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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区的晚钟,1

小说: 2025-08-31 08:42 5hhhhh 3520 ℃

下午18:00整,三位一体教堂准时敲响了散工钟,拉方丹剧院的演出也到了该谢幕的时候。尚且留在舞台上的演员们疲态已显,不过为了台下那些欢呼鼓掌的观众的心情,更为了他们下次还会选择来拉方丹买票看剧,所以台上的角色们仍然露出得体的笑容,与陆陆续续来到前台的其他演员一道朝观众们鞠躬致意。这些后来演员所饰演的角色在前几幕时因为剧情需要而下场,现在他们登台,扮演起自己在整场剧目中最后的角色:快活又充满朝气的喜剧演员。当这最后的表演也宣告结束时,疲惫的演员们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内养神换装以为大夜场做最后的准备。尽兴的观众也纷纷离场,将看台上的座位留给已经聚集在剧院门口检票处的下一波顾客。雪花打湿了排队人的帽檐和衣领,这场自昨日正午开始的降雪如今非但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似乎愈发猛烈起来。然而再大的雪花也无法让人们那渴求放松和娱乐的心冷却下来,毕竟……

今天可是平安夜啊。

拉方丹剧院坐落在布罗德街与交易所大道的交界处,位于十字路口的右下角。其规模只能勉强算是中等,也没有一位当红巨星常驻,因而完全无法与聚集在百老汇的那些超级剧院相比,哪怕在格林威治街与自由大街上安家落户的那些次等剧院也足以让拉方丹相形见绌。然而这座剧院毕竟也还是矗立在曼哈顿岛上的,因而也能够吸引到许多囊中羞涩却又急不可耐的附庸风雅,追求“品质生活”的“新兴中产阶级”前来观看。这些时髦人士并不需要如工人们一般需要从早上6时工作到下午6时,因而有时间来剧院观赏傍晚场的演出。然而他们还付不起百老汇那些顶尖剧院的票价,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在拉方丹这样的三流剧院中寻找自己想象中大都市人文精神的气派。自工业革命以来,城市对人们的吸引力如同霉菌一样疯狂滋长,年轻人争先恐后地逃离乡野,来到城市这个钢铁和混凝土构成的原始森林中。而在纽约的大部分历史中,“纽约市”指的就是曼哈顿。用时任坦慕尼协会会长“爱尔兰人”理查德·克罗克的话来说:“每天都会有满载从布鲁克林、伊丽莎白、史丹顿岛或其他更远的乡下而来的小伙子大姑娘的列车驶达曼哈顿,为这座城市带来污泥和马粪的味道!”显然这位大佬在身居高位后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早年的经历,忘记了自己也曾是他口中“带来污泥和马粪味道”人群中的一员。甚至于,他的故乡还在更为遥远的大西洋彼岸呢!

坐落于十字路口为拉方丹剧院带来了客流量,而随着客流量而来的不单单只有金钱,还有拥堵,一眼望不到头的拥堵。散场观众们从剧院大门鱼贯而出,汇集成黑色、棕色和白色的河流。这样的场景想必足以让纽约大学古代世界研究所的师生们想起历史上弗拉维圆形剧场表演结束后观众散场的情形,那位伟大的古罗马文学家老普林尼曾非常形象的将这种场景形容为“斗兽场在呕吐”。人群汇聚的三色河流尚未流经太远便被另外两条阻隔截断,在外等候已久的夜场顾客抱怨天气的寒冷,不等上一场的顾客散去便向剧院内冲去,人群摩肩接踵,一片嘈杂。某位先生踩掉了别家太太的鞋子,于是太太的先生秉承“男子气概”便要去与那人好好理论一番,然而他们的争执让周边人群的移动更加困难,于是争执双方都得到了怒斥和白眼。剧院雇佣的两个检票员徒劳地试图维护入场秩序,然而还是有不少人趁着混乱逃过检票直接进入了剧院,安保人员虽有心阻止,可移动的人墙阻挡了他们的脚步,嘈杂的呼喊声将他们的喝止也一并淹没。周边依靠剧院生活的餐馆、小贩和出租马车师傅也放开嗓门招揽顾客,有些常来的老客早已摸清剧院散场时的规律,知道混乱和无序还要再持续十数分钟,这种情况下,去小酒馆点上一杯热老酒,就着熟花生米暖暖肚也是不错的选择。

