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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ANGE,2

小说: 2025-08-30 15:07 5hhhhh 3270 ℃

“放心,我不会忘的,拜拜~”

“那……那行,那您慢走,再见。”

听着高跟靴踩地声逐渐远去,安华年怅然若失。

“怎么样,年哥,要到没?”三人小跑过来,肥徐率先发问。

“啊……没,拿了我名片就走了,让你们失望了啊。”

“失望什么呀,你都不行,我们更没戏。再说了没准儿哪天人家主动找你呢?”丁子道。

“切,想挺美还。”安华年无奈地笑笑,“吃饭吧?之前说哪儿来着?”

“南门儿涮肉,走呗,坐地铁去。”

“哟,换地方啦?不在这儿吃啦?”

“老跟这儿吃不腻嘛,换换口儿呗。”潘仁跨出正门,坏笑道:“年哥,我有一问题。你刚不说这女的也就还行吗?怎么感觉聊过几句回来,你这气压刷一下儿这么低啊?真相上啦?念上啦?”

“你哪那么多问题?显着你机灵了呗?”安华年没好气道,“我瞧你今儿是输少了,再被满番宰几次,那嘴就老实了就。走快点儿!”

5.

“咱俩有多久没见了,快半年了吧?”见云翎拉开车门进来,冷天星招呼道,“还没吃晚饭是不?想吃点儿什么?”

“问我干嘛?不知道我有选择困难症呀?不是碳水高糖就行,其他的随意。”云翎夹起声线道,“您可是大忙人啊,难得今天您能抽点儿空,奴婢这不是赶快来参见娘娘您了?”

“得了吧你,又贫。我年初就给工作辞了,忙什么忙呀?”冷天星发动车子,“那就这附近找家随便吃点儿吧,中科院新情报内事儿等到了我家再聊。”

“你上不上班压根无所谓吧,反过来说上班还占用你私人时间呢。对了,你现在住哪儿的房子?还是御园?”

“是啊,主要是我设备都在那儿,方便嘛。”

“……你现在除了配合我这边,是不是其他时间都在干那事儿啊?”云翎笑问道,“我听说你在那圈子里可受欢迎了,一群变态男的排队花钱挨你抽,抽完还直叫好。”

“切,那算什么呀?上鞭子抽、用靴子踹这都算口儿最轻的了。”冷天星瞥闺蜜一眼,得意道,“这男人能贱成什么样儿,你不是圈里人你真没法想象。”

“那口味重的是什么样的?让我长长见识呗?”

“还是算了吧……我真说了怕你没胃口吃饭呢。”

“有那么夸张?不至于吧。”云翎拿过冷天星随手搭在座背上的皮鞭把玩,“不过仔细想想,你那儿的受虐狂为了完成所谓主人的任务什么都敢做,连中科院的机密论文和实验资料都能往出拷,会做出其他离谱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可不是嘛,没本女王在你少赚多少钱呢,你自己说。更别提这次的货了,我看了眼内容,真有点儿劲爆。”

“又来请功,又来请功,次次都没少你那份啊,说的我过河拆桥似的,切。”

“好好好,不请了还不行?”冷天星笑道,“讲真,我觉得你也很适合玩儿这个的,外形条件你是一点儿也不缺。”

“免了免了,我对那个真没兴趣,有您负重前行就够了……”

“哎对了,刚就想问你呢。我开车去接你内时候,商场门口和你说话那小帅哥是谁啊?你朋友?”

“不是,是推销健身课的,说是游泳教练来着。”云翎微微垂首,“怎么啦,你也觉得帅?看上了?”

“嗯,挺鲜的,但是气质又不阴柔,是块当m的好料子。”

“魔怔啦你?见着男人就想抽呀?人家又不是圈子里的……”

“呦呵,才刚认识吧?已经开始帮人说话啦。”冷天星打趣道,“你就放一万个心啊,我不跟你争。到了,下车吧。”

二人在餐厅包间内坐定,冷天星取出手机扫码点单。

“刚说起来那小帅哥是干什么的?游泳健身是吧,你别说还巧了,昨天我那儿有个新来刚认了主的,也搞这个,职位貌似还挺高。”

“啊?是……是他吗?”

