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邓布利多的声音仍然是和缓的，“闭上眼睛逃避总是很容易，试试直面，或许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汤姆没说话，他的神情变成了敬畏掺杂着恐惧，艾拉的现在就是他的将来。

他现在不觉得邓布利多没生气了。

后来很多年之后他还记得，这是他记忆里最早的，关于情绪管理和控制的第一节课。

来自他的导师，邓布利多。

而在当时，他们却都沉浸疼痛的威慑之下。

“……比我想象的还糟糕。”艾拉睁开眼睛说，她的声音已经带着些微的哽咽和鼻音了，但和邓布利多贫嘴就好像呼吸一样自然，她脱口而出。

邓布利多似乎闷笑了一声，然后某种毛茸茸的气流穿过艾拉的胸口，落在她的心头。

她睁着眼睛就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流眼泪。在死敌伏地魔面前挨打还哭唧唧实在过于伤脸面，虽然艾拉的一部分理智能明确汤姆和她世界里那个黑魔王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但很显然，十一岁的女巫在因为逃课被痛打屁股的时候根本没有多余的理智来干这个。

她又气又羞地流了一脸眼泪。

巴掌继续。

休息了一分钟后的臀肉变得更加脆弱，比熟透的桃子皮更加敏锐易感，更柔弱生嫩，仿佛新生的皮肤似的薄软泛红，稚气未脱的团团着，含羞草一样闭合。任何一点伤痛都能让她泪流不止，两瓣肉在坚定的严厉下丑陋地膨胀，发酵，涨大，从粉红变成赤红，艳艳一片。

两瓣稚童的调皮臀肉就被大巴掌无情地抽扇，双丘泥捏水和般柔软易塑，摇曳飘荡仿若小舟，比飓风下的树冠颤抖得还凄惨，这丘谷之地迅速变得鲜艳而可怜，圆圆鼓鼓地挤在一起，在手掌的拍打下瑟缩蜷起，但仍然毫无抗力。浑圆饱满的每一寸，每一分，每一毫，无论是她徒劳地想遮盖的耻丘，想并拢保护的小肛门，还是臀缝间无辜柔弱的嫩肉都在灼烫下泛起细腻的红痧，薄肿充血，存在感十足地迫令她忏悔不叠。

惩罚如此透彻，如此理所当然，从上贯到下，从内而外让她羞耻疼痛，她无法思考，不能理性，身后燃烧成火海，烧得她眼泪流淌不停。

而有第三人在场，就连声音也无比响亮刺耳，甚至是太尖锐，太让人无法忽视的。巴掌打在肉上的声音噼噼啪啪，清脆到让人耳根发烫，然后是她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眼泪和忍不住的啜泣，她被这顿责罚打得无助而无力，腿软臀酸，好像浸泡在某种致痛却不致伤的液体里，无法逃脱，不能逃脱。

艾拉的五感被无限放大，她想尽快捱过，但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越过越长。恍惚间她甚至有些疑惑，她的屁股真的有这么耐打吗？

这注定是个无解的问题。

不过邓布利多的热身也即将结束，他用巴掌妥帖地把女孩臀肉上的每个角落都照顾了一遍，它现在是两团肿透的面包，蓬松，散发着羞耻和热意，如此可怜地为它的主人承担后果。

热身时间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等邓布利多终于重新拿起板子的时候艾拉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她哭个不停，手掌的覆盖面积远大于任何工具，一巴掌下来都实实砸得肉瓣乱颤羞抖，让她顾不得一切，只能狼狈地扭腰逃窜，好像不懂的事顽童一样，她哭得眼饧骨软，身后羞耻疼痛得如此明显，好像没有尽头一样炽烈。

邓布利多放任她哭了一会，艾拉就毫不客气地抹眼泪。

身后的疼痛在邓布利多停手的几分钟之内变得含蓄而厚重，疼痛好像都变得稳重醇厚起来，余韵从被抽肿的臀腿交界慢慢刺痒着蔓延到臀尖，她好像在发烧，热病从疼痛中翻涌着冲击过她所站立的位置，她足下的土地，她就被淹没，毫无还手之力。

倏然间，臀尖被一双手轻柔裹住，然后酥酥麻麻地刺痛就电流烟花般炸开，艾拉哆嗦一下，下意识就往前扑着要躲。

邓布利多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来，“……很疼是吗？”

艾拉吸吸鼻子，一开口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像重感冒。

“抱歉让你担心了。”她哭得缺氧，脑子一时没转过弯，紧跟着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她这句话说完，汤姆缩了缩脖子，屋子一下就陷入了可怕的安静中。艾拉心里打了个突，好像下台阶踩空，或者睡觉翻身掉下床，她张张嘴，一时却慌得连解释的话都不知道说什么。

