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與愛俱焚(R),3

小说:散熒|單篇完結甜文散熒|單篇完結甜文 2025-08-31 08:43 5hhhhh 7410 ℃

  秋天降臨了須彌,部分植林染上了金色。流浪者一大清早便出門去醫館拿藥,他掏出鑰匙打開門,穿過客廳,臥室裡空無一人,他走到浴室和廚房也沒有看到熒。他把藥膏跟食物放在桌上,看向大開的窗戶,臉色鐵青。

  一個顯而易見但他不願承認的愚蠢事實發生了。

  熒跑出去了。

  流浪者知道她看不清東西,所以只把門上鎖,讓窗戶開著通風,沒想到她竟然爬窗跑了出去。

  依熒目前的傷勢跑不遠,流浪者擅長飛行和偵查,很快就沿著腳印跟特殊的星海氣息,在一艘船的貨箱後找到她。

  他以為自己厭倦弱者,但當看到熒穿著單薄白裙、赤腳沾滿泥沙,抱膝而坐的模樣時,他才意識到熒不知不覺中,成了他心中最軟的一處。

  熒查覺到有人過來,反射動作就要攀牆跳船,但流浪者眼明手快地扯住她的手往懷裡一帶。

  「跑什麼跑?妳知不知道我--」

  流浪者看到熒顫抖得更厲害了,她雖然聽不到聲音,卻能感知到氣場的微妙變化,知道他來意不善,因此表現出了懼意。流浪者雙手握拳,語氣一轉,「……我不會生氣,也不會罵妳,我只是擔心妳。」

  熒雙手推拒著他,顯然不相信他。

  「妳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拒絕……」

  拒絕什麼?拒絕回去?流浪者靠近熒,想聽清楚她口中呢喃的話語。

  「……世界拒絕了……沒有人……找到我……」

  流浪者想起了她失蹤的三個月,如果他的猜測屬實,熒肯定很絕望,想過很多求救的方式,但最後卻沒有等到任何人來。

  流浪者解下披肩罩在熒身上,連同她的眼淚一起圈進懷裡,也不管熒現在到底聽不聽得見,輕輕拍著背,啞聲道,「我也是,我也同樣被拒絕了,但有個人給了我很珍貴的禮物,讓我願意再多看這世界一眼。」

  流浪者把一顆小鈴鐺放到她掌心,熒的手很冰,這顆鈴鐺被人偶捂得暖暖的,將體溫分享了過去。

  叮鈴。她摸著那顆鈴鐺。叮鈴、叮鈴,如此悅耳、如此熟悉。

  她終於聽見了外界的聲音。

  「沒事了,妳現在已經安全了,沒有人會傷害妳。」

  沒事了、沒事了。少年一聲聲低柔的安慰,如同燈塔一般照進了熒的內心。

  熒揪住他的衣服,埋在他的胸口。

  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太陽會升起、雨水落下時,有人會借她帽子替她遮雨。

  所有的痛苦都會過去。

  熒嚎啕大哭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握著壓花埋在流浪者懷裡,哭得很傷心。

  為什麼受傷了不能哭,還要繼續往前走?

  為什麼沒有人知道她失蹤了?

  為什麼沒有人知道她會痛?

  她是榮譽騎士、是最初的賢者,她要花多少時間、擦乾多少眼淚,捱過痛苦的傷口癒合期,才能像以往一樣說自己沒事,挺身而出站在眾人面前,給大家帶來希望解決麻煩。

  停泊船隻的哭聲引來了周圍的注意力,流浪者把她抱起,使用空居力蹬地飛到附近大樹上,在樹梢遮掩下,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熒仰首主動咬了他的唇。

