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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扬州瘦马】五陵年少争缠头,富商岁老纳新妾,1

小说:小九儿的故事小九儿的故事 2025-08-31 08:42 5hhhhh 4280 ℃

第一章 绮梦难留

“妈妈,您瞧,这小蹄子哭得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约莫十七八岁,穿一身绫罗,腰间坠着块上好的和田玉,手里摇着把洒金折扇,指着堂中跪着的一个小姑娘,笑嘻嘻地对身边一个贵妇人说道。

那贵妇生得珠圆玉润,保养得宜,只眼角带着几丝细纹,约莫三十出头,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簪着赤金的凤钗,凤眼微微上挑,一身紫棠色的云锦旗袍裹着丰腴的身段,端的是雍容华贵。她听了公子哥的话,却是不恼,只用帕子掩着嘴“咯咯”地笑 ,“瑞哥儿,你这促狭鬼,又来取笑妈妈。这丫头水葱儿似的人物,养了这么些年,还不是为了给这些达官贵人们消遣?你倒是好,成日里混在脂粉堆里,倒跟这些丫头们生出几分真情来了?”

“妈妈说得哪里话,我不过瞧着有趣。这院子里的姐姐妹妹们,哪个不是千娇百媚,我疼都疼不过来,哪里顾得上可怜她们?”那瑞哥儿说着,扇子一收,在掌心轻轻一敲,一双桃花眼在堂中姑娘们的身上转了几转,仿佛在挑拣着什么心仪的物件。

这对话发生在一间宽敞的厅堂内,厅堂陈设极尽奢华。正中是一张紫檀木雕花大案,案上摆着珐琅彩的果盘,盛着各色时鲜水果,旁边是一套官窑的青花茶具,还冒着袅袅热气。四壁挂着名人字画,有唐寅的仕女图,有郑板桥的墨竹,还有一幅据说是苏东坡真迹的《赤壁怀古》,虽是暗黄陈旧,却更显古朴大气。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不发出半点声响。厅堂两侧各摆了十来张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面坐满了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有的轻摇折扇,有的低声细语,有的则目光灼灼地盯着堂中跪着的那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正是九小姐,今日刚满十二岁。她生得纤细,穿着件半旧的粉色小袄,月白色的裙子上还打着几个补丁,却是浆洗得干干净净。她跪在那里,头深深地埋着,身子微微颤抖,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好了,瑞哥儿,别闹了。”那贵妇人终于收了笑,正色道,“今儿来的都是贵客,可不能怠慢了。把九丫头带下去,好生打扮打扮,送到李老爷房里去。”

“妈妈这是做什么?”瑞哥儿佯装不解,道,“这丫头还没调教好呢,李老爷可是出了名的挑剔,万一冲撞了贵人,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

“你这猴崽子,还跟妈妈装傻!”贵妇人嗔道,“李老爷点名要的九丫头,说是她像极了他早年过世的白月光。老爷如今可不比往日,咱们得罪不起,他要生摘了这朵小花,也是无法。这丫头也是命苦,谁教她不遇明主。你且下去和姐妹们乐一乐,免得触景伤情。”

这贵妇人正是这院子的老鸨,人称“九娘”。这院子名为“藏香阁”,明面上是金陵城里有名的教坊,暗地里却是个顶级的销金窟。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九娘八面玲珑,手腕了得,将这藏香阁经营得风生水起,连带着她自己的身价也水涨船高。

九小姐是九娘八年前买回来的,那时她还是个四岁的小女娃,瘦骨伶仃,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九娘第一眼就相中了她,觉得这是个美人胚子,便将她留在了身边,亲自教养。这些年来,九小姐跟着九娘学了不少东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虽然算不上精通,却也略知一二。

除了九娘和瑞哥,藏香阁还住了几十号姑娘。她们里头,有的是像九小姐一样从小被买回来的,有的是家道中落被卖进来的,还有的是自愿投靠的。无论出身如何,这些姑娘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瘦马”。

“瘦马”这词儿,听着就带着几分凄凉。在这个时代,对女子的审美是“丰”,而“瘦马”则是逆其道而行之,瘦到锁骨突出,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胸更是小的可怜,偏偏许多风流之人便喜爱这样的调调。她们从小便被那些所谓的“调教师”各种教导,学习的也不是正经的东西,都是些如何讨好男人的狐媚子手段。等她们长成了,便会被卖给那些富商巨贾,或是做妾,或是做外室,终其一生,也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

