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开始

我已经阅读过无数关于青春和爱情的的故事了，其中的有欢笑，有苦楚，但对于我来说，更多的是无限的幻想。总是想着，如果我是其中的主角，故事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惜那是永远无法实现的事情。在读到悲伤的故事时，会为他们命运悲苦而哭泣；在读到幸福的故事时，会因为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毫无生气的脸而叹气，我永远不可能成为故事里的主角，永远是路人甲乙。我总以为那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就算有办法改变，也不会去尝试，真的是烂透了……希望成为一只好老鼠。

但是，事情似乎有转机，在一些时间点里，我做出了一些怪异的、完全不符合我的常理的行为，导致我的生活朝着一个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变得充实了？在无意间被填满了。

最近没怎么看我最喜欢的恋爱作品了，小说也好，游戏也好，等找个时间再去好好补补。

周五，终于下晚自习了。虽然也没有在很认真地学习，但比起以前动不动逃课的日子，还是累得多了。难以融入紧张的氛围，也要做成紧张的样子，有点不自在，高考啊，那种名牌大学的梦我是不想做，也不敢做的。

有时候也应该想一想几个月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木雨欣今天也是平安到家了。

快12点了。

电话？这么晚了，我这万年不来电的手机居然会响电话铃声，来电的人是？果然是她。

陈辰：“喂。”

何沫：“喂什么呀，你不认识我吗？”

陈辰：“您是？？哪位？”

何沫：“好好好，打错了。”

陈辰：“诶呀，别呀。”

陈辰：“有事吗？”

何沫：“啊！有事！那个这个，那个……”

陈辰：“哪个呀，什么？”

何沫：“明天周六！有空吧？”

陈辰：“干嘛？”

何沫：“出去玩，总宅着要发霉了。”

陈辰：“额，没有时间，我要在家补觉。”

何沫：“好耶！约个地点见面呀！”

陈辰：“我要睡觉。”

何沫：“悄悄潜入你家，在床边等你睡醒……边等吹冷风。”

陈辰：“我超，盒！”

陈辰：“呱！不要这样折磨我！”

陈辰：“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何沫：“哼哼！已经调查很久了。”

陈辰：“吓人，真的假的？别盒我！”

何沫：“我迟早会知道的！”

陈辰：“……”

何沫：“我请你吃饭！陪我玩！”

陈辰：“好耶！吃什么呀！？”

何沫：“你答应了？”

陈辰：“真的出门很累的，我平常都是走下水道才不至于被太阳烧死！”

何沫：“明天，在大学门口等我吧，和以前一样。”

最后，再开心一点吧，她心里这样想着，忍不住开心起来。

……

今天是很好的天气，没有很大的太阳，没有成片的乌云，气温也刚刚好。这种前提条件出门的话，体验也许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糟糕。

和何沫一起的话，一般来说都挺欢乐的。

快到了，这次她会迟到吗，还是躲在某个地方，吓我一跳……都没有。她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出现了，准时的有点异常。在人群里，我很容易地认出她。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有点眼熟，好像是？啊！我穿过的那件！！越看越像，灰色的T恤，阔腿牛仔裤，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姣好的身材。记得上一次是第二天就洗好还给她了。我穿了她穿过的衣服，她又穿了我穿过的衣服，脸有点发烫了，有点害羞。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现在的想法。

现在我离她的距离还是不近的，她似乎没有发现我。她没有很多的动作，甚至可以说是一动不动，可能是在发呆吧。只有几缕和煦的阳光涂抹在她的身上，但是脸部还是藏在阴影里。稍微有点风，微微卷起T恤的一角，展示出一点皮肤白皙的色彩。

真好啊，我加快了脚步，边打着招呼边挥手示意。

陈辰：“喂，何沫！”

何沫：“诶？！你是？？”

不过她嘴角已经压不住笑容了。

何沫：“噗，哈哈哈哈！”

何沫：“礼尚往来，我记仇的。”

陈辰：“诶？木雨欣没来吗，她也应该出门走走了。”

何沫：“啊？？！！额，那个……这个……”

何沫：“她说今天有点事，不方便来。”

为什么提到木雨欣她就变紧张了？

陈辰：“这样吗？那今天岂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何沫：“绝对不可能！不可能是约会的！”

陈辰：“约会？？”

何沫：“不是约会！”

何沫：“什么？？你什么都没听到。”

陈辰：“奇怪的女人。”

何沫：“咳咳，才没有什么奇怪的。”

何沫：“走吧，先去动物园！！！”

……

动物园吗？只记得小时候去过，没过几分钟就吵着闹着要回家了，很让大人头疼。再没有多余的记忆了，对于动物什么的，完全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女孩子的话，会更喜欢可爱的毛茸茸的生物吧。

