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泰隆(塔隆)xOC(BG)5:標題打什麼好?就打火葬場燒太旺好了,1

小说:召喚師穿越系列(BG) 2025-08-31 08:41 5hhhhh 9940 ℃

  在皮城的匆匆游玩过一轮之后,泰隆和召唤师两人各怀心事,以一种似是而非的距离,互相试探着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泰隆已经能从她偶尔窥探他时的眼神,偶尔亲昵地拉着他的衣角,偶尔呼唤他名字的方式看出来她对自己已经变了态度,她试图藏在冷若冰霜面容下的感情已经彻底暴露。她爱着自己,或许从始至终开始她都没有变过。泰隆了解人性,了解人心的弱点,也知道作为杜·克卡奥的士兵,他应该反过来利用她的感情好达成将军的期许,又或者是离她远些,以免再将她伤得更深,杜·克卡奥想利用召唤师的力量来重建自己的伟业,泰隆心里想的却是绵绵的感情。

  回到诺克萨斯之后,每个人都发现了他们两人之间气氛的变化。先是躲着泰隆的召唤师自然而然地走近泰隆,和他谈起书里的内容。接着,话题就转变到了对方身上:你在那个世界过的是怎样的人生?有没有朋友,有没有喜欢的对象?召唤师自然而然地开始给他形容另一个世界值得幻想的一切,故弄玄虚地告诉他,她确实有喜欢的对象,而那个人泰隆或许也认识。引得泰隆的脸从一开始露出嫉妒的的别扭神色,揣测着对方的世界里又有怎样俊俏、温柔、合她心意的男人。而在听明白她意有所指的到底是谁之后,莫名有点别扭后,露出一种太过得意的笑容。

  随着谈话不断深入,他们也从一开始只是因为同路,会并肩走一会才聊聊天的姿态,逐渐变得放松,泰隆会坐下来,和召唤师一同蜷缩在软椅里头,自然而然地在哪个时间节点搭上她的肩膀,搂住她的腰肢,一点一点拉近和彼此之间的距离。他用拨开召唤师脸颊上发丝的理由若有若无地抚摸她的脸颊。那双明媚的眸子顺着他手指的动作一直盯着,泰隆能够看出来里面的浓浓感情。那为什么他们没有踏出那最后一步?当他几次鼓起勇气,和召唤师的双眸对视着。脸颊慢慢向着召唤师靠近,然而那双唇却没有相碰。因为召唤师在他们两人靠得最近、气氛最暧昧之际及时转过了头,手掌在泰隆的胸前轻轻的推着,她的姿态比无情的话语更表现出了抗拒。以这男人一贯的行事风格,他很难忍受被人拒之千里的屈辱感。可是面对她,他的原则,他的自尊心全都溃不成军,他和天底下其他陷入爱情的傻瓜没有什么不同。但换一句话说,有时他也已体会到了召唤师当时的感觉,更加鲜明的懊恼起来她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残忍,远不及自己当时玩弄她的心、折辱她的肉体的万分之一。为何当时他没有好好珍惜?召唤师竟然还愿意爱他,一如他们见面时那样怀揣着真诚的感情,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卡特琳娜和卡西奥佩亚乐得看他为了感情神魂颠倒,将军却并不喜欢他这种表现。泰隆是他的士兵、他的一条狗、他的一把刀。在杀人时是好用的利器,即使一条狗的牙齿有时会咬伤你,一把刀的刃面会不小心割伤你。他曾有一位属下生了孩子,向杜·克卡奥将军申请退出无休无止的勾心斗角,只他不想冒险让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险里,后来他听说那酷爱把玩武器的男人将家里的每一把刀刃通通在门前丢弃,陪伴多年的凶猛老犬也送回乡下的庄园颐养天年。彼时将军对这种行为以轻蔑的态度待之。他是不是也该效仿他的做法,把这条名叫泰隆的狗丢了,省得他再担心哪天咬了人。

