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 下風處（中）

　　某一天的夜晚，李颺濤在帛泥的據點，突然闖入了一名男子。

　　「救命！請問這是李颺濤大爺的公館嗎？求求您救救我吧！」

　　李公館內的手下握住了自己放在身後的武器，最高階的下屬走向陌生的男子。

　　「拜託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男子跪下。「我是東寧何家的四兒子，因為家父希望能夠跟李大爺合作，被白棟辰那個大海盜發現後，竟然把我綁來這。」

　　下屬們交換眼神，不知該如何處置。何珀皓不斷誇獎李颺濤在東寧的善舉，同時又咒罵白棟辰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直到何珀皓說出李颺濤在東寧的坤陰被白棟辰的手下殺害。

　　「你說你是何崧楚的兒子？」先是聲音出現，接著李颺濤從暗處走出。打量了何珀皓幾眼。「長得挺像你老子的。」

　　何珀皓剛鬆一口氣。李颺濤突然問：「你說你是被白棟辰抓來的？」

　　「是，那個惡劣的海盜，他先欺騙我，結果竟然把我綁來，要威脅⋯⋯」

　　「你看起來可不像是被綁來的。」

　　「我真的是被綁來的。而且！而且白棟辰還殺了李大爺您的坤陰。」

　　李颺濤挑眉，偏過頭對手下說：「叫人去整理一間空房。」

　　隔天早上，何珀皓向那名高階下屬打聽附近有沒有可以消遣的地方。

　　「不然白棟辰把我關在船上好久，都沒辦法碰到人。」何珀皓舔自己的唇。「身為乾陽你應該懂吧？」

　　下屬一臉厭惡的表情，他起身離開。過一段時間回來餐桌。

　　「跟我來。」下屬說。

　　下屬帶何珀皓去街上。

　　「你有沒有推薦的店啊？」何珀皓嘴上這樣說，但身體直接跟著拉著自己的小官走。

　　下屬不屑地冷哼。沒有跟著何珀皓進去店裡。

　　「都出來了，不一起玩玩嗎？」何珀皓回頭向下屬喊，接著捏一把小官的屁股。「可惜，不然我們三個一起玩也不錯。」

　　何珀皓雖然是這麼說，但一到狹小的房間，何珀皓在小官耳邊，溫柔地說：「自己弄給我看。」

　　小官順從地將衣服脫掉，撫摸自己的陰莖。何珀皓坐在床尾，笑得瞇起眼。

　　「你是既濟還是坤陰？」

　　小官回答自己的性別，但何珀皓沒有回應，只是微笑。當小官爬向何珀皓，想撫摸何珀皓時，卻被何珀皓拒絕。

　　「沒關係，我想看你摸自己。」

　　但這次小官在觸碰自己的身體時，何珀皓不再只是注視，而是下指令讓小官做出丟臉的動作。

　　「叫大聲一點，我喜歡你的聲音。」

　　等到小官射精，何珀皓向對方道謝，「我很愉快。明天我還會來找你，在這個房間等我。」

　　接下來一連三天，何珀皓都到同一個房間。不過第三天，房間裡坐的人是白棟辰。

　　何珀皓向白棟辰點頭。

　　李颺濤的下屬早在第一次見到何珀皓就看他不順眼。今天下屬跟進去妓院，看著何珀皓走進同一間房間，他等待。婉拒店家的所有推薦。等聽到木床發出的聲音，以及何珀皓喊出的穢語，他慢慢地推開門。何珀皓的聲音繼續著，但下屬還沒發現房間裡的聲音過於單調，門尚未被掩上，下屬立即被一把利刃割破喉嚨。

