

抬脚准备踏进居民楼的大门,八幡似乎准备直接送她上楼。

“就送到这里吧,麻烦你了,八幡老师。”椎名扭头对八幡说道。

“不需要我送你上去吗?”八幡追问。

椎名抬头看向居民楼,似乎是想要寻找着自己家的那一扇窗户。但是很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太小,或者说楼层太高的缘故,她没能成功。

于是椎名又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八幡,对方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面上表情平静,仿佛刚才她只是随口一问。

但是椎名总觉得对方这个问题是别有所图。

家算是对于椎名来说为数不多的安全的地方了。

于是椎名摇摇头。

“我明白了。”八幡善解人意地退开了距离,但是又接着问道,“立希桑需要我之后每天都送你回家吗?为了保险起见?”

椎名依旧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像从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经丧失了自主选择的能力了,于是八幡突然之间放在她面前的选择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亦或者,椎名只是听出了八幡的言外之意,然后麻木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于是椎名开始思考八幡与她以往遇见的侵犯者究竟有些什么不一样——大概只有对方认识自己的姐姐吧。椎名突然发现自己又变得麻木不仁了——但是又与以前有些微妙的区别,是脑海中曾经疯狂叫嚣着的想要自杀的念头改变了她吗?椎名不知道,但是她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死亡之后无非是迎接更长时间的麻木。

于是椎名又闭上了双眼。

等到意识回归的时候,她已经一瘸一拐地走在了上楼的楼梯间中,狭小的楼梯间内回荡着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如同到家之前的倒数。

——只要到家了自己就可以稍微歇上一会了。

但是骨折的那条腿又开始因为上楼这种需要腿大幅度运 动的动作而刺痛着,椎名的额上很快因为不知道是疼痛还是疲惫布上一层冷汗。肺部因为运动而需要大量的氧 气来维持消耗,但是每一次呼吸仿佛都带着深入骨髓的疼痛,如同刀刃一般将肺的内壁绞成一团一团软糯的组织——令人作呕。

时不时侵袭的、没有解决办法的痛楚比永无止境的侵犯更令人感受到痛苦。

不知何时忘记了怎么回答八幡的问题,倒不如扪心自问回答八幡的问题究竟在多久之前。向上攀延的楼梯仿佛永无止境的折磨——但是椎名知道这折磨有着尽头, 只不过她不知道何时会结束。

马上就要结束了吧。

她总是怀着如此的想法向上爬着下一节台阶,如此往复的恶性循环。

看得到代表结束的尽头吗?看得到与看不到是一枚双面硬币——但是总是有着第三面,虽然概率极小。

睁眼闭眼眼前一黑之后仿佛便能被传送到某个陌生的地点——或许是已经换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世界。然后椎名在下一次睁眼之后讶异地发现自己来到了自己渴求着前往的自己家的门口,就连右腿上的刺痛也在不知何时消失了。

但是很快椎名便发现了不对劲——家门口坐着另外一个身影。

她低头去看那人是谁,于是便与一双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上的熟悉的异色瞳对上了眼神。

“……你怎么在这里?!”椎名想要用震惊的语调去追问 那人,然后她发现自己甚至已经没有精力让自己口中的 话语更富有情感一点——机械化得有些怪异。

“你去干什么了?”白毛少女从地上站起身,椎名这才发现她们两个的身高相差无几,对方执着地追问着上午的问题。

椎名觉得有些头疼,这样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女在临近晚上的现在待在这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毕竟这里可是中层治安较差的地区,出于……也许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椎名想要帮助她——明明自己也烂成一团。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呢?”椎名小心翼翼地讯问对方,她自知就自己这副身板,对方如果想对自己做些什么自己也很难反抗。

这个问题成功的将少女的注意力从“椎名上午在干什么”吸引走,她摸着下巴,看起来很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但是很显然她没有从脑海中搜罗到答案,最后看样子有些苦恼——至少在椎名看来地对着椎名摇摇头。

这下可麻烦了,椎名暗自想道。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处理这么一个麻烦,说到底,她也只有十五岁,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椎名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在脑海中抱怨着什么了,周边的一切定义仿佛都已经模糊了。

最后她还是决定先打开家门将自己这副快要被折腾散架的身体放进去。

少女在她身边注视着她将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了她上午急匆匆地冲出家门时家里那副被翻得乱糟糟的样子。不是很美好的记忆涌上椎名的心头,最后她两眼一闭,推开门走了进去。