  他能数出泰隆的许多优点:譬如他并非愚忠,他有自己的个人意志,是他自己选择跟在他的身边啃咬骨头的。将军喜欢这种恰似有人时刻提你的感觉,能使得他毫不懈怠,也能够时刻提醒他自己的价值。但同样的优点具有两面性。泰隆缺少忠诚,将军并未要求他成为那种会在自己的主人坟前用利剑捅穿自己的腹部、割下头颅的古老臣子的传说,但泰隆连最基本的别在数月之内变心都难以保证。他怀疑那白痴就是自称爱上了什么人,过几个月,就会对召唤师厌倦,残忍的伤害她的心。杜·克卡奥不能让召唤师冒着这种风险。

  不过要直截了当的把他干掉,未免太过直白。他并不担心泰隆,那条狗嗅到不对劲的味道,要是想跑就跑吧。他乐得放他一条命,毕竟多年来他确实为自己办了不少事情,至少他对泰隆还有这一点感情。

  于是,在他坐视两人越来越亲近的某个下午,他交给了泰隆一个任务。

  彼时,泰隆和召唤师的关系正以积极乐观的态度稳步上升中,泰隆发现召唤师虽然未曾打开天窗和他讨论同一个话题,但他已经从她的态度里看到了乐观的先兆。反正她看起来是不讨厌他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提起交往的话题时,那个人总是把目光转向一边,眼睛眨巴着,仿佛这句话让她很不是滋味似的,泰隆就会咽咽口水,脸上挤出一个自然的微笑,好像他没有被拒绝似的。不过总归来说都是好兆头,既然卡特琳娜姐妹都曾经嘲笑过他对人心的学习全部来自于理论,那他正好趁此机会捕捉人心的细节。反正,泰隆想,他们还多的是时间,多的是机会。

  所以当他看到那任务时,他的心理首先想到的是召唤师的脸庞,她在提起愉快事情时脸上会露出的微笑,她轻轻触碰他的纤细手指,她呼唤他名字时的声音。这些回忆像宝藏一般被他珍藏,只在痛苦的时候,当做治愈的良药啃咬几口。他将再也看不到那张脸庞,再也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

  泰隆已经为将军效力多年,知晓那任务背后含着什么意思:将军要他去一个人那里讨一样东西,将军还说,想用什么手段都随他,要花多久时间也由他自己定,然而泰隆却听懂了将军话语背后的意思:那人是斯维因的侧近,曾经为杜·克卡奥效力,对他的手段之了解就如将军本人一样清晰。而且他本人操弄着一种能读人心的阴暗魔术,落到他手里的人唯有死一途,因为这层身份,斯维因特意给他派遣了好几支尖兵,在他的宅邸周围安排有重兵把守。将军有好几次试图从他手上讨到好处,结果却往往是折了最优秀的刺客,留得自己一个人在基地扼腕,后来,去那个人手里执行任务就成了将军想要解决谁的代名词。此事已成了属下之间心照不宣的台词。将军想要解决他,或许原因只是因为不想看到他和召唤师交往。泰隆情不自禁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应该去投靠谁呢?他应该去利用谁,又被谁利用呢?然而当他坐在议事大厅中央,心里想着接下来如何是好时,脑海内浮现的召唤师,美丽得如同红酒杯里的香醇美酒、温柔得如同入口的甜点,在齿尖流连,在那个瞬间,泰隆突然不想走了,他很清楚如果他去执行那个任务到底会发生什么,斯维因没想让他回到这里来。他也不应该回来。可是再也见不到召唤师的脸庞对他来说和死刑无异。 将军久违地给了他留在诺克萨斯的时间。仿佛是想让他们再多待在一起一会。泰隆心照不宣的理解了将军的好意,但却从中品出一丝讥讽的味道。怜悯,他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怜悯。在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伤口不得药膏,而在街头独自腐烂的岁月里没有人怜悯过他们。让他们活下去的是贪婪。是野心。这和世间美好毫无关联的感情。他如此踌躇反复了好几天,连召唤师也感觉到他话语里的心不在焉。以往他对她爱什么最感兴趣,如今纵使她羞红着脸,用略带露骨的语气表达自己对男人的感情时,泰隆也依然露出一种仿佛要离别般的表情看着她,说着应该谈论什么她一个人应该如何在杜·克卡奥将军手下生存的法则。现在她对那个人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可是以后呢?未来呢?那身几乎能让见到她的人一眼坠入爱河的魔法,或许有一天会就此消失,女神的馈赠早晚有一天会到头,之后这少女又要如何是好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泰隆认为这片土地满是机遇,诺克萨斯和其他城镇的区别之处在于,文明的法则在这里不过是兽性的遮羞布,用言辞和笔墨美化过,而这里通行的法则依然是适者生存,弱小之徒遭到淘汰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怀着决心,就能够从尸体的高山之上爬出一条属于你自己的道路。软弱的人自当死得其所,这都是他们个人的选择。然而当他看着召唤师,他的想法改变了,这片土地为何不能适合最脆弱的人在路边拾起一朵花朵细嗅,为什么不能够让善良的人在施舍钱币时不用担心会有谁割开自己的喉咙?

