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九小姐的思绪。她抬起头，只见一个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九姑娘，这是老爷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衣裳和首饰。”丫鬟将托盘放在桌上，恭恭敬敬地说道。

九小姐打开那几个妆匣，一匣的东珠，在晨曦照耀下发出莹莹的光，一匣的金累丝嵌红宝的头面，熠熠生辉，还有一匣是些上好的玉镯玉坠，随便拿一个出去都够普通人家吃喝不愁几辈子的了。最后是几套衣裙，都是按照九小姐的身材做的，用料极其讲究，摸着便是寻常人家穿不起的好料子。

那丫鬟的眼神从这些东西上扫过，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九姑娘，您先试一试这衣裳合不合身，若有不合适的，奴婢再叫人去改。”

九小姐默默地点了点头，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换上。这衣裙是用上好的云锦制成的，轻薄柔软，穿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颜色也衬得人愈发娇嫩可人。

“九姑娘真是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丫鬟在一旁赞叹道，“老爷见了，一定欢喜得紧。”

九小姐苦笑一声，天生丽质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当作玩物一样送来送去？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的确担得起“天生丽质”四个字，可是她的眼神空洞，像一潭死水，激不起一丝波澜，甚至连嘴角那抹苦笑都是如此的无力。

此时，九小姐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今我进了这李府，成了这老东西的妾室，日后该如何自处呢？难不成真要像九娘说的那样，乖乖地伏低做小，讨好那老东西，然后在这暗无天日的后宅里，为了那一点点宠爱，和其她女人勾心斗角，直到红颜老去，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吗？”

可即便她心里再如何不情愿，她也知道自己无法反抗。这世道就是如此，女子从来身不由己，弱女子更是只能任人摆布，何况她一介瘦马。在九娘眼里，能进这李府，给李员外做妾，都是天大的恩赐，那她又有什么资格不情愿呢？她能做的只有顺从，好好地伺候那位李老爷，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她九小姐，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一件可以任人交易的货物。

想到这里，九小姐的心里一阵悲凉。她想起那块被她弄丢的玉佩，想起那屈辱的一夜，想起自己曾经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九娘骂的没错，自己的确不配！

“既来之，则安之吧。” 九小姐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妥协，“从今往后，便安心在这李府待下去吧，至少比起那些被卖到低等窑子的姐妹，自己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吱呀”一声，门开了，李老爷那肥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张油腻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双小眼睛贪婪地在九小姐身上打量着，仿佛在欣赏一件新得的玩物， “九儿，你这身衣裳，真是好看得紧，来，让老爷好好瞧瞧……” 声音戛然而止，像是一只被人扼住喉咙的鸭子。

李老爷站在门口，那张肥腻的脸因为惊愕而扭曲，像一块发过了头的面团，皱皱巴巴地堆在一起。他身上那件簇新的宝蓝色员外袍也掩盖不住他臃肿的身材，肚子像怀胎十月的妇人般高高隆起，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仿佛随时都能把袍子撑破。那双绿豆般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九小姐，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欲望，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他死死地盯着九小姐，半晌才缓过神来，干咳两声，似乎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九儿……你这身衣裳，真是好看得紧……”他一边说着，一边朝九小姐走去，那双小眼睛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仿佛要把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看个遍，将她身上每一处细节都嚼碎了，咽下去。

九小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两只受惊的蝴蝶，无助地扇动着翅膀。她能感觉到李老爷那灼热的目光，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她身上刮来刮去，让她感到一阵阵恶心和恐惧。

这目光像极了当初在藏香阁，那些纨绔子弟们看向自己和其他姐妹时的眼神。九小姐心里明白，自己如今已经是这老东西的人了，可每每一想到他那晚的粗鲁和暴虐，还有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她都从心底里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和绝望。

“老爷……”九小姐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来了……”

“嗯，我来了。”李老爷说着，已经走到了九小姐面前，那股浓烈的汗臭味和着劣质香粉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九小姐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努力让自己的身子放松下来，她知道，自己越是反抗，这老东西就越是兴奋，她不能让他得逞，至少，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得逞。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向李老爷，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情感，只有一片死寂般的平静。她直视着他，用那双眼眸，而不是语言，告诉他，“你看吧，看穿吧，反正我人尽可夫，不过是个玩意儿。”

李老爷被九小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他没想到这个一向温顺的小丫头，竟然敢这样直视自己。他那双绿豆般的小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九儿，你这是怎么了？不高兴？”李老爷说着，伸出那只肥厚的大手，想要去抚摸九小姐的脸颊。

九小姐没有躲，任由那只粗糙油腻的大手在她脸上摩挲。那触感，像一条冰冷的蛇，在她脸上游走，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寒。她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甚至顺从。

“没有，老爷。”九小姐轻声说道，“九儿只是……只是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李老爷的手指在九小姐的脸颊上轻轻地捻了一下，“有什么不习惯的？嗯？”