那些男人们却喜欢给这些姑娘起个美称,什么“解语花”、“并蒂莲”、“娇芙蓉”等等,听着文雅,其实骨子里都是把她们当成可以随意买卖的物件。

九小姐心里清楚得很,她虽跟着九娘学了不少,琴棋书画只是皮毛,诗词歌赋也非本愿,所学的无非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这些都是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她来这世上走一遭,从来不知道亲生父母在哪里,只记得在前世那会儿还未曾过这般富贵风流的日子,却不记得以前的光景,只是脑子深处偶然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让她更加与众不同。

这些年她一直努力表现得优秀乖巧,九娘对她也颇有几分真心,平日里待她也比其他的姑娘亲厚些,她曾经以为能换取不一样的命运,现下才发现这不过是镜花水月,自己始终都是这笼中鸟,金丝雀。

九娘的安排,九小姐是无论如何拒绝不了,她的命运从来没握在自己手里,只能低头顺从。

两个妈妈将她带去西厢净房,一阵擦洗。又被带去锦绣阁,换了衣裳,头上身上好一阵倒腾。

九小姐就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弄。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李老爷看中了她,九娘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只希望李老爷能是个温和些的人,不要让她太痛苦。

等装扮停当,天色已全黑。九小姐看着镜中的人,肌肤如玉,乌发如云,一双明眸,点点如漆,小巧的鼻,嘴唇鲜嫩如樱花。身上穿着织锦的绯红长裙,是那种让人看了就浮想联翩的颜色,和自己年龄极不相称。胸口用白纱遮了,这长裙腰身束得很紧,紧到让她喘气都不畅顺,腰臀显出不合年龄的弧度。

“九妹妹生得真美,怪不得能入得了李老爷的眼!”一个妈妈笑道,“以后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姐姐们。”

九小姐不语,只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这副身体美则美矣,灵魂却像是被禁锢在一个十二岁小女孩的身体里,想来荒唐至极。

“走罢!” 另一个妈妈催促道,“李老爷还在等着呢!”

九小姐最后看了镜中人一眼,只在镜中瞧见自己的眼眸,写满了两个大字,“认命”。

第二章 梨花带雨(肉)

屋子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暖意融融,还氤氲着一股甜腻的香气,是西域进贡的龙涎香,据说有催情之效。四壁并无多少陈设,只在东墙挂了一幅《海棠春睡图》,画中美人慵懒地倚在榻上,薄纱掩体,玉腿横陈,媚眼如丝,勾魂摄魄。西墙边立着一架紫檀木的落地屏风,上面绣着并蒂莲花的图案,用各色丝线绣得栩栩如生,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要从屏风上跃然而出。

屋子正中是一张宽大的拔步床,铺着织锦的褥子,挂着绯色的纱帐。床上斜倚着一个男子,约莫四十出头,生得肥头大耳,一身锦袍也遮不住那浑身的赘肉。他手里端着一个白玉的酒杯,眯着眼睛,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九小姐跪在床前,那身绯红的长裙将她整个人都衬得白得晃眼,像一段刚从树上截下的嫩柳,纤腰不盈一握。那长裙的束腰设计本是要突出女子的曲线,可穿在她这具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上,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反倒是胸口那片白纱更引人遐想,薄薄的一层纱,能隐约看见一抹嫩粉色在游离,如一尾入水的鱼儿,躲躲藏藏,偏偏那形状又的确如男人心中所想。

她低垂着头,乌黑的青丝披散在肩上,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点小巧的下巴,尖尖的,惹人怜爱。那双眼睛方才哭过,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雾,迷茫而无助。

这便是那位李老爷,金陵城里有名的富商,经营着几家绸缎庄,几间米铺,还有几处田产,身家颇丰。他早年丧妻,膝下无子,便将心思都放在了寻花问柳上。这些年,他流连于各大青楼楚馆,见识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却始终没有一个能入得了他的心。直到前几日,他在藏香阁见到了九小姐,顿时惊为天人,认定她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佳人。