“劳驾,请您让一让,请让一让,小心汤汁!”略微有些沙哑的年轻嗓音,来自人群中那个灵动的白色身影。他单手端着高过额头的顶盖餐盘,用来保温的锡纸从盖子的四角露出,在路灯照射下微微反光。他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完全没有一般路人那样的呆板和循规蹈矩。当然了,大部分路人看到他手中托举的餐盘也会下意识地避让,毕竟没人愿意让自己过节时才舍得穿的好衣服被食物的汁水浸染,弄脏。从着装和手中端着的餐盘不难看出这年轻人的身份——附近某家餐馆的送餐员,这些小餐馆依托着附近的剧院、商店和办公部门赚钱,而这些场所内的普通工作人员往往没有时间溜出来吃口热饭,因此外卖服务成为附近所有餐馆的标配。

能够从拥挤汗臭的人群中脱身,这对于常年混迹于市井街头的约翰尼来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少年笑着抚上胸口,“二、三、四……六个!”他面上不露任何表情,心里却早就笑开了花,果然处于拥堵混乱中的人群最易得手,而且哪怕失主反应过来去警局报案也无济于事——当时周围都是人,你怎么能确定究竟是谁偷了你的钱包?大家都是人挤人挤在一起嘛!

约翰尼托着盘子走进剧院不远处的小巷,借着巷子中微弱的煤气灯光从怀中掏出钱夹挨个清点起来。这少年干的是偷鸡摸狗的混混事儿,穿的也不过是为掩人耳目而特意换上的餐饮店员工服,然而灯光下忽明忽暗的脸庞却足以称得上俊秀。他的头发深棕,在灯光映照下近似红色;从长度来看应当是刚刚剪过,比他那些同样常年混迹街头的混混“同伴”们干净许多。他的身高只能算中等,身材也称不上强壮,至多不过是精瘦;考虑到这少年如今刚刚年满十五,身量未足,倒也算是还有发育空间。相较平平无奇的身材,少年的脸庞确是称得上引人注目。还带着些许青涩的面容轮廓分明,看上去像是父亲们不放心把女儿交出去的模样,但实际上却是善解人意,体贴细心的象征。粉嫩薄唇点缀在少年线条优美的下颌上,其上是纤细挺拔的鼻梁。这些足以称为精巧的部位搭配上约翰尼那双炯炯有神的深褐色眼眸,难怪少年在他生活的街区家喻户晓,是许多怀春少女的梦中情人。

“哈!这帮西装革履的白痴,他们从来不懂得看好自己的衣兜。真该把托马斯那小子带出来练练手,多好的机会啊……”约翰尼边数钱边自言自语道。不怪少年人开心,他只不过在人群中穿梭了几分钟便成功搜刮到六个钱包,光现金就有273美元零66美分,再加上约翰尼从其中一个钱包的主人那顺带拿走的银怀表,他这一次净赚超过300美金,相当于绝大多数政府部门基层公务员一整年的工资。

沉浸在收获中的约翰尼暂时放松了警惕,没能及时注意到小巷尽头闪过的几抹身影。他将作为伪装道具的餐盘和服装放回原处以备下次使用,把所有现金装进品相最差的钱包后便准备返回自己的住处。少年扣好帽子自小巷中走出,一路向东步行走上去年刚刚开通的布鲁克林大桥,这座宽敞的大桥自开通后整日车水马龙,今天就更是如此,形形色色的人和马车构成了一条条闪烁的彩色线条,足以让任何初到此地的人目不暇接。此时的约翰尼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警惕心,自然也觉察到了不远处那几个貌似漫无目的闲逛,实则一直在尾随自己的年轻人。“很可疑,不过从着装上倒看不出什么……是帮派中人?还是零散的小团体?”约翰尼心想,“不管是谁,总之还是赶快摆脱他们吧。”少年加快脚步,穿过马车、马匹和行脚小贩组成的长墙,跨过路灯下大桥悬索投射的影子,乘着晚风降落到对岸的土地上。他回头望去,之前鬼鬼祟祟尾随他的那些人已经不见。“甩掉了吗?”约翰尼心中稍定,但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是时候回家了。