那一下拨动，带着一丝暧昧的挑逗，让九小姐的身子微微一颤。她知道，这老东西又开始发情了，她必须小心应对，否则，今晚又将是一场噩梦。

她想起九娘教她的那些房中术，想起那些姐妹们私底下讨论的荤段子，想起那晚李老爷在她身上驰骋的场景，心中一阵悲凉。难道，她这辈子，真的要这样活着吗？

“老爷，九儿只是……只是想家了……”九小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那双清澈的眼眸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这突如其来的示弱，让李老爷一愣。他没想到九小姐会来这一招，他原本以为，这个小丫头会像那晚一样，倔强地反抗，却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示弱，这让他感到一阵新鲜和刺激，心里也暗自得意。

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些自命清高的瘦马们在他身下苦苦求饶的样子。她们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兴奋，他喜欢那种征服的快感，喜欢那种将她们撕碎的残暴感，更喜欢将这些自诩清高的货色狠狠的踩在脚下，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这世间的主宰，谁才是她们的夫婿，她们的天！而九小姐，这个藏香阁里最清高，最难驯服的小野猫，如今竟然主动向他示弱，这让他的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想家了？”李老爷的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容，“这有什么好想的？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说着，他一把将九小姐搂进怀里，那只肥厚的大手，开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九小姐的身子一僵，本能地想要挣扎，却被李老爷搂得更紧了。

“别动，九儿。”李老爷的声音在九小姐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让我好好疼疼你……”

他的手顺着九小姐的腰线一路向下，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料，抚摸着她稚嫩的身体。九小姐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在精致的妆容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像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梨花，凄美而绝望。

这具身体还太过稚嫩，还远未到绽放的时候，就要早早的去承受这些，体会这些。九小姐感觉自己像一叶浮萍，在命运的洪流中飘摇，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能忍受多久，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才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李老爷似乎很满意九小姐的反应，他一边抚摸着她的身体，一边在她耳边低语：“九儿，你真美……比那晚还要美……”

那晚……九小姐的身体一僵，那晚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恐惧。她想起李老爷那肥胖的身躯，想起他那粗重的喘息，想起他那贪婪的眼神，想起他那粗暴的动作……

她想起自己在他身下苦苦求饶，却换来他更加疯狂的蹂躏，想起自己在藏香阁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夜，想起那些虚无缥缈却又真真实实的过往……她感到一阵绝望，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吗？她这辈子，真的要这样活着吗？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个任人宰割的“瘦马”，她能怎么办呢？她又能怎么办呢！

“老爷，九儿疼……”九小姐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哀求，那双清澈的眼眸里，也充满了泪水，“您轻点……轻点好不好……”

她开始呜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哭声里，几分真几分假。眼泪是真的，求饶是假的。只有受尽屈辱后最绝望无助的眼泪，才能让这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们更加疯魔，不是么？

那哭喊声落在李老爷的耳中，却化作世上最动听的声音，让他浑身燥热难耐。他更加用力的搂紧身上的小人儿，声音也粗了几分，“九儿莫哭，老爷会好好疼你……”

李老爷一边说着，一边将九小姐打横抱起，大步朝床边走去。他将九小姐轻轻地放在床上，那张堆满肥肉的脸凑了过来，急切地吻着她。

九小姐没有躲，反而生涩地回应着。李老爷一愣，随即更加狂喜，身下的动作也更加粗暴。纱帐落下，遮住了满室的旖旎，只剩下九小姐那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一声，又一声……

像一只濒死的鸟。

纱帐低垂，将床榻围成一方隐秘的小天地。帐外的烛火早已燃尽，只余一缕淡淡的青烟，在空气中袅袅盘旋，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像是最后一声微不可聞的叹息，让人捉摸不透。而帐内，昏暗中人影交叠，起起伏伏，仿佛一场无休无止的纠缠。

九小姐仰躺在床上，一头青丝凌乱地铺散在枕上，像一朵在暴风雨中凋零的花，失了颜色，损了精神。那张曾经稚嫩的脸上，此刻满是泪痕，一双眼睛红肿得像桃子，眼神空洞而麻木，像一潭死水，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身上的衣裙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凌乱地堆叠在腰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像一幅泼了墨的山水画，触目惊心。

李老爷的喘息声粗重而急促，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在这具稚嫩的身体上疯狂地驰骋。他的动作粗暴而狂野，每一次撞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仿佛要将身下的人儿碾碎，嚼烂，吞吃入腹。

九小姐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死死地盯着帐顶，那上面绣着寓意“多子多福”的葡萄纹，一颗颗，一串串，饱满而圆润，却像一个个催命的符咒，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屋子里那股甜腻的龙涎香不知何时又浓了起来，混杂着欢爱后的腥膻气味，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九小姐紧紧地包裹住，让她感到一阵阵窒息。这种几欲让人沉沦的味道，九小姐却无比的熟悉，这让她屈辱，痛苦，发疯。她想起在藏香阁的那些日日夜夜，想起那些强颜欢笑的迎来送往，想起那些虚与委蛇的逢场作戏，想起那些隐藏在欢声笑语背后的辛酸和泪水……