　　下屬想發出慘叫，但鮮血讓他無法說話。

　　白棟辰將門關上。

　　「現在嗎？」何珀皓問。

　　「等等。」白棟辰蹲下用手抹了一把血，塗在何珀皓的臉上。本來白棟辰想過要不要讓何珀皓全裸的回去，想了一想，只把對方的衣服割破了幾道痕跡。

　　何珀皓用袖子抹掉鮮血。「這樣太明顯。」

　　「越明顯越好。」

　　接著兩人合力將木床推翻。

　　「我走了。」

　　「不要勉強自己。」

　　何珀皓點頭，先鬆開自己的腰帶，再隨意紮起。突然大叫一聲，奔向門逃出妓院。

　　白棟辰把刀收回刀鞘，聽見龜公維持場面的吆喝。等了一下，龜公打開門向房裡詢問。

　　「沒事吧？」

　　白棟辰舉起一袋金幣。

　　接著龜公向外面喧鬧的人大喊：「沒事沒事！那客人大概中邪了。」

　　等到沒有人再注意這個房間的事，龜公回到房裡。

　　「我的人會來清理。」白棟辰將那一袋金幣交給龜公。

　　「貪財，貪財。」龜公一邊檢查金幣，一邊說。

　　白棟辰冷靜地走出妓院，向偽裝成顧客的下屬點頭。

　　在白棟辰房間那晚，白棟辰一聽到何珀皓決定要幫忙，第一句話是拒絕。

　　「這是我家的事，我不想要你牽扯進來。陳大哥會替我處理。」

　　「我覺得陳大哥這個人有問題。」

　　「因為他發現你偷聽我跟大哥說話？」

　　「才不是。」明明就是。何珀皓硬要找理由。「你看你為了復仇，把我丟到海中央，結果李颺濤是假死！」

　　「所以你覺得，是陳大哥給了我假資訊？」白棟辰反問，見到何珀皓說不出話來，他卻是同意何珀皓的話。「或許有一天他會背叛我，不過不會是現在。只靠他一個人扳不倒李颺濤。」

　　「那陳大哥你會怎麼處理？」

　　「現在的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白棟辰說：「當然，對他來說最好的情況是我跟李颺濤兩敗俱傷。」

　　「所以你不能相信他。」何珀皓說完後，拍拍自己的胸口。

　　「等著取代我們的不只陳大哥。」不是白棟辰不相信何珀皓，是不相信何珀皓能做出什麼事。「在這幾條航線貿易的船商這麼多。」

　　「你不怕被他殺嗎？」

　　「我們是海商，不是李颺濤那種海盜。」白棟辰解釋。「李颺濤手下的船在帛泥會去搶、掠奪行經的船，這就是他能做大的緣故。」

　　「你們也會殺人啊？」

　　「那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船、保護貨物。」白棟辰說：「如果李颺濤死了，他的空缺勢必有人去遞補。只要後繼者不掠奪經過的船，整條航線會變得更活絡。」

　　「所以？」

　　「你的財富或許比不上李颺濤，不過也夠了。」

　　「好，懂了。」

　　白棟辰知道自己的解釋沒有讓何珀皓完全理解。

　　「但你要怎麼向李颺濤復仇？」

　　「我會聯合其他的船商，等下一次出港的時候，埋伏起來攻擊他。」

　　「如果他又用爆炸假死咧？」

　　白棟辰回答不出來。

　　「所以，我來幫你。」

　　「不可以。」

　　「為什麼。」

　　「這是我的事，」我不想你受傷。「我不想你被牽扯進來。」

　　「你殺了他的坤陰，還把我帶過來，你早就把我扯進來了。」

　　的確。

　　「你覺得我有辦法平安回東寧嗎？他難道不會覺得人是我殺的？」

　　確實是。

　　「你難道不認為李颺濤會覺得我跟你密謀起來要殺他的坤陰？整個村子都知道你的貨是從我家來的。」

　　「李颺濤很危險。」

　　「所以我們可以騙他。」

　　「李颺濤很多疑。他雖然不會馬上殺你，但他會觀察你，大概第三天他就會派人把你殺了。」

　　「所以你動作要快啊。不要讓我等超過三天。」

　　「我們不能走水路，船太顯眼了。」

　　「那就走陸路啊。」

　　「帛泥很遠，會花很多時間。等抵達帛泥，你的潮期可能又快到了。」

　　「所以你動作要快啊。」

　　白棟辰發現自己說服不了何珀皓，只能同意讓對方跟著這復仇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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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完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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