李老爷好色,却也好风雅,总喜欢附庸几句诗文,来显示自己的高雅。此刻,他看着眼前的九小姐,只觉这不施粉黛的脸庞,像极了一枝沾了晨露的梨花,楚楚动人,心里不由得一荡,吟道:“梨花一枝春带雨……”

九小姐微微抬起头,看了李老爷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感,只有一片死寂般的平静。

李老爷却被这一眼勾得魂都快没了,他放下酒杯,伸手去抬九小姐的下巴。九小姐的身子一僵,却没有躲开。

李老爷的手指粗糙而油腻,触碰在九小姐娇嫩的肌肤上,让她感到一阵恶心。她强忍着不适,努力让自己的身子放松下来。

“好一个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儿。”李老爷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浓重的欲望,“你叫什么名字?”

“九儿。”九小姐的声音细若蚊蚋,若不是这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只怕李老爷都听不见。

“九儿……好名字。”李老爷的手指在九小姐的下巴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把玩一件心爱的玉器,“你可知道,你长得像谁?”

九小姐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你长得像我早年过世的夫人。”李老爷的眼神迷离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她也是这般娇小,这般惹人怜爱……”

说着,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沿着九小姐的脖颈一路向下,滑到那片细腻的胸口。他轻轻点拨了一下那处敏感,只觉得指尖传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九小姐的身子一颤,本能地想要向后缩,却被李老爷一把按住。

“别怕,九儿。”李老爷的呼吸急促起来,一双眼睛像饿狼一样盯着九小姐,“我会好好疼你的……”

他的手开始在九小姐的身上游走,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料,肆意地抚摸着她的玉体。九小姐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两只受了惊的蝴蝶。

这具身体还太过稚嫩,青涩得像是还未熟透的果子。但李老爷却像上了瘾一般,不肯停手。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越来越放肆,仿佛要将九小姐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屋内热极了,银丝碳早已化成了灰烬,龙涎香的气味浓到呛人。绯色纱帐中人影乱成一团,九小姐的呜咽声很快被李老爷的喘息声淹没,只剩下床榻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像是一曲荒唐的乐章。

九小姐的心里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叶浮萍,在汹涌的波涛中沉浮,随时都有可能被淹没。身上的男人,自己不知他姓甚名谁,高矮胖瘦,但自己的身子,这辈子也许便要托付给他了。她生涩的回应着,配合着身上的动作,希望他能早些完事,她也好早些结束这种痛苦。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身体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灵魂却像是抽离了出来,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闷而有力,那是这具身体在极力忍受着痛苦的证明。

她想起妈妈的话,想起姐妹们或羡慕,或同情,或鄙夷的眼神,想起自己来这世上走过的短短十几个春秋,心里涌起一阵悲凉。

突然,李老爷的动作停了下来。

九小姐睁开眼睛,看到李老爷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九儿,你可真美。”李老爷的声音里充满了赞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

他从床上坐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到精光,肥硕的,油腻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令人作呕。他一步步靠近九小姐,眼里是藏不住的贪婪和急色。九小姐一惊,终于害怕起来,刚想求饶,却感觉唇上一热,李老爷的嘴已经覆了上来。

九小姐被动承受着,屈辱、痛苦、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此时此刻,她不再是什么九小姐,也不是藏香阁的瘦马,她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任人摆布,生死不由己。

她生从何来,死往何处?大抵是一个旧梦,不值一文。

李老爷肥硕的身子覆在九小姐的身上,像一座肉山,压得她喘不过气。他的嘴唇粗粝,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和油腻的荤腥味儿,在她细嫩的唇瓣上肆虐,辗转啃噬。舌头粗鲁地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在她口腔里翻搅,掠夺每一寸甜蜜。

九小姐紧闭着双眼,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阵阵恶心。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牙齿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那细嫩的唇肉被咬得发白,渗出点点血丝,触目惊心。

这痛苦的亲吻,于九小姐而言犹如无间地狱。她死命抗拒,却被男人识破了意图。一只粗大的手掌从腰间向上,准确无误的擒住细小的蓓蕾,毫不留情地用力揉搓,仿佛要将其从枝头拧下。

