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肌肉恶犬从良记-上,1

小说:烜庚今天有在射射。 2025-08-30 15:07 5hhhhh 6660 ℃

  滋啦。

  路灯上方的广播发出刺耳的杂音。

  “近日东区内不法分子猖獗……滋滋,现已有少数逃犯流窜至西区,请广大市民注意安全。重复,请广大市民注意安——”

  拔枪、瞄准,整个过程不到两秒便行云流水地完成,黯淡的灯光下,只能看到对方嘴边咬住的烟头沉默地燃烧着。下一秒,来人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瞬间撕开黑夜,击穿了电子音响的喉管。

  街面上漫游的白色圆形光圈瞬间变得赤红,伴随着示威的警笛声,一束束探照灯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从四面八方紧咬住了肇事者。

  强光照射下,当事人倚靠着一辆改装精良的重型摩托,身材极为高大,两眼冷如铜绿,正表情不耐地抽着烟。

  这头黑狼穿着深黑色的重金属夹克,两圈粗实铁链横在挺阔的胸前。内衬一件灰色修身背心,两根外露的胳膊粗得能将人一拳打死。腰间的束腰卡扣严丝合缝地勒出他的公狗腰,下身一袭深色迷彩裤,大腿根牢牢系着两根尼龙纤维所制的棕色绑腿,腿部则是一双高帮猎人靴,将他厚实的黑袜大脚包裹在内。

  他将烧尽的烟头随手丢在地上,用猎人靴的鞋尖碾碎。随后黑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半指手套,笑了笑,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呋……”

  “好像听到哪只苍蝇,一直在那说什么安全啊、逃窜什么的。”

  “……真他妈吵啊,是不是,嗯哼?”

  城市的内部忽然门窗紧闭,探照灯一盏盏地关上,街道的转角处隐隐传来了机械轰鸣声。

  “切,所以说老子还是更喜欢东区啦~”

  黑狼不爽地啧了一声,宛如驯马般横跨一脚,稳稳地坐上了那辆看上去极为沉重的摩托。

  “这次又是什么,机关枪还是巡航导弹?小妞。”

  即使背对着声源他也丝毫不慌,他用力地咬住那根可怜的烟草,混杂着尼古丁的烟雾不停地从他的齿缝里逃逸出去。

  可以看出他的确满不在乎。

  身后传来甜糯的电子机械女音。

  “实体检测中……”

  “目标数量:1”

  “请求使用伽马射线。”

  背后的地面裂开平整的豁口,伴随着机械骨骼伸展的声音,从中伸出一根细长漆黑的枪体。一个醒目的红点瞄准了黑狼的后脑正中,并发出嗡嗡的轻微蓄力声。

  “妈的,算你狠。”

  油门轰满,黑狼如同一道黑色闪电从道路上飞射而出,眨眼间消失在灰白的街角。

  黑狼的速度极快,声音在他耳边爆炸,风景拉成疯狂的残影,身后拖出的尾气宛如两边分开的白色海浪,紧紧追逐着黑狼宽阔的脊背。

  面前就是东西区分界线。

  五十米。

  哈,只要离开了西区,天王老子都管不到他鹿杨。

  三十米。

  黑狼鼓起胸膛,将嘴里那根倒霉的烟一口气榨干,随后把干巴的烟嘴啐在路边。

  十米。

  他像是高潮的瘾君子一样露出爽到爆炸的微笑,他吹了道口哨,双手离开车把,嚣张地比了两个中指。

  “嗨,把大爷我拍漂亮点!”

  ——哧。

  流星划破城市只需瞬息,光也如此。

  一道深红的激光在黑狼说完后的千分之一秒贯穿了他的额头。

  点位如此的精准、美妙,大小与机械推演的结果一致。

  黑狼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头上露出了一个被高温灼烧过的平滑的血洞。他壮硕的身体软倒在摩托上,一同碾过了西区的分界线。

  僵硬的尸体和失控的摩托车很快倒在了路边的草地上,一动不动。

  甜糯的女声在另一端的城市里响起。

  “目标已清除。”

  “正在确认尸体回收坐标。”

  “滋滋……修正,目标并未清除。”

  “警告,该目标处于管辖范围外。”

  “……放弃指令,伽马射线α1型已遣返。”

