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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12,7

小说:饿殍第三线—落荒饿殍第三线—落荒 2025-08-31 08:45 5hhhhh 7900 ℃

“能和大人共饮是荣幸,您再多喝几杯!”

我看着他们在桌上推杯换盏,不由得对着吴大人生出些许敬佩,他也知道我们在酒菜里下药的事,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也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连他的夫人也在桌上陪着喝酒,这对夫妻还真有几分胆识!

“吴大人能够及时弃暗投明,本官也甚是欣慰,本来觉得你这家伙不可教,现在想想,还是愚兄眼拙了呀!”

“哪里哪里,以后还靠兄台多多提点!”

这吴大人也不像青说的这样死板,听上去还蛮会拍马屁的!当官的都这样吗?

“嘿嘿,不瞒您说,在这长安城我也只是办事的,上官要求我怎么做,我从不多问。”冷抿了口酒,洋洋得意的说道。“在这长安做官,必须跟对人!若是跟错了人,不但官没的做,还会有杀身之祸啊!”

“噢?还请兄台指教!”吴大人赶紧举杯敬酒,冷大人也兴致高昂的拿起酒杯,二人碰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你看!”冷故作神秘的说道。“最近被皇上处死的袁督师,那不就是例子……也算个功臣,可他居功自傲,网络人心,在万岁爷手里,做臣子的生死不还是凭天子一句话?”

“这……愚弟不大明白……”

“你再看!”冷眯起眼睛,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天子即位前,那魏忠贤魏公公,掌握大权,人称九千岁,可不还是真龙一句话,赐了根白绫,辛苦一世,一切不都化成泡影?”

“这……确实如此……”

“还有,当今福王身在洛阳,权势滔天,就算毫无作为,但日子过得不也是怡然自得,享尽荣华富贵?”

“是……”

我看到吴大人皱起了眉头,他这人应该是看不惯官场这种乌烟瘴气的氛围,不想与之同流合污,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哪又如何呢?”

“哎呀……有些道理,贤弟要自己参透,才能有所启发,为兄只能点拨到这里了。”

我躲在暗处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也在揣摩着他话里的含义。这个姓冷的,好像就是在暗示着什么,难不成他的幕后主使便是福王?可福王身在洛阳,为何要牵扯到这长安官场中?再者,他居然还有锦衣卫的保镖,这些又和锦衣卫有什么关系?

“对了,既然为兄吃了吴大人家的饭,那还是得记着这件恩情,吴大人既然能悬崖勒马,那为兄一定会通报给上官大人!吴大人只要不再与我等作对,便可安安心心当你的官。”

“冷兄说的上官大人,是指……?”

果然这家伙背后还存在着一个庞大的组织,我屏息细听,想知道还有谁牵扯到这巨大的阴谋之中。

这姓冷的还保持着些许清醒,听到吴大人这么问,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多了,赶紧哈哈笑着转移了话题。

“呃……这酒的后劲还真大,醉的太快。不能再喝了,我再尝尝令正熬的鸡汤吧!”

他两就这么一杯接一杯,一碗接一碗喝着。青给的蒙汗药属于见效慢,但药效猛烈的类型。不多时,就看见吴大人和吴夫人晕晕乎乎的趴在了桌上,已经睡了过去,老妇人喝了鸡汤,也已经睡着了。两个家仆早就被青的手下药倒,唯独那狗官还在自言自语,哼唱着下流的小曲。

“小美人儿,一会儿哥哥好生疼爱你呀~”

你唱的好啊!一会哥哥会好生疼爱你的,冷大人!!

我从暗处现身,走到这狗官跟前,冷冷的看着他,他却醉眼朦胧的看着我,似乎把我当成了某个人,青不愧是香料商人,到手药还挺神奇的,比一般蒙汗药厉害的多。

“校尉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猎物就在眼前,可以说已是任我摆布,我反倒没有这么急了,便在桌边坐下,笑着对他说道。

“我来此坐坐不行吗?”

“当然行,当然行!”他赶紧忙不迭的对我倒酒。“大人请喝……喝酒!”