“嗯……”九小姐吃痛,忍不住闷哼一声,贝齿松动,李老爷的舌头便更深地探了进来,放肆搅动。她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这具身体太小,太稚嫩,根本承受不住这般粗暴的对待。她疼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反抗,只能默默承受着。那令人作呕的触感以及身上沉重的分量让她想起自己身处何处,所为何事。这是她无论如何反抗,都注定不能改变的命运,她不过是男人们豢养的一只金丝雀,一件玩物。

李老爷似乎很满意九小姐的反应,动作愈发狂野。他的手顺着九小姐的身体曲线一路向下,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滑过她尚未发育完全的腿根,最后停留在腿心间那处神秘的所在。

他粗鲁地拨开碍事的衣物,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风景。那里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娇嫩、青涩,还带着一丝未褪的稚气,却让他血脉贲张。

“小妖精,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李老爷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欲望,“爷今儿就要把你这朵小花儿彻底摘了!”

他低下头,将那处含入口中。九小姐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骤然收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浑身战栗不止。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太过刺激,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想推开李老爷,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别怕,九儿,我会好好疼你的……”李老爷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迫切,“你很快就会舒服的……”

他像一只贪婪的野兽,在那处忘情耕耘。九小姐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又像是被扔进了冰窟窿里,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她几乎崩溃。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零碎的画面交错闪现。她想起九娘的谆谆教诲,想起瑞哥儿的戏谑调笑,想起藏香阁里那些姐妹们的欢声笑语,还有那些夜晚,她们在黑暗中偷偷流下的眼泪……

她想起自己前世的日子,自由,却充满艰辛。那些为了填饱肚子而奔波的苦楚都化作了甜,比这无休止,看不到希望,被人当做物件,没有尊严的日子甜上千倍,万倍。

这便是自己的命么?九小姐的心里涌起一阵绝望。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着聪明才智和乖巧听话来改变命运,至少让自己过得舒服些,却没想到头一次接客便遇上了这样的糟老头子,这样的命运安排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不……不要了……”九小姐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哀求道,“老爷,九儿疼……您轻点……”

李老爷却像没听见似的,动作反而更加粗暴。他要彻底占有这具青涩的身体,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知道,谁才是她的主人,而她今后要怎么好好伺候自己的主人。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膻味儿。绯色的纱帐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两人纠缠的身影。

九小姐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叶小舟,在狂风暴雨中飘摇,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

就在这时,李老爷突然发出一声低吼,整个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九小姐的身上。

一滴滚烫的眼泪顺着九小姐的眼角滑落,滴落在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上,转瞬便消失不见,只有空气中消散不去的鱼腥气,才证明适才的一切不是幻梦。

“九儿,你可真是个妙人儿……”李老爷喘息着说道,声音里充满了餍足,“爷今晚真是快活死了……”

他从九小姐的身上爬起来,随意地擦拭了一下,然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九小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她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帐顶,眼神涣散,没有一丝光彩。

她听见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发出清脆的悲鸣。

李老爷将九小姐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他端详着,把玩着,终于在九小姐那双失去光彩的眸子里找到一丝自己想要的欣赏和爱慕。他见惯了太多女人,她们或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或为了家族的飞黄腾达,来到他身边。她们巧笑嫣然,她们曲意逢迎,最终不过是想从他这里求得一些好处。可是这个小丫头不一样,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内心的丑陋和不堪。他突然感到一阵厌烦,不是对九小姐,而是对自己。他随手将一块玉佩丢到床上,“这块玉送你了,以后好好跟着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起身,穿戴好衣物,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行至门口,脚步一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床上愣住的九小姐补了一句:“明儿个让九娘来我府上,把你的身契给我带过来。”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室的狼藉和满屋子的荒唐。

李老爷走了,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像丢弃一件玩腻了的物件般将九小姐抛在了身后。房间里,那股甜腻的龙涎香混杂着欢爱后的腥膻气息,依旧在空气中浮动,纠缠,像是一条毒蛇,紧紧地缠绕着九小姐,让她窒息。

她缓缓地撑起身子,薄被滑落,露出满是青紫痕迹的身体。那些痕迹,像是一朵朵丑陋的花,在她稚嫩的肌肤上肆意绽放,触目惊心。她低头看着,眼神空洞,像一潭死水,激不起一丝波澜。