  东区,落水狗街道。

  这里总是混迹着一些混混,满背文身的打手,还有大波长腿的美女。

  当然,总有些梦想着暴富的可怜虫,他们在这花花世界输得快尿了裤子,只好来这条街上“搞点小钱”。

  路边这不恰好有一具尸体么。

  那巨大的摩托轰鸣声和轮胎摩擦的声音他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哈,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倒霉蛋的哀鸣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仙乐,最让人捧腹大笑的饭后甜点。

  几个反扣着鸭舌帽的鬣狗缓步靠近,他们的裤兜里干净得只有打火机和一把匕首。

  “嘿,听着,我要他的靴子,我先看上的。”

  “妈的死恋足癖。”旁边的鬣狗夸张地发出干呕的声音,“老子要把他的鸡巴割下来尝尝,肯定很补。”

  角落少有光照,所以没人注意到:黑狼那额头豁开的大洞迅速生出肉芽,像是无数根缠黏的猩红触手般纠结在一起。接着,他的额头迅速分泌出白色的骨质,覆盖住了他的上半张狼脸。

  骨质逐渐变得坚硬,像是蜕壳般落下白色的碎屑,在他的头上逐渐形成了一个扭曲古怪的惨白鹿头。

  随后他睁开了赤红如血的双眼。

  “操,这、这是什么玩意?”为首的老大往后退了一步。

  看起来最木讷的那只鬣狗终于搞清楚了情况:“原来他刚刚在装睡,老大。他故意引我们过去,太坏了。”

  “……闭上你那张逼嘴!”

“唉,老大本来说要来带我们搞钱,结果这不是什么都没弄到吗?”

“你以为我他妈想玩同花顺?还不是你……”

  “安静点蠢狗们。”

  鹿杨平直地张了张口,把旁边的鬣狗都吓了一大跳。这头黑狼的声音此时低沉喑哑,像是两块磁石用力地擦在一起,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晦涩感。

  随后他眼睛古怪地向上看,再以一股非人的力道翻身坐起。他盯着周围拿着刀开始哆嗦的小混混,像在欣赏盘子上的食物。

  “好极了——我现在非常饿。”

  

  ……

  好吃。

  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在嚼一盘嫩生的脆骨,如果忽略眼前一片肉红的景象,大概会成为一次绝佳的听觉享受。

  这是何等标准的一个屠宰现场,且用时不超过两分钟。

  壮硕的黑狼埋首在地,刨开死者的肋骨,品尝着里面红白的肉块,好像尝到了一块质量上乘的西冷牛排。只要他轻轻用力,就能掰断面前这个鬣狗的骨头,他的舌头贪婪地舔舐血水,翻卷着浆汁,飞溅的血液沾到他的衣服上,狭长的狼吻前端也变得深红,那一双眼睛也好像被血浇筑过那样带着腥味。

  鹿杨吮吸着光滑的骨头上可能遗漏的肉丝,再含在嘴里吃,喀嚓一声咬断,如同在摧毁一根不合格的磨牙棒。

  ……恐惧的味道还是这么令人愉快。

  一个身处文明社会的智慧生命恐怕也很难对着这堆尸块发表评价。

  鬣狗的肉不算美味,但依然很香甜,破开的胃囊沾汁挂肚,咀嚼起来能尝到一些速食炸物的味道,伴随着黏腻可乐的糖精,又忽然让他有点倒胃口。

  “……都快消化完了,真恶心。”

  鹿杨舔了舔手指,锋利的狼爪指节间黏着发稠的血,挂了些细碎的肠肉,他把这些一一清理干净,随后起身在附近找到了那三个倒霉蛋喝剩下的半瓶水,哗啦倒在身上,把衣服上黏着的血简单洗了一下,显得他要干净一些。

  随后他额头上的骨质开始变脆,像脆瓷片那样纷纷掉落在地,鹿杨毫不在意地抹了把脸,他的瞳孔又变成了纯粹的绿色。

  他甩了甩手,哼着小曲扶起自己的摩托,就像他刚才只是路过了这里一样。

  但是这家伙冲天的匪气实在很难让人忽略,光是第一眼就知道这人属于绝对的、刻板印象中的危险分子。

  黑狼的绿色眸子在黑暗中沉默地闪烁着幽光。

  

  

  ……

  东区的装潢相当浮夸,带着高新技术力的轻佻感:蓝绿色的液晶玻璃,装在路边作摆设的红绿灯,飘来飘去的无人机,四处穿插的霓虹灯牌投影出光线,这些构成了东区病态的皮肤。

  “买定离手,一步登天!”

