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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1

小说:品香 2025-08-31 08:43 5hhhhh 41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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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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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城東街一處大院,門匾懸掛「清川劉府」,城中人們因劉府十代製香,除廟宇的用香火,薰香、香粉更是深受喜愛;以劉家祖籍將所製之香名為清川香。由百姓到王公貴族,甚至後宮內院,皆愛用清川香;人們通稱此處為品香園。

  劉府不僅因製香聞名,長女劉郁入宮為貴妃,經商之路更加順遂。與其事業、官途相較,劉家人丁稀薄,代代一脈相傳;現今劉太夫人為劉家獨女,還得招贅延續清川劉家血脈。

  劉太夫人育有二女二男,長女劉郁入宮,次女劉琳遠嫁北關將軍,行三的長男劉年晉天生體弱,行四的次子劉言政,在劉太夫人輔佐下管理清川香產業,乃劉府唯一繼承人。

  劉年晉出生之時,各家大夫僅能開藥延命,無法保證能讓他健康無虞;劉太夫人找了數名方士卜卦,皆說無論如何用藥續命,這條命活不過十四歲。劉太夫人四處求醫、問神問卜,終遇一名方士寫下一個八字,說若能與這生辰八字的女子結婚沖喜,就能度過十四歲的大劫,然而能延多久的命,得看兩人的造化。

  劉太夫人如獲救命仙丹,找數十名媒婆,讓她們依那個八字找適合的女子。汴城中的人家,聽聞是劉家要替體弱的劉年晉沖喜,就算有同八字的女子,其父母寧願花錢買通媒婆,瞞住自家女兒的八字。

  「沖喜這事玄乎,若無用,嫁進去不就得守寡?」比起當清川劉府的親家,更不想斷送女兒的後半生。

  劉太夫人催得急,有媒婆往救濟院問,雖有同八字的孩子,但劉太夫人擔心被遺棄的孤兒,八字可能有誤,不願貿然訂親。

  最終在汴城百里外崇山鎮,找到一戶九品翰林先生之女宋伶;翰林先生三年前過世,這年守喪正滿。宋伶年方二八,模樣漂亮可愛,自幼跟其父習字念書,一直有說媒的上門,宋父寵溺愛女,挑惕那些對象,家境好沒功名,有才學卻家徒四壁,將媒婆介紹的人以各種理由拒絕。

  宋父過世後,兄嫂雖說養著親人不過多雙筷子,然其兄喪期滿後,得往杶城上任縣丞;與其帶著宋伶,不如替她找個婆家訂下終身。替宋伶說親的帖子不少,最終替宋伶訂了清川劉府的婚事。

  媒婆隱瞞沖喜之事,只說清川劉府的好處,百里外的鄉鎮,未曾流傳清川劉府長子體弱之事;兄嫂雖有疑惑,那麼大的人家,怎需為長子說媒找到崇山鎮來?媒婆巧言,奉承聽聞宋伶有才女名聲,宋家為她的親事再三斟酌;正巧與清川劉府為長子八字相合,便不遠千里來說親。

  以家世來看,肯定是宋家高攀,宋伶的兄嫂雖有疑慮,仍認為這是不可多得的好親事;讓宋伶嫁入清川劉府當夫人,也算不負父親生前對小女兒的寵愛,便答應訂親。

  劉太夫人了解宋家家世後,就點頭辦理婚事,婚期訂得很快,宋家送宋伶上花轎後,等不到她歸寧,兄嫂便攜家帶眷前往杶城就任。

  宋伶拜完堂入洞房,見劉年晉是撐著病體走流程,還來不及感慨才子佳人的幻想破滅,回到劉年晉所住的茗萱苑,沒有洞房花燭夜悄然坐在新房中的等候,立即被嬤嬤帶著與ㄚ環學習如何照料劉年晉的病體;交代每日三餐喝那些藥,按那些穴道活絡血氣。