  他在诺克萨斯驻足停滞不前的期间,卡特琳娜曾经几次问过他到底什么时候下定决心,该知道将军不会任由你一直拖到永远。泰隆只是说再给他多一点时间。他们有时候会在行至半途时突然停下脚步,用语焉不详的几个字词开始互相刺探。将军的态度、时间、还有召唤师身上的力量。有时候卡特琳娜会说,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想尝试一下,你想赌一把,你太过傲慢,竟然认为自己能够突破重围,从那人手下活下来。可是就算你完成了任务,将军也未必会领情,宽容一词离他十分遥远,你现在面临的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离开这里,换个身份,找斯维因都好。毕竟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还是多少有些同窗情义的。卡特琳娜并不想看到泰隆白白送命。泰隆也能感觉得到,可是这个女人没有真正和哪个人陷入过爱河,并不清楚那种头脑发烧的感觉,那种理智仿佛都成了一团柔软的云在脑中搅动着,而喜欢那种感觉沉溺在永远无法清醒的幻梦里。

  然而召唤师不是真正懵懂无知,连他们偶尔露出来的表情也无法看清。卡特琳娜偶尔会用肩膀用力撞他,叫这个男人在路上跌一个趔趄,转过头,用恶狠狠的眼神施以还击,卡特琳娜就会说,反正你都要丧了命,现在多让做姐姐的欺负几下才能回本。召唤师就听出来其中那种尖刻的关怀之情,同时也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个任务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不是那种花点功夫,只用在门前给彼此的额头轻轻一个吻,安静地等待着丈夫回归的那种任务。但当她问起时,卡特琳娜也只是说,她未免想得太多,他们可是诺克萨斯的尖兵,光是呼吸就已经是在冒险,难不成她以为这间小小的屋子不是反抗军的基地,而是哪个旅游的风景之地旁边的度假木屋?每一项任务都需要他们赌上性命,即使只是和哪个年轻贵族共饮红酒,也有可能会因为里面藏着的毒而丧命。她的敷衍并不能安抚召唤师那颗担忧的心。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不过是个平凡的任务,那为何泰隆看着他时会露出分离一般的表情?

  在他下定决心的一刻,他选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那天风吹得很是温柔,天气凉爽,没有燥热得让人心里烦闷,也没有冷得叫人生起寒意,卡特琳娜和卡西佩奥亚两人极懂看气氛地早早离开大宅,连将军今天也说身体抱恙而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召唤师独自一人到集市上走了一遭,怀抱着一整篮的新鲜水果,上面还沾着露珠。她听说市场上最喜欢的小说要出新的一卷,正迫不及待等着要和泰隆分享读后感。她已经逐渐熟悉他成熟的嗓音在她耳畔富有感情地念诵情节,读到伤心处,他的嗓音会矫揉造作出一种令人心碎的颤抖,读到激动人心的情节,他的声音会勾起她激动的眼泪。然而当召唤师推开屋门,看到的是全副武装的泰隆——编织了银丝的披风柔软地垂在他身上,兜帽之下只看得到他的半张脸庞,但那露出来的眼睛如鹰般锐利,在阴影当中刺穿云雾。他常配的利刃用绳结系在大腿之上,随着他结实有力的肌肉抬起、下落,在阴影当中,仿佛一只云雀,不用多时便会击穿她的心脏。召唤师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他的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尖锐的冷意,光是对上那双眸子有时都会因此丧命。她问:“你是要去出任务吗?”