腿间火辣辣的疼,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根缓缓流下,黏腻而湿滑,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一切。九小姐机械地扯过锦被,擦拭着,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那些屈辱的痕迹全部擦去,连带着这副不洁的身子一起毁灭。

她想起九娘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瘦马”的话。她们生来就是为了取悦男人,为了满足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欲望。她们学诗词歌赋,学琴棋书画,学舞蹈梳妆,甚至床笫之间的诸般技巧,不是为了成为什么才女,只是为了成为一件更精致的玩物,一件可以卖出更高价钱的商品。而自己长久以来的乖巧,努力,精心维持,到头来,只不过是让自己卖身给一个脑满肠肥的老男人,这是何等的讽刺!

九小姐的目光落在那块被随意丢弃在床上的玉佩上,那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玉质细腻,触手温润,一看便价值不菲。这是李老爷赏给她的,用来买她这具身子的。她缓缓地将玉佩握在手中,那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她想起自己刚被卖到藏香阁的时候,那时她才四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娃。她只记得自己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被一个男人抱进了这个陌生的地方。那个男人是谁,她不知道,也不记得。或许那时自己还有别的名字,但自打进了藏香阁,她便成了“九小姐”。

八年了,她在这里待了整整八年。八年里,她看着身边的姐妹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每个人都怀揣着不同的梦想,却最终都走向了相同的结局。而自己,自以为能逃离这令人绝望的命运,终究只是一个笑话。

这世道,女子本就命如草芥,更何况是她们这些“瘦马”。她们就像是笼中的金丝雀,被人豢养,被人玩弄,生死皆不由己。她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论她们如何挣扎,如何努力,都逃不出这个牢笼。

一阵风吹来,吹开了半掩的窗户,也吹散了屋子里的旖旎气息。九小姐抬头望去,窗外,一树梨花开得正盛,洁白的花瓣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她哭泣。

九小姐突然笑了,笑得凄凉,笑得绝望。她想起一句诗:“一树梨花压海棠……”这诗是用来形容老夫少妻的,用在这里,倒是贴切得很。那李老爷,可不就是那棵老梨树,而自己,便是那朵被摧残的海棠。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玉佩,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这玉佩,是她卖身的凭证,也是她屈辱的象征。她恨这块玉,更恨那个夺走她清白的男人,还有自己这令人感到绝望的身份,和不能把控的人生。

“命运……命运……”九小姐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悲愤和无奈。 她缓缓起身,却一阵头晕目眩。无边的黑暗袭来,像一只巨大的手,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

她看到自己站在藏香阁的门口,看着那些迎来送往的客人,看着那些浓妆艳抹的姐妹,看着九娘那张虚伪的笑脸……她看到自己被李老爷带走,带到一个陌生的府邸,一个比藏香阁更大、更华丽的牢笼……她看到自己穿着大红的嫁衣,戴着沉重的凤冠,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人摆弄……她看到李老爷那张丑陋的嘴脸,看到他那双贪婪的眼睛,看到他那双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

她不停的挣扎、哭喊、求饶,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最终,她躺在冰冷的地上,像一朵被摧残的花朵,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温柔而慈祥:“九儿,九儿,你醒醒……”

九小姐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九娘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九儿,你没事吧?”九娘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你都昏睡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九小姐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只记得自己被李老爷带回府,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痛苦,可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藏香阁的床上,除了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九小姐低下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那块玉佩不见了。

“九儿,你别怕。”九娘轻轻地拍了拍九小姐的手,安慰道,“李老爷已经派人来过了,说是过几日就来接你过去。你放心,他答应过我,会好好待你的。以后你就是李府的姨太太了,再也不用受这迎来送往的苦了。”

九娘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剜着九小姐的心。她抬起头,看着九娘那张虚伪的笑脸,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姨太太……”九小姐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讽刺,“好一个姨太太……我这条贱命,终究还是卖给了一个脑满肠肥的老男人……”

“九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九娘的脸色一变,厉声说道,“李老爷可是金陵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跟着他,是你的福气!多少人想攀还攀不上呢!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福气?九小姐冷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福气?这就是她苦苦挣扎,最后换来的福气?