  她的傷口和她的痛楚,流浪者全看在眼裡。他捧住熒的臉頰,深深回吻。她被吻得喘不過氣,慢慢收緊揪住他深藍披肩的手指。

  咕嚕……

  這不合時宜的聲音讓流浪者笑出來。

  熒輕聲說道,「……熒……想吃,鳥蛋燒……」

  先前熒不管吃什麼都味如嚼蠟、毫無反應,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說想要吃什麼。

  流浪者輕聲一笑,「好,我回去做給妳吃。」

  流浪者當然還記得,她喜歡吃甜的鳥蛋燒。

  回去小屋之後,熒把玩著小鈴鐺,坐在餐桌前等他做好鳥蛋燒。身後一聲聲叮鈴聲響,表示她一直都在。流浪者把鳥蛋燒切成好入口的大小,一口一口地餵食她。

  熒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笑容,糖份果然會讓人心情變好。

  早知道這樣,他就會天天做甜食給她吃。

  食物的攻略奏效,熒對流浪者親近不少,說話的頻率跟長度也變增加了。

  關於噩夢中經歷的酷刑和火海、關於哥哥與深淵教團之間的聯繫、關於納西妲感受到的餘溫和花香,以及與流浪者一起走過的小徑跟晴雨。

  支離破碎,但卻慢慢拼湊出了她未曾對人說過的、她眼中的世界樣貌。

  說的最多的便是流浪者的事。

  「當著本人的面說壞話,妳可真有本事。」

  流浪者輕捏熒的臉頰,女孩哼哼一聲,埋進他的懷裡。他曾經不屑這樣甜膩的互動,但因為對方是熒,反倒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噁不噁心。

  他吐槽自己,然後將熒抱得更緊。

  自從熒的狀況穩定下來,流浪者便試著讓納西妲和其他人跟她接觸,雖然熒還是會躲在流浪者身邊,卻沒有再出現攻擊行為,基本的吃飯更衣也能自理了,不過背脊和右腿的傷還是必須仰賴流浪者擦藥換藥。

  反倒是流浪者忙了起來。

  流浪者端出今天的點心帕蒂莎蘭布丁,一邊說道,「死域又開始在須彌各地出現,我會離開幾天,妳好好待著,別給任何人惹麻煩。」

  熒聽懂了他說要離開,有些不安,流浪者輕吻她的額頭,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這種接觸算不算喜歡--至少他能確定,這麼做能讓熒安心下來。

  「我很快就回來。」

  熒還是握著他的手不放,甚至整個人爬上去跨坐在他身上,吻他的鼻尖和唇,被她綁在手腕上的鈴鐺不斷輕響。

  叮鈴、叮鈴……

  「不要離開、熒、留下來……」熒用微弱的聲音渴求著。

  長期的貼身照顧,讓熒對他產生了依賴,導致如今的患得患失。流浪者對這個結果不意外,卻還是被她毫無章法的吻惹得心浮氣躁。

  明明連他都認不出來,還盡做些讓人誤會的事來……

  流浪者把手抵在兩人,熒吻在他的手背上。

  「我是誰?」

  「熒……」

  流浪者氣笑,「妳是只是會說這個字了嗎?」

  都說名字是過去對未來的祝福,那熒在得到這個名字時,又是誰給了她這個祝福?微弱熒火,如果被人熄滅,連自己的路都照耀不了,又有誰能照耀她?

  流浪者胸口的神之眼亮了起來,充盈著風元素,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畫面,卻讓他想起了獲得神之眼那天的事。