对约翰尼这样的帮派男孩来说,“家”这个单词所蕴含的意义与拥有私人住房,或至少有房可租的有产阶级大不相同。约翰尼在10岁那年就加入了五点区中最知名帮派之一的“四十小贼”帮,这个规模颇大的帮派被传奇盗贼“探金手”威尔逊掌握,其成员大多是未成年的男孩,帮派的主要收入便源自这些男孩偷窃得手后上缴的财物。一般来说,帮派会要求男孩们上缴每次偷窃所得的35%,除非某个小子实在时运不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进账。当这些少年扒手成长为足以在帮派混战中作为战力的成年人后,他们会脱离“四十小贼”帮的管辖转而加入“四十大盗”帮派。在这里,年轻人们会在老手带领下从事更大规模的偷窃甚至抢劫活动,其目标便不再是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个人,而是公寓、别墅、商店甚至是银行——当然,抢劫银行风险极大,“四十大盗”帮的上一任帮主“鬣狗”米勒就倒在了大都会警察的枪口下,被所有报纸口诛笔伐。不过在五点区这个充斥着暴力与犯罪,被狄更斯评价为“世上一切可憎与污秽汇聚之地”的区域,“鬣狗”米勒这样的家伙反而会被视为捍卫自由,反抗警察暴政的英雄呢!五点区的名称来源于三条互相贯通的街道所形成的无处拐角,在纽约市建城早期曾是环境优美的郊区。然而自19世纪以来,特别是19世纪20年代后,大量涌入纽约的外来人口导致房价迅速增长,反过来又催生了廉租房行业的兴起。五点区的有产者们纷纷将自己名下的住房分隔出租,导致这一区域的人口膨胀到20年代前的十倍不止,妓院也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这使得五点区在30年代时成为纽约最大的红灯区和数一数二的贫民窟,直到50年后的今天。

约翰尼一路向南,繁华宽敞的布鲁克林皇后大道历来是人流密集,警察执勤最多的地方,因而尽管走这条道可以更快抵达五点区,但有经验的窃贼都不会作出如此选择。约翰尼经过考虑后采用了常走的路线,这条路线途径大军团广场(Grand Army Plaza)和紧挨着广场的展望公园(Prospect Park),这片始建于1866年的绿荫林地历时两年完成,拥有茂密的森林、广阔的绿地以及60英亩的人工湖,自建成后便是布鲁克林市民眼中的珍宝。少年在经过公园后的第四个十字路口左转,他只需要再沿着这条街道直走3千米就能回到自己的住处了。少年步行在新开辟的人行道上,头顶是呼啸而过的高架铁路电车,这种时兴的公共交通工具由于方便快捷已经抢走了许多公共马车公司的生意。一路上没有再发生其他状况,加之今日收获颇丰带来的好心情,约翰尼的警惕心不由自主地降低下来。

“300美元,上缴给帮派的分润后还能剩下180美元,莉莎看好的那条裙子大概20美元,讲讲价估计15美元就能买下。斯宾塞想要把新的匕首,这个3美元就能搞定;巴丹格大娘上次抱怨过屋顶木板的事儿,请一个工人为她补强屋顶大概需要……”约翰尼边走边小声计算着需要支出的项目,五点区附近的街道破旧不堪,设施也是一堆又老又旧的过时货。长久未清理的街灯灯壁因煤气燃烧而灰黑一片,大大减弱了本就不甚明亮的光照,这些不利条件加上少年本身的分心使他忽视了近在咫尺的危险。待约翰尼反应过来时,他发觉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包围的境地。

“啧,恼人的家伙们……”少年下意识地手插裤兜,那里有一把打磨的锋利无比的弹簧刀,这种新鲜玩意是近两年才在纽约帮派中流行起来的,因为携带方便价格低廉而很受年轻人欢迎。至于“老帮菜”们,他们手里头都有枪,无论型号多么老旧,枪总归还是比刀更有威慑力。

“嘿,鸡仔帮的小子!”六个青年从黑暗中现身,每个都比约翰尼更高大,他们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步步紧逼,将约翰尼包围。其中一个假装客气地同少年打招呼,不过从用词中就能听出他那轻视的态度。由于“四十小贼”帮的大多数成员都是未成年人,他们在外自然而然也就得到了个“鸡仔帮”的绰号——大部分情况下不是好词。“运气不错嘛,今天到手了不少钱吧?”那人接着说。他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穿着松松垮垮的棉外套,兔皮靴子沾满污泥,好像刚从某个工地或下水道出来那样。

