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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劫掠(下),2

小说:聖劍幻想曲聖劍幻想曲 2025-08-31 08:41 5hhhhh 3670 ℃

那天晚上男爵的衛兵們在宛如迷宮般的水道中死守,到處都是他們抵抗的痕跡,讓大部份村民成功進入城堡避難,但那些自告奮勇的衛兵們,全都在此犧牲。

有位吟遊詩人在此處徘徊,他是葡萄園公國來的索斯人,幾個月前來到七階坡,艾森覺得他頹廢又荒唐,唱的歌不雅又低俗,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會流連在各個酒館、旅宿,從未被哪位貴族看上眼,最終來到邊境的鄉下,在第二階的酒館裡浸泡在浴桶裡,酗酒吃大餐,還每天讓侍女陪他過夜。因為他的小費慷慨,那些侍女十分歡迎這位客人把酒店吃垮,但幾乎沒人想再跟他的怪脾氣有更深入的交往。

今天他卻十分清醒,打直了背,總是光鮮亮麗的花俏服裝髒了破了也絲毫不在意,表情十分專注,又透漏著敬畏。看著打鬥的殘骸,或許是因為深受感動,他用家鄉的索斯語吟唱起悲壯的詩。

艾森離開了旱渠,走出出口,大片的麥田被燒成焦土,光是看著,就令人感到生活拮据。

「怎麼了?」夢櫻問道。艾森把他的煩惱全寫在臉上了。

「春天的收穫說不定不夠,下半年會很緊張呢。」

「就算明天要離開了?」

他沉默一會,這的確與他無關,但他最終望向傷痕累累的山坡。「是呢,不過就算這樣大家還是住在這裡,要是因此飢荒就痛心了。」

夢櫻看著焦黑的田園,本來以為這片土地會是一片死寂,但土壤間還有甲蟲在爬,雜草搶先冒出嫩芽,一隻蒼鷺從河邊飛來,在稻稈的灰燼中叼起田鼠。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還有其他辦法。姐姐知道嗎,這裡夏天的時候會變成大河喔。」

艾森訴說著夏季的七階坡,熱鬧的水上市集以及短暫的捕魚祭,還有冬季白茫茫的雪景,夢櫻能感覺到艾森微笑中的苦澀,凜也感覺到了,她緊緊握住兄長的手,片刻不離地凝視兄長的臉龐。

他們離平原上的山丘越來越近,幾棟長屋被燒成焦黑的骨架,急需重建。有人負責清除殘骸,有人負責把新的棟梁搬運過來。整個聚落都動了起來,一同重建,場面十分吵雜,到處都有人在大吼,但其中沒有看見蘇菲的身影。

人群之中有個高大的身影靠過來,遮蔽了陽光,那是蘇菲的父親,有非常粗壯的蹄子,踏地如雷,除了身經百戰的舊傷,還有數道剛癒合的新傷,作為壯丁團的菁英,這意味著他又成功帶回了英勇的勳章。他雙手抱胸,銳利地瞪著艾森。

艾森瞬間縮起身體,他早就知道蘇菲的爸爸十分討厭他。

「那個,我想找蘇菲。」

蘇菲的爸爸沉默著,經歷好長一段無聲抗議以後,才用下巴指了指自己家族的長屋。

「謝謝!」艾森慌忙道謝,逃跑似的離開。凜則微笑,行禮時得到了對方的回應,不慌不忙地趕上兄長。夢櫻也含首打了招呼,讓這位壯碩的半人馬深感疑惑,慢了點才回應。

「哥哥還真怕阿伯呢。」

「囉嗦!」

蘇菲家的長屋相當大,呈橢圓形,泥灰牆上彩繪的是半人馬在花海中奔騰,茅草屋頂也略為圓潤。配合半人馬的體形而做成雙扇的大門,屋子的對側也有大門,白天時門戶隨時敞開,屋頂開了幾扇窗,因此室內採光很好,十分明亮,在人族看來,半人馬的長屋更像是容易出入且通風良好的集會大廳。室內正中央是篝火,上頭以粗麻繩垂吊著一口大鍋,一位婦人正在往裏頭加入馬鈴薯與芹菜,似乎是在煮濃湯。

「哎呀,蘇菲,妳的王子來了。」婦人說。

圍繞著篝火,屋內的空間被隔板分割成數個隔間,裏頭堆著乾草與大張的床單,蘇菲從其中一個隔間裡跳出來,現在她穿的不是拘謹的修女服,而是普通的女裝。「葛瑞絲媽媽!不要亂說話!」她急忙跑出來,臉都羞紅了。