  宋伶長劉年晉三歲,明白自己不是嫁一個丈夫,是憑八字來劉府當有「晉夫人」名號的丫鬟。

  『伶姊姊,我們今日來看蘇居士的畫,如何?』

  偶爾劉年晉身體與精神狀況好,會與她聊書、聊畫。劉府百年底蘊,擁有許多珍奇收藏,宋伶自幼在筆墨中薰陶,不僅能見先朝名士的真跡,更能與劉年晉一同談詩論畫,唯有此時,宋伶覺得來劉府遇見知己。

  劉年晉渡過被眾多大夫、方士判為大限的十四歲,身體更是日漸好轉,瘦弱的身體終於能養起肉;劉太夫人欣喜地賞賜茗萱苑許多珍奇異品,對待宋伶更宛如是劉年晉救命恩人,親上加親。

  然而,劉年晉最終仍過不了二十歲。給茗萱苑的優待隨劉年晉離去消逝無蹤,宋伶在劉太夫人面前的寵愛不再,她沒能替劉年晉多延幾年性命,也沒替劉年晉留後,在劉府成了一個多餘的人。

  初夏夜中,宋伶在床上輾轉難眠。自劉年晉出殯後,劉太夫人要求她到到經房抄經百日,祈求劉年晉冥福;白日專心抄寫,無暇多想,到了夜裡,難免想起劉年晉,想起自己在劉府可有可無的地位,不覺眼角濕潤。

  宋伶抬手抹過眼角,起身坐在床上發楞。她想起為父親守喪的那三年,兄嫂背地裡說起她,總埋怨父親不趁早為她議定婚,守喪期滿,她的年紀,以及父親拒絕過不少人家,此時要找婆家可不好找。

  彷若在父親過世後,崇山鎮宋家莊,就再無宋伶容身之處;此時沒了丈夫,無子可依,偌大的清川劉府,亦無她可立足之地。

  地上映照月光帶下的窗影,夏日夜涼如水,明月皎潔,宋伶拿起一件外衣披上,打算到茗萱苑內走走。

  茗萱苑位於品香園西側,遠離市街清幽僻靜,園中的花草、庭園假山、流水,都請方士指點方位,求山川養氣,再養院中的主人劉年晉。

  踩在石板鋪設的小徑,月下蟲鳴陣陣,假山流水潺潺;劉年晉身體好轉後,兩人數次在夜中賞月遊園。宋伶望向院中那一株曇花,夫妻兩人曾在月色下等待曇花盛開,劉年晉將盛開的曇花摘下;沒等宋伶張口說可惜,劉年晉將花別在宋伶髮上,說:『曇花一瞬即逝,自然得趁此時機,替伶姊姊增光。』

  宋伶嫁入劉府兩年後,劉年晉身體日益好轉的情況下,終有一夜完成遲來的洞房花燭夜;此後劉年晉與宋伶更是如膠似漆,亦有風流荒唐之舉。比如在月下,在花前,展開美艷的花的密蕊,讓丈夫以貧弱幼小的雄根採擷。

  回憶過去的荒唐,以及日後再無劉年晉的陪伴,宋伶輕撫杜鵑綠葉,想將此時的相思賦詩;她是卻有天賦的才女,隨即有詞藻於心成形,卻捻下一片葉在指尖磨碎丟下,把詩句一同自心中拋下。

  畢竟,若讓劉太夫人得知,多半會被責罵輕浮;丈夫過世竟無日日以淚洗面,反省自己照顧不周,還有心思將風流成賦。

  宋伶嘆口氣,再往前走幾步,院中多是修剪過的矮樹叢與花木,茗萱苑西北側圍牆角落邊,有一株茂盛的榕樹,為百年前劉府選址於此時就存在。樹冠茂密,底下設有石桌石椅,夏日於此避蔭相當涼爽,而在夜裡,就是一處不透光的漆黑。

  就算清楚那處白日之下是什麼模樣,過往也在樹下石桌度擺茶,過不少吟詩作賦、下棋撫琴的時光;此時宋伶並不想在此時靠近那片黑影。轉身沿著石徑繞園,忽然聽見黑暗中有一陣窸窣聲,彷若笑聲的輕響,令宋伶心頭一跳,左右張望確認聲音的來源,疑惑地看向榕樹下的陰暗處。