我拿起酒杯,趁他不注意直接倒在地上,青告诉我这个药起效和人的酒量有关,吴大人酒量不行,所以倒的很快。但这家伙平时应该经常饮酒作乐,所以反应没那么强烈,但神志已经不清楚,要是现在问他些问题,不知道会不会从实招来。

我仔细观察着这个人,细看他倒没那么面目可憎,就是平时见到读书人的样子,八字胡留的很讲究,发髻和衣衫打理的非常干净,面相就非常精明,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上官大人最近怎么样?”

“有劳校尉大人费心了,都好,都好!”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随便想的,问不问都无所谓,待会收拾他的时候,不怕他不说。但我忽然想起了关于烟云楼证据的事,这正好是问他的好机会。

“我听说……你有一份记录,把烟云楼的每一笔帐,都记载了那份记录里,现在何处?”

我本以为他会多少透露点消息,出乎意料的是,这狗官立刻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一下子便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像一条受惊的癞皮狗,瘫在地下嗷嗷直叫。一边恐惧的盯着我,一边连连摆着双手。

“校尉大人!小人不敢!小人怎敢私做记录,定是有人想陷害与我!”

这下可有意思了,看来他做的这份记录,连自己的上官都不知道,若是真有这玩意,估计里面的内容,会大大超乎我们的想象。

“快说!东西藏在哪!”我狠狠的盯着狗官的眼睛,厉声逼问道。

极度的恐惧让冷清醒,他喘着粗气,用力揉了揉眼睛,终于反应过来我不是他口中的校尉大人,他吓得蹬着地面后退几步,哆哆嗦嗦的喊到。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呵呵,还是被认出来了,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来硬的吧。此时,青的手下也围拢过来,狼群凶狠的盯着地上的野狗,那野狗被吓的蜷缩在地上,凄厉的哀嚎着。

“我是你爹!!”

一个手下怒骂着冲上前,狠狠一拳锤在冷大人的脸上,那野狗就向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便晕倒在地上,另一个手下还嫌不解气,还想上去踹他两脚,我赶紧拉住他,现在不是倾泻愤怒的时候。

“通知接应的兄弟,货到手了,赶紧运走!”

汉子点了点头, 冲出门去,我和另一人将冷大人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上了布子,又蒙住了他的眼睛,套在麻袋里。不一会,接应的人就来了,装作送货的车队,大车装着几个箱子,其中两个是空的。趁没人注意,我们赶紧将冷,吴二人分别装入箱中,再压上真的货物。车夫催促着马儿,这两个人就这样被带走了。

事情进行的也太过顺利,我看着远行的马车,不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蠢货还满心欢喜的等着满穗来找他,没想到一会就要被扔到狼群之中,想想就觉得好笑。

我回到吴宅,拿出解药,喂进了吴夫人口中。一盏茶功夫,她便慢慢有了反应,我掐了掐她的人中,她疼的哼哼两声,终于醒了,看到是我,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吓得惊叫一声。

“夫人莫怕!”我安慰她道,“吴大人和那狗官我们已经带走了,您放心,等吴大人醒了,和我们共同审问完那个狗官,定将他安然送回!”

女人听罢,露出坚强的表情,点了点头。

“好的!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那姓冷的和我家夫君饭后出门,一夜未归。剩下的,就等我家夫君安排了!”

“夫人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我带上斗笠,与吴夫人挥手道别,便离开吴宅。街上的人不算很多,但不一会便是晚集时间。我低着头禹禹独行,混入人潮之中。走着走着,街灯已经大亮,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闹着,享受着热闹的晚集。而我只是一个过客,与这繁华盛景格格不入,只是万千蚍蜉中的一员,没有任何人多看我一眼。

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仓库。这仓库平时巡视就经常来此,本就作为盐帮库房使用,存放倒卖的私盐以及走私的香料。周围都有民居,乍一看不像是个关押人质的好地方,我不太明白青为什么会选择这里。进了大门,门口的守卫看到时我,一边示意我跟着他走,一边小心将大门反锁。我跟着他走近屋内,见他七拐八拐走到一个房间,又哼哧哼哧的搬去了一些货箱,接着掀去看上去毫无异常的木板地面,露出一个暗门。暗门通道内亮着火光,应该是一个隐蔽的地下空间。我不禁暗想这长安人为什么都喜欢在房子里挖密道,这就是所谓的狡兔三窟么?