「男爵大人終於讓你出來了!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身體還有點痛呢,不過沒問題喔。妳呢?我聽說妳還在休養呢,傷得那麼重,恢復得怎麼樣?」

「我也還在痛呢,而且好暈喔!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們,小凜好厲害喔,沒有妳的藥就糟糕了。」

「姐姐沒事太好了!」凜上前抱住蘇菲,跟她撒嬌。

看著她們艾森放鬆了嘴角,輕輕微笑,忽然,蘇菲身後冒出一人,看到他的臉艾森的臉又皺了。

「別擺臭臉看我,我是來找這個的。」威廉舉起一把杜薩克刀,那是皮托的。蘇菲那晚就是拿著這把刀來救了艾森。「那個混帳……你為什麼沒有宰了他?」

「他逃了。」

「你放跑他?」

「我打不贏。」

「你當然贏不了!」威廉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推開艾森,快步離去。

艾森本想反駁,但最終他也只能無奈地嘆口氣。

「什麼?」而在告訴蘇菲判決結果後,她感覺貧血又更加嚴重了。「明天就要走?」蘇菲幾乎是在尖叫,抓著艾森不放。

因為她過於激動的反應,艾森瞪大眼睛,趕忙點頭回應,這讓蘇菲更加焦慮了,急得跺腳。凜也被她嚇得退開。「為什麼連男爵都要趕你走?」

「等一下蘇菲,妳冷靜一點。」艾森趕忙安撫道,葛瑞絲侍女也轉過頭查看。

「為什麼大家要趕你走!」蘇非把他抱住。「那些根本不是你的錯不是嗎!」

「但是這把劍很危險,這是事實。」

「那就——。」蘇菲話到嘴邊就立刻吞了下去,她也清楚這把劍對他而言有多重要。她咬住下唇,把眼淚憋了出來。

「沒事的蘇菲,我只要讀完大學就能回來了。」

「哥哥那麼笨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小凜!少亂說!」

「你在教會上課都在睡覺,還敢說!」艾森被蘇菲念得啞口無言。

凜向夢櫻問道:「夢櫻姐姐,去帝國大學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忽然被捲入其中,夢櫻有些不知所措地答道:「這個……至少要七年。」

「不行!」蘇菲跟凜齊聲尖叫,夢櫻都被嚇了一跳。

「哥哥,我也要去!」

艾森試著反擊她的氣勢,說服她留下,但他的話語中,隱含了心中的不捨。連自己也無法說服。「路上太危險了,而且到了帝都我們身無分文,妳待在這裡我會更放心。」

這次輪到蘇菲說:「那我跟你去!」

「唉呦,這個我不同意,妳爸爸也不會同意的。」一直在旁聆聽的葛瑞絲侍女插嘴道。「妳的成年禮都還沒過呢,妳依然是我們家族的寶貝女兒,瞧妳剛離家去山上的時候,女族長她多著急呀!」

蘇菲遮起耳朵,打定決心。

艾森感到困擾,他不能讓這兩人跟他一起冒險,儘管他非常希望接下來的旅程能有兩人的陪伴。

但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安與自私,帶她們冒生命危險。

從這個位置可以看見村子的每一階,這提醒了他,既然無法破壞這把劍,那他必須離開,帶這把劍走得越遠越好,帶她們一起走也將違背這項初衷。

他閉上眼睛,結束一輪深呼吸,儘管現在調動魔力去感受風的流動身體便會開始如灼燒般疼痛,杜絕不必要的雜音,感受清爽的微風,然而他終於理清了思緒。

艾森將手搭上蘇菲的馬肩,對方從他的表情上察覺他的想法,立刻表達拒絕。「我不要聽,我就要去!」

「蘇菲,我想拜託妳一件事,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幫我好好照顧小凜。我保證很快就會回來。」