  熒保護了他、讓他有時間從痛苦的過去回憶中清醒,自己救贖自己。

  原來如此。

  也許這就是他的宿命吧。

  流浪者知道,熒會慢慢走向有光的地方。

  他想為熒創造這樣的世界,如果沒有人照耀她,那他就把自己從她身上得到的光分享給她。

  熒背上的傷口好了五成左右,稚嫩的新生皮膚仍禁不起過度摩擦和壓力,流浪者攬著她坐在懷裡,唇舌交纏,汲取她的呼吸和氣息。

  兩人的體溫升高,流浪者隔著衣褲貼著她的柔軟,身下的硬挺順著縫隙滑動,熒嗚嗚輕鳴著,因為這陌生的快感而喘息,軟了身子。

  他一手揉捏胸乳,一手滑進她的底褲,輕輕揉捏花蕾,濕滑得發出黏稠水聲。在幫她洗澡時,也曾經碰過這些柔軟之處,但他幾乎沒有空多想多看。

  流浪者的長指深入花穴,隨即被緊緊包覆,緊緻得讓他進退兩難。

  「會痛嗎?」

  熒搖頭,「……不會,不會痛。」

  他拇指撥弄陰蒂,熒的身軀顫抖流出更多愛液,潤滑了抽送的動作,初經人事的熒,對這酥麻快感很是陌生,但又忍不住渴求更多。

  「啊、嗯!嗚……好奇怪……別、啊!」

  「哪裡奇怪?」

  「裡面、濕濕的、一直流出來……好想、尿……」

  少年輕聲一笑,「那就尿出來。」

  從流浪者口中說出的這句話,宛如一道神諭,隨著手指加快的抽送節奏,一道電流從熒的背脊竄上,她顫抖地攀上高潮,花徑痙攣收縮,洩出了一道清液,浸濕兩人身下的床單。

  流浪者知道,這些充沛的清澈液體不是尿,是她動情、沉溺其中的證明。

  情到深處,花香濃郁。

  流浪者想撤出手指,但熒卻扣著他的手腕不放,「熒、舒服、別出去……」

  「這下是食髓知味了?」

  流浪者停在熒體內的手指點壓著深處的軟肉,再往上挑便能碰到窄小的宮口,熒雙腿夾住他的手磨蹭陰蒂,延長快感餘韻。

  被取悅的熒看不見流浪者的表情,於是用手描摹他的五官,捧住他的臉不停啄吻,親一下、再親一下。甜得幾乎將流浪者逼瘋。

  他自知不是聖人君子,也不是什麼善類,那些道德枷鎖對他來說根本形同虛設,為了得到想要的事物,他也曾經不擇手段過。

  但流浪者不想在這時候要了她,不想在熒最脆弱無助的時候佔有她。

  他要熒心甘情願地奉獻自己。

  流浪者額頭抵在她的肩上,平復體內的燥熱。他多想像熒一樣,在肩膀上給她啃出一個刻骨銘心的口子來,讓她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

  但她如今傷口好得很慢,這些肉體上的欺負還是算了吧。

  熒疲軟地趴在流浪者肩上,眼角可憐兮兮地掛著淚水。

  他輕輕吻去。

  「等我回來,我這次不會再丟下妳了。」

  

  

  

  

  

  

  

  

  降諸魔山殘陽如血,空氣中蔓延著濃重腥臭味。

  流浪者甩袖走出魔獸巢穴,深黑色的液體蔓延至腳邊。須彌各地死域出現的消息頻傳,深淵汙染似乎永無止盡,有的魔獸甚至在地表築巢繁衍。

  這種深淵淤染造成的死域,湧現出來的怪物不是蕈獸,而是更噬血、更具有破壞力的深淵魔獸,對流浪者來說並不陌生。他沿著受汙染的地脈之花清剿,攻勢優雅俐落,風刃接連命中要害。

  流浪者從空中緩緩落地,衣角甚至沒有染上半點塵埃,所到之處的草叢,呈現被風壓踏平的頹勢。

  教令院派出的傭兵被流浪者遠遠拋在後頭,留給他們的都是低威脅度的魔獸,他專往深淵氣息濃度高的方向走。

  然而即使摧毀死域核心,魔獸還是不停順著地脈移湧,自其他地脈裂隙湧出地表,牠們知道有人在追殺,乾脆以量取勝。

  流浪者此時終於知道熒先前到底付出了多少,才能阻止死域蔓延開來。她躺在七天神像下,發現自己傷口好得越來越慢時,該有多無力?

  須彌學者終究是人類,要在避免被深淵侵蝕的前提下研究並破除死域,效率遠遠比不上熒的淨化手段。

  要是沒了熒,這世界會死多少人?

  每個國家都在面臨一樣的問題,不可能全將希望寄託在一位降臨者身上。

  她哥哥呢?那位深淵王子,怎麼會坐視這些魔獸危害妹妹健康不管?

  流浪者找了個廢棄營地稍作歇息,一個人紮營的他甚至連火都沒升。他輕搖手中圖萊杜拉的回憶,叮鈴聲在林間寂寥迴盪。闔上眼,熒的身影浮現在眼前。

  他也送了她一顆鈴鐺,目的是為了方便找她在哪。

  想快點回去見她。

  不知道熒的傷勢如何了?有沒有好好配合醫者的療程?

  流浪者沒日沒夜地奔走了好幾天,總算將死域密度削減到一定程度,交給教令院和巡林隊接手處理。當他回到奧摩斯港時,醫者說卻熒已經恢復記憶,並搬回了塵歌壺。

  什麼意思?