  圍牆外是一條死巷,與隔壁經營布莊的富商一巷之隔,沒有其他零星住戶;若有宵小悄悄藏匿在這條巷子中,再趁夜翻牆進入,不會有路人注意巷中的行跡。

  宋伶兩手抓住胸口,靜下心聽,能確認是刻意壓低的人聲,有男有女。

  茗萱苑曾有七名奴僕伺候,劉年晉過世後,劉太夫人一個個安排他處的工作,此時只剩一個名為若霞的丫鬟。就算這時去喊想若霞一起到樹下查看,若真有宵小闖入,一來一往的時間,足夠不速之客隱匿身形。

  於是她開口問:「誰在那裡?」雖害怕,也想著若霞的屋舍就在不遠處,放生喊了她肯定會發現園內有動靜。

  過去只要劉年晉在夜裡咳嗽,在他們房門外守夜的奴僕就會驚醒,進屋裡查劉年晉的狀況,小廚房隨時準備燉煮藥品。僕役們都怕對劉年晉照顧不周,會受到劉太夫人的責罰,個個都不敢怠慢。

  此時宋伶刻意提高聲音詢問,希望若霞聽見,卻又不敢過於大聲,避免驚動府中其他院的人。

  樹蔭下的聲音霎時停下,接著是更多窸窣的談話聲;宋伶退兩步,往後看向若霞的住處,考慮是否要放大聲音喊若霞。擔心陰影中的人看她隻身一人,心生歹念,正準備大喊有賊人入院時,陰影中走出一個嬌俏的人影,輕聲喊:「夫人,是我,若霞。」

  若霞站在月光下,立即往地上跪下。

  宋伶在月光下確認自陰影走出之人,是丫鬟若霞無誤,鬆口氣之餘正要問她怎麼在那裡,就見她往地上一跪,立即想到剛才聽見的聲響有男有女,樹下還有一人。

  「妳跟誰在一起?」

  各院入夜,都會將門栓上,不可隨意往來;茗萱苑只有若霞一個丫鬟,自然是由她栓門,有心偷放人進來並不難。

  若霞為難地看著地上:「夫人⋯我⋯就我一人⋯」

  僕役之間朝夕相處,難免有所情愫而心有所鍾,只要兩情相悅,不爭風吃醋、怠忽職守,或有過於浪蕩言行,劉太夫人認為那都是人之常情,並不禁止或責罰。

  然而讓不屬於茗萱苑的男人在夜中入院,院中只有守寡的主母,傳出去有損主母名譽,顯然屬怠忽職守一罪。

  宋伶以為若霞擔心被治罪,先行安撫:「妳老實說,我不跟太夫人提。」

  「夫人,真的沒有別人⋯」

  若霞只想咬定沒有其他人,卻沒想到陰影中的人自己走出來。

  「晉夫人,是我,若霞的表哥,黃大川。」

  見到有人從陰影中出現,宋伶退一步,在月光下認出這人的臉之後,立即別過臉;因他褲子落在腳踝上沒穿起,腿間的東西赤裸地挺起。

  「你、你怎麼進來的?」

  這個粗鄙的男人不是劉府的僕役,更不會是有機會在劉府留宿的貴客,肯定是以旁門左道的方式闖入茗萱苑。

  「夫人,咱晚點說。」黃大川把若霞往前推。

  「表哥?」若霞疑問中仍有嬌嗲,兩手撐在草地上,羅裙被掀起露出剛才來不及穿好穢褲,光潔的兩條腿與圓潤的屁股。

  黃大川一手把若霞上身壓低,讓她翹起屁股,一手握住硬挺的陰莖往若霞腿間頂;黃大川急切地盯著宋伶笑:「剛才肏幾下就驚動夫人,我能忍但這小兄弟忍不了,妹子也等不了。」

  男人左右啪啪各在若霞屁股上打一巴掌,笑:「瞧妳剛剛扭捏的騷樣,對吧!」

  黃大川說著,用力頂兩下,若霞趴在地上,咬住袖子不在別人面前出聲。這粗魯的活春宮讓宋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男人促狹盯著宋伶,道:「夫人別怪表妹怠慢,等等肯定讓她好好跟妳說,夫人若要喊人,我便說是妳要我來,見我先拿表妹開胃,心生不滿才找人抓姦。」