“……有怨气？”邓布利多捏捏手里的肉，感觉她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缩了一下屁股，又伸手用掌根抵着这团浮云一样柔软肿透的臀肉给她揉起来，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倔强的两瓣小屁股蛋就在他指尖来回流转，乖顺极了。

艾拉整个人都又麻又软的瘫了下去，之前的过量疼痛好像只是一场梦，身后的痛处被耐心呵护照料，她几乎以为惩罚就此结束，皮肉酸胀，但被手掌贴心地抚慰揉裹的感觉又那么美好，她感到被包容，被在乎。

“没有。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她没说出口。

邓布利多没有再追问，松开手，拍拍她的屁股，说起另一件事，“霍格沃茨是一座很有历史的城堡，里面不知道多少各个时代的天才来来往往，有人在这里任教，有人来这里求学。”

“这里对好奇心过重的学生来说是一片寻宝地。但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证其中没有危险。”

“黑魔法制品，邪恶的诅咒……这里有很多秘密。”他叹口气，“小心点。”

艾拉没说话，她打了个哭嗝，然后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邓布利多好像轻笑了一下，屋子里气氛就和缓下来，他拿起板子。

板面冰凉，贴在皮肉上还有一瞬间的舒适和缓解，但很快，清凉变成刺痛——他挥动了板子。

十下，艾拉无声哭喊，忍痛带来一种全身性的运动和消耗，她必须用尽所有的力气控制自己不去遮挡和扭动，更别提她还总惦记着旁边的汤姆。

疼痛摧枯拉朽地在她臀肉上弹跳着肆虐，每一板子都是对自制力的挑战。透彻的热身确保就她不会被打坏打伤，但是也一定程度上无限放大了她的疼痛，降低她的耐受。

她的屁股好像在滚油里过了一遍，每一寸都滋滋作响着蒸腾热气。

二十下，她的哽咽和痛呼无法克制，像是从冰缝隙里裂出渗透的水，一滴一滴，然后汇聚成足够容纳冰川的大河。

她疼到青筋蹦起，求饶的话也只是一声声道歉，她知道邓布利多不会因为她说什么而停手，但疼痛总要有一个出口。

赤红的滚烫的岩浆从身后灌入，板子撬开她身体的关隘，疼痛从此而入，忏悔和羞惭也一并到来。

她扭动的太厉害，好几板子砸在臀缝中间，还有几下砸在了臀腿交界的地方，整个臀肉都红殷殷一大片，红得透亮，红得深沉。

这疼痛不会影响她的行动，但一定存在感十足。她会有好几天坐立不安。

三十下，她确信邓布利多用手臂扶住了她东倒西歪的腰，她同时确信的还有自己五彩斑斓的屁股一定看起来非常疼痛，不然没办法解释她现在的糟糕感受，好像坐在了火上，燎泡，或者钝痛，但要艾拉来形容，她觉得最贴切的还是这个：就好像被某个很可怕的人严厉地打了一顿。

她哭到上不来气。好像溺水一样。

四十并没有到来。

邓布利多一口气打了三十下之后就停了手。

他站着不动，而艾拉在第三次哭到泪眼朦胧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抓着他的裤子，她松手时很难不注意到整齐笔挺的西裤上那一小片皱巴巴的褶皱。

等到汤姆挨揍的时候，艾拉还在艰难喘气。她哭得太厉害，虽然没怎么喊叫，但是眼泪洗脸的滋味并不算太好受，泪渍干涸在脸上，咸咸的蛰得她脸疼。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意识到，新的巴掌声虽然响起，却已经打在了别人的屁股上。

他们并排，所以汤姆的动静完全瞒不过艾拉。

她确信邓布利多打人的力道是基本不变的，所以汤姆的反应就让她多少有些吃惊起来。

……他的脑袋红得像个番茄。

艾拉忍不住想离他远一点，她有点害怕汤姆的脑袋突然爆炸。他实在是太红了！邓布利多的热身才开始了几分钟的时间，他的样子像是挨了半个小时一样凄惨狼狈。

……艾拉很难不去想自己挨打时是不是也像他一样狼狈。

本来还想趁着他挨揍时逗逗他，一看他的样子她彻底熄了心思，汤姆咬着牙，眼睛瞪大，脸和脖子红得厉害，青筋暴起，手臂，额头，几乎有血管的地方都狰狞地绷了起来。

一看他，艾拉都觉得自己身后的伤都格外疼了起来。

同病相怜和兔死狐悲让她没有任何嘲笑和调侃的心情。她头脑混沌，回神的时候热身已经结束了。

这么快？她悚然而惊，她当时觉得热身简直像打了一个小时。

等到板子砸在汤姆身上的时候，艾拉才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惊肉跳。

汤姆忍得很辛苦，每一下板子落下，他都不自觉弹跳一下，浑身的肉都打哆嗦，手臂都要自己紧紧桎梏着自己，手指陷进肉里去克制忍耐。

十下，他满头满脸的汗，衣服都湿透，整个人好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侧，让他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二十下，即使他再怎么克制，手还是违背他的意愿向后去伸了伸，邓布利多没等他遮挡就握住了他的手，汤姆闷闷地跟他解释，“……我没想要挡。”