那守卫给了我一条面巾,指着暗门让我进去。我蒙好面,低着头钻入暗门。通道不长,但弯弯曲曲的,用于照明的火光也不多,有些地方还是伸手不见五指,估计这个地方不是作为藏身处,就是作为地牢使用。走了数十步,空间豁然开朗,是一个很大的地下空间,约莫进深起码二十尺,四周用木板与立柱支撑加固,角落堆着些箱子,还铺着草席,房间另一头还有一扇门,不知是别有洞天还是通往他处的地道。

我走进地库,房间里站着五个人,全都蒙着面带着头巾,加之火光昏暗,完全看不清长相。直到其中一人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在我身边耳语道。

“良爷,就等你了。”

原来是青,看身形旁边站着的应该是胡爷,还有其他一些帮忙的兄弟。

青指了指地面,我看见地上躺着两个不省人事的身影,正是那狗官和吴大人,他们中了青的蒙汗药,睡的跟死猪一样毫无动静。

“他们都认识我,可能会听出我的声音,一会让一个兄弟替我们说话,良爷要是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直接问他。”

“明白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青点了点头,招呼胡爷先将一粒解药给吴大人服下。过了一会,吴大人便清醒过来,他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到周围站着全是不怀好意的蒙面人,吓得惊叫一声,我敢忙走过来安抚他。胡爷又递给他一件破外套和一个面巾,示意他穿上。

“大人,您一会穿上伪装不要出声,就站在旁边看我们收拾那狗官,一会便可知道真相!”

吴大人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的汉子,表情相当紧张。不过他毕竟是和我们一边的,遇到这种事估计还觉得有些刺激,对我笑了笑,便走到角落穿衣服去了。

胡爷掏出另一粒解药,直接塞进那狗官的嘴里,估计是因为挨了一拳,这家伙醒来的时间明显较长。青有些不耐烦,让手下直接一桶冷水浇到他身上,这才把他给弄醒。这狗官晕倒前明明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现在倒是像全忘了,他显然刚刚还沉浸在春宵一刻的美梦中,嘴里喃喃自语。

“小美人……天气太冷了,陪本官一起洗个澡吧!”

他妈的这家伙还想着满穗吗!听到他轻浮的梦话,汹涌的恨意再度袭来,我走上前去,狠狠扇了他几个耳光。

啪啪啪啪啪!

由于用上了全力,我的手有些火辣辣的疼。当然这狗官享受到的滋味就更猛烈了,第二个巴掌扇上去,他已经几乎完全清醒,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我,嘴里还没吐出一个字,剩下几巴掌便结结实实呼在了他的脸上。这狗官被打的眼冒金星,捂着脸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嘿嘿嘿嘿……”

四周传来了汉子们的冷笑,在这阴暗的地库中显得格外瘆人。冷哆嗦着,战战兢兢的躺在地上,目光扫过一个个如幽灵般盯着他的男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与他对视,我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眼中喷出的怒火,在他眼里,这目光与地狱的恶鬼应该别无二致。他立刻被吓得捂住眼睛,不敢再看我。看到这家伙现在胆战心惊的模样,我的火气消退了些,走到一边,静静的看着他。

房间里无人说话,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男人们阴森的笑声,还有狗官恐惧的喘息,他就这么瘫在地上发抖,过了好一会,像是鼓起了十二万分勇气,终于颤抖着问道。

“我这是还活着,还是已经下了地狱?”

男人们对视一下,盯着抖如糠筛的野狗,又发出了嘲笑,连我都笑了起来。

“大人是想活还是想死?”

一个手下开口问道。

“想活!想活!诸位好汉,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小人必定鼎力相助!不过是钱财还是女人,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只求留我一条活命!!”