  城市正中巨大的荧幕热情地宣扬着赌场的种种好处,即使羚羊女郎微笑着的那块玻璃都被子弹打碎了几块,仍然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胸前摇晃的沟壑,美丽的腰肢和牛仔裤紧勒的屁股。

  “骚逼,也不知道多少蠢猪被她吸得只剩一张皮。”

  黑狼的眼神从那饱满的红唇上一扫而过,轻嗤了一声。

  

  鹿杨私下里做着东西区的线人,也倒卖一些不太方便的小玩意,算是赚些小钱花花。

  战争?贩卖军火?左右世界政局?说得有点高大上了耶,随便啦,他又不是瘾君子,只想满手鹅蛋珍珠再配大钻石戒指,旁边睡着大波美女。

  啊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事,毫无疑问且无需疑虑:有好肉吃最好。

  老人太柴、羊肉腥膻、胆小的软蛋们肉质酸臭、饭桶吃起来更是满嘴油腥。

  今晚的食物勉强过关,不算满意——

  

  总而言之,美味的肉在他妈哪呢?

  黑狼一脚踢开石子,本来今天只是去西区拍点照片——你问什么照片?当然是一些狗娘养的不小心包养了个小白脸,暴露私处,或者有些不方便公开的小玩笑……哇哦,你不知道,这些玩意真的很抢手。

  谁知道今天他妈这么倒霉。

  心情差得想操死这个烂鸡巴世界。蹚过浑浊的污水,鹿杨面色如常地走到路边没招牌的店里,扔下几个硬质瓶盖。

  “给我来条硬货。”

  面前正用手抠弄着飞机杯的黄毛老豺狼并未理会他,他头也不抬,露出兽人到中年刚好所具有的油腻,以及轻微的抬头纹。粗看头发稀疏,山羊胡很久没打理了,显得他整个坐在后台的上半身都乱糟糟的。

  “没看我正忙着呢?”他声音含糊地说着,并拢两指深入那嫩滑的小孔,嘴里不断模拟着下三流的水声。

  鹿杨不耐地咂嘴,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全新的左轮,抵住了对方的头。

  “想见你提前西去的婊子妈就直说,我助你圆梦,老杂毛。”

  “啊天哪、天哪,放轻松,甜心。”豺狼小幅度地摆了摆手,他抬起头打量来人,左边的机械义眼无机质地转动了两下,瞬息锁定住了黑狼。

  与此同时,天花板和墙壁露出了黑黢黢的洞口,从里面速度奇快地伸出了长短不一的枪管,甚至能看到双管猎枪。像是几十条黑蛇一同冒出,在枪管冒出的短短一息内就齐齐瞄准了黑狼。

  “……哦!鹿杨·伊万诺维奇——你这个不太识趣的杂种已经打爆我的头好几次了。当然,我觉得我们还是有谈拢的可能。”老豺狼亮出一口烟熏味的黄牙,左边牙齿是镶金的,可能吧。

  黑狼出枪的角度变也未变,连汗也未流下一滴,抵在了对方的额头上:“真扫兴,我以为你这屌人早就死烂了。”

  两人紧盯着对方,这场漫长的对峙最后没有胜者。

  “我想你大概不喜欢被射成筛子的感觉。”豺狼伸出滑腻的爪子,别开了那只银色左轮。

  黑狼“切”了一声,将手枪别入夹克内。豺狼老板吊着严重眼袋的眼睛瞄了他一眼,那些枪也顺从地收了回去。

  鹿杨弹指抛下一个紫色的瓶盖,被老豺狼眼疾手快地拿住。

  “啊哈……瞧瞧这是什么,有钱您说话。”他这句话终于显得真情流露了点。

  随后他面前摆满破书和小黄本的玻璃展柜翻转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晶蓝色的电子屏,屏幕转瞬上浮,平举在鹿杨的面前。

  黑狼未等按钮完全浮现出来就随手点了几下,轻颤的指尖证明他烟瘾犯了。面前的电子屏幕爆出了宛如抽奖机摇中“777”的欢快叮叮声,接着他的上方出现了一根精细的机械臂,随着喀喀声伸到他面前——那里赫然夹着一包墨绿色的盒装烟。

  “谢了,老不死的。”