  他点了点头,手下意识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召唤师没有躲闪,而是静静地凝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瞬间,她突然有一种冲动,她要和泰隆互相宣誓,跟着他离开——因为假若她任由男人像这样离开,或许她就再也没有再见到他的机会了。在那个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女神的加护在她身上起了作用,还是或许那正是她被神衹选中的原因,她的纤细手指搭上泰隆坚实有力的臂膀,仿佛一条从繁华的衣服上披下来的一缕薄纱,轻轻地落在他的身上,她的眼睛赤诚地望着他。从召唤师的眼神里,泰隆能看得出来的里面有一种询问的渴望,一种想要亲近他的欲望,然而她却非常困惑,她不明白那种感情到底是什么。唯有那句话在唇齿边轻轻颤抖着,比她的理智更先脱口而出:“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

  “小姐,我不是要去旅游,” 泰隆笑了,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碍眼的姿态,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烦心。他的轻挑态度和装腔作势的声音并不能骗过召唤师,“我是要去执行将军给我的命令,我是要去杀人,说不定还会送了我自己的小命,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有风险,这才是刺激的地方,这才是乐趣所在。”

  “那你可以向我保证,你会回来吗?回到诺克萨斯来,回到这个地方来吗?”她的双唇嗫嚅着,她的眼睛眨动着。

  泰隆大可以编造出一个娴熟的谎话,反正人人都知道贵族家的三男口中吐不出两句真心,每一句都是骗局,都是空头支票,泰隆缺少信用,于是人人都清楚不能把他的话当真。虚以为蛇是最好的姿态,只要不露出真情,那么没人会因此而受伤。然而召唤师却用一种真诚的态度对待他,刺痛他。他的谎言就变得难以说出口了。他的手指轻轻地颤抖着,接着用低沉的嗓音说:“我不能保证。”

  “为什么?” 召唤师穷追不舍,“这不过是将军的一个命令罢了,别以为我对诺克萨斯一点也不了解,将军不会给你完成不了的任务,你是他最优秀的属下之一,不会有不回来的许诺,而且我知道,你绝不是那种谦逊的人,告诉我吧,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我没什么好说的,” 泰隆抖了抖肩膀,他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坐下,轻轻地装作拍了拍上面的尘埃,“要不要我给你讲个故事算了?我知道你就爱听我说故事,我给你讲一个睡前故事,然后你去睡一觉,醒过来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是什么结束了?”

  

  他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让我告诉你一个事实吧,所有的故事都会有一个结局,就连你最爱的那本小说也一样,童话故事听起来多么浪漫呐!可是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演出散场了,你也该回去了。”

  他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说:“如果你对我多少还有些感情的话,那就离开这,到别的地方去吧,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回到你原本的世界去,你的归宿不在这里,也不应该在这里,旅行结束了,回家去吧,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呢。”

  完美的谢幕。泰隆想。

  召唤师会终身铭记他的名字,会在夜里思念这个世界上有过这么一个人曾经爱过她,对泰隆来说,这就是目前的杀手渴望的一切了,再进一步是一种奢侈。反正他对召唤师的伤害也就仅仅能够容忍他做到这一步罢了。他突然想起来——在和召唤师相遇之后,他常会想起那些围在他身边的男女都曾经说过什么。有人曾经在餐桌上对他说过,无私的爱情是不该留下痕迹的那种,如果当真爱过一个人,那就会希望他绝不会因此而痛苦。又有人在拍着他的肩膀,将唇凑到他的脸庞边缘,使出她在他自己那里学来的勾引伎俩时,对他说,只有自私的人才会一厢情愿的想着有谁来记住自己,而你,泰隆,我看得出来,你恰好和我是一种人。别把这句话当成是赞美,你那洋洋自得的天性令人厌恶。泰隆哈哈大笑。我和你之间的差别在于我绝对不会任由自己沉浸在感情当中,在我眼里,旁人只不过是可供利用的工具,不需要为此而付出感情。后来那人是怎么说的?她说他太愚蠢,他的得意只是因为他的灵魂停滞在了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人的年纪,只有孩子才会为一无所知自豪。泰隆不以为然。他认为她说这些话是想攻击他,是想要在地位的拉扯之间,好让自己看起来无所不知罢了。杜·克卡奥亲兵训练营里的。的首要法则,便是学会利用虚张声势在谈判上为自己换来优势。他可是好学生。