冷大人真的被吓破了胆,趴在地上拼命磕起头来。平时那幅趾高气扬的气势荡然无存,我看见的只是一条摇尾乞怜的野狗,拼命乞求狼群的饶恕。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吗?”

“下……下官自认为为官清廉,不知道诸位好汉为何找……”

话还没说完,一个汉子狠狠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那狗官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惨叫起来,开始在地上打滚。另一个汉子走过来,用力踩在他的脚踝上,痛的他嗷嗷直叫。

妈的,这家伙也太没用了吧!当初青收拾我的时候用的可是烧红的铁板,就这么稍稍捶你几下就成这样了?

“想起来了吗?”

“好……好汉……我真的不知…….啊啊啊啊啊!”

踩在他脚踝上的汉子稍稍用上了力,他便立刻尖叫起来。那汉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暗示自己还没怎么用力,惹的大家又是一阵哄笑。连吴大人都在角落无奈的摇头。

“现在想起来了吗?”

“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冷大人瘫在地上大哭着,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威风。若是说人有十分胆,他这种货色能有个四分就不错。估计高高在上作威作福惯了,完全没见过这种阵仗,看上去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但他仍然十分狡猾,还一口咬定是冤枉的,想装作无辜蒙混过关。

青咳嗽了一声,立刻走过来三个汉子,一起合力将冷的四肢捆在一起,又将他挂在一根粗竹竿上,活像一直待宰的猪。这下冷是真的招架不住,估计以为我们想像杀猪一般给他放血,立刻拼命哭喊着求饶起来。我此时还不知道,青收拾他的手段,比单纯放血恐怖的多。

“小人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说吧……”

“好汉若说的是刘老三的案子,那真的是小人迫不得已……”冷哭丧着脸,立刻滔滔不绝的招供起来,他说的都是自己判的案子,什么受了某些人的指使,什么又是被谁强迫,甚至搬上了大明律,总之造成的一切冤假错案都是与自己无关。这家伙还不肯全说,每次说完一个案子,问他话的人说不是,他才不情愿的提起下一个。一连说了五六个案子,全部是经他手践踏律法所断的冤案。一个汉子也许是曾经被他所害,默不作声的在一边磨起了刀,像是随时都要把他一刀宰了,那磨刀声像是索命的脚步,这狗官的哭声也愈发凄惨。

我看着这家伙吊在竹竿上嚎哭,心里有千万个不明白。为何他能够这样肆无忌惮的利用手中的权利,就这样指善为恶,黑白颠倒,难道那些受害人的冤屈,在他的心中留不下一丝痕迹,只是可以随便践踏凌辱的野草吗?

不对,我是明白的……我其实和他没有本质区别,明知道自己啃食着无辜者的血肉苟活于世,却闭眼不见,仿佛那些冤死的魂灵与他们的家人都与我无关,这狗官也是知道的,就算是自己敲骨吸髓或是扭曲的所有真相,他都明白是错的。所以才能清楚的记得自己所断的每一桩冤案。我不知道他的心中是否真的有过哪怕一丝一毫悔恨之心,但我没有权利指责他,痛恨他,他只不过正巧伤害了我,还想伤害我最爱的人,但我又伤害了多少人的至亲?我们都一样麻木不仁,只不过我及时被小崽子拯救,若是小崽子没有及时出现,我现在又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磨刀的汉子似乎觉得磨的差不多了,吹了吹手中的刀,狞笑着走近冷大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

“大人若是这么健忘,来点猪耳朵补补身子,看能否想得起来!”

见自己的耳朵就要被割下,冷更加凄厉的哭喊起来,我并没有折磨人的嗜好,更何况自己做的恶并不比这狗官少,不想看到他继续受折磨,便出言提醒道。

“冷大人,我们想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好汉!好汉!您说要什么值钱的东西,小人都能想办法给您,可我身上这些臭肉,真的不值钱,不值钱啊!”

“不是你身上的肉。”我淡淡的说,愈发觉得自己的思绪在变得冷静。“你……记录了一些东西,是关于烟云楼,还有别的一些地方的记录。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我……小人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小人有银两!不过别人给您多少,我给你三,不不!我给你五倍!”

