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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七階坡(上),2

小说:聖劍幻想曲聖劍幻想曲 2025-08-31 08:44 5hhhhh 8120 ℃

脫去外衣,僅有兜襠布的一對男女在圍觀人群的注目下互相角力——六助說那是相撲——。彼此猛力衝撞,互不相讓,直至將對方推出界線外,或讓對方倒地即可勝利。

觀眾在外圍飲酒作樂,男女衣衫不整,互相挑逗,緊貼著彼此並向對方投注熱情的目光。

有位武士看不下去,氣沖沖地罵道:「我們可是天皇陛下的門面,怎能如此不得體!收拾乾淨!」六助認為不便久留,三人便晃到其他地方。

很快地,他們來到由侍衛把守的駕籠附近。六助便向兩人介紹:「那便是遣學使義山大人,原本是朝廷的官,領地與外國通商,學了不少異國的知識,才受命出使貴國。他脾氣很好,會跟我們這些下人聊天,我喜歡他的作風,就是身體孱弱不常出面。」

「這樣啊。」艾森向周圍望了一眼,她似乎不在。

「怎麼了嗎?」

「為什麼你們有的人頭髮會發光?」

六助看了下四周,確認沒人在近處,便小聲地說:「那是雅黛拉人。」

「雅黛拉?」

「傳說雅黛拉是雲上葦原下凡的神族後裔,他們毛髮的光輝就是神族的象徵,壽比三代,以百姓安居樂業為己任,世代治理天下——」語剛落,六助湊得更近了點,用通用語輕聲說:「——就跟你們大貴族的血統鬼扯一模一樣。」

小凜噗哧一笑,隨即又羞得把自己藏得更深一些,不過六助早就看見了她的笑容。

「噢!笑了笑了,還以為大叔我說話很無趣,小孩子不喜歡呢!」六助放聲大笑,艾森也摸摸她的頭,而小凜滿臉羞紅。

突然旅隊中響起高亢的螺號聲,所有人都躁動了起來,穿起卸下的盔甲,收拾行李餐具,一幅即將拔營的模樣。

「看來補給完了吶,短暫的緣份就到這邊啦。」

「大叔下次不會來嗎?」

「難囉!原本的路線比較開闊,往來商賈也多,更安全,只要關口的問題解決,是不會再走這條路了吧?」

「也是,這條南方大道壟罩在樹海下,很危險的。」

「那麼,大叔我得去整理東西了,將來有緣再會吧!」

「謝謝叔叔,今天帶我們認識很多東西,很開心喔!旅途注意每一道樹影的後方,野盜如雜草。」艾森最後以通用語作臨別的祝福,六助有些聽不太懂,但還是回以鞠躬禮表示感謝。

「謝謝叔叔……路上小心。」

「謝謝凜妹妹,後會有期!」

兩人看著六助回到隊伍,往河谷的下游出發,目送他離開。

就在這時,艾森的餘光再次捕捉到了她鮮紅的身影。

由櫻花紅漸為幻銀的長髮飄逸,在朦朧輕煙中逐漸遠去。

少女身材高䠷,甚至跟成年男性比肩。

鐘聲讓他腦袋一昏。

她是誰?

這樣的疑問像是滾雪球一般,隨著她的遠去愈發不可收拾。

然而即便追上了又如何?

他不過是邊境農村的農奴,那位少女背負著書經,身負遙遠異國的使命,兩人註定不會有更多的交集。

最終,她留下的只有焦苦、帶點花香的輕煙。

「哥哥!別發呆了,工作啦!」凜遮住他的視線,喚他回神。

回到麥田揮舞大鐮,收割一捆捆的麥稈,幸好那三人被派往磨坊,省得他心煩,但此刻那少女離去的背影不斷在他心頭繚繞。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止不住自己的思緒。

不知不覺,一塊田、兩塊田,一掃而空。

然而太陽已經落了一半,隊伍早已走遠。

艾森懷著淡淡的失落,再次祝福六助的隊伍能在樹海中暢行無阻。

但幽暗深邃的樹海,總是危機四伏。

遠方,號角響起。

幾乎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停下了動作,抬頭望向下游處的森林。

號角細微的聲調變換傳達著可怕的消息。

強盜入侵。

「抄傢伙了!動作快!」亞伯大吼著。

從馬車上翻出數把長弓,上緊弓弦,穿上厚實的棉甲,腰間配上刀劍,鐮刀、草叉這類農具也必須帶上。

艾森把自己的黑色皮衣穿好,這外套足夠厚且有富有韌性,防利器割劃很管用。

將劍鞘的皮帶綁好,再接過長弓與箭矢,戴上兜帽。

「聽好了!」亞伯喚來所有人的視線,他回應每一道視線,說道:「四年前我們受過屈辱,我們失去許多人,摯愛離我們遠去,傷痕永遠刻劃在我們心中,但這群土匪以為他們可以故計重施?不可能!把他們的屍首吊在烏鴉木下,殺雞儆猴,讓這些搶匪後悔動我們的歪腦筋!」

