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晚上好啊，何欢小姐。”

拳台的四周欢声雷动，何欢像之前的无数次比赛那样，一身白色的运动内衣，双手缠着绷带，白皙的肌肤下优美而张扬的肌肉线条使人“垂涎欲滴”，每个懂得欣赏的人都觉得，如果何欢愿意做个美黑，哪怕是一点，她的深色肌肤就更能突显她惊人而美丽的手臂肌肉线条和板正的条块分明的强韧腹肌。

而此刻，这位打遍擂台五年无敌手的肌肉少女神色凝重，全身的肌肉都因为紧张而比以往更加突显；这只是因为她对面那位刚刚和她打了招呼的女子，她这一次的对手——薇拉。

何欢仰视过不少对手，但他们没有一个能像薇拉一样给予她如此巨大的压力。薇拉的身高有一米八几，在不到一米七的何欢面前就像一座小山，这不仅是由于这样令人咋舌的身高差，也是由于薇拉魁梧的身材——一件大号的火红色运动胸衣包裹住的与其说是她的乳房，倒不如说是她伟岸的胸肌，至少她胸口的那道平直的中缝肯定不是乳房挤出来的，乳房也不会平滑地、整齐地突出近乎方形的一大块；她很显然是皮肤先天白皙的高加索人种，但她的皮肤却显现出一种饱经风吹日晒的小麦色，映衬着她那骇人的肌肉块。何欢毫不怀疑，自己的腹肌尺寸最多只到薇拉的六成到七成。薇拉的腿部肌肉更令人内心震动，只有看到何欢的那双腿的人才明白什么叫做“流线型”，而只有看到薇拉的双腿的人才明白什么叫做“流线型的怪兽”；那流畅的线条、跃动的血管和真正流线型的肌肉无不彰显着其中蕴含的可怕力量。

如果说何欢像是从天上下凡来的斗士，那么薇拉就像是从地狱逃到人世间的恶魔，一件完美的武器。

这就是本赛季半决赛赛前的情况。再之前的比赛，无论是对于何欢还是薇拉而言都没有被提及的必要。何欢击败了她的所有对手，而薇拉则是碾压了她的所有对手。毫无悬念地，她们在半决赛相见。

“那些可怜的男人和女人，就算是打了药也就那样而已；你也这么觉得吧？”

薇拉刻意压低了音量，保证只有裁判和何欢能听到她的话。确实，APEX系列药物总得来看对男性的效果并不如女性，也许是因为女性普遍更高的体脂率助长了她们使用药物后肌肉量的增加，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但无论如何，所有的男性选手，以及绝大部分天资不足的女性选手都早早地被淘汰了。

在何欢看不到的看台一角，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独自坐在座位上；兜帽下隐藏着一张与何欢相差仿佛的面孔，那双和何欢几乎一模一样的双眼紧盯着场上的两个肌肉少女。

“……你会堂堂正正和我见面的吧……半年前我就能干掉薇拉的，可别让我失望啊。”

“选手就位！”

在观众们掀起的更加汹涌的声浪下，两个选手走向对方，相隔一米站定。裁判就站在拳台方形笼子的门外；在这样体量的比赛中，他除了宣布比赛的开始和结束以外就起不到别的作用了。

“我不会杀你的，虽然你不知道我有多想。”

薇拉恶狠狠地威胁着。

“预备……！”

“我这就碾碎你，你的身体和意志。”

“……开始！”

【……！】

裁判吼出口令的下一秒就砰的一声关死了笼门；薇拉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魁梧健壮的身体在强健肌肉的推动下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扑向何欢，维度看上去和何欢的腰腹一边大小的硕大膝盖像重锤一般撞向何欢。

【这么快……？！】

何欢谨慎的个性决定了她必然会料敌从严，但五年以来几乎全无敌手的经验事实在一定程度上仍然影响了她的判断；两人之间仅有一米左右的间距和她刚刚一刹那的惊愕使她失去了完全闪避的机会，在她还不想用身体硬抗之前，何欢唯一的选择就是格挡。

