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零星（8月14日 陳風）

　　8月14日 晚上

　　我悠悠睜開眼，周遭壹入眼，便是無盡的黑暗。

　　我先是愣了壹下，隨機反應過來這是到晚上了，連忙伸手探向床邊的手機。

　　現在幾點了啊...怎麽天都黑了？

　　按了下手機，壹瞬間，手機屏幕亮起的光刺得我眯起了眼。

　　我定睛望著，只見手機屏幕上大大的‘20：43’。

　　晚上八點多了？！我定的鬧鍾呢？

　　我翻找著鬧鍾，見到我的鬧鍾似乎已經過了。

　　難不成是我睡得太死，完全沒聽到？

　　雖然有我整晚沒睡的原因，但好像也有這迷藥的效果太過好了的原因？

　　從今天下午三點多睡到現在...五個多小時了。

　　不過...迷藥？

　　想到媽媽可能在我入睡時進來我房間，然後發現我這些東西，我就慌張地打開燈，著急地翻找著枕頭下面。

　　在看到那壹包藥片安然無恙地在我枕頭底下後，我松了壹口氣。

　　沒事...那看來媽媽沒有發現我這東西，這樣就好...

　　這種東西還是不好藏，要是藏，最好也是找個更安全的地方。

　　我想著，環視了壹下我的房間，然後起身去到衣櫃前，打開最上面連媽媽都要拿凳子墊高的那層，將藥放了上去，接著又用東西遮好。

　　做好這壹切後，我重新坐回床上，開始感受著現在的情況。

　　這迷藥是真的厲害啊，雖然現在有點頭疼，但我睡著的時候，好像對外面壹點感覺都沒有，睡得好死。

　　等下...媽媽呢？她沒去喊醒我去吃飯嗎？

　　念及此，我飛快地再次下床，開門走出客廳，然後就見到了在沙發上翹著腿看書的媽媽。

　　她用鲨魚夾紮著她那柔長濃密的秀發，穿著壹件額...好像是冰絲吊帶睡裙，貼近膚色的，但有點亮閃閃的，我不清楚這到底是啥顔色。

　　反正重點不是這個，是媽媽她這睡裙好短...短到大腿上了...

　　平時她穿的睡裙裙擺，要麽是在膝蓋上，要麽就是在小腿，只會更長，不會像現在這麽短。

　　這樣的媽媽...帶給我的沖擊力好強。

　　雖然她這身衣服看著很端莊優雅，可媽媽那裸露出來的香肩和差不多齊著內褲的裙擺，讓剛剛睡醒的我直接硬起來了。

　　這件裙子在媽媽的身上穿著好性感...還有她的那種熟女氣質...好吸引我。

　　就在我垂涎地在壹旁看著媽媽時，壹直在看書的她似乎察覺到壹股視線，壹扭頭，她便跟呆呆看著她的我撞上了目光。

　　媽媽面色沒有任何波動，淺淺道：“小風醒啦？”

　　媽媽那如同天籁的聲音有些通透，直直撞入我的心底。

　　我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收回視線，嗯了壹聲：“媽，妳吃飯了？”

　　“嗯，我澡都洗了，留了飯給妳，妳自己去熱熱就能吃。”媽媽目光重新投回手上的書籍，同時她放下翹著的左腿，緊接著壹個踢腿，又再次將右腿翹起來。

　　我隱隱看到媽媽換腿時她裙擺裏面的陰影，壹陣口幹舌燥，可又不敢過多直視，生怕她起疑。

　　快了快了...我現在物理條件有了，這樣性感美麗的媽媽，我很快就能擁有了。

　　後面的事情，再慢慢考慮吧...她後續的反應，就算很大，我現在也想這麽做。

　　那種深藏多年，死死壓抑住的欲望壹經爆發，或許就像現在的我這樣吧？

　　滿腦子只想著和媽媽上床...