所有人都隨著亞伯的咒罵齊聲嘶吼,震耳欲聾。

「我們一起出發,不准擅自脫隊,也不可輕易迎敵!」所有人隨著亞伯的腳步,沿著道路向河川下游前去。

六助他們不會有事吧?艾森有著不好的預感。但正常來說,是不會有強盜自找麻煩,去襲擊正規士兵所護衛的隊伍。

沿途又有幾名農奴自家中帶著刀械前來會合,隊伍又多了幾人,四十餘人的自衛隊,腳步沒有絲毫拖沓。

「有人來了!」當他們靠近森林邊緣,在巨木的陰影下,隱約可見一道搖曳的人影,騎著快馬前來。

「看我殺了那狗雜種!」一位看起來頗為滄桑,渾身酒氣的諾登男子挺胸拉弓,粗實的紫杉木弓臂隨之彎曲,男子面目猙獰,混濁的雙眼布滿血絲。

「戴夫,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先冷靜!」亞伯壓下他的弓。

「你怎麼會懂!」戴夫看向亞伯的眼神混濁,充滿殺意,亞伯直面他的眼神繼續說:「看清楚,那不是法外之徒。」

他瞇眼細看,隨著那人影不斷接近,雅黛拉人繽紛的頭髮在黑暗中依然顯眼,桃色與幻銀在風中狂奔,艾森一眼就看出她是誰。

亞伯喊道:「是東瀛的客人!讓條路出來!」

「那陣仗可堪比侯爵出巡,竟有人敢出手襲擊?」

「怎麼只有一人回來?其他人上哪去了?」

查覺到事態超乎想像,不少人都心生動搖。

隨著少女越來越靠近,她的長髮開始閃爍,接著退成尋常的褐色。她的身後還有一人,垂著頭似乎疲憊不堪。

在他們後頭,追兵也出現了。

十匹騎兵用更快的速度趕來,一支箭矢射中少女所騎乘的馬匹。

馬匹發出嘶吼,摔倒在地,少女與另一名騎手也被拋離馬背。

兩人一馬在地上翻滾數圈,刨起道路的泥濘,倒在離森林出口近半百米遠的地方,一眾村人全手足無措。

「可惡,快掩護!」亞伯搶先上前,踏入森林,兩側繁茂的灌木、藤蔓是惡意絕佳的掩護,彷彿自行踏入甕中,斷了自己後路。但亞伯還是擋在東瀛人與追兵之間,拉弓回敬一箭。

有人果斷尾隨其後,也有許多人猶豫、躊躇,但最終他們都跟了上來。艾森就跑在前端,他沒有絲毫多想就跟了上來。

二十餘名村人放箭射擊。箭矢越過枝幹,穿過藤蔓,撒在騎兵頭上。

兩名騎兵倒下。

「艾森,翻譯!」照顧傷患的蘇菲喊道,讓艾森退下前線。

少女在任何人上前攙扶前便把身體從泥濘中撐起,她的模樣相當狼狽,身上全是血汙,好幾處瘀青,側腹還有不停留著鮮血的刀傷。

幾名村人詢問她的狀況,但她默不作答。

「妳沒事吧?」艾森試著用東瀛語詢問,少女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滿臉疲憊,妝也都花了。

「我沒事。」她反以帶著濃厚口音的通用語回答。

「妳在流血!」

「只是裂開了!」少女坐起來,用手蓋住側腹的傷口,治癒的光輝很快就讓傷口回復如初,同時左半身的刺青也被奪去色彩,露出原本的膚色。結果似乎沒必要叫上他。「去幫他們。」少女看向一同被拋飛的乘客與側躺在地的馬兒。

「大叔!」艾森認出那位乘客,正是才剛認識的六助。他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艾森慌忙上前查看他的狀況。