“与你们无关,让开。”约翰尼压低嗓音,尽量挺直身子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帮派之间的矛盾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对峙的胜败取决于谁胆子大而不是谁拳脚厉害。人皆肉体凡胎,再如何叱咤风云的混混也敌不过子弹或利刃。而若是真打起群架的话,任何人都不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如同那句经典的拉丁谚语所说:“十只猎犬便足以杀死雄狮”。

“呦,还挺横,看来这只小鸡仔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啊!”其中一个金发小子大声嘲讽道,包围约翰尼的其他人也笑了起来。“来来来,小子,哥们今天帮你理理发。”一个流里流气的长发小子边说边从兜中掏出弹簧刀,“啪”的一声弹出刀身。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约翰尼边说边往后退,现在的情况对他十分不利,如果对方不过两三人,少年不介意发狠掏出刀来好好打上一架,但是六个人就完全是另一种情况了。留着油腻长发的青年人几次三番朝前刺出小刀,迫使约翰尼不断后退。结果可想而知,陷入包围的少年正好退进其中一个青年的怀中,那青年凭借年长几岁带来的身体优势将约翰尼放倒在地,不顾少年的挣扎怒骂死死摁住他的双臂和大腿。“你不认识我们,可我们认识你,小子!你就是那个撞大运的柯蒂斯的朋友,那小子在上城区那位大少爷那摇尾乞怜得来的还不够支应你们,竟然还需要你出门干活?看来你们这兄弟情义也一般嘛!”其中一人嘲笑道。

“你倒大霉了小子!拉方丹剧院周边归‘十二悍匪’帮管辖,你在不属于你帮派的地盘上干活,被教训那是天经地义!”另一个小子接着说,他骑在约翰尼胸口上,将少年怀中的钱夹和金表都掏了出来。

“妈的,这和柯蒂斯有什么关系?我从不知道什么‘十二悍匪’帮,更没听说过拉方丹剧院周边是哪家帮派的地盘。”约翰尼挣扎着想要起身,几个青年身上混杂着劣质烟酒和须后水的味道,熏得他直想吐。“我建议你们喝多了吹牛前先想想清楚,光有个霸气名字的帮派可成不了什么事!”

“狗娘养的小兔崽子,嘴还挺硬!”骑在约翰尼身上的青年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几拳,约翰尼装作不经打的模样痛苦地干呕几声,虚弱地喘息着。

“切,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几个青年发出鄙夷的嗤笑,他们本就仗着人多势众而没有把约翰尼放在眼里,现下更是大为放松。约翰尼瞅准机会,猛地挣开双臂上的束缚,随后一拳正中身上青年的下颌,那人痛苦地大叫,身体不受控制的仰倒下去,约翰尼则趁机从地上起身,试图冲出青年们的包围网。

“该死的,早该用绳子把他捆好的。”几个人中的领头者咬牙追了上去,其他几个小混混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跟了上去。他们都是身高腿长的家伙,不多会儿也便追上了试图逃离的约翰尼。然而约翰尼这次可是做好了防备,凭借灵活的身形不断避开青年们朝他挥来的拳头,偶有几拳打在身上也没能减缓少年的速度,一人在混战中抓住约翰尼的衣角试图加以牵制,少年也不留恋,当即顺势脱下外套继续战斗,他就这样一人牵制了六名青年数分钟的时间。

“妈的,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硬。”领头青年心想,“六个人还抓不住一个半大小子,这要是传扬出去我也不用在帮派里混了!”这样想着,青年也不再留手,全力进攻。原来这青年还算是“十二悍匪”帮里的中层干部,这次带上手下弟兄出来就是为了巡视帮派地盘,顺带着看看有没有不知好歹的家伙敢到自家地盘上撒野。他所在的这个帮派只不过刚刚崭露头角,击败吞并了周边几个芝麻小帮后便自说自话地把拉方丹剧院周边的街区当做了自己的地盘。在如今的纽约,这样的中小帮派就好像潮湿墙壁上的霉菌那样迅速生长又很快消亡,也难怪约翰尼根本不知道了。