“九儿，你好生伺候着，少不了你的好。”九娘的话语依稀在耳边回荡，她那时候是如何“教导”她的呢？是了，那**轻拢慢捻抹复挑**，那**银瓶乍破水浆迸**，那**转轴拨弦三两声**。她只不过是仗着身子强健，多活了几年而已，有什么资格教导自己如何伺候男人！九小姐心中凄厉的想着，身上也更加用劲，好好“伺候”着李老爷，让他醉生梦死，极尽痴缠。

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着聪明才智和乖巧听话来改变命运，以为自己可以像九娘说的那样，在这金陵城里寻得一处安身立命之所，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现在，她明白了，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虚妄。

她不过是一件玩物，一件可以随意买卖的商品。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挣扎，在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可笑至极。什么以嘴嘬之，得甘露，什么转而向上，以手捧其根，什么或摇或动，或引而向前，九小姐觉得九娘所说的，不值一哂。

“老爷，您慢些……”九小姐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一丝痛苦的呻吟，“九儿疼……”

李老爷却像没听见似的，动作反而更加狂野。他一边耸动着，一边掐住九小姐的腰，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他低下头，吻上九小姐的脖颈，一路向下，在她胸前那两团尚未发育完全的柔软上肆意蹂躏，他太想念这里了，多少次他午夜梦回，忆起那晚的滋味，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眼下这小蹄子自己送上门来，他必要尽兴。

九小姐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但她强忍着，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她想起九娘的教诲，想起那些“瘦马”的生存法则，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她知道，自己不能反抗，至少，不能像那晚一样，用尽全力反抗。

于是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轻启檀口，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老爷，您弄疼九儿了……”

那声音，娇媚入骨，酥软人心，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李老爷浑身一颤，身下的动作也更加疯狂起来。

九小姐一边承受着李老爷的撞击，一边努力回忆着九娘教给她的那些技巧。她学着那些风月老手的样子，轻轻扭动着腰肢，用身体去迎合李老爷的动作。她甚至还伸出手，笨拙地抚摸着李老爷的身体，努力取悦他。

她的这些举动，显然让李老爷很是受用。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低头含住九小姐胸前的那一抹嫣红，用力吮吸着。九小姐吃痛，忍不住轻哼一声，身子也随之颤抖起来。

李老爷抬起头，看着九小姐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将人掌控在手中的感觉，喜欢这种将人撕碎的快感。

他一边耸动，一边低下头，在九小姐耳边低语：“九儿，你这小妖精，真是要了老爷的命了……”

九小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任由眼泪肆意流淌。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很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老爷终于尽了兴。他从九小姐身上爬起来，随意地扯过一条锦被盖在身上，便沉沉地睡去，发出粗重的鼾声。

九小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身上的欢爱痕迹凌乱，一如她此刻的心绪。她的意识渐渐回笼，却宁愿自己永远不要清醒。屈辱，痛苦，不甘，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她心上狠狠地剜着，让她痛不欲生。她转过头，看着身边熟睡的李老爷，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她缓缓地伸出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那是她从藏香阁带来的，原本是用来裁剪衣料的，现在，却成了她最后的武器。

九小姐紧紧地握着剪刀，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她看着李老爷那张丑陋的脸，看着他那肥硕的身躯，看着他那双曾经在她身上肆虐的大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她恨这个男人，恨他夺走了自己的清白，恨他将自己当作玩物一样肆意蹂躏，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她更恨这个世道，恨这个将女子视为草芥的世道，恨自己这卑贱的瘦马身份，恨自己无力改变命运的无能！

九小姐举起剪刀，对准李老爷的心脏，用尽全身力气刺了下去……

然而，就在剪刀即将刺入李老爷胸膛的那一刻，她的手却突然停住了。

她看着李老爷那张熟睡的脸，那张曾经让她感到无比恶心的脸，此刻却显得那么平静，那么毫无防备。她的心，突然软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刚被卖到藏香阁的时候，那时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娃。她只记得自己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被人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害怕，她哭泣，她想回家，可是没有人理她，没有人管她……

是九娘收留了她，给了她一口饭吃，给了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虽然九娘教她的那些东西，让她感到无比的屈辱，但她知道，九娘是为了她好，是为了让她能够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活下去……

她想起那些和她一起长大的姐妹们，想起她们曾经的欢声笑语，想起她们曾经的梦想和憧憬，想起她们如今的悲惨遭遇……

她想起自己曾经发过的誓，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她要活出个人样来，她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都后悔！

可是，如果她现在杀了李老爷，她又能得到什么呢？她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她能让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都受到惩罚吗？

不，她不能！她什么都不能！她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她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九小姐缓缓地放下剪刀，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她看着熟睡中的李老爷，突然笑了，笑得那么凄凉，那么绝望。

“杀了你，脏了我的手……”她喃喃自语，“像你这种人渣，就该让老天爷来收！我就不信，老天爷会一直这么不开眼！”

她将剪刀扔到一旁，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一弯残月高悬在空中，清冷的光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这世道人心，人情冷暖，又岂是一个区区瘦马娼妓能参透的呢？只听得外边更夫打个竹板，嘴里喊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声又一声，飘散在无边无尽的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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