她和我一起走着，距离很近，手因为走路的摆动甚至要碰在一起了，最后还是碰到了，一下两下，非常柔软的皮肤，也会碰到指头上的茧子，温度有点低，凉凉的。我连忙拉开了距离，可是没有多久，我们之间的距离又缩小了，慢慢变得和之前一样，循环了，是她在主动靠近我吗？

何沫：“干什么？！”

陈辰：“什么？”

何沫：“我身上是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还是我们身上绑了异性的磁铁？”

陈辰：“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何沫：“那你躲得这么远的是什么意思啊？！”

她稍微带有一点怒意地说着。

陈辰：“不习惯。”

何沫：“……”

忽然，手被冰冰凉凉的东西包围了，我的视野找寻这种感觉的源头，是她的手，和我的差不多大小的手，包住了我的手，一种强烈的紧张感和心跳加快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陈辰：“诶？！！啊？何沫？”

何沫：“害怕你突然跑了。”

陈辰：“不会的，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何沫：“嗯……好吧。”

她放开了手。

何沫：“不要离我太远了，不要看上去和陌生人一样。”

陈辰：“好。”

这是我认识的何沫吗？

我尽力地保持一个恰当的距离，不会变成生人的距离，不敢去看她的脸，不想让她看到我的脸，对视更是不敢想象，会眩晕的吧。我陷入了一个旋涡，并不是海水或者河水，而是糖水，混着蜜的味道，难以脱身，不不不，应该是自己不愿意脱身。

天啊，不会要开始了吧？！

何沫：“傻愣着干什么呢，走啦！”

陈辰：“走。走。”

……

可能是和小时候的心境不太一样，现在看到一些毛茸茸的动物也没有什么抵触了，甚至受身边这位的影响，会觉得稍微有点可爱？？？

何沫：“你看那只熊猫，好胖啊，哈哈哈……”

陈辰：“爬了了好多次树，都爬不上去。”

陈辰：“喜欢吃，又不喜欢运动就会变成这样。”

然后小腿被踢了一脚。

何沫：“你内涵我是吧？”

何沫：“你也是这样的！死肥宅！”

陈辰：“哈？我应该看上去不胖吧。”

何沫：“呵……胖死了！”

何沫：“那个，那个，它在吃竹子诶。”

陈辰：“竹子那玩意，能好吃吗？”

何沫：“没吃过，我喜欢吃笋，笋好吃，嘿嘿~”

陈辰：“好，好可爱。”

何沫：“是我吗？？”

她睁着闪亮的大眼睛看着我，总感觉和平时的她有点不一样，变得有点讨人喜欢了，一定是她的什么诡计吧！

陈辰：“是它。”

我指着那些吃竹子的熊猫，她却蹦跳到我指的方向，挡住了那些毛茸茸的东西。我的手指指向别的方向，她也瞬移到这个方向。

陈辰：“好有意思。”

何沫：“请不要捉弄我。”

这样的动作很消耗她的体力。她弯下腰，双手支撑着膝盖，本来和我差不多的身高，现在明显低了很多，需要微微低头看她，很漂亮的短发，有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企鹅发卡，非常适合她，确实很可爱，都是我的错觉吧，是脑子在骗我，冷静，理智。

何沫不可爱，何沫不可爱，何沫不可爱。

陈辰：“哈哈…”

糊弄过去吧，否定自己才是我应该做的，首先我不富有，根据从小到大的经验来看，身上也没有吸引女孩子的地方，不可能的。

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心里却有着希望它能够实现的强烈愿望。

好吧好吧，我承认了，何沫有时候还是有一点可爱的。

……

跟着路标走到了蛇虫馆。一般动物园不是只应该有一个爬行动物区吗？不过感觉这里是动物园里最没人气的地方了，也是最阴森的地方，在这里几乎看不到什么游客。我能理解它想塑造一种恐怖的氛围，但是动物园这一类游乐场所的受众大多是父母孩子吧，我今天看到的大多数游客都是家庭游，小孩子会喜欢这个？很难如同。这样设计估计是不怎么讨喜的。

陈辰：“要进去看看吗，这里、”

我指着蛇虫馆的牌子，而她正舔舐着不知哪里买的冰淇淋，嘴角边还留有白色奶油的痕迹。

何沫：“好……没问题，等我吃……完。”

她加快咬碎脆皮蛋筒的速度。

陈辰：“你不害怕吗？”

何沫：“从小到大，还没怎么见过这些，挺想看看的，GOGOGO！”

……

这里面好黑，维护没做好啊，很多灯都坏了。

何沫：“这东西，为什么它会动啊？？！！”

何沫：“还朝我吐信子？？”

陈辰：“养的是活的蛇，当然会动啦！”

何沫：“不行啊，我已经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陈辰：“那我们快点走吧，估计再走点路就没蛇了，或者往回走从入口出去吧。“

陈辰：“这里这样布置就是用来吓人的。”

陈辰：“人呢？”

回头看她时发现我们之间隔了一个不近的距离，我的走路速度并没有加快……

陈辰：“为什么停下来不走了？”