说回约翰尼这边,少年本就寡不敌众,在领头青年愈发凌厉的攻势下败象已显,然而他自小便混迹于市井街头,也参与过帮派内的争斗——年轻男孩子们聚集在一起,比拼拳脚那是难免的事。现下尽管多处受击,然而凭借一腔热血和年轻力壮尚可支撑。只是好巧不巧,领头青年本来瞄准少年肚腹部的拳头被对方闪开却又没有完全闪开,青年的拳头从约翰尼腰侧蹭过。按理来说这等剐蹭在拳脚搏斗中本是无用,然而约翰尼却好像被命中要害般不自然地闷哼一声,连反击的力道也削弱了不少。“我并没有打到他哪里,这小子怎么……等等,难道说——”领头青年能在帮派中混成干部,自然也是有点头脑的。他看向已经气喘吁吁的约翰尼,“小子!还能坚持吗?”

“哼……呼……以六对一,如此无耻,果然是没名气的杂种帮派。”

“切,什么无耻?能获得胜利就不叫无耻!”青年大笑,“你小子还是收收那高傲劲吧,老子已经摸清你的弱点了!威廉和瑟于特,你们两个受点苦,放下面子帮我吸引住他,我来最终制服这家伙。”

接下来,两名听命而动的壮实青年一改此前保全自身的打法,迎着约翰尼的拳头冲到对方身侧,合力限制住了少年人的双臂。约翰尼情急之下迸发力量,险些就能够挣脱其中一人的束缚。然而,领头青年已经趁此机会将双手袭上了男孩缺少防备的精瘦腰肢,在上不轻不重地抓挠起来。约翰尼只觉得腰间奇痒难忍,一时没忍住而笑出声来,这在周围青年听来如同胜利的号角声。领头那个金发小子勾起嘴角,心情愉悦地用拇指揉捏约翰尼两肋,不断传来的痒感令约翰尼疲于应对,分不出多余的力量来挣脱双臂。这样一来,名为威廉与瑟于特的两名青年趁机彻底钳住了他的臂膀,将少年双手反剪在背后限制住活动。余下几名青年见势也纷纷坏笑着凑上来,七手八脚的将约翰尼放倒在地,其中一个从未开口说过话的油头小子不知道从哪掏出两三条麻绳,他看向在地上徒劳挣扎,时而还夹杂着破碎笑声的棕发男孩,朝对方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混蛋,你们这些……噗……哈哈……混蛋哈哈哈哈以多欺少呵呵哈哈哈……还……还用这种……停下哈哈哈哈……卑鄙的……手段……”约翰尼也打过几场群架,目睹过战败方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少年在被放倒在地时就做好了得到一顿毒打的准备,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被这么另类又孩子气的手段制服,年轻人心高气傲,自然不想白白受此侮辱。少年全力反抗,然而本就所剩不多的力气被阵阵瘙痒消磨殆尽,剩下那点力量只够支撑着他随本能无助地扭动身体。三名负责压制约翰尼的青年配合着他们那名拿出绳索的同伴,将兀自挣扎怒骂的男孩双手背后,以十字扣绑法束缚他的手腕。在那之前,约翰尼的肘部已经被另一根绳索固定住了。

“把他翻过来!”领头青年趾高气扬道,旁边一人殷切地为他点燃香烟,金发青年深吸一口,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的男孩。“小子,还猖狂吗?告诉你,如果不是爷今天心情还不错,你这种豆芽菜早就——”

青年的笑容僵在脸上,那模样好像一块融化后又重新冷却的巧克力,他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带着后者栽倒到冰冷的雪地上。原来这小子得意过了头,他边吸烟边向前走那几步使得自己进入了约翰尼尚未受到束缚的双腿的攻击范围内,少年抓住机会猛地抬腿,用自己平日踢足球时射门的力道和准头照着青年胸膛踢去,结果却是歪打正着,正中金发青年最脆弱,或许也是世界上所有男性最脆弱的部位。那小子顿时没了嚣张气焰,被同伴们扶起来后也只能弯腰捂住被踢中的部位,口中吐出种种气急败坏的辱骂。“狗娘养的,你们别只管我,去把那野小子的腿也捆好啊!”四个青年强行并好男孩的双腿,其中一人用绳子绑住他的大腿和脚踝,然后继续把他按在地上,这下约翰尼便动弹不得了。尽管如此,男孩嘴上仍不服输,不断怒骂着。

“好小子,是我之前错看你了,你还算是有种的!”领头青年勉强挺起腰身,恶狠狠道。

“哼,你们这些没骨气的家伙,竟用些下三滥的手段!”约翰尼气喘吁吁,嘴上却仍不服输。然而他也明白自己这下是真的插翅难飞,不知道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呢。

领头青年嗤笑一声:“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已经栽倒我们手里了,有时间在这毫无意义地谩骂还不如想想自己将会怎样吧!”