  宋伶一口氣梗在胸口,怒瞪這粗魯低俗的肥碩男人;黃大川絲毫不在意朝宋伶笑,抓著若霞的腰頂跨,彷彿再說下一個就真的去肏妳。

  宋伶轉身,拋下一句:「在萱苑大廳等妳!」

  萱苑是茗萱苑的主屋,大廳後是臥房;宋伶快步走回大廳,平復快速走動與氣急的呼吸,點起一支蠟燭,在前廳主座坐下。

  黃大川那番話『夫人若要喊人,我便說是妳要我來,見我先拿表妹開胃,心生不滿才找人抓姦。』,蠻不講理,卻偏偏,在劉府卻是有理。

  宋伶咬唇,眼眶一陣酸澀。她出身書香之家,知書達禮,進退有度,卻在劉府有了放蕩輕浮的形象。

  終於與劉年晉有夫妻之實後,少年食髓知味,不時摟住宋伶,嚷:『伶姊姊,妳疼疼我。』

  不僅在夜裡、在床上,在白日中,無論在院中何處,一有興致劉年晉就會遣開僕役;而那些僕役,奉劉太夫人之命要顧好劉年晉,就算避開也不會走遠,每日將劉年晉狀況匯報;夫妻倆每日在哪、做了什麼,一件不差報到劉太夫人耳邊。

  劉太夫人曾找宋伶交代:『晉兒天生體弱,好不容易養好些,別讓他過於操勞。』

  就算說了都是劉年晉主動開口,仍被認為是她的言行魅惑,才讓劉年晉心猿意馬。且因她與劉晉相隔兩年的初夜並未落紅,宋伶在劉府就有天性淫蕩的流言;猜測宋伶這兩年間如何避開茗萱苑眾多僕役的耳目找男人,或是未嫁入劉府前便浪蕩成性,以至於過了適婚之齡未有婚約。

  而在僕役的匯報中,劉太夫人明白劉年晉有早洩、稀精的狀況,讓人送更多壯陽的補藥到茗萱苑;劉年晉更容易起興致,早洩的狀況卻沒有改善。

  劉年晉興致一來就像尿急一樣,急匆匆地抓住宋伶桶幾下,舒服地留下稀薄的體液;當宋伶月事不便之日,就央求用手或用嘴把他弄舒服,至於他的妻子有何感受,劉年晉無從去理解。他只知道,母親告訴他,妻子就是得服侍這些。

  除此以外,兩人談詩說畫,吟詩作賦,著實是琴瑟和鳴,互為知己的夫妻;然而劉太夫人對宋伶肚子沒動靜這件事,甚感不滿,打算讓劉年晉納妾。

  對此劉年晉難得對母親的安排表示不願,劉太夫人明面不勉強,暗自做打算。

  前年初夏,由信任的方士提供適合給劉年晉當妾的八字,正巧四子劉言政所住的軒禾園內,有個丫環若霞正是這個八字,將她調入茗萱苑。在浴佛節時,劉太夫人帶宋伶到佛寺住三日抄經為劉年晉祈福,交代若霞要貼身照顧好劉年晉。

  宋伶回來時,劉年晉天真地說:『我的伶姊姊、好姊姊,妳終於回來,我不用再讓別人替妳,姊姊的身子還是讓我更為舒爽。』

  劉年晉沒有納妾給若霞名份的意思,這並不讓宋伶感到安心;反而更加清楚,劉年晉的身體好了,若不能為劉年晉留後,即便名為劉府長子的夫人,她在劉府毫無地位、沒有權力,更無威嚴。

  看清情勢,宋伶比起以往只是順從劉年晉的慾望,變得更加積極迎合,期盼能懷上劉年晉的孩子。劉府的僕役,都能聽說一段她在茗萱願內,在哪處取悅劉年晉的風流韻事。

  因此,若此時黃大川說是宋伶找男人入茗萱苑,劉府上下都會同意;畢竟她初夜未落紅,是個出嫁前就曾與男人廝混的浪蕩女人,劉年晉身體好一點,就日日夜夜纏人,怎麼可能耐得住寂寞,為劉年晉守寡呢?