看来这家伙还打算装蒜了,还以为我们是受人指使,看来不再透露点什么,这家伙还不肯说实话。

“前些天你策划暗杀吴从义吴大人,是否确有其事?”

“这……好汉怎么会知道,是芸告诉你的?!”

我一时哑然,这下事情复杂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主动说出芸的名字,我怕他说的更多,在吴大人和青面前暴露烟云楼从事暗杀活动的事实,赶紧予以否认。

“芸是谁?是他妈别人告诉我的!”

“好汉……这我确实想过,可是还没找到人做啊!”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青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悄悄耳语道。

“良爷,问话不是你这样问的。”

他看着其中一个手下,拍了拍屁股,那个手下立刻心领神会,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约莫手臂粗的削尖竹筒,他走到冷的身后,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

“好汉!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冷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即将遭遇的酷刑,拼命挣扎哀嚎起来。但绳索捆的太过结实,无论他怎么挣扎,只是将绳索勒的更深,身躯在竹竿上不断晃动,也未能得到任何怜悯。

“大人是读书人,子曰吾道一以贯之。大人似乎忘记了圣人之典故,我大哥也想知道,大人这花花肠子是直来直去的,还是打着弯弯,存着一肚子坏水。”

那个手下冷笑着,眼中射出残忍的光,我知晓他的经历,他曾是被地主狗官欺压,失去土地房屋,还有所有至亲的可悲之人。

“大人可知道,古时有一道刑法,周身不会留下任何创伤,但五脏六腑,都被挖空搅烂,人还活着,但无论吃些什么,只会流出脓血,让人痛不欲生。我们还没见过,今日便想见识一下……”

“好汉饶命,饶命啊!!”

冷哭喊着,哀嚎着,我也被着极其残忍的刑罚震撼,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一会这竹筒从大人的魄门而入约半指,大人还是早些招供比较好,若是不说,这竹筒便会更加深入,大人你看……”手下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竹筒亮给狗官。“这竹筒空心,还能塞入炭火,毒蝎,毒蛇……大人心善,便收留这些毒物在体内做个窝吧……”

“不要!!!!饶命!!!!饶命啊!!!!”

那汉子根本不管冷的哀嚎,冷笑着将竹尖故意在他的魄门磨蹭。吴大人不忍看这一幕,闭上眼转过身子,我更是不想看到活人受到如此残酷的对待,就算他是个恶人,我也看不下去!

“你他妈的还等什么!快说!!”

我厉声喝到,声音大的连那准备用刑的汉子都微微一愣,青在身后发出一声轻笑。

“我说!我说!好汉能不能把那玩意拿远些!求好汉开恩啊!!”

青点了点头,那汉子才不情愿的将竹筒拿开,狗官像是捡了一条性命,颤抖着千恩万谢我们大发慈悲。

“谢谢好汉,谢谢好汉!”

“到底在哪。要不要我把那玩意再拿回来?”我咬着牙问道。

“书……书房倒数第二排的盒子里有一把钥匙,可以开床上的暗格,暗格表面放着银票,下面有个木板,书记就在木板下面!”

“暗格在哪!”

“掀开被子,应该就能看到暗格,但现在我家婆娘应该睡在上面……”

这个姓冷的居然娶了妻!这种以糟蹋无辜女子为乐的畜生,居然还娶了妻!

“他妈的!你平日里淫辱女子,夫人知道你干的事吗!”

“……”

冷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

这家伙真让我感到恶心至极,想要的情报已经知晓,不想与他废话,我给青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心领神会,我们一起快步离开地库,来到通道内。

“青爷,既然那份证据的位置已经知晓,我想立刻过去将它取来,免得被人发现异常,早点了事较好!”

“你确定现在就要去?”青还有些犹豫。“这家伙的宅院可不比吴大人那小院子,家丁众多,听说他家还有锦衣卫,你打算怎么进去?”