  鹿杨将烟点上,附着伤疤的手臂自然地扬起一个迷人的曲线,隐藏在身体下的结实曲线散发着粗犷的荷尔蒙。

  “……货不错,我会给你的棺材板上刻一份五星好评。”他吐出一口浓烟,挑起一边眉毛,宛如调戏女郎那样将胳膊抵在桌前,压低上身。“啊,最近都有什么大新闻?给我讲个趣呗。”

  “…这世道无非就是鸡巴插屁眼呗,大人物操逼操缝操泄殖腔,鸡巴一根两根三四根,警察平民或妓女,成熟青涩和荡妇,款式丰富任您挑选。”老豺狼的低俗话宛如顺口溜一样顺当,不断舔着上牙缝,像是里面卡住了上顿吃的剩菜,他黏糊糊的手指还在挤压着飞机杯粉嫩的边沿。

  “要听的话那确实有一个,苦僧那家伙死了。”

  苦僧,西区的掌权者。脸上一个金色的“律”字,左脸偏旁,右脸字根,一只慈眉善目的年轻山羊。

  “哇哦。”鹿杨的动作略微停顿,撒了点烟灰在桌上。

  真不错,这可是个大新闻。

  紧接着他笑起来,呲牙咧嘴的笑在他的脸上转瞬绽放,宛如邪鬼恶孽的脸孔。

  这样的家伙肉会不会好吃?他不由自主地想。

  “哦?那头讲话要死不活的山羊?你当我还是穿尿不湿的小杂毛,这样的人说死就死了。”

  “你当然不相信。”老豺狼慢吞吞地咳嗽了一声,电子义眼也随之在他的眼眶里无规律地抖动。“人都会死的,你也会死,我也会死,这没什么。”

  “想要情报可以,一个瓶盖。”

  “切。”套话并不顺利,鹿杨不快地止住动作,他伸了个懒腰,撇了撇嘴。“尸体在哪?总不能又是同胞兄弟吧。”

  

  东区的老板们总喜欢用这样的花招,他们用钱,或者伎俩,为他们赎买下无数的替罪羊。

  这些人会被易容,改变成他们的样子,身高、骨骼,到惟妙惟肖的地步,最后死在一场大火,或者蓄谋已久的枪击中。

  一位禹姓的东家早在报纸上死了无数次可怜外戚,第二日他总能毫发无损地走出来,一身白色西装,牛尾鞭挞,笑容爽朗。

  这个家伙炒来吃说不定很香,鸡巴好像也挺大的。鹿杨兴味地编排对方,脑子里构建出一道全牛宴,对方全身赤裸,旁边摆着熟透的蔬菜,身上用红笔画出各种享用的区域……

  

  “不知道。”老豺狼说。“西区最近可不太平,你知道的。”

  “毕竟英雄都彻底在西区合法化了,呵呵。”老豺狼的笑声听起来嘶哑又难听,那些不足的中气从他的牙缝里漏出去,像一台坏掉的留声机。“我这把老骨头也想见见大世面。”

  “得了吧,你还没到退休的年纪。”鹿杨不屑地嗤他一声,他伸指一弹,正欲拨开自己的火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时假亦真。

  

  咔,一声脆响。

  

  精巧的暗扣打开,有人将一箱筹码从桌上倾倒,霎时间漂亮闪光的各式ABS塑料如流水般倾倒下来,顷刻间铺满了桌面。

  庄家倒台,灯光聚焦,美丽的Poker chips在桌上翻滚,散发着迷人而致命的吸引力。

  总有这样的人,他们过于真挚,在赌博中十二万分投入。将自身也砌成筹码,铸造出一个足够肥美的赌桌,将那些穷凶极恶的赌徒都引至前来。

  血腥味引来鲨鱼。

  “有人说是烟雾弹,有人说是真的……或者你去看看?”

  “哈,大爷我不感兴趣。”鹿杨摩挲着火机,再用力合拢,不紧不慢地离开了这里。

  

  苦僧的尸体应该怎么分配呢?

  身上哪个部分最嫩,吃起来又是什么口感?用刀切还是水煮,菜色如何?