啪！

【……好强！】

何欢弓起身子留出空间，右臂下伸，反手“扣”住薇拉的膝盖，用手臂的力量对冲她膝击的力量，同时侧身向左侧，薇拉的右侧挪动身体闪过她的正面——

【……！！】

凌厉的拳锋扫过何欢的右耳，带起的罡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只差毫厘，薇拉挥出的右拳就会正中她的面庞。

扑通！

但无论如何，何欢躲过了薇拉的第一轮进攻，她向左前方扑倒在地，又一个翻滚站了起来，再次拉开架势。

观众们自然欢呼的更加踊跃——她们的不败女王还是第一次刚开战就如此没有气势。从某种程度上，他们不是希望何欢赢，他们只是希望有人能赢，期间打得越久越好、越惨越好。至于何欢是那个一边倒的人还是被一边倒的人，他们并不在乎；他们本来就有不少人在赌何欢会输掉，一旦这种“小概率事件”发生，他们就会赚得盆满钵满。

“……呵。格斗女王可不应该是这种气势啊。”

何欢在这时才有机会看清薇拉的后背。那里的布料比前身要少的多，因此也更能展露出那丘陵一般高低起伏的背部肌肉。她的斜方肌与骶棘肌一上一下屹立在她的脊柱两侧，勾勒出一条顺畅的直线；惊人的胸围在后背部分交由她惊人的背阔肌完成，似乎是一击不成之后的些许恼火，本就已经非常膨胀的肌肉此刻似乎比刚刚还要骇人。薇拉在一派APEX实验体中赢得了简单粗暴的“野兽”绰号，名副其实。

“我的‘款待’，还喜欢吗？”

薇拉慢慢地呼气，雄伟的肌肉再次开始绷紧；她满意地看到，何欢甩了甩刚刚被自己膝盖顶到的右臂；作为所有实验体中公认的第二强，她对自己的绝对力量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对我的这种情感……很不寻常啊。”

这一轮无论是对薇拉，还是对何欢，都是一次试探而已；薇拉的力量的确有些超越了何欢的预料，但也还不是完全敌不过的水平。如果薇拉没有刻意隐藏实力，那么何欢就完全有信心赢得胜利。

她唯一不明白的是薇拉对自己的强烈敌意——她们在半决赛前从未相见，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对素未谋面的另一个人有如此大的敌意，即使薇拉想必是知道了自己终将与何欢一战。

但现在不是思考那些事情的时候。小山般魁梧的肌肉女已经迈开了步伐，以难以置信的冲击力袭向何欢。

【不能犹豫。】

何欢不喜欢打架，她并不享受站在这里；但她需要赢，所以她不会犹豫。她谨慎地把控着距离，深知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喝啊啊啊！”

树干般粗壮的双腿肌肉虬结，薇拉即将冲到何欢面前，抬腿将右腿化为钢鞭抽进面前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肌肉少女的侧腹。她的左腿落定在她预想的位置，扭胯、转体，抬起右腿——

然后，在她的右脚刚刚开始踢出的那一刻，何欢的右脚也离开了地面。

从这一刻起，她们的动作都不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而完全服从于刻入脑海深处的肌肉记忆。

薇拉的右腿在迅速向前移动、旋转，何欢的右腿在迅速向后移动、旋转。只不过，薇拉的右腿是像一条鞭刃平直地向前扫去，何欢的右腿则像一把折刀，在移动中迅速折叠。当她的右腿折起时，她的膝盖正朝着薇拉的视线正前方，也就是她原本的正身后方向。

下一刻，折刀猛然展开；精壮的右腿在转体的惯性加强下化为利刃，穿过不断被薇拉的雄健右腿压缩的空当，直刺薇拉身前大开的空门。

“咳哈！”

全场的观众（当然，何悦除外）在那一刻都忘记了要去呼吸。何欢那只在脚踝处绑着绷带的右脚凿进了薇拉厚实健硕的腹肌之中，身高一米七不到的少女将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壮娘以一记后踢直接踢飞了出去。

当薇拉重重地摔倒在地时，铁笼四周的看台上立刻轰动起来，雷鸣般的欢呼声响彻全场。

“咳哈……小崽子！……咳咳……！”