  他有種被丟下的錯愕感。

  流浪者翻出一塊木牌,那是洞天關牒,熒送給他的時候曾說歡迎他來作客。

  --呵,其實她對誰都這樣說吧。

  掌心覆上木牌,流浪者的氣息得到訪問認可,他踏入了塵歌壺。阿圓很久沒看到訪客,原本興高采烈要招呼客人,在看來人是流浪者時卻愣了一下。

  「不用通報,我知道她病著,我自己進去就行。」

  熒跟流浪者還在須彌旅行時,在她的百般推薦下,流浪者曾經到塵歌壺住過幾次。熒說謝謝他借了斗笠給他遮雨,作為回報,她也可以分享一方天地給他。

  熒的塵歌壺很豐富,各國風格的紀念家具比比皆是,牆上掛著許多照片,最新的一幅就是花神誕祭上,與須彌好友們的合照。

  樓上傳來咳嗽聲和撞擊聲,還有派蒙的驚呼。流浪者走上樓梯,主臥室門扉虛掩,派蒙正在幫熒撿拾被撞落的書本,自責這個體型身高沒辦法在熒跌倒時扶住她,中間夾雜細碎的叮鈴聲……

  流浪者在門口站定,敲敲門板。

  「在聊什麼?」

  熒跌坐在地上,穿著長袖衣褲,將全身上下遮掩得嚴嚴實實,將之前流浪者悉心敷藥的傷口全遮了起來,聽見流浪者的聲音,女孩的身體有一瞬間不自然的僵硬。

  「熒……」派蒙看看熒,又看看流浪者。

  「怎麼?看到我很意外?先前不是很歡迎我過來嗎?哦,我還帶了點心來,很有誠意了吧?」

  「……不、倒也不是不歡迎。」熒輕咳幾聲,「派蒙,妳先去樓下吃點心,我跟他單獨講點話。沒事的,他要殺我早動手了,現在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熒,如果他真的對妳怎麼了,就記得大叫哦,我會馬上來救妳的。」

  流浪者皮笑肉不笑,「妳放心,我到時連妳一起滅口。」

  「你別恐嚇派蒙。」熒揉揉眉間。

  派蒙回頭看了熒好幾眼,這才拿著流浪者帶來的點心飛往樓梯口。

  流浪者關上門,他剛往前走一步,熒便輕聲說道,「別過來。」

  流浪者停下腳步,眼神一暗,從懷裡掏出小布包扔過去。

  「妳以前不是總愛天天向著星辰與深淵嗎?我去幫忙清除死域跟被深淵汙染的地脈之花,還順帶做了一些委託任務。而妳如今身體恢復了,卻一聲不吭躲回塵歌壺,連張字條都沒留下,就是妳答謝我的方式?」

  熒聽音辨位伸手接住布包,裡面是她的冒險家之證以及摩拉。原來如此,流浪者一直都在幫她處理委託任務,難怪她找不到冒險家之證。

  她據實以告,「你離開後沒多久,我就全都想起來了。」

  「所以呢?」

  「……我之所以回到塵歌壺,是因為我不想見到你。」

  「看起來妳的視力還沒有恢復,妳就算繼續留在那也一樣看不見我。」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別抓我語病。」

  「不想見到我的原因是什麼?」

  熒用問題代替回答,語帶顫抖,「我失蹤的期間,沒有人來找我,我被關了整整三個月,最後是靠自己逃出來的。」

  流浪者知道她果然會在意這一點,他跟納西妲是目擊者,理應展開行動,但熒卻沒有得到救援。

  他道,「找過了,但沒找到,我幾乎把整個提瓦特都翻了過來,深淵也去了很多趟,有一回還誤踩機關,被夾斷右腿,在淨琉璃工坊更換零件躺了許久,巧的是,傷口位置跟妳腿上的傷一模一樣,我就當是報應了。」

  流浪者輕描淡寫帶過的事情,和納西妲對熒說的一樣,那三個月裡,流浪者為了找她幾乎沒有闔眼過,納西妲也是心力交瘁。

  熒不想面對他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因為無法跟那三個月的痛苦與矛盾和解。她恨流浪者當初沒有救她,也恨自己不夠強大才會落入陷阱。

  但同時她也知道,研究她的人來自世界之外,或許是比天空島和深淵更高緯度的存在,她能逃出來已經是僥倖,如果換作是其他人早就死了。流浪者和納西妲沒也去找她,也在情理之中。

  即使責難別人比較容易,熒嚴以律己習慣了,兩種想法在大腦形成衝突。

  沒有人有錯,錯的是她。

  接受事實,跟自己和解,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熒扶著桌子慢慢站起身,「為什麼做到這個程度也要找我?是納西妲拜託你的?還是為了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我在妳心裡,就只有聽話的狗跟把妳當狗看這兩種角色嗎?」

  「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我只是還不習慣這麼--」熒頓了頓,斟酌用詞,「還不習慣這麼溫柔的你。」

  流浪者忙碌清除死域的那段時間,熒漸漸恢復了記憶跟認知。得知失去認知宛如人偶的那陣子,都是流浪者在照顧自己時,熒的內心有一瞬間崩解了。

  為什麼是他?