“噗,你紧张什么呀?不是,俩人长相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哦哦,我没紧张,我哪紧张了。”云翎长舒一口气,“那他长什么样?”

“我跟你说,他那张脸,和他在网上联系我内ID,那叫一绝配。”冷天星感叹道,“你知道他ID叫什么?Quasimodo!我天,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长那样啊,丑的鬼斧神工,就差右眼真来颗大瘤子了。关键光丑也就算了,他还肥啊。我第一次看实在没受得了,给拒了。”

“他真长小说里那样?有这么drama?那后来你干嘛还让他认你主?”

“人反复求我,还愿意加钱,想想算了吧,也怪可怜的。”冷天星道,“随便抽一抽,踢几脚意思意思呗。再进一步的就免了,实在太丑,提不起兴致。”

“其实我刚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些男人会有这种喜好啊?”云翎好奇道,“他们没有基本的自尊自爱嘛?”

“性喜好这东西,哪儿说得清楚呢,什么奇形怪状都有的。”冷天星答道,“不过,要是讨论咱国内相当一部分男的这种受虐癖起源的话,我觉得后天因素比起先天来占比要更大一些,甚至可能大得多。”

“后天因素?”

“对,我特指东亚特色的母子共生家庭。”冷天星单手托腮,夹起咖啡勺沿杯边虚转,“这类家庭中,当爹的要么忙于事业,要么处于分居或离异状态,在男孩儿的童年中是长期缺位的。而倘若这当妈的碰巧控制欲又很强,还喜欢用老一辈儿那传统教育的话,就很容易和孩子之间形成一种畸形的共生关系。”

“这样的关系应该很复杂吧,即有亲情乃至爱情,也有由此而生的压抑与仇恨。对被束缚的依恋与恐惧并行,一不小心就会失衡。”云翎道。

“没错儿。这种畸形关系有一最大的缺陷——那就是总有一天有人必须得离开。要么是母亲老了或者走了,要么是孩子因为要进入社会,他无法继续陪在身边,更糟糕的是,那时孩子往往正值壮年,又在心理层面上没有真正自立,那他能怎么办呢?他必须寻求代偿,寻求可以替代那说一不二的母亲的存在。如果在性审美成熟的关键时期内找不到代偿的话,他就很可能会从此,诶,极端化了——要么极端的受虐癖,要么极端的虐待欲。”

“很久没听冷老师上课了。”云翎笑道,“照这么说,这些男M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戴着正常人面具的weirdo,精神扭曲的变态,社会边角料,而你则是正经八百的女魔头。”

“瞧你这话说的,真是够mean。”冷天星亦笑道,“我只是帮这些可怜人释放释放,减少些不安定因素罢了,又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呀?”

“行,那我错了,你是观音菩萨,大慈大悲行了吧?”云翎耸耸肩,压低声音道:“话说,这回的新货质量很高么?大概是关于什么的?”

“你看手机,发你几张预览。”

“《论新型人造细胞的强增殖能力对晚期癌症的治愈可能》……这么长的标题啊,讲什么的?这东西可能攻克癌症呗?那是很有价值。”

“不止,这东西现在在实验中是通过以毒攻毒的方式消灭癌细胞,之所以暂时无法临床应用就是因为人体也承受不住,那不约等于饮鸩止渴嘛,白忙活。但文末指出其潜能远不止于此,如果按目前的乐观预估对其进行持续改进,使得有一天可以控制其增殖速率,同时使其不被人体免疫系统排异的话,那么,不仅仅是人类不会再受伤病困扰的问题,恐怕……”

“恐怕衰老、乃至死亡这个最终极的难题都会被攻克?”云翎沉吟道,“厉害是厉害,但只怕……商业变现的价值不够呢,应该卖不出高价,恐怕只有那几家有生物医学自研能力的大鳄会要。你拿到它的制作流程和相关的实验资料了吗?”

“没拿到的话我还联系你干什么呀?”冷天星胸有成竹,“不止这个,你看看另外的,那个是完成品,出价儿应该有保障。”

“《人体拟真面具复现报告》,这能无缝仿真人脸?”云翎兴奋道,“仿真到什么程度?这多半能出天价!”