何沫：“不……不是，我……腿软了，走不了。”

陈辰：“啊？？”

何沫：“刚刚……看……一只蛇！！吞了……一只小老……鼠。”

不要吃鼠鼠啊！已经害怕成这样了吗，说话都结巴了，明明刚刚还信誓旦旦的。

陈辰：“蛇不都是这样吃饭的吗？”

何沫：“它是先整个身体缠住！老鼠……然后越缩越紧，最后老鼠就窒息一动不动了……”

描述得还挺绘声绘色。

何沫：“现在有点喘不过来……”

何沫：“越想越害怕……”

陈辰：“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何沫：“为什么你都不害怕？我一个人害怕的话，好丢人！“

陈辰：“要是在路边遇到还是有点怕的。”

陈辰：“现在它们被关着，还行吧。”

何沫：“对不……诶？！”

我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

陈辰：“闭上眼睛试试。”

何沫：“嗯……”

陈辰：“然后手给我。”

不知道说出这样的几个字之后的结果如何。不能否认的是，面对她，心里有一种异常的感觉，名为理智的程序的运行出现了bug，导向了一个不可预测的未知的进程，混乱的错误在计算机的计算中产生。是压在心底的一块石头，是河面上飘零的稻草，是落在水泥地上的蒲公英种子，是一只乱蹦乱跳的松鼠……

清脆的“啪”的一声，我抓住了她的手，并没有很用力。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体温要比上一次更低一些。

陈辰：“额，那个，没把你手弄疼吧。”

何沫：“没……”

陈辰：“跟着我走吧，慢点走的话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像，导盲犬……我仔细地排查着道路的情况，好在都是较为平坦的地势，并没有不好走的地方。

陈辰：“带上她的眼睛？”

何沫：“诶？”

陈辰：“闭上眼睛会好一点吗？”

何沫：“唔……还是害怕……”

陈辰：“让我想想……”

虽然我认为那是老套的剧情，但是目前为止，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明明比我大，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踮起脚，轻抚着她的头发。这招听说对少女的有一定的杀伤性，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会不会发挥一点作用。

陈辰：“乖哦，乖哦。”

陈辰：“我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害怕是很正常的。”

陈辰：“慢慢走吧，我给你引路。”

何沫：“嗯……好……唔呜……”

她有点带着哭腔回应我。

陈辰：“好点了吗？”

何沫：“走……求求了，拉紧我的手，一定要拉着，别松开好吗？”

陈辰：“我知道的，放心吧。”

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着，起初她还会踩到我的脚，甚至会踉跄，是适应不了黑暗吧。后来我们就有点默契，身高近似，步幅也差不多，顺利地前进了。

何沫：“怎么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

陈辰：“风声，风声。”

何沫：“噢噢。”

陈辰：“就要出去了，不远了。”

最后几步，好啦！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鬼地方，恐怖氛围营造的很好，环境也维持得不是很好，又阴暗又潮湿，就算我不害怕虫子蛇之类的，下次也绝对不会再去了。再看看何沫现在的反应，一开始就不应该进去的。

陈辰：“好啦，已经没事了。”

陈辰：“眼睛睁开吧。”

陈辰：“刚刚你听到的是各种虫子的声音，怪渗人的。”

何沫：“呜呜呜呜，还好有你！”

何沫：“非常非常感谢你！”

陈辰：“嘿嘿，没什么没什么。”

何沫：“可恶，刚刚吓得我连肚子饿了都忘了！”

何沫：“现在，全都要补回来！”

何沫：“走！”

陈辰：“嗯……那个手，要放开吗？”

然后是被她一脸疑惑的眼神回应，然后是神秘的笑容，仿佛在说：陈辰，我看你啊，是完全不懂呢。

这个，不会被叫做约会吧。

何沫：“反正……我是不介意啦。”

……

已经是下午时间了，买了两盒盒饭。

陈辰：“这里的东西，又贵分量又少。”

何沫：“还好呀，好吃的！”

她是真的饿坏了，大口大口地吃着，边嚼边说着话。

陈辰：“你慢点。”

何沫：“你怎么不吃？”

陈辰：“我在吃呀。”

陈辰：“只是细嚼慢咽。”

何沫：“等你嚼完，饭菜都凉了。”

何沫：“我来助你！嘿！”

瞬间我的饭盒里就少了一个狮子头。

何沫：“你怎么没有反应啊？”

何沫：“吃饭不应该抢来抢去嘛？这样才能吃得香！”

陈辰：“嗯……有道理。”

何沫：“没意思诶。”

陈辰：“看你吃饭挺有意思的，很香。”

何沫：“咳咳咳！咳咳咳！”

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呛到了吧。

何沫：“喂！说的什么怪话啊！”

我有一种错觉，仿佛现在就看到了几十年后的样子，那时候我们还是在一起吃饭，还是说着和现在别无二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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