薇拉倒在地上，身下零星地飞溅上几滴浊白的胃液；她一手捂着肚子，一边咒骂着努力站起身。她终究低估了何欢的力量，高估了自己的。

“……唔，好啊，我喜欢你现在的眼神。”

何悦将自己隐藏在阴暗处，紧盯着一击得手正在调整气息的何欢。她刚刚也许还对何欢能否赢下薇拉没有十足的信心，但现在她完全确信，这个少女将堂堂正正地赢得与自己在决赛对决的机会。

薇拉的眼神在一开始是一种猎手看猎物的眼神，本质上带着一种轻蔑和傲慢；现在的眼神则是一种猎物看猎手的眼神，挑合适的例子类比的话，也许可以类比受伤的水牛看向捕猎的雌狮子的眼神，尽管比对手在体格上大了许多，也还有力搏的力量，却从根本上失去了那种必胜的精气神。

而此刻何欢的眼神，比刚一开始时的那种略略的飘忽不定要好的太多；现在的她看薇拉的眼神就正是猎手看向猎物的眼神。

从一开始就是如此，薇拉所要捕猎的目标是何欢；而何欢所要捕猎的目标已经超越了任意一个对手，而是最终的胜利。

何悦直接站起身，转身背向赛台和欢呼雀跃的观众淡然离去。

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胜负已定。

【又来了。又在喊我的名字了。】

刚刚的沉重一击完全挽回了何欢身为格斗女王的名誉，她甩了甩脑袋，冷静地看着正在站起来的薇拉。

“呼……哈……就这？”

魁梧的肌肉壮女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她试图用狠话来弥补形象上的下滑，却并不是很成功。

只是肚子挨了一下而已！她的四肢仍然强健有力，她还是能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撕个粉碎……！

［？］

何欢向前迈了一步。

面对着比自己更高大的伟岸对手，她向前迈了一步。之后是又一步。

［……你已经胆敢向我主动发起进攻了吗？！］

怒火再次燃起，这似乎让薇拉腹部的疼痛都消散了不少；她再次找回了猛虎扑食的那种感觉，这一次她甚至不需要费力自己去找，猎物就主动送上了门。

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会发生的情景——当时机合适时，她就猛扑过去，用比何欢更加魁梧雄健的身躯抗住她的进攻，随便什么进攻，只要不会立刻击飞她就好，然后用出熊抱，把她那小小的精壮身体死死地搂在怀里，碾碎她的每一块肌肉，让她的骨头一根根碎掉！

何时扑出？正是此刻！

何欢已经进到了薇拉触手可及的距离，她立刻猛扑出去，张开肌肉虬结的双臂准备将这个小姑娘困死在自己的“温暖怀抱”里——

［？！］

如同鬼魅一般，何欢的身形转眼间便出现在了她的身侧，而薇拉已经扑出的身体正腾空而起，上身近乎平行于地面，没有任何借力之处，没有任何防守之力。

“你太想赢了，薇拉。”

何欢的眼前，便是薇拉的后颈。颈椎骨的外侧几乎便是皮肤，没有强悍肌肉的保护，何欢的右臂已经高高抬起，猛然膨胀隆起的肱二头肌和三头肌已经准备好要推动她的手肘砸向目标。

肘击，下劈。

咚！

几乎一声未吭，魁梧的肌肉壮女便被砸回地面，何欢仍然维持着弓步的姿势，手肘仍悬在身前。这位精壮的肌肉少女此刻仿佛一尊武神。

“……哈，果然。”

听着背后隐约传来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正从员工通道离开赛场的何悦浅笑起来。

“呃……呃啊……”

薇拉努力地试图挪动四肢，但全身都发麻的她已经很难让哪怕一根手指挪动分毫。这一下肘击并不会让注射过APEX药剂的她伤筋动骨，但这势必在短时间内会严重影响她的战斗力。

“我知道你想赢。”

何欢站在薇拉身边，低头看着奋力试图再次站起来的肌肉壮女，眼神中又恢复了那种少女的温柔。

“……但你该认输了。这样对你我都好。”