我低头思考了一下,若是防守严密,还是混进去比较好,如果证据在卧房内,肯定不能随便进入,必须编个合适的理由。

“青爷,就说我是冷大人派来取一件重要之物,也许他身上有什么信物或者令牌,能够让我混进去。”

青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同意了我的想法。

“此法可行,我们再去问问那狗官怎么混进去吧。”

冷大人垂头丧气的被吊在竹竿上,内心的防线完全崩溃,不出片刻,他就将随身携带的官印交给我,让我去他家时出示给下人看,便会畅通无阻。

“若是我们家二哥一个时辰回不来,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吧!”临走时,那汉子还不忘威胁了冷大人一番。他哆嗦着,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万无一失。

这官印是我进入冷家的信物,得好生收着。便打算将官印放入荷包,那荷包正是小崽子送我的护身符,里面还夹着她的头发。忽然觉得,这等俗物怎么能和小崽子送我的东西放在一起,真怕弄脏了荷包,只得将官印紧紧捏在手中。青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嘱咐我小心行事。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挂在竹竿上任人宰割的野狗,又马不停蹄的向冷宅赶去。

第一眼看到冷宅,仿佛又回到了青的大屋,只不过光看那围墙,就显得更加高大气派。围墙起码高一丈五尺,用青灰泥粉刷,墙顶还盖有顶瓦,朝南正面的外墙大门两侧的墙面转折有一扇斜向大门,应该就是所谓的“八字墙”,听说只在大户人家才有得,这宅院修的这么气派,若是没看见门口的灯笼挂着“冷宅”,还以为到了县衙。

一路上,我都在心中推敲想好的说辞,总之还是尽量少说话,免得露出马脚。我曾是盗匪,不是骗子,没有必要讲的太多,直接说是那狗官安排我来取一件重要物件便可。越是说的多,越容易露馅,反正我有官印在手,一般下人可担当不起误了老爷大事的罪责。想到这里,心中增加了几分自信。我正了正衣衫,取下斗笠,带好面巾,快步上前敲响了冷宅的大门。

不多时,应门的下人便开了门,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生面孔,还蒙着面,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询问我有何贵干。虽心中还是有些许紧张,我镇定心绪,将手中官印亮给他,尽量用一副威严的口吻说道。

“老爷安排我来取一样东西,我要见夫人。”

那下人看了看我手中的官印,发现是真品,立刻陪起笑脸,点头哈腰的迎我进门。我踏入冷家门槛,大门便在我身后关上。我心中咯噔一下,这院墙一丈来高,要是没有垫脚处,可不是吴大人家那种小院可以随便出入的,若是硬来,怕走不出这个地方。我跟在下人后面,一边默默的走着,一边仔细观察有没有什么紧急情况下可以逃生的地方。目前看来,除了小院中有一颗柿子树,可以顺着柿子树的枝干跳到院中小亭,再跳到围墙外面,没有任何脱身之路。大宅中人来人往,光是看到的下人杂役,就有七八个,若是算上家眷,估摸着有十几口人,有几个杂役看上去很壮实,不知道好不好对付,至于青口中说的锦衣卫保镖,目前还没看见,也不知身在何处。

罢了,先不去想该如何脱身吧。最重要的,是拿到烟云楼有关的证据,就算带不走,也要把这证据在我这销毁的干干净净。这次行动没有失败的选择,若是有人发现我来取的东西,被官家提前拿到,那烟云楼的姑娘们就凶多吉少了。

来到前厅,下人屈身对我作了一揖,又为我泡了杯茶,毕恭毕敬的说道。

“大爷,夫人正在休息,您在此等候,我通报一下。”

“等等……”

“大爷还有何吩咐?”