　　不過在我接著去廚房熱飯菜的時候，我突然冒出個疑問。

　　怎麽感覺剛才跟媽媽說話的時候，她似乎有點不對勁？好像陰沈冰冷了許多...就跟她在外面的時候壹樣。

　　我搖了搖頭，只是當作是自己感受錯了，就將熱好的東西帶到飯桌上：“媽，妳要不要吃啊？”

　　“不了。”媽媽頭也沒回，很是專注地看著書本。

　　我見了，心中的疑慮更甚，不過只當是媽媽專心看書，就掏出手機自己開始吃東西。

　　點開跟苗大的聊天軟件，我瞥見苗大今天下午發了壹條消息過來，但沒有有未讀顯示，心中奇怪了壹下，但還是沒多想，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苗大發過來的消息上。

　　【不許揠苗助長】：好的，收到就行，試試效果咋樣？

　　——這效果是沒問題的，就是有壹點頭痛的後遺症...

　　我如實地將自己的感受發過去，余光瞥見看書的媽媽有了動作，我往她那邊瞅了壹眼，便感受到手機震了震。

　　低頭壹看，就見是苗大回了消息。

　　【不許揠苗助長】：哼哼，有效果就行，我就期待老弟妳的好消息了，不過我真心建議妳三思，妳別不考慮後果。

　　後果？

　　現在考慮後果，我怕我都不敢這麽做下去了...

　　如今就是最重要的關頭，壹旦我退縮了的話，後面再想和媽媽湊到壹起，就很難了。

　　我扭頭看向沙發那邊壹身超短睡裙的媽媽，咽了咽口水，轉過身去打字。

　　【小耳東西】：苗大，謝謝妳，不過真的不用勸了，我下定決心了。

　　【不許揠苗助長】：這樣嗎？

　　【小耳東西】：對的，我真的...真的好喜歡我媽媽...喜歡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了。

　　聽見腳步聲在我身後響起，我回頭壹看，只見是媽媽往我這邊走過來，我嚇得立馬熄屏，生怕這些聊天記錄被她看見。

　　看著媽媽來到我身邊，並且拉開椅子，我隨口壹問，“媽，有什麽事情嗎？”

　　媽媽壹手拿著書，另壹只手撫平裙擺坐下，“沒什麽，就看小風妳跟別人聊天聊得那麽起勁，聊什麽啊？”

　　“我...”

　　我剛想開口，手機就震動了下。

　　低頭壹看，那‘不許揠苗助長’幾個大字很是明顯，是苗大發過來的消息。

　　而很不湊巧，媽媽見到我的屏幕壹亮，小臉就湊過來，輕聲問：“是誰啊？小風的女朋友？”

　　我嚇得趕忙按黑屏幕，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媽...我有沒有女朋友妳不清楚啊？”

　　媽媽眨眨眼，少了以往的語氣詞，坐了回去：“不清楚啊，小風不是說要留給妳個人空間嗎？媽媽不能事事都打聽吧？妳不說就算了，媽媽也不問，我就有點好奇而已。”

　　我連忙搖頭，“沒，媽，我連個別人的手都沒牽過呢，哪來什麽女朋友？初戀啥的都還在呢...”

　　媽媽有點不忿，“那媽媽的手呢？小風可是牽過的哦。”

　　“媽...都多久前的了...啊。”我呢喃著，就見媽媽直接將手覆在我的手背上。

　　我壹時沒反應過來，茫然地和媽媽對視著，就見媽媽握了握我的手，她朝我揚了揚下巴，說：“呐，現在牽過了。”

　　這種哪能是牽手啊？

　　明明是我在妳睡覺的時候牽上妳手那種才算啊！

　　我不敢多說，反應過來後連忙掙開了手。

　　想到現在媽媽的注意力還很明顯地擺在剛才苗大發過來的消息上，我硬著頭皮，跟媽媽繼續說，不過轉移了個話題：“媽，妳過來幹嘛啊？”

　　媽媽將書放到大腿上拍了拍，然後再次抱起來，給我說：“沒啥，媽媽就想給妳介紹壹下這本書，不過看妳在聊天，就不打擾了，妳繼續吃吧。”

　　見媽媽直接起身了，我有點莫名其妙，對她突然過來跟我說話的目的想不明白。

　　不過我這算是被她揩油了嗎？

　　畢竟這次是她主動牽上來的...

　　所以我忍不住扭頭問：“媽，妳過來的目的是不是想占我便宜啊？”

　　“是啊，小風原來還知道的啊。”

　　媽媽抱著書，是在笑著，可我感覺她的笑容，好像多了點什麽。

　　但我想了想，發覺自己對她的了解其實不是特別深，完全想不明白她的笑容到底少了什麽。

　　不過...有壹點我發現了...