“以假乱真没有任何问题,不用特制材料和方法撕下来基本发现不了。具体的待会上我家你细看呗。”冷天星收起手机,小口啜饮咖啡,“你也别太早断言,说不准前面那个也有人出高价呢?就比如说那姓边的,他能不动心?”

“嗯……猎崖应该是会要的,他们靠低成本自研靶向药起家,算是专业对口。我只是觉得价格上不去,没法货抬多家了。听说最近双石在新区新建了一座医学实验室,不知道进展如何……”

“姓燕的这几年算是撞运了,飞速扩张,到时候也看着问问呗。没准正好能两边儿抬价呢。”

“嗯,能那样最好。”云翎慢条斯理摆弄刀叉,“如果这次真能出个好价的话,天星,我想暂时停止活动,休息一段时间。”

“怎么着?突然就不想干了?有危险吗?”冷天星惊讶道,“有哪家想坏规矩?”

“那倒不是,我跟那几家都合作了好一段时间了,目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云翎道,“只是觉得……有些累,想没有负担、逍遥自在地生活一阵。”

“云翎,什么时候停下是你说了算,但什么时候能回来继续,恐怕就不是你能定的了,干这事儿的从不缺人,你可要想好啦。”冷天星严肃道,“不过,这些年你也没少赚,要是就此洗手不做了也没问题。那时候你也就算是真闲下来了吧?欢迎常带着小男朋友来找我玩儿啊。”

“什么小男朋……能不能别瞎说,我哪有啊?”

“现在是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吧?记得要主动点儿啊,现在这男的十个里边儿七个龟,还剩一基佬,一超雄,一亚文化变态,都被这东亚特色的涡轮式社会折磨得没个人形儿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算了不想跟你说,吃东西了,赶快吃完好上你家聊正事去,真的是。”

6.

夏日的阳光透过窗帘,化作橙色的温婉,在卧室的每一处角落流连。沈陵谷起身伸个懒腰,扭头向床头柜看去,中午喝剩下的啤酒仍有半瓶,恰能湿润干渴的喉咙,不远处的插座旁边,手机刚好满电。

沈陵谷灌下几口啤酒,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手抓羊肋肉剩下一盘,酱牛肉目测约十来片,冰箱下层的冻格里还有母亲前天做好的红烧鸡块和排骨,但那个就不取了吧,化冻怪麻烦的。

沈陵谷选好吃食,放进微波炉里,突兀的铃声传来,他跑去打开外门,收到一份等待许久的快递。楼下,隐约传来练习小提琴的断音。

“妈!我被军校第一志愿录取啦!”他随意扔掉快递包装袋,兴奋地高呼。

记忆中的影像产生了偏差,并没有如预期般收到回应。沈陵谷满腔疑惑,在屋子里四处寻找,天色莫名变暗,吊灯的光芒明灭不定,叫他心烦意乱。

沈陵谷使劲儿摇头,紧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再缓缓睁开,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耳边,有谁正在低声交谈。

“到地方了,给他眼罩去掉吧。”

“好的,郑哥。”

眼前光景骤然一亮,视野开阔起来。

“我们到了,Mr.Don……呃,Mr.Don Quixote,您这边儿请。”被称做郑哥的秃头黑衣人发音生硬地挤出代号,打开车门对他做个请的手势,在前方先行。

“又做了同样的梦啊,总是这个片段……”沈陵谷想。

“好的,郑哥。”

“您可别,那是手底下人叫的,您这么称呼我可受不起,叫我老郑或者郑副经理都行,要么直接喊我名儿,郑鹤。”

“客气。暗网上联系我的人就是你吧?”

“是我,嗨,我就一跑腿儿的。”

郑鹤带着沈陵谷穿过花园,到得别墅的一楼客厅。

“不好意思,我手头有点儿别的事儿,得先失陪了。烦请您稍等,燕总一会儿就到。”

半小时过去,客厅里仍是空荡荡的,沈陵谷略觉烦燥,便起身看着沙发背后所挂的空镖靶,取出一柄匕首,退后数步,自顾自地玩起来。

“九环,十环。九点五环……”

“喂,你谁呀?怎么随便扎我东西?”