比赛允许认输——虽然一般来说参加比赛的人都希望能为了高昂的奖金战斗到最后一刻。但在面对何欢时是个例外，这条规则只有在何欢的比赛中才会被三番五次地使用。薇拉可能是何欢的所有对手当中最不愿意认输的人，但她越来越没有其他选项了。

“……你这小妮子给我闭嘴！”

薇拉低声咆哮着，她的手指开始移动，随后是手掌、小臂，还有腿，她正在渐渐恢复。

“就算你也注射了药剂，再这样下去我也有可能会伤到你。”何欢低语着，不让兴奋的观众听到，“放弃吧，你不会失去什么的。”

“……哈！失去？”薇拉一面奋力挣扎一面咬着牙说着，“我身为不败斗士的尊严都被她夺走了，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她？”

［嘶……果然疼痛会影响思维！说漏嘴了！］

“我现在居然还能在这儿絮絮叨叨……让我猜猜……如果你没有那个拖油瓶弟弟的话，你应该也不会这么优柔寡断地劝说自己的对手认输吧？”

［……她没再说话了？］

薇拉还抬不起头，看不到此时何欢的眼神变得有多恐怖。

她可以容忍自己的弟弟被冠以各种侮辱性的代称，除了“拖油瓶”这种暗示他是累赘的代词。

何欢不觉得自己是弟控，但她必须也一定会让任何一个如此侮辱何旭的人付出代价。

“嗯？戳到痛处了？怎么不说话了？”

［……这下我好像要为补救口误付出很惨痛的代价了。何悦，小混蛋，我还是要打赢你，但是待会儿你必须替我先打爆你这个姐姐！］

“？！”

薇拉感到自己的两只肩膀被一双温热的手死死扣住了，十根手指深深扣进她健硕的三角肌里，带来丝丝痛感。

呼的一下，她从地上被拔了起来，双眼正对着咫尺之内何欢的双眼。

想要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哪怕薇拉之前从没见过何欢的。

“伤养好之后联系我，我要你当面向我弟弟道歉。”

［？！］

砰！

“咯哈！”

何欢白皙的膝盖在暴起青筋（这薇拉从未见过，包括不久前两人对决的时候）的强健大腿肌肉的推动下猛地弹射起步，深深凿入薇拉的厚实腹肌之中。不知是此前那一脚的损伤尚不及恢复还是她的错觉，薇拉感到这一记膝击比刚刚有着惯性加成的后踢还要更加有力。

砰！！

“咕呕！！”

喉头上涌的热流尚不及被压下，第二记凶猛的膝击接踵而至。还停留在喉咙的浊白胃液一下子呕出，魁梧健壮的身躯竟在这个比自己更小两圈的少女的打击下开始渐渐脱力。

［……操。太疼了。何欢你就是个二混蛋。］

砰！！！

“咯呕！！呃呕！！”

第三记膝击似乎比前两下还要猛，似乎是何欢向对手最后的致意。连续四次命中几乎同一位置的重击最终摧垮了薇拉的腹肌铠甲，浑黄的秽物彻底摆脱了贲门和喉咙的束缚被魁梧的肌肉壮女大口呕出，洒落在地。薇拉魁梧的身体完全瘫软在了相对她而言十分娇小的何欢身上，双眼止不住地翻向上方。

“哦——！”

伴随着全场猛然爆发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何欢眼中的杀气渐渐褪去，她推了身上的肌肉壮女一把，将薇拉推到一边的地上让她自己瘫在那里，有力地高高举起右拳宣示胜利。

“……哈，你说的果然没错啊，只要给她合适的情境，她就会成为天生的斗士。”

集团的APEX项目基地位于另外的地方，也在地下，与地下拳赛的场地间还有隐秘的隧道相连。常杰给这个科技感极高的房间起的名字是“多维分析中心”，但何悦一直觉得这里应该沿用《星际迷航》里的称呼，称为“全息甲板”——虽然这里不是飞船。房间的中央投影着何欢和薇拉的三维投影，边上还悬浮着各色进度条，详细记录着两人的各项身体数据；何悦和常杰就站在两个投影旁边。实际上，地下拳赛比赛场地的那处铁笼的地面下方和铁笼的笼壁上都分布着传感器，四周的绝佳位置则布置了各式摄像机，只有这样才能详尽地记录下场地上每一次比赛的全过程，并在多维分析中心这里结合传感器收集的各类详细数据一次次地复盘。