　　媽媽之前會這麽回答我的問題嗎？

　　我搖了搖頭，明白這樣多想也是無用，就瞄了壹眼重新看書的媽媽，迅速解開屏幕看了壹眼苗大發過來的消息。

　　【不許揠苗助長】：好吧，那我祝老弟妳的好消息了，成功了的話，到時候如果可以，就跟我講講詳細的過程吧，祝妳成功，也祝妳和妳母親...能有個好的結果。

　　我忍不住地扭頭，望著媽媽。

　　媽媽似乎有所感覺，扭頭跟我對視起來。

　　我沖她笑了笑，示意做的飯好吃，同時盲打了壹句謝謝，發給了苗大。

　　媽媽沒反應，只是喊了聲記得洗碗，就再次低頭看書了。

　　對于媽媽的回應，我再次感受到壹點不對勁。

　　媽媽是不是應該說再怎麽誇她也沒用，碗還是得我來洗啊...

　　...

　　洗完碗，順便也把身子給洗了，我把髒衣服丟進洗衣機裏面，看著客廳還亮著燈，忽然冒出壹個想法。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和媽媽的事情，就今晚？

　　我懷著這個心思，有點緊張地走出客廳，看了看還在沙發上安然坐著看書的媽媽。

　　望著眼前這位身材妖娆卻氣質端莊的女人，我剛想去廚房准備熱牛奶，然後將藥下在裏面，就突然聽到她的聲音。

　　“對了小風，妳現在有事情嗎？”

　　我扭頭，就見媽媽放好書，對我招了招手。

　　“沒事，媽，我就想給妳熱牛奶而已...”我慌張地搖頭，壓著心虛，去到媽媽身邊坐下，“嗯？媽...怎麽了嗎？”

　　媽媽翹著腿，雙手交疊在大腿上，拖鞋又再次在她的玉足上面晃蕩著：“昨晚喝醉酒的事情，我還沒跟妳聊過。”

　　“啊...哦。”我看了壹眼媽媽的腳，有些面紅耳赤地收回視線，然後等著媽媽要說的話。

　　媽媽側望著我，壹抹發絲恰好落在了她的眼旁：“我不知道有沒有記錯吧，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就是小風妳是不是問過媽媽會不會重婚？”

　　“...有。”我凝視著媽媽的那抹發絲，猶豫了壹下，有點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可想到媽媽即將是我的了，還是承認下來。

　　媽媽微微壹笑，將發絲歸到耳後，然後放下翹著的腿，雙腿並攏，往我這邊坐過來壹點，直接靠在我的肩膀上。

　　在她身上的氣味逐漸飄進我的鼻間、我整個人繃緊時，她也恰好開口：“小風，妳問媽媽這個問題幹什麽啊？”

　　“我...我就想問問...問問媽媽的打算而已。”我感受著胳膊的觸感，壹時瘋狂吞咽著口水。

　　“打算嗎？媽媽沒有重婚的打算，小風對媽媽的這個回答滿意嗎？”似乎是擔心我還不滿意，媽媽立馬又補充：“媽媽覺得外面的人都好惡心...媽媽不想跟他們接觸的。”

　　我第壹次聽見媽媽這樣的說法，整個人驚了下，可我沒來得及多想，媽媽擡眸，臉緊緊地貼在我的胳膊上：“小風，所以妳相信媽媽嗎？”

　　我咽了咽口水，點點頭：“相信...”

　　媽媽那稍顯清冷的臉蛋上陡然綻放出壹抹動人的笑，她有意無意地將臉在我胳膊上蹭了蹭：“小風，媽媽有件事想跟妳說。”

　　“啊，媽媽妳說。”我感受到媽媽的小動作，壹時全部心思都在她那裏，對她口中的話都不咋關心。

　　“媽媽想寫小說。”

　　媽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少有的認真，這是只有在說重要的事情時，才會如此。

　　我收斂了幾分發散的心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媽媽說她要幹嘛：“媽，妳要寫小說？！”

　　媽媽點點頭，“對啊。”

　　“什麽類型？”

　　“什麽都行吧。”

　　“爲什麽啊？”

　　“媽媽想抒發壹點感受，然後平時積累的詩詞也能用上。”

　　“媽，妳平時還真在積累詩詞啊？”

　　“是啊...人生只似風前絮，歡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連江點點萍。我想寫書，現在跟小風說壹說。”

　　媽媽說著，伸出雙手，直接將我抱住，她螓首擡起，壹雙美眸十分複雜地看著我：

　　“所以小風，妳有什麽事情，可以和媽媽直接說的，不要藏著掖著...不然這些互相隱瞞著的事情多了，媽媽也不想到最後這些事情會成爲我們母子倆之間的隔閡，媽媽好難受的。”

　　“...好。”

　　我突然有壹種很強的冥冥感應。

　　媽媽在意有所指，在暗指著什麽...