  熒做了無數次被流浪者扔下的惡夢,內心自私的想法幾乎淹沒她的思緒,一點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他。

  流浪者只要保護好須彌和納西妲就好,她的命運如何,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本來就是一個人來到提瓦特,不該跟任何人有過度的牽扯。

  但事與願違,陪伴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看見她所有脆弱不堪模樣的人就是他。

  如今甚至還主動找來塵歌壺。

  熒既高興又難受,心亂如麻。

  「你看到我平安無事了,可以回去了吧。」

  「這麼急著下逐客令?既然妳恢復記憶了,我確認完幾件事完幾件事就走。」流浪者道,「妳會產生這麼嚴重的身心問題,是他們對妳做了什麼?」

  「大概……跟多托雷對你做過的事情差不多,他們想利用我承載某些知識,破壞提瓦特。都怪我不夠警覺……」

  熒試圖含糊帶過,但淚水還是滾落在手背上,她試圖擦去淚水,卻越掉越兇。

  她聽見在流浪者走過來的聲音,然後被他抱進懷裡。

  「想哭就哭吧,妳是受害者,不要檢討自己。」

  熒原本以為就當作被狗咬了一口,已經過去了,只要不說不提,在眾人面前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但在流浪者面前,她卻藏不住眼淚。

  因為他能理解這種痛苦,逞強跟說謊在他面前沒有用。

  熒習慣獨自面對各種強敵,有時候旁人很容易忽略她也不過是活得久了一點的凡人之軀這個事實。

  七天神像的祝福,讓她不會真的徹底死去,傷口組織不斷再生,如今看起來更像詛咒。

  熒靠在他的肩上,抽噎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需要可憐我,我一個人也可以很好。你只不過是出於責任,不得不與我同行罷了。知道你很努力在追查我的下落,我釋懷很多,現在已經沒事了,回去吧。」

  流浪者碰到她的背,指尖染上些微血痕,「妳的傷口在滲血,又惡化了?」

  仰賴神像恢復的速度依然慢,恩賜反而成了淩虐,她經常半夜被痛醒,精神最差的時候,還曾想過不如死了算了。

  「是啊,傷口越來越難痊癒了呢。」

  納西妲來看過她幾次,熒不想讓納西妲擔心,於是隱瞞了實際的傷勢,才會乾脆換上長袖長褲。她身上的傷口疤痕,如今長成了一朵朵艷麗的黑色花朵。

  流浪者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床鋪,熒驚得問道,「你要做什麼?」

  「幫妳擦藥。」

  「我自己能擦,看不到但不代表我沒有行動能力。」

  「傷口在背上妳怎麼一個人擦?妳還記得奧摩斯港的事情吧,我該看跟不該看的都看了,如果妳真在意的話,我可以對妳負責。」

  熒低聲笑出來,懷疑不只自己瘋了,流浪者也被傳染了瘋症,「我這樣子你想負責什麼?你該不會要說你喜歡我?」

  「妳不喜歡我嗎?」

  熒一噎,「是我先問你話的。」

  「不喜歡的話,我幹麻來找妳?妳當我同情心氾濫,每天日行一善,路邊的流浪漢腳斷了都會背他一把?」

  流浪者說著,低頭吻住了熒。

  喜歡她。是啊。一直都很喜歡。

  因為喜歡,才會在看到人去樓空的小屋時,以為她的獲救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場夢,而急於找到她的下落。

  流浪者怕她其實還在地獄的另一端,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不管用盡空居力多少次,都無法拯救她。