  宋伶百口莫辯,就因初夜未曾落紅,她便毫無婦德可言。然而那並不是與哪個男人廝混,而是一件意外,然而要說起意外發生的原因,最終還是會被歸咎為她本性淫蕩吧。

  在崇山鎮守喪第一年間,大哥大嫂相隔四年,有了第四胎,大嫂打算整理嫁妝,翻找布料替孩子做衣、做鞋;前三個孩子跟著大哥念書,宋伶幫懷孕的大嫂整理,翻看到壓箱底的那些物品。有春宮圖,有陶瓷製的瓜果,可對半打開,裡面都男女交纏的瓷偶。

  相傳火神祝融是女子,壓箱底放這些,讓她害羞離去,讓貴重物品免去祝融之災。宋伶聽過這個傳聞,卻是第一次見到這些物品,她饒富興味一個個查看。大嫂看見,說她年紀也差不多,等守喪期滿也該找婆家,便簡單告訴她男女之事,以及這是傳宗接代必要之舉。

  『說起來,宛姨那邊的東西,還沒整理呢;妳帶到自己院子整理,那是妳的娘親,若有啥值錢的東西也是留給妳的,仔細收好。應該也會有些壓箱底的東西,別讓孩子們看見。今天也是讓妳大哥得好好看管他們,才好把這些東西翻出來。』

  大嫂前三胎都是男孩,年紀分別是十二、九、六歲,正調皮的時候,看到新奇玩意肯定會好奇湊上來。

  宋伶熱著臉點頭答應,收拾好這些後,隔日就去整理宛姨的物品。宛姨是父親續絃的妻子,宋伶的生母;年紀只比大哥年長兩歲,還是大嫂的堂姊。一邊與媒婆說大哥的婚事,一邊與媒婆同來的宛姨暗通款曲,大哥親事還沒定論,宛姨先懷身孕入門。

  大哥反對父親找一個年紀差這麼多的姑娘續絃,但已入門還有孕在身,多說無益;入門後宛姨與大哥兩人並不親近。然而鰥寡的父親有人照料,無法否認宛姨對父親是好的。

  年輕的宛姨反而比父親早一年因病去世,過不久,父親憂思臥床,不久人世。父親房裡的物品已經整理過,然而屬於宛姨帶進來的嫁妝,尚未動過。與大哥提過要整理遺物之後,大哥帶著大兒子幫忙將三箱物品搬到宋伶房裡,就將孩子帶走,留宋伶一人處理。

  每箱打開,上頭先是一份清單,是父親的筆跡;看來是跟著宛姨一起清點嫁妝,將箱子中有何物品仔細寫上。各色布料幾匹,金飾幾兩,然而宋伶此時心思不在這些值錢的物品上,將物品一件件拿開後,拿出壓箱底的東西。

  描繪各樣姿勢的春宮圖,瓜果造型包含男女瓷偶的瓷器,有組小人相當精緻,男女可分開;宋伶拿起時看女瓷偶落下,還以為弄壞了心跳漏了一下。女瓷偶兩手抓腿左右大開,腿間有個洞;男瓷偶兩手稱在腰後,圓潤肚子下方有挺起的條狀物。

  可將男瓷偶腿間的條狀物插入女瓷偶腿間的洞,宋伶操作著,臉頰發熱,身體,尤其下體有種莫名的騷動。

  另一個箱子放著一個木盒與春宮圖,這副春宮圖只有一個女人,女人側躺張腿,腿間有一根條狀物插入;條狀物後方穿過一條絲綢,綁在那女人腳踝上。那女人藉由腳踝上的絲綢扯動插在下體的條狀物,臉上是銷魂愉悅的神情;角落寫著:與角先生同樂圖。

  宋伶打開木盒,裡面是一根仿男人下體雕琢的物體,一端圓潤有冠及些許皺褶,尾端有孔洞穿過一帶絲綢。拿起頗有重量,是以成色不佳的玉石雕琢,握起來溫潤光滑。

  無法抑制好奇之心,當晚,就讓這東西破了自己的處子之身。宋伶只有難受,無法如畫中之人感到美妙,還不如進入前,拿它磨蹭陰蒂更加爽快。此後夜裡,宋伶總是夾著它磨蹭,未曾再讓它進入;然而已經造成的結果無法挽回,就算對人說處子之身是自己拿角先生破的,劉太夫人也不會對她改觀。

  看紅燭矮了一截,廊外毫無動靜,宋伶嗤笑。這兩人,還真讓她等,真不怕她往外喊人?弄個魚死網破,誰都別想好過?