  啊,好烦恼啊,明明有那么多选择才对,光想到这些就快疯掉了……

  嘴上抱怨着,鹿杨的脸上却亮出一口白牙。他非常、非常高兴。

  ——我迫不及待地想吃掉你啊。

  待他走远,老豺狼用纸巾擦了擦手指,慢慢地拿起地上的一个对讲机。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

  “感谢您信守承诺。”

  听筒对面传来一阵平滑的电子声,像是几个音阶的男声同时叠在一起,形成一种美妙的韵律——显然这声音早已做了人工合成,让人听不出底细。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光影在城市之间流转、迁跃,像危险的漩涡一样激烈摇动。锤子和刀刃的尖在地面摩擦时划过火星,带着强力节奏的音乐猛捶着人的头颅,溅起阵阵尘土。

  带着满墙的字画和卡通贴纸,污水从漆黑的巷子里流过,宛如巨大商业楼口中露出的龉齿。

  小巷是个很微妙的地方,它不仅与地面相连接,也可以通过一些秘密的甬道,进入无比宽敞的地下世界。

  那里就好比常青藤的暗面,哈,也是这个婊子养的地方还没死烂掉的原因。

  鹿杨拐了个弯,踢开路边碍眼的易拉罐,走到巷道的另一边。

  这里经常能看到几个兽人在打野炮,各种姿势都有,全是些输得穷困潦倒的狂命徒。鹿杨啧了一声,可惜今天只看到地上散落的避孕套和裤子。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今天的烟瘾好像格外重,恨不得把两片肺叶灌成黑色。

  可能他就是从烟草那美妙的批里钻出来的。

  鹿杨点上第四根烟。可怜的腥臭精水被拘束在套子里,萎靡在路边,鹿杨毫不客气地把它踩爆,喷溅而出的亿万子孙纷纷糊了墙。

  真是不爽。

  还得给自己的宝贝摩托上油。

  “怎么又要和你打赌啊——”

  耳畔传来人声,鹿杨眯起眼,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穿着白卫衣棕长裤的白狼,正在打电话。

  一双金色眼睛,眼底各有一个浅灰色倒三角形的纹路。

  “我现在可是带着所有的零花钱啊……拿不回来怎么办。”大白狗的语气听上去蔫蔫的,他垂头丧气地往前走,随意地扫了鹿杨一眼。

  眼神又挪了回去。

  “再说了,你直接交给我不就好啦!我们这次任务也没有几天……”

  鹿杨默不作声地抽着烟。他倚着墙,左手插兜,吐出一个不规则的烟圈。

  搞什么鬼,地主家的傻儿子?这人是小学生吗?

  “好吧,我以后真的要和那个家伙共事吗……虽然我不是很介意啦。”

  

  鹿杨并不在意对方之后说了什么,他的眼睛正紧盯着目标,心里默默倒数:

  ……三、二。

  一。

  白狼毫无防备地从他身边走过,在呼吸间,鹿杨的左手自然地从兜里滑出,摸向大腿根绑住的匕首。如同索命恶鬼,他一瞬摸到白狼身后,在对方愣神间,极快、准而狠地抵住了他的脖子。

  “给钱,或者给命。”

  

  白狼略微僵硬了一下,像是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猎物不太识趣,鹿杨又将匕首推近了一点,在对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威慑性的血痕。白狼打了个激灵,他迅速举起两只爪子认怂,声音带着大学生清澈的愚蠢感。

  ……总感觉吃了会闹肚子。

  “我、我把钱都给你!不要伤害我!”

  “把电话给我。”鹿杨接过电话,确认其仍然在接通界面,又牢牢把白狼定在原地。“别想耍花招。”

  

  “喂,听得到吧。”他不耐烦地摁开免提。

  “当然,劫匪先生。”电话里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噪点,听得出来是位年轻的雄性。“恳请你放过我的弟弟,你想要多少赎金?”

  好极了,听起来真是他妈的一点都不着急。他妈狗娘养的家长,他作为绑匪他都着急。

  “还他妈赎金?”鹿杨的语气冷得像刮了层坚冰,这个词忽然勾起了他一些不快的回忆,让他本就有些躁郁的内心怒中火烧。“听好了,下辈子少让你家的野种来这里鬼混。”

  下辈子,对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语。

  真是意料之外,赎人情节却没有发生。

  

  “以为这里是什么花花公子的名利场吗?小鬼头。”

  “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愚蠢,傻狗。”

  Прощай.