就在椎名闭着眼睛想要关门的时候,椎名没由来地睁开了双眼,入目就是少女那双纯净的双眸。

椎名神色一怔。

明明对方没有要求自己,但是不知名的力量却让椎名挪了一个身位让少女走进房间。

这下麻烦大了。椎名皱着眉头想。

少女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像是感知到了椎名在想什么一般走进了房间——但是事实上椎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些什么,大脑如同锈蚀一般,虽然能够转动但是却碰撞着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大概是因为止住思绪的制动装置一同被腐蚀,思绪在脑海中越转越快,无法停止,也看不清内容。

少女进了房间……进了房间,然后呢?椎名有些无措,因为对方也没有任何行动,那双眼睛就是这样直愣愣地与她对视,仿佛能够将椎名盯穿一样——但是椎名没有任何反感之类的情绪,如果能被他人看透的话,真实的自我见光即死,这种将自己暴露在外的死法也不错。

椎名恍然间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邀请别人走进自我领地之中。

说到最后,自己坚守了这么久的自我的领地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拒绝了一切的一切之后被人轻易地入侵——甚至还是自己将对方放进来的。

身上的伤口又像是脏污了,或许本身就是脏污的一种。在每一天被自己带进自己最安全的家门,那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的不属于自己的气息。说着家能够拉开与不想见到的人的距离——可是真的能够做到吗?

椎名注视着面前的少女,对方的身上看不到跟自己一样的可怖伤口。

——那是椎名回不去的样子。毕竟在当她跟少女看起来差不多同岁的时候自己不也是没有遭遇这些吗?但是这些遭遇又能责怪谁呢?如果将自己身上的这层皮褪下来能不能抚平伤口呢?能不能获得新生呢?

“你是同类吗?”最后她突然问了一句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问题——她真的想要问这个问题吗?但是大脑替她先一步做出了决定,椎名突然发现意识原来与大脑是分开来的——那样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脱离肉体而生存,但是椎名又很清楚自己没有办法脱离肉体生存。

——不知道谁设下的禁制。

“我来自下层。”少女回答道,但是说出去的回答似乎与椎名的问题完全对不上。但是椎名却像是听懂了少女的 回答一般有些愣神,她的意识在整个房间内神游了一圈之后,开始喃喃自语。

“下层啊……”

八幡说的那些有关于下层的事情又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最后椎名得出了结论——上层与下层应当是同类。

那么她是什么?

中层真是如同名字一般被夹在中间。椎名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然后中层那些越接近上层的人拼了命向上挤,但是中层那些位于底端的人却怎么也到不了下层。

少女与她不是同类。

椎名立希想要同类,椎名立希不想要同类,同类又能干什么?本来就是孤身一人得不到救赎的生活,两年下来应该习惯了——她又怎么可能有同类?如果有了同类就能拥有在世界上多活一段时间的理由吗?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呢?最后不还是会死去吗?或许她的生活正在改善呢?为什么这个少女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呢?有什么意义吗?

问号。

问号能够被传导吗?问号能够被具象化吗(问号)。

脑子浑浑噩噩地思索着仿佛不应该存在这里的问题,等 回过神时,椎名只觉得她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一个跟她的现实生活毫无关联的梦境,至少在那里她不用去思索着有关于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那些事情也不会找上她。

椎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做一个漫无止境的梦。明明总觉得梦该醒了,但是一场梦之外总有另一场包裹着 这个梦境——好像永远都无法醒来。如果真的有醒来那一天,大概是意识消散的那一天吧。

如果可以的话,椎名想做一个有关如何在不死亡的状态下让意识消散的课题。

可惜椎名只有十五岁,她没有能力去探究这么一个课题。

岁数,莫名可笑的限制。或许椎名也可以学习她的同学那样将这视而不见,但是她就是莫名自愿地给自己套上了这样的枷锁,或许这样在她受伤的时候能有一个心理安慰。

回过神,然后再回过神。椎名又看见了少女的脸,对方盯着她,最后突然说道:“有人来下层找我,于是,我现在在中层。”

少女的话语杂乱无章,椎名理应听不懂的语句,但是椎名却莫名理解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或许是她自己曲解了也说不定。

椎名觉得自己去询问清楚少女话语里面的细节会是一个最佳选择,但是嘴唇只是徒劳地翕动,什么也说不出口。其实问与不问都无所谓,椎名只是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罢了,现在如此,未来也一定会如此——倒不如说椎名看不见那被黑暗笼罩的未来。