  一時卻又失神想,男女之事能持續這麼久?還是兩人連夜私奔跑了?

  劉年晉總是頂個十幾二十下就洩了,宋伶沒跟其他男人有經驗,不解床笫之事有何奧妙;有天劉太夫人讓人來教宋伶,替劉年晉按那些穴道強精壯陽,才知道劉年晉與健康的男人有落差;以及得知夫妻兩人之事,都有僕役向劉太夫人鉅細靡遺匯報。

  得知此事之後,宋伶曾拒絕劉年晉心血來潮,不顧地點就想要的舉動。劉年晉平時對宋伶親近,仍是有被寵得驕縱的性子,無法接受被拒絕,附近的僕役沒遣開便強要宋伶;宋伶想推開他,劉年晉還喊附近的僕役,要人將宋伶壓住。宋伶被嚇得趕緊安撫劉年晉,同意與他在廊下親熱。

  偶爾一日,劉年晉喝完藥躺在床上休息,僕役們沒注意到她在書房,那兩人在廊下閒聊:「晉少爺這身體,能好好走動就是萬幸,怎麼一天天興致比一天好。」

  「誰讓夫人是個尤物呢,有這樣的妻子,那雙眼一勾、一笑,少爺就忍不住了。」

  「可惜晉少爺,快得跟撒泡尿似的。」

  「這話說的,那夫人不就是隨身的尿壺?」

  兩人說說笑笑走遠,宋伶咬唇,眼眶酸澀不已;就算自己也這麼認為,不表示能聽別人當笑話提!

  她真不明白在劉府該怎麼做才好,劉太夫人的話不能不聽,但不依劉年晉的性子,少爺脾氣發作起來吃苦的還是宋伶。明明是劉年晉需索無度,卻總說是宋伶淫蕩魅惑。

  不知那次在廊下附近的僕役,有沒有將劉年晉強要,甚至還想喊人將她押住的事情告知劉太夫人;劉太夫人若知道,仍不願理解她這個兒媳婦難處嗎?

  想起嫁入劉府的種種委屈,劉年晉死後,茗萱苑的冷清,宋伶真有拋一段白綾上梁,吊死自己一了百了的打算。

  此時廊外終於有腳步聲接近,廳門沒關,若霞踏入門檻後,便跪下雙膝。

  「夫人,表哥是個粗人,心頭上火就不管不顧,說話更是粗鄙,不會真有膽子汙衊夫人清白。」

  那月色下飢渴難耐的眼神,明明是在頂若霞,宋伶回想起來,那黃大川倒像是想像身下之人是宋伶似的。

  宋伶緩下心神,問:「他人呢?」

  「先讓他離開,讓外人入院裡已是錯,怎麼能再讓他到夫人屋裡。」

  宋伶想想也是,就算要審那男人,也不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

  「他怎麼進來的?」

  「榕樹下那段圍牆,有一處榕樹氣鬚落根成幹,那裏原本是有一扇小門。前兩年修補被樹幹撐裂的圍牆,鋸斷一些根鬚,讓門重見天日,但並未將所有根鬚鋸斷,免得無法承受榕樹寬闊的枝幹。因此那扇門,看起來就像是藏在根鬚之間。那是方便僕役出入的小門,沒讓少爺、夫人得知。」

  宋伶記得修補圍牆這件事,是前年秋天的事。

  劉府對這棵劉府百年前落宅於此,就已有百年樹齡的榕樹,向來都是照料與適當修剪,不會過度砍伐它的枝幹。有幾處鬚根落地長成樹幹,看起來就像是一顆粗壯榕樹旁,有四、五顆小榕樹,一同撐起茂密樹冠。