  熒被吻得頭暈目眩,也許是因為缺氧使然,小聲問出了她一直很在意的事。

  「如果今天是納西妲受傷的話,你會陪在她身邊嗎?」

  「小吉祥草王身邊有這麼多信徒,哪輪得到我照顧。妳看看妳自己,身邊就一個派蒙,連飛在空中都會喊腳痠,妳跌倒她還拉不住妳,她能照顧妳什麼?」

  「不許你說派蒙的壞話。」

  「我說的可是事實,妳要不要回床上躺下?再不躺,我要吻妳了。」

  剛才的告白就像轉瞬即逝的流星,但願望卻真真切切烙印在心底。

  熒躺回床上,流浪者拉下她長袍背後的拉鍊,像在奧摩斯港的小屋一樣,溫柔地幫她擦藥,指尖沾染藥膏,塗抹在背上的傷口。

  熒靜靜地聽流浪者說話,那是一段她不知道的過去,他說至冬國很冷,血液剛流出來就會結冰。如果藥劑打不進去,就會拔出針頭,換一根血管再試,他全身上下都被針管穿透過……

  流浪者深知躺在實驗臺上任人宰割是什麼感受,不同的是,起碼他是基於利益交換而躺上去,但熒卻是毫無選擇被迫綁上去的。

  熒默默一笑,「你現在跟我講這些,是要安慰我?」

  流浪者低哼一聲,「我只是想轉移妳的注意力,不聽就算了。」

  「我不希望你為了讓我好受而挖自己的傷口,想轉移注意力的話,你可以找本八重堂的輕小說念給我聽。」

  「把妳推薦的書目給我。」

  熒還真的推薦他書架上的一套書,名為《夜中飛鳥》,講述一對生命歷程多舛、身心殘缺的少年少女互相救贖的故事。

  上完藥後,流浪者翻閱書本,用清越溫和的聲音念著故事,熒趴在軟榻上,等著藥效發作。

  「這故事的主角跟你挺像,心臟都有缺失,被無良科學家利用欺騙。故事主角因為身體缺陷,而無法跟喜歡的人結合……」熒發表感想,若有所思地轉向流浪者,「你正常嗎?算了……我不想知道。」

  「妳想知道?」

  流浪者的笑容和擦拭指尖的動作,讓熒想起了一些回憶,她馬上埋進枕頭裡,說她想睡了。

  流浪者說慢著,還差一個步驟。他扳過熒的臉,低頭吻她。他們之前在奧摩斯港相處的後期,熒幾乎每天都要討晚安吻。

  鈴鐺她至今還戴著,現在說不喜歡他是不可能的。

  派蒙都把點心吃完了還不見流浪者的蹤影,悶悶地坐在樓下等到天黑。

  只有派蒙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03

  

  「……你要做什麼?」

  「帶妳去曬太陽。」

  如今熒終於恢復神識了,雖然過程讓流浪者吃了不少苦頭,但兩人也算是表明心跡,一切像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流浪者三不五時就會抱著她去七天神像繞繞,雖然醫管能夠提供有輪椅,但須彌多山巒,輪椅不方便,流浪者便打橫抱著她飛起,四處踏青。

  「你不用回去找納西妲嗎?」

  流浪者一臉莫名其妙,「我找她幹麻?」

  熒欲言又止,最後說了一句,「她的身邊,只要你能信賴了。」

  「艾爾海森、提納里、賽諾,這幾個人哪個不比我更有對小吉祥草王效忠的理由?妳要是不想見到我,可以直說,不用找這種可笑的藉口。」

  先前熒失去理智對他攻擊,他都可以接受,卻不能接受她把對自己往外推。他總是常常想起聖樹燃燒那一天,熒把納西妲拋給他後,眼底閃過的一絲滯澀。

  「以身份來說,你算是她的親信。」

  「對小吉祥草王來說,我曾經加害須彌人,我在須彌就永遠都是戰犯,跟年輕時被逐出須彌的多托雷沒什麼兩樣,妳別隨便幫我改身分,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那我呢?我是你的……債主?」

  「是啊,冤親債主。」流浪者沒好氣地道。「我欠妳的東西可多了,要不要一筆一筆數給妳聽?」

  曬完太陽後,熒出了一身的汗,她拒絕流浪者的幫忙,決定自己洗澡,浴室裡瓶瓶罐罐的碰撞聲持續了快半分鐘。

  流浪者站在門邊問道,「妳確定不讓我進去幫忙?」

  要怎麼讓他進來幫?今天可是來生理期了……

  砰!