  或许,他到最后终究是个自私的人。

  然而召唤师却没有任由他转身离开。她要破坏这出庸俗的爱情戏剧,她无意按着泰隆告诉她的剧本走。她的手指用力的拉住他长袍的一角,泰隆轻轻的拉动牵引利刃,以免无意之中伤着召唤师纤细的手指。她如同被敲击的清脆钟声一般的嗓音,仿佛一整个唱诗班在随她说话时一同歌唱,她降临这个世界时一定身后会洒下金粉般的光芒,泰隆在内心深处暗自做了冒犯的想象,像天底下所有陷入爱河的傻瓜那样把凡人塑造成女神,殊不知他面前所站着的确实是一位女神。她说:“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带我一起走吧。”

  这句话不是询问,不是请求,是一种斩钉截铁的命令,不容得泰隆半点反驳,还没有等到泰隆开口,召唤师就接着说:“如果你当真觉得对我感到愧疚的话,就别这样对我,求你了,带我一起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念一动,仿佛要为这一切寻找一个答案不可:“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只不过是杜·克卡奥将军手下的一条狗,你随随便便都可以找个人代替我,我并没有自信到自己比旁人更不可代替,连将军也是这么想的,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你……你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

  “还有呢?重要的人能让你容忍被伤害,能够吻你,能够牵你的手吗?或许我的问题从始至终都是由于我太过贪婪,我想得到的太多,所以我最后终究什么也得不到,将军花了不少功夫想让我明白这一点,然而我直到最后才懂。”

  “我……”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要说什么你才愿意带着我一起走呢?

  “如果你真想和我一块离开的话,那就别把我当成傻瓜,,我想听的是你的真心话,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我知道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早就明白我和你告别的意义,再捉弄我的话,这些话对我岂不是太残忍了?”

  于是,她靠近他,召唤师仿佛下定决心,她紧要咬着下唇,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如果我说真心话的话,你就会带我走吗?”

  “当然,”泰隆说,“杜·克卡奥将军的刺客从不食言。”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喜欢你。”

  “比谁都要喜欢你,我喜欢你看着我,喜欢你给我念书时的声音,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他不记得后来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指纤细脆弱,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扼断似的,他的内心总是沉浮着一股想要折磨她的冲动,而他意识到忍耐原来可以与爱相等,纵使他心里那强烈的破坏欲正在蠢蠢欲动,然而他想着的却是吻她,让这一刻成为永远。

  他带走了召唤师,杜·克卡奥将军不会放过他的。恐怕他会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泰隆曾经听卡特琳娜说过,在他们同期之中,有人因为记恨在心智未开之际,就被人扔进邢房折磨,于是便在掌握了力量和情报之后,带着能够重创将军的资源离开,然后他甚至还没有走到港口,就已经被卡特琳娜的利刃切断喉咙,鲜血浸湿;他会和召唤师变成死在哪个田野的小木屋里的一道美丽风景。他希望当卡特琳娜和卡西奥佩娅来寻找他的尸体时,他能够和她并排躺着,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然而,他知道怎么做,对召唤师来说才最好。

  他得先给他们两人找到一个藏身处,还有,不管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得去把将军交给他的任务完成。

  在以贵族家三男的身份活动时,他结识了不少同伴,他也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好在被抛弃之际多少能在杜·克卡奥将军的手掌上咬上一口,他那天真的小小胜负心,让他在牵着召唤师的手出门之际,就知道该把她往哪领了。