“辛苦了,这是赏你的。”

我掏出一些碎银,递到他的手上。下人看到银钱,立刻眉开眼笑,一个劲的向我道谢。我也想给他们留个好印象,撒点钱财,也少起疑心。

把玩着手中的官印,我暗自猜想那冷夫人会是什么样的嘴脸。若是这狗官的妻子,想必对他干的勾当也心里清楚,既然能这般放任他行恶,估计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就怕她与那男人一样狡猾,心中生疑多问几句,就有些麻烦了。对付她肯定不能贿赂这样的低级手腕,可具体又该怎么做呢……

正想着,旁厅传来了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一个女子正款款向我走来,她倒不像我想象般穿的那样珠光宝气,一脸奸诈狡猾的贵妇模样,反而如同平民一般,穿着非常朴实的布衣,只比下人穿的稍好一些。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她的脖子上,手腕上都佩戴着念珠,看上去像个念佛的女子。她看到我蒙着面,虽微微皱起了眉头,但还是立刻转换表情,对我露出微笑,我也赶紧起身,对她鞠了一躬。蒙着脸确实非常可疑,但我脸上的伤疤太过明显,很容易被别人认出,这趟买卖迟早要被人察觉,还是尽量少让人记住我的脸比较好。

“好汉辛苦,妾身在此有礼了。”冷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对我拱手行礼。这女人看上去和颜悦色,不像是凶暴狡诈之人,给人印象不错。

“听说好汉为夫君取一样东西,您需要什么,妾身给您取来。”

我走到女人身边,悄悄在她耳边说道。

“不必劳烦夫人,在此说话不便,我们还是在书房说罢。”

冷夫人点了点头,带着我向书法走去。我注意到她手上拨捻念珠的动作一刻未停,似乎是个非常虔诚的信徒。一会要进她的卧房,还要掀开床铺,那都是女子家中最隐私的地方。便想着还是跟她客套两句,稍微拉进点关系为好,试探着问道。

“看夫人佩戴佛具,您是信佛吗?”

“好汉慧眼,妾身确实信佛……家中还设有佛堂,也会去寺庙礼拜。”

这可真是讽刺!这姓冷的干了这么多缺德事,居然他老婆还有脸在家里供奉佛像,若是这世上真有佛祖神灵,看到他的恶行,还会继续保佑他吗?

“夫人颇具佛缘,我一眼就看得出。”回忆着周老三那时遇到的骗子,我尝试着尽量模仿他说话的口吻。“只要心怀善念和慈悲之心,必定能得到佛法的庇佑和指引吧。”

“呵呵……”冷夫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轻笑了一声。“看好汉的样子,本以为您和我那夫君一样,都是与佛法无缘之人,是妾身眼拙了。”

“冷大人行事雷厉风行,为上官分忧甚多,也广受同僚厚爱,也是夫人日夜祈祷之功吧。”

“是吗……”

冷夫人对我的马屁似乎很冷淡,随口应了一声,便默默的在前方走着。我感觉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担心这女人心情不好对我起了疑心,便闭上嘴,不再多言了。

到了书房,我告诉冷夫人需取得书架上一把钥匙,她点了点头。我按照狗官所说的位置,果然在书架上找到一个木盒,里面放了一些信件,还有一把钥匙。也许这信件里有些有用的情报,便一并收入口袋中。

“夫人,还有一样东西藏在您卧房的床铺下面,需要取来。”

“好汉将钥匙给我,我替你取来吧。”

这么重要的证据怎能让旁人取得,所有有用的情报必须亲手确认才行。我清了清嗓子,严肃的对冷夫人说道。

“冷大人让卑职取的是绝密书信,为避免将夫人牵扯其中,还是由卑职自行取得吧。”

“好吧。”

出人意料的是,这女人完全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我说什么,她就这么答应了。像是对我要干的事没有丝毫兴趣。冷夫人就这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着她,领着我向卧房走去。

这也太顺利了吧,无论是抓到那狗官,还是获得证据,事情顺利有些出乎意料。我反而紧张起来,提起十二万分精神,警惕着可能发生的意外。

“好汉自称卑职,难道是衙门里当差的?”

女人在前面走着,冷不防忽然冒出这样一句。我又不认识县衙里的差人,肯定不能信口雌黄,只好如实回答道。

“不是。”

“那就是京城来的官爷了?”

她指的京城应该是锦衣卫了吧,果然这狗官还和锦衣卫机关有所牵连。我不想说的太多,便故意买了个关子。

“卑职不方便透露,还请夫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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