沈陵谷循声望去,约莫十岁的小孩子站在门口,气呼呼地瞪着他。

“这是你东西?”

“当然!这是扔飞镖的,你怎么拿小刀扎呀!要弄坏了你可得赔我。”

“我要就不赔呢?”

“那我就喊我爸收拾你,看你有多大能耐。”

“你爸爸很有本事,是吗?”

“那可不?你也就玩玩儿刀了,我家里可有的是枪,到时候给你打成蜂窝儿!啪啪啪!”

“枪?我也有枪啊。只不过来这儿不让带枪,所以只能玩刀啦。”

“切,你吹呢吧?真有枪还用带刀?枪比刀可厉害多了,连我一小学生都知道。”

“那也不尽然,刀枪各有各的用处。”沈陵谷拔出扎在镖靶上的匕首,“俗话说的好,Guns for show. Knives for a pro。”

“我去,你能不能别放洋屁了?还俗话……真服了,我们班班长就特爱放洋屁,连叫人都要叫英文名儿,我都受够丫了,怎么你也这样啊。”小孩不耐烦道,“话又说回来,你到底谁啊?跑这儿干嘛来了?总不会是小偷吧?”

“这该我问你还差不多,你又是谁?跑这儿干嘛来了?”沈陵谷笑着反问。

“我叫燕无弦,这我家!你说我干嘛来了?”

“燕无弦,这是你大名?有意思……你爹叫燕刻羽,你却叫燕无弦,有点儿意思……”

“有个屁意思,学校上课贼无聊,家里又不让干这不让干那,只让看书写作业!将来我要当了爹,至少得生俩小孩,好歹有个伴儿!”燕无弦走进客厅,摘下镖盘揣在怀里。

“毛儿都没长几根,就想着当爹了,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无聊。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到底叫什么,来这干嘛的?”

“我?我姓神,神话的神,名经病,绰号齐天——大圣!”沈陵谷做个鬼脸,四肢配合扮出猴相,“来此地领佛祖法令,降妖——除魔!”

“唉,您要拿别人都当白痴,那合计下来只能显得自个儿是白痴,明白吗您,神经病叔叔?”燕无弦无奈道。

沈陵谷正要接着逗他,略带沙哑的男低音飘入客厅。

“这倒霉孩子,谁让你跑这屋来了?你妈呢?”

“我妈睡着呢,老爸,我……我内什么……”

“少找借口啊,我不想听。该回哪回哪去,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见燕无弦蔫巴下来的身影逐渐远去,风度翩翩、身着休闲服的中年男人对沈陵谷微一颔首,伸出右臂。

“想必这位就是在国内暗网鼎鼎有名的堂·吉诃德吧?您好,我是燕刻羽。犬子无礼,见笑了。”

“燕总过誉了。本以为您会选择网络委托或者中间人代理的方式,没想到您会亲自露面来谈,在下深感意外,也颇为荣幸。”沈陵谷伸手与雇主相握。

“请您这样的大行家出手,我怎么能偷偷摸摸一点儿诚意都不表示呢。”燕刻羽示意沈陵谷坐下,自去拿了两瓶矿泉水放在桌上,“听说您烟酒不沾,只喝白水,没错儿吧?”

“没错,刚退役的时候还喝点儿,现在彻底戒了。”

“我还听说,您自从干这行以来,成功率百分之百,从没让雇主失望过。”

“您高抬,也有运气成分在吧,这一行其实没有什么百分之百。”

“是您谦虚了,上周燕西华府那单,您做的可以说干净利落,片叶不沾身。我相当佩服。”

沈陵谷浓眉微挑,没再继续接话,而是不断把玩手中略微开盖的矿泉水。

“您一定在想,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个。”燕刻羽喝下几口水,解释道:“您不必紧张,那一单的雇主是我至交好友,他付给您的钱有一半儿都是我出的。做掉那人,也算我跟他的共同决策。”

“原来如此。虽然我不知道那单雇主的真实身份,但既然是您的好友,想必也是个大人物。”

“的确是一人物,此人现任J市市委书记。”

“什么,牧书记?”饶是沈陵谷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吃了一惊,“真是他?他怎么会……”

“我就随口一说,您就随耳一听。”燕刻羽道,“这十几年来,高层内斗愈演愈烈,尤其是这首都圈的官场,大有复刻北宋新旧党争之势,乃至于像买凶暗杀这种没下限的玩法都粉墨登场了。您知道燕西华府被您打死那男的,他什么背景么?”