  他的步伐轻快,召唤师几乎以为他是要在街道上和她一块共舞,他的披风像幽灵一样飘动着,她的金属鞋跟与街道厚重的大块装饰用的青金石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他牵起她裙摆的一角,以免她不小心踩到而跌伤。泰隆难得的笑得狂放,召唤师不明所以,却受了他的感染,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来,和他一块在街道上奔跑着。

  泰隆随手拦下一辆马车,把召唤师拦腰抱起,双唇吻上她,和她的肌肤紧紧相贴。诺克萨斯的车马已经看惯了急不可耐的情人,早就学会装成瞎子、聋子,在角落里发生的一切都装作没有听到、没有看到。那是他们第一次两厢情愿地亲密互相接触。召唤师的嘴唇如同涂抹了蜜糖一样甜美,齿间还藏着今早那刚摘下来沾着露水的果实的味道,她太柔软了,激起他侵犯她的欲望,激起他对他们初次上床时的回忆,当时召唤师在他身下颤抖着、瑟缩着,从喉咙深处传来全力压抑着的呻吟,那双看向他的眼睛里带着无边的恨意,同时也有无尽的柔情。他的举手投足,他深深的喘息拍打在她的肩膀上,当她因为吃痛而手指深深刺入他的肩膀时,他脸上那宛如得了勋章一般的得意神情,无一不使得她心醉神迷。她爱这个人,而被她爱着让泰隆感觉到强烈的自豪,仿佛她是一枚值得争抢的宝石,已经落入了泰隆的掌中,任他把玩。

  然而他却没有和当时心境同样的残忍,他就像个初次找到了宝石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把那那夜里也会闪烁的宝石放在胸口、贴近心脏最温暖的地方珍藏起来。

  这一个吻仅仅就是一个吻。他们双唇分开时,召唤师的眼神是意犹未尽,他娴熟的吻技吮吸着她的舌根,紧紧咬着她的唇瓣。仿佛那双唇是一口永不干涸的清泉,而他是饥渴的旅人,急需那冰凉的慰藉来抚平他心中的炙热。然而他好像只是把那股火朝着她身上烧过去似的。泰隆按捺着自己的渴望,想着他该对召唤师再好些,这才将他因为推搡而弄着的裙角用手掌轻轻的抚平,接着摸了摸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心口,低声说着,把一切都交给他吧。

  他们确实如愿在某个诺克萨斯的边陲小镇里定居了下来,那座城市恰巧处于斯维因和杜·克卡奥将军争抢最激烈的势力范围,街道上总会突然出现一句身上刻着玫瑰疤痕的尸体,会有默不作声的清洁工把那些尸体分解之后在下水道里冲下去。每个人都想在这里争夺一块土地,于是这里也变成没有主人的地界,只有生活在最平静的世界里的平民百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无知是一种幸福,也是可供藏身的茫茫大海,最张扬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泰隆明白这一点,而且他在暗中还有着计划,那计划是他们未来生活的保全。

  他把召唤师安置进了新家,一切的日常用品早已购置好,橱柜里还有放了多年的昂贵葡萄酒,那是某次将军奖赏给泰隆的礼物,他虽然喜欢装腔作势,却不懂得品味其中的乐趣。如今却有了一同坐下来品尝的机会,他才知道原来酒精的味道散发着浓郁的果香,有人陪着一起饮用,那滋味多么美好。他把最好的东西都掏出来给召唤师分享,就连他自己的心也愿意这从胸口里掏出来。召唤师看得出来当她给予了他爱自己的权利之后,泰隆恨不得把所有错过的好全部补偿给她,恨不得她的那张精巧脸庞上露不出一丝愁容、一丝忧郁,他们大张旗鼓的出入珠宝店铺,打着哪个发了财的商人和买来的妻子的名号,粗俗无礼、毫无眼光胡闹一般把店铺里所有的珠宝全都买下,引得那些真正的贵族捂着自己的嘴唇嗤笑: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来了一家暴发户,那女人妆容俗气,出手阔绰,总会说些过于天真烂漫的蠢话,还会揣着街边随意买来的廉价肮脏食物,踏着笨拙的步子把昂贵的裙角踩脏。和那种人交往有失风度、会丢了你们自己的面子。最好还是用扇子遮住半边脸庞,对那人施以嘲笑、戏弄和讥讽。