至于过去——过去大概早就在上午椎名想要从教学楼天台一跃而下的时候脱离了身体,并不是无法回想起来,只是单纯的,如同脱离了“椎名立希”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并非没有过去,只是脱离了过去而已。

“你去干什么了?”少女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将椎名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抽离。询问椎名早上的行踪像是少女的任务一般,又像是被设置好的程序一般,她看上去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至于答案的真假都无所谓——但是椎名总觉得她那双纯净无物的眼眸像是能够看穿自己隐藏在最深处的东西。

可是椎名还是对她说了谎话,即便那谎话半真半假,不是有一句话吗——半真半假的谎话最容易让人相信。

“我去死了。”椎名对少女说道。

少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看上去像是接受了椎名的说法。她的眼睛上下扫视椎名的全身上下,最后将眼神落在椎名那条打着石膏的右腿上。

“你受伤了。”她说,“死过一次的人身上不会有伤。”

“不,伤痕是永久的。”椎名苦笑一声,她莫名有了将身上那些即便从天台上跳下去之后也不会从她身上消失的伤口展示给面前的少女看的冲动,毕竟对方不是学校的人,也不用在意太多——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椎名已经习惯伤口接触到冰冷而不留情面的空气时的异 样感,长时间下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伤口被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之中,但是这次她是第一次主动揭下自己的外衣将 伤口展示给别人——而这也是她第一次邀请别人走进自己的家门,虽然椎名觉得这二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差距。

一颗、两颗……身上衬衫的扣子被椎名一颗一颗解开, 锁骨、乳房、腹部与原先就裸露在外的手臂遭到了同等待遇,其实她也没有刻意去掩盖自己身上的伤痕,毕竟身上的衣服不是长袖,遮掩不了手臂上的伤口。只不过手臂上的伤口相较于躯干上的伤口要少上太多,只不过椎名已经能够熟练地对这些伤口装作看不见——这大概是思维麻木的一种表现吧,可是椎名觉得明明自己现在也感到麻木,但是却无法忽视身躯上那些丑陋的伤口。

毕竟这些不是由自己造成的伤口还是有些过于不尽人意了。

伤口接触到空气会延缓愈合的时间吗?椎名没由来的想,她感受到了少女的目光,她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没有带着任何杂质,只是不带任何色情意味地描摹过椎名的身体,看着那些伤痕。最后,在将椎名身上的伤口全部鉴赏了一遍之后,少女抬头看向椎名那早就已经无法做出任何表情的脸庞:“好不起来吗?”

“好不起来。”椎名无奈地摇摇头,实话实话。

“如果硬要抹灭这一切痕迹的话,”椎名思索了一会,继续说道,“大概就只有往上面叠加不属于过去的伤口了。”

——将新的伤痛不断往旧的伤口上面叠加,最后就看不见过往的东西了。

“要怎么做呢?”椎名听见少女问她,“跟那些人做一样的事情吗?”

“对。”椎名想往自己脸上挤出一抹释然的笑意,但是最后却是许久没有见过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下,在她那张脸上留下了泪痕——而在这之前从来不会有人尝试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

少女注视了一会她的脸庞,最后去舔吻椎名脸上的泪水。

椎名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女能否理解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知不知道该怎么做——虽然对方从来没有对椎名明说过她的年龄,但是想了一想对方来自下层,椎名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所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她只是在家门口遇见了时常在楼下徘徊、时常会围在椎名身边像猫一样跟着她的少女,然后邀请她进了家门,最后事情便似乎在一瞬间失控,她邀请对方上床。

即便对方的年纪比自己小个好许,但是想到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的时候自己也不过十三岁,椎名突然间就带着罪恶感释怀了。更何况……椎名抬眸对上了少女近在咫尺的那双颜色不同的眸子,脑海中的想法随即在一瞬间被中断——像是被强制压抑了思绪,椎名有些不适应。

面上的泪痕本就很浅,但是在少女的舔舐下椎名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更重的水汽——如同猫科动物的标记一般。椎名觉得有些不适,但是相较于被人侵犯带来的伤痛,这些都无足挂齿。

她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少女,对方从来没有要告诉椎名自己名字的意愿,椎名也没想去问。她只是默默在心里称呼对方为猫——毕竟对方的行为真的跟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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