“知道,他本人官目前不大,但他爹是海里的重要人物,上可通天。”沈陵谷自若道,“背景再大,权势再高,他也没有不灭金身,照样是一两枪的事儿。”

“好气魄。”燕刻羽赞许道,“我敬您一口矿泉水,我干了,您随意。”

“不敢当。”沈陵谷跟着一口气将瓶喝空,“说起高层内斗,在下斗胆一问,令尊十年前突然被双规,随后又被开除党籍军籍,是否也属于受到了党争波及,被无辜牵连?”

“是这么回事儿。”燕刻羽沉重道,“但也不能说完全无辜吧,我们家老爷子当时是没违法乱纪,但看错了风向,站错队啦,结果给人翻箱倒灶,挖了旧账出来了,唉,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我深感抱歉,民间一直都有议论,说令尊是清白的,果不其然。”沈陵谷顿一顿,低下头道:“我在部队那几年,一直都是他手底下的兵,他还给我亲手颁发过奖章。我……我很敬重他。”

“没想您和老爷子还有这么段儿缘分,真是多谢您了。老爷子走了有六年了,所谓人走茶凉啊,到如今除了家里人之外,还能有外人记着他的好,我很欣慰。”

“哎,咱们聊正事儿吧?”片刻沉默过后,燕刻羽重开口道,“这回请您来,有两件任务需要完成。第一杀人,第二封锁信息。更准确的说,就封锁信息这一件,杀人也只是完成它的一个必要步骤。”

“什么信息?”

“关于一件尚未公开、短时间内也不会公开的高科技制成品的信息,这可是一好东西,目前我以最高的出价从商业间谍那儿买了独家,这周末就到手。但这远远不够,我要尽可能地保持先手优势。我要全国除了中科院和国有军企,就只有我底下的企业可以拥有和制造它。”

“您打算破坏这块儿潜规则么?这么做的隐患恐怕不小啊。”

“老爷子走后,我已经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就不择手段往前边冲呗。”燕刻羽淡淡道,“泄密者、中间人、和销售者这三位都得除掉,没什么好说的。此外,有相关信息的载体也要销毁。灭个口对您来说没难度,就是这短时间内连续封锁同一信息不那么容易了,不过,我信您的本事。”

“只有三位?人数上不会有什么意外吧?具体时间和地点呢?”

“根据我掌握的东西,应该不会有意外。”燕刻羽道,“任务时间就在这星期天,我这边儿的交易完成之后。地点这比较麻烦,应该需要在短时间内长途转移,打车太堵,坐我们直升机太张扬,您多半儿得赶地铁了。”

“要完美完成任务是有点儿困难,非单一地点连续动手可能会遭遇各种不确定性,但我会尽力的,我并不怕遇到挑战,只怕失去目的。”沈陵谷将矿泉水空瓶拧紧瓶盖,放回桌上,“报酬跟上一单一样么?”

“报酬翻一倍,我预付给您三分之一,您看怎么样?”

“好,就这样。我接受委托,燕总。”沈陵谷点头道,“可以的话,请尽早把相关资料全部发给我,以便筹划。”

7.

秋夜萧索,秋雨连绵,安华年在出租屋的小床上醒转。干巴巴地躺了半个小时后,他坐起身来,拽过手边的保温杯,猛灌一气。

“四点不到啊,怎么就睡不着了呢。”

安华年翻出蓝牙耳机,抓起手机,披上外衣,摸出根烟衔在嘴里,轻步路过合租室友的房门,走进阳台,打开音乐播放器,选中随机播放曲库,点出网页,熟练地输入一行网址。

“更新的不是丝袜就是高跟,长筒靴的还是老几样啊……没劲儿,会员就不续了吧。”