“九娘,你说哪个‘瘦马’有好下场?你还敢哄我说这是福气?”九小姐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砸进九娘心中,“你是想看着我被关在在那富贵窝里,变得和那些正房一样,麻木,无趣,了此残生吗?”

“你给我闭嘴!” 九娘彻底被激怒了,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九小姐,“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瘦马’,一个玩物!你的命,从你被卖到这里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九娘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九小姐的心上。她看着九娘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感到一阵悲哀。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呢?她不过是一个“瘦马”,一个玩物,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她的命运,从来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就像一叶浮萍,随波逐流,生死由天……

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九小姐的脑海中闪过。她抬起头,看着九娘,一字一顿地说道:“九娘,你说得对,我的命,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可是,我偏偏不信命!我倒要看看,这贼老天,还能把我怎么样!”

九娘看着九小姐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的脸,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清冷的光辉洒进屋内,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而九小姐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一颗闪着诡谲的光。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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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一顶小轿颤颤悠悠地停在了李府后门。轿帘掀开,九小姐低眉顺眼地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个小小的包袱,那是她在藏香阁的全部家当。

今日的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衣裙,头上也无太多饰物,只一根简单的木簪将一头青丝挽起,干净素雅。没了藏香阁那些教坊为她准备的锦衣玉食,她又是那副瘦瘦弱弱的样子,愈发楚楚可怜。

李府的后门比起藏香阁那种地方的雕梁画栋,显得朴实无华,甚至有些寒酸。两扇黑漆木门斑驳不堪,门上的铜环也锈迹斑斑。九小姐打量四周,心中却是比不得进藏香阁的那天那般波澜,因为她清楚,这扇门后,是另一座华丽的囚笼,关住的,是她往后余生。

一个婆子早已等候在此,见九小姐下了轿,便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来。“这位想必就是九姑娘吧?老爷已经吩咐过了,让奴婢带您去‘梨香院’。这地方可是这府里数一数二的好去处,姑娘有福了。”

这几日九小姐缠绵病榻,却也听闻了只言片语。说是李老爷膝下无所出,只一个正房。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外头那些个风言风语便从没断过。九小姐心里嘲弄,他李老爷但凡有一样使得,也不至于要到这把年纪还没个子嗣了,到头来还要买个瘦马进门。也不知那正房夫人,知道李老爷要买自己进门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

九小姐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那婆子也不在意,领着九小姐穿过几条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这地方的确如那婆子所言,比这李府其他的屋宇都要雅致几分。院子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梨树,虽已过了花期,但枝繁叶茂,绿意盎然,看着便令人心旷神怡。

“九姑娘,您先进去歇息,用些早膳,晚些时候,老爷会过来瞧您。”婆子将九小姐带进屋,便退了出去。

九小姐独自一人站在屋内,环顾四周。屋子布置得简洁大方,没有藏香阁那般奢华,却也透着一股子书香气。一张黄花梨木的书桌摆在窗前,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笔法老练,看着倒有几分功底,想必是李老爷的手笔,也不知是打哪儿学来的这几分墨水,也要卖弄。临窗的另一侧是一张罗汉床,床上铺着绣花锦被,一旁的小几上摆着个青花瓷瓶,瓶里插着几枝新鲜的栀子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九小姐在桌边坐下,只见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莲子羹。那莲子炖得酥烂,入口即化,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羹里还加了几颗红枣和枸杞,红白相间,煞是好看。旁边还配有几样小菜,一碟腌萝卜,一碟醋黄瓜,还有一小盘盐水花生,瞧着倒是花了几分心思。

莲子的甜味在口中蔓延,却驱散不了九小姐心中的苦涩。从前在藏香阁,一日三餐都有专人伺候,各种精美的菜肴任她挑选,也没见她珍惜分毫。而如今,她身陷囹圄,朝不保夕,一碗简单的莲子羹,竟也让她觉得弥足珍贵。

“这便是给人做妾的日子么?” 九小姐自言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自嘲。 “还真是天差地别,想来自己日后,要学的东西还多着。”

她垂眸看着碗中自己的倒影,那张小脸苍白憔悴,眼中写满了茫然和无助。她想起九娘说的话,想起那些“瘦马”的命运,想起自己那不堪回首的一夜,心中一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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