他声音里还有鼻音，这句话听起来就无比乖巧可怜。

邓布利多紧了紧手掌，只是说，“我可以帮你。有时候自律太辛苦，他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艾拉就沉默地在一边听着。

三十下，他挣扎得幅度不大，更多的只是下意识蜷缩带来的位置移动，但呼痛声却更明显一些了。

等到都打完，他已经跟跑了一场马拉松一样脱力瘫软在那，动弹不了分毫。

邓布利多没再说什么，只是给他们两个都草草抹了药就离开了。

办公室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个，安静了一会，汤姆先开口，“……紧要关头。”

这个关键字简直像是一根针一样倏然刺进艾拉的皮肤里，她扭头去看汤姆，以为他还要卖关子或者吊着她。

结果他只是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轻声解释，“第二次世界大战。我得到消息，魔法部要邓布利多去对抗格林德沃。以防你不知道他是谁，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他是欧洲的无冕之王，全球巫师大战去年全面爆发，他和他的手下，巫粹党，几乎势不可挡。”

随后他的声音变得更轻，更小心，简直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耳语般说道，“……而我听到传闻，魔法部之前请邓布利多去对抗他。”

“邓布利多拒绝了。”他这时才扭头去看艾拉，“据说，邓布利多说，他不能。”

他言尽于此，话题就此终止。

而艾拉始终没说话。

那天的事就像是一场沙滩上的画，一切了无痕迹，甚至让人怀疑是个梦，只除了他们一起累死累活修了小半个月的有求必应室比较真实。

一起挨打的经历莫名其妙拉进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至少学期末的时候他们没有因为都获得了八门O而把对方半夜暗鲨。

艾拉觉得主要是她在第一次和汤姆一起挨打之后对他表现出了足够的关切，“哥们，别动！我给你加个坐垫。”

“哥们！前面有台阶，你慢点！”

“哥们……”

汤姆黑着脸摆手，对不明所以但是礼貌性过来关切他的马尔福解释，“不，我没事。我腿也很好，腰也很好……是的，我可以对梅林发誓。不，她就是……这里不太正常。”他用手指指脑袋，满意地看到马尔福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怎么不发誓一下你的屁股？”艾拉幽幽探个头出来问。

汤姆瞥她，翻了个白眼给她，不说话。

他们并排走。艾拉突然说，“你的呼吸乱了。”

汤姆还是不说话，艾拉继续善意提醒他，“就是你趴在那挨……唔！”

她的嘴立刻就被捂上，汤姆把她拽到僻静的地方才沉着脸开口，“什么？”

艾拉眨眨眼，汤姆慢慢松开手后她才轻声说，“呼吸节奏。你在最开始时太紧张，然后一直处于一个过度换气的状态，你憋气太厉害，紧张过度导致你……变红了。”

她看着汤姆的脸补了一句，“像番茄。”

在汤姆发怒之前她悬崖勒马急刹车，赶紧又说，“下一次你可以先放松。热身的时候尽量放轻松，这样不会消耗体力，你也可以慢慢找到呼吸的节奏和频率。之后只需要记得不要憋气就好。很简单的。”

她耸耸肩。

“谢谢。”汤姆放缓脸色。艾拉对他的别扭不以为意，他像个野生的兽类，太野蛮，太原始，也太不构成威胁，至少不是她的。

艾拉转转眼珠，若无其事地，漫不经心地，顺口提议道，“要不要找个什么契机让你实践一下这个窍门？”

汤姆一时脑子没转过来，只是呆愣地看着她。

“你不好奇家养小精灵为什么能在反幻影移形的场地幻影移形吗？为什么他们不需要魔杖就能使用魔法？”她诱哄道，“要是研究成功，你和我就是第一批能不受反幻影移形咒控制的巫师。”

“要是失败……你正好可以试试刚才的方法，实践出真知。”

她满眼真诚，带着坑死人不偿命的甜美微笑，亲切对自己的犯罪搭子呼唤，“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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