“哼,你们又能怎样,有胆量的话就利索点割开我的脖子,若只是拳脚,小爷我还受得住,别怪我日后找你们报仇雪恨!”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正是悍不畏死的时候,约翰尼全无惧色,目光炯炯地看向压制住他的青年们。

“喔喔小子,对我们用激将法是没用的,我们可不是你这种容易热血上头的小愣头青。”之前负责捆绑约翰尼的长发青年笑道,“我们的目的仅仅是给你个教训,按常理来说是该结结实实打你一顿的,不过嘛……”青年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看你刚才打斗中那窘样儿,你好像挺怕痒的?”

“什……什么?”约翰尼有些紧张。

“切,果然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过也好,你既然说不怕拳脚,那么我们也就不用拳脚对付你。正好我看你今天收获不错,想来你自己也很想笑一笑来抒发心中的快乐吧?”领头青年似乎完全恢复了过来,他走到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少年身边,弯腰提起对方被绑缚在一起的双脚,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笑意。

“你……你做什么?”约翰尼挣扎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青年将自己脚上短靴脱下,针织白袜包裹的清秀双足暴露在夜间寒冷的空气中,令少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你……”

领头的青年端详着这双脚丫,它们看上去不过8码,相较约翰尼的身高而言并不大,反而透露出独属于少年人的纤细感。一双白袜因为约翰尼整日在外奔波而不免有些汗渍,又因为天寒露重而受潮紧贴少年足背与足心,将这对工艺品的曲线勾勒的十分诱人。

“小子,你这双脚可不太干净啊。”说着,金发青年曲起五指,在约翰尼脚心处剐蹭起来。

“哈……啊哈……混蛋,你,你放开我……”约翰尼强忍笑意想要抽回双脚,可阵阵细微却不容忽视的痒感从脚底传来,轻易化解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男孩竭尽全力试图抬起上身,然而其他几名青年早已牢牢钳制住了他的关节,其中一个最古灵精怪的还趁机攀上少年颤抖的腰肢,试探性地勾了一下。

“啊!”约翰尼受惊般大叫,两肋骨骼传递给大脑的痒感甚至尤甚于脚心软肉,少年极力想要挣脱束缚。可他现在全身被麻绳捆缚,又哪里有逃脱的可能?男孩的这番激烈反应反倒是让青年们意识到他身体的敏感,想要折辱少年的欲望更是大增。

“啊哈哈哈……你们这些……住手啊哈……混蛋……该死的呵呵哈哈哈……”昏暗的街灯下,胜利者们正在对落入其手的年轻猎物施以处罚,少年不能自控的笑声回荡在狭窄的小巷中,还未散去便被下一波大笑所覆盖。六人中领头的金发小子仍然专注于约翰尼的双足,他用单手拽住少年极力向回缩的小腿,另一手则在对方漂亮的脚丫上肆意舞动,先是从脚底抚摸到脚背,随后又用指腹揉捏少年最软嫩的脚心,再将指甲化作罗马人的阿得犁,从约翰尼的脚趾犁到脚跟,针织袜富有摩擦力的手感与耳边男孩笑到口齿不清却还强撑着挤出毫无威慑力的辱骂令青年欲罢不能。而这也刚好给了他进一步羞辱少年提供了理由。“还敢继续骂?勇气可嘉,只是不太聪明,让爷教教你规矩吧!”说罢,金发青年随手扯下约翰尼因出汗和雪花而湿透的袜子,在手中随意团成团后来到少年面前:“张嘴。”

“唔……唔唔嗯……不……不要啊哈哈……唔!唔嗯……”少年的抵抗只持续了非常有限的时间,其他青年们尚未停歇的瘙痒和玩弄使他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紧闭嘴巴。附带雪花,散发出皮革味道与熟悉体味的针织袜被强行塞入自己的口腔,与此同时身体还被绑得结结实实任由敌人们玩弄瘙痒,强烈的屈辱感让约翰尼既愤怒又悲哀,泪水直在眼圈里打转,模糊了视线。

“现在知道厉害了?”金发青年不屑道,“早点识相多好,现在觉得不甘可晚了。不过嘛……”青年话锋一转,“如果你现在愿意屈服,跪在地上用额头恭恭敬敬地触碰我的靴面,我大人有大量,当即就能释放你让你回去过节。日后只要你不再愚蠢地跑到我们地盘去抢‘生意’,我们也就绝不来找你的事,怎么样?”