「不要,你也好好待在這裡嘛!」

「不行呢。」蘇菲抗議般的跺了幾腳。艾森也攬住凜的肩膀,輕聲說:「拜託了,妳們兩個待在村子裡我才能安心。」

兩姊妹看著彼此,許久,似乎真的無可奈何,兩人抓住艾森的耳朵。

「哥哥,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不然我們可就要去找你了。」

艾森求饒:「我知道啦,快放開!」

艾森回到亞蘭德家,因為是藏身在樹林中,所以衝擊波並沒有對房子造成影響,但菜園一蹋糊塗,陌生的鞋印把全部都踏平,全毀了。

進入中庭,雞沒了,剩一窩埋在乾草下的蛋巢,豬圈只剩下一頭年幼的豬,蜷縮在角落,凜說剛回到家時豬圈都是血,其他豬都被殺掉帶走了,最後這頭豬大概嚇壞了。

烤窯那還是一如既往的混亂,除了幾塊飛板被偷,並沒有什麼大礙。艾森看到心血全沒了,感到一陣失落,還能飛的飛板只剩下一塊還沒上色,連滑橇都沒有的半成品。

家裡,亞蘭德正在料理午餐。原先堆在牆邊的陶罐少了好幾個,掛在灶上的大把煙熏香腸也沒了,頓時有些冷清。

「哥哥,那些強盜好過份啊,我們整理好久才恢復原樣喔!」小凜抱怨道,艾森能想像家裡被掀得一團亂的模樣。

「趕緊坐吧,開飯了。」亞蘭德說,他把開庭時的疲憊帶了回家,少了平常的威嚴,似乎老了幾分。兩人到居間席地而坐,接著他們才注意到亞蘭德呈上的餐點有點過於豐盛,整大鍋的蕎麥糊、奶油培根黑麵包、蔬菜濃湯還有一整隻烤雞,雞舍全空了這隻雞又是哪兒來的呢?要說前幾天是因為要招待夢櫻這個外地人就算了,現在糧食吃緊亞蘭德依然豪不吝嗇,讓兄妹倆人都擔心起來。

亞蘭德最後放下了一個木桶,那是他親釀的啤酒。「哼,看來等不到你過成年禮了——咳!」亞蘭德忽然咳得有些厲害,兩人立刻上前攙扶讓他坐下。

「亞蘭德,這到底是……。」

「提前慶祝啊,沒個幾年你哪有可能回來,少廢話了,吃飯吧,聽說你都睡了三天了。不,小凜,妳還不能喝,喝這個,是蘋果汁喔。」亞蘭德把兩人的杯子倒滿。

三人乾了杯。

「好苦!」頭一次喝酒的艾森看起來有點難受。亞蘭德沒有回應,他將啤酒一飲而盡,又裝一回,豪邁得艾森差點以為他根本沒病。

「你跟你父親真是讓人傷腦筋啊,老是給人添麻煩。」亞蘭德說:「第一次見到他就把我這搞得雞飛狗跳的,菜園都被他毀了,那時候還有養牛,就是給你父親弄丟的!

你媽媽那時候是個死腦筋,傻傻的,一看就不親人,我一看就知道,那心裡肯定藏著什麼,但不知怎麼就特別愛吃我做的麵包,笑起來可甜了!

他們在我這過一夜就上路了,回來的時候帶了那把劍,全身的筋脈都燒壞了,再也用不了魔法,連你這小子也懷在肚子裡帶回來,真是莫名其妙!到底經歷怎麼樣的旅程他們也沒跟我說過。嘿,但你們父親那個小子可厲害了,繞個一圈回來,把你們媽媽的個性都變了,一回來就親切叫我一聲爺爺呢。」

亞蘭德嘆了一口氣,凝望著門口,彷彿等待女兒回家的老父親。

「時間過得真快,你們都長這麼大了,越來越像他們兩個。」他再次喝乾杯裡的啤酒,放下了酒杯,雖然把眼神轉開,他粗糙的手卻搭上艾森的頭。「咳——!臭小子,早點回來,我老了,兩百七十幾了,等不了太久。」

兄妹兩人最終流著淚吃完午餐。

清晨,吃完昨日的剩菜,反覆檢查自己的行李後,艾森離開了家門,宿醉使頭還有些昏沉,「帶那個到底有什麼用!」如此反對艾森帶上那個未完工的飛板,亞蘭德又回到那個滿腹牢騷的模樣。

艾森穿著舊皮衣,黑劍在他的腰上,他遲疑地撫摸新的劍鞘,與皮衣相同的黑色皮革,希望黑劍在其中能夠安分。腰後掛著亞蘭德給他的腰包,掀開袋口,內部的空間被扭曲,奇異的光景讓他有些頭暈,旅程所需要的乾糧、飲用水,還有一些雜物放在裏頭,即使尺寸比腰包還要大上數倍的飛板也被其裝入。

「魔法袋真方便。」

「你可別把它扯破了,壓縮在裡面的東西會通通炸出來的。」亞蘭德此時遞給了他一把單手梅瑟刀。「先用這把吧,在你能夠駕馭以前,能不用那把劍就先別用。」這應該是亞蘭德曾經的用刀,裝具老舊,但刀刃保養得很好,刀鞘旁收藏著配套的工具刀。