呼吸十分微弱,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滿口鮮血,或許裏頭傷得很嚴重。

「他需要治療,我只能處理外傷。」那位少女說道。

「我來吧!」蘇菲立即扯開六助的衣襟,雙手發出治癒的光芒。

另一邊馬兒的腿也摔斷了,驚恐地嘶吼著、掙扎。那位少女強忍著疼痛,來到牠身邊,用手輕撫,細聲安慰,那馬竟然真的安靜下來。

蘇菲拍上艾森的肩。「艾森謝謝你,現在我應付得來,快去吧!」

艾森重重點頭,重新加入射擊的隊伍。

前線的村人之中,有人施放魔法,灑下數十枚魔法飛彈,劃出七彩的軌跡追擊騎兵,但對方立刻展開金色的屏障,包括隱藏在飛彈中的冰錐,全都被輕易化解。

「雷帝啊,以毀滅的權能殲滅吾之敵!」亞伯飛快地施咒,掌心迸發雷光,擊碎了他們的護盾。

護盾被破,同時第二輪箭矢襲來,騎兵又失去三人。

騎兵也回敬大量的魔法飛彈,同時五名騎兵自大道鑽入樹林,不見蹤影。

艾森加入時便被兩枚魔法飛彈擊中,彷彿遭到重拳毆打,幸好沒暈過去。

「散開,注意後面!」亞伯喊道,此時前線已經有七人傷亡。

艾森摸了摸自己的腰間,腰帶上還有五支箭,他將其中一箭上弦。

「左邊一個,來了!」某位長著狼耳的獸靈女子指著路旁的森林。一個騎兵衝出森林,身穿毛皮大衣,一現身便射出一箭,擊中獸靈女子的胸口,隨著她倒地,某位女子因此發出淒慘的尖叫。

艾森拉弓反擊,箭矢擊中了側胸,但隨即無力地掛在大衣上,這表示大衣下還有護甲!

那名騎兵隨即展開衝鋒,扔掉弓,拔出彎刀,直往東瀛少女衝去,同時嘶吼道:「還血債吧,臭婊子!」

亞伯擋在騎兵面前,手持大鐮。

大鐮的刀刃纏上幽幽藍色微光,奮力一揮,刃尖穿入馬兒的頭顱。「喝啊!」在亞伯竭力嘶吼下,馬匹順勢被扳倒在地。

「啊啊啊!」騎兵被壓在馬下,恐怖的粉碎聲究竟是馬還是他的誰也分不清楚,見他還有氣息,方才中箭的獸靈女子,她的姊妹,撲到無法動彈的騎兵身上,銳利的指爪扒著他,一柄短刀在女子的尖叫下反覆捅入騎兵的身體,騎兵也拿出自己的短刀想要反擊,但很快便失去了力氣,亞伯扔下狠狠咬住馬頭的大鐮,把那位歇斯底里的獸靈從血肉模糊的屍體上拖走,騎兵的血,她的血,到處都是。

「阿妮,妳姐姐還活著,冷靜——射那匹馬!」還有一匹騎兵從另一側襲來,馬兒中了眾人數發箭矢以後失去控制,把騎手甩了下來後,逃跑離去。

騎手摔在一群憤怒的村人前,在他反擊前便被農具悽慘殺死。

「幹得好,還有三個!」

「跑去哪裡了,出來!」

兩匹馬自樹林裡狂奔而出,牠們的尾巴著了火,發瘋似地撞倒數名村人,還有人來不及反應便被踩踏致死。

隨後又有兩人從茂密的灌木中跳出,一人持長柄斧,一人揮舞大劍,兩個體格高大,穿戴北方法諾斯的野蠻盔甲,發出懾人的戰吼。

不幸地,向他們招呼的箭矢全被他們的盔甲擋下。

兩個大漢衝入人群,弓箭沒了用武之地。長柄斧架開鐮刀,兩手橫揮,血光四濺,一位諾登青年胸前被剖開一大口,倒地不起,他住在麥田間的小丘,務農之外還會編織籃子與草鞋,家的前面種植大豆,艾森兄妹去年還在夏季時搭他的船一起釣魚。

一名南方的索斯人女子被斧背的鈎刺穿頭顱,她總是最早出現在澡堂,移民生活讓她備受艱苦,但她總如同那烈火般的紅髮一般,盛情待人。她才剛結婚生子呢。

抓住難得的空檔艾森再次拉弓射箭,箭矢在護甲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撞斷箭頭。「可惡!」他索性扔下了最後兩支箭矢,拔劍——

突然一波猛烈的衝擊從側邊襲來,艾森被打飛,跌在地上。

另一名強盜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側,大劍猶如風暴般畫著殺戮的圓,若非他拔出劍身,恰好擋下了攻擊,自己或要被攔腰砍成兩半!