　　可她到底在說些什麽...

　　有什麽要直接說？

　　還是說，這真是她看書看的？就跟她想寫小說的目的...

　　我凝視著媽媽的雙眸，想著從她的眼中讀出答案，可那著急的心思，卻不知不覺地被她身上的各處柔軟吸引過去，目光最後忍不住地定格在她那胸前的幽深溝壑中。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好深...好誘人。

　　我壹時有點火熱，可就在我如此望著眼前的媽媽時，媽媽低下頭，將腦袋貼在了我的胳膊上，擋住了那點春光。

　　可得益于她今晚所穿的是吊帶裙，她遮住了前面的春光，但後面那光滑的美背還是能被我望著。

　　被媽媽這麽壹搞，我剛才在那個問題上面的注意力全被分散開了，反而去專心享受著她那柔軟細膩的肌膚，並且再次堅定了心中的打算，想著壹定要將媽媽拿下。

　　可爲什麽...我感受到媽媽的情緒不是很高漲...這個情況，就跟...就跟...

　　才想到媽媽的情況，我心中壹驚，不禁問：“媽...妳這個月的心理醫生...去看了嗎？”

　　媽媽搖搖頭，擡起腦袋望著我：“還沒，下壹周。”

　　“啊...這樣啊...好的...”

　　媽媽的心理病症，因爲她正常太久了，我給完全忽略了。

　　她的病，其實就是雙相情感障礙，是壹種病發的時候，躁狂症和抑郁症並發的精神障礙。

　　她現在這個情況，好像來到了那種負面情緒占主導的狀況了。

　　這個狀態的她...很黏人，爲什麽說她黏人...就好比現在，她是不管不顧地抱住我，是沒有那種母子間要注意的距離的，並且她也很不想我出門，或者應該說要時時刻刻跟我處在壹個環境裏面，我出門壹不帶她的話，她甚至會鬧。

　　這就搞得之前其實有很多次我從學校回家之後，到了要上學的時間，都得等她病症過去了，才能回學校。

　　同時，這個情況的梁雨禾心理也非常敏感，壹有點小事，她就會爆發。

　　會打人會摔東西砸東西...

　　怪不得剛才她好像不怎麽特別活潑了...我壹時之間都不咋習慣，都沒反應過來。

　　當然，原因也是她今年這個六月以來，在我高考之後的這個暑假，她好像就沒有之前那樣，搞得我都忘了。

　　而醫生其實也說過媽媽她穩定很多了，可現在這個狀況還是出來了嗎？

　　我咽了咽口水，壹時陷入彷徨。

　　所以還要不要這個時候下藥？

　　“小風，妳問這個做什麽啊？”媽媽見我問出這個問題，卻含糊其辭地回答，小臉浮現出了疑惑。

　　我啊了壹聲，躲了壹下媽媽的目光，然後很快就想到解釋，立馬回她：“就我想問壹下我開學前還能不能多陪媽媽做點事情...”

　　媽媽愣了下，然後溫柔地笑了起來，語氣歡快了許多：“真的嗎？”

　　我點點頭，卻莫名感受到壹點涼意，將心中那種異樣壓下，我迅速回道：“是啊...媽。”

　　“啊...小風真好啊，既然小風想爲媽媽做點事情。那麽小風有什麽事情，也壹定要跟媽媽說哦，媽媽會好好地全部接納的，知道嗎？”

　　媽媽壹只手抱著我，另壹只手點在了我的鼻子上，她滿臉笑意，很是動人：“對了小風，媽媽今晚的牛奶呢？”

　　“啊...啊...我...我給妳熱。”

　　可我看著她的笑，還是默默地將今天就下藥的計劃按下去...

　　起碼不能是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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