再度想起上周偶遇的长靴女郎时,下体不由自主胀硬起来,安华年倚着窗,伸手进去胡乱捏了几下,便退出网站,去他常逛的政史论坛“南朝”刷帖。

起初的清丽和空灵忽忽一转,耳机中传来沉郁顿挫的重音,悲伤越来越浓,点着屏幕的手指逐渐发冷,寒意席卷全身。安华年切出播放器,上面显示的曲目名是《月姬:re》。

“秋天的雨真渗人啊,就像千年城的锁链一样冰冷。”他望了望被光污染遮蔽的暗夜,掐灭香烟,扭头回到卧室。

论坛首页,一个又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被刷去,直到那加黑加粗的标题跃入眼帘:“趁现在人少,聊点刺激的。上周帝都被枪杀了一男一女,女方是小三,男方背景深不可测!”

安华年点进去,帖子里已经累积了十数条回复。

“扯淡呢,警方和媒体啥动静没有,大半夜的搁这儿当标题党呢?”

“肯定压消息了呗,那能让你知道吗?还记不记得几十年前那中央办公厅主任,叫什么来着?要不是后来被拿下了,他儿子带着裸女出车祸的事儿能给通报吗?这都不懂?”

“那更不对了,要是压了消息,楼主怎么知道的?怎么着他是凶手本人啊?”

“你真是火星原住民,好几家猎奇恐怖论坛上都在传女的验尸照了,你说楼主怎么知道的?网友里啥来路的没有啊?我估计最早版本的图就是给两人收尸的人员里漏出来的。”

“那凭什么说女的小三男的背景深啊?来点儿干货呗?”

“你问我我哪知道,那验尸图的帖子标题就这么写的。”

“不是,看你们逼逼半天,验尸帖地址呢?神秘网站链接呢?一点儿传统美德都没有啊真是。”

“你是真饿了,这种玩意儿也看?哦对了,有链接的私信我让我批判一下,好人一生平安。”

“链接我发楼里了,吃夜宵的别看,别说我没提醒啊。”

“你他妈疯了?公开发?用私信会死?想让论坛禁止访问啊?”

安华年将链接复制下来,再按刷新时,帖子已被删除。

“闲着也是闲着,撩一眼呗。”

注册完毕的安华年点开验尸帖,一瞬间浑身僵直,汗毛倒竖,胃里的酸水刚要上窜,却先被粗重的呼吸死死压住,丝毫动弹不得。

“……雅……怎么会……我看错了吗……我……”

封印被突破,糟糕的回忆重新涌入大脑。

“我们这三年不是好好儿的吗?你怎么突然就要分手啊?我到底哪儿惹你生气了,你直接明说不行吗?”

“还在问,还在问?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啊?……干嘛呢你?把你手撒开!说了多少次我让你拉手你才能拉,不长记性是不是?”

“雅,我这方面是笨点儿,求你直说行吗?我哪做的不对我一定改,为了你我什么都能改,真的!”

“改?你改个屁啊改?多的先不说,上月月底我给你发的购物车链接,你清了吗?上周末我让你陪我逛街做头发,你陪了吗?你怎么好意思腆着个脸说出口的?”

“不是,我不是不给你买啊,你别着急,主要我现在还在实习,工资有限,这不要攒一攒吗……我下月一定给你买,和那双靴子一块儿买给你,好吧?还有上周末那事儿,那我早上有实习下午学生会又有急事,不是没办法嘛……”

“对对对,你忙,你有事,你要奋斗,你顾你自个儿去呗,还理我干嘛呀?安华年,你知道吗?跟你这三年,你从来没有给我提供过一点儿情绪价值!一点儿都没有!”

“……余雅,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你摸着良心说,这三年我对你不够好么?你要什么我没满足过你?现在你跟我拽情绪价值了,合着过去咱俩在一块那么久,你那开心样儿都是装出来的?都是假的是吧?”