约翰尼没有回应,少年目光几欲喷火,毫不退让地瞪着面前得意洋洋的金发年轻人。

“唉,好吧,你怎么就不懂得长记性呢?”青年撇撇嘴,“大家伙不用手下留情,今晚上就陪这小子好好耍耍!哦别那么看着我小子,You asked for it!(你自找的)”

宛如最终判决般,六名青年齐齐上阵,轻而易举地掌控了约翰尼筋疲力尽的身体。少年左躲右闪也无济于事,哪怕就地翻滚一圈也无法逃开在身上肆虐的手指大军。如蚁附骨般的痒感冲击着约翰尼的大脑,击溃了他剩余的理智与毅力,胜利者们利用少年身体敏感的弱点,用搔挠脚心、戳动两肋的方式折磨着他。少年抑制不住地大笑,全力扭动,身体不断尝试蜷缩又在压力下被迫打开。“唔唔唔……呜呜嗯呢……”约翰尼的咒骂被袜子牢牢堵在口中,所流出的不过是细微的呢喃,更显弱势。少年在不断地挣扎下额头上凝聚出汗珠,衬衣也贴在身体上,更使得他周身敏感。

“小子,这全身按摩滋味不错吧?相较打你一顿是不是更让合你心意啊?”

约翰尼喘息着说不出话,他本就因为此前的搏斗而消耗了大量体力,现下早已无力反击。更何况现下所遭受的搔痒不单单是对他肉体上的攻击,更是精神上的贬低与摧残。被挠痒痒会发笑乃是人之常情,然而这种情况下,被俘虏,捆绑后强迫挠痒发笑却是无比屈辱。笑意比痛苦难忍得多,人类天性怕痛,自然也进化出了抑制痛苦的精神与肌理。可是笑却不是这样,或许连造物主也没能料到人类会将本来与可与快乐画等号的笑当做惩罚与羞辱吧。而对于眼下的约翰尼来说更为不妙的是,这种感觉正作用于自己最私密的足部,被侵犯的羞耻感固然让他恼怒,可在这万般恼怒之中却还隐隐夹杂着快感,这才是让约翰尼感到恐惧的地方。“怎么样,你服不服?”领头青年问道,回应他的是约翰尼愤怒的低吼。这反应却也不出乎青年的意料,他现在兴致正浓,他要一点点摧垮男孩的自尊,让这桀骜不驯的小子服服帖帖的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青年抓紧捆绑少年脚踝的绳索,另一只手四指扣住对方光滑骨感的脚背,拇指则在脚心画起圈圈。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最机灵的那个家伙已经将双手插进了男孩的腋窝,无视对方的摇头怒吼径自抓挠起来。最“固守传统”的那几位依然专注于少年漂亮的腰身,从上到下将两侧都照顾妥当。约翰尼痛苦的扭动着身子,拼尽力气却还要遭受折磨。“唔唔唔唔唔……唔嗯嗯唔唔……嗯唔——”约翰尼感觉一股股痒感如同电流般窜过全身,与那有形的绳索一道将自己的肉体与意识统统束缚。他从未体验过如此长时期的剧痒,无可抵抗,眼泪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随着挣扎而或滑落脸庞或飞溅而出,每一滴热泪都足以融化同等大小的雪花。在这不断的挣扎和刺激下,少年未经人事的青涩性器也渐渐苏醒,在裤子上勾勒出清晰的印记。年轻男孩哪里晓得这种情形,越是试图让其平静下来越是不能如愿,慌乱中的挣扎却又让敏感性器与内裤互相摩擦挤压,反倒更刺激那物膨胀耸立起来。若不是因为小巷子里的街灯普遍老旧昏暗,恐怕少年的性器刚一抬头便会被周围青年发现,引来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耻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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