  偶尔,被那些自以为是的目光凝视着,召唤师会觉得心烦意乱,用不安的眸子询问泰隆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泰隆说,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真觉得她们令人厌烦的话——泰隆用手在脖子上轻轻划了划,他可以为她把那些人都杀掉。召唤师咯咯地笑着,他的话语安抚了她那不安的心灵,因为她泰隆真的会那样做。

  一如他会在深夜,给她讲述故事之后,悄悄地穿上那身杀人的装备,凝视着她的脸庞许久之后,拖着轻巧的步伐离开,再带着满身鲜血回来。他会谨慎的洗去衣角上沾染的鲜血,手指在柠檬和干花浸泡的水里洗涤。这是他能做到的唯一讨好将军的办法,他用软弱的背叛来换取一个机会,希望将军能给他们在一起的可能。

  然而那任务比想象中还要更为惊险,最开始几次,泰隆还只是在目标庄园之外游荡,借着夜色调查里面到底住了什么人,巡逻的规律和守卫之间的矛盾。直到他以为那看似松懈的守备有着可供击溃的破绽,于是他看准时机,他在某个深夜里选择靠近,试图冒险一试,但却没想到正是落入目标的罗网之中:那人曾在杜·克卡奥将军手下效力,对于将军的使者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比他们所想的更加了如指掌,于是,从泰隆靠近那栋大宅大之时他就已被盯上,将军旧部的亲信,在他动手之前,率先抽出利刃,剑锋直指他的心,如果不是经年累月锻炼出来的条件反射救了他的性命,恐怕泰隆早已成为旧部寄给将军的残忍的又一件战利品。然而那柄剑穿过了他的肩膀,刺进锁骨之间的缝隙,差一点就废了他的整条手臂。多年的时候来训练而成的战斗素养,在那人穿刺穿他的肩膀的同时,他用利刃贴紧掌心,割开那人的喉咙,尸体遗憾的留在那间庄园的门口。

  他的失误。

  泰隆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紧紧的按住出血不止的伤口,那柄刀上一定擦有什么毒药。下一次,他们会更警惕,防备会更换,他所做的调查前功尽弃。当他回到他和召唤师的那间屋子里,他将没法洗清身上的血污,掩盖不明显的伤口。

  于是召唤师就在那一天, 终究还是发现了他到底去做了什么,

  光是享乐的日子没法把泰隆多年以来的储蓄挖空,有时她对一成不变的日子感到异常空虚,然而有泰隆在身旁,陪着她没完没了的聊些亲密的话题,数十年如一日的和她一起读着曾经读过的那些小说,陪着她到集市上去,沉浸在厚重的冒险故事之流的海洋里,挑选出一两本她感兴趣的书,陪着她一起品读里面的字句,召唤师也就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其实,她早就知道那男人会在深夜里偷偷出去,瞒着他暗中做些什么。但是只要第二天能够看到泰隆平静地站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书本,她就觉得她心中的空洞总能因此得以填满。

  然而、伤痕累累的泰隆在屋子里倒下,他的手还紧紧捂着伤口,房间里没有诺克萨斯最顶尖的药剂师为他解毒止血,他的血几乎流干,身体的毒素才尽数派出。昏沉的脑袋让他几乎无法睁开双眼,他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到遍体鳞伤的泰隆,就算是召唤师也明白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用手掌捂住双唇,努力才使得自己平静下来,接着慌忙从柜子里拿出绷带、看起来似乎是治疗用的药剂。细细涂抹在泰隆的伤口上,流着眼泪祈祷着他能够安然无恙。只要他能够好起来,她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她的泪水带着魔力落到他的伤口上,奇迹般地使得他醒来,沾着鲜血的伤口开始愈合,那一直在泰隆脑中,曾经朦胧不清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竟然是那女人的呼唤令他回复神志,他突然笑了,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庞,问她到底为何这样伤心。她趴在他的身上,大哭起来:“我以为你死了……”

小说相关章节:召喚師穿越系列(BG)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