  圍牆前的那處根鬚,有數十根根鬚落在同處,將圍牆裹住;擔心有宵小外邊的根鬚爬入院內,劉太夫人交代總管處理。因動工嘈雜,劉太夫人讓劉年晉夫婦到城外慶溪村別莊暫住,等圍牆工務完成才讓兩人回汴城。

  前兩年初夏,若霞來到茗萱苑,秋天劉年晉與宋伶到慶溪村別莊,若霞留在茗萱苑,頗有少爺、少夫人不在,由她打理茗萱苑的意思;雖劉年晉沒給若霞名分,劉太夫人的意思,以及若霞與劉年晉少爺已有夫妻之實,是劉府上下都知道的事。

  若霞知道那邊開了門,且未曾對他們提起;那處有樹幹遮蔽,又種了紫藤花說是造景,將根鬚間能同行小門之處遮蓋起來。

  宋伶回想起種種布置,修補圍牆是劉太夫人的意思,而留門與遮蔽,就是若霞的意思了。

  「你們這樣幽會多久了?」

  若霞低頭,宋伶見她不願說,並不為難。說實話,若霞雖是劉太夫人替劉年晉安排的小妾,劉年晉不願接受更沒給她名分,若霞未曾對此忿忿不平,對待宋伶以丫環之姿侍奉,未有爭風吃醋的表現。

  說起來,她們都是在他人一句話之下,就得接受現況的女子。若她與黃大川兩情相悅,卻被劉太夫人看中八字,挑來到茗萱苑,也不是她這身分的女子能反抗的。

  敦厚的惻隱之心讓宋伶不追究,說:「我不會對太夫人提起,但日後不能再次於茗萱苑內發生。」

  若霞由小門外出幽會,這個宋伶不管,不能再讓外人進院。

  「謝夫人留情。」

  若霞朝宋伶叩首,看她趴跪在地的模樣,宋伶又想起剛剛黃大川再她身後頂的恣意猖狂。

  宋伶嘆氣:「回去休息吧。」

  「我伺候夫人回房。」

  「不用了,妳回去吧。」

  「是。」

  若霞起身離開,將門關上;為了照料劉年晉,茗萱苑屋子都無法上門栓。宋伶吹熄蠟燭,在廳裡再待一會兒,確認外面沒有任何聲響,這才走回臥房。

  坐在床邊,宋伶拿開枕頭,翻開床單,打開床板的暗格,自那裡拿出跟嫁妝一起帶過來角先生。原本是做壓箱寶所用,劉年晉過世後,宋伶才將它自箱中取出,放在這裡。

  褪下穢褲,一隻腳踩在床上曲起,一隻腳落在地上張開下體;假陽具後端的絲綢繞在手腕上,不再只拿它壓住陰唇、陰蒂磨蹭,閉眼想像劉年晉的身影,淺淺進出,但比劉年晉更加持久、更加硬挺。

  眼前的劉年晉漸漸變成黃大川的模樣,淫穢的邪笑,粗蠻的衝頂,宋伶將玉石陽具推得更深;宋伶還是鮮少讓假陽具這麼深入,她總害怕初次進入出血的疼,擔心是這東西弄傷自己。此時想著黃大川頂若霞的情景,慢慢抽出再推入,這假陽具並不是很長,宋伶能將它完全推入,僅留絲綢纏在手上。

  拉扯絲綢,一瞬間全部滑出,宋伶的身體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受;看著吊在手腕上晃動的假陽具,宋伶將它拿好再次推入,在下體含住的狀態下,一手撫弄陰蒂,一手抵著假陽具底端,當身體收緊將它推出一點,再將它頂深。

  「啊…」宋伶閉眼仰頭喘息,眼前的黃大川不斷頂她,嘴裡是劉年晉的聲音:『伶姊姊,妳的小穴好熱好舒服,真想就這樣跟伶姊姊連著,永遠不分開…伶姊姊,妳說好不好…』

  「啊、啊——!」

  宋伶緊緊繳住體內的物體,身體一顫一顫的抖動,豔紅小嘴牽起嘴角呼出熱氣;彷彿能想像到若此景被畫作春宮圖,自己的表情恐怕與那些爽快的女子無異。她未曾如此舒爽過,雖有揉陰蒂助興,有那之外的爽快;這是第一次,透過陽具埋在體內得到快感,想的卻是剛剛闖入園的粗鄙男子。