“哟,还来劲了你?我要什么你都能满足?你什么时候那么大本事了?那好,多的不说,你先给我把那购物车清了呗?再来一Gucci大衣,一Channel挎包,一双Valentino高跟鞋,怎么样吧?”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

“是,您有理,我没理,我怎么配得上您呢?耽误了您三年,真是对不起了。”

“……雅,是我的错,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有什么话咱好好说行吗?别聊分手可以吗?我今后努力赚钱,你要什么我一定……”

“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安华年,是你自己不去珍惜。说到底,天注定咱俩有缘无分,还是别折磨彼此了……”

“啊………………”

刺裂般的头痛有所好转,安华年大口喘气,再次将手机举到眼前。前女友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验尸台上,双眼微睁,双乳侧翻,惨白的体表下是暗黄的脂肪,肋骨阴森森地,衬出五颜六色的内脏。睡衣、项链、耳环与一双鳄鱼皮大腿靴被并排放在尸身旁。

“雅,一别五年,再次见到你,竟是以这种方式吗……”

点开最前面的图片,余雅的尸身回溯完整,靴子还没被从腿上脱下,只是前胸的几处散射枪伤格外醒目,一张面部近照里,她微睁的双眸先被强行扒开,再被合上,舌尖卡在涂着口红的唇口,嘴角的鲜血已经干枯。

“雅,我从没看过你的裸体……原来这么美……原来这么……”

“你身材还是像以前一样好,这双超长的靴子裹在你腿上,真好看……应该很贵吧,当年,你想要的好多东西我都买不起……如果我当时就有现在的工资,就买给你这样的衣服和靴子穿,你还会离开我吗?你还……”

性欲不知为何渐渐冷却,捏着阳具的左手不再动弹,眼前的视像模糊起来,湿润的体感自脸颊传来。

安华年抽出左手,用手背抹去泪水,关闭网页,退出论坛。耳机里不合时宜地唱响仓木麻衣的《Time after time》,他随心象风景望去,樱花飘舞的街道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个人难以释怀的执念。

“什么破歌,一点儿都不好听。”

安华年关掉音乐播放器,摘去耳机,正要重新躺下,那股等待许久的酸水却终于冲上喉咙,他冲进卫生间,将头埋入马桶,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

8.

“年哥,刚早会时候看你差点睡着,可不多见啊。”潘仁从邻座工位上伸头过来,“昨晚上哪儿快活去了?”

“上你们家呗,上哪儿。”安华年白他一眼,“半夜醒了没睡着,那雨点儿噼里啪啦的,吵死了。”

“一般不是下雨天儿睡的才香吗?你这有问题啊。”

“工作时间别聊闲话!你这周约了几个客户的体验课啊?这月成了几单啊?完不成指标扣工资的时候别哭丧个脸啊。”

“这不关心一下领导么?得,是我自讨没趣了,我自觉滚远点。”

“别扯那有的没的,趁这点儿时间抓紧约客户,下午还要出去发单子呢!”

“It's a deep and silent night 何も聴こえない 永遠に眠れ……”手机铃声响起,安华年看了眼显示来电,是全然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

“是安华年教练吗?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柔和的女声渗入鼓膜。

“啊……当然记得!您是上周五大悦城内个……您好您好,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他立刻辨识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嗯,那天,你不是跟我说游泳健身什么的嘛……”

“是是,您有兴趣试一下免费的体验课吗?您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这样,您选一个想体验的项目吧,我根据您时间帮您安排。”

“体验课吗?我的意思是,我想请你吃个饭,详细聊聊,你今天方便吗?”

“这……”安华年被反客为主,一时略有些慌神,“下午……下午我下班儿有点晚,可能会让您不太方便……”

“没事,我等你。我今天全天都有空,你晚上几点下班?”

“大概,七……七点?”

“那也不算太晚嘛,行。你喜欢吃什么?”

“我都行啊,我没忌口,填饱肚子就行。”

“那好,吃饭的地方就我来定吧,待会我把地址发你,你到时候导航过来呗?”

“好……不是,您稍等,让您请我吃饭,这太不合适了吧?我请您还差不多呢。”安华年窘迫道,“不行不行,这太挂不住了。”

“现在是未来的学员请教练吃饭,又不是没成交的客户请销售吃饭,哪儿不合适啊?你要是不愿意来,那算啦,我不勉强啊。”

“不不……没内意思,我一定去。”

“嗯,好。我会穿和那天一样的衣服,你可别认错人啊。”

“不会不会……您这样的美女,我怎么着都不会认错的,那……那您怎么称呼?”

“我姓云,单名一个翎字,令羽翎。晚上不见不散,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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