  呢喃宛若唇语,一抹令人胆寒的月光闪过,刀锋从脖子上划过的感觉如此爽快,瞬息即达。恍若割开上好的橡胶,血花飞溅,躯体倒地,一切都是如此顺理成章。

  黑狼舔了一口刀尖上的血,俯身捡起钱夹子,迈步离开了现场。

  太没劲了。

  真是让老子有点阳痿。

  鹿杨又点起一支烟,双手插兜,他现在只想去找自己那辆火辣迷人的摩托。

  亮着的电话和尸体一道静静地躺在血泊里,无人问津。

  ……

  不见光的地方就滋生老鼠。

  在地下通道里压马路感觉还挺带感,到他预想的地点也不会花多少时间。他步子大,况且他对此处早已烂熟于心。

  昏黄的隧道宛如深渊蠕虫张开的口器,悬挂在内壁的廉价灯光成为了黑暗中唯一的点缀,它们依次相连,挂满了甬道的首尾。

  这隧道出奇的大,四辆运载卡车并行都绰绰有余,同时又布满了通风口和交叉的岔路,地上总是堆满了数不清的瓶瓶罐罐、某人被撕碎的帐篷,又或一些黏了臭水的衣物。

  ——或许西区的那群小羊羔都不知道自家地下有这般光景。

  

  有的人,只要他存于世上,不管是死是活都让人在意。

  想让人将他的骨灰碾作细粉,但又怕那干燥的尸尘会招来他的魂魄。

  鹿杨不紧不慢地数着步子,靴子踏在地上有重重的回音。

  知道苦僧住在哪里的人很多,与他温声谈笑的人也有很多。那些彬彬有礼的软蛋这两天窝在家里看新闻报纸,将自己的呢绒大衣和狐裘拢得紧紧的,他们盯着报纸上的红字,差点把咖啡洒到这些高定礼服上去。

  

  只有疯子会去寻找活人的棺椁。

  哈,这个世界最不缺疯子了。

  疯子还要一副刀叉和餐巾。

  

  鹿杨看向灯光下掩映的地方,看来他有一位不速之客。

  他的摩托此时倚靠着一个风情万种的雌性雪豹,她一身艳红衣物,宛如一瓶醇香的白兰地。脖颈上不伦不类地挂着厚厚的狐裘,鼓胀的胸部勾出一个镂空十字星,下装包不住后臀,腰侧用细绳挂着几个蓄着精水的安全套,一根雪白的豹尾有意无意地摇晃着。

  鹿杨不为所动,看到对方轻佻地抚摸自己的车身,他挑起半边眉毛:“拿开你的脏手,甜心。”

  对方眉毛微蹙,好似扶风弱柳般扭动着蛇腰,曼步离开车旁,她娇笑一声,红唇咕哝:“哎呀,我更喜欢你叫我宝贝。”

  黑狼站着的时候身躯挺得很直,像是一座山。他看着对方款款走来,步履中万种风情,腰肢自然地贴住他的胸腹,纤细的指尖在他的腹部一路下滑,随后于裤裆上暗示性地一划。媚眼如勾,吐气如兰,恰到好处的香气萦绕在他身边。

  “或许我们会有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流?”

  

  ……还拽词呢,这狗娘养的怎么说话这么恶心。

  鹿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随后他突然发力,反剪住对方的手,咔吧一声弄骨折了。在雪豹的惊叫声中,他从对方的兜里不慌不忙地抽出那个灰色的钱夹。

  漂亮的小毛贼。

  “你情我愿。”他重复着这几个字,捏住钱夹的爪子撩过对方下巴。“哈,你当老子是那种精虫上脑的撒钱机器?”

  “不得不说很高明,但我对你不感兴趣,骚逼。”

  

  虽然不吃,但是验验货还是可以的,顺便的事。

  “……哇操,还是个男的。”鹿杨爪子下探,用力一抓,掌心顿时握住一个滚烫的凸起,他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古怪起来。

  他又用力抓了抓,感觉有些小,看来还带了贞操锁:“啧啧,老兄,现在做鸡这么赚钱?”

  “……我草你大爷!”雪豹在他怀里不断挣扎着,险些踢断自己的高跟鞋,但鹿杨仍然是纹丝不动。

  “哦,我对鸡巴小的没兴趣。”鹿杨似笑非笑地伸指弹了一下雪豹的下体,再用力将对方翻了个身。

  “骚逼,去找别的屌丝冲你那外翻肿B的业绩吧!”