「哼,時間到了,走吧。」

亞蘭德跟凜陪著艾森一起走,一直到山腳下的乾水渠。

他先碰到蘇菲與夢櫻。

蘇菲先給了艾森一個擁抱,說:「一定要回來喔。」

「一定會。」

看兩人擁抱彼此,夢櫻悄悄撫摸他們的腦袋。

「好捨不得啊,夢櫻姐姐!妳留下來多陪陪我們吧!」

「不行喔。」夢櫻露出微笑。她也揹上了行囊,那是一個她逃回七階坡時一同帶來的木櫃,她今天將一起出發。

「姐姐,我也會想妳的。」凜抱住夢櫻,讓夢櫻感到一些訝異,接著她也撫摸了她的腦袋。

彼此分開以後,艾森的眼神對上了一起來道別的狼靈姐弟,姐姐的頭上包上頭巾,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緊緊牽著弟弟,她的眼神迴避與他直接對視,雖然如此,她還是猶豫地,以拳輕碰他的肩膀。「路上小心,注意每一處樹影。」

艾森回道:「也願地母神保佑妳平安。」

一旁,一個駝背、矮小的身影走來,是那個被欺負的哥布林。「偶……聽說了你的事情,請收下這個!把它帶在身上顯眼的位置,能保護你的安全!」

「謝謝……。」那是一個粗糙的木雕,有個吶喊的人臉,飾以獸牙與鷹羽,雖然品味難以言喻,但寧可信其有,說不定在神學的角度,能受到地母神的保佑。

走向昨日剛認識的新面孔,團長霍克斯以及玻利,大病初癒的六助也在其中。

「一覺起來這裡變得真多啊。」六助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難以置信。

還有其他新面孔,神官芙蕾正與自己雙胞胎姊妹說話。

芙蕾的姊妹沒有眼罩,穿的也是神女教的服裝。

「芙蕾,我會想妳的!」

「到底有什麼好哭的,煩死了,自己路上小心啊,伊芙。」

「煩?我被芙雷討厭了!」伊芙越說越消沉,芙蕾聽得有些不耐煩。

艾森把視線從她們身上移開,正好與霍克斯對上眼。

「霍克斯榮譽伯爵大人。」艾森深深一鞠躬。

「不用行禮,叫我霍克斯就好。」

「畢竟老大相當隨興呢,小鬼叫什麼名來著?」

「我叫艾森.集。」

「哼嗯……真有趣的名字呀,我叫玻利,請叫我玻利大爺!」艾森有些不知所措。

「別聽他的,小心被他帶壞喔。」另一位新面孔,讓艾森印象深刻。雖然有著諾登人的深邃面孔,卻穿著東瀛的服裝,不像夢櫻的邪馬台服裝那般大膽,而是屬於本州的保守剪裁,上衣是橙色的底,繡著鮮豔的花,穿著紫色的絝,手執扇,腰間佩帶帶打刀與短刀。看起來是屬於女性的裝扮,垂著單馬尾,中性的面孔與嗓音,藍色眼影,敞開的胸襟露出結實的胸膛。

「初次見面,雖然我的打扮令人疑惑,不過我可是男的喔,請叫我村雨。」彷彿讀出他的疑惑而說道,村雨邀請艾森一同握手,艾森猶疑地回應了,村雨滿意地揚起嘴角。

「哎呀,妳真漂亮,怎麼稱呼妳呢?」村雨也向夢櫻打招呼。

「夢櫻。」兩人要握手的瞬間,夢櫻卻警覺地將手抽回,看起來十分驚訝。

「怎麼了?」村雨親切地問道,一點也不訝異她的反應。

夢櫻遲疑了一會。「沒什麼,對不起。」

「老大,兩個小鬼都到了,差不多該上路了吧?」

「還沒,昨晚埃蒙要我多帶一人。」

霍克斯剛語畢,旱渠路口便出現了另一個揹負行李的身影,是威廉。

艾森大感驚訝,隨即兩人瞪視許久。

「該走了。」霍克斯說,接著便往幾日前遣學使離去的方向走。

「別礙手礙腳的,扁臉仔。」威廉經過時向艾森說道。但此刻艾森也無心理他。

凜緊緊抱住自己的兄長,艾森也擁抱她,並望著七階坡,望著白頭山,最後看向蘇菲與亞蘭德。「我出門了。」

「畢業趕緊給我回來。」亞蘭德說道。

艾森點頭,與哭得一蹋糊塗的凜分開,踏上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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