「下地獄吧,法諾斯!」戴夫放箭,這支箭矢溜進盔甲的縫隙間,揮舞大劍的強盜吃痛地踉蹌一步,隨即發出怒吼,向戴夫揮劍,劍刃迸發光芒。厚實的棉甲被輕易撕開,在胸前留下巨大的傷口。戴夫看著身體被開了大洞,無力地倒在地上。

那名大劍強盜咯咯而笑,揮劍在周身畫出巨大的圓,無人敢貿然踏入攻擊範圍,他們推著草叉與大鐮試探,劍刃撞擊時傳來的痠麻感,以及不斷變換的腳步使得眾人不得不與他來回僵持。

持斧的強盜卻在這時衝了過來,趁他們分身乏術與另一人一同包夾。

亞伯擋在他身前,以大鐮架開他的斧頭,用刃背將他推回去。「休想,你得過我這關!」

下一刻對方揮斧劈斷了他的大鐮,亞伯迅速拔出腰間的長劍,兩人的刀刃迸發光輝,互相撞擊,衝擊聲在林間迴響,一次又一次。

艾森握著一把陳舊而黯淡的黑劍起身,這把劍不知用了什麼金屬所鍛造,鄉下的鐵匠沒那般見識,它談不上多麼鋒利,但異常堅固耐用。

現在揮舞大劍的強盜正被其他村人牽制著,亞伯獨自一人應付著使斧的強盜,必須幫他一把。

艾森邁出腳步,雙手將劍向後拉,用盡全力往那名強盜的背後一砸,清脆的聲響,盔甲上只留下模糊的刮痕。那名強盜踉蹌的一瞬,一手連忙結了個手印對準亞伯,正作勢了結他的亞伯無從反應,被無形的衝擊一推,向後退了三步遠,此時一箭射在他的大腿上,更讓他無法動彈。那伺機伏擊的騎手見有村人拉弓反擊,又躲回樹林中。

「退後,小子!」亞伯抱著無法動彈的傷腳,大吼著。艾森舉劍防守,那一斧子劈下來將他連劍一同擊倒在地。

兩手震得發麻,劍也因此脫手了。那強盜沉重的腳步落在艾森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

「真有膽啊?」那強盜用粗魯的口音說著。又是法諾斯人。不可以死在這裡!艾森抓住他的腳試圖反抗,但他卻將更多的重量壓了上來,胸骨發出哀鳴,眼前一黑。儘管用手聚集了一枚宛如重拳的風彈來反擊,也撼動不了他。

強盜似乎發出冷笑,亞伯的魔法飛彈也對他無動於衷。「艾森!」蘇菲更是無暇顧及手邊的治療工作,若不是有人把她按住,她肯定已經衝上前去。

彷彿麻木的行刑人一般,強盜從容地舉起斧頭。

艾森發出無聲的嘶吼,想將他的腳推開,卻只能看著寒光落下。

一抹紅色,在這一瞬間,闖入他的視野。

少女一腳踢在那強盜的胸甲上,沉重的衝擊讓那強盜騰空飛了出去,更讓艾森為之震撼。

粉色、幻銀的長髮以及半身的刺青都再次顯現,兩眼旁抹上銳利的鮮紅色,仔細一瞧,那似乎不是妝容。

那強盜在十米外落地,他試圖站穩架式,但卻不得不屈膝一跪,從頭盔的縫隙間吐了一地。他的胸甲凹了一個大坑,顫抖的手慌忙地解開胸甲的繫繩,胸甲落地以後,他才得以大口吸氣。

三支箭矢彷彿恭候多時,但也只是在他厚實的棉甲上沒入一指節的深度,讓他痛哼那麼幾下。

少女在此時壓低身軀,蹬步突進。宛如緋色閃光,腰間太刀出鞘的寒光一閃。

強盜已被攔腰斬斷。

「喝啊!」見狀,揮舞大劍的強盜硬是在人群中開了一條路,跳上同伴為他引來的馬兒。往深林逃去。

少女撿起艾森早前扔下的弓箭,弓臂染上幽幽藍光。眨眼間,兩矢連發,兩名騎兵身上迸發火花以及響亮的金屬的撞擊聲,究竟誰先中箭的也沒人看得清。

兩名騎兵癱軟落馬。兩匹馬兒見騎手倒地也不知是好,停下了腳步。

森林一瞬間陷入寂靜,只剩下雀兒鳴唱。

「安全了嗎?」

過了許久,才有人道:「沒有追兵!」

眼前一昏,少女的頭髮與紋身失去光彩,全身癱軟。

她無比疲倦,盡管努力維持自己的意識,但最終仍不可避免地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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