  熒這回撞到了頭,摸著櫃子站起來,明明他不在的那段時間,自己洗澡都很順利的……

  她聽見門扉打開的聲音。

  「你怎麼進來的?」

  「妳門沒鎖。」

  平時塵歌壺就只有她跟派蒙在,洗澡本來就沒鎖門的必要。

  流浪者幫她把瓶瓶罐罐撿起來放回架子上,「都說了妳可以跟我求助的。」

  「我不可能這麼沒用吧?要是讓人知道我連澡都不會洗會被笑的。」

  「妳六親不認的那段時間,都是我在幫妳打點這些貼身之事,如今還要害羞什麼?」

  「……今天就是不方便。」

  流浪者看了眼地板上的紅色殘跡,「什麼不方便?不過就是一點血而已,妳一開始拿花瓶碎片往我身上捅時,我流的血比妳現在還多。」

  「這能這樣類比的嗎?」

  想起自己失去神識那段時間,被流浪者包容的各種言行,熒就堅持不下去了,破罐子摔破,張開手讓他把自己從地上抱起,靠在洗手檯面上。

  他單手打開花灑,心無旁鶩地幫她清洗雙腿。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熒問道,「我若是跟納西妲同時掉進海裡,你會救誰?」

  流浪者知道這是她的心病,是被深淵侵蝕腦子不清楚後的偏執症狀,淡淡道,「妳這問題很煞風景。」

  「算了,不想回答也沒關係。」

  「我會救小吉祥草王。」

  「你說什麼?」

  「我回答了,如果妳們兩人一起掉下去,我會去救她。」

  「……哦。」

  熒心中苦得發澀。知道他會對自己好,也不過就是出於責任感而已。對納西妲也是,他可討厭欠人情了。

  「救完她後,我會馬上跳下去找妳。」

  不是救她,而是陪她一起墜落。不管她是否會深陷泥沼、萬劫不復,流浪者都會陪她一起面對。

  這句話看著很淺,背後的深意卻讓熒陷入沉默。

  「這樣一來……納西妲怎麼辦?」

  流浪者用力把水龍頭關上,水珠濺上熒的臉頰。

  「我是她媽還是爸?我怎麼知道她要怎麼辦?我再重申一次,我受夠妳這種小吉祥草王本位的思維了,我有時候甚至覺得妳喜歡的是她不是我,這麼在意她和那棵世界樹,妳何不直接投胎當她的眷屬算了,哦我忘了,妳早就是她的最初賢者、花之騎士。怎麼,我充其量就是妳去其他國家玩樂時的須彌保鑣?我告訴妳,我不幹了,從今天開始,須彌跟世界樹被燒了也不關我半點屁事。」

  人偶不需要呼吸的好處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流浪者說話向來文雅又拐彎抹角,熒很少聽到他這樣直抒胸臆,顯然是真的氣到理智現斷裂。

  「離開踏鞴砂後,我便再也沒有覺得活在世上開心過,直到某個笨蛋闖進我視野裡,雖然她老喜歡往刀口撞,但我覺得偶爾陪她做點傻事也不錯,沒想到她老是看著我想著別人,早知道當初就不要管她了。」

  流浪者說完後,熒遲遲沒有回應,意識到自己可能說得太過分了,慢慢補了一句,「偏偏我還是管了,沒辦法,看來笨是會傳染的。」

  「如果我不是那個樂於助人、見義勇為的旅行者,你還會喜歡我嗎?」

  世界樹那一次他義無反顧地往前走,而須彌聖樹燃燒那次雖然不能怪他,但她心裡還是有私心的--透過深淵侵蝕的負面增幅,她終於說了出來。

  她一直覺得,流浪者能丟下她一次兩次,就一定還會再丟下她第三次。

  他們在此時短暫交會,但終有一天會再分開的,她也無法永遠扮演那個完美的旅行者,說不定哪天就會從他眼中看到失望。

  「妳知道我最喜歡妳什麼地方嗎?我就喜歡妳捅我咬我的時候。妳要當勇者拯救這個世界,還是躲在塵歌壺看輕小說荒廢度日,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救我想救的人,不管妳是善人惡人還是廢人,這點都不會改變。」

  流浪者一邊說,一邊伸手幫她洗去身上的髒污血跡,還有抽搐的痛楚,熒趴在他的肩上默默流淚。

  看來她是聽懂了。

  指尖深入花穴,血塊墜落在地上,熒恍惚地喊了給予流浪者的名字。

  流浪者眸光一暗,長指在充血的窄道間滑動抽送,他加入第二指,將她填滿。她喘得又甜又好聽,他的身體深處也開始燥熱起來。

小说相关章节:散熒|單篇完結甜文散熒|單篇完結甜文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