  鹿杨对着雪豹的屁股用力踹了一脚,在那红裙上留下一个沾着泥的脚印。雪豹用力瞪了他一眼,狼狈地逃进了黑暗深处。

  

  咔。

  拨开火机的声音在这空荡的甬道里都像是巨响,鹿杨好闲情地把玩了一番金属盖头,这才摸出烟盒看了一眼。

  这墨绿色的烟叫“蛇鳞”,表面遍布着黑里带绿的纹路,其中有轻微的毒性,但因为它的味道过于迷人,像是浓烈的烟雾缠绕一样,受到了人们追捧。

  它的另一个孪生兄弟叫“蛇芯”,毒性更弱,但幻觉更强,据称那感觉如梦似幻,让人难以自拔。

  但这糜烂的至福却不是鹿杨他们能享受的。

  ……这些有钱人过得到底是什么鸡巴日子,干。

  摩托发动,鹿杨又随意地点上一支烟。

  迷幻狂乱的气息酝酿在他的口中,酿下一枚巨大而甘美的炸弹。舌苔的触感又酥又麻,柔软的烟嘴宛如一根无色长鞭,鞭挞向他的神经。

  身体好像也在变轻,鹿杨活动着十指,再将爪子搭在车把手上。像千百只手抚摸过他的躯体,又如尖刀狂风与他擦身而过,幻妙之美恍若要将黑狼的衣料撕碎,让他感觉自己浑身似乎光裸一片。 

  他舔了一下舌,口腔温暖的感觉带给他一种飘飘然的陶醉感,骨骼都好像噼啪地响了起来,每个肌肉块都紧紧绷着,氤氲着的无限活力让他兴奋得不得了,操控着他开始用劲。

  黑狼用力咬了一下烟嘴,爆响的摩托顿时从昏黄的隧道中急冲出去。

  隧道之外还是隧道,谜题之外还是谜题。

  ……好像有什么事要做,刚刚是要去哪来着?好像是什么鸡巴僧的?鹿杨甩了甩头。

  加速、再加速!

  只管闷头向前猛冲,爪子用力地压紧油门,黑狼的身影从光与影之间汹涌而过,暗面与亮面在他的身上交替闪烁,宛如频闪相机,勾勒出他结实的肌肉与背阔曲线。

  “wuuu~”

  嘹亮的长啸穿透了甬道,鹿杨张大了口呼吸,好像把海水都纳进胃里,他鼓足劲吐气,吹开了日月精华,将云层和海浪分作两半。他龇着牙嚼碎了狂风,玩命吞咽,所有的风景在他眼里简化成极简长线,所有线条都聚焦在尽头的一点,就好像那是所有人所追求的目标,这毕生所执念的终极,一切的一切。

  他对着这个假想敌疯狂地加足马力,在这座地下王国中兴奋地横冲直撞。

  

  冲锋!

  不管路上站着哪个婊子通通都撞开,不管是拦路还是滋事通通都碾碎!

  更快一点,还可以再快!

  轰轰轰!

  地下本是没有风的,但是人开创了这个先例,他足够强势,足够目中无人的傲慢,掀起了这场风暴,卷得人无法睁眼。

  

  

  一股淡淡的味道忽然从他的鼻腔里卷过。

  这个瞬间极快地掠过,几乎是一恍惚。

  似是皂角,又带了些深邃的咸味,像是一点海水沾湿了他的鼻头。

  

  鹿杨立刻放慢了速度,他极快地刹车,全然不顾爆胎的危险,轮胎在地上都搓出了剧烈的火星子。

  奇怪。

  他又低头去闻,这味道现在更淡,就好像他抓住了一点柔软的丝巾。

  

  哇操,正点。

  很微弱,但是让人有探究欲。

  他环顾四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方才稍远的位置站着一个兽人,站在原地,看上去正戴着一只耳机听歌。

  鹿杨将摩托驶回去,就这样直挺挺地倒车回去,一点道理不讲,目的非常直白。

  是一位灰狼兽人,约莫一米八,白衬衫米色长裤,尾巴长而蓬松,耳机歪歪地吊着一半,让好好先生的形象显得不太庄重。

  

  凉凉滑滑的感觉更重,携带着海盐的风恰到好处地吹过,檀香木与雪松的味道竞相争艳,让人的心里有些触动。

  灰狼的眼神仍然在盯着地上的某处……咦,好像是个,陀螺?

  摇了摇头,黑狼决定不去管那个可笑的小玩意。

  

  “喂,你,要不要搭我的车?”鹿杨憋了半天终于吐出来一句不良少年似的话,看到灰狼疑惑地伸手指向自己,他忽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够霸气,于是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车头。“老子的车很帅的。”

小说相关章节:烜庚今天有在射射。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