  她慢慢將陽具拉出,脫離的瞬間,宋伶軟倒在床上,卻是拿住陽具壓住陰蒂磨蹭;上下左右搓揉,弄得軟肉漬漬作響,挺臀迎來又一陣高潮。

  宋伶緩過後,起身拿水壺的水清洗,擦乾後收回床板下的暗格內。輕撫似乎還在為初次陰道高潮而顫動的小腹,閉上眼半夢半醒之間,有許多趴跪在茗萱苑內的片段閃過。她跪過許多地方,因劉年晉一有興致就不管不顧,他試過讓宋伶趴跪的姿勢後,那陣子都這樣要求。

  因為只要掀起羅裙,扯下穢褲就能開幹;不用等宋伶將穢褲整個脫下。有次新的藥方滋補過於強烈,洩了一次後劉年晉仍燥熱難耐;宋伶趴伏在書房臥榻,臀被被兩手緊緊抓住,劉年晉下體不斷蹭,卻硬不起來,讓劉年晉更加煩躁地用力捏手中的軟肉。

  『晉兒…疼…』

  『伶姊姊…我好難受、好難受!好想進去、好想肏妳、伶姊姊、妳幫幫我、幫幫我啊!』

  宋伶被抓得疼痛不斷,顧不得羞恥,說:『晉兒…伶姊姊用嘴巴幫你好不好?你說過,伶姊姊嘴巴跟小穴一樣舒服…現在沒法進小穴…來伶姊姊嘴裡…好不好…』

  讓劉年晉上臥榻,宋伶趴伏在他雙腿之間,含住他疲軟的陰莖吸吮;好不容易有點硬挺的跡象,劉年晉拍拍她的臉,要她轉身把屁股挺高。宋伶依言,就算藥物強烈,劉年晉也沒能多持久一會兒,很快又洩了。重複了四次,劉年晉的藥力才緩過,情緒也平復下來,摟住宋伶親親她的小嘴,說辛苦伶姊姊。

  在夢中,含住的陰莖愈來愈大,抬眼一看,是黃大川那張嘻笑的臉;宋伶轉過身挺起臀,央求黃大川用力頂進來;黃大川卻轉身,壓在另一側的若霞身上。宋伶不甘心,張開腿兩指掰開穴肉,央求:『晉兒、來伶姐姐這兒呀⋯』

  無人理會她,若霞朝她一笑,高聲嬌喊:『好哥哥、把妹妹操得好爽、啊、又熱又硬、爽俐極了!』

  這夜睡得不安穩,宋伶醒來時羞愧不已,仍將玉手深入兩腿之間撫摸。愈發用力、快速,直到身子顫抖不已,緩過高潮,盯著床架不禁想:『空閨寂寞,便是如此。』

  說難熬,倒也未必,宋伶可不覺得自己是非要男人相伴;只是感嘆這一生,就糊里糊塗葬送在此了。

  聽見房門被推開,宋伶收拾心緒起身,就聽若霞輕喊:「夫人醒醒,若霞伺候梳洗。」

  拋開早先的夢境與事後的感慨,平靜等待若霞端來溫水,伺候她洗臉、梳頭;若霞說起今日天氣,宋伶淡淡回覆,兩人相處如同往日,彷彿昨晚未曾發生任何事。換上一身素衣,到劉太夫人所在的荷馨樓請安,一併用早膳。

  兩人到樓門前,劉言政夫婦帶著三歲的劉禹迎面而來,劉禹活潑,遠遠就喊:「嬸嬸早!」

  「小禹早啊。」宋伶微笑回應。

  劉禹聰穎可愛,是此時劉府獨苗,受劉太夫人萬般寵愛,卻未養成驕縱脾氣。劉言政之妻許雅彎身輕拍劉禹,示意他能上前找嬸嬸,劉禹便一蹦一跳的來到宋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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