“这种东西就是要靠天分的。”

常杰看着高举右拳、眼神坚定的何欢，眉头微蹙，“不过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在这方面你的天分比她更好不是吗？”

“那要感谢你想方设法地训练我。”

虽然何悦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喜悦，她也没有把视线从何欢的投影上移开看向常杰，但她内心是感激着他的。如果他没有申报另一笔天文数字一般的预算，为这个多维分析中心增添了可以提供远超一般人类实力的训练对象的VR训练场的功能，何悦的水平早在半年乃至一年前就不会再有任何长进了。

“你怎么看？”

“我之所以中间就走了就是因为我知道她会赢，不像你，还非得藏在小角落里看到最后一秒才放心。”

何悦嘲讽完了常杰，准备说起正题，嘴角微微上扬。

“她的力量、速度和反应能力都是顶级的。普通人能在一项上达到她的水平都很不容易了，能像她一样三种同时达到这样水平的普通人应该是不存在的。这还要考虑到她注射的是APEX-1那种半成品，看来她和APEX的相性很好啊，比打了APEX-4还有举重底子的薇拉还要猛。”

“她是我找到的所有实验体中最适应APEX药剂的人，除了……”

“除了我，当然。正是因为我和她在基因上是有不同的，我才不只是她的一个简简单单的克隆人。”

何悦看着那双投影出来的眼睛，笑意更甚——这是她战意昂扬的象征。

“你马上就会明着问我——谁会赢下决赛呢？所以我现在就回答你好了——我。”

她刚刚完成一天的训练，身体在整理完毕之后正处于大量锻炼后的恢复提高期。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也许是沐浴露的味道，也许是她的体香，那身她最喜欢的黑色运动内衣已经被换上了款式完全相同的新一套，高强度运动后的肌肉仍然充血而鼓胀着，虽然没有薇拉的那么大块，却极为协调且极具美感，甚至比投影里那副堪称完美的肌肉少女身材还要美丽。

何欢是天上下凡来的斗士，半人半神；那么何悦就是女武神本尊。

“我比她更强、更快，反应也更迅速；这你自己也很清楚。”

何欢在注射完APEX-1药剂之后，大量的体脂转变为了肌肉，因而略显寒酸的胸围就成了她唯一的遗憾。而针对何悦，组成她乳房的脂肪细胞经过了调整，可以更高效地转化和储存脂肪，因此她在拥有雕塑般刀劈斧凿的强韧肌肉的同时还拥有一对维度不错的小白兔。

“到时候我会把我的格斗技巧压到她的水平的，放心；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赢的可能。”

常杰没有回答，眉头却皱的更深。

“呵，好啦，只是把必须要讲的话讲清楚而已；还是那句话，我不杀她，我现在还很欣赏她呢。”何悦转身凑到常杰耳边，低声耳语着，“我是觉得啊，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不会希望我放水的，而且就算她输了，也能拿到第二名的奖金啊；你临比赛前再找几个托帮她赌一个自己输，这又能赚个盆满钵满，钱的事肯定不是问题。再说到药，那个基因疗法可是你特意为了她弟弟以APEX药剂为基础开发的，药效一定没什么大问题吧，不需要集团出面给那个何旭兜底吧？那这么算下来，让我们两个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认识一下不好吗？你真的想让她之后来做我的同事吗？”

常杰慢慢稍稍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好啦，你那点小心思地球人都看得到。从血缘上讲，我应该管何欢叫姐姐；从道理上讲，我应该管你叫……爸？不过现在呢，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进一步混淆你们两个称呼的机会啊。”

何悦拍了拍常杰的肩膀，转身离开。

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她轻轻叹了口气。

自己终究是个“更好的”“她”，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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